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城”“破城”“破城”。身后的八旗铁骑们,也纷纷的扬起马刀,指天高呼。与此相反的是,宁远城头,一片静寂;沉闷的,让人都感觉到憋闷。
    终于,唐枫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生了。后金的步卒们,驱赶着一大群的中原百姓,打在前阵;这些百姓的手中,虽然也拎着武器;但只是一些木棒和白蜡竿之类的东西,混乱的被八旗步卒们驱赶上来。
    而在他们的身后的后金兵们,推着楯车,搬运着钩梯;步卒掺杂着骑兵督在后队。转眼,那些汉民百姓们;架着简易的云梯,已经通过了地炮埋设点;蜂拥到了宁远城下。唐枫有些犹疑的,回头看了看袁崇焕。袁崇焕却是面色淡然,头也不回的轻声言道“人步行的力度不够,如果要是八旗骑兵,奔到那个地方便会引燃地炮。”唐枫听到这里,又将目光望向城下那些混杂的汉人百姓身上。
    眼下,大明朝的官兵们;望着下面,纷纷嚷嚷的架着云梯,往上爬的百姓们;都有些不知所措,各个瞪大双眼,回头望向袁崇焕和唐枫;等这二人,做出最终的决定。
    “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也罢,这件事总要有人来做;弓箭手准备,射。”随着袁崇焕一声令下,城头上的弓箭手们,立刻箭如雨发;云梯上的百姓,一见城头上面果真放箭了;便又急忙地往下跑,可下面八旗步卒们;各个挺起长枪,早在下面等着呢;一见有人下来,立时挺起长枪,一枪将其刺倒。
    随后,八旗步卒们的牛录,在下面高声喊道“上面的百姓们都给我听着,再有下来的,当场格杀勿论;有登上城头的,便脱去奴役资格,赏以八旗满人的身份;外加两个汉人娘们,和五十两银子。”喊完,便督促着八旗步卒们,往云梯上驱赶着百姓们。
    虽然赏赐不是很多,可下来便是一个死;虽然上去也是挨弓箭,可要是能登上城头的话;那一切就都改变了。这群百姓们,嗷嗷叫着,挥起手里的木棒;往城头上又一次冲去。
    此时,城头上的弓箭,射的更加急促;不时有人中箭,撒开双手落到城下;摔得血肉模糊。唐枫眼见,目前这场战斗进行的不算十分的顺利;死伤的均是明朝的百姓们,而后金的军队;还是在远处站着,不曾动过地方。
    “袁督师,请先让弓箭停下;依小将看,这是后金,为了消耗我们的武器装备;而定的一计。以我的看法么?就让这些百姓们上来,而后再做处理;此事,就交给黑豹特种作战队好了。”唐枫一席话说完,便等着袁崇焕的决策。
    袁崇焕低头沉思一会,又看了看,马上又要登上城头的汉人百姓们。便点了点头,开口道“那好吧,此事,就交与你等处理。弓箭手,后撤十步。”说完,袁崇焕带头后撤十步,弓箭手们早就想停下弓箭;听到军令,便一起后退十步。
    唐枫又对着祖大乐低语几句,而后,唤过二来等,四十七个特种作战队队员;对众人吩咐道“一个人带领五个军校,给我把守住一个垛口;监视明朝的百姓上来,先收缴他们的武器;而后驱到城下,交给衙门里的捕快暂时看着;都听明白了么?”说完环视左右,众人轰然答应。
    明朝的百姓们,胆战心惊的往上爬着;却并没有见到谁,被弓箭射杀;各个满腹狐疑的的登上城头,却见到一群群的明朝的军校;在一个个黑衣人的带领下,正严阵以待。
    “我查三个数,你们必须扔下手里的武器。一,二,三”唐枫高声,对着涌上城楼的汉人百姓喊道。刚一喊完,明朝军校前面的黑衣人,早已挥起快刀;一刀砍倒,面前犹豫不决的百姓。
