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您是说北京大本营发生的事情,这件事一定有所误会。我也是前不久返回北京时才听说了此事,至于秘书处为什么没有及时上报,是因为之前已经处理妥当,而且没必要因为这件小事来劳烦元首。”他用诚恳的语气说道。
    “小事?新兵造反,学生暴动,这是小事?就算你是回到北京才知道的消息,我把北京大本营交给你来打理,你却打理出这样的管理效率,怎么,你还觉得冤枉了?”吴绍霆转过身严肃的训道,把烟斗狠狠的在茶几上的大理石烟灰缸上敲了一下。
    “是,是,这是在下失职。但有些话在下不得不说,并非是在下推脱责任,但这其中确实有许多内幕,还望元首明察秋毫。”张孝准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内幕?”吴绍霆冷冷的问道。
    “北京大本营的暴动事件本来发生在八月初,肇事者是国防部驻京营军官处总长的儿子,本来按照军事法的程序已经将肇事者定罪,参与暴动的新兵、学生业已得到安抚和解释,严格的说这件事已经结束。或许正因为这一点,所以秘书处认为没有必要再往上汇报。”张孝准把整个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做了详细介绍,在说完这些前面的话后,他又把张汉举的儿子在北京师范大学的恶行做了述说,还说自己正因为这件事才得知暴动的前科。
    吴绍霆当然是第一次听说事情的经过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一个官僚子弟竟然猖獗到如此地步,判了十年徒刑结果却只服刑十天,这简直就是法制的严重败坏。
    “张汉举?一个驻北京大本营的军官长竟有这样的本事,他难道不知道北京大本营是什么地方吗?”他愤怒的说道。
    “不得不说,这一切终归是在下的失职,未能将北京大本营上下治理妥善。经过在下的调查,为张汉举儿子开脱的人当中还有不少是京营的官僚,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这也是在下无德无能,不能威信服众的结果。”张孝准哎声叹息的自责道。
    吴绍霆深知北京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经过前清政府、北洋政府两届的班子,眼下在京任职的官僚大部分都是底子够硬的人物,不管有没有实权在手,最起码也有声望威信摆在那里。他原以为张孝准与蔡锷是同一类人,不仅有能力,更是精明灵活,因此让其在处理北京这个复杂的圈子。
    不过现在看来,他或许高估了张孝准的处事能力,又或许是低谷了北京的环境。
    总得来说,他不应该把责任都怪怨在张孝准身上,可北京大本营是自己的直辖行营,在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从严处理。这不仅是为了打击那些胡作非为的官僚集团,更是为了顾全自己身为元首的威严。
    “你这不仅仅是失职,更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明白了吗?”吴绍霆严肃的说道。
    “是,在下明白。”张孝准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吴绍霆旋儿又问道。在他看来,继续判处那个纨绔子弟十年有期徒刑已经不足以做一个交代,在监狱里还能被放出来,可以想象张汉举绝不会让儿子继续受苦。
    如果罪犯不受苦,那就是掉自己的面子!这种事岂能容许发生?
    “违反军事重地管理条例,无故制造事端,故意伤人,依照刑事律法规定,罪加一等,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不接受任何减刑诉求。”张孝准回答说道。
    “立刻给我改判死刑,罪名是煽动新兵暴乱。张汉举革职查办,所有为肇事者打掩护的人,全部严办。”吴绍霆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下达了命令。对于那些自以为有特权的人,他是绝不会手下留情,在整个中国真正有特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
    如果仅仅是北大门事件就算了,老老实实在监狱里服刑十年,这件事即便被隐瞒下去也无所谓。可问题就是这小子居然坐了十天牢房就放出来,不仅不思悔改,还跑到师范大学闹事,这让当初参与暴动的学生们如何作想?老百姓们又如何作想?
    今日有此一例,他日必然会愈发嚣张,官僚阶级只怕再也不会把法制放在眼里。
    张孝准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就变了起来,即便他希望元首能严办此事,但也不至于严办到这种程度,居然直接判处死刑?
