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你长着一副传道授业解惑的模样……”席阮隐隐听懂了他的意思,红着脸吐槽。
    “好吧,我坦白,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你答应不?”
    “……”尼玛这也太直白了吧,她只是要来求助的,现如今肿么这水越来越混了啊!
    这一谈,就是三年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大多数时间是在学习的。周念晨家境一般,要出人头地必须努力学习的,而席阮也想争口气,不给父亲丢脸的。加上她还培养着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兴趣爱好,所以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充裕。
    这样没有热恋期的,不冷不热的到了席阮大四上半学期,周念晨之前工作的公司不景气,裁员的时候裁掉了新晋职员,于是他就不幸中招了。有工作的时候两人个把月不见面就是件正常的事情,可是周念晨辞了工作之后也很久没联系她了。
    席阮每回在做毕设的百忙之中腾出时间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对方永远在通话中,她想着肯定是面试电话比较多,就没多想。
    她抽空回家的时候看着如愿抱着电话不撒手的时候还嘲笑小丫头长大了春心萌动了呢,如今想来,真是讽刺至极。
    其实钟如愿和周念晨见面,还是她的功劳。
    钟如愿高考之后暑假放得比较早,吵吵着要去风景优美的q大参观,这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她头上了。而正巧暑假的时候她跟着导师在实习,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腾不出时间来做导游,那天周念晨休假,于是她索性就把路痴钟如愿交给周念晨了。
    没想到这一交,就真的都交出去了。
    ……
    席阮脑海里过一遍这些事情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因为老是被忙碌占据了,两人甚至都没有正正式式的约会过一次。她没有像宿舍里女孩那样因为要出门见喜欢的人而翻箱倒柜的挑衣服还要在镜子前转半天才红着脸下楼,也没有因为第二天要见面头一天晚上乐得睡不着,更没有因为假期离别依依不舍在车站红着眼睛一步三回头过……
    说到底,她也应该不算多喜欢周念晨吧……
    可她明明会因为跟他一起的时候写作业都快了啊,跟他在一起觉得怎么样都是好天气啊,跟他在一起会期待以后的生活啊……
    她明明是喜欢他的啊,只是比较温吞,比较迟钝而已……
    不自觉的被服务员领到了吧台,不自觉的就把面前杯子里的东西一饮而尽了,席阮的心,像是漂浮在风雨迭加的海上,找不着方向。
    “你喝了我一杯酒了。”有些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席阮微掀双眸瞥了一眼,再看桌上续满的液体,在酒吧的灯光里一片迷离。便又毫不客气的端起来仰头消灭,嚣张的朝他笑:“不,现在是两杯了。”
    “那就继续吧。”男人又绅士的为她添酒,“只是这是我私藏的好久,这样牛饮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席阮打了个嗝,酒气缭绕间开口:“那你想怎么样?”
    颜培云看着眼前两颊已经艳得似有胭脂欲滴的女人,估摸着最迅捷的方式:“玩大小,赢家喝酒,输家脱衣服,怎么样?”
    男人笑得太好看,把她的气焰挑了起来,顿时豪气万丈:“玩就玩!最后脱光的人去台上跳钢管舞。”
    颜培云勾着唇望向那high翻天的舞场子,摇摇头:“这个处罚太轻了,不如,输家任由赢家处置,敢不敢?!”
    “没问题!”一向性格自负,加上今天受了大刺激,席阮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玩火自焚。
    “去拿六颗筛子出来,记得,三颗颗只有一二三,三颗只有四五六。”颜培云当着她的面作弊,席阮毫无察觉,只觉得刚刚的酒精把身体里的细胞都调动了,变得兴奋了起来。
    “那我们再来赌,赢家不光可以喝酒,还可以把输家当敌人狠狠的骂一通!”席阮目光似淬过火。
    ……
    第一局,席阮猜大,开出的是四五六,完胜。
    颜培云脱掉大衣交给身边的酒保,席阮边喝酒边吐槽:“尼玛老娘到底哪点不好,钟如愿除了声音软点,除了会撒娇点她就是一坨shi好伐,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跟苍蝇似的哪臭往哪儿飞啊?!”
