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把珠串挂好,却也为了难,自己总应该,回赠与乌兰托娅点什么东西吧?那把火枪,早就送与了额亦都;自己这浑身上下,还有什么物件?没入自己怀中的手指尖,忽然碰在了一块东西上;用手一摸,才记起来;正是那块玉佩。
    而唐枫这些日子,也拿着这块玉佩到处打听过;这周围的蒙古人,并没有一个人识得此物?照此说来,父亲所托之事;看来也完不成了。父亲当时也增说过,如果找不到人,这件玉佩便归于自己。如今看来,到正好与乌兰托娅对换。
    第41章草原之狼
    第41章草原之狼
    想到此处,唐枫便将玉佩取出来;双手递与乌兰托娅,开口对其言道“此物是我父亲与我的,如今我转赠与你;也希望云儿见物如同见人。”话说到此处,唐枫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自己这么一说,岂不让乌兰托娅,犹自抱着一线希望,等着自己么?可唐枫却把互赠信物这件事给忽略了。
    却见乌兰托娅听了这一番话,欢天喜地的,急忙接过这块玉佩,先托在手中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是一枚双鱼玉佩,鱼鳞上,借着月光,隐隐约约似乎刻着有字?想来,大概是唐枫的名字吧?托兰托娅把玉佩急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是生怕唐枫在生出反悔之意一样。
    这一回,乌兰托娅心中满是欢愉,不论看四周的什么风景,都觉得十分令人赏心悦目。看唐枫,似乎就感到唐枫;一下离着自己十分的近。尤其唐枫面上,那淡淡的笑容,竟然使自己陶醉的很。
    “谢谢你,不论将来如何;我都会与你站在一起的,有的时候,一些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副样子。”乌兰托娅边转身信步往白桦林中走去;边开口言道。
    唐枫对此,实在是有些迷惑不解。正要再问,却见乌兰托娅已走进白桦林中;因听说过这地方有狼,便也急忙追了过去。
    可没等跑到跟前,忽听得乌兰托娅一声尖叫。唐枫急忙跑进密林中,却正好看到乌兰托娅站在一棵树下,面前站着一条狼,正呲牙咧嘴得,瞪着乌兰托娅,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
    “云儿你千万别动,让我来。”唐枫说着,便伸手去摸弩箭;却一下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弩箭,早已多日不增配戴在身上了。就连那把秀霸剑,也被自己放到了蒙古包里;眼下自己仅有的一件武器,便是额亦都赠给自己的那把短刀。
    可就在此时,那只狼似乎也认清了,眼前的形势有些不太妙;猛地一下,高高的窜起在半空,雪白的狼牙,被冰冷的月光映射的泛着森森的寒气。
    那狼直扑向乌兰托娅的面部。唐枫急忙一个箭步跃到近前,慌乱之中,手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挡得主那狼的血盆大口;情急之中,便把自己的左臂递了过去;在狼牙离着乌兰托娅的咽喉处,还有一拳远的距离;正好挡住了那狼的嘴,可自己的左臂;也被狼一口给狠狠地咬住,并不住的向下撕扯着。
    唐枫咬着牙,一面往自己的怀里,用力带着左臂;一面把那把额亦都赠的短刀举起,一刀刺中狼的脖子;可狼似乎也认准了,还是死死的咬着不肯松口;乌兰托娅撅下一根粗粗的树枝,不断的抽打着狼的背部。
    唐枫右手里的短刀,不断的拔出来又刺进去;狼的脖子,此时已变得血肉模糊起来;可狼牙兀自死死的叼着唐枫的胳膊死也不肯放口。
    “死东西,还不赶紧把嘴给我松开。”乌兰托娅一边怒喝着,一边举起树枝重重地落下去。终于,在唐枫的短刀,在一次刺进狼的脖子后;狼嘴也慢慢地松了开来,狼的身子,扑通一下摔在土地上;只是狼的眼睛尚不肯闭上;斜着看向树林深处的某个地方。
    “唐枫你的胳膊怎么样?可是很严重?”乌兰托娅急忙丢下树枝,跑到了唐枫的跟前;一看到已变得血肉模糊的左臂,不由双目阴湿起来;急忙伸手扯下自己袍子一角;简单的给唐枫的胳膊包扎起来。
    等处理完伤口,二人转身欲回到蒙古包去的时候;忽然听得树林深处,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过来。唐枫急忙把短刀横握于手中,双眼紧盯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乌兰托娅也急忙,从新拾起刚才那根树枝;做好了防备。却看到由树林里,摇摇摆摆的走出两只幼小的狼崽;一出来,便看到了那只母狼,正躺在不远的地方;死也不肯合上的双眼,似乎还正朝着这面望了过来。
    两只小狼急忙扑了过去,脑袋拱在母狼的身下;喝起奶来。唐枫这才放下心来,走到跟前;看了看两只狼崽,便转身正欲招呼乌兰托娅一同离开这里。
    却看到乌兰托娅一下跑到了过去,在母狼的身旁蹲下身子;抱起其中一只狼崽,扭头对着唐枫言道“唐枫,你看这两只狼崽多可怜?你要是把它们丢在这里的话,肯定活不长的;要不,你我一人一只;把它们养大如何?”乌兰托娅说完,双目之中满是企盼之色。
    唐枫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伤处还是痛的厉害。不得不对这些女人感到佩服,一转眼就忘了,自己差一点就丧命在狼嘴之下。反而充满爱心的要抱养这狼崽?