    几十具尸体,转眼就横在眼前;而且,黑衣人们冷冰冰的眼神;还时不时,在每一个百姓的脖子上扫过。那种冷漠和杀气,压得身后的明朝军校们,都有些禁受不住;纷纷的,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几步。
    那些百姓们,本来还想先观望一下;在作出是否扔下武器的决定。可看着这些黑衣人如此的彪悍和冷血,比起下面的八旗步卒还要凶上几分;便乖乖的将手里的武器丢在地上,顺从的,被明朝军校们押下城头。
    袁崇焕等人,也被唐枫这种铁腕的处理方式所折服;下令,让弓箭手们又回去镇守住垛口。城下的皇太极,眼看着那些汉人百姓们,终于一窝蜂似的;奔上了城头,便等着上面先混战一番;再派八旗步卒登上城楼。
    可等了半会,上面却是一点声息皆无;心中便有些疑惑起来。“查尔吉赤,命步卒冲锋;今日誓要夺下此城,好给大汗看看。”皇太极咬着牙,狠声下令道。
    震天的牛角号声,在城下响了起来。八旗步卒们,一声喊,推着楯车,架着钩梯,举着悬牌,漫山遍野的往前冲来。后金的弓箭手们,奔到了离宁远城,一箭半远的距离;就都扯开鹃弓,搭上羽箭,对城上射去。
    万支左右的羽箭,一齐奔着城头射来。看着眼前穿梭不停的飞箭,唐枫现在,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古代战争的残酷。望着城下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头皮都变得有些麻木。身后的明朝军校们,急忙上前,举起手里的盾牌;一边给自己遮挡着,一边也替唐枫等人遮挡着。但不时地听到,头顶的盾牌上,发出来咄咄的声音,那是羽箭钉到牛皮盾牌上的声音。
    没一会,明朝军校手上的盾牌,就变得沉重起来;后面人便上来,换下前面盾牌手;而盾牌上钉着的羽箭,少说也有个几百只之多,密不透风的钉在盾牌上。其中也有一些倒霉鬼,被后金的弓箭射伤;刚倒在地上,便被百姓们急忙救下城去。
    唐枫和袁崇焕此时,都换上了一身盔甲;站在城墙的垛口后面,十分冷静的观察着,后金步卒的进攻方向。却见后金步卒们,终于到了宁远城下;却分开城门两旁,顶着木排,开始用斧镐挖掘城墙。
    而后金那些,架着钩梯的步卒们;此时也将钩梯勾到城墙垛口上,因为这种钩梯上,蒙有一个半圆形的席桶;因此不惧弓箭和礌石的攻击。后金步卒们,纷纷的由席桶里往上爬着。
    而那些楯车,也被推到了城墙旁;十几个后金的步卒,用力的推着车子,开始撞击城墙。“预备弓箭滚木擂石,现在自由攻击。”袁崇焕和唐枫,交换过一个眼色之后;便突然下令。
    唐枫则是亲自操动西洋大炮,又令二来等四十七个人,配合着祖大乐的火枪队;往城下,攻势最猛的地方射击。而唐枫的西洋大炮,干脆是调平了炮台;炮口平着,对下面的八旗步卒们猛烈的轰击着。
    有不少的明朝军校,则纷纷点燃一些,自己制作的燃烧球;对着城下,后金楯车扔下去;立刻,车子上面就燃烧起来冲天的火焰;驾车的八旗步卒们,急忙丢下车子,只是狼狈的后退几步。
    第17章炮轰罕王
    第17章炮轰罕王()
    后金步卒们,依旧是宁死不退;纷纷的踏着地上的尸首,继续如潮水一般的,攻击着宁远城。此时地上,是刚倒下一片后金步卒;顷刻又填补上一群人上来。
    这场战斗,从黎明时分;一直延续到了傍晚。双方都挑起灯笼,点燃火把;将天地照映的如同白昼一般。而双方的军校,尚自死拼不休;没有人觉察到自己累不累;或者是受没受伤,只要没有倒在地上;便还是支持着,抵抗着,攻击着。
    猛然,唐枫发觉有些不对;就看城下的后金步卒们的攻势,似乎缓了一缓。唐枫冒着箭雨,伏在垛口往城下望去;一看,顿时就是大吃一惊;城下的后金步卒们,此刻正挥汗如雨的刨挖着宁远城墙;而宁远城墙,也居然被挖下来有一大块之多。
