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离开公安局时,遇到了张麻子与端一刀。
    两人都是被拷进来的。
    张麻子看到了我与叶子暄,眼神非常愤怒:“等我出去,我一定要为我兄弟报仇。”
    端一刀却笑了笑:“年少有为,我说的一点不错,小票借你们之手,终于成功了。”
    他笑的很无奈,或许他知道,这次新东堂将彻底完蛋。
    其实也不是新东堂完蛋,而是在他领导下的新东堂将彻底完蛋,以小票为首的将冉冉升起。
    走出公安局之后,我的手机响了。
    是廖碧儿
    我摁下接听键,还没有等我说话,便听到一个愤怒的男声传来:“你们还来不来?”
    听到这里,我不禁愣了一下,不禁挂掉了电话,难道是我接电话的方式不对?
    挂掉之后,又看了看号码,确实是廖碧儿。
    我刚挂掉,廖碧儿又打来电话,她首先是道歉,然后说刚才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这次廖碧儿的声音很缓和,所以是女声。
    我说:“没事。我们很快就到了。”
    到了熟悉的楼下之后,我打电话让她下来。
    廖碧儿从楼下下来之后,看到我们很高兴说:“你们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们去吃饭,你们想上哪去吃?”
    叶子暄说:“咱们还去小酒馆吧。”
    廖碧儿也没勉强,我们一起又去了巷子中的好个小酒馆中。
    老板娘还是那样热情,问我们怎么很久没有见到了,我说我们现在不在这租房住了等等,便找到了一个空位置坐下。
    老板娘也没多问,马上上照片酒:“你们慢慢聊。”
    廖碧儿此时一脸歉意:“刚才在电话中,真的对不起。”
    我说:“没什么。“
    然后又问叶子暄:“叶兄,你看出她有问题没?”
    叶子暄摇摇头说:“从目前来看,并没有问题,不过我想试一下她。”
    说到这里,叶子暄说:“廖小姐,把你右手食指伸出来一下。”
    她伸出来之后,叶子暄拿起桌子上的红筷子便夹住了她的指头,然后拿出一根小针,刺在了她的食指上。
    廖碧儿疼的阿的叫了一声,条件反射缩回了手指,不过叶子暄用筷子夹的紧,廖碧儿也没有缩回去。
    稍后待她指尖冒血之时,滴入酒中,才放开廖碧儿的手。
    廖碧儿缩回手去就放在嘴中吸,叶子暄说:“廖小姐,你不要吸……算了,吸也吸了。”
    廖碧儿马上问为什么。
    叶子暄让我们看酒碗中
    只见这碗清酒中的血一直不散。
    看了看,我与廖碧儿都有些不解。
    叶子暄抓过我的左手刺破,血滴入了酒中,不多时,便散去,成了淡淡的红色一团;而叶子暄自己也刺破自己的左手,滴入水中,也很快散去,成了淡淡一团。不过我们三人的血均不相交。
    叶子暄说:“血溶于水,也可溶于酒,所以我与你的血都能很快熔去,不过咱们三人无血缘关系,所以三团血并不相溶。”
    听叶子暄一说,我也奇怪了:“为什么廖碧儿的血不溶呢?”
    叶子暄说:“你们不要急,一会就能看出原因来。”
    于是我与廖碧儿便静静地盯碗,看着究竟会出什么。
    老板娘此时生意无多,就跑过来问我们做什么,当到酒中有血时,不由吃了一惊:“你们这时做什么?”
    我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老板娘也很好奇,不多时,那团血竟然动了一下,接着,再动,如此反复,那血竟成了一只红色的小虫子在酒中游了起来。
    第四节:癞蛤蟆精
    这虫子有一条尾巴,形状像一只蝌蚪,却与蝌蚪的颜色不同,一般我们平时常见的蝌蚪有黑色与灰色,还有一种青色,但这只却是全身赤红。
    它在这酒中像一条小鱼一样,游的很欢快,完全不怕醉,而且很快就将整个碗游了一遍,同时它将我与叶子暄那团散开的血也喝掉了,稍后,它又大了一圈。
    虽然酒中的那滴血与我已经没关系,但是看着它喝我感觉就像在身上吸血一般,全身发麻。
    或许初见这种虫子,大家都很惊讶,一时之间并无声音。
    稍后老板娘终于惊叫起来:“这是什么鬼东西?”
    廖碧儿更是惊讶:“子龙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血怎么会变成一只小蝌蚪?”
    我虽然也很惊讶,但依然笑着安慰她:“大明星,你别怕。有叶大师在此,任何奇怪的问题,都不会成为问题。”
    叶子暄近距离仔细看了看它之后,拿起刚才的筷子,夹住了这只小蝌蚪。
    从酒中将小蝌蚪夹出,才发现它腹部还有四条小腿,不停地上下扒拉着,似乎想要挣脱筷子一般。
    不过它毕竟只是一只小虫子,又怎么能挣脱筷子呢?
