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要是将这些人给带到了冰雪城去的话?那这些人的下场究竟会如何?倒也不难猜测得到。女人们的下场兴许还能好过一些,不过是给一些人为婢做妾罢了。在若比这再稍有些不如,也就是被发作娼妓而已。但无论如何,只要能够让她活下去?想来这些倭寇的女人,对此自然也会欣然接受下来。
    倒是那些幼童的命运,到是真有些岌岌可危?估摸着,这一辈子都得去为冰雪城当牛做马?而对于这种场面,曹变蛟也曾见过不少。便似那些八旗铁骑,每年都是趁着春秋之际,前往大明的城镇进行打场。而在每一年的打场之后,都会捉一些汉人的子弟回来,被充作了这些八旗满洲人的奴隶。而身为奴仆的人,几乎就是没有自由可言,并且还时不时受到主子的虐待。只要有一个,让主子不甚感到满意的地方?也就立即会被处死。故此,曹变蛟有意在想要去劝说这位冰雪城主几句?却感到自己的衣袖,分明被人给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回头望去,却是站在一旁,久久都不曾开口讲话的二来将军。而那位城主大人也趁着这个时候,和那些抬着担架的军校走进船厂之内。
    “二来将军,何故不使我继续对主帅去谏言?你可是也听到了主帅方才所言?如果要照着主帅所言,其不知会有多少户人家因此而被抄家灭户?而那些倭寇之子,难不成就不是人子了么?照着这般的军令,岂不与那些八旗铁骑待汉人又有何不同?”曹变蛟深感自己方才所言甚为在理,对于二来竟不让自己再次对其进行谏言。也略有些不太满意,只是因二来毕竟身为特战队的头领,多少对其还较为客气一些。
    “变蛟,你怎么如此的糊涂?你可知倭寇如何待我汉人?较起八旗铁骑来讲,我倒认为八旗铁骑比这些倭寇而言,还算是十分肯讲理的呢?而这些倭寇,形似一群海上的蝗虫。便不提在大明的每一个朝代之时,这些倭寇每每都在沿海登上大明的土地,对我汉人进行烧杀抢掠,而每次那些遭了难的汉人,具是被其给灭户抄家。女人当场被其奸淫,男人自然是一刀就给杀了。即便遇到幼童,也是毫不含糊,一刀也给杀了。岂不闻旧有汪直那个海贼乎?其带领着倭寇在大明沿海犯上作乱,使得汉民百姓对此苦不堪言。在那时,十村九空。只要听闻倒有海贼出没?百姓们立即就拖家带口的去逃难。你今日待这些人虽然仁义的很?可又晓得他日,他们会如何来对待我百姓?变蛟,似你长在深宅大户,不问百姓之疾苦,倒也情有可原。所以,城主才不会因你之言辞,而问罪与你?不过,对于这些倭寇,我和城主当初起义之前,也曾受过其祸?只是在那个时候的倭寇,似乎是由汉人假扮的?可无有真的倭寇在此横行?又哪里会引出来这些假的倭寇?今后,是凡与倭寇有所关联的事?先且自家想想,但城主对你方才所言,自不会怪罪的,这点你到大可放心。”二来说完以后,也招呼上这些热战队的校尉,列成一队队的,走入船厂之内。
    单留下一个曹变蛟,站在这里,一时不免蹙着眉头,想着方才二来所讲的这一番话。无论在其心里怎么想,怎么都感觉在其心中有些不太落底?急忙也将人马集合好了,跟着开进船厂之内。而在船厂里的那些倭寇的船工,还有船匠们,再见到这支军队,竟然又新增援了不少的人马,进驻与船厂之内。
    一个个,更是显得十分的小心且谨慎。自此,不论在船厂的任何地方,一旦若是遇到巡逻瞭哨的东北军校。都会停下来,对着这些军校们满脸带着笑容的深深鞠上一个躬。并且一定要礼让与对方先走,随后,自己也才会跟着离开。简直就将这些东北军,便给看成了自己的祖宗一般。
    而最初东北军对此,却还稍显得有些不太习惯。每每见到对方如此?总还要厉声对其呵斥几句,以为对方此举,定是包含着自己的祸心?可这些倭寇生来就是给汉人做奴仆的性格,即便你如何对其呵斥责骂与他?都会是笑脸相迎,且你咒骂他越是厉害,他也就是对此越加的高兴无比。用二来的话来讲,这些人就是自愿找抽的人。
    而在东北军开进船厂之内不久,天色已经全都黑了下来。曹变蛟自己再这诺大的船厂之内寻了一个空地,责令与手下的军校将营盘驻扎在此。并且依照着往日在外行军驻扎的规矩,也是安排下来训营的哨兵。二来则是在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将特战队校尉们都给隐藏了起来。只是,派出了一些校尉,在暗中来盯着点这些船厂里面的船匠们。毕竟,这些倭寇还是不可尽信与其。以这位冰雪城主而言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凡事加上一些小心,对自己而言总是有些好处的。而入夜了以后,这位东北军主帅所居住的场所,也便是在船厂里面的一间倭寇们平时所居住的房子。而这间房屋,素常本是船厂里面的那位船匠头目所住的地方。在其一听到有人议论说,东北军要驻扎进船厂之内的时候?
