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潜伏到湖边的一棵树后,仔细聆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可除了草丛中那虫儿细小清晰的鸣叫声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奇怪,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我纳闷地功运双目,周围的一切霎时便亮了起来,草木砂石无不纤毫毕现地呈现在我眼前。
    我巡视一圈之后,见无异动,又绕到树的另一端,肩头却突然撞上一个冰冷滑腻的事物。
    猛一回头,我骇得心脏几乎停跳,只见刚才那只龙竟和我一起躲在这棵树下,正在我身后同样惊讶地回头瞪视着我。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我和那条龙齐齐发出一声低哑的惊叫声,接着便分头朝相反的方向逃了出去。
    还没逃出几步呢!我又猛的清醒过来。咦?我干么要逃?我不就是来捉它的吗?
    定了定神,我连忙返身朝着那只龙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可就在刚才那混乱的几秒钟内,它已经逃出了数百米,此刻正沿着湖边逃到了湖对面的一座小山之上。
    我深吸口气,猛的纵起身来,在凉爽的晚风中横越过百来米宽的小湖,迳直朝着它逃窜的正前方扑了过去。
    谁知就在我刚刚跃起的时候,那只龙竟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般,猛然回身跃入湖中,踏着湖面朝我起跳的岸边窜了回来,此刻的速度比先前还快了好几倍,眨眼间便已从我身下的湖面上与我交错而过,待我落在湖对岸的小山上时,它早已一溜烟地爬过来时的那座小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天哪……我万分惊讶地看着它消失的方向,无奈地摇头苦笑起来。
    这只龙竟然真如我梦中所见一般,能够在水面上奔跑!呆呆地低头看着那被它划破的湖面又渐渐恢复平静,我突然也很想试一试自己能否跟它一样踏波而行。
    吐出胸中沉淀的浊气,我又缓缓深吸,提起真气便朝湖心奔了过去。
    可就在我的左脚马上要踏入水中时,突然想起雪城月还在我的房内洗澡,不由自主地便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岸边。
    呆看着湖中星光闪烁的夜空,我不由得暗叹了口气。如果万一掉进了水里,待会儿浑身湿淋淋地跑回去,恐怕会引起她的怀疑吧……
    ※※※回到房间时,雪城月还没有洗完澡。我坐在窗台上拍了拍脚底板,却发现脚掌并没有沾上一点儿尘土。
    躺到床上时,我听着盥洗室时断时续的水声,心中却依然在惊叹着那只龙竟拥有如此迅捷的身法。
    从我刚才的惊鸿一瞥间,只将那只龙的形貌看了个大概。
    它和我差不多一般高,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细碎的鳞片,修长的背脊上金纹斑驳,就和龙吟瑶先前描述的一样,虽然有着一张长满尖牙的鳄形长嘴,可那双瞪视着我的眼睛并不像其他食肉动物那般凶恶狰狞,反倒还似充满了一种无限的哀伤。
    不过它也实在是太聪明了点,先是故意示弱于我,让我以为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追上它时,却又突然调头用更快的速度,趁我在空中无法回身的时候,一举将我远远甩在了身后。
    呵呵,无论是这种声东击西的机智,还是那毫无凝滞的流畅身法,恐怕都是那些曾经被我杀掉的低等食肉龙所无法望其项背的了。
    怪不得校长如此看重这条龙,还特地派来两名里赫氏的成员来协助我。如果仅凭我一己之力,恐怕是很难抓住它了。
    咦?我干么要抓它?一想起刚才我和它同时藏身在树下的情景,不禁暗暗好笑起来。
    看来它的听觉真的出了严重的毛病,不然怎么可能对我的靠近毫无察觉?而且就算它听不到我的脚步声,也总该能闻到我身上的气味吧……该不会……该不会是它的鼻子也被人给打伤了?
