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太太,展总会以高出市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收购你手头上的股份,你看没问题的话在这里签个字。"
    ……
    阳光下的露天球场围满了各年级的女学生,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沧蓝坐在程英身旁撑着下颚默默打量着在不远处奔跑的少年。
    流畅的快攻上篮,精准的三分远射,再加上魏无斓那张精致俊美的面容,惹来篮球场外无数高分贝的尖叫。
    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平时大大咧咧的程英。
    沧蓝没想到中性加少根筋的程英会喜欢上魏无斓这样狐媚的男人。
    程英牢牢的盯着魏无斓不放,建康的小麦色皮肤上闪过一抹红晕:
    "你说魏同学是
    不是在看我。"
    沧蓝兴致缺缺的将脑袋从书本里抬起来,轻轻嗯了一声。
    曾经,在上一世的某个晚会中,她是见过魏无斓妻子的,那是一个斯文漂亮的女人,落落大方的举止,高贵优雅的态度,总之他喜欢的一定不会是程英这种类型的女生。
    她与程英之间的友情来之不易她打心底珍惜,所以她什么也不会做不会说,请原谅她的自私,毕竟她远远承受不起做"丑人"的后果。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这两天她有心避着展暮,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他逼着自己用手给他纾解欲望,她就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跟他见面,男人嘛,总是希望自己的女人出门是贵妇,上了床变荡妇,而骨子里,沧蓝还是个保守的女人,或许正是因为这份保守,在上一世,展暮才这么有恃无恐的出去打野食。
    真是……卑鄙下流无耻!
    "嘶……"
    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撕裂声,程英侧过脸,瞪圆了眼:
    "小蓝!"
    糟糕!
    沧蓝蓦的停下手,倒抽一口凉气,瞧瞧她都做了什么,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居然把程英的宝贝参考书撕下半页纸来。
    "对不起,我一会给你买本新的。"
    程英心疼的拍了拍书上的灰尘,咋呼道:
    "不用了不用了,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沧蓝摇摇头不语,最近发生了太多烦心事,压得她心力憔悴却又无处诉说,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她同样说不出口……
    流线型的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口,展暮手里夹着香烟靠在车门上,嘴里袅袅喷着烟圈。
    沧蓝不记得从哪本书里看过:每个抽烟的男人心里都藏着一个深爱的女人,在心里搁着,想起时很痛,痛的只能用烟来麻木自己。
    她不知道,像展暮这样利益永远摆在最前的男人也会有真心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
    转过身躲在柱子后面,她静静的打量着不远处的男人。
    展暮永远是一身笔挺帅气的西装,深色的外套衬托出整个人硬朗霸气,又不会太过严谨,却又给人一种沉稳内敛的感觉。
    她很少看到展暮穿便服,除了结婚之后,为了方便他也只在睡觉的时候穿着睡衣。
    关机之后,手机安安静静的躺在背包里面。
    沧蓝贴着墙往学校后门走去。
    展暮已经等了半小时,脚下烟头不断。
    沧蓝一直对他存着好感,重生之后,他也总以为只要是他想,取得她的爱恋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烦躁的扯弄领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
    错,她对他的排斥又是怎么来的。
    "展大哥!"
    远远的,他等不来沧蓝,却看到沧红小跑着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来接我的吗?"
    展暮温和的微笑,没有否认:
    "小蓝呢,没有跟你一起?"
