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座之中书法造诣最为高深的顾雍更是双眼放光地盯着这篇即将出世的《兰亭序》,他可是昔日一代大家蔡邕的弟子,对书法的研究十分高深,几乎在他看到“兰亭序”这三个字时,他就想脱口而出“竹隐”二字,然而他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害怕打扰这竹隐先生的书写……
    在潺潺的溪水声与悦耳的鸟叫声中,荀粲愈写状态愈好,很快第二段便一口气写了出来: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意思便是“这一天,天气晴朗,和风轻轻吹来。向上看,天空广大无边,向下看,地上事物如此繁多,这样来纵展眼力,开阔胸怀,穷尽视和听的享受,实在快乐啊!”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然而却被更多的人轻声喝止了,因为他们实在害怕这荀奉倩被打扰了思路,很快第三段: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怏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这一段议论与抒情令围观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这段对人生的体悟可谓是颇有见地,讲述了许多人“俯仰一世”却发现人生苦短的悲痛,不过说真心话,这篇文的文采与立意确实一般,但这行书体写得实在是太精美了,而且此文很是应景……
    直到荀粲写完最后一段:“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最后荀粲风骚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后拿出印信,印了上去,显然上面有“竹隐”二字,然后荀粲仰躺在青草地上,闭上眼,仿佛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精力,他在慢慢的回味这一次自己达到巅峰时的书法,他深深明白,以后或许自己再也写不出可以媲美这《兰亭序》的行书了,别人也无法写出,也不知以后王羲之看到自己的这篇《兰亭序》会是什么反应……因此,将其称之为“天下第一行书”也不为过!
    不知谁第一个喊了起来:“这荀粲就是竹隐先生!”
    这一喊,原本已经有些骚动的人群顿时又安静下来,望着仰躺在青草地上的荀粲,或面露震惊之色,或面露钦佩之色,或面露羡慕之色,或面露嫉妒之色,诸葛恪与顾谭两人相视一眼,都呆住了,因为他们谁也没想到这荀粲居然就是隐居在这南山之中的竹隐先生!
    竹隐先生的大名,可是名动南楚世家圈子的,而他便是因为那古朴雄厚的治愈系琴音而闻名,这琴道放之南楚几乎无人可以媲美啊,如果说荀粲真的是竹隐先生的话,那下面的琴艺就不用再比了,谁在琴上的造诣能高过竹隐先生?
    此时那幅行书体《兰亭序》早就被近侍战战兢兢的捧到吴王孙权面前,那动作简直小心到了极点,生怕弄坏了这足以称得上无价之宝的书法。
    顾雍、陆逊、虞翻和张昭这几个极其喜好书法字画的人早已围了上去,一边品评一边啧啧赞叹,顾雍实在忍不住赞叹道:“此字如同清风出袖,明月入怀,这《兰亭序》一出,怕是这行书体要成为文坛一时之风尚也,果然不愧为竹隐先生啊,此等造诣比之那北汉钟繇亦不逊矣,二人可并称‘钟荀’!”
    陆逊忍不住骚动的捏着自己的八字胡,赞叹道:“此字点画秀美,行气流畅,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当得神品书法,比之那幅《陋室铭》更胜一筹,行书的写意潇洒之美,皆现之于此篇《兰亭序》了,荀家七郎,真谪仙也!”
    虞翻只是轻轻用食指叩击木桌,在深深品味了这幅书画之后,忍不住吐出八个字:“遒媚劲健,绝代所无!”
    老态龙钟的张昭也一边摸着胡子,一边轻叹道:“老夫阅尽千篇书法名迹,实在无法找寻出能与之相媲美的存在,真可谓贵越群品,古今莫二!”
    吴王孙权的眼睛都快笑得眯起来了,他那宏亮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篇《兰亭序》乃是竹隐先生荀粲荀大家的巅峰之作,可谓是清风出袖,明月入怀,点画秀美,行气流畅,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遒媚劲健,绝代所无,贵越群品,古今莫二!此篇佳作不为魁选之作,谁能当得?”