    “云儿,可这狼却很难喂熟的?”唐枫稍显得有些犹疑的,开口对其劝说道。
    “这狼,我喂定了;它起码比人要好的多,也诚实的多。人与它比起来,岂不更加的可怕么?”乌兰托娅说完,抱起一只狼崽,便走到了唐枫的跟前,将唐枫手里的短刀替他收起来,随手将狼崽,望他另一只好的胳膊弯里一塞。笑着说道“这只是雄狼,就归你了,那只由我来带走。”说完了,欢喜的抱起那只狼崽;转身便往林子外走,唐枫也只得抱着狼崽,跟在她的身后,一同出了白桦林。
    因此处离着蒙古包,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唐枫呼哨一声,黑马从远处跑到二人旁边,站下来不住地打着响鼻。唐枫看了看乌兰托娅,心中寻思,总不能自己乘马,却让乌兰托娅就这么走回去?可要是二人共骑?可乌兰托娅却早已手扳着马鞍,飞身上了黑珍珠,将头扭过来,对着唐枫笑道“你莫非打算要跟着马跑么?我可听说这个地方可不止这一条狼的。”说完了先接过唐枫怀中的,那只嗷嗷叫唤不停地狼崽,一手夹住两只狼崽,一手伸给马下的唐枫。
    唐枫看了一眼乌兰托娅,见她正示意着自己抓住她的手。便也只得握住乌兰托娅,温如暖玉一般的小手,借力翻身上了马背,两脚轻磕马腹部,黑马慢慢地向着蒙古包跑去。
    等到了魏老汉的蒙古包,却看到魏老汉正焦急地,在蒙古包门口来回的踱着步,一见到二人共乘一匹马回来,一时愣了一下,而后急忙走上前来,对着唐枫言道“唐老侄,我这正欲让人去寻你去,可巧你便赶回来了。快点进包里去看看你家的长辈,他似乎要不行了?”魏老汉说完了,急忙转身先走进蒙古包里。
    唐枫闻言,慌忙跳下马,急忙奔进包里,却见袁崇焕面如金纸,嘴角处有殷殷的血迹流出。“袁叔叔,袁叔叔,你觉得怎么样?魏大叔,我家叔叔,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唐枫的双眼瞪的溜圆,看着面前的魏老汉。
    魏老汉却并不反驳什么,只是悠悠的叹息一声,反身走出蒙古包去。乌兰托娅此刻也下了马,捧着狼崽,站在包门口,望着病榻跟前,那个伤心欲绝的汉子的背影,一时也不禁跟着心酸起来。扭头看了看魏老汉,却见魏老汉缓缓的摇了摇头,便已知,已是回天乏术。
    唐枫紧紧地握住袁崇焕滚烫的右手,俯身盯着病榻上,双目紧闭的袁崇焕,不知道他这一次是否还能撑过来?不过,总算他不用去受那三千多刀的剐刑,自己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
    “唐枫。”袁崇焕的双眼,终于缓缓地睁了开来,对着唐枫言道。“督师,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尽可托付于唐枫。”唐枫急忙探过头去对其言道。
    “唐枫,你可将我的遗体火化了,带回辽东,葬于宁远城下。”袁崇焕说完,咳嗽了几声,便不复言语,头一歪,手顿时滑下病榻,袁崇焕就此病逝于坝上草原上,享年四十有九。托唐枫的福,没有身遭那剐刑之苦。
    “督师,督师。”唐枫在袁崇焕耳旁,低声唤了他两声,却并不见袁崇焕的回应,情知袁崇焕已然仙逝。不由大放悲声,想起曾经与袁崇焕共守宁远城,如今斯人已逝,还有谁能挡的住后金铁骑?自己,倒是行,只是那些骄兵横将,能不能听自己的还两说着呢。
    掉了几滴眼泪之后,唐枫是站起身,对着门外的魏老汉言道“魏大叔,小侄还想求你老帮帮忙,帮我将家叔的遗体火化了,我好将他的骨灰带回去。”说完了,是对着魏老汉深施一礼。
    “唉,唐枫你此言太过于外道了,即使你不说,我也应当帮这个忙的,你便放心吧,此事就交与我来办好了,你且跟乌兰托娅离开这里,出去走走去。”魏老汉说完,便走进来,一直走到袁崇焕的身边,开始为其宽衣解带,也好换上寿衣火化。
    唐枫走出蒙古包,与乌兰托娅随意的走着,那两只狼崽,此时被乌兰托娅放到了地上,正摇摇晃晃的跟在两人的身后走着。
    第42章巫山云雨
    第42章巫山