    “元首,”他赶紧说道,“您……您可要三思呀,死刑的的确确太过刑重。而且,也许您还不知道,张汉举是倪总长的妹夫。”
    “倪总长?倪映典?”吴绍霆质问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正是。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否与倪总长有关,但请元首允许我说一些常情话,好歹倪总长追随元首多年,如今外甥惹了麻烦,做舅舅的于情于理都应该从中翰旋帮忙才是。这是人之常情之事,换做任何人都会如此。更何况此次事件已经结束,后果影响都在控制之中,元首何必还要小题大做呢?”张孝准连忙的说道。
    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得罪倪映典,自己已经顶着很大的压力处理了张大少,倪映典无论如何都是元老级人物,一旦元首在这个时候对倪映典下手,倪映典势必会认为是自己在背后打小报告。
    不管元首会怎么处置倪映典,只要事情传出去,他张孝准的名声必然彻底完蛋。倪映典的朋友、部将、属员以及其他元老,肯定会诸多闲言和介怀,到时候自己还能如何辩解?
    吴绍霆仔细盯着张孝准,他从对方的脸色上看出了迫切,深知对方是发自真心的为倪映典开脱,于是很容易就猜出了对方的心思。随后,他冷声冷气的说道:“张韵农,你现在还有闲情为别人打算?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严肃对待,为什么要小题大做,就是要给所有人一个警告,今天的中华民国不是清朝,不是北洋政府,谁敢背着我搞小动作,我就让见识一下大动作!”
    张孝准喉头鼓动了一下,看来这次不仅倪映典要倒霉,自己更是招惹上无妄之灾了。不过仔细想想,他到底也是活该,自己经营北京大本营这么多时日,倒头来手下没有几个能放心的人,若不是这次下面的人没有及时汇报,自己会落得今天这种下场?
    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无奈的说道:“元首吩咐,在下自当照办。至于元首处罚在下失职之处,在下也绝无怨言。诚如元首之前所言,这并非是单单的失职之责,更是辜负了元首对在下的信任。”
    吴绍霆冷冷的哼道:“你明白就好。等市场花园行动结束之后,我再算你的账。你明天就给我回北京,把我交代的事情处理好再来见我。”
    张孝准当然不敢不从,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随后留下了第一空中骑兵旅报告书,然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办公室。
    几分钟后,吴绍霆让侍从官发一封电报到南京,通知邓铿立刻北上前往北京,亲自督促北京大本营进行全面整顿。
    他在这份电报里面特别做了交代,由邓铿接管驻北京大本营宪兵部队和驻南苑卫戍部队,在整顿完毕大本营内部事务后,继而展开北京、天津地区的官僚作风问题,将张汉举之事做为典型,向全国上下发出严厉警告。
    交代了这封电报之后,吴绍霆原本打算立刻派人去通知倪映典来见自己,可是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不得不说,即便他今时今日已经有不同的身份地位,可倪映典毕竟是从广州旧军开始就已经结识的交情,自己这一路征战倪映典几乎都有参与。
    正如张孝准所说的,舅舅帮外甥是人之常情的事,就算倪映典不是国防部后勤总部长,他照样都会去帮这个忙。
    因此,他决定给倪映典一个机会,等待倪映典主动前来找自己做解释,到时候或许可以网开一面。倘若倪映典在这个时候仍然不识时务的话,那可就没有任何人情可照顾了。
    卷七:大中华民国 第983章,蔡锷的反应
    张孝准连夜赶到统帅部与蔡锷见了一面,把空军陆战队的情况做了消息汇报。
    听完汇报之后,蔡锷很轻易的就看出张孝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结合之前吴绍霆雷霆震怒的事,再加上最近军营里盛传的谣言,他当即说道:“韵农,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私底下在北京大本营是不是另起炉灶。”
    张孝准本来正在思考着如何执行吴绍霆的命令,心不在焉的听到蔡锷这番话,一下子惊动不已。他非常诧异的看着蔡锷,严肃的说道:“松坡兄,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另起炉灶?”