    众皆喊道:“荀七当得!荀七当得!”附和着吴王之言,一时间人声鼎沸,声势浩大,情绪高昂无比,所有的人都在享受着这场盛宴的最高潮部分,而某个慵懒的家伙却躺在草地上酣睡……
    在人群之中的江哲望着陷入睡眠状态的荀粲,面露苦笑,却没想到这人就是以才学名动南楚的竹隐先生,比之昔日荆襄之地的“卧龙”“凤雏”的名头也丝毫不差,但江哲怎么也没想到这荀粲真正的身份却是颍川名门荀家的嫡系!
    诸葛恪与顾谭两人早就没了与荀粲争雄的念头,反而生起了一种结交之心,毕竟两人都是极其优秀的世家子弟,知道结交荀粲获得的好处比得罪他多得多,是以两人都将心中的芥蒂悄悄放下,大丈夫能伸能屈也。
    至于张休这种不入流的世家子弟,当他看到诸葛恪与顾谭两人都屈服了,肯定不会一个人去找荀粲的麻烦,毕竟他就是诸葛恪的跟班罢了……
    而在女郎之中,孙鲁班已经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她原本以为这荀粲不过是华而不实的草包……如今,荀粲却用竹隐先生这样的身份让她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名门公子……
    此时却忽然有人说道:“可惜周三公子不在,否则与竹隐先生共奏一曲,该是何等的享受啊……”
    “不错不错,这世间能媲美竹隐先生琴技的人只有周三公子了,可惜在周家那周循死后,周三公子就没出现过……”
    “周三公子与竹隐先生以琴神交,互相引为知音,乃当世之美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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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事了拂衣去
    南楚天启九年四月,吴王以粲才高,钦点为状元,时人莫有不服,《兰亭序》出,乃知粲实是隐士“竹隐”,科考事后,粲不知所踪。
    孙权望着大殿之中悬挂着的行书《兰亭序》,这书法早已装裱好,上面不仅有荀粲自己的印章,孙权也在上面印上了自己的印章,以此来显示他收藏过这《兰亭序》,但此时的孙权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色,他重重往案台上一拍,怒喝道:“给孤找,一定要将这荀奉倩找出来,孤还不信他真的能逃出孤的手掌心!”
    顾雍眼睑低垂,只是淡淡道:“陛下息怒,臣闻颍川荀文若已然病重,这荀家七郎回家探病也是孝道。”
    孙权冷哼一声,道:“元叹有所不知,这荀奉倩如果要走的话,可以大大方方跟孤言明,何必这般鬼鬼祟祟离开,这一去分明不复返也!”
    此时站在顾雍后方,刚刚被孙权点为榜眼的江哲大胆进言道:“陛下,事已至此,已无挽回之地,荀粲在南楚经营多年必有暗中势力,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南楚并非难事,陛下所忧者无非荀粲效忠曹魏,臣有一策,可离而间之。”
    孙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望着这无比睿智的江随云,心中不由宽慰了一些,他急切道:“何策?”
    江哲缓缓吐出两字:“捧杀。”
    顾雍一听,大赞道:“随云此策甚妙,陛下可极力吹捧荀奉倩之才,并将其南楚状元的身份流传到北汉之地,并言‘荀家七郎,才胜六郎十倍’,想那向来心高气傲的荀家六郎定然对这个弟弟心生忌惮,这颍川荀七,或许会被永远打压,终究被弃之。”
    孙权落寞的望了这足可流传千古的《兰亭序》一眼,他淡淡道:“顾卿家此言甚得孤心,这《兰亭序》便赐予你吧,还有江随云,孤欲将小女赐婚于你,如何?”
