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邓铿点了点头说道。
    “国防大学的筹备到什么阶段了?”吴绍霆刚刚坐下来,看到办公桌上放着蔡锷临走前整理的国防军组建计划书,不由的又联想到国防大学的事。这两件未必没有联系,国防军是新型的作战部队,必然要发展成精锐中的精锐,在将领这一层面就不能像南方联军那么随便,一定要做到镀金之后再精挑细选。
    “校舍第一期已经完工,不过筹备委员会目前只安排了几个陆军科目的师资,如果要开课的话暂时只能招募不到一百名的学员。委员会前几天刚刚做了汇报,所有师资的到位预计还要两到三个月的时间。”邓铿汇报道。
    “教官、教授就这么难找?”吴绍霆有些生气的问道,他不知道筹备委员会到底有没有在办实事,自己可是对国防大学抱有有很大的期望。
    “霆帅,筹备委员会知道国防大学旨在培养高级将官,所以对师资的情况不敢怠慢。按照筹备委员会之前的惯例,所有受聘的教官、教授都必须经过已经获聘的教职人员推荐,并且还要经过严格的政治审核。这个过程是需要一定时间,因此在这方面的进展不是很快。”邓铿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就着手计划开几个试验班,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试验班的学员从各地驻防部队,以及云南讲武堂、广州黄埔军校同年毕业的学员中安排推荐和自荐。教学的方式由校方尽快拟定,然后拿给我看一看。”吴绍霆闷着脸色说道,他虽然相信慢工出细活,可是国防大学总要一点点的探索,而探索的开始索性就从试验班来。
    “我会通知下去。”邓铿说道。
    “行了,你先去忙吧。”吴绍霆点了点头。
    等到邓铿退出之后,吴绍霆拿起蔡锷的国防军编练计划书,仔细翻看了起来。
    蔡锷在计划书里详细陈述编练国防军的几个阶段,既然国防军要做与地方军不同,并且又要具备超过地方军的素质和战斗力,首先要建立良好的兵源体系。第一阶段正是要完善各地预备役司令部和新兵营中心,做到每一座大城都有预备役兵营或者兵站,同用兵源却不同管理制度,可在每一处预备役兵营里另开特训营。
    按照蔡锷的设想,特训营比普通预备役、新兵营的训练时间多出六个星期,主要用来强化基础体能、提高文化素质以及培养政治思想。入选特训营以推荐和自荐为主,经过文化和体能的筛选即可入营。但并非每一名入营的新兵都能合格达标,所有人都要经过最后的考核,不合格者一律调回本部。
    虽然这是一个复杂的训练工程,不过极大的保证国防军士兵的素质和政治态度,再复杂再大的投入都值得。再者因为是新兵营和预备役同时开训,所以一旦着手筹建国防军,兵员可以在最短时间达到最大化调用,用不了多久就能形成规模。
    第二阶段是军官和治理,在计划书中蔡锷没有说得太过详细,不过吴绍霆很快还是参悟了过来。军官和治理之所以相提并论,是因为军官是治理军队的人,军队能治理成什么样子全靠军官的素质。
    蔡锷的中心思想是要保证国防军的军官都经过军校的栽培,他认为军校教给军官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军学理论,而是思想作风和政治信仰。同时执政府也能利用军校做为调控的方式,向军官学员宣扬主义和忠诚。
    在军校的运用上,蔡锷详细的阐述了以南宁陆军小学、桂林陆军中学、四川武备学堂、云南讲武堂、黄埔军校、马尾船政学堂以及国防大学七所南方军事院校的革新方案,提议建立以七所军事院校为中心的国防训练体系。
    在整个国防训练体系中,吴绍霆发现蔡锷一直在强调“严明”、“自悟”、“自律”、“纯正思想”这四个方面,讲究让学员自己领悟忠于政府、忠于国家的思想,并以思想完成严谨的自律。所有外部输入的思想主义都只能成为引导,真正还是要让学员自愿接受,只有这样才能全心全意支持国家和政府的指挥,也能培养出军人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让吴绍霆颇有感慨的,是蔡锷针对前两个阶段写下的一句总结之言:“国防军与地方军队最大之差异,是于全军上下,不论司令士官,不论兵士杂役,都拥有与生俱来的荣誉价值观和理解军人使命的真谛。”
