陈李李走过来,道:“姐姐,你担心什么呢?他做的哪件事不是惊天动地的?”
    李虎丘道:“放心,对那些中东人而言,这笔损失绝非不可承受,况且我还为他们办成了一件他们一千年都没办成的大事,禁寺的大阿訇苏鲁曼答应我会把这件事压下来。”
    萧落雁还没从震撼中完全恢复,似在自语:“九百吨黄金,世界黄金储备排名前十的国家里有一半都没有这么多,这么大事情是说压下就能压下的?”
    李虎丘正色道:“在伊斯兰世界,宗教的力量无与伦比,禁寺里那几位黑袍阿訇每一个行走于世间时,那些酋长和国王们遇到了便会去亲吻他们的脚趾,恨不得把一切都贡献出来,在那种信仰之力面前,这九百吨黄金几乎微不足道。”
    李虎丘当下言简意赅将盗黄金和启示碑的经过说了一遍。听至此处,二女都不禁要赞叹自家男人神出鬼没的本领。萧落雁才算放下心来。
    黄金来历一事就此作罢,有这九百吨黄金做庄,便是真个将珠宝行一统江湖了也非妄想。余事不必再问,眼下风月正佳,三人久别重逢,萧落雁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又是食髓知味体验过男女间极致欢乐的。俗语道:久旱逢甘霖。她思念虎丘之心只比男人更胜,之前不过是一时气恼之言。动真格儿的时候,就算她自己忍得住,也不忍心让向来敬重自己的陈李李眼巴巴看着难得还家的男人在那儿苦熬着。
    虎丘感受怀中玉人变化,开怀一笑,探手又将李李拉到怀中,呼哨一声抱到床上。李李只着了件雪白睡袍,虎丘轻车熟路便将古典佳人武装解除掉。沁人脾肺的芳香入鼻,虎丘登时精神为之一震,性趣大增。李李娇笑不已,连叫:“别,别,别,长幼有序,还是姐姐先来,姐姐有好东西给你看呢。”说着,淘气的过去解落雁的衣服。
    萧落雁粉面桃腮,眉如新月,眼似桃花,笑盈盈推开李李,道:“不必你们来,我自己解开给他看。”说着,解开衣怀,竟露出一件紫色的情趣网装来。低眉垂首,无限娇羞的样子,幽幽道:“闺房床帏之乐本是夫妇伦常,你知道我从来不是那死板无趣的人,万事都宠着你,变着法儿的让你开心,只希望你牢牢记住,家有名花只为君开。”说着,将虎丘一推,骑上身去……
    三人以双修秘术助兴,尽享夫妇敦伦之乐趣。虎丘勇冠三军,虽是单枪匹马战二娇,却把落雁和李李都梳弄的啼呼痴叫浑然忘我。其中乐趣当真妙不可言。正是:花开一户入春池,碧水潺潺洗玉竹。桃李芳芳交相艳,双修秘术助尽欢。至最后,动人春色娇还媚,彩蝶芳心软欲浓。婉转承欢随郎意,灵龟畅美渡琼浆。
    这一番久别胜新婚,三个人阴阳和合大道通明,虎丘于大欢喜境中见三人五蕴,以自身体气连贯二女,使得三位一体,彼此相互体验其中美妙。
    事毕,虎丘左右揽住两位美娇娥,二女因首度进入大欢喜境而心生无名感动,涕泪欢笑在他怀中。只恨不得此刻能永恒才好。虎丘道:“你们两个的身体修行都有进步,说一说,是怎么回事?”