    顾雍赶紧给江哲使眼色,江哲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表示接受吴王的赐婚,对那个郡主,江哲甚至任何印象都没有,但他既然接受了顾雍的橄榄枝,只能按照顾雍的意思来办。
    说起来,江哲对顾雍还是极为感激的,要知道,他母亲临终前的愿望便是能归入族谱之中,而父亲一介寒衣,同样希望江哲能够被顾家所接受,原本江哲参加科举就有凭借才华来回归顾家的意思,他嘴上说着“闲云野鹤、随波逐流”不过是进一步抬高自己的身价罢了,若真要如此,何必来参加科举呢,凭着他那手草书,生活是绝对不愁的。
    江哲也没想到顾雍居然这么放低姿态的邀请他,于是他心生感动,终究答应为顾家谋划,他一入顾家就榜顾家解决掉了荀粲与顾谭的契约问题,而后又设计离间荀粲与荀顗两人,江哲最善用间,他的计策十分毒辣,令人防不胜防……
    顾雍此时无比激动的接过了《兰亭序》,他和江哲两人走出宫殿时,心生感慨道:“此字深得老夫欣喜,可当得我顾家的传家之宝,随云,老夫倒是觉得,这荀奉倩一走,日后南楚便是你的舞台了……”
    江哲脸上没有任何欣喜的神色,他淡淡道:“荀粲此人,我不是很了解,或许只是精通琴棋书画而已,然而真正让我忌惮的是那荀家六郎,听闻昔日关羽败于徐晃之手便是荀顗暗中策划,而且深得魏王信任,这却是棘手。”
    顾雍温言道:“随云不必忧虑,日后你在南楚的地位不会比那荀家六郎差,老夫已经进言,你同诸葛恪、顾谭、周彻四人将会成为王太子孙登的太子四友,直到太子登基,你必然会获得重用。”
    ……
    南楚周家,此时的周彻又恢复了男装打扮,羽扇纶巾,峨冠博带,她脸上尽是淡漠的神情,但经过修饰之后,却更加中性化了,小乔在得知荀粲匆忙离去后,又再一次逼周彻嫁给孙登,却不想周彻直接用周家三公子的名义放出话去,言同名的小妹周彻因病去世,而后她又秘密运用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的潜势力一举扫空周家与她作对的人……她成功掌控了周家,并出仕南楚,此等手段,当真不逊于昔日周郎。
    事实上,南楚的侠义盟的部分势力已经被荀粲转移到了周彻手中,荀粲知道,女儿身的周彻能力其实不比男人差,尤其她打扮城男装之后,那种不自觉的模仿周瑜而产生的气场能让很多人折服……
    周彻此时在自家的庭院之中,手中拿着一幅字画,她深情的望着这幅字画,轻启朱唇,吟道:“少焉,月处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这幅《赤壁游江图》附着苏轼的《赤壁赋》让周彻深深喜爱,这应该算是荀粲早就准备好送给周彻的礼物,周彻睹物思人,荀粲在她心中留下的身影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此时,在周彻的身后则站着一个蒙着黑纱的穿着黑衣的身材曼妙的女子,这女子却是阿九,帮助周彻完完全全掌控周家的侠义盟十三游侠之一……阿九此时望着一脸深情的周彻,蒙在面纱之中的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弧度,明明就是少主的棋子罢了……
    ……
    荀粲这次走得突然可谓是身不由己,因为荀彧已经病入膏肓,他只有立即离去,或许才能见到荀彧最后一面,对于这个从小到大都疼爱着保护着自己的父亲来说,荀粲的感情很深,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将他送到南楚,但他隐隐猜测这其中的缘由大概和自己的身体有关。
    在南楚修养五年之后,荀粲的健康状况很不错,勉强也能达到弓马娴熟的地步,有这样的身体,那部《南华经》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这部经书给荀粲最有用的帮助就是可以完全沉下心来,不受外物影响……或许这《南华经》还有其他的秘密,但荀粲暂时没有发掘出来……
