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会更多,怎么一个都没见到?”伏德提出一个疑惑。
    “……”
    这个问题没有人愿意回答他,伏德从来锦衣玉食,哪里见过真正的战争,就算艰苦时期,也没有接触民众的战争。
    真正的战争,为了争夺食物,任何可以吃的都会吃掉,不会吃掉的,也有野兽帮忙。
    “徐庶这个人挺有本事,迅速结束战斗,同时解决运粮问题……公子请看,满地马车架子,轮子和粮食都运走了,可见徐庶熟知山道运粮,靠的就是人马众多,人担马驮,否则根本过不了山……一定是收服了大量山贼!”
    大队伍没有停留,沿着山道直奔复阳,缪奴走不出多远,而且缓慢,只要紧走一个时辰就能赶上,刘协和祢衡需要知道战斗的情况,立刻命令队伍武器和装备扛到肩头,多余的辎重放在马匹背上,车架拆下轮子,扔到马背上,整辆马车,轮子压弯成型需要一个月,架子一天即成,只要有轮子在,过了山就能重新组建辎重马车。
    “加速前进,天黑前赶上缪奴!”祢衡一边下达命令,一边派出斥候追赶缪奴,传递信息,打探军情。
    第一四八章复阳战役(一)[本章字数:2390最新更新时间:2013091600:05:36.0]
    山道崎岖,又带着大量的辎重,幸好刘协这边的都是强兵,而缪奴收服刘辟之后,很多都是老少娘们,中午造饭时两军汇合,总数达到四千三百多,黄巾军从来都是带着家小上战场,所以带着两千多的家小。
    刘辟第一时间向刘协表了忠心,道:“末将刘辟及四千兵马老少诚心相投,绝无二心,追随安王爷拯救汝南灾民!”刘协听出刘辟不愿离开汝南郡。
    刘协安抚了刘辟,交给祢衡以朝廷的名义对刘辟进行重新收编,同时调整辎重队伍,剔出精兵重整军队,这样兵民混杂,一旦有人偷袭,只有遭屠杀的份。
    吃过饭后,挑出精兵一千三百人,刘辟的兵士太廋了,快两千人的士兵队伍,只拣出九百多精壮,余下都去运粮。
    新兵下发皮甲和铁枪头,生猛的兵士迅速砍折漫山遍野的茎杆制成铁枪,长短不齐、不过攥在手中毕竟是个兵器,对于黄巾军来说,妥妥的鸟枪换炮,有了兵器、衣甲,还有成万的粮食,每个人脸上喜气洋洋。
    “黄巾军的家小绝对不能跟着队伍,走到半途粮食先吃完,再好的计策也白搭!”刘协眉头紧皱,刘辟和他的手下们原来看中的是这批粮食!
    刘协赶紧趁着这股劲,承诺走出复山,到了汝南进行安置,他们没有补给早饿成了人形树枝,再不找地方安置,早晚都是死。
    刘辟都兴奋地吼了几嗓子,流浪的时间太久了,乍一听到这个给消息,人群突然发出欢呼声。
    队伍蹒跚行走于山岭之间。
    ……
    罗嫣儿一见祢衡,哭的梨花带雨,显然是被吓着了,四个小侍女脚底磨了泡,走路一歪一扭,呲牙咧嘴,眼神无声地抗议这种悲惨的生活。
    “嫣儿,行军打仗危险不说,天天风吹日晒,时间长了会变成黄脸婆。要不抽个时间派人送你回会稽,百花楼才能实现你的梦想?”祢衡心里酸酸的。
    “我要是变成黄脸婆,你还要我吗?”罗嫣儿一口咬住祢衡脖颈上的肉,哭道。
    “当然要!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我祢衡活着,一定会要你的,我们曾经说过白头偕老,发过誓的,你不会忘记吧!”祢衡安慰罗嫣儿。
    “那我就不走!”