    落雁头正埋在他臂弯中,抬起头看着他,懒洋洋道:“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说的,我在跟古青鸾学红莲体术,不知道是因为我们跟你双修过,身体特别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我们俩学起这门体术来进步特别快,连古青鸾都说我们快要青出于蓝了。”
    虎丘心知古青鸾接近她们的目的是项庄舞剑,这女人对自己着迷的程度太深,细细想来,她的确是床底之间一员女中悍将。等把家中玉人的两方沃野滋润透了时,若有余力倒不妨再去拜会交流一番。
    三个人情意绵绵,有说不完的情话,直闹到后半夜才鸣金收兵,相拥而眠。
    次日晨。
    双修之术是一把双刃剑,用歪了便是迷惑人心的邪术,用的好则可成为养生妙术。虎丘应用之妙敢称当世无两,昨夜数度云雨春风不但未能丝毫未损其精力,反而还有所补益。清晨醒来,怀中抱着两团雪白柔韧娇躯,情难自禁,自然要温习一番早课。可惜缠绵未尽时有恶客临门。
    燕明前气呼呼砸开门,萧落雁陪着笑把她让进来。李虎丘的早课被打断未能尽欢,纵然是嫡亲小姨,也没打算给她好脸色。
    燕明前坐在那儿喝了一杯水,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没能把要说的话说出来。李虎丘却从她难掩的疲倦之色和稳定的心音中找到了其中原因,忍不住嘿嘿偷笑。燕明前到底还是说不出口,气的起身要走,行至门口又顿住脚步,脸儿憋的像块大红布,咬着嘴唇看着虎丘,不说话也不走。
    萧落雁问道:“小姨,你不是有事吗?人都在呢,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燕明前瞪了虎丘一眼,索性豁出去了,喝问道:“尚楠那些花样全是你教的?”
    李虎丘按捺不住,终于哈哈笑出声来。
    陈李李眨巴着漂亮的丹凤眼,道:“小姨,怎么回事呀,尚楠什么花样呀?”燕明前脸儿通红,横了她一眼不说话。李李微愣片刻,接着忽然恍然有所悟,一拍脑门道:“啊哟!是这回事啊。”接着没心没肺咯咯笑起来。
    萧落雁明眸转动,微笑上前拉住燕明前的手到一旁,耳语了几句。燕明前脸上怒色顿时消了几分,告辞离去。
    陈李李好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问萧落雁:“姐姐,你跟她说什么了,把她给哄走啦。”
    萧落雁白了一眼虎丘,抿嘴笑道:“回头再告诉你。”
    陈李李疑惑的看了一眼虎丘。
    李虎丘笑道:“你把她拉到院子里说去,我若想听,自然也能听得见,尚楠那小子昨晚教小姨双修瑜伽,以这家伙堂堂圆满大宗师的体力,又在外头旱了这么久,这一回来自然要起来没够,小姨疼他便不会拒绝,她虽然练过几天拳脚功夫,却也还是吃不消。”陈李李接口道:“所以姐姐跟小姨说的是对付尚楠的办法?”李虎丘点头道:“她自然能猜到小楠哥会的那点鬼名堂都是我教的,大清早跑过来就是来求教的。”
    三人哈哈一笑,一室皆欢。
    ※※※
    珠宝展会现场,下午。
    李虎丘和农家负责金翡翠宝石行的农嘉荣先生联袂步入会场。萧落雁笑盈盈跟在后边。尚楠最后走进来,从手提箱里取出几块金砖,在虎丘的示意下分给与会者每人一块。周文轩和阮定邦之流端着沉甸甸的金砖,瞠目结舌看着。
    萧落雁摆手一指农嘉荣,扬声笑道:“这位想必不需要我介绍了。”
    农嘉荣堪称珠宝首饰行业的第一大鳄,在座之人无人不识。众人想不到李虎丘竟只凭一言便将他请来,均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又不免心中揣测,农嘉荣到此的目的,难不成他真的会如萧落雁这位来历神秘的丈夫所言,把国内第一宝石原矿供应企业,垄断市场份额五成以上的金翡翠宝石行拱手相让?