    荀粲虽然这一次走得匆忙,但在南楚布下的暗棋也算完美,说起来,这次科举上的表现对荀粲能离开南楚意义还是很大的,因为谁都没想到刚刚摘取状元头衔的荀粲居然转眼间就离开了南楚,正是因为这令孙权都没有料到的举动,才使荀粲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正应了那一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唯一让荀粲有些遗憾的是,他自己都觉得很完美的那幅《兰亭序》没能带走,这幅字完全是在半醉半醒之间完成,可以说在一个极端巧合的契机下,荀粲的精气神都融入了这幅字中,使得这字已经有了灵魂,也难怪顾雍会将这神品的《兰亭序》视为传家之宝,荀粲却不知道,正因为这次足以流传千古的科举,使得南楚诸多士子以写行书体为荣,于是行书体正式流传开来……
    北汉延康元年夏四月,饶安县言白雉见。庚午,大将军夏侯惇薨。
    五月戊寅,汉帝命魏王追尊皇祖太尉曰太王,夫人丁氏曰太王后,封王子叡为武德侯。是月,冯翊山贼郑甘、王照率众降,皆封列侯。
    或有人言,颍川荀家七郎为南楚状元,风姿绝代,真谪仙也,报之于魏王,魏王疑之,召侍中荀顗相见,顗淡笑曰:“此无稽之谈也,吾弟年不过十三,尚未加冠,安能为南楚状元?”魏王闻之,疑虑尽去,流言乃息。
    暗阁密报之于顗曰:“七郎确是南楚状元,竹隐之称,名动南楚,真麒麟之才也,人言‘荀家七郎,才胜六郎十倍’,此番归家,家主当防之。”
    顗怒斥之,言兄弟情深,此乃小人之间计也。
    江哲闻间计失效,深忌之,长叹荀顗乃真智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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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荀家变故
    第一百二十九章 偶遇邓艾
    时当六月,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荀粲骑着一匹骏马,腰佩长剑,一副游侠儿的打扮,向颍川境内奔去,而紧随其后的则是永远一袭灰衣的十三,荀粲这次匆忙回归,而且是听闻父亲病重的消息,自然不能带上苏小小,毕竟不是游山玩水,携美应考或许人家会认为是风流名士的作派,但携美探病的话,这就要为人诟病了,毕竟孝道在这个时代是很被看重的。
    此时荀粲骑马经过一片农田,想起一路上颇为太平的景象,心中觉得十分欣慰,毕竟天下已成三国鼎立之势,三国之间的摩擦虽然不断,但是各国的内部还是比较繁华的。
    马上就要回到颍川荀家,他陡然产生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在恍惚间,也不知马儿踩到了什么尖锐的物体,忽然受惊,结果踏进了碧绿的麦田之中,践踏了许多麦子,荀粲赶忙拉扯缰绳,想要阻止马儿的行动……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一个口吃的声音传来:“喂,你、你是什、什么人,竟、竟敢践、践踏麦田!”
    一个骑着黄牛,身着短衫的青年来到了荀粲面前,目光之中充斥着怒火,他一着急的时候就会口吃……
    青年来到荀粲面前时,后面还跟着几个老农与小孩,看起来是以这青年为首。
    荀粲面露羞惭之色,还未回话,却听忠仆十三用那幽冷的声音说道:“大胆,竟敢和我家少主这般说话!”
    荀粲用目光止住十三的举动,这践踏麦田毕竟是他有错在先,如何可以凭借着家中权势来欺压对方,荀粲见这青年生得颇为英武,虽然身上的穿着一般,但却有一种不俗的气质。
    荀粲下马,真诚道歉道:“这是我的过错,马儿受惊,践踏了麦田,兄台见谅。”
    青年此时脸上的怒色稍霁,后面几个老农纷纷劝道:“邓小郎,这年轻人已经认错啦,你就让他们走吧。”
    这几个老农见荀粲与十三的马匹皆是上好的辽东马,放在市面上起码也得上百两银子,有这样马匹的人身份必定不凡,所以这几个老农不想将事情闹大,荀粲行为就好比是开着宾利车的豪门权贵将车开到了农田里压坏了麦子一般……
    荀粲听到“邓小郎”三个字,不由心中一动,再想到这青年还是口吃,不由询问道:“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青年见荀粲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没有因为身份地位高而看不起自己这等小民,为了不口吃,于是只能一字一句回道:“在下邓艾,字士载,南阳邓氏出身,现为一名看守麦草的小吏。”
    荀粲一听,微露讶色,心道这邓艾可是后期魏国的大大大牛人啊,现在怎么会埋没于此?