    “唐枫,对令叔之事,我也很难过,不过人既然已逝去,你还当振作起来,完成令叔临终所托才是。”乌兰托娅的手伸了过来,握住唐枫变得有些冰凉的手,细语轻声的再其耳边说道。
    “我没事的云儿,自家叔离开京城之日起,我便已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我明日便启程,带着家叔骨灰回奔宁远去,如你我当真有缘的话,日后当能再见到的。”说完,唐枫有些低沉起来,任由着乌兰托娅牵着自己的手,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乌兰托娅忽然放开了唐枫的手,双手紧紧地捧住唐枫的脸颊,一双红唇凑了上来。唐枫没等明白过来,就觉得自己嘴上被两片柔软温热的东西给盖住,同时感到嘴里,如同饮琼浆玉露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魏老汉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唐枫,乌兰托娅,你们在何处?都到闪电湖边去,在那里给令叔举行升天祭奠。”连着喊了两声,魏老汉的声音才沉寂下来。
    唐枫这时也清醒过来,看着面前这个大胆豪放的蒙古姑娘,一时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些对不住她。正要跟她说上几句话,却被乌兰托娅以手掩住自己的嘴。乌兰托娅轻声对他言道“走吧,此时令叔的事情,才是最主要的。别的等仪式完了后,我陪你说到天亮。”话一说完,拽起唐枫的手,就奔着闪电湖边跑去。
    等二人跑到了闪电湖边,便看到在湖边,有一处用木头垒起来的台子,上面仰面躺着一人,正是袁崇焕。唐枫心中此时稍稍的平静一些,接过魏老汉递过来的火把,走到木头台子跟前,把火把投掷上去。
    木台子上,早被魏老汉洒满了羊油,所以是见火便着。转眼烈焰腾空,火势越来越大,大的炙烤着,周围站着些人的脸庞。
    唐枫望着,早被火焰吞噬掉的木头台子,心里此刻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百感交集于一处。忽然一只手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唐枫的手。
    火逐渐的熄灭了,魏老汉陪着唐枫,将袁崇焕的骨植检到一个小瓷坛子里面,而后让唐枫收好。那些前来参加仪式的蒙古人,此刻,也慢慢地散了去,额亦都却留了下来,走到唐枫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对其言道“唐枫,听说你明日便要返回老家?一路多加珍重,如果将来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可托人捎个信过来,额亦都永远都是你的好兄弟,无论你想要做什么事情,额亦都都全力的支持你。”说完了,额亦都紧紧地抱住唐枫,用力的在他的后背拍了一下。
    额亦都松开唐枫,两兄弟最后彼此对视一眼,然后额亦都转身大步离开。魏老汉也走了过来,对着唐枫低声言道“唐老侄,莫要过于难过,令叔的身子,自来那天便已然无救了,令叔全凭一口气提着,一直挨到了现在。你若是一会想喝酒的话,知道在那里能找到我魏老汉,我先走了。”魏老汉说完,也蹒跚着离开。
    “唐枫,走,到我住的包里去,我来陪你喝几杯,明天你我就要各奔东西,这最后一夜,我要听你给我好好讲讲你的故事。”乌兰托娅说完,拉着唐枫的手,直奔远处的一个蒙古包而去。
    进了蒙古包,乌兰托娅接过唐枫手中,一直捧着的骨灰坛,放到了包里的神座上。而后拿出酒碗,斟满了酒水,递给唐枫。对其言道“唐枫,这杯酒,就当给你明日践行了,我平生最恨的是与人辞别,所以明天我不会去送你了,就由魏大叔送你离开坝上草原,但愿你能顺利的折返宁远,这杯酒,我先喝了。”乌兰托娅说完了,是举杯一饮而尽。