    荣誉和使命是改变一支军队最重要的因素,更是从精神层面强化军队战斗力的良药。
    吴绍霆接着看下去,在有了士兵和军官的基础,国防军重要的还是整体实力的提升。
    尽管编练国防军是一项长期的、大型的军事任务,可是蔡锷坚持认为一定要在长江战略期间,将一部分国防军投入战场加以磨砺。战场是检验军队的最终考场,蔡锷不在乎国防军能在实战中领悟多少作战经验,要的是通过硝烟和鲜血的洗礼,把国防军的弱点、缺点以及其他所有不足之处都暴露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加以改进。
    吴绍霆忽然觉得蔡锷所设想的国防军并非是一支新练部队,而是一种更为深刻的军事理念,最终中华民国的所有军事力量都将按照这种理念来衍生和拓展。
    在计划书的最后,蔡锷在做出了一系列的预计,包括在三个月之内完成国防军第一师、第二师和第三师的建制,并在十月之前投入长江战略的后期战场。而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内,国防军将陆续完成三十个师的编制,再经过一年时间转化大部分地方部队,组建五十个国防师的番号。
    看完整个计划书,吴绍霆感触很多,不过他不会全部按照蔡锷的思路来办国防军。他之所以另外筹建与南方联军截然不同的国防军,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组建一支听命于执政府的武装力量,仅仅是要借助国防军的影响力在长江战略结束之后,针对统一南北各省地方武装埋下一个名份。
    他不可能让广东、福建这些嫡系部队去扫荡各省不服气的军阀势力,因为粤军、闽军本身是地方武装,在南方的格局里可以任意施展拳脚,可上升到全国层次总是要顾虑的更多。有了国防军这个口实,对地方军阀下手那就顺理成章,一方面消除他吴绍霆的军阀气息,另外一方面也能更加壮大执政府的声威。
    他不会走北洋政府的老路子,也不会走未来蒋委员长的老路子,既然有了历史的先见之明,理所当然要规避那些错误。
    虽然蔡锷已经东渡日本治病,不过国防军的计划还是一步一步展开,单单前面的路子都需要花大功夫铺垫。几天之后,吴绍霆亲自主持参谋长大会,在商议长江战略的出兵计划之余,也交代了国防军的筹备工作。
    从六月下旬开始,南方的声音渐渐从执政府身上转移,很快就有人从重庆的动态上看出南方即将再次拉开战火。首当其冲的湖北人心惶惶,每日电报往来都离不开“危急”之词。而早在六月上旬,国防部定下长江战略的规划之后,不仅重庆有动作,其他地方也在冥冥之中开始按部就班。
    四川省的动作最大,省内川军、滇军、黔军、粤军都有,四川大战结束之后仅仅只存在了一小段时间的安宁,随后各种调动各种命令接踵而来。
    熊克武虽然并不想参加对湖北的用兵,毕竟这已经没有太多利益可图,可是一方面迫于手下的压力,一方面又迫于执政府的压力,多少还是要做出点动作。
    在蔡锷东渡日本之后,几乎南方的军权彻底掌握在吴绍霆一人手里,熊克武更加感到压力的倍增,不得不调遣第二师赶赴重庆,与第七师团会合。
    受到熊克武的影响,刘存厚也硬着头皮做出反应,在重庆忙上忙下帮助第七师团筹备军用物资。当韦汝聰上任第七师团时,刘存厚几乎每天都要与韦汝聰见上一面,大放厥词扬言一旦开战,川军将紧随步伐出兵省外。
    韦汝聰根本没有多余的功夫理会刘存厚,他肩膀上的压力不小,第七师团三个师将近三万人的编制,人生地不熟需要花大功夫去适应和了解。他也很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相信七月之前南北第二轮交手就会打响,到时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卷五:新中华之战 第678章,杭州轩波
    到了六月二十六日时,广东骑兵师收拢了在川内的三个团,将大军部署在贵州与湖南交界一带,师部司令部仍然设在贵阳。
    三十七师也从西巡的状态恢复过来,尽管师部仍然驻扎在黔南,不过在完成人事调动之后,龙济光很快把四十九旅调回桂林,其余四个团也紧挨着骑兵师在两省交界部署下来。