    农嘉荣接到农家老神仙的授命后搭直升飞机从申城飞过来,他此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当众宣布农逸夫的决定,将农家旗下的金翡翠宝石行出售给李虎丘。此刻的农嘉荣心情十分不平静。金翡翠是他一手创立的事业,之所以肯凭祖父一句话便同意出售,另外一个原因却是农俊宁却是他亲生女儿。他思女心切,却也知道那禁寺黑陨石是女儿活命的唯一希望。那禁寺核心之地规矩森严,非伊斯兰教核心人物不得入内。他想看女儿一眼难如登天。自从昨日听说李虎丘与禁寺的大阿訇苏鲁曼关系非凡后,便想到求贼王帮助,安排他与女儿见一面,以解骨肉思聚之情。
    农家姐妹双双入禁寺做了传经圣女,如今已是伊斯兰教中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但说到底她们也只是两个小姑娘,表面上她们备受尊崇,实际上她们想要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甚至吃什么东西,无不需要那位虽不通武道,却已修成大雄真神之身的大阿訇首肯才行。那苏鲁曼膝下有五大弟子,其中四人都达到或曾经达到圆满境界,禁寺作为伊斯兰世界的核心圣地,拱卫它的力量更超乎想象。当世能让这位禁寺大阿訇忌惮的人物,大概也只有老魔君和贼王了。
    李虎丘昨日言道要收购金翡翠,本并未指望真能办成此事,却不料农家闻讯后竟特别积极,甚至立刻安排农嘉荣这位农家三代商界第一人来办这件事。直到农嘉荣当面说出与小傻瓜的父女关系后才明了其中缘由。一想到那禁寺之中强大的守护力量,饶是贼王也不禁暗自挠头。好在农嘉荣只想亲眼见一见女儿,并无把她们带回国之意,凭自己跟苏鲁曼那点香火缘,出言相求只让他们父女见上一面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于是便答应了农嘉荣所求。
    众人纷纷起身向农嘉荣致以敬意。
    农嘉荣客套还礼。
    萧落雁道:“各位每人手上一块金砖,至于品质如何,列位都是大行家一看便知,不必我多言,现在就请各位先验看一番后,咱们再来商量之前的计划,我要提醒各位的是,我先生有意做黄金贸易,他的货源非常充足,价格也会非常公道,各位当中凡是参与到福德堂计划中的,一律享受与福德堂相同的供货价。”
    在座之人皆是行内人,金砖入手便大约能猜出品质如何。那位裴家凤头钗传人验看过金砖后,抬头道:“萧总的话已说的很明白,但买卖上的事情空口无凭,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萧总的先生手中的货源是否真如您说的那样充足,如果萧总肯……”
    李虎丘截口道:“我的供货能力毋庸质疑,这一点我可以给你出具一份保证书,还可以请农先生作保,我的实力如何他最清楚。”说到这儿,眼神在周文轩面上稍作停顿,续道:“这个世界很大,牛人多的是,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店大欺客以力伤人之前至少先把对手的情况摸清楚,奉劝这位周先生一句,做买卖的就要有做买卖的样子,否则,你施加在别人身上的,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你自己头上。”
    第434章 趣事流年相思如故
    萧落雁主导珠宝首饰行业成立行业联合会一事在虎丘的强力推动下得以实现。李虎丘一力降十会,以本伤人,区区阮定邦周文轩之流虽然在行业内已堪称大亨,但在贼王的金元攻势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盖因商人逐利乃是生存之根本,众人眼见萧落雁夫妇能给他们带来更多利润,自然不会有人硬要跟钱过不去。
    接连十几日,虎丘日夜陪伴落雁和李李,虎丘勤勉持修双修秘术,将二女滋润的容光焕发。三个人如胶似漆,好的蜜里调油。
    这一日是福德堂与华夏金银珠宝首饰十三家老字号签订兼并协议的日子。大清早,虎丘正在和李李复习早课,落雁已经准备好早点,硬生生棒打鸳鸯将二人分开。李李倒是没多大意见,连日缠绵不休,白玉莲花被金刚杵欺负的甚了,精神体力都开始出现物极必反现象,只是因为心里爱煞了自家男人,才一直不愿说出口。
    瑜伽密宗双修术,养白菩提篇第一句便是习双修秘术如水载舟亦能覆舟,男女阴阳和合通大欢喜境也需量力而为,男不可需索无度,女不可鞑伐过甚。虎丘心意修为已达神道境界,正是所谓大欢喜佛的随喜无疆之境,已经跳出双修秘术的桎梏。而二女虽然天赋异禀,与虎丘相比终究还相去甚远。连日来三人把双修当做夜间娱乐,晨间锻炼,午间休闲的唯一活动,二女这几天已开始感到疲意。虎丘倒是越发的精神焕发,甚至连咳嗽的老毛病都好了很多。
