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浅的傻女人。”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为零,这才是我傻的原因好嘛。”
    “谁说你为零,你明明就是负数。”江邵说完十分有预知的躲开她挥来的小拳头。“叶小安,感情是一项最有风险的投资,前期投入不要太多,收不回本来你都没地方哭去。”
    叶小安不习惯的搓搓胳膊,“忽然就这么文艺了,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嘛?”
    江邵笑笑,“你这丫头嘴也够毒的,总之一句话,悠着点。”
    叶小安不屑的扭头,眸子不易察觉的黯了黯。她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我答应过我爸在二十五岁之前把自己嫁掉,我很孝顺的,不能食言。”
    江邵步子慢了些,看着这个小身影晃来晃去,穿了他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没毕业的学生,他心里掀起那么点涟漪。“那你就不应该找左智,他不适合你。”
    他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可惜,她没听见。
    part18
    叶小安果然感冒了,还是重感冒。她头昏脑胀躺在床上抱着抽抽纸猛擦鼻子的同时左智正在医院陪着陈瑶输液。长期高强度的工作终于让她病倒,发起了高烧。
    ——我在开会……
    左智拿着手机想了想,把“开会”两字删掉。
    ——我在查案,这几天不能去找你了。
    短信编辑好后给叶小安发送过去,他又把叶小安的号码设成禁止呼入黑名单。
    看着陈瑶略显憔悴的脸他心里一阵心疼,陈瑶睡了一小会儿被走廊外面孩子的哭闹声吵醒,闭着眼睛烦躁的皱了皱眉。“左智,把电视关了!”
    左智笑,给她掖掖被角。“烧糊涂了媳妇,咱这在医院呢。”
    陈瑶睁开朦胧无神的眼睛反应了一会儿,又闭上往左智怀里靠了靠。“输完了叫醒我,我还得回去公司盯着呢,这个项目很重要。”
    “能有多重要啊,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公司,干脆别开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左智撩开她的头发,反被她一把拍开。“左智,我们结婚之前说好的不是吗?我要有自己的事业你不能干涉我。”
    “我不干涉你的事业,可你不觉得你所谓的事业已经干涉到我们的婚姻了?”
    “我们的婚姻怎么了?我知道有时候工作忙冷落了你,别说的我有多对不起你似的。”陈瑶反问,气势咄咄。左智扯了扯嘴角,他总不能在她生病期间还跟她吵架。“没怎么,你睡吧,待会我叫你。”
    ……
    晚上左智约江邵出来喝酒,一杯一杯的喝不过瘾直接对瓶吹。江邵酒量好,左智也不差,结果桌上桌下的空酒瓶收走了一拨又一拨两个人才到七分醉意。
    “有时候觉得陈瑶真他妈的……你说我怎么栽在一个骨子里比爷们还爷们的女人手上?爷在警校也没她现在拼命!”左智半趴在桌上抱怨,手里拎着半瓶酒。江邵笑,“你自己天生命贱能怪谁?”
    “我呸!”左智狠狠啐了一口,“你丫就不贱?这辈子就跟我姐一个女人吧?你他妈比我还贱!”
    江邵自嘲的撇撇嘴,“正好双贱合璧了。”
    “谁跟你合璧,爷喜欢女人!”左智和江邵的瓶子碰碰,两人仰头又消灭一瓶。外形这么出众的两个男人俨然是酒吧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来搭讪的女人不少,没聊几句全被左智借酒装疯吓跑了。
    “没劲,没陈瑶漂亮,没小叶子听话好玩。”左智点了根烟,栽歪到椅子上,毫无形象。“话说回来小叶子我还真不好下手,这女人有时候傻的像个孩子,怎么说呢,怎么逗她怎么疼她都行,就是不忍心把她搞上床,有罪恶感。”
    江邵微微惊讶,“都这么久了你们还没上过床?”
    “没,她还是个雏呢。”左智笑的有点无奈,“如果陈瑶能有小叶子一半听话,我死都认了。”
    江邵沉默半晌,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你拿叶小安当陈瑶替身,想玩到什么时候,她不是那种拿感情当游戏的女人,你不爱她又不会和陈瑶离婚趁早别糟践人家姑娘了,做禽兽是要遭报应的。”
    接触的越多江邵越不忍心看叶小安成天傻呵呵的一心想着左智。他是左智的哥们,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脱了警服江邵和左智一样玩世不恭游戏人间,但他良心上多少都是有些不安的。
    “呵,不爱不代表不喜欢,叶小安确实是个好女人,要不是我先遇上陈瑶了一准把她拐回去蹂躏。”左智忽然邪恶的扯起嘴角。“哪天我姐万一跟你分了,不如你把叶小安接手了吧。”
    江邵狠狠踹了他一脚。“滚你丫的!嘴里吐不出象牙连肉包子也吐不出来是不是?”
