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说了,可是这事咱们又没有什么油水可捞,我这正是呕气呢。”秋娘白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开口道。
    “姐,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只是能成与否还是要依仗姐姐。”秋枫眼中闪着一抹算计的精光,心中却是想着若是这些钱到手了,他就可以去春满园包养那个新来的头牌了,那腰身,那姿色…啧啧。想想就让他垂涎欲滴。
    “说来听听。”
    “现如今姐夫手中捏着那么多的银钱,却是要买粮,可是无论从哪里买都会让那粮商大赚上一笔,现如今有个粮商拖我想要打通这个门道,让姐夫到他那里去买粮,只要事成,就会给我们姐弟俩这个数。”秋风伸出了五根根手指。
    秋娘眼睛一瞪:“一万两?”
    秋枫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实际上那人承诺给的是一万五千两,这决计是个天大的数目,但是他自己总是要留出些的。
    “那人粮食的来路是否可靠?”秋娘轻声道,明显是动了心思。
    “绝对可靠,是帝都的一家老字号,口碑绝对没话说,我已经出去打听过了,所有的百姓都对这家店很是信得过。”秋枫拍拍胸脯保证到。
    “那家店叫什么?”
    “叫金氏粮铺,是咱帝都最大的粮号,姐姐你出门随便打听,百姓都是赞不绝口,这一点弟弟可以拍着胸脯保证。”秋枫笃定的开口。
    秋娘将这粮铺的名字记了下来,打算回头同老爷说说。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回头我会和老爷说。”秋娘挥挥手。
    “姐姐,这可是一万两银子,成不成可全靠姐姐了。”秋枫还不忘叮嘱一句。
    秋枫走了之后,秋娘却是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这天工部侍郎方醒刚一回到家中,秋娘便热络的帮着他脱去衣裳,服侍着他擦了擦脸,而后端上了一碗热汤。
    秋娘站在方醒的身后仔细伺候着,方醒喝了汤便瞧见了旁边穿了一身樱花粉的秋娘,只觉得秋娘今日装扮的似乎格外用心,头上带着两只蜻蜓翡翠簪子,倒是年轻了不少,带着几分娇态。
    闻着女子身上的香气,方醒一把将人给搂进了怀里,开口道:“说吧小蹄子,今日这般殷勤又为哪般?”
    秋娘娇媚的一笑,在方醒的脸上亲一口,而后开口道:“老爷,我有一远房亲戚,在金氏粮铺里打杂,他们主子似乎想要揽下老爷手中这次的买卖,所以我那亲戚想要立个头功,便求到了我头上,所以我便想着看老爷能不能优先考虑这金氏……”
    方醒的脸色有些不悦,他虽然宠爱这秋娘但是决计不是为了女色就会耽搁了这大事的人,更是不喜欢这女人参和到自己的正是里。
    秋娘见着方醒的脸色不好,立刻接道:“这事妾身可不敢揽下来,万事还是要看老爷的意思,总是不能因为那一个小崽子就坏了老爷的大事才是,这点子分寸我还是有的,只是妾身也派人打听了一番,这金氏粮铺可以说是帝都中年头最久的粮铺,至于具体的还是要老爷你亲自调查一番才是。”
    “嗯。”方醒见此脸色这才略微好转,微微点了点头。
    秋娘立即接道:“妾身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许是老爷正巧会选中这家铺子,若是真的如此倒是不如卖给我那远房亲戚一个人情,若是老爷选择的不是金氏的铺子,这事就当妾身没说,万事自然是以老爷的事为重,哪里事事都能迁就那些兔崽子。”
    方醒的脸色这才变好,这秋娘最初的意思像是给金氏做说客,不过这后来的意思却是明了了,不过是为了一个远房亲戚讨了头功罢了,这倒是让方醒不再反感,决定会仔细调查一番这金氏粮铺。
    过了两日,调查结果出来了,这金氏粮铺当真是口碑极好的百年字号,在帝都有着多家连锁,更是开遍了西罗,只是要价要略高一些,不过方醒查看了那些粮食,却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确实足金足量,倒是没有作假。
    又调查了其余几家可能的商铺,方醒最终还是觉得金氏比较靠谱,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和金氏签署合约。
    而另一面,沐寂北也隐约查到了些东西,那就是伍家似乎真的在运动五石散,只是这运送到何处,还有运送的路子,却是一直没有什么大的眉目。
    毕竟这东西可以说是毒品,一旦被抓住,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没过几日,便迎来了宫中的一项冬日的娱乐活动,就是冰嬉。
    很多人都参与了,沐寂北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却依旧被这五石散的事情吸引着目光。
    宫中旌旗簌簌,几方的席位以及摆的分明,皇帝坐着巨大的龙床,上面揽着的是沐建宁。
    纯金打造的龙床宽大且舒适,上面缀满了不少的珠玉,让沐寂北一阵眼馋。
    三面围成的看台将一片巨大的光滑的冰面留在了中间,男子背插双棋,在冰面上飞舞一段,或者女子衣袂翩跹,随着寒风飞舞起来。
    来看戏的人大多都是将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中间是皇帝和妃嫔,左手侧是从殷玖夜安月恒等依次往下排开,而右手侧则是一众大臣。
    沐寂北来得早,随着老太妃落座在了女眷的席位中,一眼便能瞧见对面的情形。
    有着一段日子没见,安月恒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看来是过的不错。
    安月恒显然也是瞧见了沐寂北,微微颔首致意,心思却是快速的转着,这沐寂北出落的是越发的绝色,可是若是不能投靠到自己阵营,那就真的是可惜了。
    场面上也有些贵族子弟上场,踩上冰刀,每每在冰上滑行一圈便会姿态翩跹,瞬间就轻盈上不少。
    沐寂北拄着下巴看着场上的表演,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为何最近她总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自己虽然发现了伍家的不对,只是安月恒怎么会这么久也没有动作。
    想着想着,沐寂北的心思便不知溜到了哪里。
    而就在这时,青瓷终于是收到了白鹭传来的消息,那就是今日伍家将送一些冬日的成衣和开春的布料到宫中。
    而那棋社和伍问馨似乎都参与了进来,这便让沐寂北觉得这批送入宫中的货物与五石散有关,难道说这五石散是送入宫中来的?