    唐枫急忙随着将酒饮下,等酒一入了喉,一股辛辣的酒气,直窜头顶。唐枫此时方尝出来,这酒并不是蒙古人的马奶酒,也不是,自己在京城喝过的那种酒水。这酒里,似乎有着一股北方的粗迈与豪壮。
    一连喝下十几杯酒,唐枫是一个酒量素常不错的人,此时也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便举着手中的酒杯,对着乌兰托娅犹疑的询问道“云儿,这酒不是马奶酒,也不是那些普通的酒水?这到底是什么酒水,怎么……这么……厉害。”唐枫此时,就觉得双眼花的厉害,舌头也硬了许多。
    “这是我们北方的酒,名字叫做……烧刀子,是我们北方最着名的酒。”乌兰托娅说完,便又给唐枫斟上了一杯,看着唐枫爽快地将酒灌下去,紧跟着,唐枫便摔倒在地上,酒碗也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乌兰托娅将唐枫扶到了自己的床榻上,为其脱下衣袍,又为其伤口换上刀伤药。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此时,已经喝饱了马奶的那两只狼崽,早已经互相依偎着,呼呼的大睡了起来。
    乌兰托娅将自己身上的衣袍,也缓缓的脱下。钻入给唐枫盖在身上的被中,再其耳边轻声言道“唐枫,你能听见我说的话么?我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蒙古姑娘,我是后金国大汗皇太极的格格,名字叫德云,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忘了。”说完,一双皓臂紧紧抱住了唐枫的身子,双唇贴了上去,眼角的清泪也落在了枕头上。
    唐枫感到身边,有一具温暖的身子贴了上来,他感到自己似乎已经回到了宁远,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婉儿。便也伸出胳膊去将乌兰托娅紧紧地抱在怀中,腾身而上,乌兰托娅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蒙古包外,魏老汉见到透过蒙古包的两具身影,已然交合于一处,不由深深地叹息一声,便离开这里。蒙古包里不知过了多久,火炭减弱,乌兰托娅,似乎要把唐枫牢牢地记住,任由着唐枫,在自己的身子上一次次的征伐着。
    草原上的黎明,还是终于来了。那金红色的太阳,挣脱出了地平线,一片紫金色的晨光,透射进蒙古包里,洒满在床榻上的那具的身体上。
    唐枫揉着,有些疼得快要裂开的脑袋,睁开了双眼。可却是一愣,周围这一切摆设,分明不是魏老汉的蒙古包里所有的。自己这是在哪里?昨夜,依稀有一个人陪了自己大半夜,陪着自己喝了无数杯的酒。可如今她人在何处?自己又是如何到了这里?
    唐枫随手拾起床榻旁,早给自己准备好的衣袍,穿戴好了,抬头一眼便看到了袁崇焕的骨灰坛子,正堂堂正正的摆放在西面一处桌子上。便走过去抱起来,正要走出蒙古包,却感到脚下有什么东西,正在牵拽着自己的袍角。
    唐枫低头看去,却是昨夜与乌兰托娅带回来的小狼崽,正在用刚长出来的牙,撕咬着自己的袍子角,似乎让自己也把它带上。在看周围,只剩下这只狼崽,看来乌兰托娅,早已把她的那只狼崽给带走了。唐枫脑中慢慢地清醒了一些,记起来昨夜乌兰托娅说过,不想看着自己离开,所以不会来与自己送别的。便只得怅然若失的走出乌兰托娅的蒙古包,回到魏老汉的包里,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预备离开坝上草原。
    只是有一点,令唐枫感到有些奇怪,那个魏老汉居然也在收拢着自己的东西?看这架势,似乎不像是要迁离蒙古包群据点?因此时,时值八月末,正是水涨草肥之时,也正是牧马放羊的好时节。这是每个牧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何肯舍了这般好时节,迁包移地呢?
