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的欧式风格,清淡的白色建筑,别墅门前的院子里有池塘,池塘里没有喷泉,但是有荷花和锦鲤。大约是因为到底还是中国人,虽然是华侨,但是对于老祖宗的东西有一种在骨子里的喜爱与敬畏,在任何方面都会不经意的显露出来。
    谢铭谦回家之后把外衣扔给了佣人张妈就进书房看文件,他要把事业重心转移到t市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张妈是谢家的老人,算是从小把谢铭谦带大。他们三兄弟各自有一个保姆,因为母亲早逝,家里没有女人,所以专门请了人来照看。张妈没有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早就把谢铭谦当成了自己儿子,谢铭谦跟她也不怎么板着,还像小时候一样,“三少爷饿了么?厨房里有温着的粥,要不要吃一点?”
    “嗯,听您的。”他确实有点饿了,在修颐家从上午做到晚上一口东西都没吃。
    张妈下楼去厨房给他盛了粥来,他就坐在书房里看文件,一看就是大半夜。粥放在旁边最后还是忘记了没有喝。
    他想着修颐,他把修颐家几近搬空。
    势在必得。
    雷霆出击,不容他人有半点退路。
    3、真·疯子
    修颐这一个月在山上过得很是悠哉。每天听听清虚真人讲道,收拾收拾院子里的草坪,再去厨房里给师兄们捣捣乱,偷些水果吃。大师兄玄净是最年长的一位,年岁和修颐父亲相差无几,从小就把这个最年幼又体弱的小师弟当成儿子疼爱。每次修颐上山,他都会专门去山里摘新鲜的桃子来给修颐吃。
    “大师兄,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别总摘桃子来给我吃了,师兄们都笑话我。”修颐有些娇嗔的跟玄净抱怨着。明明已经二十四岁的人了,一上山又被当成了四岁孩童一般。
    玄净笑着摸他的头,“你在师兄眼里可不是小孩子么,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一个人睡觉害怕的直哭,非要人抱着才能睡。”
    “师兄!”修颐因为被揭了短羞的有些脸红,赶忙叫住玄净不让他再说。
    丢死人了……
    “小修颐,别害羞嘛!你在咱们心里永远都是粉嘟嘟圆乎乎的小娃娃!”说话的是二师兄玄愿。虽然修道多年,却也改不了跳脱的性子,总是最爱欺负修颐。
    正所谓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一个月转眼而逝。修颐在8月初的时候下山回家。他本是想多留些日子,在清虚真人面前尽尽孝心,但是却被赶了回来,说什么命数已定,不能多留。
    修颐从小在道观长大,却不迷信。因不是真正的徒弟,情绪真人亦没有教他任何本领,只是给他讲讲经书,修身养性而已。所以修颐还是这红尘世人,不懂命数,不知天命。
    时隔一个月,谢铭谦终于在修颐家里等到了人。确切的说,是修颐一回家就见到了一个陌生男人在自己家里。
    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外出一个月之后,在自己家里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恰巧这个不认识的人还一副理所应当好像他走错门了一样的表情。说实话,这场景很惊悚。
    至少修颐被吓到了。
    但是坐在他家客厅正座的太师椅上,手里夹着烟的男人看起来太危险,尤其是他身后还有两个类似保镖,看起来也确实是保镖的黑西服黑墨镜的壮汉。对比一下自己的小身板,虽然双方武力值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但是他骨子里是个有点小清高小矜贵的人,绝不容许自己有半点退缩,“你是谁?”他眼角向上吊着,青白的下巴也微微扬起,看向谢铭谦的眼神是仿佛看到脏东西了的样子。
    “嗤……”谢铭谦没绷住笑了出来,早就算到他的心尖子就是这么一副模样,别的没学会,那套清高孤傲又虚张声势的理论倒是学了十足十
    ,像只小奶猫,什么都还不知道就学会了挠人。但是不管是什么,到了谢铭谦这里都统统没有用。他站起来径直走到修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然后说:“我是你男人。”
    修颐拿眼角瞥他,看神经似的。他抿着唇不说话,这个男人已经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而周围邻居一般反应都没有。知道他是谁,摸到他家里,甚至连他今天回家都清清楚楚,一早等着这里,说是手眼通天都不为过。
    谢铭谦也不在乎他有多生气,或者他的眼神有多轻蔑,只是指指旁边的椅子,“坐。”,旁边的黑西装一号立刻很有眼力见儿的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端给修颐。明明都怕的不行了,还要硬撑着这副强势模样,谢铭谦头一次觉得有些心疼。
    修颐斜眼看他,从终南山回来奔波一路确实有些累,再说这是他家,凭什么不坐下歇着。见水杯是平时自己常用的就不疑有他端起来喝了口水。他不知道他面前就是个披着官皮的土匪,完全没有想过刚才喝的水里面有没有加料。
    谢铭谦看他乖乖喝水笑的很愉悦,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只是自己的眼睛,笑的很嚣张,“老子看上你了,要娶你回家当媳妇儿!”