    祢衡感动的一塌糊涂,四个小侍女听到这话一脸悲沧,祢衡对她们说,到扬州送四个小侍女回会稽,她们才微微有些笑容,,可惜她们不知扬州和汝南,是什么概念。
    蔡琰一脸沉静,没有太大的波动,历经了生死洗礼,战斗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威胁,能够与刘协在一起,即便有小小的恐惧,已经被温暖幸福压在心底的最深处,跟着皇帝,本身选择的就是危险。
    吕青奴没有感慨,不过泪水还是流了满脸,趴在吕雯身上不松手,安牵小脸煞白,与蔡琰一前一后,然而只有她心若死灰,吕青奴和蔡琰都是刘协的老婆,她安牵什么都不是,泪水向着肚子流。
    ……
    暖风中,复阳城头的大旗微微飘荡,下方是整齐的兵戈铁箭,肃杀的气息,县令李锐冰冷的眼神,将空气变成凝冷。
    复阳坐落于复山的要道上,两侧都是崇山峻岭,要想过去,非得经过复阳城不可,任凭祢衡如何说辞,李锐坚信他们是黄巾军,根本不买朝廷的帐,进城,没门!
    “刘辟反贼,休想进入复阳城!”李锐早已探知城下的队伍是刘辟的黄巾军,至于安王爷和祢衡,他压根不相信刘辟会被朝廷招安。
    “怎么回事?”刘协心感不妙,以往在蔡阳和襄乡都是夹道欢迎,来到复阳突然兵戈相向,太过反常。
    山道崎岖,无法搭建帐篷,刘协的队伍像长龙一样,在山间或坐或倚,原本的计划被打乱。
    众人立刻意识到他们已经进入到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若是李锐在高处安设伏兵,他们绝对全军覆灭的份。
    必须尽快进城,否则就是坐等灭亡。
    亏得徐庶已经提前安排斥候,探知没有伏兵,想在还算安全。
    祢衡和徐庶唯恐半夜时分突然袭击,情势也是危急,立刻后队变前队,向后退了十里左右,找到一处山势平坦的山坡,就是安营,埋锅造饭,商议对策。
    刘协、祢衡、徐庶等几个人碰头,刘协看向刘辟,刘辟不敢隐瞒,道:“十日前从汝南败退进入复山,曾经在东门攻打过复阳,死伤惨重,不得已才进入险道,落到如今的下场。”
    徐庶建议:“复阳关闭西门,东门必定大开,若是派人从东门混入城中,来个里应外合,此城顷刻可破。”
    刘辟突然大喜,挺身而出道:“上次进攻复阳东门无果,撤退中发现一条险道,都是羊肠小道,中间需要爬过两个山谷,一日一夜可达复阳东门,属下愿意带兵偷袭复阳东门。”
    祢衡和徐庶眼前一亮,不过忧虑地看了看刘辟,徐庶说的是混入,刘辟却说偷袭,可见刘辟难以执行这个任务,而且刘辟也说刚刚进攻复阳东门,守城的士兵未必不认得刘辟,万一认出就是打草惊蛇,复阳更加难以拿下,这个任务反而不能交给他。
    “刘统领负责带路,伏德带二百兵士装扮成商人,混入城里应外合。”
    祢衡的意见得到徐庶的肯定。
    刘协点点头:“同时在西门吸引县令的注意力,这事我和徐庶先生负责。祢衡负责后方,安排一部分劳力上山,防止周围山贼的偷袭!”
    商议完毕,伏德和刘辟抽出二百精壮,换上破衣打扮,各自带两日干粮直奔山谷,祢衡安营扎寨不提。
    半夜时分,李锐果然派兵偷袭,不过山道只能容下两人,山头又被弓箭手控制,攻打了半夜也仅仅前进一里多,李锐看祢衡早有准备,只得退兵。
    刘协更不追击。
    第二日,刘协、祢衡、徐庶带领八百兵来到复阳西门叫战,缪奴大嗓门一声怒吼,震得两边山谷瑟瑟发抖。
    “李锐反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安王爷和朝廷的刺史都在上面,竟敢不让进城,小心上天雷劈了你!”