    这个头目便立刻就求人,设法将自己给引见到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面前。在其面前几乎是好话说尽,鞠躬几乎都要把腰弯断了。这才求得这位主帅的首肯,答应可以搬进他的住宅里面去。而这个船匠头目闻此消息之后,几乎要乐得蹦了起来。急忙给这位东北军主帅,腾让出自己日常所居住的主室。
    当晚,待这位主帅带着手下侍卫,前来入住之时?又特意的与这位主帅举行了一次丰盛的倭寇们的盛宴。又特别命令自己的妻女,就在酒席眼前的榻榻米上,拿着两把小折扇子,来给这位汉人将军表演倭寇的舞蹈。同时,这个倭寇自己还弹起了琴弦,以来为这位东北军主帅相助于酒性。
    只是让唐枫深感惊异的,就是在面前榻榻米上,来为自己跳舞的,这两个一老一少的女人。不仅是把一张脸擦的,白的就跟鬼脸似的。更为古怪的,便是这二女怎么跳一会,便就要故意的,来朝着自己露出一大截子雪白的大腿出来?且还故意的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而一旁坐着的那位倭寇船将头目,也倒真有当乌龟的潜质。不仅是不对自己的这两个女人,朝着对方将领献媚为耻。反倒对此简直可以说是兴高采烈的,并且,还倡议于眼前的这位主帅,定要喝好了酒,且在喝完之后,还要与其其女一同去好好汤浴一番?
    终于,酒也喝完了。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对于下面的建议,却是毫不留情面的加以拒绝。将这个船匠头目打发走了之后,顺手又将隔门一一的关好了,这就准备开始休歇?却在此刻,忽然听得似乎,再房顶之上有几声异响传来?而就在此时,就见隔间门被人给从外面推了开来?
    只见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倭寇的女人,走了进来,却先对着自己深深鞠了一个躬。随即这才对其笑着,做着自我介绍道:“大将军,妾乃是主人的妻子,名为苍井空待,今夜特带着小女武藤兰箬,来一同扶持大将军休息?时候已是不早了,还请将军就寝?”说完之后,便跪了下来,回身将隔间门给关合好了。
    随即这才转过身,这就打算在这位东北军主帅的面前,开始脱衣解带起来?而这两个女人的这么一番举动,到将这位素来见多识广的东北军主帅,却也不仅给弄得面红耳赤起来。急忙站起身来,对着二人呵斥道:“你等这又是何意?还不快与我滚将出去?来人,将这两个女人与我赶出去?”唐枫对这些倭寇的女人们,向来都不曾有过什么好印象?
    一见对方如今,对着自己的这一番举动,也就猜到了,定是受了其父其夫的指使。可自己响当当的冰雪城的城主,如何肯收了倭寇的女人?
    第九百三十二章深夜行刺遇故旧,倭寇拙使美人计
    第九百三十二章
    可还不等这位东北军主帅,再对其说出几句什么言辞来?也好将这一对母女,给轰出自己的屋中去?可便在此时,忽然听得屋顶上,又是有一阵的异常声响传了进来。紧跟着,便听到似乎有人已然跃入到了这处小小的院内?心中也就顿时了然,定是有人探查到了自己下榻的所在?特为来此意图对自己与不利?果然,还不等他站起身来出去察看一番?只是听见突然响起几声,被几枚异物刺破隔门绵纸的动静。
    一时之间也来不及去查看,到底是几件什么东西?被外面的人给投入到了屋内?慌忙之中,也在顾不得那母女二人的性命。急忙伸手便将一张炕桌抄在了手上,将整个上半身,还有自己的面门都给牢牢地护掩住。直听得一阵咄咄咄得,似乎有几枚什么东西,已然是扎在了炕桌的桌面之上?
    二中听得外面,竟似已无人在朝着里面丢什么东西进来?这才将这炕桌搬转过来,借着摆在榻榻米上的灯火,留神细端详着桌面上的东西。却是几枚五方的手里剑,也被称作车剑的暗器。而似这种东西,与汉人所使用的飞镖也倒并无多大的区别。并且,可以说此物也是倭寇,在汉人所使用的飞镖上稍加演变而来的一件物件。只是,因为倭寇生性狠毒,故此,在这几枚手里剑的剑尖之上,都萃有剧毒,只要稍稍是被擦破一丝油皮,人立刻便会中毒而死。而这种手里剑,自然也被区分为多种样式,其中的一种棒式手里剑,则是最为难练的。
    这位东北军主帅,再看到这几枚扎在炕桌之上的手里剑之后,却不由就是一皱眉头。似这种东西,非是寻常的倭寇所使用的。而据说是由倭寇的一种较为特殊的兵种,忍者所善用的暗器之一。看起来,这大概很有可能,是专门来为了那个,稀里糊涂就死在半路上的岛津大名来报仇的忍者武士?
    更或者,是被野种私生所差遣过来的?而到了此时,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却还对于野种私生大名之死,则还是不得而知的。而曹变蛟因为当时,在与这位城主大人争论那些倭寇的事由?却也就一时,将此十分重要的事情居然就给忘记了。也就自然并不曾将这个消息,通报与这位城主知晓。
    而唐枫在瞧了一眼那两母女,却见其二人,早已在各自的身上,分别中了几枚的手里剑,此时早已摊躺在地上死去。并且,顺延着其嘴角和鼻孔之中,正往外蜿蜒着汨流出一道道黑色的血迹。看得出来,即便这几枚手里剑不增将其二人给杀死?那这被萃在手里剑之上的毒药,也足以要了二人的性命。
    大概,这母女二人也是没有想到,只是来此专门为了惑媚与自己。以求能让自己对其家人手下留情,也好绕其家中诸人数条性命。可最终,却是反而搭上了两条性命。他正在此端详着那几枚的手里剑,忽然,听到有一阵,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听声音,竟似乎正在朝着自己这扇隔扇门走了过来?
    唐枫急忙翻身卧倒在榻榻米上,防备对方在万一将手里剑射进来?同时将摆放在榻榻米上的油灯给吹熄,屋内顿时变得一片漆黑。除了房外那轮皎洁的月光,透过那被手里剑穿破的地方,投射到了屋内的地上,显得地上处处斑驳不定。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向来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虽然不晓得,被自己派在院内站哨的军校下场如何?可想来,倒也十分有可能,是遭到了房外那个人的暗算?急忙在榻榻米上一骨碌身子,到了自己那把赤霄剑的旁边。将宝剑缓慢的抽出鞘外之后,又将剑鞘轻柔以及的放在了地上。却又翻身到了隔门旁边,慢慢将身子坐了起来,将手里的赤霄剑握在手中。
    便侧过头,瞥了一眼隔门的外面。而在此时,就见有一条黑影正站在了隔门的另一侧。似乎,正透过那几道,被手里剑划破的绵纸上的缝隙,在朝着里面小心而谨慎得窥望着?而此刻的东北军主帅也早已屏声静气,一边聆听着隔门外面的动静?也好以此来判断出,到底是有几个倭寇来此偷袭与自己?
