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呢?」
    我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出来。
    赫迪亚校长看了看我,似乎别有意味的笑了笑说:「我想应该是他的徒弟阿郎基特,那个家伙自从他师父退隐后,好像又投靠了圣龙联盟。如果是他的话,碰上了上次杀了我的龙的那个家伙,大概就会如此匆忙的逃掉了……」
    我吓得心脏几乎要从口里跳出来,连忙尴尬的掩饰着:「哦,是么?呵呵……」
    校长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双手在虚空中慢慢的做了几个玄妙无方的手势,仿佛在捧着一个装满了水的海碗,但随着他手指如轮般的轻舞,在凝重中却又透露出曼妙的灵动,并且渐渐的停在空中微微抖动,并隐隐冒着蓝光,正当我还在想他下一个手势会如何变化时,校长突然之间双手合并成锥,狠狠的朝电网中央刺了过去。
    我惊恐的几乎要大叫了出来,因为这种高密度的能量电网如果受到太过于猛烈的冲击,就会发生威力惊人的大爆炸!而没有一根柱子支撑的地下会场说不定就会因此倒塌!
    可令我分外惊奇的是,爆炸并没有如期而至,电网却在突然间消失掉了……
    「当你的双手也发出和它们类似的频率时,它们就会把你当成它们的同类了……」
    赫迪亚校长冲着我眨了眨眼睛,狡黠的笑了笑。
    我这才发现我的手居然在捂着我那差点惊叫出来的嘴巴,于是再次尴尬的笑了笑问:「那……怎么令它们消失呢?」
    「呵呵,笨蛋,正负电荷互相中和啊!」
    校长无奈的摇着头看了看我,接着便走进了会场。
    「哈!小笨蛋,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啊,进来帮我们找人吧。」
    雪城月笑嘻嘻的嘲笑着我,却伸出一只手来,让我拉住她。
    握着雪城月那柔滑脂嫩的小手,我借力站了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黑,差点又坐了下去。
    「你啊你啊……」
    雪城月扶着我的胳膊支撑住我,接着便又白了我一眼道,「今天好好睡个觉吧,不然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曾经虐待过你呢……」
    会场里面的情况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很多人横七竖八的倒在走廊中间,都在甜蜜的熟睡着,并没有什么过于惊恐的表情,而蓝徽龙骑将们则分别都盘坐在会场的入口,当然,也都毫不例外的睡着了。雪城月从熟睡的雪城日身旁走过时,还特地将他的头塞到椅子下面,一边塞还一边小声嘟囔着:「哼,坏哥哥,敢不要我了,今天终于轮到我报仇了!」
    当我找到阿冰的时候,这个家伙正趴在茶几上做着美梦,而他对面的晶石屏幕还在播放着冰克教授上课的实况录像……
    「哎……一个趴在里面呼呼大睡,一个坐在外面有气无力,你们两个还真是从同一个寝室里面出来的懒虫呢,却让我一人辛苦奔波,真是让人思之不觉泪两行啊……」
    雪城月不胜唏嘘的说着,还故作伤心的抹着眼泪。
    我白了她一眼,伸手摇着阿冰的肩膀:「阿冰?醒醒……」
    「嗯……」
    好半天,阿冰才渐渐的醒了过来,可爱的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着我们两个说:「几点了……我怎么睡着了啊……」
    说完,他低头寻找着自己的通讯器问:「难道那帮好色的老头们又有什么特殊要求了么?……」
    听到如此不象是出自阿冰口中的话语,我张大了嘴,扭过头去,却发现雪城月正瞪圆了眼睛,同样惊讶的看着我……
    星期一如约而至,我的伤势也飞快的愈合了,正当我准备再次全身心投入到小费事业中去时,元老会议却出人意料的被迫中止了。那帮老头子临走前纷纷给雪城月和阿冰留下了自己的联络方式,一再的嘱咐说只要毕业就可以去那里工作,而且日薪相当的丰厚。阿冰倒是很小心的保存了起来,雪城月却连看都没看,转身就将那些名片丢进了垃圾箱。
    「垃圾……」
    雪城月扔完后,还心有不甘的使劲用手巾擦着自己的手,小声的咒骂着那帮远去的老色狼。
    梅凯尔总统领发表宣言说,这次恐怖活动的目的,就是要阻止元老会议的正常进行,来达到某些盟会的非法目的。为了保护元老会各成员的安全,保证元老会议的公正性和权威性,将先对此事进行彻底的追查,并且宣布一个月后会再次召开元老会议。