    李锐自是不信,夜间进行了偷袭,兵将困乏,只等到下午时分,令县丞兵曹苟平领兵八百出城,本来山坡就不大,登时拥挤不堪,缪奴不管这些,两眼发红,已经两次失误的他急于表现,提着一柄大刀,大步流星径取对方来将。
    “蔡阳缪奴!”
    “复阳苟平!”
    二将更不搭话,缪奴虎步神威,横握大刀,与同样步行的苟平的长矛撞击,震的虎口发麻,苟平连退七八步,反手从身后拿出一张大弓,缪奴又喜又急,喜的是此人下盘力量有限,但臂力无穷,惊的是苟平定然是弓箭纯熟,不待苟平张弓射箭,抢先将手中大刀甩出,同时合身扑上,顺手从腰间拔出短刀,在苟平躲闪大刀时,一刀砍了苟平的人头,步子冲的太猛,一头扎进石头堆满头包。
    “谬头领,快回来!”兵士狂喊,缪奴一抬头,漫天的箭支飞过来,赶紧拉过苟平的尸体挡在身前。
    第一四九章复阳战役(二)[本章字数:2005最新更新时间:2013091700:08:25.0]
    正在此时,复阳城头响起凶猛的喊杀声,祢衡大喜,立刻下令全军攻击,同时高声喊叫:“安王爷在此,复阳已破,投降不杀!”八百军士一同大呼,与城中的喊杀声连成一片,甚是骇人。
    缪奴一手执苟平的尸体,一手捡起大刀,几步飞奔到复阳军中,未等大开杀戒,复阳的兵曹已经投下兵器,顶礼膜拜安王爷。
    顷刻李锐伏诛,人马冲入复阳控制东西两门,城中居民早已沿街跪拜,欢迎安王爷前来,复阳地处深山,历次都是轻灾区,所以对蝗灾的防护也不严格,但安王爷的大名却早已深入人心,只有县令李锐认为安王爷与刘辟打成一片乃是暴徒,其实大多数民众都不愿与安王爷为敌。
    来到县丞治所,刘协依照旧例,让祢衡安排诸事,刘辟的黄巾军停留在城外,令刘辟严格宣示安王爷的政策,不得抢劫、不得扰民……否则杀无赦!
    得到刘辟的保证,方让黄巾军的家小入城。
    徐庶与祢衡联名建议,复阳易守难攻,灾害轻微,正是安置黄巾军家小的不二城池,若是到汝南,不但路途艰难,而且即便到汝南,现在灾害已经蔓延,未必会妥善安置。
    “请刘辟统领!”刘协深知祢衡和徐庶的心思,就是要轻装上阵,带着两千多的老少娘们,行军太难。
    刘辟听后喃喃不语,脸色涨红,道:“复阳地处荆州和兖州的交通要道,民众只有两千多人,黄巾军极弱已久,但是却有将近四千多人,若是留置复阳,恐怕难以控制?”
    刘协与祢衡对视一眼,刘辟想留在夏阳不走了,毕竟黄巾军都有家小,家小留下,却让青壮劳力去扬州,却是有难度。
    徐庶附耳祢衡道:“复阳是荆州、豫州的交通要道,我们一旦占领,刘表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们的耳目,既然刘辟愿意留在复阳,正好让他坚守复阳,同时让他传递消息,另一方面,还可以让他提供补给,当然,我们从刘辟的黄巾军中挑选一千精壮,一则为担保,二则扩大我们的兵力。”
    祢衡正有此意,立刻与刘协商议,刘辟不敢不应,当下挑选精壮,连同复阳原先的兵马,一共筹集了一千八百人,全部配备皮甲和铁枪,只有原先的五百人配备短刀,复阳没有马匹,也没有骑兵的装备,祢衡深以为憾。
    休息一夜,第二日缪奴依旧带着粮草先行,祢衡以朝廷的名义令刘辟为兵曹,严守复阳。
    在复阳民众和黄巾军的热泪中离开复阳,刘协带领人马进入豫州汝南郡。
    ……
    汝南郡治所平舆,乱哄哄的平民从四面八方涌向粮店,一个身披士子服的莽撞的汉子却向外挤,两个指头夹着半袋子五铢钱,另一个手按着腰间的士子剑,一边挤一边怒道:“最差的栗米都卖五千钱一斗,随便在地上割一筐草,都比钱贵!”