    同时将赤霄剑慢慢的举了起来,眼瞅着那个黑影,正在看得有些聚精会神的功夫。猛然将手中的赤霄剑,对准那个黑影的腹部就是狠狠刺了过去。而赤霄剑本就是一并十分锋利的宝剑,斩铁断钢直如家常便饭。更何况是这几层厚厚的绵纸?便如似一首唐诗一般,润物细无声,已是毫无声息的便刺了过去。
    那个站在隔门外的人,浑然不查,屋内的人居然会突然偷袭与自己?也就没有丝毫的防备,却被这一剑,就刺透其腹部。而宝剑的剑尖,从其后背透出,足有长长地小半尺出去。隔门外的人一声都没有吭出来,就此殒命在隔门外面。而唐枫也唯恐来的并不止这一个,前来对自己行刺的武士?
    将宝剑拔出来之后,即刻站起身,一脚将那个黑影,连带着半扇隔门一起都给踢飞出去。自己也随之跃到了院内,就着月光望了一眼地上,只见在一边的墙角处,倒着两个东北军校的尸体,看其情形却早已毙命多时。心中不由一股子火气,直朝着上面席卷而来。
    而就在此时,却听得头上风声响起?急忙将脸一偏,却听得地上哗啦一声的脆响传来?不由瞧了一眼地上,却见是一片瓦片,如今早已经在地上砸了一个粉碎。忽然从房脊之上,竟然又跃下一个人下来?看此人亦是一身黑衣打扮,只是在其脸上竟罩着一副面具?看上去,感到有几分的眼熟?不免略略沉思片刻,忽然记了起来,原来竟会是他?可还不等他对着来人喝问上一句?只听得院外有人,一边在击打着院门,一边高声对着里面的人喝道:“主帅,可曾睡下?院内的人还不快将院门给打开?本将乃是曹变蛟,有要事要找主帅回禀一声?”随着说话声,击打院门的动静,也就越发显得急促了起来。
    第九百三十三章疑神疑鬼本是鬼,护主心切急生智
    第九百三十三章
    而就见这个黑衣人,却是瞥了一眼,在其眼前站着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忽然在其背上的兜囊里摸出一个东西来,还不等唐枫再朝着他近前一步?便将那枚东西狠狠的投掷在地上。只见一片浓烟随之而起,这位东北军主帅急忙后退几步,以一只手先将口鼻给掩住,以防备在这浓烟之内在含有剧毒?
    同时将赤霄剑护住身前,而院外的人,明显也察觉出来,此刻在院内似乎有些不太对头?随着只听咔嚓一声,院门早已被院外的人一脚便给踢开。随即,就见曹变蛟带着十几个,手中高举着火把的军汉大步得走了进来。“主帅,此地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方才,我等见在院内竟然腾起一阵烟雾?却不知是何缘故?”曹变蛟一面瞪着双眼查看着周围,一面和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询问道。可忽然,目光扫过墙角那里之后,不由停了下来。
    “方才,是有几个倭寇前来行刺于我。其中的一个已为我所杀,而另一个,则在你叫门之时,却被叫门声给惊吓而遁。只是可怜这两位兄弟了,不增战死在沙场之上?却是为宵小所暗算。我只以为,在这座船厂之内,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当时,二来将军想要将几名特战队里的校尉,给派到我身边来。却反为我拒绝了,最终,却使得两位弟兄为此而枉死?来人,将这两位兄弟的遗骨,也好好地抬将下去。待明日,再来将其和那些战死的兄弟一同海葬。”一句话吩咐下去之后,站在曹变蛟身后的军校们,急忙有几个人走到那两具尸体的旁边。俯下身将其二人给抬了起来,一直抬出院外,直奔着摆放着所有东北军将士们的尸体的地方而去。而这个时候,就见这位东北军主帅面上的神色,竟忽然变得有些肃穆起来。转身便朝着那个,被其一剑所刺死的黑衣人尸体旁边走了过去。一边又对着,正跟随在其身后的曹变蛟询问了一句道:“方才听你所言,可是有何重要的事情,至此深夜前来寻我禀报?”说着,却是伸手将那个死倒的脸上的黑纱摘取下来。借着身边军校手中的火把的光辉,朝着那个人的脸上望了过去。
    可等他一眼望见了此人的容貌之后,却就是深深吃了一惊。原来,此人就是在夜间,特在家中摆下盛宴,来款待于自己的那个船匠头目。只是,他又如何会趁夜前来行刺与自己呢?难不成,当真就是为了岛津报仇来的?那此人倒也真是够可以的,手段可谓毒辣以及,竟然肯牺牲自己的妻女,就为了达成报仇之心愿?