    酒保掩面,果然人不可貌相,看着斯文优雅其实出口成脏神马的太幻灭了有木有?!
    第二局,颜培云猜小,开出来的三个六,席阮豪迈的灌了酒之后叉腰大笑:“让你丫猖狂,让你丫得瑟,给我脱,不是爱一枝红杏出墙来嘛,老娘今天就为民除害剁了你的小jj,让你丫这辈子就只能挠墙了!”
    酒保顿时觉得腿间一紧,哆嗦的看向一脸淡定的解着领带的颜培云,心里祈祷着“颜总,这妞儿太凶残了,您要保重啊!”
    ……
    第四局,席阮买小,揭开是三个一。
    酒吧里的人渐渐被吸引过来了,当然得益于某人的黄金身材。
    席阮晕晕乎乎的看着对面的人只剩下裤子了,有些于心不忍:“要不,咱算了吧,再这样下去,我怕你回不了家了。”
    颜培云思考了一会儿:“我确实没有暴露癖,要不,咱换个地儿?半途而废是懦夫所为,你是吗?”
    席阮头摇得像拨浪鼓:“既然你有胆量,那就继续吧。”
    战场转移到房间里,少了观众,席阮眯着眼看他褪掉长裤,脸上有些发烫:“尼玛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除了那玩意儿就没啥能够思考的!周念晨我咒你那啥那啥无能!”
    颜培云由始至终都淡笑不语,酒保继续摇骰子。
    “去吧,换个女孩儿过来。”
    第五局,颜培云猜大,开出来的是三个五。
    席阮二话不说脱掉呢子外套。
    颜培云抿了口酒:“你身材不错。”
    “你犯规了,我现在是你的仇人,你应该骂我吐槽我的!”席阮再次打了个嗝,想站起身却根本站不稳,跌回沙发里。
    “我这是讽刺,难道你听不出来?”
    “……”
    第十局,颜培云胜,他抱臂躺回沙发睨着她:“到你了,认输还是继续?”
    席阮没想到转移阵地之后自己这么背运,身上只剩下打底衫和打底裤了,再脱下去就走光了……可是轻易认输,她才没这么脆弱。
    “要不,我先赊账,最后再算。”
    “那也行。”颜培云依旧从容如水。
    第十三局,席阮猜小,开出来的是一四五,大。颜培云险胜。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应该要裸奔了。”
    “……”席阮抓着包包,最后还有一丝理智,“好男不跟女斗,你这样跟我斤斤计较有意思么?”
    “有意思啊,太有意思了!”颜培云掏出一个盒子,拿出一只镯子,浑身通透犹如碧波,色纯青漾,一看就价值不菲,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镯子断成两截了。
    “你大概不知道是哪个鲁莽的人让这么一件无价之宝摔坏的吧?”颜培云笑道,“加上你刚刚喝掉我收藏的69年的红酒,价值加起来的话,抹掉零头大概有接近两百万的样子,你说,这该谁来陪呢?”
    颜培云的脸一直都隐藏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她看不真切,只觉得对方在笑,可是让人脚底生寒。
    “我……又不是故意的!”越是陈年的酒,后劲就越是来势汹涌,席阮已经觉得自己舌头不利索了,眼前根本是一片模糊。
    “我知道,所以,只要你脱光了认输,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既往不咎。”颜培云压低了的声音像是在循循善诱。
    席阮觉得肯定是对方脑子不好使了,才会这么便宜她。
    脱衣服是件技术活,喝醉酒的她刚脱掉一个袖子脑袋就钻进去了,身上被缠绕住了,动弹不得。
    颜培云好心伸出援手。
    进展速度便加快了,席阮没意识到自己是全…裸在一个禽兽的怀里,迷瞪瞪的问:“你要我答应你一件事,是什么?”
    醉意是轻易就让一个女人散发出魅惑的,加上她本就带着天生丽质的妖艳感,此刻轻呼出来带着醇厚酒香的呼吸就在耳后。
    颜培云双眼闪过一丝哑光,覆盖上她丝绸般的皮肤:“很简单,嫁给我就行。”
    他其实今天是奉命来见那个小未婚妻的,还带了祖传的镯子。事实上自从他选择从商而非像大哥和培月一样从军之后,贺思婕就对他意见颇大,因为自己的霸权主义,强行给哥仨安排婚事,说是四九城的好菇凉都在册子上任君挑选。可是,选媳妇儿又不是去点餐,不合胃口就能退货吗?!
