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几天没见,脸也白了点,可能是一白遮百丑吧,她似乎比前好看了点——不知道是不是小别胜新婚。
    江娜听到我的赞美,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而是反问:“赵大龙,你所说的刑事案件在哪?”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知道。”我指了指叶子暄。
    虽然现在曾佳不会一会儿就说有“客人”来,但是家具专区的确实依然很清冷,当然这种清冷,不是因为人气的原因,而是因为,那三个麻将鬼,还没有解决,我相信,他们一定就在这个专区中,甚至可能摆好了麻将,招呼我们——只是我们目前看不到而已。
    因为江娜穿着是警齤服,所以曾佳看到江娜后,苍白的脸更是苍白,犹如听到身边有鬼时那种表情,结结巴巴地问:“两位大师,你们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又找来了一个警齤察,不是要抓我吧?”
    叶子暄淡淡地她回道:“当然不是,老板娘。这件事中,你也是受害者,我们找来民齤警同志,是想让民齤警同志捉拿凶手。”
    “凶手?”
    “没错,就是那三个在你这里穿寿衣打麻将的三个人。”叶子暄答道:“正是因为他们,你这里的生意才一落千丈,也正因为他们,我的那个同事才成一幅皮包骨的模样,也正因为他们,你才半人半鬼。”
    曾佳不由迟疑地问:“民齤警同志要来抓凶手?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三个麻将鬼是人,但他们装鬼吓人?”
    “不是,他们三个确实已经死了。”叶子暄微微说道:“不过这三个麻将鬼,你也认识。”
    “我认识?”曾佳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认识呢?”
    “因为这三个麻将鬼,就是你的那三个合伙的同事。”叶子暄说。
    “我的三个同事?”曾佳更是吃惊:“他们已经死了?难道是被追账的砍死了吗?”
    “没错,从你拒绝替他们还账,也就是你最后与他们通话的那天晚上,他们便死了,不过他们不是被砍死的,而是自杀。”
    “那天晚上,他们说对我说,他们死了也不让我好过,看来,他们真的做到了。”曾佳长长地叹了口气:“哎,我真没有想到,我们四人合伙做生意,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们三人一直经营不善,被我接手,但那时我给他们一大笔钱,从此之后,我们就很少联系,我也忙于生意,几乎不曾听过他们的事情,所以那天晚上,他们突然要一大笔钱还账,一是我没有大的现金流,二是我怕被骗,第三是他们也没告诉为什么会欠这么多钱,所以就没借,结果……”
    叶子暄淡淡地说:“老板娘,这不怪你。你那三个合伙者,活着是赌客,死了也变成赌鬼。不过,他们至死不明白,害死自己的其实自己,却将怨气撒在你的身上,因此,他们那晚在走头无路的情况下,拿出自己的命请人做法,用来害你。”
    “那你能不能帮我把他们三人赶走?”曾佳叹了口气。
    “当然,我已经查明原因,不过要赶走三个麻将鬼,首先要找到他们三人的尸体。”叶子暄说:“所以才找来民齤警同志。”
    “他们的尸体在哪?”曾佳急忙问。
    叶子暄用手指了指面前的七张椅子:“如果我想的没错,他们的尸体就在这七个椅子中的三个椅子中。”
    当看到这里,曾佳急忙躲到我们身后。
    江娜看了看椅子说:“你的是意思是沙发藏尸?可是这些椅子似乎无法藏尸啊。”
    叶子暄淡淡地说:“这七把椅子,不是普通椅子,它代表七伤,是已经被施了法的七伤椅。所谓七伤,便是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营卫气伤。这七伤被倒闭公司的胖男人直接卖给老板娘,本意就是要诅咒老板娘,不但扰乱市场,同时让老板娘七伤而死。”
    “七伤椅?”
    “没错。”叶子暄说:“不过要想让这七伤椅发挥作用,必须有其中三伤用人做成,换句话说,这七个椅子,有三个是人做成的,确切一点说是用那三个赌徒做成的。”
    用人做椅子?听到这里,我不禁惊出一头冷汗。
    叶子暄继续说道:“这三把人做的椅子,分别为食伤椅,忧伤椅,饮伤椅。”
    江娜听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太多了。”
    “哪三个是人做的?”我急忙问:“我做的那个会不会是?”