    旁边有人苦笑:“干闰哥,你要是能割到一筐草,还跑粮店干吗?”瘦弱的士子背着半袋五铢钱,不过腰都压弯了,腰间也没有士子剑,只有两个半黄不白的玉佩叮当作响,刚说完一句话,肚子里咕咕叫一声,在人群中极是响亮,不由脸上红了一下,腰又弓两分。
    名叫干闰的汉子膀大腰圆,细看了瘦弱的士子,眼睛一转,挪揄道:“这不是远近闻名的李大嘴吗,怎么,蝗灾一起,肚子里的百万雄兵也饿了?”说完哈哈大笑。
    “干闰哥,亏你还是士子出身,某有名字,姓李名泽字曼城!”李泽刚要挺出一丝傲骨,不料又一声咕咕让他无奈底下身子。
    干闰却不与他争辩,两人交错,趴在李泽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嘿嘿一笑仰头而去,李泽努力支起身子,咬牙冲着干闰说了一句“休想”,想吐口痰以示愤怒,不过又很小心地咽了下去。
    傍边有人小声道:“李二哥,干闰哥是不是请你入伙?”李泽一看是本家的李三,此人也是寒士,平日有些来往,赶紧摇摇头,提醒他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人相顾无言,李泽看到李三背着的五铢钱比自己的还少,心中没来由一酸,这日子没法过。
    “李泽哥,要不我们一起去荆州避难吧,听说没有兵祸,还有安王爷下凡,生出满地的鸡鸭,蝗虫不敢停留,收成还不错,说不定能活下去?”
    “哎,朗陵已经封山,军队杀了好多人,走不到山脚就是死!”
    “那怎么办,留在平舆活不成啊,听说东边的已经有人饿死了,我家里就这么多钱,明天就断炊了,要不去扬州?”
    “东边正在打仗,曹镇东、吕将军和刘豫州的部队正在攻打寿春,眼看就打到扬州去了,大兵们见人就砍,饿不死也被砍死。只有南北两边还行,听说许昌收容灾民,长沙太守张仲景也很好,不过太远了,恐怕走不到就饿死到半路了!”
    “李泽哥,朝廷总不能眼看老百姓都饿死吧?”
    “哼哼,朝廷?”李泽哼了两句,却不敢向下说,拍了拍李三的肩头,苦笑一声,推着李三默默地向前挤,哼哼,朝廷还不如一筐草值钱!
    “蝗虫再毒,也毒不过这些豪门恶霸,五千钱一斗栗米,你们怎么不去杀人!”一个老汉临走叫屈,街上立刻撞出三个壮丁,一顿拳打脚踢,栗米撒了一地,人群突然像狼群一样分食着地上的栗米,人群散开,老汉一动不动,生生压死,不一会儿,两个衙役赶着大车走过来,上面摞满了尸身,看到地上的老汉,扒拉出一个空隙扔了上去,马鞭一挥,向城外赶去,粮铺又恢复挤挤攘攘,没有人再敢说话。
    “黄天当立!”回去的路上,李三嘟囔,李泽赶紧捂住李三的嘴,左右看看无人,才瞪了他一眼,夹紧腋下的口袋,匆匆回家。
    这是一家人断炊之前的所有口粮。
    第一五〇章灾难下的平民[本章字数:2234最新更新时间:2013091801:52:41.0]
    李泽夹着口袋,刚走到街口,听到母亲哭的昏天黑地,门口立着两尊凶神,李泽眼前一黑,预感到不妙,低着头就往门里冲,撞上两墩肉墙。
    “啪啪!”两尊凶神衣襟短打,抱着膀子,一步拦住李泽,一左一右给了李泽两个嘴巴,“嘿嘿,爷们正闲得无聊!”