    黔桂两省的铁路、公路每日都有军用专车经过,把一车车的士兵和物资向北边运去。
    除了西南方向的部署,广东三十八师和宪兵师自从西巡返回之后,直接开赴粤北。
    坐镇广东与福建边境的三十九师也在六月中旬向江西边境开赴。纵观整个南方的军事调动,几乎所有可以调动的大军都已压在南北势力的交界点。
    汤乡茗在湖南有些坐不住了,之前他收编了广西第一军的残部,心里还很高兴,以为自己多添了一支军队实力顿时攀升一个档次。可是面对来自广西、贵州和广东三省的压力,他立刻又觉得自己的实力大有欠缺。
    早先他还期待北洋政府能给点反应,多多少少再往湖南增派一些兵力。如今他手头上的兵力加上田中玉的中央第一师,合计不过五万人,而南方部署针对湖南的兵力已经有四个师,其中两个师还是广东主力部队,总兵力超过七万人。
    就算战场不已兵力论实力,可汤乡茗有自知之明,整个湖南的战场只要田中玉的中央第一师完蛋了,剩下的战斗几乎不用再打就知道结局。中央第一师是湖南大军仅剩的底气,连底气都没了,战斗还能怎么打?
    李纯在江西倒是很有信心,这几年他一直在江西扩充实力,尤其自己在北洋内部派系的位置独特,即有段祺瑞一派的拉拢,又有冯国璋一派的支持,同时江西省内也甚是拥护。不可不谓是如鱼得水。
    自从广东战争结束,虽然打不算如意,可也给李纯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反思。
    因此他才积极的整顿军务,招兵买马,利用江西衔接南北的铁路中枢,以及长江流域横穿中原的水利,几乎把大部分财政都开销在军费上。
    如今江西从过去的两个混成旅、两个师的兵力,已经扩编成六个师的常规部队。
    就算对付不了南方联军的所有部队,但应付区区一个三十九师以及福建的军队还是绰绰有余。就连李纯自己都自诩是北洋军在长江流域唯一的铜墙铁壁。
    临近七月的杭州越来越热,不过江南水乡的地域总有令人惬意的一面。
    卢永祥的司令部设在金宝山下,往北是大名鼎鼎的西湖,往南又是赫赫有名的钱塘江,正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哪怕到了三伏天,只要有一缕清风徐过,这里依然透气凉爽。
    此时,卢永祥正站在金宝山半山腰的石亭里。整个金宝山的外围都已经被纳入司令部的范围,山阳是司令部大院,山阴则是第九师和第十师两个师部警卫营的驻地。而这座半山腰的石亭还是司令部搬迁至此之后,师部特意命人修筑起来,面向南方,瞭望钱塘江入海口。
    他凭栏而望,江面清波滚滚,尽管眼下还不是钱塘潮景观的时候,可不论何时何地登高而望这江面,都会有一种开阔胸襟的油然而生。没过多久,他探出一只手在木栏上拍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冗长的叹息。
    “这时局,还真叫人难以琢磨。”他徐徐的开口说道。
    之前他还对北洋政府抱有极大希望,只等着中央军南下大展拳脚,自己再趁机于浙江省内响应,一边制造声势,一边开拓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真正是一举两得。只可惜四川大战下来,被誉为“北洋军精锐”的中央师竟在川省内折了两个师,两个师长都被俘。真是花拳绣腿,简直比纸老虎还不如!他暗暗的懊恼。
    “向方,吴光新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过了一会儿,卢永祥转过身来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一名青年军官问道。
    韩复榘,字向方,中国近代史上军阀之一,冯玉祥手下“十三太保”之一。在20世纪20至30年代声震西北、华北、中原各地,曾叱咤风云一时,后投靠蒋介石,官至国民党陆军上将。在抗日战争中,因其不战而放弃济南并密谋反蒋,被蒋介石以“违抗命令,擅自撤退”的罪名处决。
    被成为向方的军官正是韩复榘,字向方,几个月前他还是冯玉祥军中的营长,后来成都被围时,奉冯玉祥之令前往陕西寻援。没想到刚刚离开成都,成都会战即刻打响,冯玉祥军连同十师一起遭到围歼。韩复榘到陕西后走投无路,只好打算返回山东家乡休养,途径武汉时,由山东老乡推荐转投同是山东人出身的卢永祥。