    他是很大男子主义的那种人,也许是家庭教育的影响,他爷爷在家里对他奶奶从来是说一不二;他老子虽然是出了名的宠老婆,但是只有他一说话,谢铭谦他妈永远不会反驳。所以他天生就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是他说了算,修颐作为他“媳妇儿”只能乖乖听话。
    修颐眯着一双桃花眼,显然是对谢铭谦的不赞同。他活了二十四年,自认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还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吓到了,就算他自小修习养气功夫在周围人里算好的,在这么霸道的一个人面前也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不是不知道同性恋的事,他也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尤其是这样强势的,完全不容人拒绝。
    “呵。”修颐冷哼一声,端着一张能冷冰冰的小脸,脸色都是发青的,“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跟你走?”他心里还总是留有天真,他不相信真的有人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会不择手段。但是他忘了他的下巴还被谢铭谦捏在手里。
    他说完这话就觉得下巴上一疼,然后眼前完全被阴影覆盖,唇上有温热的触觉,随即被大力吸吮。一条火热的舌头顶进了嘴里,下巴被捏住强迫的张大嘴,只能接受,想咬下去都没有可能。
    修颐只觉得唇上很疼,那条不属于他的舌头在他嘴里
    肆虐,扫过牙齿,又在他的口腔内壁上来回滑过,他的舌头也被勾着吸吮,嘴被迫大张着承受,多余的津液流出来顺着莹白的脖颈滑进他的衬衣领口里。修颐只觉得从尾椎骨的位置窜上来一股酸痒的感觉,腿都软的一点戾气都没有。想挣扎,结果又被揽住了腰,被狠狠的压在椅子里,再也动弹不得。
    谢铭谦早就对修颐心里起火,本来只想得点甜头顺便下下他好让人乖乖跟自己走。没想到被修颐一挣扎,心里那股火“腾”的就烧了起来,都等不及把人带回家,只想在这就把人办了。
    他这火已经憋了快两个月了,之前忙的要死没工夫,后来见了修颐之后满心都是这么个人,对谁都没兴趣,那天从洛阳城带走的小少爷动都没动看着就烦,如今找着正主了哪里还能再忍?再忍就是太监!
    谢铭谦狠狠的亲够了本才把人放开。看着修颐倚在墙上抚着胸口喘大气,面上绯红,眼里水光潋滟,一派风流。谢铭谦原本被他顶出来的火气顿时减了大半——在人乖顺听话的时候,他还是能做个温柔的好男人的。虽然没什么耐性……
    他这一个月过的是真的不顺心。公司总部刚刚迁到这边来有很多琐事都要他亲自过问,台面上的和暗地里的都关系都要打理,商场上的,官场里的,还有一些和他家“政见相左”的家族和一些上赶着巴结他的人。都是要上下疏通的,弄差了一点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而且郊外别墅院子里的安防他要亲自盯着重新做,身边的人除了一直跟着他的,比如张妈和警卫员小李,其他都重新换血。奴大欺主的事情自古就有,有些个心大的保不齐仗着自己有点资历以后明里暗里的惹他的心尖子不痛快。
    这是真宠啊……人还没弄到手就安排到这么往后去了。
    修颐好容易喘过气来,满腔怒火,他何时受过这般委屈。他觉得谢铭谦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对,彻彻底底的疯子。
    只有疯子来回莫名其妙的跑到别人家里,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还轻薄于他。但是修颐还知道他惹不起眼前这个疯子,虽然他敢瞪谢铭谦,只是看出来谢铭谦确实对他有心思,一时半会不会拿他怎么样。然而如果谢铭谦要怎么样的话,修颐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
    实力是不用说就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的。
    谢铭谦身上经年的杀气和天生又不加遮掩的戾气别说是修颐了,连多少拿钱干活杀人如麻的雇佣兵见了腿肚子转筋,尽管他在他的心尖子面前已经收敛很多了,但那气场也
    绝不是从小在和平环境里长大的修颐能受得住的。
    形势从一开始就是一边倒。
    修颐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被别人捧在手心里的,此时谢铭谦一上来就这样对待他,让他不自觉的就觉得委屈。他在人前总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谁都让他动不了情绪,好似不活在俗世一般,却不知他心里只是个娇气又有些自持矜贵不愿与人交谈的小孩。面上不显,心里还是生气的很。嘴上口口声声的说喜欢,赶出来的事还不是土匪一样的!