    将黑纱轻轻的复又遮盖在其脸面之上,这才站起身,对着军校们又吩咐一句道:“将此人挪走。”手下的军校急忙走上去,因为恼恨与他前来刺杀自家的主帅。自然也就不似抬着东北军校一般,好好的,由两个人去抬着他?而是,伸出手直接拽起那个人的一双脚,一路就这么将其给拖了下去。
    就在曹变蛟正待要张口,来对这位主帅叙说自己的来意之时?竟忽然又听这位主帅吩咐道:“对了,房内还有两名女人的尸首。和外面前来行刺的人似乎是一起的,也将其给一同弄出去好了。”听到这位主帅这么一句话脱口而出,不由令众人就是为之一愣?却也并无人敢对其加以质疑,急忙穿过破烂的隔门,将那两个女人尸体抬出院外。只是,众人眼瞅着这两具女尸,竟然是罗带轻解,和服半裸,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疑问。
    “变蛟,这屋内的事情,一时半会也与你等说不清楚。你我还是先说正事?你此次来究竟是为了何事?不妨直说,可还是为了我那道后来所传下的军令么?那道军令,在绝无更改之理。对于这些倭寇,我不曾赶尽杀绝,亦算是对的住他等了。而此次跨海至此九州岛,说起来,源头却还是因为郑森的身上而引起来的。也算是我唐枫多少有些贪心?想要将那个郑家的船队据为己有,这才让将士们丧命在异国他乡。若是说起来,本城主才是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听这位东北军主帅说了这么一番话出口,倒让眼前的这位小马超曹变蛟,竟然一时不知道自己,竟该如何接下这句话来?
    想了想,这才对其言道:“城主,白日的时候,我因为军情繁忙,到将此事给忘得死死的?还请主帅责罚。”方说到此处,却见眼前的这位城主,面上此时倒变得坦然,对其摆了摆手道:“此事因我而起,与你无关,你之所来到底是何事?不妨直讲?”正在曹变蛟打算开口,将被自己一直记挂在心中的那件事,对其倾述而出之时?
    突然又听得门外,竟有一阵嘈杂声传了进来。随着,就见二来带了几十个特战队军校闯进门中来。一见到这位冰雪城主的面,不由分说的,就朝着手下的校尉们下令道:“你们几个,这便速将城主与我护持到另一所偏僻的宅院之内去?城主,我等得罪了。方才的那件事,属下已然听人对属下回禀过了。如今,已经派出人手,将在船厂之内的五百名倭寇,连女人带孩童,一律都捉拿到了东北军的大营之内。准备,对这些人逐个的来详细审问一番。”看二来的脸上神情,分明是对此事亦是怒愤而及。而唐枫的心中也猜得出来,这位特种队的头目,究竟打算要对那些倭寇如何来询问?
    估摸着,等他来对那些倭寇审问完了之后?这群倭寇,基本上也就都成为了残疾人士。而自己也就由此失去了一批造船能手?便对其先摆了摆手,沉稳的对着他言道:“二来,此事尚不必着急。我思虑着,兴许明日施琅,也就能带着人赶到了这里?到了那个时候,我军的力量可又壮大了不少?在对九州岛上展开逐一的搜索?搜寻那些可疑之人。现在,我与曹将军有一件十分既要的事情要商议?你既然来了,也正好来听曹将军说上一说?”说罢,对着曹变蛟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开口将那件事情,来对着二人给讲述出来?
    第九百三十四章此地于君一为别,孤蓬一帆万里征
    ?第九百三十四章
    曹变蛟点了点头,却先对着在自己身后跟着的,那几个手中打着火把的军校吩咐道:“你们暂且都与本将退到院门之外去等候,并将此院与我包围起来,任何人都不许靠近院子跟前十步以内的距离?但若是看到有哪一个人,打算私下里前来探听一二?无论其是谁?都先将其给拿下,以待我与城主商议完了此事之后,在来对其详加审问。.若是此人不听劝阻?一意孤行的话?可先斩后奏,可都听得明白了?”那七八个手中高举着火把的军校,齐声回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出了这座小小的院落,又会守将院门给关合好。
    而此时的院内,除了二来带来的那两名,是其平日里,可谓贴身听差的特战队里的心腹校尉之外,也就仅只有这三个人留在了院内。二来和这位东北军的主帅,从曹变蛟这张严肃以及的脸上的神色上来看?就晓得,他所要对二人言讲的这件事情,定是一件十分机密之事。
    二来也急忙对着那两个人一摆手,对其二人低声吩咐道:“你们也到院外去候着,还有一件事情。既然城主吩咐下来,莫要过于难为那些倭寇们的女人和幼童?你们二人谁便趁此时,这就辛苦一下,去走一趟东北军的大营?将我的军令传达下去。令他们可先不必,去难为这些倭寇的家眷?一切,都待我赶回去以后,再另行做出决策,你们这就去吧。另外,再召集二十名好手,将这座院落与我仔细的看护起来。再另行与我派出三十名的密探,趁着那些人如今都被传唤到船厂之内,与我去在这船厂之内诸家挨户的搜查一番?但若查到,有那一户人家私下隐藏太刀,或者是手里剑的?经过核实无误之后,都一律将其给关押起来。而对于这些人,定都要严加拷问。你们下去吧。”二来少有似今日这般的火气十足,且双眉倒竖,瞪着一双虎目。对着眼前的这两名校尉吩咐完了之后,便又将身子转向曹变蛟和城主的对面,却不再去理会与那二人。而那两个人,急忙一起对着二来的后背,却是一同抱了抱拳。
    随后,却是并不走到院门跟前,推开院门从门口正大光明的走出去?相反的,二人是一起提气,纵身便上了房顶。随后,身子向着墙外,如同一朵飞花一般,轻轻地飘落下去。可是在院墙之外,早已围站了一大圈子的人。原来,这栋宅院早就被曹变蛟的手下军校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见从里面飞出两条黑影来,院墙外面的军校,顿时七嘴八舌的朝着对方吆喝道:“什么人?速速站下来,否则可就要开弓放箭了?”只是那两条黑影,对此并不加以理会,依然是继续从军校们的头顶上,又高高的飞跃了出去。只是,其中的一名特战队校尉闻言,在怀里摸出一面金色的牌子,朝着军校们的眼前一晃,却又十分迅捷的将牌子收入到自己的怀内。军校们仅仅瞧见在牌子之上,阴刻了一颗虎头。以及三个大字,特战队,便就再也什么都不曾看到?可虽然只有这颗虎头和那三个金色的大字,便足以证明这两个人的身份。
    曹变蛟手下的军校,顿时均都噤声不语起来。一时,纷纷仰起头,朝着那两条黑影离去的方向眺望不止。要晓得,东北军里面的特战队,可是一支可谓十分隐秘以及的军队。寻常的东北军校,只闻特战队其名,连对方到底是装扮成什么样子?带着什么样的兵刃,都是对其根本就一无所知的。只是知道,在东北军里面有这么一只神秘的军队。故此,在众人的口中,将这支军队给说的简直是神乎其神。且每一个军校,均都是每日里,在私下对其期盼着,能够天降鸿运到自己的头上,好能让自己加入东北军特战队里面去?而如今,真都就看到了对方。也让军校们对此,更是觉得有些稀罕和激动。而那两条黑影,早就已经鸿飞渺渺,不计东西了?军校们这才全都缓过神来,一时之间,无不是窃窃私语起来。所谈论的?自然就是那两个特战队军校,真是不晓得?人家也是人,自己也是人。怎么人家一纵身,便就此可从众人的头上,直如一只飞鸟一般消失不见?可自己平地一蹦,也就两三尺高,说出去都感到有些丢人?
