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闻言心中一凛,“你二哥也是一起攻打过准噶尔的,那些叛党狡猾,他想必也是心中有数。”
    “额娘还是提醒一下吧,记得让二哥将我送予他的护身玉牌随身携带。”
    她送给几位兄弟及侄子侄女的玉牌里面都设了简单的阵法,女性的聚灵养身,戴久了身体健康,病邪不侵,男的则有两次刀箭加身的护身效果。
    瓜尔佳氏当然应了,云珠送的玉佩效果很好的,几个孙子孙女戴了之后便没再生病,连她和李荣保戴了都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许多。那西北和西南、岭南这些地方,气候不适应的人是很容易生病的,玉能温养身体克祛病邪,戴着最好不过。
    云珠又亲自备了些药让瓜尔佳氏带回去,让傅清走的时候带上。
    六月初一瓜尔佳氏寿辰因不是大寿,再加上选秀堪堪结束,云珠自己又临产在即,便没回府拜寿,只让郭嬷嬷和叔貂明心带着寿礼过去恭贺。七月底李荣保寿辰云珠恰好出了月子,便亲自带了寿礼过府。
    逢九算是大寿,李荣保却没有大办之意,富察家人丁兴旺,光宴请自家亲戚就够忙的了……再说,他们也不是那爱出风头的人家,朝中官员也是心中有数,只那交好的人家送上了一份寿礼,略表了心意也就过去了。
    李荣保看着三胞胎及快两个月大的永珎十分地高兴,对弘历也是亲切无比,这几年弘历的表现他看在眼里,觉得宝贝女儿嫁给他虽算不上理想却也可以了——这是以一个父亲的角度来看。
    开心之余,便有些羡慕起马齐如今的悠闲松快的日子,想着,自己也快六十的人了是不是也上表乞退?!
    马齐嗤道:“你这个闲职退不退有甚分别?”
    区别还是很大的,至少不用上朝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被皇帝拉去喝茶。李荣保暗哼,为了女儿,这闲职真还得继续领着。
    弘历觉得富察家的人难以用常人的眼光去揣度,马齐也就算了,他老人家二朝元老,无论是殿阁大学士还是太子太保已是做到了文臣的极致,何况还以文臣的身份加封了三等景达侯的爵位,如此文臣数数开国以来能有几人?他说放就放。
    马齐毕竟年到耄耋,可岳父大人这还不到花甲吧,然也想乞退了?他难道不应该为了女儿努力拼搏,在朝堂当个不倒的磐石好给女儿撑腰么?!
    这么一个家族,四代同堂了都,宴上老老少少,推杯论盏,吃喝笑骂的,透着武人的爽直与亲切,弘历自觉与别个筵宴的端正守礼分外不同,很是尽兴。
    回宫的路上与云珠说起李荣保要致仕的话,云珠道:“如今哥哥们都大了,已能顶门立户,阿玛能放下手中的事务过些清闲日子也好。”顿了顿,又摇头,“只是侄子们那么多,就算致仕,只怕他老人家也没能清闲到哪里去罢。”
    想起宴上那涌涌的亲戚,弘历失笑。
    193、玉有瑕(下)
    神色不定地坐了一会儿,熹贵妃着人叫了高嬷嬷进来,问道:“确定顾嫔将那东西用进去了?”