    叶子暄笑了笑说:“大龙,你的运气不错,你买的那把椅子不是用人做成的,而钟正南买的,则是用人做成的,所以才发生了赌命的那件事。”
    说到这里,叶子暄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匕齤首,然后划开了这七把椅子,果然有四把椅子都是用皮革与钢架做成的,但是另外三把,割开之后,竟然是人骨。
    看到这里,曾佳更是吓的抓紧了江娜。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几个人骨椅子的皮,也是人皮。”叶子暄说:“这三把椅子,是人皮包人骨椅。”
    看到这里,我又是一头冷汗,尼玛幸亏是钟正南坐,如果要是我坐这种椅子,心里肯定又会留下阴影。
    叶子暄这时对曾佳说:“这三把就是你的那三个同事。”
    这时,我问叶子暄:“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三个同事,就成了三把椅子呢?”
    叶子暄淡淡地笑了:“当我看到地上的那些人形痕迹,我就明白了,这种法术,叫做皮包骨,用来诅咒别人,可以做成椅子,沙发,但是在施法的过程中,这个人会被法术的强温将脂肪,也就是肉蒸干,只留下皮与骨头——这也是为什么,这三个麻将鬼赌钱时,要钟正南的肉。”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叹:“这些人,他们非常好赌,当最后的时候,他们想到的不是改,而是想着要继续诅咒。”
    “七伤椅是不是必须要到曾佳这里才能起作用?”
    叶子暄摇了摇头,说:“七伤椅一旦做成,在任何地方,都会对所要诅咒的人发挥作用,不过,这七把椅子,刚好被人卖到曾佳这里,所以曾佳把皮包骨椅,就算卖给了钟正南,虽然钟正南买走了椅子,但诅咒依然会在曾佳这里。”
    我说:“原来如此,害人终害已。”
    江娜这时说:“依照你们所说的,那个施法的人在哪?”
    叶子暄说:“这个不清楚,不过目前至少将这件事弄明白了,这七把椅子你带回去,然后把三个皮包骨椅检验完毕后,焚毁。”
    说到这里,叶子暄从黑皮箱中,拿出一道朱砂黄符:“与它一起焚烧,便可以完全破解七伤椅留下的诅咒,同时也能彻底赶走三个赌鬼。”
    一切真相大白,我们决定离开。
    叶子暄给了曾佳一些符,让她在二手家具专区,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贴上,并再次告诉她,要休息一下,因为她被诅咒之后,也已经七伤。
    曾佳点了点头说:“嗯,这件事,我也想尽快结束,所以我想准备休整一月,重新开张。”
    曾佳与江娜,还有我与叶子暄,一起将那七把椅子装进了江娜的警车,让她将七伤椅带走。
    装好之后,叶子暄说:“你把那三个人立案之后,可以再销案,但是在焚烧时,一定要用这道符。”
    江娜听后说:“这件事,其实我还做不好,这样吧,你们与我一起好吗?”
    叶子暄看了看我:“你有事吗?”
    我说:“没。”
    江娜笑道:“既然都有空,上车。”
    我们坐上江娜的车。
    在江娜驶向警局时,江娜问:“我这报告怎么写?”
    “就写“人心不足”吧。”叶子暄说:“然后自杀,如果你真的把我讲出来的全部写进去,我想你的上司肯定让你改行去写小说,而不会再让当警齤察了。”
    江娜不禁微微一笑。
    这时,我问叶子暄:“整体来看,这件事,与王魁并没关系,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让老板娘看到阴身?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当然要去问王魁自己,我感觉这件事,没有想像中那样简单。”叶子暄沉思道。
    江娜听到这里:“你们也要找王魁吗?如果可以,我能不能请你们二人帮我一起抓王魁呢?”
    叶子暄说:“你就算是不请我,我们也会去做的。”
    警花又笑了,我想这一声笑,应该是上次命令狙击手爆叶子暄的头的羞愧。
    随后我们来到警局,警花将那三个皮包骨椅检验完毕后,写了报告,便拿去焚化炉烧毁。
    叶子暄说:“既然我来了,就让我来做这件事吧。”
    在那三个皮包骨椅扔进炉子焚烧时,叶子暄也将一张符扔了进去,同时念道:“
    肖公肖公,火在炉中。
    咒毕用符,诀在火中。
    化龙化虎更化骨。
    果然,随着他的咒语,那火更加旺盛,不多时,三把皮包骨椅子便化成了灰烬。
    叶子暄看着大火说:“破了七伤椅中的三伤椅。曾佳那里,再也不会出问题了,不过他们这个三赌徒因为拿自己的命做了最后一把赌注,就是要搞死曾佳,但现在他们却注定随着这堆火,魂飞魄散——这就是人心。”
    第十四节:再见王魁1
    将那三把皮包骨椅子彻底焚烧之后,站在旁边的江娜问:“说正事吧。年关在即,上面给的年前要拿下南联帮的任务的时间也越来越紧张。本来,我们想通过那个卡车司机做为一个突破口,但是南联那边有一个自愿出来顶罪的,所以根本无法指控南联。所以我们警方现在只能派人日夜巡逻,一方面看看有没有新线索,第二就是怕他们闹事,但南联的人也不傻,知道我们警方一直跟着盯着他们,所以他们行动也很小心,至少最近收敛了许多,不过,这并不是我们要的结果,上头的命令是彻底瓦解。”
    叶子暄听后,扶了扶眼镜问道:“除了那个卡车司机之外,你们对南联没有半点的罪行指控吧?”