    “魏大叔,你因何也收拾行李?莫非是欲迁移到别处去么?”唐枫看这魏老汉,实在是有些奇怪,边收拾自己东西,边对自己这面不住地打量着,便好奇地问了一声。
    “是要迁移,只是我这迁移是欲迁往宁远去,这样也好一路与你结一个伴。”魏老汉说完,便将东西抱出去,唐枫看了一眼,那只草原狼崽,不知把它留在此处,会怎么样?
    唐枫俯下身,轻轻抱起那只狼崽,不由又想起来乌兰托娅,便干脆抱着狼崽出了蒙古包,呼哨一声,黑马犹如一股黑旋风一般,眨眼便到了近前。唐枫将包裹和秀霸剑,放于马身上的褥套中,至于袁崇焕的骨灰坛,则是仔细的包好了,背在身后,看了一眼,早已经骑着马,在旁边等候多时的魏老汉,时双腿一夹马的腹部,黑珍珠如同射出去的箭一样,窜了出去,转瞬之间,只见一溜烟尘在马蹄后面扬起。
    魏老汉的马,似乎因为马背上的东西,实在驼得有些过于得多,被唐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不得不高声对着,那眼看就要消失的背影喊道“唐老侄,且慢点,老汉的马实在是跟不上你呀?”边说,边用力的击了马后股一巴掌。
    唐枫听了,只得放慢了马的速度,等着魏老汉骑马赶上来。而唐枫所不知道的,是在远处的一座山头上,有一个蒙古姑娘正在极目向这面眺望着,手中抱着一只草原狼崽,目中水光闪动,正是乌兰托娅。
    第43章宁远哗变
    第43章宁远哗变
    唐枫和魏老汉,足足的走了一个月的光景,才终于回到了宁远兴城。只是没到宁远城跟前,便听说了城中,自袁崇焕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的变故。
    如今的宁远城中,文官武将是均对对方不服气,均想让对方听自己的吆喝。而此时,宁远城中的统帅,乃是新任督师孙承宗,其一上任,头一道军令,便是令祖大寿与何可纲火速抢修好大凌河的城池,预期不缮,便要以军法从事。而二将明知此举无异于送肉入虎口,那皇太极随时都有可能领兵进犯大小凌河,这凌河城池,就恐后金兵到了,也尚没有修建完毕。而自己二人,也不过是白白战死,却碍于军令,不得不动身前往。
    而宁远城中,此时又因为推官苏涵淳,和通判张士荣在孙承宗尚没来宁远赴任之时,私下将宁远军饷贪为己有。而孙承宗来此赴任第一件事,却是派祖大寿二人去修城。对下面将校找自己索要军饷,和举报二人贪墨一事,是一概不理,只以守住宁远城为第一要事。
    而这一下,却把宁远将校给惹急了,本来自督师袁崇焕去了京都,便再无音信捎回来,众人便已然心生疑虑,而其中祖大寿等兄弟,更是递了折子无数,却都宛如石沉大海一般,并不见朝廷对此事有任何的回复。更主要的一点,眼下朝廷对于军饷的拨给,更是变成为一纸空文。即使有,也被那二人给贪墨了,矛盾越积越深,就在祖大寿等人刚刚去了大凌河城,宁远城中的军校们便就此哗变,兵变军校由扬正朝和张思顺二人统领,将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以及推官苏涵淳,和通判张士荣,都给绑到了鼓楼之上,众军校围在下面,纷纷扬言若是再不给军饷,便一把火送众人归西。而那位,刚一来之时,便对下面人指手画脚的孙承宗孙大人,此刻早已寻个地方躲了起来。
    而唐枫和魏老汉,正好赶到这个时候到了宁远城下。唐枫在马上抬起头,往城上望去,却见宁远城头上此时是静悄悄的,一片寂静无声,素常那些守城的军校们,今日也是一个都没见到?