    “主子请放心,那两样东西量不多,又放在安胎药里,就算永和宫那位成了精也查不出什么不对来。”高嬷嬷恭谨地回着,只那让人一见便不怎么舒服的三角眼闪着的光芒能看出她心中的得意之情。
    “自刘氏那贱人投了她,内务府备下的稳婆和奶嬷嬷我也不好轻动,再加上皇上也留意着,一着不慎,说不定反会被咬。”熹贵妃揉了揉眉间,透骨的疲意掩也掩不住。不能不说伊尔根觉罗氏的管理能力很强,自她进了宫,身边的人和事从未出过乱子。“出身世家大族就是不同,身边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不是知道别人也对她动过手脚却无一例外地全被她挡了,说不定我真会将吃食摆设这些常见手段用上。”慢理斯条的话语里有着淡不可觉的嫉妒。
    “她再高明精细也躲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不是?!”高嬷嬷奉承了一句,见熹贵妃受用地勾了下唇,又接着说道:“说起这法子,还是奴才初进宫那会儿无意中从一年老的粗使婆子口中得知的,听说圣祖爷早年宫中也出现过一次,只是最终也没有查出来,可见有多隐秘了。”
    “那就好,这样的法子也不能多用,被查出来那罪名也跟……差不多了。”熹贵妃幽幽地说着。
    高嬷嬷一凛,忙道:“奴才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流产、孩子夭折,这些都没什么,普通人家也是得见的,可若生了个残疾的儿子出来,那是大大地打了皇帝了脸,有那起子心思不纯的还会拿着这个说什么“获罪于天”“上天示警”对皇帝的政令推三阻四,皇帝不大怒才怪!
    若只是迁怒诞育残疾皇子的嫔妃也罢了,就怕皇帝查出这是人为的。当今偏又是个性子较真、眼耳通灵、不在乎什么“宽仁”名声的,熹贵妃有些不安地想着。当然,她心中对于雍正严酷暴戾一面的害怕比不上顾嫔诞育皇子的威胁。
    一想到从此将顾嫔打压下去,她就止不住地兴奋,轻喃着,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高嬷嬷听,“就算她将整个永和宫把得再严密又如何,就算她对衣食再小心谨慎又如何,这么想生儿子,那就让你生……”
    她不是傻的,不只是弘历,连皇上这几年也对她只是面子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孝敬皇后薨逝后继封皇后母仪天下的想法慢慢地熄了,尤其是她执掌六宫事务暗中排除异己对几个怀了身子的嫔妃下手,皇上不仅不再像在潜邸般包容维护自己,还几次削了她在宫中发展起来的势力……她不得不更加谨慎从事。
    她也不想让皇上疑她厌她,可是这些出身高贵的嫔妃,年轻貌美,得宠也罢了,还一个个诞下血统高贵的公主皇子,她心中的紧迫感是越来越重,那登高下跌的恐惧越来越难以遏制。
    该出手还是得出手。
    现在不是以前,有皇后在前面挡着,有裕妃帮手,有皇上在暗中护着,现在她只有自己。不愿得罪死云珠、某些时候她也维护这个儿媳妇地位名声的原因也在这里,皇上对弘历和云珠很满意,对永琏也很疼爱,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保障。
    这时,秦嬷嬷进来,熹贵妃问:“四阿哥和四福晋路上可说了什么?”而且,不管怎么说云珠的孝心还是不错的,虽然这孝心未尝不是在做给皇上和弘历看。
    秦嬷嬷将云珠的话学了一遍,熹贵妃淡淡地说了句“她是个有心的”便不再提了。
    眨眼十来天过去。
    八月十一,艳阳高照,永和宫的正殿宫人频繁走动着,熹贵妃等人听闻顾嫔发动,纷纷前来探望。
    雍正也从圆明园赶了回来。他不耐热,等了两个时辰,见孩子还没生下来,产房又没什么声响,便问苏太医:“怎么还没生?”