    不知为何,我竟突然为这条龙深深地担心起来。总觉得它如果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从此便会寝食难安一般。
    我甩了甩头,使劲儿地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外。它只不过是一只龙嘛!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何关系?又不是我打伤它的啊!我干么如此良心不安?
    可一想到龙吟瑶曾经提到过那只龙的种种行径,总觉得它分外的可爱,还非常让人可怜。
    想想也是,无缘无故被人抓住,还受了重伤,好不容易逃了出来,面临的却是一个异常陌生的环境。一边要忍饥挨饿,在提心吊胆中四处躲藏,一边还要忍受患处的伤痛,仿佛整个天地虽大,却已没了自己容身之所。
    不经意间突然想起,它此时的遭遇竟和当初的我有几分相似。
    当初我被阿呆下毒后卖到武斗场,终日不也是在担惊受怕中艰难地过活吗?
    一边恐惧着下一场决斗将会面对如何恐怖的怪物,暗暗祈祷着自己不要成了它的腹中美餐,一边却还巴望着自己快点死去,好了却那永无止境的痛苦折磨。
    当时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无力感,就算此刻想起来,心中还忍不住一阵阵发寒。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刚才妄想抓住它的念头而感到深深的惭愧起来。
    唉,它恐怕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吧!好不容易壮起胆偷跑到这里来觅食,却还被我给吓跑了。
    设身处地的为它想想,要是换作我几天没吃东西,在饿得头晕眼花之际,终于忍不住偷偷摸摸地跑出来找东西吃,却在快要找到时突然被人给吓得四处逃窜,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边听着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一边又恐惧得浑身瑟瑟发抖,不停地扭头看着四周被风吹动的树丛,只觉得草木皆兵,不知何时便会遭遇不测……
    那时,我心里该会是怎样的彷徨与无助呢?
    突然只觉鼻梁一阵发酸,眼角不知不觉间竟已湿了。我懊恼地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忍不住在心里大骂道:「你这个毫无同情心的混蛋!它要是因为你而出了什么事情,我第一个便饶不了你!」
    怅然地叹出一口气来,我呆看着依旧透出淡淡光晕的盥洗室,心神早已飞到了那只龙的身旁……
    不知它现在是否找到了食物,又或者正躲在某棵树后,死咬着树干来抵御伤处传来的阵阵剧痛呢?
    「啪嗒」一声,盥洗室的门开了。我这才发觉水声不知在何时已经停止,抬眼看去,却见雪城月一边解开盘在头上的长发,一边穿着拖鞋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咦?你在发什么呆啊?」
    雪城月拿着一把梳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带着一身浓郁的奶香朝我走来。
    她的脸上还留着几滴晶莹的水珠,雪白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竟透出一种淡淡的红晕,那套水蓝色的薄滑校裙将她的身段衬得更加窈窕丰腴,就仿佛一朵出水的芙蓉般明丽不可方物。
    我呆呆地看着她坐在了我的身旁,伸手揉搓着自己那对雪白玲珑的嫩滑小脚,裙子不知不觉间顺着曲起的大腿滑落了下来,竟任那两条丰嫩如脂的修长玉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只觉呼吸一滞,我脑中立时一片空白,只见那两条晶莹的玉腿反射着幽暗的灯光,丰盈得几乎吹弹可破,娇嫩得仿佛伸手一掐便能掐出几滴水来。而那好似柔若无骨的滑腻曲线,更是让人惊叹于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忍不住便想伸手上去,感受一下那说不尽的娇软滑腻……
    隐约中似听到雪城月好奇地问了一句,可神不守舍的我一时间却没有把握到她说了些什么,困难地移开视线,却见她正窃笑着扭头看着我。
    我立刻感到脸上烧了起来,尴尬地问道:「什么?」
    「呵呵,我说你看什么看得那么专心啊!居然连自己流鼻血了都不知道呢!」
    我大惊失色,连忙去摸鼻子,却发现根本没有流血,再看雪城月时,她已咯咯笑了起来,伸手拉下裙子掩住诱人的春色,娇嗔着笑骂:「你的眼睛还真不老实!」
    我被她骂得低下了头去,心里却暗暗好奇起来。
    记得上次去雪城月家里,她穿着那套泳装的时候,也露出了两条精致修长的美腿来,虽然一样动人,却没有此刻这般充满了令人冲动的诱惑力啊……
    虽然此刻她的双腿已被丝裙裹住,可看着被那条薄薄地贴在她腿上的裙子所勾勒出来的动人曲线,却更让人有了种无法抑制的欲望,直想掀起裙子来再看一看那两条脂滑玉嫩的迷人双腿。
    一想到这里,我突然发觉下体产生了一阵火热的异动,心中一惊,连忙装冷而将被子盖在了身上。
    奇怪,她都已经洗完澡了,怎么还不走呢?