    唐枫心中不由一阵狐疑,最怕是因为皇太极已经攻下此城,明军已经溃败而去,那样的话,自己也就大势已去。可看城头上插着的还是明军的旗帜,并不曾被人换掉。此时,唐枫心中才算稍稍的镇定一些,便高声对着城上喝道“城上可有军校?速速与城中守备吱语一声,就说参军唐枫由京城返回,要进城见众将议事。”唐枫连着喊了两遍,却还是没见到一个明朝的军校在城头上现身。
    魏老汉在唐枫的马后,跟着已看了半天的功夫,见城头上依然是鸦雀无声,不由奇怪道“唐老侄,莫不是此刻城中,另有了变故不成?以老汉我来看,你眼下,即使是朝廷里来人,恐怕都不好使了。这座宁远城怕已经生了兵祸了?”仿佛是为了验证魏老汉的话一般,忽听得城中一片喧哗声大起,不少的人在吵吵着,要放火如何如何?
    唐枫听了,是大吃一惊,急忙催马又离着城池近了几步,又一次高声对着城中喊道“城里的人听着,我乃参军唐枫,特捀袁督师骨灰回返宁远城安葬,城中的军校速与我将门打开。祖大乐,可在城中?”唐枫是真有些急了,如在不打开城门,就足以证明城中,已是失去控制了。
    可就在唐枫急得,战马在城门前来回的走动着,身后的魏老汉对此也是束手无策的时候,却见宁远城门,竟被人给从里面打开了,就见一个人蓬头垢面,脚上的靴子都没了一只,大哭着,奔赴唐枫的马前。
    “督师骨质今在何处?下官兵备副使郭广参见参军大人。”说完了,是匍匐予地大放悲声。唐枫急忙跳下战马,捧着骨灰坛子,几步走至此人身前,用一只手将其搀扶起来。这才对其问道“郭兵备,城头上何故无人镇守?若后金趁此之际,再犯宁远又当如何?”说完了看看此人这副样子,也真是凄惨的很。
    、“回大人的话,城中已发生兵乱,眼下巡抚毕自肃和总兵大人朱梅,以及那两个贪墨军饷的王八蛋,都被乱军困于鼓楼之上,乱军首领张四顺与杨正朝,言若再不见兵饷,便欲纵火焚了鼓楼,将一干人等尽皆烧死于上。下官因与兵祸之前,躲了起来方才免去一祸,适才听闻城门前有人唤开城门,下官这才舍命来打开城门,以侯参军大人和督师骨灰进城。”郭广说完了,用早已破烂的袍袖,沾了沾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站在一旁,等着唐枫的吩咐。
    “嗯,郭兵备,那城中的大将眼下又在何处?祖氏三兄弟呢?”唐枫有些奇怪的对其询问道。毕竟这祖氏三兄弟,在这宁远城中是除了袁崇焕之外,唯一在宁远官兵前能说话好使之人。而眼下宁远城中,兵祸闹得如此的大,却不见这三人出来收拾乱摊子,可谓奇怪之极,除非是这三人,也参与了这场兵乱。
    “回参军大人的话,祖大寿与何可纲,被新任督师孙大人派去修缮大凌河城。祖大弼抱病余家,不理城中诸事。祖大乐因风闻觉华岛有寇来犯,以领兵去了有三日多了,却不见回兵。”郭广是一口气,把这些人的行踪,一一个通禀与唐枫。
    唐枫一听,便是一皱眉头,觉华岛可是属于自己的老家,如果那里,要是被人给端了的话,那自己也就等于被人断了后路。至于这宁远城,眼下又来一个督师孙承宗,并不曾一起共过事,尚不知道此人理事待人如何呢?不过,就冲着眼下城中兵祸一起,他便先躲了起来来看,此人实属贪生怕死之徒。
    “郭兵备,你等听了谁说的,觉华岛有寇来犯的?祖大乐将军又带了多少兵马,去驰援觉华岛的?”唐枫想以此来判断,觉华岛眼下的形势到底如何?而觉华岛上,被自己布下了无数的陷阱和埋伏,想来不会那么快的,就沦陷余敌手吧?