    唐枫这才明白了,原来后金的步卒们,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急忙对着二来吩咐道“二来,准备燃烧弹;还有包。”说完了,伸手,就把自己身上的盔甲脱下去;身上只穿着自己发明的防弹衣,接过燃烧瓶,点燃了,就往下面城角处一扔;一片火光立刻燃起。后来则干脆,吩咐人取来铁线;绑上木柴,在里面掺杂上火油和火药;点燃,徐徐的坠到城下后金步卒们挖城墙处;而后金步卒们身上所穿,皆是牛皮甲胄;一沾上火,就没个救。转瞬之间,城墙旁边,就倒下不少的火人;在地上,痛苦的喊叫着,滚动着。
    唐枫虽暂时击退,挖掘城墙的后金步卒;但也知道,此不过是一时的保住宁远城。离着彻底击溃这些八旗劲旅,还早着呢;除非是能出现奇迹,否则城陷也是迟早的问题。
    “二来,预备绳索;一起下城,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包。”唐枫说完,先把自己,早预备好的粗绳丢到城下;背上两个包,只对着袁崇焕说了一句“督师千万守好城。”就顺着城墙滑了下去。
    袁崇焕刚喊了一句,莫要下城;可已经晚了。唐枫连同四十七个黑豹特种队员,顺着绳索,滑到了城墙下。四十八个人,先把包扔到脚下;将火枪点燃,一起举枪。砰砰砰,一片枪声响过;暂时遏制住了后金步卒的脚步。
    紧接着,便点燃包;高高的投向,后金步卒们头顶。包尚没有落到地上,就在空中一声巨响;爆炸开来,地上八旗兵卒们死伤一片。随着接连不断的爆炸,地上已是死尸枕籍;远处的皇太极,眼睁睁的看着八旗兵卒们上去送死;可却连宁远城头,都没有登上一步;实在是有些泄气。
    “传令,今天就到这里;收兵,运回死伤兵卒。”皇太极垂头丧气的吩咐了一句,便调转马头,回去跟努尔哈赤去请罪。
    唐枫和四十七个黑豹特种队员,此刻浑身被汗湿透;折回身,顺着绳索,攀回城头。城上一片欢呼声,明朝的军校们,拥挤到唐枫和二来等人身旁;用一种艳羡的目光,看着这四十多人;口中对其不停地称颂着。
    二十五日,皇太极再度亲自领兵,重新攻打宁远城。而这时,唐枫已经把明朝军械库里的火炮又修好不少,并且都调到了一处;并排放在城垛口上,由自己和二来等四十七个人,亲自操炮。
    大炮的威力,果是火枪所不能及;数门大炮,一起喷吐着怒火,将后金步卒们,死死的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火炮因打得过热,停下散热,后金步卒们,才又一次蜂拥而上。而这一回,后金步卒们一面攻城;同时又掩面抢回,自己同胞手足的尸首,运回僻静处火炼。这场战斗,最后以后金折损两名游击,两名备御;损失步卒达到千名而告终。
    二十六日,后金兵对宁远城,是干脆围而不打;皇太极被努尔哈赤所调,去攻打觉华岛。皇太极令武呐格帅三千名军校驾船,不计伤亡代价,直到日落,方才拿下觉华岛。
    二十七日,清晨,唐枫又一次,和袁崇焕满面风尘,一身疲惫的站守在宁远城头;二人皆不说话,放目远望后金的大营;等着今日惨战的开始。
    日上三竿,后金得营门终于打开;先是后金步卒抬着攻城的器械,一队队,整齐的走出来,站好阵型。紧跟着后面的八旗骑兵,也一同纵马出了大营,环列左右。最后才看到后金的将领们,簇拥着一人飞马出来。
    “唐枫,你猜猜,今日宁远城会不会失陷?”袁崇焕头也不回的,突然对唐枫,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唐枫听了袁崇焕所言,心知其,也是因连日的拉锯战,实在是有些疲惫不堪;对于今日之战,也是没有一点把握。
