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们有何事?”王肃观眉头一挑,问道。
    金鑫子抓耳挠腮的道:“这个……其实……我们是想商量一下你与小同儿的婚事。”
    “什么?”王肃观吓了一跳,这也来的太突兀了吧,咧起了嘴道:“是同儿让你们跟我说的?”
    “你这是什么话。”水淼子小眼睛一瞪,威势凛凛,老大不满意的道:“你把小同儿看了个遍,也摸了个遍,敢不娶她,道爷骟了你。”
    如果四五行道跟王肃观认真说,王肃观完全可以跟苏婉怡去商量,将皇甫不同娶进门来,只是水淼子态度如此强硬,让王肃观心头火起,哼了一声,道:“若非你们几个老不死的闹事,何至于将同儿送到那种地方,让她平白受辱?”
    金鑫子本来涵养较高,一听此言,立刻火了,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沉声道:“这么说来,你是嫌弃同儿了?”
    王肃观倒真没有嫌弃皇甫不同的意思,他的前世乃是现代人,对这些看的并不重,他只会对皇甫不同更加怜爱罢了。
    “你们不要胡搅蛮缠了。”王肃观的目光从众道士脸上一一扫过,轻喝道。
    如今苏婉怡的父母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自己怎么能在这档口去和别的女子谈婚论嫁,那老泰山老太太还不剥了自己的皮。
    考虑到这儿,如果让这几个老道士见到自己的岳父大人,岂不又有一桩麻烦事,他又喝道:“你们几人,明天离开折冲府!”
    几个道士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王肃观一巴掌给拍死,再让游散人救活,然后再拍死……
    王肃观不再多说,从四五行道的屋中退了出去。
    几个道士的屋中,皇甫不同从墙脚的柜子后面转了出来,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小同儿别哭,你这一哭,大师伯都想哭了。”
    “还有二师伯,二师伯也想哭了。”
    “三师伯去把他抓来,今晚就给你们拜天地,洞房花烛。”
    “小同儿,咱们不嫁给他了,四师伯这就去杀了他给你出气。”
    “不行,不行,他可是蜕蛇化龙之体,怎么能说杀便杀呢,老道还指望着亲眼看到自己的创造呢。”
    ……
    几位道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让皇甫不同的心仿佛撕裂一般痛了起来。
    “都不要吵了!”皇甫不同大呼一声,掩泪而去。
    几位道长急得直跺脚,偏偏没有一点办法,难不成真把王肃观抓来,逼着他与皇甫不同成亲。
    皇甫不同跑到王肃观的门口,敲了敲门,呼道:“大哥,婉怡姐姐,开门!”
    王肃观刚刚回到屋中,屁股都没坐下,听到皇甫不同惶急的叫门,不禁皱起了眉头:“莫非几个臭道士已经在皇甫不同耳边说了什么,她才找来的?”
    “婉怡,我有点累了,你去应付她吧。”
    王肃观有些心虚,不敢去见她。
    苏婉怡出了门,见皇甫不同刚刚哭过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皇甫不同一向毫无心机,清纯无邪,只怕连“愁”是什么都不清楚,如何哭的这么伤心?
    “同儿,出什么事情了,可有人欺负你?”苏婉怡关切的问道。
    皇甫不同朝内看了一眼,没有发现王肃观,拉着苏婉怡往远处走了几步,那如初雪一般的白皙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霞,忸怩着问道:“婉怡姐姐,如果一个女人被别人看过,是不是就不干净了,男人就不喜欢了?”
    苏婉怡立刻想到皇甫不同被人抓到惜春院的事情,黛眉蹙起,道:“你怎么这么问,是不是相公跟你说什么了?”
    “你别问,快说嘛。”皇甫不同急得直跺脚。
    苏婉怡无奈,不过这也难怪,这丫头与道士一起长大,哪知道男女之事,尤其是那五个道士行为古怪,都老不正经,谁知道他们打小教皇甫不同什么事情了。
    苏婉怡点了点头。
    皇甫不同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失望到了极点,泪水又滚滚而下:“我……我原以为,大哥与众不同,他……他原来真的介意我……”
    苏婉怡被她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忙替王肃观辩解道:“也不是这样,相公他跟你说什么了吗?他怎么会嫌弃你呢?”