    “回参军大人的话,听闻觉华岛有寇来犯的消息,是参军大人手下的守夜人亲自来禀报的。只是新任督师孙大人,言觉华岛已是不毛之地,并无可施援救的价值,所以不准出兵救援。而祖将军,因此与新任督师狠狠地吵了一架,最后,孙大人只允许祖大乐将军带走五十人去驰援觉华岛。”郭广说完了,却低垂下头,等着唐枫因此而大发雷霆。
    “放他娘的臭屁,不毛之地,若是不毛之地的话,当时袁督师又何苦让我重建此岛?”唐枫此时可真是有些,压制不住自己满腹的怒气,大声吵吵道。
    就在郭广和身后的魏老汉,都以为唐枫,会火速赶往觉华岛的时候。却见唐枫又飞身上了坐骑,对着郭广吩咐道“郭兵备,与本参军把城门开大一些,某倒要进去,好好看看这帮兔崽子们,怎么个要兵饷法?”说完了是催坐骑,就直奔宁远城门口而去,郭广急忙光着一只脚,先拼了老命的跑到城门前,气也顾不上喘一口,急忙把另一扇城门推开。
    就见一股黑旋风是直卷进城内。魏老汉和郭广在后面,紧赶慢撵的也进了城中。唐枫因先头助袁崇焕一起镇守宁远城池,故此对城中大小建筑和街道了如指掌,所以进了城中,就便直奔鼓楼而来。
    等马到了离鼓楼不远处,就见前面围了许多的军校,各个手中举着一根火把,正在高声叫嚷着,要一把火烧了鼓楼。而其中有两个人站在最前面,吵吵的也最凶,想来便是那两个带头的人了。
    “诸位弟兄,且慢些把鼓楼点了,在下有几句话,要与众位商议商议,等众位,若是不认可在下的话,那到时再将鼓楼,一把火烧了如何?”唐枫说完了,跳下黑马,走到这些人的背后。
    张思顺,杨正朝等人回头望来,一见认识,此人正是袁崇焕亲自任命的参军唐枫唐大人。便都暂停下手,转过身,等着听听唐枫有何言语要说?最不济,最后,在将鼓楼一把火给他点了。
    却见唐枫面容一肃,高声对众军校言道“汝等所行之事,我已在郭兵备处都了解了,错不在诸位弟兄身上,实在是上面有两个败类罪该万死,只是,众位弟兄因此而放任城防不管,引得后金部队长驱直入,到时又当如何?本参军现有一言,我先与郭兵备给众位筹集一部分军饷,先发给大家,以后军饷绝不拖欠大家,你等看如何?是不是,先都散了各去做事?”唐枫说完了,便盯了一眼,身后不远处那位狼狈之极的郭兵备。
    郭广听了唐枫的一席话之后,也急忙走上前来,拍着自己的胸脯对众人言道“诸位,郭某在此向大家保证,准保将所拖欠的军饷给大家发还手中,各位弟兄是不是能听参军大人的话,先散了去,别把宁远城给丢了。”郭广说完,心也是扑通扑通直跳,不知道唐枫出的这主意,这帮人能不能同意?
    第44章借银平乱
    第44章借银平乱
    却见那两个领头的人,把几个军校给聚到一起,低头闷声的商量起来。唐枫一见此番情形,心里顿时便明白了,这是对方生怕自己,待事情过后,再对他们来个秋后算账。所以能不能同意自己的倡议,还未尝可知呢?
    唐枫急忙先把郭广叫到跟前,低声对其嘱咐了几句,郭广是领命而去。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见郭广带着两名百姓,抬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到了鼓楼跟前,把箱子放在地上,郭广把箱子盖对着众人打开,就见里面全都是码的齐整整的,闪着宝光的银锭。看那数量,足有万两之多。
    “诸位,这里有两万两纹银,现在就与大家发下去,请诸位弟兄都排好队,逐个上前来把银子领回去可好?”唐枫双目闪烁,紧紧盯着张思顺杨正朝等人,俗语云,财帛动人心,就是不知道这一手,在这些已经变得有些要炸营的大兵身上,究竟是好不好用?
    果不其然,在一众军校领完饷银,却并不散归营中,反而是,还是照样围拢与鼓楼前面不肯散去。张思顺与杨正朝站在人群之中,冷眼盯着对面那个年轻的所谓参军,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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