    唐枫忽然笑了一下,开口对着袁崇焕道“第一日城没有被攻破,第二日也没有;我相信今天也不会。”二人正说着,城下的牛角声,再一次响起;后金步卒们和八旗铁骑,掺杂着往前冲来。
    远远地望过去,只看到无数雪亮的长刀,挥舞在半空。可刚奔到一半的路程,只听得几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后金观阵的官兵们,就觉得地面一阵晃动。
    在看前面的人马,已经倒在地上无数;而爆炸声还相继得响着,不少的骑兵,连人带马被炸上半空。血肉四散乱飞,惨呼痛嚎声不绝于耳。最后,只得又一次撤回到自己的阵列。
    而唐枫的眼睛,并没有在看这些;却是在一直死死地盯着,对方中军里面,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正是努尔哈赤。
    就见那个努尔哈赤撇开众人,居然亲自催动坐骑;率领马步兵,对宁远城发动总攻。后金步卒和八旗铁骑们,就如同一越来越高的海浪一般,席卷向宁远城,那气势那气魄,似乎马上就可将宁远城吞没。
    唐枫火速奔到一尊大炮跟前,亲自调整炮台;将大炮缓缓地对正。眼睛在望山里,瞄着那匹大青马上坐着的老人。
    轰隆一声,天塌地陷一般的巨响;在看八旗铁骑纷纷折到马下,步卒们也同样的,横七竖八的横卧余地。战场上,这一刻出奇的沉静,两面的军队,全一下变得鸦雀无声;目光都投向了,宁远城下的,躺在那匹大青马旁的老人身上。
    都等了一会,突然,从后金的中军里,奔出无数匹战马;抢到那个老人身旁,马上的人,全都一起下了坐骑,用皮革将那个老人仔细的裹上;而后放到马鞍桥上,便一声呼哨,策马便走;后金兵就如同退下的潮水一般,一下,就全退了下去;连大营也不要了,一直退出五里地远;方才重新扎下营帐。
    “唐枫,后金退兵了么?”袁崇焕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大眼睛,回过头对着唐枫询问道。而一旁的祖大乐等人,也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瞅向唐枫,不知为何;他就这么一炮轰过去;对方就退了兵?
    “袁督师,对方确实是退了兵;而且我估计,他们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再来攻打宁远城了。”唐枫说完了,这便招呼了一声二来等人;就欲往城下走。
    依着唐枫的心思,既然打退了后金的兵马;那自己,就没有必要再守在这里了。眼下最为主要的,是建立自己的势力;也就是建一个根据地,而地点,唐枫也选好了;就是那个觉华岛。因为,那里的明朝军队,刚刚被后金兵马击溃;自己此番去,正好拣一个漏子。
    更为主要的,觉华岛旁边还有两个小岛;一曰张山岛,一曰扬山岛。而且,还可与明朝的宁远城互为犄角之势;而唐枫的计划,便是先占下觉华岛;在下宁远城,这样,在日后与明清,还有李自成等人争夺天下之时;自己也有一个比较稳妥的地盘,而这个觉华岛要是经营好了的话;可比陆地要强上很多。
    可还不等唐枫走下城楼,袁崇焕早已奔过来;一把扯住唐枫的衣袖,二话不说,是低头便拜。唐枫慌忙的,扶住袁崇焕的身子;急声问道“督师,此为何意?这岂不折杀了小人。小人见,宁远城已然无事;小人还是想带领乡亲们,去寻一个地方好安顿下来。”唐枫一边往起搀扶袁崇焕,一边对其解释道。