    回想她今天对我所作过的一切,我心下更感惊异。难道……她真的已经看穿了我的真实身份?
    无怪乎她每次注视着我的时候,眉目间仿佛都充满了无限柔情。
    可是自从阿冰走后,我就几乎再没用龙羽的身份出现过,虽然每天上课都和她坐在一起,但是也不至于会马虎到露出破绽来啊……
    难道是雪城日告诉她的?
    我旋即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怎么看雪城日都不似那种喜欢多嘴的人。那……
    会是龙吟瑶吗?她不会是把我在飞机上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雪城月这个知交好友吧……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暗骂自己糊涂。天哪,龙吟瑶和雪城月之间几乎无话不谈,又怎么会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呢?
    而且,凭着雪城月的聪明,一听到平日里那个看似笨手笨脚的冷羽居然在突然之间有了如此高强的武艺,怎能不立刻想到我和龙羽之间那千丝万缕的关系来?
    每次龙羽出现的时候,冷羽都必然不在身边,而且两人的身高和讲话语气都一模一样,除了头发的发色外,简直就好像是一个人……
    接着,我又想到雪城日的头发也会变颜色,只觉得眼前一黑,几欲昏厥。
    完了、完了,看来我刻意隐藏了将近半年之久的秘密,竟因为一只看不见的怪物而功亏一篑。万一雪城月将这件事情传了出去,那以后我还会有安宁的日子么……
    司凯尔、奇佳丽、冰龙迪尔、东坦斯特?卡城……那些曾经和龙羽较量过的人,恐怕都会一一找上门来,说不定更会有人像阿呆那样偷偷给我下毒,然后把我给卖回到武斗场去!
    我越想越是心惊,不禁扭头偷看了雪城月几眼,妄想从她的眼神中确认她还没有认出我来。
    却见她一边用手顺着黑亮的长发,一边揉按着后颈道:「洗完澡后还真累呢!哼哼,在家里的时候,每次洗完澡都有人给我按摩的……」
    说着,还埋怨似地瞪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让我给她按摩一下酸痛的肩胛,好让她待会儿能安然入梦。
    此刻我哪还有那种心思,装作没听见般地咳嗽了两声,心内犹豫着该如何开口来试探她。
    唉,如果你早就知道了答案,何不痛痛快快地告诉我呢?害得我总这么提心吊胆地猜来猜去,不知道有多难受呢!
    「喂!呆子,你睡着了啊?」
    雪城月噘起嘴来瞪着我道:「怎么总是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啊!」
    「咳咳……你好像没在跟我说话吧……」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跟你说话,难道在跟鬼说话吗?」
    雪城月白了我一眼,又扁着嘴嗔道:「真是的,人家这么累,你居然还当作没看见,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
    若是在刚才,还懵懂无知的我恐怕会欣喜无限地立刻起身为她按摩,可如今我一想到此中关节,不禁犹豫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因为雪城月也没有完全猜透,而在不断地试探着我吧……
    如果她真是在试探我的话,那我要是给她按摩的话,那不更会因为这种亲匿的举动而暴露出我的身份吗?
    可我转念一想,雪城月如此聪明伶俐,怎会猜不到我就是龙羽?