    蔡锷不动声色的说道:“近日军营里颇有一些关于你的微言,我也不瞒你什么,这些谣言都在说你私底下拉帮结派,组织什么陆士派小团体。再加上元首突然对你发怒,这些谣言几乎已经变成现实。韵农,你我同期同班的老同学,我希望你有什么事千万不要瞒着我。”
    张孝准失望的摇着头,说道:“我才回去北京一个月而已,没想到竟遭到这样的中伤。我若能拉帮结派搞一个什么小团体,也不会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了。”
    蔡锷皱了皱眉头,认真的问道:“你这是什么话?”
    于是,张孝准把刚才面见吴绍霆时的情况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因为秘书处没有及时汇报此事,导致自己这次招惹上飞来横祸。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他说道:“松坡兄,我在北京大本营这么长时日,到现在都还没摸清楚北京大本营这滩水有多深,又有多少人不是站在我这边的。一个小小官僚子弟的闹事,竟然上上小小都有人在为其掩护,连监狱把人放了都做的密不透风。要不是军情处陈处长公事公办,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听完张孝准的话,蔡锷仔细沉思了片刻,以他对张孝准的了解自然不是一个喜欢弄权的人,而且当初在日本语言补习学校时,张孝准是出了名的直性子,为此还得罪了不少同胞同学。如此看来,这次事情倒真与张孝准无关,张孝准是在获知消息后这才雷烈风行的开始严抓狠打,很显然其中有人故意在隐瞒消息。
    “松坡兄,你是了解我的,我张孝准从不喜欢在背后嚼舌头,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两件事,其一一个张汉举有什么本事欺上瞒下?其二我这离开奉天的一个月来到底是在恶言中伤于我?唉!”张孝准接着说道,说完之后苦闷的叹了一口气。
    “你是说此事与倪总长有关?”蔡锷不动声色的问道。
    “元首已经要高调处理这件事了,到时候肯定会调查倪总长。我张孝准现在弄得是人里外不是人,日后不说什么流芳百世,只求不要遗臭万年就是大发慈悲了。”张孝准一边叹息的摇着头,一边言辞郁闷的说道。
    “元首打算如何处置你?”沉默了一会儿,蔡锷又问道。
    “暂时不清楚,他说等市场花园行动结束之后再算我的账。我仔细想过,此事我也不是完全没责任,治下无方,辜负元首一片信任。若能获得格外开恩,像蒋百里那样去军校效力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张孝准缓缓的说道。
    “姑且只能如此,不过既然元首认为应该在市场花园行动之后再追究,或许他是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总之,市场花园行动你一定要全力以赴,这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蔡锷安慰的说道。
    “即便如此又如何,到时候全军上下都知道是我在背后打倪总长的小报告,我还有何颜面留在这里任职?”张孝准叹息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尽管元首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但他同样是一个能分辨是非的人,只要他认为你没有错,何必还要理会其他人的世俗眼光?”蔡锷说道。
    “如果真像松坡兄所说的那就好了,可是人活在世界,哪里有那么多豁达。唉,明日一早我还要赶回北京,松坡兄若没有其他交代,那我就先去了。”张孝准脸带忧虑的说道,他不觉得蔡锷安慰自己的话能起到什么作用,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次日早上,张孝准在奉天没有待到二十四个钟头,立刻又启程返回北京。
    蔡锷先去见了吴绍霆,把张孝准昨天留下来的第一空中骑兵旅编练报告书做了汇报。第一空中骑兵旅作战单位全员三千六百人,指挥官、地勤、空勤人员另计四百余人。所有编制都已经准备就绪,他们接受了长达三周的跳伞训练,已经精通控制伞包的技术,随时可以投入实际作战任务。
    汇报完毕后,他本打算与吴绍霆谈一谈关于张孝准的事情,可是吴绍霆仿佛早就觉察到似的,还没等自己开口,便先一步结束了会谈。
    离开元首行营办公室,蔡锷多多少少有几分郁闷,不过仔细又寻思了一阵,自己到底要不要掺和到这件事当中?