    他还想问问谢铭谦到底想怎样,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头脑发晕眼前一黑,不知人事了。
    4、真·绝食
    修颐醒过来时发现外面天黑了,再来就是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躺在陌生的床上。
    那边谢铭谦一看见他醒了就站起身过来,屋里只开了床头灯,除了床前一点亮处,其他地方都黑得很。他之前就坐在床边的阴影里,修颐刚醒过来脑子还没转过筋,自然是被他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认出是他之后更是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撑着一口硬气的瞪着他。
    谢铭谦笑了一声,他从小儿就想着要找个跟他妈一样漂亮的媳妇儿。谁都说他妈漂亮,既然他老子能娶回来他妈,他也能娶个更漂亮的回来。本来他对修颐也没那么大兴致,毕竟不是个漂亮到让人第一眼惊艳到不行的人。坏就坏在修颐那一笑,笑的谢铭谦这混世霸王晃瞎了眼,一头扎进了温柔乡里。
    “这是哪儿?”修颐先绷不住了,就算他表现的再硬气再冷清,他也从没经历过什么腌脏事,归根究底还是害怕的。
    “我们家。”
    修颐瞪眼,“这不是我家。”
    “从现在起就是了。”谢铭谦无所谓的说,完全没把修颐的反驳当回事。
    修颐气结,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一句“看上他了”就把他绑回家,这是绑架啊绑架!
    但是他做不出什么气愤的样子,他的家教也不许他歇斯底里大吼大叫。他只能敛了眼神不看他,不做声,没反应。
    谢铭谦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是在闹脾气。那么矜贵的一个人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但他没想到修颐跟别人闹别扭生气的方式是折腾自己,简单来说——绝食。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因为修颐直接无视谢铭谦自然是不会乖乖跟他去餐厅吃饭了。谢铭谦只好吩咐厨房做些好消化的东西来摆到床上的小桌上,打算亲自陪修颐吃饭。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真正认识的第一天,在谢铭谦的概念里,这更是修颐属于他了的第一天,尽管谢铭谦怕吓着修颐还没吃进嘴里,但他觉得人已经在他手里了,再大的本事都不可能翻出天去,他也乐的给修颐留个好印象,即使已经不怎么好,总是脱不开土匪二字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溜儿的壁灯,橙黄色的光。修颐这时才好好的打量这个屋子。很空,很大,明显是谢铭谦的风格。这是别墅里的主卧,一张大床,床对面是一个电视柜,两边有两个床头柜,上边摆着台灯,地上是白色的地毯。没了。没有半分人味儿的一个房间。但修颐躺在床上,他知道床很软很舒服,被子有刚晒过的味道;地毯虽然看起来很丑,但是却是厚厚的上好澳洲小羊毛,
    光脚踩上去简直如同踩在云团里。
    他感到很恐慌。这里对于他是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谢铭谦的卧室,他正在一个对他明显有不良企图的全身都是危险气息的男人的卧室里。这意味着什么?修颐不敢想,但他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人会来救他。