    也许,她此刻心中正在揣测,如果我就是龙羽的话,一定会因害怕暴露身份而有所顾忌,不敢给她按摩。可如果我并不是龙羽的话,就应该对她和龙羽之间的事情一无所之,因为毕竟每次龙羽和雪城月在一起的时候,冷羽以及一切相关的人都不在现场啊……
    想到这里,我立刻装出一副毫无心机的样子,问她道:「你真想让我给你按摩么?我的手可是很重的哦,万一按痛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
    「呵呵,你要是敢按痛我,我就去告诉阿冰说你欺负我!」
    雪城月立刻娇笑着嗔了我一眼,俯身趴在我的身侧,双手抱住枕头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肩膀总是很疼,连带着整个背脊都隐隐作痛。大概是在家里被人按摩按出习惯来了吧!」
    唉,有钱人就是腐败啊……我揉了揉鼻子,起身跪在她的身旁,看着在那衣裙裹覆下曲线玲珑的纤细腰肢以及丰满圆挺的娇翘臀部,又忍不住暗暗吞了口口水。
    连忙强自收摄心神,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
    只觉触手处一片滑软娇腻,就算隔着一层薄衫,竟也能感受到她那似凝脂般娇嫩的肌肤,仿佛充满了无限的弹力。我心中微微一荡,忙拨开她肩上顺滑的长发,屈指按着她的肩颈部缓缓揉按起来。
    以前我也经常给师父和阿呆按摩。师父常说,习武之人如果只会打斗而不会按摩推拿,简直就等于只会撒尿而不会拉屎一般的荒唐。
    如果练武练到一定境界,对力道的拿捏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那么他也必然精于按摩之道,对其中的轻重缓急、捶按揉捏各种手法的掌握都会有相当的造诣。
    所以,一个人按摩水平的高低,往往就能代表着一个人武功的高低。
    只见我的十根指头时似十根小捶般「咚咚」地敲击在雪城月肩颈处的各个穴道,时似两把轻巧灵动的刷子,由上至下疏通着她背部的经络。
    雪城月浑身骨肉匀称,肌肤滑软,所以敲打的时候绝不似师父那枯柴般的身子让我硌手,也不似阿呆那常年缺乏运动的肥胖身子般敲起来就像打在死棉花团上毫无弹性。
    揉按在她身上的时候,只觉指下一阵玉滑脂软,还弹性十足,让人几乎不忍释手,想就这么一直揉捏下去。
    不一会儿,俯身趴在床上的雪城月便发出了一阵阵满足的娇哼声,接着又背过手来指着自己的腰部道:「这里也很酸哦!」
    我愣了一愣,伸手挠了挠头,又在她腰部缓缓揉按起来。
    握住她那纤细婀娜的窈窕腰肢,感觉着她身上的阵阵火热,不知怎的,我那腹中原本早已平息下去的欲念突然又缓缓高升起来,一边用拇指轻轻揉按着她腰脊两侧的肾俞穴,一边还有意无意地将正屈膝跪着的腿紧紧贴着她丰软的臀侧,一边咬牙抵御着心内越烧越炽的欲火,一边却还心猿意马地幻想着将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软胴体压在身下时那种销魂蚀骨的动人感觉。
    却听雪城月突然似莺燕娇啼一般呻吟起来,一边从嗓子里发出阵阵软腻的娇吟,一边还不住轻轻扭动着腰肢,似乎有些经受不住我手指的力道。
    我连忙放轻力道,问了句:「很痛吗?」
    雪城月娇哼着摇了摇头,却突然伸手将校服下摆给拉到了胸际,让那如羊脂般雪白光滑的婀娜蜂腰完全裸露在了我的眼前。
    我盯着那大一片雪白的玉肌,只听脑中「嗡」的一声巨响,浑身的热血仿佛都冲上了头部,头晕目眩间突然觉得鼻子一热,几点鲜血便滴在了我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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