    回到统帅部听取国防军第四师和三十六师转移的进度报告,正好碰到前来签署战略物资清单的倪映典,蔡锷索性找到倪映典到小会议室闭门私谈了一番。
    “倪大人,我也不拐弯抹角,近日元首为了北京的事情恼火异常,相信倪大人应该是有所听说的。”不等倪映典落座,蔡锷雷烈风行的直接说道。
    “蔡大人,您怎么会关心起这件事?”倪映典疑惑的问道,他落座时顿时感到不舒服。
    “我已经听说元首大人要从严彻查此事,您的外甥或许在劫难逃。我只希望倪大人如果没有牵涉其中的话,能尽快向元首解释清楚。这原本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如果真要闹大了,只怕会牵扯到很多人。”蔡锷平静的说道,然而他的语气里却透露着一股严肃潜在腔调。
    倪映典心头一震,尽管他不知道蔡锷所说的在劫难逃是什么意思,但如果元首要严办此事,肯定不会轻易逃过。不过他很快又想到李鸿祥的话,如今国防部内有诸多军官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再加上那些官场政界的宿友,元首难道真的会不念旧情、不顾众意执意严办吗?
    想到这里,他故作镇静的说道:“蔡大人,如果元首真要严查,我自然会全力配合。毕竟是我外甥有过在先又屡教不改,给与严惩那是情理之中。不过我并不认为现在有向元首解释的必要,毕竟北京发生的事情具体我并不清楚。”
    蔡锷有些愠色的说道:“你当真并不清楚?那为何这件事一直拖延到这个月才汇报?”
    倪映典心头发虚,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北京大本营与我们国防部是截然不同的机构,他们的办事程序我岂能得知。至于为什么会隐瞒不报,只怕这个问题应该让北京大本营秘书处来回答才是。”
    蔡锷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对北京大本营的看法虽然不持乐观,但也没有任何反对,而现在倪映典当着自己的面硬是要把国防部和北京大本营做一个区分,显然是一种挑拨离间的嫌疑,他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不顾全大局。
    “倪大人,”他语气变得更加冷酷,“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这件事你并不知情?”
    倪映典听出蔡锷已经生气,可是他既然已经抛出了前面的话,现在岂有覆水再收的可能?再者,严格的说他对北京发生的事情确实了解不多,只是听说外甥犯了事,于是交代不要把这件事闹大,更何况下面的人都说所谓大本营暴动只是百余人胡闹,根本算不上暴动。
    “蔡大人,我知道你的好意,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该向元首解释的时候我自然会去。”他坚持的说道,不过这个这番话已经显得很委婉了。
    “既然如此,我不会再多过问,我只是希望这件事能在可以弥补时尽量去弥补,而不是越闹越大,弄得结果大家都不开心。”蔡锷语重心长的说道。
    从小会议室出来后,倪映典径直离开了统帅部大楼。他在返回国防部驻营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思索着刚才蔡锷的话,一时拿捏不准蔡锷究竟是在劝说自己,还是在威胁自己!毕竟蔡锷与张孝准是同期同班的同学,在这个时候蔡锷帮张孝准完全合情合理。
    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他只能赶紧去拉拢更多的人站在自己这边,等到元首责怪下来时好有一个担待。至于外甥的事情,他现在同样是愤怒不已,若是元首给予严惩那完全是这败家子咎由自取。
    卷七:大中华民国 第984章,北京大动
    九月底,邓铿接到吴绍霆的命令抵达北京,立刻在北京和平大饭店召开了一次高级军官会议,不仅在北京、天津所有军队的主事长官到场,包括警察局、民兵组织以及新兵训练基地,只要是有配发武器的单位,全部受邀到场。
    张孝准同样是在这天抵达北京,连日车马劳顿,不曾好好休息,他照样强撑着精神第一时间赶到和平饭店。在军官会议开始之前,他与邓铿单独见了一面,双方互相交流了一下元首给彼此下达的命令。
    “判处死刑?此话当真?”邓铿微微有些诧异。虽然他之前已经听说了北京发生的事件,对那个姓张的纨绔子弟同样大感愤怒,却没料到元首会下如此狠手。