    酒过几巡也没了再喝的兴致,左智自然又敲了姐夫一顿酒钱。江邵喝的有点多,回家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几次没捅进锁孔。门忽然被靳清从里面打开,江邵看她穿着整齐手上拉着箱子,眼神冷下来。
    “你不是说可以多休几天,这么快就走了?”
    靳清被他身上醉醺醺的酒气熏得胃里一阵不舒服,“公司安排,人员调整我也没办法,这次行程安排的紧要飞法兰克福和曼彻斯特,下周末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想清楚了。”
    她说完拉着箱子从江邵身边走过去,江邵却蓦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臂一扯把她粗鲁的推进房间。靳清踩着高跟鞋差点摔倒,撑在墙上才站稳,回头瞪着他。“你干什么!”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灯光从江邵头顶打下来,映衬着他伟岸高大的身型。背着光,让他的脸隐埋在一片阴影之中。江邵微微扬起嘴角,弧度冰冷。“我干什么?”
    他放下钥匙,换了鞋子,在她面前脱下外套,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每一个动作都隐含一股阴冷暴虐在里面,深谙的瞳仁好似倏地燃烧起一团火焰,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可怖气息。这样的江邵靳清从未见过,或许见过,但不是面对她。
    她退后一步,江邵见了轻声嗤笑。“躲什么,还怕我打你不成?”
    “呵,你会么?”靳清讥讽着,傲然微扬起下巴。江邵瞳孔倏地一缩,把靳清扯进怀里,擭住她漂亮的下颚。“是我一直太惯着你了,让你忘了我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以为我没有脾气?”
    靳清被迫对上江邵的视线,里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江邵,你喝多了。”
    “对,我喝多了。”江邵一把撕开她的上衣,扣子四处崩飞,“喝多了就不用由着你耍性子了,如果我说不让你走呢?”
    “你什么意思!别碰我!”靳清一惊,试图甩开他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别碰你?”有什么东西在江邵脑里崩断,他残忍的笑出来,如果靳清肯,不难发现笑容里的受伤,“你他妈十八岁就被我睡过了,现在让我别碰你!不让我碰让谁碰?嗯?”
    靳清想甩他一巴掌,被他轻易抓住了手反折过去。接着裙子被他高高推上去,整个人被他托起来抵在墙上粗鲁的吻着。他硬硬的身体像堵墙一样堵着她,大手去拉她的底裤……
    江邵脑子里面嗡嗡的响,心里的愤怒快要爆炸。她越是激烈的反抗他越是怒的想杀人。他这辈子就爱过她一个女人,哄着她供着她。知道她从小就看不上他这样性子里带着痞气与叛逆专门调皮捣蛋的男孩子,更恨透了他身上那股高干子弟的优越感,有一个上将的爹又不是他的错!况且他从迈进军校大门开始一路走来全凭自己的努力,没有依靠过任何人。他做的所有一切只为了让她满意,为了得到她的肯定,为了爱她,可为什么最后还是到了这一步。
    二十四年,她终于成功把他的耐性全部磨光耗尽!
    靳清一边抵挡反抗一边悄悄护着小腹,这男人就像失控的野兽一样想要把她撕裂。
    最后唤回他理智的是一通电话。江邵控住靳清,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夹在耳边,语气十分恶劣。“放!”
    本以为是下属打来的,所以叶小安虚弱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时江邵混乱的大脑霎时停止了运转,然后整个人就那么安静下来。
    “江邵……”
    “怎么?”
    “送我去……医院……”
    “……”江邵夹着电话心头一跳,大量酒精让他的反应比平时慢了几分,松开靳清向后退了一步,眉头紧锁。“你在哪?”
    “家……”
    江邵听罢想也没想的拉开门冲了出去。
    ……
    12 一二、这算东窗事发、
    part19
    江邵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眼神发愣,脑里像放电影似的闪过刚才发生的一系列片段:叶小安才说了一个“家”字,听筒里就传来手机掉落在地的声音,他叫门但无人应答。折回家里在抽屉里翻来翻去的找左智之前给他留下的钥匙,最后才想起就挂在自己钥匙串上。
    叶小安蜷缩在床上意识已经昏迷,床头放着大半碗速食粥和半个包子。小脸苍白身体不由自主的抖,露在睡衣外面的皮肤上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看上去触目惊心的恐怖。江邵头皮倏地一麻,顾不上多想拿被子把她三两下包了个严严实实抱起来就往外走。
    一路上连闯了数个红灯,惊险的超了数辆车把她送到医院,甚至忘了自己是一个醉了的人,忘了醉酒驾车会有多危险。
    ……
    医生叫了他好几遍才回过神来。
    “你是病人家属?”