    眼瞅着那两个人离开之后,曹变蛟依旧是将声音压低了,对着二人言道:“城主,那个野种私生虽然是早已经死了。可却并不是为末将所杀?那日,末将与城主各奔东西之后。也就领着人马赶赴本州岛上,顺着对方留下的蛛丝马迹,就一路的追寻了过去。而我预先也早就派出了无数的探马,让这些探马跟在野种私生的后面,看看他到底还能奔到何处去?我本打算,最好的就是一路跟着他,到了他的老窝之内?也好顺便,能将他的老窝一起给抄了。可到了本州岛的岩国重镇以后,这个野种私生一反常态,竟然大摇大摆的,就住进了位于岩国的客栈之内?看他的那个意思?竟似乎,是在这里等候着什么人的到来?果然,在第二日的午时,有两个人到了这间客栈里。也跟着住了下来,并与半夜时分,潜到了野种私生的房间之内。而听手下对探子回报于我,说其中的一个人脸上,竟然显得很是古怪,不知因何要罩着一副面具?因唯恐为人察觉到,屋外有人偷听?当时,我手下的那个探子,只是再窗外偷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听房中的人对那个大名说什么?只要是郑家无事,便可以帮着他来报的此仇?并且,听一个人称呼另一个人为郑二爷?这也不晓得,其中到底是因何缘故?要晓得,郑鸿逵已然被野种私生所杀。而我们手上的郑芝豹,也早就疯了。若还有郑家的人,那也就是郑森了。可此人,也是被人给严密的看管了起来。末将,接到手下军校的回禀以后。就一刻都没敢耽搁,是连夜赶奔岩国的客栈。可是到了那里之后,又与被留下继续监视着野种私生房间门口的探子,简单的询问了几句?晓得那两个人,从进入到屋内以后,却是一直都不见其出来?我听了之后,就感觉其中必定有诈。急忙吩咐人将门给撞开,却发现,野种私生却是早就被人给杀了。至于那两个人,也是踪迹不见?我只是在野种私生那颗,被摆放在桌上的人头旁边,发现了一张信笺。”曹变蛟话说到此处,伸手从怀内摸出一张信函来。随后,双手将其呈递到了,面前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眼前。
    这位东北军主帅,在听了曹变蛟这么一长篇大论之后,也不由如坠云雾之中?不晓得,如何竟会又冒出一个郑家的二爷来?自己对于老郑家的人口,虽然所知不详?可也晓得他们是有几口人。老大郑芝龙被人暗害致死,这笔帐被对方给算到了自己的头上。好在郑森深明大义,自己弄清楚了。只是后来央求与自己,让自己来替其出面,去将反叛给擒拿住。并助其夺回郑家的船队,而自己当时,也可以说,在听到郑森所提出的砝码之后。
    自家心内对此也十分得清楚,这个郑森不过是想要巧使唤人罢了。即便自己当真,帮其将船队夺回来?可谁又能保证他,能够话复前言?而到了那个时候,郑家军校可是不会听从于自己军令的。故此,这位东北军主帅也就和郑森施了一条计策。将郑森先安抚住了,后来,又将施琅和郑芝豹派到郑家船队上去。
    同时,再将郑森给软禁起来。而如此一来,郑家船队自然要听命于二人的。这个郑森现如今,也好好地被囚禁在船上,这个郑家的二爷自然也就不会是他。莫非是那个郑森的幼弟?可听陈永华回来对众人言讲,那个郑森的幼弟,也早已死在了野种私生的手中,自然也不会是他。
    也绝不可能会是郑芝豹,此人疯魔的厉害,想来那个面具人,也绝不会将这样的人尊为自己主子的?而郑家的老二郑芝虎?听人说,因为去赴郑鸿逵的酒宴,竟被郑鸿逵的一杯水酒便给毒死了?虽然,自己和郑森都不曾对此亲眼得见?可关于此事,当初也从郑芝豹的嘴中,得到过证实,想来是绝不会错的?那又是从何出蹦出来了一个郑家的二爷来的?此人一旦现身,对于唐枫的大计,可谓是一个不小得威胁?
    最起码,这些郑家水军一旦获悉,那位郑芝豹眼下什么都不是。可以说,他比起一个傻子来也强不了多少?而对于施琅,他亦只不过是郑家军里面的,一个普通的校尉罢了。一旦那个郑家的二爷要是现了身?郑家的水军,可是还会听从于他的军令么?至于郑森,倒是有可能会和此人分庭抗礼的?.