    “此事千真万确,元首这次是下狠心要整顿作风问题了。”张孝准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总之这次我们都是按照命令行事,你我之间多多配合,尽快处理好这件事。”邓铿不动声色的说道,他心里已经有了底,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做。
    “邓大人,元首让你监督北京的军权,这件事只怕不容易,这些人在军队里已经有根深蒂固的势力,轻易是动不得的。无论如何,邓大人还是要小心处置才是。”张孝准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一点是他在北京多年来的心得,要不是因为如此,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
    “多谢张大人提醒,我一定会多加注意。”邓铿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但是在他心里却不这么认为,正是因为这些人在军队里有势力,所以元首才叮嘱要尽快下手控制局面。
    会议开始后,张孝准先行做了会议介绍,把北京大本营发生的事件以及元首的要求做了简要宣布。随后邓铿上台,宣布了总统府发布的北京人事调动,将南苑警备司令部改组为北方军事管理局,总部由南苑迁入北京大本营内办公。
    北方军事管理局相当于一个微型战区司令部,负责管理京津塘地区所有武装部队的行政工作。按照元首特别吩咐,北方军事管理局局长一职为永久性文职,暂时由邓铿代理。
    随后,邓铿又公布了人事调动的细节,首先是北京大本营警卫队与宪兵队最高指挥官合并为一人兼管,调离前宪兵队总司令江朝宗前往军事管理局出任委员,由警卫队总指挥官兼任宪兵总司令。
    其次是取消国防部驻北京大本营军官处,改设国防部驻大本营行政办事处,也就是由军职单位改为文职单位。军官处主要是管理军官调配工作,相当于军队中的人事部门,之前北京大本营的军事官员大部分由国防部调配,因此才安排了这个常驻机构。
    撤销军官处之后,北京大本营秘书处另行组建人事处,从即日起由北京大本营自行负责人员安排工作。
    再其次是取消北京市政府,另立“京津塘巡视公署”,原北京市长黎元洪出任京津塘巡视长官。名义上是将京津塘地区的行政工作统一化,扩大了北京市长的管辖范围,但京津塘各地区原本就有自己的政治势力,黎元洪不仅无法直接干涉其他地区的工作,相反还丢了北京市政府的职能。
    此举的目的就是强化北京大本营的军事、行政一体化,削弱周边其他机构的影响。
    最后,邓铿还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查,撤职了几名不合格的军官,调任了几名优秀的军官,外派了几名军官去学习,而这些空出来的单位全部由中央另外派人接替。
    会议结束后,北京城立刻陷入一阵人心惶惶的气氛中。只要是公职在身的人,都已经觉察到中央政府这次大刀阔斧行动的目的,这仅仅是第一步,而很快就会迎来更令人担心的第二步。那些被架空职权的官员一个个满腹牢骚,总觉得中央政府这次动作太过无情,区区一个北大门小暴动竟然要牵扯到这么多人!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被无故牵累,就连江朝宗本人同样大感冤枉,做人情的事情谁没干过?自己不过是帮了一个小忙而已,有必要这么打击报复吗?
    这些人大部分还没有从前清和北洋政府那会儿的旧习惯里改变过来,当官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特权在手吗?现在为这么点小事一头栽进去,谁人能服了的这口气!
    当天晚上,一些被“调动”的军官聚在一起,相互之间倾诉对此事的不满。
    “中央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什么中央不中央,这都是咱们吴元首的意思。”
    “他当上了元首,这天下还不是由他说的算!”
    “总之,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好端端的,凭什么就撤职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可大家倒头来都没有一个解决问题的主意,毕竟归根结底他们还是小虾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听之任之之外还能如何?
    没等调动的影响缓过劲头,就在第二天早上邓铿和张孝准立刻着手展开了更大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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