    今日是冰嬉的好节日,所以伍家挑选这个时候将东西送入宫中倒是没什么差错,只是沐寂北却是再次陷入沉思。
    若这五石散送入了宫中,自然是要给人的,宫中正经主子就这几位,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伍家的这些东西又是给谁的?
    场面上的节目越发的热闹起来,不少小姐也都踩上冰刀到上面滑行,七彩的衣裙大朵大朵的在冰面上绽放,而这事情的主角伍问馨也正巧在其中。
    沐寂北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一身橘黄色的长裙穿的精明大气,随着她的旋转整个人似乎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即将破茧而出,可是事情却似乎总有插曲。
    就在伍问馨旋转的时候却是突然倒地,不少人纷纷起身,停下了之前的步子,沐寂北自然也是站起身来,看向地上的人。
    从沐寂北的角度有些看不太清摔倒在地的伍问馨,不过根据伍问馨的状况,沐寂北便确定这是她服食五石散的症状,抽搐个不停甚至是口吐白沫。
    “这怎么回事这!”皇帝指着伍问馨开口道。
    “回禀陛下,似乎是鸿胪寺少卿夫人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才会摔倒在地。”一名帮着伍问馨看诊的大夫开口道。
    皇帝点点头:“既然不舒服,就让她下去到偏殿歇息歇息。”
    没有人说出伍问馨是中了五石散,也不知是众人不肯说,还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当伍问馨被带下去的时候,沐寂北清楚的瞧见了她的脸色,决计不是装出来的,思绪一时间有些受阻,不过却总觉得这伍问馨这样离席并不简单。
    给青瓷使了一个眼色,让青瓷去盯着伍问馨的动静,沐寂北则是继续拄着下巴欣赏着所谓的冰嬉,从始至终未肯上场。
    没过多久,皇帝身边的一个女婢却死了,同样是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个不停,只是却比伍问馨的状况要严重上许多。
    再次让进行到一半的冰嬉停止了下来。
    有人看了看这宫女的状况,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微臣推测,这宫女是服用五石散过量才会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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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参透机关
    “五石散?”皇帝皱着眉头反问道,一身龙袍外面披着黑色绒毛披风,垂下两根根金色的带子。
    “正是,这症状同书上记载的服用五石散的症状极为相似。”那大臣再次开口。
    之前伍问馨出事并没有人开口,一来是因为伍家强大的背景关系,即便是敌人也不敢轻易开口,以免弄巧成拙,反倒是让人钻了空子,而如今事情发生在一名宫女身上,大家便也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指不定这件事背后有着什么猫腻。
    “众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皇帝的神情和语气昭示着他的不悦。
    “微臣看,这宫女省身处宫中,却能够长时间,甚至是大量吸食五石散,一定是有人向宫中运输,甚至是在宫中兜售,而五石散危害甚广,荼毒性命,所以恳请陛下严查。”一名大臣站了出来开口道。
    沐寂北依旧转动着手上的一串红珊瑚珠,主子每颗有小黄豆粒大小,颗颗圆润光亮,鲜红的仿佛用血水侵染过一般,在女子雪白的皓腕上缠绕了三四圈,却依旧宽松有余,再打结的一处坠有一尊红莲,仿佛是地狱的火莲,说不出的鲜美。
    皇帝彻查一番也好,倒是要看看这其中能不能查出什么猫腻,还有伍家运进宫中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藏了五石散,想必一查便会知晓。
    不过白鹭这么久还没有传回确切的消息,让沐寂北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有些断错了方向。
    沐寂北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沐正德,依旧是一脸高深莫测的露出狐狸般的笑意,不动声色的分析着眼前的形势。
    似乎觉察到沐寂北的目光,转过头同沐寂北对视。
    沐寂北之前将这五石散的事情告诉给了沐正德,所以在询问着他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沐正德眯起眼睛,却是在和沐寂北用眼神交流着,看得一旁的老太妃一阵称奇。
    这件事你怎么看?沐寂北用眼神示意。
    不是已经死了一个,先看看皇帝的态度和调查的结果。沐正德回话道。
    沐寂北眼睛一跳,那宫婢是你给喂了五石散,今日才会突然发病死掉?