    第九百三十五章沙草晨牧船杨帆,夜正长兮风淅淅
    ?第九百三十五章
    可自己自从,因为要对其有所防范,使其不要接触到郑家的水军。.设法将其给软禁了起来,郑森也是一个十分聪慧之人,对此焉不会有了其他的想法和打算?一边在心中不断的琢磨着,一边便伸手将那封信笺接到手中,轻轻地将其给打开来。却见在上面写的倒也简短的很,只有两三行的字迹。
    只是说,野种私生乃是倭寇的大名。而对方本身为华夏之人,当将此倭寇的首领诛杀掉,此乃为本分之事。说的倒是显得正气凛然,若是不晓得其中另有他故?倒还真要对其所为所行赞赏一声。看罢此信之后,唐枫一时竟然默言不语,只是随手将这封信笺将给二来的手中。
    等二来也将这封信笺,匆匆浏览了一遍之后,却也是竟然一时不言不语起来。过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二人不免对视了一眼。却听二来忽然没头没脑的,对着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开口言了一句道:“这个面具人,虽然其脸上的面具,并非是以前我等所见过的那张面具。但我猜此人,大概还是同一个人?也正是邋遢老道极力想要捉到的那个人?既然如此,我便吩咐特战队里的校尉们,也改扮装束,暗地之中去摸查一下此人,看他到底落脚于何处?同时也正好再看看那个郑家的二爷,却又到底会是何人?如果,一旦真的查出些什么?还请主帅能赋予树下,先斩后奏之职权?”听二来如此一说,曹变蛟心中就不由自主地跟着打了一个冷战。
    先斩后奏?看起来,这个二来手下的特战队,如此一来是必要与大明的锦衣卫,和东厂西厂相差不多了?好在这个二来将军为官正直,且又嫉恶如仇。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此人不擅权自主。这也才使得众人,对于他来掌管着特战队,并无任何的异议?否则,即便他身为东北军主帅的发小?也定以保不住他身下的席位了。
    不过对于二来将军,这一次却又因何不将这二人给捉拿回来?而非打算要将此二人,在外面给就此斩草除根了?想来,也是为了东北军而考虑的。若是一旦将此二人给捉拿回来?那势必就要对其二人严加审询一番。若是这个消息,被有心之人给暗中传到了那些郑家军校的耳中。
    那后果可想而知,定会酿成军营之内的混乱和惨祸。郑家军若和东北军在动起手来,东北军主帅这一苦心经营多时的计划,可也就此全都泡了汤。甭要说,再将郑家军能够收归其麾下?郑家军能不与东北军反目成仇,也就算是额手称庆了。而那个郑森也定会借此时机,跳出来与东北军决裂。
    所以,为了全局来考虑,那两个人,不论他们到底是谁?都需要将此二人,给彻底的神鬼不知得偷偷的来杀掉,以永绝后患。就见这位东北军的主帅沉吟再三之后,方才对着二来郑重的点了点头。对其低声嘱咐了一句道:“最好,便是将这件事情就此尘埋起来。越少人知道此事,对于东北军而言,才越好。此事,就交由你去操办。明日一早,变蛟你也立即派出人手,去驾着小船出一趟海?设法去与施琅他们联系上,从他那里在打探一下?看看郑家的水军最近这两日,可是有何反常的行为?但一切都要在暗中,小心的彻查即可。万万不可惊动了全军?好了,这天色都已经到了这般时候了,你二人也早早回去安歇吧。我今夜,就在旁边那间不曾损毁的屋内,将就一宿也就足可。”说完,是不容二人再来劝阻与他,便自顾自的,就走向旁边那扇隔门的旁边。将隔门推开以后,便走了进去。随即,隔门悄然无声的被推合上。
    二人相顾对视一眼,曹变蛟便对着二来一拱手道:“既然如此,二来将军,小将就先行告辞了。”说完以后,大步流星的走到院门口,将院门打开,也就走了出去。片刻工夫过后,只听得墙外响起一阵的马蹄声,正在逐渐的远去。二来此时,只是转过脸,朝着身后那间漆黑的屋内望了一眼,便转回头,也就此离开。
    岛上的黎明,来的往往都较为陆地上的晨曦要早上一些。初始,一片红蕴,从海面上浮起。随后,刺目的金光四射出来,并有一颗弹丸似的红丸,从海面上挣脱而出。只是略微的在海上停了一歇,便又是一跃,就已经悬挂在海上。在其又经过两次跳跃之后,这才一下跃升到了天空之上。
    此时,在临近于北九州岛,显得有些静寂的海面之上,漂浮着无数艘的海船。一两只洁白的海鸥,再海船的众多的桅杆中间,来回自由的穿插着。忽然,就见一只小船划破碧波,径直奔往停靠在北九州岛不远的那些海船。不等那艘小船靠近海船旁边,再海船一侧的船舷上,露出一个人的大半个身子出来。
    却听此人对着那艘小船上的人,厉声喝令道:“那艘小船莫要再往前面来了?先通报上来,你等究竟是哪一方的船只?来此究竟有何用意?否则,在无故靠的过近?我等可就要施放火炮了。”随着他的这一声喊,只见再船舷下面的,那些遮挡炮口用的板子被人给挪了开去。
    一门门,漆黑的炮口在里面显露了出来。而坐在小船上的人,听了这几句话以后,也慌忙对其回应道:“莫要开炮,我等乃是东北军校。乃是奉了主帅的军令,特来寻施统领前来有要事相商?”深秋的阳光折射在小船之上,在小船上所坐着的,其中的一个人的脸面上,竟然带着一面十分诡异的面具。
    而海船上的人听底下的人言说,来的竟是东北军的船只。自然并不敢对其加以怠慢,急忙有人从海穿上,抛下一股粗大的绳索下去。小船上的人,急忙将这绳索系在了船头处。而接下来,小船上的人,则是沿顺着还船上的悬梯,朝着还穿的甲板上登去。.