    紧接着梅凯尔就对圣龙联盟发表了正式的制裁宣言,并扬言虽然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此事和他们有关,但是也将根据已经投票得出的结果对其进行必要的经济制裁。
    「……我将通过一切有效的手段,来进行对圣龙联盟的制裁行动!再次声明,这不是警告……」
    记得当圣龙联盟的代表们走出会场的时候,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是一种近乎呆滞的表情,而那个首席代表却带着一脸神秘的讥笑,毫不在意的将目光从我们服务员的脸上扫过,接着便摇着头嘲讽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哼,一群白痴……」
    「哎,圣龙联盟简直是一帮傻瓜,这个时候来攻击会场,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就是他们干的么?」
    雪城月面无表情的吃着午餐,用手撑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四周稀疏的人群,「害的人家连挣零花钱的机会都没有了。」
    「阿月,我听很多人说,这次只是圣龙联盟的一次示威行动,好像是要告诉各个盟会组织他们连龙骑将都不放在眼里,而且听说不少小的盟会组织都开始纷纷动摇了,准备中立自保。」
    阿冰皱着眉头,神情中透露出一种奇怪的担心,更显出一种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
    「阿冰啊,这种事情我们也管不了,你那么担心干什么啊,这应该是那些大人们操心的事情吧。」
    我放下餐具,用餐巾抹了抹嘴,「不过让我伤心的是以后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免费午餐了,哎……」
    「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
    雪城月白了我一眼,「连小费都要阿冰帮你挣,简直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
    我嘿嘿的干笑了几声,心虚的偷偷瞄向阿冰,却见阿冰似乎全没听到我们的对话,兀自愣愣的看着盘子里面的菜肴发呆。
    「你们慢慢吃,我去拿点白色的芙兰迪斯香槟来,反正最后一天了,不赚点回来岂不是太亏了?」
    雪城月站了起来,冲着我们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接着妩媚的让黑亮似水般的长发从前额流淌下来,将自己那如芙蓉般绝丽清秀的脸遮住了一小半,粉嫩脂莹的唇微微向下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一双晶莹黑亮的大眼睛微微的急速眨了两下,那长长的可爱的黑睫毛便似两把小刷子般刷啊刷的让人不由得摒住了呼吸,突然之间便让人发现她似乎更添了一种无比性感的神秘风韵。
    看着近在眼前的雪城月,突然便似乎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息自她身上向我吹了过来,那种遍体如酥、如沐春风的感觉,让我眼前一亮的同时,却也感到了一阵心慌意乱,呼吸急促……如此风情万种的雪城月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却不知道她到底想如何去拿那个价比黄金的芙兰迪斯白香槟。
    「好像服务人员无法拿到红酒以外的高档酒啊,你准备怎么拿?」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激烈的心跳,好奇的问了出来。
    「嘿嘿,你等一下就会知道的了!」
    雪城月用无比媚惑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嘻嘻的笑着低头整了整顺滑的裙摆,便朝着酒柜袅娜如烟的缓缓走去。
    当我看到调酒师那色授魂予的表情时,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师父常常跟我提起的「美人计」啊!