    张妈亲自把晚饭端进来,看着修颐眼里有些担忧的神色。她知道她家的混世魔王是个什么性子,这些天谢铭谦对家里外头在人手上的梳理她看在心里,也只有她这个姆妈才能端饭进着屋里,其他人连修颐的影子都见不到一个。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担心,这个孩子明显是被强掳来的,真不知道被她家少爷这样上心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她还是打心里希望修颐能和谢铭谦好好在一起。她看着谢铭谦长大,好容易看见她家少爷有个这么上心打算一辈子定下来的人时,她是开心的。修颐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是知道的,这事谢铭谦根本没避着她,以后修颐生活上还要交给她来照顾。平心而论,她都觉得谢铭谦那土匪性子配不上修颐,但是她是谢铭谦的姆妈,从心里还是向着谢铭谦的。所以她只希望他们两个能好。自打谢铭谦跟家里承认性取向的那天张妈就想开了,不就是喜欢男人么,只要是好人家的孩子,和女人过一辈子是过,和男人过一辈子也是过,是要她的小少爷开心就好。
    所以她也只是把饭菜摆好放在床上的炕桌上,然后看了一眼修颐就出去了她帮不了修颐什么,一切都要看他自己。
    “吃饭吧。”谢铭谦也不指望修颐能跟他举案齐眉什么的,他把修颐扶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让他靠的舒服一点,然后把筷子递给他。
    桌上是简单的四菜一汤,都是常见的蔬菜,盛放在整套的青瓷碟碗里。汤其实是粥,熬得烂烂的皮蛋瘦肉粥,里面放了姜末,暖胃养气,身体虚的人喝这个正好。筷子是红木的,末端镶着象牙,乳白色,镂空雕八仙过海。
    修颐抿着嘴,头低着,发梢垂落下来遮住了眉眼,尖瘦的下巴上还有白天谢铭谦捏出的指印,现在已经变成青紫色,一张素白的脸上竟生生的出了许旖旎的风情。他不说话,也不接筷子,整个人任由谢铭谦摆弄,但是没有一点回应。
    谢铭谦心里烦躁,他本就不是个有多大耐心的人,对修颐的那点也在这一个月的等待里慢慢磨没了。生平最受不得一丝忤逆,在忍了这么久之后终于爆发出来。
    他“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碗碟因为震动撞得叮当响,筷子也断了一根。修颐很平静的靠在床头,眉头都没皱一
    下,只冷哼一声,“土匪就是土匪,装什么文明人。”
    谢铭谦挥手把饭菜一把扫到地上,粥和菜汤溅得地毯上到处都是,碗碟倒是没碎,但也都七扭八歪的摊在地上。他倾身又捏住修颐的下巴,还是下午那个位置,已经青紫了的地方再被按住就格外的疼,“操!你最好听话,老子就是土匪,老子有的是功夫陪你耗,看你最后听不听话。”
    修颐下巴被捏住头不能动弹,只能盯着谢铭谦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头幽黑的吓人。修颐只是冷冷的看着,眼神冷冽。他这样的性子是遇强则强,如果谢铭谦能对他温和一点,或者他性子能软一点,也许就不会这样。可是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是会低头的人。
    “哼,别以为不吃饭就能怎么着。既然你进了这间卧室,就是我的人,不吃饭是不可能的,灌也要灌进去!”他说着就喊张妈再断一碗上来,然后整个人压下去在修颐身子上,“想知道怎么灌么?”他右手抚摸着修颐白的有些透明的脸颊,温柔的像是世界上最好的情人,之后低头就了修颐淡粉色的唇。谢铭谦一边吻着,左手一边从修颐睡衣下摆伸了进去,先捏了一把他胸前的红珠,然后顺着腰椎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他的臀上,揉两下,又掐了一把,手指都深陷到谷缝之中,若有似无的戳着里面的幽深。
    修颐扭着身体想要躲开,却依然像上午一样怎么也躲不开。
    张妈端着粥上来,托盘上还放着谢铭谦正在响的手机,“少爷,陈家二公子的电话。”
    陈家二公子自然是陈恒,这么大老晚他不死在女人堆里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他拿上手机,一边往门外走,一边交代张妈,“看着他,在我回来之前必须让他把粥喝了!”,然后出了卧室去接电话。
    一接通就听见陈恒在那边鬼哭狼嚎,“我操!谢老三你死到哪里去了?!你家助理打电话求人都打到我这里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什么事?我在别墅这边。”谢铭谦奇怪,他的助理怎么突然这么急着找他都找到陈恒那去了。
    “不知道!你赶紧给你助理打电话去!”陈恒气哼哼的说,他刚抱着进贡上来的小粉红进入状态,被一通电话吓得差点阳痿,要是他以后不能人道,第一个就找谢铭谦算账!