    苏太医回道:“娘娘胎位正,身体也健康,这次生产应该很顺才是。”
    “生孩子可是件辛苦的事,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来的也有,顾嫔这会儿没声响那是在蓄力呢,皇上不必忧心。”熹贵妃浅笑安抚道。
    雍正看了她一眼,想着顾嫔贴身的嬷嬷也在产房里,那些稳婆也是顾嫔查滤过的,苏太医于妇科一道又有经验,他说胎位正,顾嫔身体健康,那就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淡月出梢,云珠和弘历正在乾西二所给永珎洗澡,小家伙很喜欢呆在水里,一进水就挥手踢脚兴奋得“啊啊啊”直叫,明心在门外禀道:“禀王爷福晋,永和宫的顾嫔娘娘生了个小阿哥。”
    “是么。”云珠示意弘历将儿子从盆里抱起来,自己拿了块大棉布巾将他拭干、包住,“让叶嬷嬷将备好的贺礼送过去。”
    “是。”门外的明心顿了顿,又道:“听说小阿哥的左手有些异样。”
    异样?云珠和弘历互视了一眼,“说具体点。”
    “是。小阿哥各方面都还健康,只是左手发育有些不好,尾指只长了一节,有些粗大。”这事儿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知道了,让叶嬷嬷将贺礼照常送去,言语仔细一些。”云珠淡淡地吩咐着,她是几百年后来的,自然知道几种不被人发觉的食物药物可致腹中胎儿畸形甚至发育不全,只没想到古代也有人懂这一手。
    心中有些凛然,这手段就是用到她身上她也不一定能发觉,因为这些东西分开用的话对孕妇也是没什么防害的。
    “是。”
    弘历虽然对自己很自信,不过对于宫中出现一个血统比他还要高贵的皇子夺取皇父和臣民的注意心底还是有些不乐意的,这时听到顾嫔生的儿子左手异于常人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松快感,至少,他的额娘可以不用那么殚精竭虑地防着顾嫔了,一个生下残疾儿子的嫔妃皇父就算看在她家族得力的份上也不会宠幸太盛。
    何况顾嫔的圣宠在宫中也只一般,自她怀了这第二胎生出争储的心思,雍正便借着嫔妃间的争斗打压了她一次。
    顾嫔没想到自己期盼万分生下来的皇子竟是个身体带残的——虽然这点残疾很微不足道,不影响日常活动和骑射,可对皇家来说,这就失去了争储的资格。不仅如此,它还带来了一个很可怕的后果,皇上不会再让她生下另一个可能身体残缺的子嗣。
    她失去了再孕育子嗣的资格。
    “不,我生的公主是健康的,皇阿哥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人下了手,一定是!”她是个性情坚韧有城府的,伤心绝望过后便对这个结果起了疑,“钱嬷嬷,我怀孕期间除了那贵人的那次出手,熹贵妃有没有再出手?”
    钱嬷嬷是顾嫔带进宫的教养嬷嬷,精通宫中各种阴私手段,闻言也觉得有问题,想了半晌,才神情微凝地摇了下头,“没有。”
    “一定是她。”顾嫔咬咬牙切齿,满是红丝的眼里差点淌出血来,“好狠毒的心肠,竟一举绝了我伊尔根觉罗一族的希望。嬷嬷,你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吃食?衣物?我好不甘心啊!”
    对这个问题,宫中同样不少人在揣测、好奇,到底是人为的还是天生如此?如果是人为,那么它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说起宫斗手段,宫里大多数人都是门儿清的,家世背景比不了,容貌才气可以说各擅胜场,只看哪种得君王喜爱,位份,除了圣宠还有资历及家族在前朝的势力……这些观条件能改变、争取的余地不多,所以主观上,各人的心机手段就很有学习、进步的必要了,这后一种往往才是决定最后胜败的关键。所以但凡宫中出现了一种大家都不熟悉地、防也不知从哪里防起,且直接关系到子嗣问题的手段,如果不摸个清楚,很多人心中凛然之余都夜不能安寝。
    钱嬷嬷也很难相信熹贵妃会任由自己主子诞下健康的皇子,凭着主子高贵的出身再育有公主皇子,位份是极有可能再进一步的,到时,一个出身高贵的皇妃再加上一个血统高贵的皇子……对熹贵妃的威胁不可谓不大。如果熹贵妃是个以德服人的就不会有禄嫔的死及被养在容嫔马佳氏那儿的八皇子了。
    “负责主子衣食物件的都是咱们的人,都是可信的,东西更是咱们自己的小厨房和内库所出,也不会有问题,屋中的摆设物件是常用的,也是一查再查没有问题的,而影响胎儿发育的手段不可能在接生时直接造成,只能是长期的……”
    入口和贴身所用的东西!钱嬷嬷和顾嫔对视了一眼,排除了吃食衣物,那就只有上赐的补药和太医开的安胎药了。
    “嬷嬷去将琥珀叫来。”
    琥珀是跟着顾嫔进宫的贴身宫女,擅长药理,顾嫔入口的东西都是她在负责。钱嬷嬷出去了一会儿后便带了她进来。
    顾嫔见一身浅绿宫装的琥珀平日圆润可亲的脸蛋带着几分憔悴黯淡,心知她是在为自己难过,眼眶一湿,忙将喉中的硬块咽下,将自己跟钱嬷嬷的猜测对她说了。
    “不可能吧,奴婢在医药一途虽比不上太医院的太医们,可一般安胎、补身的药方却是下了力学的,太医给主子开的方子奴婢有留底,并未看出什么不对劲来……”话虽如此说,琥珀还是有些犹疑,“要不,奴婢将方子传回府里,让老爷太太在宫外暗中找高明的大夫问问?”