    第九百三十六章苍茫云海远航去,长风渡我几万里
    第九百三十六章
    天至辰时,却又有一叶的孤舟,从中津港口驶了出来。随即径直从海峡的中间行驶而去,亦是对准前面的那些艘海船靠拢了过去。自然,海船上亦是有人,伏在船舷之上,对着小船上的人询问道:“下面的,却又是从何处而来的船?这一次又是因为何事?”虽然感觉海船上的人问话,未免让人对此稍感有些讶异?可坐在小船上的几个东北军校,仍然是一五一十的,正了八经的对着海船上的人回应道:“我等乃是奉了曹将军的将令而来,特为来此面见于施琅。有十分紧要的事情,想要当面对他传承一下?还往船上的兄弟能够行个方便可好?”只是令人更为感到有些奇怪的,自己这面说的明明白白的。怎么对方,在听完了这几句话之后,却无任何的反应?
    不仅如此,最让人感到有些糊涂的?就是眼瞅着,本来隐藏在船舷侧面,那些遮板下面的一门门黑洞洞的炮口,此刻竟无一例外的全都显现出来。看这情形,似乎是打算要打海战么?可在这附近,也不增看到有倭寇的海船出没在此地呀?那这却又是怎么回事?就在坐在小船上的东北军校们,感到似乎眼前的形势,竟似有些不太妙的时候?忽然就听得几声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响了起来,紧接着,就见在小船的旁边的海面上,被一发炮弹给激起了足有丈高的海浪。奔着小船上的人扑袭下来,在顷刻之间,坐在船上的几个军校身上的军衣,无不都变得湿涔涔的。
    几个坐在小船之中的东北军校这才醒悟过来,对方竟然要对这条小船下以毒手?虽然是不晓得,在这里面又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缘由和误会?但想来,很有可能的,就是刚刚被提拔上来,统领了郑家所有船队的那位施琅统领,此时已经决意和东北军分道扬镳了?而在其心中所打得主意?自然就是自己能单独统领一支水军,总好过在别人家手下听令来的好。如此一来,天高皇帝远,在这一大片的海面上,还有何人可以能够制衡的了他?
    而几个军校在各自的心中,正都对此事均在揣测不停之时?并同时,几个人在也顾不上,去登到对方的海船上好去见那位施琅?无不都是拼了自己的性命,极力地将船给调转过头。冒着对方此时还算是较为零星的炮火,想要将船再度划回到海峡之中去。也好将此事,能够及时地对自己的主将禀明。好让他能转告与那位东北军的主帅,也能提前做出防范。可就在此刻,对方的火炮却又连着轰鸣了起来,这么一只小小的舢板,却又能架得住对方几发炮弹?
    尤其对方在一开始,竟似有意无意的,只不过是打算戏弄一下这支小船上的人而已?可随后,眼瞅着小船竟然调过头来,直朝着海峡的方向就要奔窜而去?立刻船上的火炮齐声轰鸣起来,几发炮弹十分准确的,打在了小船的船身之上。小船顿时就被打得四分五裂开去,船上的几个军校,除了有一个见势不妙?十分及时的,一头便扎入海中,借此躲避过了杀身之祸以外。余下的三名军校,却都丧命在对方的炮弹之下。
    而余下的那名东北军校,倒是安然无恙的,一路游回到了九州岛的岸边。上了岸之后,连一口长气都不曾喘,急忙就奔着久留米的方向奔去。而施琅自从前几日,与倭寇在大海之上,狠狠打了一次硬仗之后。因为自己的旗舰和对方有些靠的过近,结果,有两艘倭寇的海船,看出这是郑家军海船中的旗舰。
    顿时,倭寇们也不去顾自己的海船,竟被对方的炮火多处击中。竟然舍命一般的,从两面奔着施琅的战船夹击而来。而此时,别的郑家军的海船,一时竟还都无法能够及时地赶过来驰援于他。施琅对此倒是沉着应战,只是令自己的座船掉过船身,在又受到了对方的几发炮弹攻袭之后,这才又设法从对方的夹击之中,让自己的这艘座船脱出身来。随后,是紧紧咬住其中的一艘倭寇的海船,对其施以致命的轮番炮击。
    最终,将那来犯的倭寇的海船,就此击沉在北九州岛的这一片大海之中。而施琅这才从容不迫的,又下令给船上的水手们去调转船身,与后面的倭寇的海船去交战。也恰在此刻,东北军的两艘海船,还有那几艘武装商船正好也都赶到了周围。将那艘倭寇的海船立时就给围在当中,几只船上的所有火炮,全都对准这一艘倭寇的海船。炮声齐鸣,阵阵的白烟飘散在海面之上。只是一个照面之间,倭寇的海船就已经变得支离破碎起来。海面上,只余下一堆堆的破碎木板,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物件,一同在海面上来回的飘荡着。
    而对于那些此时,在海面上浮浮沉沉的那些倭寇,却并无人想要对其施以援救?施琅的这一次海战,可以说打得还算漂亮。而郑家军的海船在这次大战之中,也折损了足有七八艘之多。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施琅,乃是临时上来指挥作战的。又与郑家的水军之间不曾有过好好的演练,这也算是极为不错了。
    而施琅此时,也正指挥着手下的水军们,再设法将这条自己的座船好好维修上一番。而那几艘东北军的武装商船,再临要结束海战之时?也早就跟侍施琅告辞,径自离开了北九州岛这一片的海域。除了曹变蛟的那艘海船不知其去向?还有就是这位东北军主帅的海船,竟然也不晓得其最终的去向?施琅无奈,只得派出人驾着小船,去逐个海岛去打探其下落。而自己,还是于这些郑家水军,在这一片的海面上等候着这位主帅的归来?