    谢铭谦接了助理的电话之后最终也没能回卧室,他的公司厂房起火,东西烧了不说,看意思估计是蓄意纵火的。他刚刚把公司的主要部分搬到t市,面上的关系也打点的很好,不可能是仇家,他明白,这是有人要给他下马威。
    t市是直辖市,相当于省级。因为在地理上紧挨着京城,从民国时期便是个特殊的政治中心,躲避政祸和图谋造反都可以在此筹划。当时多少世家名人都在t市当初最有名的几条街上有故居,另外朝廷大员和大商人都喜欢把姨太太的外室安置在这里。
    建国之后,那些有点眼色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风水宝地,多多少少都会在这边有些房产,留着些人脉关系。比如谢家,三兄弟的私宅都在这边,树大招风,留在京里反到惹眼;比如陈家,陈礼的宅子是陈家老宅在香山那边,但陈恒却是一早就被家里定了性扔到t市来的。
    谢铭谦这次来的这般声势浩大,像t市这样各种关系错综复杂的地方,那些有心眼儿的早就私下里通好了气,他们是聪明人不会动,但是有人想当出头鸟,他们也不会拦着不是?
    既然是下马威,他谢铭谦是一定要好好报答一下的。于是他连夜去了厂房现场,亲自指挥,排查人手,在打了几通电话之后终于知道了是谁在搞鬼。
    对方是他在原来h省总部那边的老对手,原本是h省首富胡政,和t市这边的一个人勾结在一起要给他找麻烦。之前h省全省80%的房地产和65%的服务性行业都是他家的产业,但自打谢铭谦空降之后,从政府手里拿了几块最大的地就开始动工开楼盘,然后在当初楼市最低谷的时候创造了一把奇迹,之后就开始疯狂收购胡政名下的产业。没办法,h省胡政一家独大,要立稳脚跟,就必须打压他家。
    胡政只是个普通商人,顶多是个有点人脉门路又涉点黑的商人,在对上谢铭谦这种后台极硬的人物是,结果只能有一个。
    谢铭谦其实也没怎么下狠手,只是把胡政手底下比较敛钱的收走了,还是剩了一些给他留条活路,没成想胡政从此就恨上他了,非要跟他过不去,前一阵他忙着搬家懒得搭理他,没想到竟然追到t市来了。混世魔王大土匪谢铭谦一辈子第一次的良心发现,好心留他一条生路,结果被咬住不放,想当然是很生气的。加上之前修颐又惹得他不顺心,于是他觉得要好好收拾收拾胡政,好出出心中那口浊气,顺便警告一下其他蠢蠢欲动的人。他知道现在整个t市但凡是有点门路有点想法的人都在盯着这边事,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必须做出个样子,立立威信,让那些心里活泛的人知道知道谢铭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别拿谢铭谦当什么圣人君子,他天生就是个土匪,一辈子都就是个土匪,到死都改不了!
    5、真·劫数
    那碗粥修颐到底是没喝。
    谢铭谦走了之后,张妈劝他一吃点东西,说什么都没反应,张妈又不可能真的让人来灌他,既然他不想吃,那就算了吧,少吃一顿也不会怎么样。
    但是张妈没想到,这一顿不吃,变成了以后的一口都不吃。
    五天,整整五天。修颐自从谢铭谦走了的转天发现自己被软禁在这栋别墅里之后就开始绝食。不管张妈怎么劝,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躺在床上直直的望着天花板,死气沉沉的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第六天,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本来就瘦,现在躺在厚厚的被子里几乎都看不出人形。张妈一下就慌了,赶紧给谢铭谦打电话。
    “少爷,修颐少爷在闹绝食,已经六天了,除了喝点水,一口东西都没进……”张妈小心翼翼的说,她知道谢铭谦知道了以后绝对会暴怒,但是也总好过在这里看着修颐一点点饿死都没办法的好。
    谢铭谦那天晚上在事故现场安排好工作之后就带了他的助理飞到了h省,打算之后端了胡政的老窝,省的当初好心给他留了口气结果生出一堆麻烦事儿来。
    结果他到了那边之后发现胡政跑了,资产全部转移到海外了,合着那老家伙早就打算好了,移民加拿大,然后再最后给他添回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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