    卢永祥颇为欣赏韩复榘,由因为同是山东人,于是直接提拔韩复榘担任自己的二等副官。对于卢永祥来说,军中将员鱼龙混杂,少有能信任有加的人,能遇到同省籍的军官已经算是难得的一层信任关系。
    韩复榘上前一步,不亢不卑的说道:“司令,姓吴的一直在拖,他总说北边很快会有消息,可这都七、八天时间了,姓吴的除了到处游山玩水、大吃大喝之外,什么新消息都没带来。照我看,北边是山穷水尽了,终归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卢永祥心中暗笑:向方还真是适应的快,才来了几天就敢称自己人,也罢,只要忠心耿耿那就是自己人。他罢了罢手,沉着脸色说道:“不管怎么说,吴光新都是段祺瑞的小舅子,既然北边派吴光新来跟咱们谈,不可不说是很重视咱们。他游山玩水也罢,他大吃大喝也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不在乎。”
    韩复榘脸色纹丝不动,平淡如水的说道:“可是最近几天南边的动作很大,司令再不做准备只怕……”
    卢永祥沉着气说道:“道理大家都懂。之前四川的战事一定让段总理操了不少心,听说那会儿大总统卧病在床,根本顾不得多少政务。段总理那边慢了一节也是情有可原。”
    韩复榘没有说话,他注意到卢永祥从先前直呼“段祺瑞”的名字,突然又改为“段总理”的敬称,可见心里仍然偏向北方。
    顿了顿,卢永祥接着又说道:“我相信经过四川一战,中央非但不会敷衍咱们,反而还会更加器重咱们。没了我们这些在前面挡着的人,南方的大军早就一鼓作气开到北京去了。”
    韩复榘微微皱了皱眉头,自从在四川走了一遭之后,他发现北洋军已经不再是想象中的那么劲力十足,甚至连两年前广东战争那会儿都不如。如今南方执政府大选告成,吴绍霆又大刀阔斧的整顿南方诸省军务,早已是一派新气象。相比之下北洋军还是墨守成规,甚至连墨守成规都算不上,从上到下竟是退步不止。
    “司令,在下说一句冒犯的话,还望司令不要见怪。”
    “说吧,咱们北方男儿向来直话直说,我有什么好见怪的?”卢永祥笑着说道。
    “您真的觉得北方能压得下这次南方的动作?”韩复榘虽然心中犹豫,不过嘴巴上却很是利索,正如卢永祥所说,北方人说话不必拐弯抹角。
    卢永祥渐渐变了脸色,眼神露出了一股锐利的神光,他没有急着说话,再次背负着双手转过身去,望着远处朦朦胧胧的江面。这一刻仿佛是一种很难的抉择,不过谁都看得出来,卢永祥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只不过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向方,你不懂,南方再强也只是吴绍霆一个人而已。咱们北洋可是几代人打下的根基。就算不信段总理,我也会相信大总统,北洋总会力挽狂澜的。”默然一阵,卢永祥意味深远的开口说道。
    “司令,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在下听说将军府那边正与浙军频频联系,如果朱都督拉拢了吕公望的话,只怕会对司令不利呀。”韩复榘来浙江的时间虽然不久,不过没几天就把整个杭州的局势看得清清楚楚,也很了解卢永祥正在谋划的行动是什么目的。
    “朱瑞……哼哼,”卢永祥冷笑了两声,“你帮我安排一下,今晚我要跟吴光新见上一面。北边的经费到不了没关系,但是最起码要把命令交给我。军饷军粮都是小事,只要能上位掌权,这些东西都会用之不尽。”
    “在下记得了。”韩复榘点了点头。
    这时,一名侍从官端着一份茶点走进了石亭,在石亭中央的小桌子上一一摆好。
    “没让你送茶点!”韩复榘盯着那名侍从官质问道。他从一开始就陪在卢永祥身边,自然知道卢永祥有没有吩咐。
    那侍从官被韩复榘盯的有些紧张,连忙说道:“后勤军务处李大人刚刚采上来六月龙井,是难得的西湖小种,李大人让小的赶紧送来给司令尝一尝。还有这嫩皮豆沙包也是炊事处新做出来,原本是留得给北京来的大人尝鲜……”
    韩复榘“哼”了一声,怒道:“什么意思,给北京来的大人尝鲜,怎么,我们司令只配吃剩下的?”