    「阿羽,这世界上还有一种无比犀利的武器,比钱、军队都更加有效,你知道是什么东西么?」
    「不知道……啊!难道是阿呆放的屁?上次他的屁把师父你都差点熏晕了呢……」
    「……小混蛋,你给我正经点好不好,我说的是美女啊。你还小,还不了解这些,不过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了,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轻则让一个人堕落入万劫不复之地,重则让一个社会组织彻底的被颠覆掉……」
    此刻,我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美人计的威力了……虽然只是一瓶酒,但是从那个调酒师痴呆的表情中,我怀疑即使现在雪城月要他自己给自己一刀,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不一会儿,雪城月便巧笑嫣然的拎着一瓶白香槟娉婷的走了回来,笑嘻嘻的说:「美女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耶!」
    说完还对着我和阿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先给我们最勤劳的服务员阿冰来一杯!……」
    雪城月背过左手,学着服务员倒酒的姿势,给阿冰面前的水晶杯里面满满的倒上了一杯透明晶莹的香槟酒。
    「阿月,你知道的!……」
    阿冰慌张的抬起头来,埋怨似的瞪了雪城月一眼,「我不会……」
    「阿冰,你不喝可就是浪费了啊,这酒价比黄金哦!」
    雪城月不容置疑的将酒杯塞到了阿冰的手中,接着便突然笑着低下头去,在阿冰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却看到阿冰听着听着,先是呆呆的盯着眼前的酒杯,却突然之间脸上的表情变得好奇怪,惊讶中仿佛还带着一种甜甜的羞涩,嘴角微微的扬起,似害羞的小女孩般立刻低下了双眼……
    「呵呵,怎么样?你要是不喝的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哦!」
    雪城月先是神秘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便抬起头来,噘着嘴撒娇般的对阿冰说着。
    阿冰状似无奈般的举起了酒杯,还可怜兮兮的问了一句:「真的必须喝完啊……」
    「哼哼,快喝了!」
    雪城月恶狠狠的瞪了阿冰一眼,直到看着阿冰小口小口的全喝完了,才高兴的点点头说:「真乖,这才不枉我牺牲了一次色相嘛。」
    我相当好奇雪城月刚才到底对阿冰说了什么,不过看着他们俩如此亲热的举动,不禁让我感到一阵难言的尴尬。雪城月前天和我在操场上的拥抱时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至今还让我记忆犹新,我却愈发的难以理解雪城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究竟喜欢谁呢?阿冰?还是另外一个我?
    说实话,我并不希望雪城月会喜欢另外一个我,而是现在这个我。摘下面具的我,满脑子里都有一种对杀戮的渴望。每当面对一个强劲对手的时候,我的心里都有一股莫名的激动,浑身都处于极端的紧张中,虽然有时候无法抑制的伴随着一种深深的恐惧,但是当我顺利的打败他或者成功逃脱时,却都会随之产生一股巨大的更加难以压抑的兴奋之情,那种几乎要冲破心脏般的欢喜,实在是让我无法自拔。我很害怕,一旦我彻底的脱离了面具,会不会成为一个师父口中最为不屑的修罗——那种为了追求武道的至境而纷纷走向极端的疯子……
    而戴着面具的我,虽然被诸多因素牢牢地制约着,但是却活的轻松自在,没有太多的烦恼,即使有时候会遭人白眼,甚至遭受莫名的辱骂,但是这个面具却似乎能让我很平静的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总觉得每当我受到强烈的刺激时,都有一种神秘的无法触摸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从面具上流淌到了我的体内,安抚着我那颗激动而又不平静的心灵。
    但是话又说回来,雪城月是不会喜欢上现在的我的。在她眼里,这个我,如此的懦弱怕事,还很好逸恶劳……哎,一想起来就分外的伤心,还是不想的好。再说阿冰是那么的配她,我又何必再做什么奢望呢?
    算了,以后再也不去用另外一个身份和雪城月见面了,让她专心致志的和阿冰在一起好了……话虽然说的漂亮,但是我还是很不甘心,一想到如此漂亮可人的雪城月被人搂在怀里,而那个人却不是我的时候,我就……呜……
    正当我在心内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时,一杯香醇的香槟却意外的递到了我的面前,接着就听到了雪城月娇嗔的声音:「你这个家伙!没看到别人给你倒酒么?一天到晚除了吃喝睡就是发呆,你到底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啊……」
    我呐呐的接过酒杯,心虚的抬头看了看刚才引起我心中激烈斗争的祸根一眼,尴尬的笑着说:「谢谢……」
    「我今天可是很高兴哦,要是能给我一口气喝干净的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诧异的看着雪城月那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开玩笑的脸,惊讶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我我我……真的要一口喝完么?这这这……这么贵的酒……」
    没搞错吧,我就连喝红酒都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如此一口喝完一杯,是不是太……浪费了?