    "姐姐早就走啦。"沧红自顾自的拉开车门坐进去。
    敛去眼底的温怒,展暮跟着坐进车里,发动车子,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直冒,虽然极力克制着怒意,可浑身还是隐隐散发出几许彻骨的寒意。
    到嘴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沧红困惑的看着展暮看似和煦的笑脸,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沧蓝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
    换了拖鞋进屋,没想到,迎面就撞着窝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展暮。
    "回来了。"他抬头对她笑了笑。
    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出现在自己家里,沧蓝愣在原地。
    坐在沙发里吃水果的沧红跟着看到了她,唤道:
    "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手机也不开。"
    "我手机没电。"随意找个借口,也没看沙发上的人,沧蓝小跑着上楼。
    晚上沧忠信把展暮留下来吃饭,沧蓝在房间里磨磨蹭蹭,等到姆妈不悦的上来拍门,这才依依不舍的合上参考书下楼。
    沧忠信坐在位置上拉长着脸看她,眼里写满了不愉。
    沧蓝乖巧的落座,在沧忠信严厉的目光下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多喘,她知道爸爸在责怪她的不识大体。
    可是面对在展暮的紧迫盯人,她除了躲还能怎么着。
    一顿饭下来,沧蓝吃得食不知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展暮特意挑了她身旁的位置,趁着没人看到,时不时的在桌子底下碰碰她,脚尖轻轻摩擦着她的小腿肚。
    她被撩拨得面红耳赤,不敢置信平日冷酷乖戾的展暮会做出这等下流事。可在沧忠信眼皮底下,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
    匆匆扒完最后一口饭,沧蓝放下碗:
    "我吃饱了。"
    "厨房还有汤,我给你盛一碗。"姆妈拿起她放下的空碗,刚要往厨房走,却被沧蓝喊住:
    "姆妈不用了,我喝不下。"
    姆妈回头刮了她一眼:
    "喝不下也得喝,没看到有客人在吗,瞧你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姆妈在沧家帮佣的年资最长,还是沧蓝奶奶那边派过来照顾他们饮食的,所以就连沧忠信也不好在她面前呼呼喝喝,得要留下几分薄面。
    沧蓝悻悻的坐回原位,接过她端过
    来的汤水小口小口的喝。
    "展大哥,你试试这个,姆妈做得可好吃了。"沧红夹了块排骨进展暮碗里。
    "我尝尝。"
    "二小姐嘴巴就是甜。"姆妈捂着嘴直笑。
    "小展啊,你跟小红的婚宴打算什么时候办?"沧忠信突然停下筷子,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沧红瞪圆了一双大眼,红着脸娇羞的道:
    "爸爸,我才十六,这事不急啦!"
    沧忠信不悦的轻哼了声,沧红立即把到嘴的不满给咽了回去。
    展暮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回道:
    "最近龙翼那边的工程催得紧,我可能抽不出时间,而且小红年纪还小,或许再过些时候……"
    "最迟明年,你们先把婚事给定下来。"不等展暮把话说完,沧忠信自顾自的下了结论。
    饭桌上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见情况不妙,沧蓝匆匆喝光最后一口热汤,放下碗借口作业多,回房去了。
    这回沧忠信没拦着她,只有展暮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她低垂着脑袋没敢回视,碰的一声把门关了个死紧。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入v了我也想把这文写完,可写文也得看心情,这两天心情不好确实卡了,盗文的你好歹等我写完了再盗吧。
    ☆、第十七章
    沧蓝翻开参考书认真的做笔记,再过几周就是月考,这次的考试关系到下学期分班制的评分,她的基础本来就差,必须付出比别人多出好几倍的努力,如果能够分进重点班,那里的学习氛围对她的成绩定然能有极大的帮助。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人一旦专心下来,时间流走得特别快,终于做完一页的习题之后,她无意的抬头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想来展暮也该走了,沧蓝松下一口气,有他在家里呆着,她总是提心吊胆生怕他又做出什么来,拿起桌角早已空了的水杯,她往房门走去。
    或许她应该给自己泡一杯牛奶。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男人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哒哒"声!
    沧蓝一惊,蓦的立在原地,竖起耳朵听着外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叩叩"
    门外传来两声沉重的敲门声,而后是展暮低沉沙哑的嗓音:
    "小蓝,开门。"
    心脏一阵紧缩,沧蓝瞪圆了一双大眼一声不吭的站着。
    握着杯子的手收了收,她紧张的盯着木质的大门,庆幸自己进门的时候顺手将门锁给扣上了。
    结实的门板挡不去他迫人的气势,即使隔着厚厚的一层她仍然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穿透大门精准的找到她的位置,正一瞬不瞬的凝着她。
    不可否认,即使他什么都不做,光是在门外站着,就能够深深的影响到她。
    沧蓝有些后怕的退到窗帘后,心脏突突的跳着,门外的声音好像突然被放大了几倍,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依然能听到他浓重的呼气声。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声音隐隐透出威胁。
    这里是沧家,沧蓝相信他不敢乱来,揪着窗帘布的手一紧,没有上前的动作。
    展暮静静的站在门外,脸上阴沉沉的是山雨欲来的平静,如果不是忌惮于沧忠信的势力,这薄薄的一层门板又怎能拦下他的步伐。
    像是感受到他的怒意,沧蓝脚底下蓦然升起一股寒意,冰凉彻骨,冻得她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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