    侍从官吓得直哆嗦,诚惶诚恐的说道:“不,不,是……是小的口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只是顺便拿上来的……”
    卢永祥罢了罢手,说道:“向方,算了,这种小事何必纠结?这吴光新来杭州也有一段时日,到现在还没尝过地道的杭州豆沙包,我记得这还是我前天吩咐下去的,既然有多得,我也爱吃,就留下吧。”
    侍从官总算松了一口气,一刻都不敢多待,马上告辞退下了。
    卢永祥走到石桌前坐下来,招呼韩复榘说道:“来来,六月的小种可是很难培植的,每年就这么少许,今日有闲工夫咱们好好品尝一番。”
    韩复榘道谢,走上前来落座。
    先前那送茶的侍从官离开石亭之后,心头仍然慌张不已,一直沿着山坡石板路走下山去才勉强缓过神来。他没有返回后勤军务处,而是继续沿着石板路走到山脚一个野花园里,伸着脖子东张西望了一番,确定周围没人才猫着身子钻进一簇花丛。
    花丛后面有一个人影,与侍从官接头之后,那人冷冷的问道:“都听到什么了?”
    侍从官额头冷汗连连,吞了一口口水后,才说道:“前面的我没听到,只听到后面说什么钱不重要、粮食不重要,还有今晚要请北边来的大人单独一会。”
    那人沉思了片刻,复问道:“就这些?”
    侍从官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些了。哎哟喂,这事可真没法干了,回头要是司令去军务处问一下李大人有没有安排送茶点,我可就穿帮了。”
    那人笑道:“着急什么,堂堂一个司令谁会理会这些子小事?行了。这是你的酬劳,以后激灵点,保你有大把打把的银子赚。”
    说着,把一个牛皮纸封袋递到侍从官手里。
    侍从官娴熟的往里面瞄了一下,立刻喜出望外,他说道:“今晚司令请北边的大人见面,其实我有法子知道他们谈什么。呵呵,会面肯定是要吃饭的,到那时候反而更容易下手。”
    那人讥笑道:“见了钱你就有胆子了?你自己看着办,有消息再去老地方找我。”
    侍从官追问道:“最近我老婆要生了,第三胎,日子难过呀。您看……这酬劳能不能再多提一点?”
    那人拍了拍侍从官的肩膀,说道:“把事情办好了,你才有价值。懂吗?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值多少钱。行了,去吧。”
    卷五:新中华之战 第679章,督导海卫队
    福州马尾军港,一艘从广州开来的军用运输船缓缓的停靠岸边。舷梯放下,陈炯明带着一众幕僚快步从船上走了下来,福建省府和第六师团前来迎接的数名专员快步迎了过来。
    “师团司令部军务处少尉陈定坤向总参谋长敬礼。”
    “省政府谘议局彭寿元奉省长之命特来迎接,陈大人舟马劳顿,一路辛苦了。”
    陈炯明向军官回了军礼,又与彭寿元握了握手,他没有多说客套话,神色匆匆的说道:“余此番仓促接任战区总参谋,之前准备不足,日后还仰望诸位帮助。梧州军令紧张,余不敢多耽误,我等立刻前往省府。”
    彭寿元点了点头,不敢怠慢的说道:“卑职等人若有效力之处,必当竭尽所能。陈大人这边请,专车已经准备好。”
    陈炯明跟着众人一起向军港外面走去,同时又向陈定坤打听了目前第六师团的情况。
    陈定坤一路走一路说,上了车之后还坐在陈炯明的旁边,尽量从简而又清晰的把第六师团的情况描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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