    萧落雁一边伺候李虎丘穿衣洗漱吃早点,一边不住的数落虎丘是属驴子的,不懂得珍惜她们姐妹。强烈要求分床睡些日子,让她们好好休息一阵子。
    虎丘心中早知她们近日之苦,所以不说破,一来确难抵御二女诱惑,二来他深知越是这种神疲力竭时刻越接近境界提升的门槛。落雁和李李都是八部天女的体质,若能达到跟古青鸾相同的境界,便也可以似古青鸾那般在很长时间内青春常驻,这对她们而言实为莫大惊喜之事。虎丘故意隐瞒此节不说,含笑同意落雁的要求,阴阳之道也需一张一弛,休息一下也蛮好。
    陈李李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虎丘陪着落雁用过早饭,乘车离家前往大江南签约。
    签约仪式上,珠宝行内冠盖云集,却惟独缺了两个人,一个是一怒之下回了鲁省的黄金宝石界大鳄周文轩。另一个则是滇省玉器大亨,玉玲珑的老板阮定邦。有消息称阮定邦出事儿了,据说是晨练时被一只大雕袭击,被抓起后凌空丢下,再抓起再丢下,活生生摔断了脊骨,目前已瘫在医院。眼下美国人正在向滇省高院以商业诈骗罪将其起诉。一句话概括,这个曾经打算对萧落雁用些外科手段的家伙彻底歇菜了。萧落雁得知此消息后立即想到东阳豢养的那只巨雕铁翎。心里顿时充满了因男人的宠溺而生出的爱意。
    在虎丘看来,阮定邦和周文轩之流微不足道如地沟蛆虫,凭他今时今日的能量,想要对付这么两个货色易如反掌。这样的人物竟敢妄图暗算落雁,只是派东阳过去‘略施薄惩’已经算便宜他了。
    周文轩上次见识到尚楠取来的金砖后,曾暗地里向有关部门反映说,有一批来历不明的金砖,既不属于国内年度开采的配额,也不是通过正常渠道进口而来,有相关部门颁发的认证书的。材料递上去了,却无人敢接。去年十月份时,李援朝为了儿子闹了一出逼宫,扳倒了台上的方副总理,如今在这经济挂帅的东南大地上哪一个胆边生毛敢找自由社和福德堂的麻烦?周文轩的举报未果,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反被浙省新任省委书记宋义的秘书敲打了几句,搬起石头险些砸了自己的脚。这才知道人家不但手把子硬,身份更是贵不可言,赶忙灰溜溜跑回鲁省。
    时光荏苒,虎丘回家“修身养性”已逾年。这期间虎丘身边发生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尚楠正式荣升为小姨夫。虎丘则得偿所愿,正式晋级为嫡亲小姨的大伯哥。燕雨前泪汪汪为尚楠和明前主持婚礼。尚楠家中只得一便宜老爹,如今神龙见首不见尾。虎丘作为结拜大哥,又是自由社大龙头,恬不知耻的硬做了男方长辈。这几年他在外疯跑,难得这般团员热闹的机会,所有人都宠着他,由着他胡闹,还似模似样的喝了一杯小姨亲自敬的茶。虎丘端着茶杯,看着眼前璧人一对,要想当日明前对自己殊缺尊敬,如今却奉子成婚嫁给自己的兄弟,小姨变弟妹,心中不禁得意洋洋。
    外界发生最大的事情当属合众国换届,老魔君聂啸林和军火石油集团暗中支持的布殊于年初战胜库里,当选了美国总统。这也意味着当代谋门再一次成为吕不韦似人物。虎丘却不免担心,老魔君还有三年便要与孔文龙争那天下第一的名头,若是败北身亡,只怕谋门偌大家业和巨大政治资源摩柯未必能掌控得下。随即又想到,聂啸林死乞白赖的要把他绑进谋门中来,多半也是存了同样的担忧。又想到老魔君学究天人,老谋深算,这三年时光足够他想出解决之道。便索性不再想这件事。
    福德堂珠宝在完成收购十三家老字号的壮举后,接着成立珠宝行业联合会一事也得到了同行们热烈响应,萧落雁的工作渐渐开始变的更忙碌起来。她双修心法越强境界越高,反而道心日盛,越发的控制自如。陈李李是自由社真正的掌门人,但实际上真正需要她日常管理的只有自由基金会,她反而要比落雁更闲在。李虎丘对生意上的事情实在提不起兴致,但一天到晚憋在家里,日夜纠缠着小狐仙也不是个事儿。
    另外,小燕子十三岁,已经是中学生了。跟落雁和李李的关系越来越好,惟独对虎丘反而不似从前那么亲近。原来是前阵子小姑娘来了天葵,仿佛一夜之间长成了大姑娘。李虎丘能明显感觉出她看自己时羞涩懵懂的目光里包含的青春萌动。李虎丘把她视作掌上明珠亲生闺女,愿意满足她一切愿望,却惟独在这件事上划下万丈雷池,断不会稍有逾越。萧落雁把一切看在眼里,给他出主意,小女孩崇拜父亲,在一定时间段产生恋父情结不稀奇,更何况你这养父只大她不到一轮,又是这么个招人的家伙。只要现阶段尽量少在她面前出现,过了这个阶段等她有能令她情窦初开的男孩子出现就好了。