    “哎,唐枫,真乃君子之人;明明是你,一炮轰毙了后金的贼酋努尔哈赤;却并不贪恋军功,反而要空身而返;这让本督师日后何以见人,诸位弟兄,是不是都不理解;适才,后金兵马因何缘故退了兵?本督师现在就告诉你们真相,乃是唐枫将军,一炮轰毙了贼酋努尔哈赤;创下了盖世的奇功,可他却不贪恋荣华富贵要回去;你等说说,可是放他回归故乡么?”袁崇焕一面,紧紧地拽着唐枫的衣袖不撒手;一面朗声,对着城头上的众官兵问道。
    第18章白衣会敌
    第18章白衣会敌()
    众官兵一听此言,顿时惊喜异常;声音足可震塌城楼般的喊道“不可以放唐将军回乡,唐将军乃大明的常胜将军;让唐将军留下来。”众口纷纭,说什么的都有;不外乎是想将唐枫挽留下来。
    唐枫见此情景,苦笑不止。心知袁崇焕,是真心实意的想挽留自己。可问题是袁崇焕,恐怕此时也是朝不保夕了。别看眼下打退后金的兵马,可宫里的那位多疑的主子;马上就会来圣旨,拿他进宫问话了。
    祖大乐几步走到跟前,用手重重地一拍唐枫的肩膀。对其喝道“你这个小子可也古怪,别人立有大功,是惟恐天下不知;你可倒好,居然想闷声溜了;别人我不管,我祖大乐第一个就不答应;明日我便与督师大人,共同上一本章;定要保举与你一个大大的前程,怎么样?小唐,这样就不想走了吧?”说完,祖大乐看着唐枫,是咧开大嘴笑着;以为唐枫,肯定会留下来的。
    “这个么?祖将军,实在是对不住;小人自幼便懒散惯了,从没想过要入朝为官;而且小人家有几亩薄地,能混上一顿吃喝,也就足矣。这几日帮着守诚,也是因为督师那日,让小人的父老乡亲入了宁远城;小人定当舍命保住此城,呵呵,如城破了的话,小人的父老乡亲,岂不也是一样被枉杀。所以,小人是抱着私心上阵的,这军功小人不应当得。”唐枫嬉皮笑脸的说完,是轻轻拽回自己的袖子;这便往城楼下走。
    袁崇焕和祖大乐等人,眼见着唐枫往城下走;却是束手无策。正在此时,由远处,飞奔来一匹后金的战马;转眼便到了城下。马上的骑兵,手鞠一物,仰面对着城头高喊;“城上的袁督师听着,我家大汗,有一封书信与你;我这便用弓箭射上城去,你们可万万不要误会呀。”说完,摘下身后的鹃弓;拔出一支羽箭,去掉箭头,将书信绑上;仰头一箭射往城头。
    唐枫刚走到半截路,听到城外有人前来下书;就知道其中肯定有事。便又急忙赶了回来,正好看到城下,一支羽箭射上城头;唐枫一伸手,嘭得一把,就把羽箭的箭杆握在手中。
    城上的明朝军校们,顿时一片喝彩声。唐枫把绑着的那封文书解下来,递到袁崇焕手中。袁崇焕接过书信,展开看去;却见上面只是寥寥数语。
    上面写着“兹本汗起兵以来,十三副兵甲;横扫女真各部,经大小战事无数;却不增料到,今竟败于宁远城下。足见督师之韬略过人,本汗有意邀督师,赴宁远城外土山欢聚;不知督师,可曾敢来乎?”下面落款,努尔哈赤。
    袁崇焕看过,是半天无语;顺手将文书递给唐枫观看,唐枫看过之后,又转给祖大乐祖大寿等人。最后满城众将尽知此事,纷纷劝说袁崇焕,万万不要赴此约。
    唐枫却是默然不语,祖大乐在一旁,推了一下唐枫,对其轻声言道“唐枫,你素来计谋过人;你去劝说一下督师,这分明就是后金人的诡计,要将我督师匡到后金大营,好任其宰割。”祖大乐满怀希望的,盯着唐枫;等其去劝说袁崇焕。
    可却看到唐枫,是转身,闷声不响的就下了城头。这一下,令明朝的众将都有些不解;祖大乐更是满腹怨愤,狠狠瞪了唐枫的后背一眼,这便转身,就要亲自劝说袁崇焕,不要去赴约。
    可忽然听到,城下竟然有人,吩咐将城门打开。众将连同袁崇焕一听,都是吃惊非小,急忙手把垛口往城下看;究竟是谁,竟敢不遵军令,私自就出了宁远城?