    可今日,辰时刚过,就听得在离着自己不太远的地方,竟突然震天动地的响起来了一阵阵火炮声响。听上去,竟似乎就与自己相隔着,足有两三艘海船之远的距离?急忙对着手下喝问道:“是那艘船竟如此冒失?竟敢私自开炮?来人,与我驾只小船去到前面打探一二,再来回报我知。”他的话音方落,早有水手将一艘小舢板放到海中去。
    第九百三十七章别客临当上马时,游扶桑兮挂石袂
    ?第九百三十七章
    过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辰,站在旗舰船舷旁边,一直守望着海面的水手们,这才见到那只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船重新又行驶了回来。.而施琅此时,也正坐在摆放在前船甲板上的一把太师椅子上面,坐等着手下人的消息?正在等的有些心急之时?忽然就见被其派出去,扫听消息的军校已然回到了船上,此刻恰好走到了他的面前。便对其开口询问道:“前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又是那一艘海船,不遵从于我的将令?岂到底又是因何缘故,竟然要突然私自开炮?”说完之后,不由将脸色向下一沉。可施琅的心中,此时竟如同火烧一般。
    记得当初,自己接受了那位东北军主帅的军令之后,便带着那个郑家的已经变得疯魔了的四爷,冒着风险登上了郑家的海船。终于,成功的骗过了众人的耳目。也使得自己有惊无险的,将郑家的水军初步的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而这也等于是完成了,那位东北军主帅对自己在当时所托付之事。
    本来,施琅还打算着,如今自己既已经在海上等了两日的功夫。可却还一直都不曾听到,有那位东北军主帅的消息被人给传送回来?所以,在经过昨夜的一番考虑之后,便已打定了主意。要趁着今日白天,亲自带领着船队里的水手们,登上前面不远处的九州岛屿。去扫探一下,看看岛上可是有那位城主的下落?
    可令其没有想到的却是,在自己正待要吩咐手下,去将船头调转过来之时?也不晓得是前面的哪一艘海船?竟敢在没有奉有自己军令的情况之下去私自开炮?如今,见被自己派出去探听情况的军校,已然是赶回到自己的座船之上。便对其开口询问道?那个军校急忙对着其深深施了一礼。
    随后,就见这位面前坐着的,临时被任命的海上将领,对其摆了摆手,示意与他即刻将其探访出来的情形,来对其一一禀奏明白。这个军校再不敢耽搁,便急忙对其回奏道:“启禀将军,是前面的那一艘海船开的炮。是因为,船上的人见到从岛上竟然驶来了一只倭寇的小船。而船上的倭寇,执意非要登上船去与船上的头领见上一面?听那小船上倭寇的话中意思,是想要将船上的人给劝降过去?故此,船上的人这才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而私自开了几炮,将那艘小船就地便打沉在海中。如今想来,那船上的倭寇,定是早已然都喂了海中的鱼蟹?”那个军校回禀完了之后,面上却是呈现出一丝欣喜之色。施琅听完了之后,却不由瞧了他一眼。对于这军校此时又因何发笑?施琅倒是能想得明白。不用问了,自然是见到倭寇的船被击碎在海中,倭寇们也跟着一同葬身于大海之内,为此而高兴不已。
    只是有一点可也怪了?照理说来,自己在这北九州岛前,与倭寇狠狠打了一仗。而相邻着北九州岛的岛屿,也就是那座本州岛了。可却又如何,自己在前一日的时候,在海上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出来。对方又因何不派出海船,来帮着那些倭寇们与自己交战呢?却又为何,在这个时候派出一艘小船,打算来对着自己的海船上的水手们劝降来呢?施琅怎么想,怎么感觉在这其中必定是掺有旁的隐情?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可现如今,这倭寇的事情倒还不是十分紧迫的?最为要紧的,也就是先要设法打探到东北军主帅的下落?
    而施琅对此虽然不算十分的担心,毕竟在当时,还有曹变蛟和二来亦是随同与那位主帅身后一起赶了过去。即便遇上了倭寇的海船?可就单凭着那三艘被改良过的海船,以及在船上所架设的最新式的火炮,即便击不沉对方几艘海船。可要是想要脱身而出?倒也并不是什么十分为难之事。
    想到这里,便对着自己这艘座船上的头目喝令道:“传下旗令,即刻全部与本将起锚开船,将海船驶向北九州岛和本州岛下马关中间的那处海峡之内。”刚将军令对那小头目传将下去。却见那小头目,不免走上前几步,先对其深施一礼,这才随口打探了一句道:“将军,那处海峡本是倭寇的重港,万一在其中驻扎有大批倭寇的战船?我等岂不等同于自投罗网?”说完之后,却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眼前这位将军的脸上神色。却见这位将军的脾气,倒也十分的好,竟对其解释道:“本将当时,听手下人回禀与我,说曹将军就是令手下,驾驶着海船直穿海峡而去的?若本将猜测的不错,他们兴许就在这其中的一处岛上驻扎着?毕竟东北军的战力不俗,非是这些倭寇可以抵挡的了的。”说完之后,却是毋庸置疑的,对着那个头目一摆手。责令他迅速将其将令给传达下去,也好让郑家水军的战船即刻驶离这里,赶赴海峡之内。
    那个小头目急忙领了军令下去,片刻工夫之后,在所有海船上的郑家水手们,也就都瞧见了,从那艘旗舰上面所打出的旗语。即刻,将船锚纷纷都从海中收了上来,又将船身调转过来。因为是要驶入海峡之内,也就无需去张挂起来那面最大的船帆。只是挂起了两面副帆,和可以当后舵来使用的三角帆。
    整只郑家水军的船队,跟随在那艘旗舰的身后,浩浩荡荡的朝着海峡之内进发着。波澜壮阔的翠碧色的海面之上,飘飘荡荡的竟似挤满了海船。若是一眼望过去,只见高高的船桅杆竖起在半空之中,简直多得就似能遮天蔽日一般。因为海峡较为狭窄一些,只能是一艘海船接着一艘海船的,相继驶入海峡里面去。
    而施琅的旗舰既然打了头,自然也就照应不到,在其最后面跟随着的那十几艘郑家的海船。眼瞅着郑家的海船,一艘接着一艘的驶入海峡里面。而如今在海峡外面的入口处,仅仅还余下四艘郑家的海船。可在这四艘海船中的一艘海船,也就是方才在海上用火炮,即将曹变蛟手下的小船给击沉的那艘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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