    这两个扇的李泽眼冒金星,看到父亲横在一边,一动不动,登时仿佛天塌一般,一边叫着老娘一边往里撞。
    “李泽快来啊!李泽快来啊!啊……”似乎听到李泽的动静,房间里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同时还有衣服撕裂声和两声嘿嘿的淫笑声,哭声是老婆的,李泽一下明白了,刚刚看到邻居都是躲在门缝中幸灾乐祸地盯着他,原来是恶霸王虎正在调戏他的老婆。
    房间里奋力冲出一个惊恐的女子,连裙已经撕裂,她无助地捂住上身,一个白晃晃的**还是漏了出来,跟着追出只剩下犊鼻裤的王虎,几个家仆围成一圈,淫笑着围追堵截,乐在其中。
    李泽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素日里的高傲散落一地,老婆是家族在他们没有没落前中定的亲,是平舆城中的才女,诗琴俱佳,容貌可人,可惜家族没落后,李泽乃是旁支,说话不顶用,被家族抛弃,总觉着对不起老婆,平日里王虎看在本家的面上,虽然多有不敬,却总不像今日这般放肆,竟然直接到家中戏弄,亏着今日跑的快,路上也没有碰见强人,说时迟那时快,扔下口袋,操起门口一根杆子,口里狂呼一声,“我跟你拼了”。
    杆子打在两尊凶神身上邦邦作响,一人鄙夷地伸手接过挥舞的杆子,一把托起李泽,啐了一口,正中李泽面门。
    听着老婆尖叫连连,李泽屈辱的想自断心脉,吼道:“王虎,我是李家的旁支,我们李家绝不会不管的!”他搬出李家,却完全没有底气,李家已经抛弃了他,五六年来,再无联系。
    王虎似乎玩够了,一个加速抱住逃跑的女子,强硬地按上硕大的浑圆,一边揉捏成不同的形状,一边狂笑。
    “李大嘴,醒醒吧,以后平舆再没有李家,只有我们王家,哈哈哈,李家本宗已经逃往长沙……我就是让你亲眼看着上你老婆,你不是常说乱世出英雄吗,今日老子就英雄一个,让你看看什么叫英雄!”
    李泽无助地张牙舞爪,却无法撼动两尊凶神一根汗毛,他突然涌出两串眼泪,猛然间他推翻了坚持将近三十年的信念,这个世道,根本没有穷人的立足之地,哪怕他是士子?
    堂堂大汉士子,却无力保护家庭,爷娘、老婆、儿女,还要眼睁睁看着老婆被人**,这一瞬间,李泽选择了憋屈地死亡,他悲沧地长嚎一声,嘲笑这天这地,然后尽力咬向舌头,此刻,死亡是他唯一的解脱。
    “想死,没这么容易!……少爷让你亲眼看着,难道你没听懂!”不等他牙齿闭合,一个大耳刮子重重落在李泽的脸颊,咔嚓一声,下额掉了。
    李泽看到一副往日他经常斜睨别人的目光,此时,这种居高临下蔑视苍生的感觉,仿佛被时空这面镜子反射回来,施加于他的身上。
    凶神说着话转身,强行夹着李泽的脑袋,让他亲眼看活春宫,身嘶力竭的老婆被四个家仆按在石磨上,两条大腿高高擎起,王虎狞笑着解开老婆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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