    就见三匹战马,疾风一般,飞出城门洞。看其中一人的背影,正是唐枫和他手下的两名,黑豹特战队员。三人三马,奔着后金大营的方向,奔驰而去。
    袁崇焕一见,居然是唐枫出城赴约。急得一跺脚,对着祖大乐埋怨道“大乐,你可把唐枫给坑了;来人,给本督师备匹快马,本督师要亲自出城把唐将军追回来;而后我去赴努尔哈赤这个约。”说完就要下城楼。
    祖大乐急忙把袁崇焕给拦住,对其苦劝道“督师,唐枫也是一番好意;是不想你以身犯险,而他又无官职在身;料那努尔哈赤也不会为难与他,一会他也就回来了;若是督师去的话,恐怕……”祖大乐话说到此处,话中的含义,已十分的明显;不过是丢军保帅罢了。
    “大乐,你何时变得如此糊涂;而且竟然将国家栋梁,拱手予贼。若是努尔哈赤得知,是唐枫开炮射伤他的;你想想,唐枫可还回得来么?来人与我备马。”袁崇焕是真急了,一把将祖大乐给拨拉到一旁,迈大步就往城下走。
    “督师,末将愿意替督师,去追回唐将军;以此将功折罪,请督师应允;否则末将宁愿带兵出城,与贼死战。”祖大乐扑通一下,就跪在袁崇焕的面前。
    袁崇焕往左面走,祖大乐挡在左面;往右面横于右面。袁崇焕只得无可奈何的,对其言道“你既然要去把唐将军追回来,那便在带些礼物去;一旦追不回来唐将军的话,便直入后金大营,就说是同来探望努尔哈赤病体的;你还守在这里做甚?还不速去?”袁崇焕恨得,提起脚,就想给祖大乐一脚;可最终没有踢下。
    祖大乐听了,急忙一骨碌爬起来;奔下城楼,吩咐人准备了一些礼物;打开城门,带着几个随从和礼物,就奔着后金大营而去。可因为在城中,耽搁了一些时间;再加上唐枫等人的马快,哪里还追得上;祖大乐也只得带人,在后面尾随下来。
    唐枫等三人,奔到了后金大营门前;离着营门,尚有一段的距离,便被后金了望台上的步卒发现。“何人大胆闯营,速速停下,否则可要开弓放箭了?”说完了,营门两旁了望哨台上的的步卒;纷纷扯开鹃弓,就对准下面三人。
    “不要放箭,我们是明朝的信使;特意前来给你们可汗回信来的,望打开营门,放我等进去。”唐枫马往前抢,仰头,对着哨台上面的后金步卒,高声喊道。
    上面的步卒,听说是明朝的信使;不敢做主私自打开营门。便高声,对唐枫回应道“那你们在这先等着,我进去回禀一声;才能决定,开不开营门?”说完了,对着身旁的一个步卒,低声嘱咐了几句;就匆匆忙忙的跑下哨台,去营里面通禀。
    唐枫三个人,足足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没见营门打开。正等的有些焦急,忽然就听得营中,一阵牛角号声响起;就见营门也随之缓缓打开,奔出来四名步卒,列于营门两旁。
    “大汗唤你等进去,都下马随我来。”那个报信的步卒,走到营门处;对三个人高声喝道。唐枫对着身后两个人一点头,三个人同时飞身下马,将马交给一名步卒;跟着那个报信的就往里走。
    等走进后金大营中,唐枫就看这些,后金的八旗步卒和骑兵们;是皆列于自己营帐旁,各个横眉立目的瞪着三人。咬着牙,看那意思;恨不得扑上来,咬三个人几口才好。
    唐枫却满不在乎,对着这些人晒然一笑;便跟着那个人一直往前走。等快到了金顶大帐,报信的步卒站下脚步;指着大帐对三个人言道“诺,前面便是大汗的金帐;你们自行过去即可,我还得回营门去站岗放哨。”说完了,把三个人丢在这里,自己转身就走。