    李虎丘说那就再给她找一所寄宿中学。
    萧落雁不赞成,说总让小姑娘出去上寄宿学校不合适,也对不起燕子姐把孩子托付给你的一片信任,不如你躲出去,带上李李到申城住一阵子。
    静极思动,虎丘也想去申城陈天浩兄弟家住些日子,作为自由社的大龙头,把一切事务都交给程学东和陈天浩兄弟,他总也不露面,的确忒也不像话,程学东不止一次劝他说,为上者可以不为事,但绝不可不知事,否则事业就会失控。
    ※※※
    申城,八月天,进入零一年夏季以来,气温连创纪录。
    已于今年开始担任申城卫视新闻中心副主任的马春暖刚下夜班,从电视台一出来便看见一辆造型狂野彪悍的福特野马跑车停在台阶下,一身西部牛仔打扮,像个野丫头似地的马春晓带着遮阳帽靠在车旁,笑嘻嘻走上台阶道:“美女要去哪?让我送你一段呀?”
    春暖见她的样子便心头不喜,这丫头如今也是快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一天到晚跟着大院里那几个蒙祖余荫的“商业奇才”瞎胡混,到处惹事生非就像个假小子。老马同志前天来电话说,教训了她一顿,估计会跑到春暖这儿来,果不其然还真到了。别看春暖自己不靠谱的事情也没少干,但对春晓却是一向严厉,绝不似春熙大姐那般拿她毫无办法。她黛眉微蹙,把脸一沉,道:“马春晓,你干的好事!”走过去揪住春晓的耳朵狠狠拧了一把,严厉的:“小鬼,跟我回家再收拾你。”
    春晓生下来后母亲便去世了,老马同志那时候刚担任正厅级干部,那年头国家开放没多久,老马化悲愤为干劲,玩命似地干事业。所以马春晓几乎是春熙和春暖姐妹联手照顾着长大的。春熙负责生活,春暖负责学习及成长教育。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是这样,父母亲甭管有多大道理,说破大天去也听不进去。稍微严厉些便能引起他(她)们的激烈反弹。但对心中最钦佩的同辈兄长或姐姐反而会言听计从绝不违逆。马春晓对她这位二姐向来钦佩的五体投地,最吃春暖这一套,果然乖觉的跟着春暖回家。
    春暖让她把野马车停到电视台的停车场,亲自驾驶着谢抚云丢下的那辆布加迪拉着春晓回到住处。
    马春晓瞪着写满了吃惊和艳羡的大眼睛打量着春暖居住的豪宅。表情夸张的:“哇,二姐我太崇拜你了,老爸当了一辈子官儿,衔至领导人啦都没有你这小小正科级副主任厉害,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收受过多少商家贿赂,好家伙,开的是布加迪,一个人住着几百平的豪宅,你赶快老实交代,别想蒙混过关,这房子里随便一张桌子都比老爸宝贝不得了的那个红木书桌贵几倍。”
    马春暖板着脸不说话,手脚麻利的找出一身家居服递给春晓让她换上,接着脱掉身上的职业装,直奔浴室。看意思是打算先洗个澡。春晓调皮的跟了进去,撒娇道:“我要跟你一起洗,我要看看你有没有偷偷找男人……”
    浴室里。春暖在为春晓擦背。
    “姐,你这位朋友待你可真没的说,那么好的车给你开着,这么好的房子给你住着,这么长时间人家问都不问一句,我要是有这么牛气的朋友就好了。”
    姐妹二人有许多年没似这般共浴。马春暖有点心不在焉,之前春晓的一句玩笑话让她想起了虎丘。那销魂的欲仙欲死的滋味或许今生都没机会体会了。来申城工作一年多了,身边周围并不乏追求者,寂寞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放弃那无望的幻想,随便找一个算了。但最终都只是想想而已,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可恶的男人已把她的心完全占据,任凭四周有多少青年才俊追求,她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
    人人都道相思苦,相思催人老,人人都说相思甜,相思惹人恼,几经细思量,还是相思好。春暖想着那一晚的神魂颠倒,嘴角不自禁的挂起一丝微笑。却刚好被春晓回头看到。
    “好啊你,好你个马春暖,你在想男人。”春晓脆声叫道:“还一天到晚教我要懂得自爱,原来你早就是坏榜样啦。”
    马春暖脸儿微红,在春晓臀上拍了一记,道:“叫你胡说!小鬼不许胡说八道,再说我都二十七的人了,就算找男人也是合理应当,你还没毕业呢,教你少跟那些狐群狗党走那么近,要你自爱些难道有错吗?”