    荀粲不知道的是,当年曹操攻下荆州后,曾强行将当地人民北迁,邓艾及其母亲、族人便在这时被强迁到汝南作屯田民因年幼,邓艾最初是当放牛娃。
    邓艾十二岁时,又随母至颍川,读到已故太丘长陈寔碑文中的两句:“文为世范,行为士则”,欣然向慕,于是自己命名为邓范,字士则。后来,宗族中有与他名字相同者,遂改今名。
    在屯田民中,有才学的人很少,邓艾凭其才学被推荐为典农学士,以后如有劳绩还可能逐步升迁,这对于出身卑微的人来说,不失为一条改换门庭的进身之路。但因为口吃,典农都尉认为他不适于担任重要职务,便指派他充当做一名看守稻草的小吏。
    邓艾喜欢军事。每见高山大川,都要在那里勘察地形,指划军营处所,遭别人讥笑也不介意……若是按照原本三国中的发展,邓艾出头的日子起码还要过二十年,才熬到一个典农功曹的小官,然后被司马懿发掘出来……
    此时管着这片麦田的典农都尉来了,像这样的芝麻小官最懂得察言观色,他一见荀粲与十三两人,便可看出这两人的主仆身份,再加上那两匹骏马,这都尉脸上马上浮现出一丝谄媚之色,点头哈腰的来到两人面前,小心翼翼道:“请问二位因何在此?”
    十三觉得自己的少主对这些低贱的人太过良善了,简直不符合世家子弟的作风,于是他用十分幽冷的声音道:“我家少主不过是不小心让马匹践踏了麦田,又不是故意的,但这位小郎却对我家少主喝斥,真是无礼!”
    邓艾听到这话,腾得一下怒气又上来了,心里觉得这真是狗仗人势的恶仆,这都尉见到这灰衣人这么强大的气场,心中忐忑不安,有这样的人作为侍卫,这少年公子肯定是颍川的大家族子弟之一,他肯定是惹不起的,于是他反而向邓艾怒斥道:“士载,快向这位公子道歉!”
    邓艾倔强道:“我、我凭、凭什、什么、道、道歉!”明明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道歉,权贵子弟又怎样,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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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 回家
    荀粲却依旧温和道:“都尉,这本就是我的过错,与这位兄台没有任何关系,这里是纹银二十两,权当我的赔偿。”
    荀粲一边温和的诉说,一边却在想着如何才能将这只小牛拐到自己的阵营中,都尉听到荀粲这温和的语气,心中不由一松,这个世家子看起来修养很高,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类型。
    邓艾见到荀粲这般坦诚的承认自己的过错,并拿出赔偿,原先的恶感反而转化为好感,他原本还以为自己会在都尉的强迫之下道歉,却没想到这个俊逸不凡的公子主动道歉了。
    这都尉眉开眼笑的接过纹银,心想今日真是碰到贵人了,正想着怎么用银子呢,却不想十三又冷声道:“你把公子的这些银子现在就分给所有人吧!”
    都尉心中暗叹一声,却不敢忤逆十三的吩咐,就在老农们纷纷称赞荀粲是大善人时,荀粲却对邓艾道:“兄台可否借一步交谈?”
    邓艾见荀粲神色坦然,目光清澈,于是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在农田边上坐下,荀粲望着这一望无际的麦野,碧蓝的天空,此时的景致也颇为美丽,邓艾心中颇为疑惑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他素有大志,却没有施展抱负的舞台,他忍不住问道:“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荀粲回答道:“荀粲,字奉倩,出身颍川荀家。”
    邓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慕,这颍川荀家可是当世之中顶尖的大世家,想到此,他居然觉得刚刚那个恶仆的行为十分合理,刚刚自己居然喝斥了荀家的人,也难怪这仆人这般反应……不过,这荀粲的修养确实不错,居然主动道歉然后还赔偿了那么多银两……
    邓艾用一种尊敬的语气缓慢的说道:“不知荀公子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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