    总是要有人做这过河的卒子,也好试探试探深浅。沐正德不不置可否,宫中宫婢无数,自然也就会有他的眼线无数,虽然不见得个个都是能为他去死的,但是能跑腿办事的人决计不再少数,毕竟现如今,再怎么说,他沐正德在这西罗也绝对算得上是跺一跺脚,朝堂也是要震上一震的。
    不是他冷酷无情,只是他平日里大把的掏着银钱,供养着这些人,让不少宫婢过的日子堪比大家小姐,既然她们敢收,就不要怪他沐正德要用这些银子买她们的命,毕竟他沐正德可不是钱多的烧的大圣人,自从楚凉死了,他这辈子可以说就剩下一个理想。
    那就是站在权力的巅峰,给沐寂北以绝对的自由,他一直希望着,等着有一天自己站在了顶峰,沐寂北便可以横行无忌,我行我素,更是可以嚣张跋扈的甩人巴掌,他不过是希望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哪怕这意味着他将承受很多很多。
    但是在沐正德心中一直有一个没有说出的愿望,那就是并不希望沐寂北如现在这般逢人便笑,乖巧安静的懂事,他更希望她身后跟着一群牛逼哄哄的世家子,像是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可以肆意的踩人脸,甩着票子,狂妄而过。
    沐正德想,也许那才是最真实最肆意的人生,管他娘的是爷们还是娘们,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沐寂北嘴角勾起一抹幽深的笑意,我瞧着这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伍家在这其中看似充满了危及,似乎有着将要被人揭发的危险,但是凭借我的直觉,这事似乎是冲着相府才是,是不是你个老头最近又得罪了什么人?
    沐寂北的眼中带着三分质问,沐正德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却是无辜的眨眨眼睛,为父一直很纯良,你个死丫头片子不要来污蔑你爹我的清白,你爹我待人向来和善,哪有那么些梁子,八成还是你个丫头片子惹出来的,还好意思往老子身上赖。
    说着说着,沐正德似乎有些吹胡子瞪眼。
    沐寂北自知理亏,毕竟自从她重生过来,这事情就没少过,还真是个事头子,不过面对老头子那幽怨的目光,沐寂北愣是一脸淡然的看着场上大臣同皇帝的对话。
    皇帝随着大臣的煽风点火,也渐渐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明确下令开始彻查,而且是立刻彻查。
    沐寂北知道这都是沐正德的动作,不过是为了逼着背后的那人动一动,毕竟若是那幕后操控人真是在宫中,管他是不是真的能扳倒,这父女俩也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
    “王公公,你带领禁卫军,立刻却给朕搜,每一个院子都要搜!”
    王公公点头应下,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表演着的冰嬉似乎也因为这件事暂停了下来,唯有场地上一圈的彩旗依旧迎风飘扬,簌簌作响。
    沐寂北因着一直有心事,所以始终就没注意过场上冰嬉的各种节目,那些五彩缤纷的好似蝴蝶一样的衣物也没有吸引她多大的注意力,所以现在场面上静了,倒是也只觉得不过是少了些花蝴蝶在眼前晃悠。
    场面上一时间寂静下来,皇帝坐在上首,不知在想着什么,底下的众人则是纷纷交头接耳,似乎也是在讨论着这再次掀起一番风浪的五石散一事。
    安月恒坐在对面始终老神在在,浅浅的斟酌着一只琉璃盏中的橙黄色液体,姿态温雅,温润如玉,气质沉稳,整个人就好似一块古朴的玉,已经雕琢出了光彩,却依旧内敛深沉着,无声之中竟是绽放出许多光彩。
    沐寂北的目光落在了安月恒身上,双眼微眯,依照她对他的了解,这件事他必然也是参与在了其中。
    沐寂北正看的出神,却察觉到一道不悦的视线正在盯着自己,灼热的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沐寂北立即顺着那目光看去,只见殷玖夜黑着脸看着自己,当即讨好的笑了笑,心中却是暗骂小气的男人。
    因着干等着实在是太过无聊,又有些扫兴,所以皇帝歇息了片刻之后,再次让人开始在冰场上戏耍,旋转飞舞,场面上的气氛渐渐高涨了起来,随着精壮的男子手中的旌旗挥舞的哗哗作响,被皇帝派出的王公公则是低眉顺眼的回来了。
    白鹭也早一步回到沐寂北身边,附在沐寂北耳边开口道:“小姐,伍家的东西没有问题,但是王公公似乎是在伍伊人的宫中搜出了几包这样的东西。”
    沐寂北挑了挑眉头,坐在旁边的沐正德显然也听见了白鹭的话,同样是一脸深思。
    这伍家的东西没有问题实在是有些出乎沐寂北的意料,不过这东西最后却是在伍伊人的宫中发现的,难道是说这伍家是通过伍伊人在宫中贩卖五石散?
    皇帝伸手制止,场上的人便再次退了下去,王公公走到皇帝面前。
    皇帝开口道:“怎么样,可有查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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