    叶子暄把它放在桌面上,它又开始爬向酒碗,不过四条小腿似乎很无力,爬的很慢。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叶子暄:“难道是传说中怪哉?”
    叶子暄听后,微微笑道:“它就是一只蝌蚪,而非怪哉。怪哉这种虫子本身是汉武帝去甘泉宫时,在路上遇到的。与我们目前现在遇到的这个蝌蚪颜色一样,也是红色,但怪哉遇酒则化。因为怪哉是秦朝时拘系无辜百姓,死后怨气化成。酒之所以能除之,原因是“凡忧者得酒而解,以酒灌之当消。”
    “这个蝌蚪完全不惧这酒,那应该是什么?不过应该可以肯定,它不是怨气化成的。”我说。
    叶子暄没有回答,而是让老板娘拿出一勺盐。
    老板娘随后将盐拿来。
    叶子暄接过之后,把盐倒在小蝌蚪身上。那小蝌蚪接触到盐之后,似乎还叫了一声,极轻微,也可能是我的幻觉,它又在桌子上向前爬了几步,看得出它应该很痛苦,全身都在抖动,然后从它的尾部开始,逐渐溃烂,最后,又成了一滴血。
    从血变蝌蚪,又从蝌蚪变血,这个过程虽然短暂,但确实让人开了眼界。
    “这蝌蚪由血所生,用酒不化,用盐所灭。”叶子暄说:“这倒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件事。”
    “什么事?”老板娘急忙问道。
    她问完之后,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太想知道了。”
    叶子暄说:“我很小的时候,与同伴们一起在河边玩。那时正值春天,所以可以看到河边很多小蝌蚪围在一起觅食,然后长成青蛙。看着这些小蝌蚪,我当时并没想过要抓它们,但是我的同伴却用小网捞了许多。其实他并不是想养,而是捞出小蝌蚪之后,就扔在了地上,看着小蝌蚪在太阳下暴晒而死。
    我曾经劝过他,说青蛙是益虫,但他就是不听,他就是感觉好玩。
    一周后,他就出事了。
    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正在喝水,突然哭着对他爸妈说:“你们怎么让我喝这样的水?“
    他爸妈不理解,这明明是凉白开,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他就是哭,说这里面有小蝌蚪,满满一碗的小蝌蚪。
    他爸爸就说他胡说,又骂他,真是把你娇惯的不成样子了。
    这天晚上,他就死了。
    他死的很惨,全身都有小洞,每个小洞中都钻着一个小蝌蚪,就像蜂窝中住着蜂蛹一般。
    后来,他们邻居一个阿婆说,真是造孽,早知道用盐水给他洗澡,他就不会死,不过他杀生过多,就算是不死,以后也是个痴呆儿。算了,死了,或许是最好结果。
    当我听到这里,我顿时感觉全身发麻。
    虽然我并非密集恐怖症患者,但是这种描述实在让我不寒而栗。
    廖碧儿也听的全身打颤说:“叶大师你不要说的那么恶心好不好?“
    我这时问她:“明星,你有没有抓蝌蚪?”
    廖碧儿说:“天哪,我都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的去抓蝌蚪吗?况且现在也不是小蝌蚪出生的时间。”
    廖碧儿说的也是,我回头问叶子暄:“廖碧儿只是这一滴血,就能成虫,那她身上的血呢,那该怎么办?”
    谁知我刚说到这里,廖碧儿突然站起,拿起盘子便向叶子暄摔去,用一个男声说:“你做的好事!”
    叶子暄急忙躲开,虽然没被盘子砸中,但是盘子之中的花生米,倒是四散而来,我与小黑顿时中枪。
    廖碧儿突然之间发疯,老板娘又是吃惊:“碧儿妹妹怎么了?”
    叶子暄却并不慌张,拿起筷子走向廖碧儿。
    两根筷子,一根顶在她眉心位置,一个顶在她仁中位置,这时廖碧儿才又恢复正常:“怎么回事?”
    我一时不知道,廖碧儿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在发疯。
    叶子暄说:“廖姑娘,你现在暂时没事了。”
    “我这是怎么了?”寥碧儿很惊讶地看着面前一片狼藉,又问道。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叶子暄问。
    “我不知道,我接触的人较多,不清楚什么奇怪与不奇怪。”她说。
    叶子暄问:“能不能让我们去一下你的屋中看看?”
    廖碧儿说没问题。
    饭是不吃了,主要是没心情再吃了。
    刚才幸亏只是几碗酒外加两盘小菜,如果一会老板娘再上碗热汤,万一廖碧儿再发疯,被她扣在头上,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老板娘估计是第一次见廖碧儿这样,在我们离开时,只是说:“两位大师,希望你们能帮知碧儿妹妹。”
    我说:“请放心!”
    我们进入小区,昨日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向大爷,李红衣,保安小曲……走上电梯经过江娜那间空空的房间,我们便到了廖碧儿的门前。
    先前她的屋内,很普通的装修,现在看来,也有些高档,看来,最近确实有钱了。
    屋内有股很清新的味道,似乎是茉莉的味道,总之比宿舍中的味道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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