    最离谱的是,竟然
    给他选了个还在念高中的小丫头片子,也就是说,他要是应下来,就至少还得憋三年等着人长大呢!
    他可不是颜培风那样有变态的恋童癖。
    所以今天来见那小女孩其实就是纯属好奇来看看的,岂料在门口刚掏出镯子犹豫的时候就被迎面而来的女人撞得一个趔趄,镯子应声而碎,成两半了。
    得,这是注定不能成的一段姻缘了。
    他安排司机送人小姑凉回家之后就进了旁边的酒吧,这是自家地盘,有珍藏的好酒,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喜欢来独酌一杯。
    哪知道一个转身,自己的酒就被人喝了个见底。
    他朝胆大包天的女人看过去,不由得感叹,真是冤家路窄……
    本来是打算捉弄她的,可是看着她染了一脸的愁绪,侧脸在灯影里温淑却又孤傲,娇媚却又清新,这样矛盾的气质却又完美融合在一起,突然让他想到“楚腰卫鬓,美女破舌”这样红颜祸水的词语来。
    他便另起了心思,与醉了酒的女人斡旋了起来。
    她有些小骄傲,这让他对她的兴致渐浓,一直到最后,几乎不可收拾了起来。
    ……
    颜培云让酒保离开,搂着浑身滚烫的女人,也在挣扎。
    酒精让人体温升高,席阮越来越热的身体里有一股急需纾解的热气,攀着他略微偏凉的身子不撒手,还小狗一样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肩膀。
    湿漉漉的眼神,像是只狐狸。
    颜培云垂下手,表示投降。
    两人的衣物所剩无几,脱起来十分便利,不消三秒钟,就是赤诚相对了。
    席阮人事无知,由他扔到床上,扯着白色的被子就翻滚着。颜培云扛不住诱惑,翻身而上,将她禁锢在身下。
    席阮还在痴痴的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我还是chu呢,本来是打算结婚的时候献出去的,不过,渣男不要,那我就给你吧!”
    “……”颜培云纳闷,这女人到底醉没醉啊!
    席阮看对方无动于衷,主动送上吻,并且还伸出舌头,一遍遍想要撬开对方的牙齿。
    “……”颜培云望着既魅惑又青春的脸,到底是应了回去,以百倍之力反击,叫人招架不住。
    房间里一时犹如野火蔓延,烧的暧昧四射。
    席阮只觉得极为愉悦,又觉得极为痛苦,所以一双手像是在虚空中不断的挠着,想抓住什么,奈何太滑太湿,屡屡落空。
    颜培云已经一脑门子汗了,这女人所言非虚,紧致得让他根本就进不去。便只有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的让她动情,让她湿润,让她变得更柔软。
    勉强挤进去的时候席阮低低的嗷呜了一声,是疼痛而隐忍的,仿佛习惯了咬牙坚持,所以并没有嗷嗷乱叫。
    他俯身吻住身下的人,让她放松之后塞了手臂给她,继而继续吻着她最敏感的耳后,下面一个使劲,终于挤了进去。
    手臂和身下某物同时一疼,同时有温热的液体流过。
    颜培云知道,那是血,上面的是他的,下面的是她的。本来还有一丝愧疚的颜培云突然释然了,两人都流血了,算是扯平了吧?
    席阮最后终于忍不住,像小动物一样呜咽了起来,又疼痛又愉悦的酥麻从身体深处慢慢溢了上
    来,让她无从招架,只能沉迷。
    同样沉迷的,还有从头到尾意识清醒的颜培云,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也不是没经历过这事,却只觉得今天最痛苦,却又最欢愉。
    空气中散发着欢愉过后的味道,那是一种近乎香味的气味,像是,杏仁的香气。
    颜培云搂着已经疼晕过去的女人,替两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抱着她睡着了,似乎在睡梦里,都隐隐闻到这好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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