    顾嫔考虑了一下,眼中狠意一闪,“就这么办!”若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这场仗她未必输。
    琥珀退下后,久久钱嬷嬷才开口道:“其实从另一方面看,这件事对主子也不是全无益处。”
    顾嫔精神一振,“嬷嬷何出此言?”
    “主子可还记得淳亲王?”那也是个生来带疾的皇子,当今一登基不也是个权威赫赫的亲王?只是没了问鼎帝位的可能而已。“九阿哥虽然身体带疾,可好好养,对主子来说也是个依靠。”
    是啊,就算不能争储,异日怎么也少不了一个“王”吧,再加上伊尔根觉罗一族的支持,相信帝王也会忌惮两分的。
    “而且,这样一来,皇上对主子的猜忌便能尽去。”
    顾嫔眼睛一亮,半晌笑了起来。“嬷嬷说得对。”太对了,从那贵人小产并迁入永和宫,容贵人马佳氏得抚八阿哥晋嫔位之时起,她便感受到了皇上对自己的打压,这么一想,若自己诞下的是个健康的皇子,说不定日子更难过,皇上为了维护宝亲王的绝对地位当初能狠下心废黜了三阿哥弘时,即便不会对刚出生的幼子如何,也绝对会打压自己、不会给自己太高的荣宠……
    被一个皇帝防备着的嫔妃和皇子能有什么成长的空间?更别说压在她上头的熹贵妃及羽翼已丰的宝亲王了。
    只是帝位……
    顾嫔眼神一黯,就这么与自己的儿子擦身而过,实在让她不甘心,她有哪点不如熹贵妃钮祜禄氏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章节:
    神色不定地坐了一会儿,熹贵妃着人叫了高嬷嬷进来,问道:“确定顾嫔将那东西用进去了?”
    “主子请放心,那两样东西量不多,又放在安胎药里,就算永和宫那位成了精也查不出什么不对来。”高嬷嬷恭谨地回着,只那让人一见便不怎么舒服的三角眼闪着的光芒能看出她心中的得意之情。
    “自刘氏那贱人投了她,内务府备下的稳婆和奶嬷嬷我也不好轻动,再加上皇上也留意着,一着不慎,说不定反会被咬。”熹贵妃揉了揉眉间,透骨的疲意掩也掩不住。不能不说伊尔根觉罗氏的管理能力很强,自她进了宫,身边的人和事从未出过乱子。“出身世家大族就是不同,身边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不是知道别人也对她动过手脚却无一例外地全被她挡了,说不定我真会将吃食摆设这些常见手段用上。”慢理斯条的话语里有着淡不可觉的嫉妒。
    “她再高明精细也躲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不是?!”高嬷嬷奉承了一句,见熹贵妃受用地勾了下唇,又接着说道:“说起这法子,还是奴才初进宫那会儿无意中从一年老的粗使婆子口中得知的,听说圣祖爷早年宫中也出现过一次,只是最终也没有查出来,可见有多隐秘了。”
    “那就好,这样的法子也不能多用,被查出来那罪名也跟……差不多了。”熹贵妃幽幽地说着。
    高嬷嬷一凛,忙道:“奴才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流产、孩子夭折,这些都没什么,普通人家也是得见的,可若生了个残疾的儿子出来,那是大大地打了皇帝了脸,有那起子心思不纯的还会拿着这个说什么“获罪于天”“上天示警”对皇帝的政令推三阻四,皇帝不大怒才怪!