    江邵反射性摇头,想了想又点头。
    “病人是豆类过敏症,目前没大碍,以后饮食上多加注意。”医生又交代了几句上下看了他几眼然后离开,江邵没过多在意别人的眼光。叶小安转入病房后江邵才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通知左智,可是电话很久都没人接听。
    其实左智回家倒头就呼呼大睡,手机在沙发上的外套兜里嗡嗡震动他一点没听见。
    病床上的叶小安仍旧迷糊着,换病号服的时候他才看见小疹子发满了她的全身,好像许许多多红色的小虫子在她身上爬。江邵不由得拧起眉,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成天这事那事的折腾他。他就不明白了,叶小安到底是谁的女人?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每次有事都让他摊上了。这几率买注彩票保不齐都能中头奖。
    疹子瘙痒难耐,叶小安哼哼几声抬手就要去抓脸,江邵握着她的手腕劝阻。“别抓,留了疤你更不好嫁出去了。”
    叶小安动动嘴皮小声呓语,江邵没听清,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去。“爸,我好痒,还好疼……”
    因为感冒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江邵失笑,她还真是个孩子,几岁的人了生病还喊爹喊娘的。叶小安闹腾了一阵儿终于消停下来。临床病友是个小女孩,江邵发现这个小女孩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看自己偷偷的笑,不禁扬起眉悄声问到。“看什么呢?”
    小女孩弯着眼睛伸手指了指他的脚,江邵低头一看,顿时就笑了:他竟然穿着家里的拖鞋跑出来了。
    他在泥浆污水里摸爬打滚过,却从不曾以这样的方式狼狈示人过。这个叶小安真是害他出糗了。不仅如此,腰带也是松的,衬衫扣子只随手系了俩还有一个错了扣眼儿的,其余的全敞着,隐约露出胸膛上几道指甲抓过的痕迹。
    那是靳清留下的。
    江邵的笑容缓缓敛起,整理好着装来到走廊,手机在手里捏了捏最终没打给靳清。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过匆忙,他当时根本没有考虑过靳清,而此时此刻江邵也不指望那个女人能乖乖留在家里等他。
    折腾到现在酒早醒了,江邵觉得自己这回真喝多了。不然怎么会把靳清丢下送叶小安来医院?还是在那种情况之下。
    ……
    左智是在第二天中午激灵一下醒过来的,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大呼不妙。一个鲤鱼打挺利落的翻下床洗了个战斗澡开车去陈瑶最爱的一家饭店订了份餐而后直奔医院,路过花店还买了一束玫瑰花。
    陈瑶高烧未退又饿的发昏,瞪左智都是有气无力。左智讨好的双手把花献上,被陈瑶扒拉开。“我现在需要的是食物,不是这些无聊又恶俗的东西!”
    “我说陈瑶同志,不带这么不解风情的,虽然这东西没花几个子好歹是在下一片心意,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再说我这不比鹅毛——”
    “不说废话你能憋死?”陈瑶拧眉斥他一声,打断他胡说八道的瞎贫。
    “不能。”左智嘿嘿两声忙打开饭盒摆好勺筷递过去。“用我喂你不?”
    陈瑶舀粥只顾往嘴里送,哪有空理他。
    “看看把我媳妇饿的。”左智看她狼吞虎咽有点自责,拿餐巾给她擦擦嘴角的粥汁,“我看还烧不?”
    他额头蹭过去贴在她前额,顺势点了点她的唇。午间病房里人多嘴杂,陈瑶不好意思众目睽睽之下和他这么亲密,吸了吸鼻子。“一股刮胡泡沫味,你刚起床?”
    “媳妇英明神武!”左智立即冲她竖起大拇指。“昨儿晚上和江邵拼酒,多喝了点。”左智没穿警服,不用考虑影响,说着又亲了她一下。“粥真香。”
    左智上午没去上班下午得去了,从病房出来手里拿着一枝从花束里抽出来的玫瑰绕在指间把玩。掏出手机一看,嚯!了不得了,不下十通未接来电。
    前三个来自叶小安,后面的都是江邵打来的。他想了想给江邵回拨过去,很快江邵凉凉的语气从听筒传过来。“你手机是个摆设?”
    左智嬉皮笑脸的打哈哈,“睡过头了,忘了定闹钟,你就当我跟你请过假了呗。”
    “早上例会点名时你无故缺席,不好意思,通报批评。”
    “哥们,你姓江不姓包,不用这么铁面无私吧?”左智路过护士台把那枝花顺手送给一位小护士,附赠一个媚眼,惹得小护士捂嘴娇笑。
    江邵把车子停进医院停车场,拎着保温桶出来。“不通报批评可以,拜托你自己的女人自己搞定,我什么时候成你家高级保姆。”
    左智朗声大笑,“你把我的小叶子怎么了?”
    “你不提醒我都以为那是我家小叶子了。”确实,因为住对门的缘故,他和叶小安见面相处的机会远比左智更频繁,尤其最近一段日子。“你来中心医院,叶小安病了。”
    左智脚步当下一顿,“中心医院?”不会吧,这么巧……“我现在就在中心医院,陈瑶也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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