    雪城月俯下身来,瞪视着我,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坏小孩,紧接着,她那动人的脸庞便在我眼前不断的放大起来,直到我几乎能感觉到她口中芬芳湿暖的气息,而我则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蹦出来时,耳边却突然听到她轻轻的说:「看清楚了,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哦,你要是不给我喝干净,我就把你对阿冰有那种不正当的念头的事情告诉阿冰哦!」
    「我哪有!」
    我立刻激动的大声反驳了出来,在看到阿冰惊讶的看向我时,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尴尬的冲着阿冰傻笑了几声。
    忽然感到雪城月的嘴几乎贴到了我的耳朵上,一股湿热的气息仿佛带着电流般立刻侵袭了我那敏感的耳朵,我只觉得一阵酥麻难当的触电感自耳畔辐射向全身,心脏似逃跑般的狂奔起来,浑身那种无法反抗的酥软之感,让我连举杯子的力气都差点消失掉了……
    「哼哼,每次阿冰去伺候那帮老头子时,你为什么总是好像要杀人似的站在门外,难道你是想入室抢劫么?乖乖的喝了它,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了……」
    终于,雪城月抬起了头来,长长的发丝痒痒的滑着我的脸颊,耳畔的电流也随之消失,我才得以放松般的长长吐了口气,在她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举起杯子,一口气将那杯酒喝了下去。只觉得一缕醇香甘冽的清泉从我口中顺着喉管流淌了下去,微微的酸甜中还带着股淡淡的辛辣,流到喉咙处时却感到那甘列冰冷的清泉突然变得炽热起来,似条细细的火线一般直烧进我的肚腑中。接着便感到自小腹升起了一股奇异的热力,立刻烧遍了我的全身,脸上的温度也无法控制般的开始直线上升,片刻之后,似乎连耳朵都跟着烧起来了……
    「嘻嘻,你们知道这种白色的芙兰迪斯香槟为什么如此贵么?因为它不光味道醇美,还有个外号叫做『入口酥』。无论是谁,只要喝下一杯这种酒,立刻就会感到浑身发热,舌头打结,好像喝醉了般,走路都会东倒西歪的哦……」
    我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只觉得浑身如堕入云雾中一般,轻飘飘的竟然感觉不到一丝力量了。朦朦胧胧中看到阿冰仿佛也正醉眼惺忪、双颊通红的看着我一个劲的傻笑。
    耳边再次传来了雪城月那如梦幻般的声音:「你们两个也太不济事了,真的一杯酒就倒了啊……」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却突然感到小腹中的真气微微一动,紧接着便开始缓缓的在我体内盘旋起来,浑身的热力随着真气的盘旋,竟又渐渐的消退了下去,再转个两三圈,脑中竟恢复了清醒,身体也再没有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了……
    「咦?你怎么好像又恢复清醒了?」
    雪城月看着我惊讶的叫了出来。
    我抬头看看她,也迷茫的摇着头,说实话,我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阿冰就没我这么幸运了,双眼朦胧的趴在桌子上,居然一边摇晃着那个空杯子一边嘴里还嘟囔着:「再给我来一杯嘛,阿月……」
    下午三点钟吞龙会场正式关闭,我们是赶着点走出的吞龙会场,扶着东倒西歪的雪城月,还背着个连路都不会走了的阿冰,我们三个人差点就被关在了会场里面。阿迪尔还笑眯眯的问我:「需要帮手么?」
    当时我立刻就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送走了雪城月,又背着阿冰回到了寝室,我让迷迷糊糊的他躺在了我的床上。看着躺在床上双颊绯红的阿冰那俊美清秀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甜蜜的笑意,而那一副柔弱纤细的身材和颀长娇嫩的手指也柔美的好像女生的一样,有时候还真难想象他竟会是个男生。难怪我总是害怕他会受到伤害,也许正是因为他这种过于女性化的形象,让我在潜意识中将他当成了值得怜惜的红颜知己了吧……哎呀,我这是在胡扯什么呢?
    刚才雪城月迷迷糊糊中将滚烫的脸颊贴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她微微散乱急促的鼻息声,加上脖子上传来阵阵火烫的酥麻感,让我的心曾不止一次的狂跳过,而在无意间将差点倒在地上的她扶助的时候……我更是兴奋的差点连鼻血都流出来了……可现在看到睡梦中安静的阿冰,我的心却又意外的平静了下来,如止水般波澜不兴。摸了摸他依然有些发烫的额头,我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轻轻的给他盖上了被子。
    刚才雪城月到底对他说了什么?难道也是在威胁他么,或者在向他表白?呜,不想了……可他当时脸上那种如小女儿般娇羞的神态,却在一瞬间让我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心跳……
    他是个男生!
    我狠狠给自己脑袋上来了一下后,便轻轻的爬到阿冰的床上,静静的躺了下来……
    脑子……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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