    马春晓笑道:“没错儿,你不但是我姐,还是我小妈,马春熙自从生了第二胎,现在真成大妈啦,啰嗦起来就没完,你可别向她学习。”笑嘻嘻抢过浴巾,笑嘻嘻的:“换我给你擦啦。”
    春晓的基因像老马同志多些,无论是模样还是肌肤都稍逊色春暖一筹。小手在姐姐淡粉色光滑绝伦的肌肤上掠过,啧啧取笑道:“哎呀,老姐,你还是赶快找个男人吧,不然就太浪费啦,连我摸着都觉得心扑扑乱跳,老天爷真不公平,咱们俩都是相同基因,又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你的皮肤怎么就这么嫩呢?还有这触感,好有弹性啊。”说着调皮的小手在春暖胸前按了两下。
    春暖被妹妹小手撩拨,颇为不适应,下意识的抬手一抓,她的动作奇快无比,春晓的小手被她无意中发出的大力给捏住,忍不住叫道:“哎哟,好疼!”春暖登时反应过来,赶忙松开手,关心的捧起妹妹的手看了一眼。春晓嘟起嘴唇,白了她一眼问道:“一年不见,你怎么学起功夫来啦?”
    马春暖见她没事,心头稍安。说到学功夫,忽然又想起自己身体的变化正是那难忘一宵与虎丘双修留下的后遗症。现在她的力气大的惊人,电视台里有什么重物,几个男人抬不起来,她一个人便能搞定。据落雁说,这都是因为虎丘把绝大部分熊胆精魄的药力通过双修灌进她体内所致。一念起便不可收,春暖又陷入痴痴的想念中。
    马春晓小手在姐姐面前晃了两晃,见她都没什么反应,不禁狐疑问道:“姐,你是不是跟援朝大哥的儿子真的好上了?”
    “啊!”马春暖正想的入神,下意识答应了一句,随即才反应过来,登时面红耳赤,摇头道:“没有!小鬼别瞎说。”
    马春晓上下打量着春暖,完全不信,道:“马春暖,你的良心大大的坏啦,敢欺骗组织了,我现在代表老马正式问你,是不是跟援朝大哥的儿子好过了?不许扯谎,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已不是处女了。”她这么说完全是口没遮拦,撒娇惯了所致。春暖却是做贼心虚,且还没从刚才的神思中完全醒悟,竟鬼使神差的点点头。马春晓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大声叫道:“姐,你真的跟那个李虎丘睡过啦!”
    马春暖瞬间回神,黛眉蹙起,道:“你鬼叫什么?睡了又怎样?”