    唐枫望了望前面那座金帐,就见金帐门口,站了两行刀斧手,长柄刀手和长枪兵;各个把兵器,相互交叉的搭在一起;冷眼看着唐枫他们三个人。
    唐枫看在眼中,不由一笑;转过头,对身后二来等人问道“看来,后金欢迎客人的方式很奇特呀;居然是用刀枪架成胡洞,让我们去钻,二来,虎子,你们怕不怕?”一边说着,一面迈步往前便走。
    “枫哥,这算什么?当初连倭寇都见识过了,何惧这刀山枪洞。”二来和虎子是挺直腰身,一脸无畏的跟在唐枫的身后,穿过刀枪胡洞,往金帐里面走。
    两边后金步卒们,眼睁睁的看着唐枫三个人;是昂头挺胸穿过刀枪胡洞,走进金顶大帐之中。不免,对其胆量,也是深感佩服。
    唐枫进了大帐,先打量了一圈,周围坐着的,这些贝勒贝子们。就看这些人,各个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一般大;咬着牙,右手紧紧地按住刀把子;身子前倾,似乎随时都想一跃而起;与唐枫拼命。
    唐枫却是丝毫不惧,走到大帐中央站下;看了看上面坐着的,那个被裹在锦裘里面,脸色惨白的老者;知其必是努尔哈赤。便对其遥遥的拱了拱手,朗声对其言道“大明信使唐枫,见过后金可汗。”说完,看了看上面的老者。
    就见那个老者,点了点头;先是咳嗽了几声;急忙用一方锦帕掩住嘴。将锦帕放下之后,这才有气无力的,对着唐枫询问道“你来所为何事?两国交战期间,互通书信,岂不使你们的皇帝心生疑虑。还是看老汉惨败,前来笑话与我不成?你带个话与那袁崇焕,过几日在与他决战。”说完,又是一阵的咳嗽。
    第19章大明礼物
    第19章大明礼物()
    唐枫闻言,忽然笑了笑。见周围的贝勒们眼睛瞪得更大了,这才开口道“可汗,我家大人有一言,托小人转达与可汗。老将横行天下久矣,今日见败于小子,岂其数焉。并且还有礼物奉上,只是本信使的马快了些;所以先到。他等如今,可也快到了。”说完,对着上面坐着的努尔哈赤拱下手;这就要转身出金帐。
    “慢着,来而不往非礼也;来人,与这信使带回一匹良骏,和一些礼物给那袁崇焕;你再替我与他说一声,让他来定一个决战之期,这一回,我后金八旗铁骑,必踏上宁远城头。”努尔哈赤说完了,咳嗽声不断,并且手抚胸口;似乎很是憋闷难受的样子。
    唐枫看在眼中,心中此番已然有数;这次他就是为了来看看,努尔哈赤到底有没有被炮轰死?照现在努尔哈赤的这副样子来看的话,估计努尔哈赤也熬不了多久了。
    “信使多谢可汗回赠之恩,那信使就此告辞了。”唐枫说着,就要往外走。可没等转身呢,贝勒里面,早就有一个人按耐不住;站起身子,对着唐枫吼道“明朝的信使先别走,本贝勒来问你;究竟是何人,用炮打伤我家大汗的?快说,你要是不说,今日便休想走出金帐。”说完这就要拔出刀来。
    “阿巴泰,休得无理;这位信使大人,我家兄弟比较莽撞;还望莫要见怪。”旁边一个胖胖的汉子,站起身来;一把拉住阿巴泰的胳膊;将其拖回队伍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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