    我在一边也插嘴说道:“说句实话,他们明目张胆的拿着九环锯齿大砍刀,在街头晃来晃去,说冲这一点,个是不是可以告他们非法持管齤制刀具,危害公共安全?”
    江娜点了点头:“没错,这点确实可以抓他们,但抓这些小虾米又有什么用呢?抓他们,对南联帮根本没什么打击。我们能做的,就是关他们几天,然后拘留时间一到就放人,仅此而已——想从他们嘴中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们要么什么也不知道,要么就是还是不知道。”
    叶子暄想了想说:“南联帮不是一直卖文物吗?查他们走私文物,是不是也算一个切入口呢?”
    江娜想了想说:“你是说幽冥灵珠吗?可是幽冥录珠并不在并南联帮的手中,这个黑白两道都知道。”
    叶子暄淡淡地说:“南联帮一直想要那颗珠子,他们的人当然不会只在那里看着,肯定会有所行动,你们为何不从这一条线去查呢?”
    江娜说:“我们一直在追查这条线索,从没有间断,甚至在进丰中,还有我们的卧底警员,但是依然没有什么进展,所以我想,既然上次已经知道,“天眼”要在狱中杀死卡车司机,任务失败之后又自杀,这很能说明,王魁与南联的关系,所以我想这次能挖出王魁这个萝卜,然后带出南联帮这堆泥。”
    叶子暄问:“你想让我们怎么配合?”
    江娜说:“我们民齤警在明,你们在暗就行了,只要看到王魁,马上行动。”
    叶子暄点了点头。
    虽然叶子暄点头,但我有疑问,于是对江娜说道:“江队长,王魁经常出现的地点,是在南环这一块,我们每天早上要从北环赶来,到这里已经中午了,晚上还要再守着,如果一次见不到,还要两次,两次见不到,还要第三次,这样下去,即耗时又费精力,恐怕不等我们抓到王魁,我们自己都要把自己折磨死了。”
    江娜笑了笑说:“你们的困难,我已经考虑到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在二七广场那里有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平时我并不住,基本上夏天养蚊子,冬天养蜘蛛。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住进去,一方面方便行动,另一方面帮我镇宅。”
    “没问题。我不但可以帮你镇宅,还能帮你打扫卫生。”我急忙说道,生怕江娜会反悔。
    江娜没有反悔,不过却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这次的任务是要么拿下王魁,要么拿下南联,如果你们真的能帮我们抓到王魁,通缉令上的奖金,当然是你们的,但如果抓不到,那么你们住的我的房子,我会按照市价给你们算房租。”
    “你搞笑的吧?”我心中不禁暗想,这不是坑爹吗?:“江队长,还要房租?”
    江娜笑了笑说:“我相信你们,不过也想给你们一些鞭策,这里可不是200块住一个月,而是200块一天。”
    叶子暄听后也笑了说:“嗯,我们会努力的。”
    接着江娜开着警车,送我们到了二七广场旁边,正兴街那里的一个小区。
    她这房子是临街的十一层。
    她打开门后,并没有像那个三个麻将鬼的房门,迎面一股霉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屋里面虽然没人住,但是却非常干净,虽然没有什么家具,但是床还是有的。
    站在屋中,转了一圈,顿感觉自己就像刘姥姥一般,哎,没想到还有机会住小区,虽然时间不长。
    江娜来到窗户前说:“这里可以放一个望远镜,你们可以看二七广场那里,甚至可以看到二马路。祝你们好运。”
    江娜交待完之后,便将钥匙给了我们——每人一把。
    “我平时是不会回来的,有事打我的电话。”江娜离开时,最后一句话。
    在她的卧室那里,竟然还挂着一张写大幅高清的写真像,实事求是地说,江娜长的确实不错,如果不做警齤察,当模特其实也不错。
    正在我看的着迷之时,叶子暄从皮箱中掏出一张老头像挂在了江娜的像前。
    这张老头像,我见过,就是张道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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