    马春晓伸出大拇指赞道:“姐,你太牛啦!我崇拜死你了,我明明喜欢楚二哥喜欢的要死,就是没胆子把他吃掉,李虎丘那个花心大萝卜你都敢把他拿下,真令妹妹我对你的崇拜之心宛如……”
    马春暖起身冲了冲淋浴,然后穿上居家服,道:“行了,别贫了,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跟我过来,这件事憋在心里久了,再不跟人说说,你姐姐我就快憋出毛病了。”
    卧室里,春暖将那一晚发生的事情略约说了一遍。春晓瞪大眼睛,嘴巴张的老大,半晌合不拢。好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道:“姐,你太牛了,敢情这事儿那个李虎丘还不知道那。”
    春暖额首叹道:“是啊,落雁要告诉他,我一直拦着不让,我已经答应落雁只跟他做一辈子红颜知交,不图名分,不给他责任和压力,可现在就算是这么个意愿都没机会实现,这种事就是这样,时间过去的越长就越难说出口,甚至现在我都不好意思让落雁跟他说明白那晚发生的一切。”
    马春晓听罢,努着嘴一拍胸脯,道:“得了,我听明白啦,这件事儿包在我身上啦,回头我跟他说去。”
    第435章 会打针的红衣小女孩
    江边,在一片花团锦簇中竖起一座凉亭。此际正值傍晚时分,程学东不停的摇着扇子兀自满头大汗,正在跟虎丘三兄弟痛陈为上之道。哥仨心不在焉的听着,时不时的瞎打岔。
    程学东老生常谈,无外乎还是自由社架构太松散,陈氏兄弟权柄太重,陈天浩人中之龙,如今借助李谢二人在官场的支持,加上自由社庞大的财力,由他们兄弟管理的长江龙实业这两三年发展日新月异,在商业上多条战线出击,其中在包括商业地产,码头建设,内陆船运以及仓储配货四大行业领域里都已成业界老大。现在长江龙实业的员工只知陈天浩兄弟而不知自由基金会才是真正的老板。更不知道自由社有位大龙头叫李虎丘。
    每次程学东念叨这事儿,虎丘便故意同尚楠和东阳说起中东冒险的经历,胡乱打岔。这次虎丘决定给程先生吃个定心丸。说道:“首先陈天浩纵然是刘邦之流,我李虎丘却不是项羽,这个年代更不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的时代,大家都在共产党的治下施展所长而已,我容得下他的原因有很多,除了这人重情义外,最重要是我能吃住他,而他也很清楚这一点,咱们办自由社的目的不是为了一家一人唯我独尊,而是为了当初那个单纯的梦想,自由社旗下的企业员工知道谁是老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的企业是否将自由的理念传播到每个员工心里头,其他皆属虚名末节。”
    尚楠道:“宝叔的徒弟赵一龙现在已进入长江龙实业,程先生不妨在他身上多操点心。”
    燕东阳说的更直接:“虎哥希望能跟陈家兄弟善始善终,让赵一龙进集团的意思不是为了限制他们兄弟的权柄,而是为了打压跟随陈天浩的那几个无知者的野心。”
    李虎丘道:“有句话叫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程先生忧心的事情其实未必起始于陈天浩兄弟身上,因为他们哥俩清楚我李虎丘是什么样的人,更清楚在共产党治下,没有李援朝和谢润泽那样的人物的支持,长江龙实业绝没可能发展的这么快,识时务者为俊杰,从当年事便不难看出,陈天浩绝对是俊杰,让程先生感到困惑的其实只是些幻想拥立之功的投机份子,赵一龙过去清除掉几个也就够了。”
    李虎丘侃侃而谈,到申城这些天,表面看每日里游山玩水不务正业,却没想到贼王兄弟早把一切摸的一清二楚。程学东听罢多时,不禁喟然长叹。不仅未生出竖子不堪与谋之心,反而萌生出一种无力感。谋士最大的悲哀不是经纬空藏于腹中不得施展,而是遇到了一个曹操一样精明的老板。唯一让程学东感到欣慰的是,李虎丘的确是够懒的一个人,他虽然完全有能力自己做好许多事,但不到万不得已就绝不会去做。所以程学东清楚知道,他在虎丘身边还很有用。
    程学东看着无忧无虑的三兄弟,有些人彼此之间,仿佛有种很奇怪的吸引力,正如铁和磁石一样,彼此只要一遇着,就会被对方牢牢地吸住。他们只要彼此能在一起就会觉得很开心,万里逃亡也只当做一场游戏,困饿在荒漠中也无所谓,甚至连天塌下来他们都不会在乎。所谓事业和财富在他们眼中未必及得上梦中美人一个温婉的微笑。
    江堤上种植着繁茂的护堤绿化带,盛夏时节,野花怒放芳香袭人,此刻江边温酒伴着傍晚清凉的江风送来的花香入口,果然惬意非凡。此情此景岂非正是畅饮高歌斗酒欢谑的美好时光?程学东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既多余又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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