    若只是迁怒诞育残疾皇子的嫔妃也罢了,就怕皇帝查出这是人为的。当今偏又是个性子较真、眼耳通灵、不在乎什么“宽仁”名声的,熹贵妃有些不安地想着。当然,她心中对于雍正严酷暴戾一面的害怕比不上顾嫔诞育皇子的威胁。
    一想到从此将顾嫔打压下去,她就止不住地兴奋,轻喃着,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高嬷嬷听,“就算她将整个永和宫把得再严密又如何,就算她对衣食再小心谨慎又如何,这么想生儿子,那就让你生……”
    她不是傻的,不只是弘历,连皇上这几年也对她只是面子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孝敬皇后薨逝后继封皇后母仪天下的想法慢慢地熄了,尤其是她执掌六宫事务暗中排除异己对几个怀了身子的嫔妃下手,皇上不仅不再像在潜邸般包容维护自己,还几次削了她在宫中发展起来的势力……她不得不更加谨慎从事。
    她也不想让皇上疑她厌她,可是这些出身高贵的嫔妃,年轻貌美,得宠也罢了,还一个个诞下血统高贵的公主皇子,她心中的紧迫感是越来越重,那登高下跌的恐惧越来越难以遏制。
    该出手还是得出手。
    现在不是以前,有皇后在前面挡着,有裕妃帮手,有皇上在暗中护着,现在她只有自己。不愿得罪死云珠、某些时候她也维护这个儿媳妇地位名声的原因也在这里,皇上对弘历和云珠很满意,对永琏也很疼爱,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保障。
    这时,秦嬷嬷进来,熹贵妃问:“四阿哥和四福晋路上可说了什么?”而且,不管怎么说云珠的孝心还是不错的,虽然这孝心未尝不是在做给皇上和弘历看。
    秦嬷嬷将云珠的话学了一遍,熹贵妃淡淡地说了句“她是个有心的”便不再提了。
    眨眼十来天过去。
    八月十一,艳阳高照,永和宫的正殿宫人频繁走动着,熹贵妃等人听闻顾嫔发动,纷纷前来探望。
    雍正也从圆明园赶了回来。他不耐热,等了两个时辰,见孩子还没生下来,产房又没什么声响,便问苏太医:“怎么还没生?”
    苏太医回道:“娘娘胎位正,身体也健康,这次生产应该很顺才是。”
    “生孩子可是件辛苦的事,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来的也有,顾嫔这会儿没声响那是在蓄力呢,皇上不必忧心。”熹贵妃浅笑安抚道。
    雍正看了她一眼,想着顾嫔贴身的嬷嬷也在产房里,那些稳婆也是顾嫔查滤过的,苏太医于妇科一道又有经验,他说胎位正,顾嫔身体健康,那就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淡月出梢,云珠和弘历正在乾西二所给永珎洗澡,小家伙很喜欢呆在水里,一进水就挥手踢脚兴奋得“啊啊啊”直叫,明心在门外禀道:“禀王爷福晋,永和宫的顾嫔娘娘生了个小阿哥。”
    “是么。”云珠示意弘历将儿子从盆里抱起来,自己拿了块大棉布巾将他拭干、包住,“让叶嬷嬷将备好的贺礼送过去。”
    “是。”门外的明心顿了顿,又道:“听说小阿哥的左手有些异样。”
    异样?云珠和弘历互视了一眼,“说具体点。”
    “是。小阿哥各方面都还健康,只是左手发育有些不好,尾指只长了一节,有些粗大。”这事儿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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