    “才不是呢,他就是嫌弃我,嫌弃我在惜春院被人……”皇甫不同无力的扶着墙,伤心处的风情,更加让人惊艳,连苏婉怡也暗叹了一声:原来同儿这么美。
    纤腰款款,摇曳生姿,皇甫不同的风情,只要是个正常人,没有人可以抵挡。
    尤其她稚气未脱,未经情爱滋润,便已如此,若是嫁为人妇,其风情绝对可以与苏婉怡比肩。
    苏婉怡听相公说过皇甫不同的事情,知道她可能在惜春院被人侮辱,如果当时是自己……这事她想想就后怕,不禁皱起了眉头,犹豫着道:“彤儿,那夜在惜春院发生的事情,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
    皇甫不同摇了摇头,可面色一变,认真的说道:“可我被人……被大哥看到时,确实,确实……没穿衣服。”
    苏婉怡犹豫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道:“要不……要不……姐姐帮你……”
    皇甫不同睁大一双无邪的大眼睛,认真打量着苏婉怡,茫然的道:“帮我什么?”
    “帮你……检查一下……”苏婉怡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检查什么?”皇甫不同仍旧是一脸茫然。
    “你若还是处子之身,那便是清清白白,将来嫁人,是没有人会在意的。不过等嫁了人之后,可不能让别的男人再碰你了。”苏婉怡耐心的解释起来。
    皇甫不同终于明白了,心中变得无比紧张:“如果跟男人睡觉了,是不是就不是处子了?”
    苏婉怡实在是有些头疼,也不管皇甫不同答应不答应,强拉着她去了皇甫不同的房间,一番软磨硬泡,嘴唇都酸软了,终于帮皇甫不同检查了。
    检查之时,那暧昧一幕,事后良久,二人都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
    只是,那暧昧的一幕,也勾起了皇甫不同的回忆,她隐约记得,似乎有一个一身酒气的大胡子,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撕裂,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那个大胡子是谁?”皇甫不同问着自己,仿佛受到刺激一般,不等苏婉怡说出结果,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扔给了苏婉怡,穿好衣服跑走了。
    “喂……同儿,我还没说完呢,等等……”苏婉怡要追上去,可看到皇甫不同留下的那本书,又止住了脚步,拿起来一看,虽然身边无人,但还是羞的面红耳赤。
    蓝色的封面,上面写着“一夜七次郎”五个字。
    这,竟然是一本房中术的书籍。
    皇甫不同这丫头是从哪儿弄来的,又为何留下这本书,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离开?
    其实,《一夜七次郎》乃是四五行道五个老不正经的道士交给皇甫不同的。
    他们想着王肃观身边美女如云,将王肃观变得厉害点,小同儿也不会当活寡妇,便将祖师爷压箱底的东西找出来交给了皇甫不同,让他转交给王肃观,必定能够得到王肃观的喜爱。
    如今皇甫不同想起自己被一个大胡子撕掉衣服,又是绝望,又是愤怒,想着自己再也不是一个干净的女子了,配不上王肃观,不过还是将那份礼物留下,去找大胡子报仇去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临行前的吩咐
    次日清晨,王肃观在院子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当然,不忘翻阅那本《一夜七次郎》的房中术的巅峰之作。
    一看之下,王肃观大吃一惊,他本以为上面的各种动作及讲解,只有在后世才会出现,没想到前人对于房中术研究的便已经如此透彻。
    硫磺圈、银托子、勉子铃诸物,都有详细讲解。
    更让王肃观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一夜七次郎》中竟然还有类似于内功心法的秘诀,王肃观只按照上面的随便练了练,不知不觉中,那万恶之源已坚硬如铁,浑身燥热。
    王肃观揣好书,定了定神,站起身来,暗道:这本书果然神奇,按照书中所言,如果修炼的好,就算是一夜十次,也是有可能的,而且不会出现阳气亏损,有损身体的事情,反而对身体极有好处,一夜不行房事,夜不能寐,八十岁照样如十八好汉一般。
    也不管上面说的是真是假,王肃观试了一下,倒真那么回事似的,暗道:“今夜一定和婉怡试试。”顿了一顿,他的目光朝院外望去,皱眉道:“想必今日钦差就要到云州了吧。真奇怪,方老三和盖大嘴怎么还没有赶来,莫非又背着我喝酒闹事,睡过了头?”
    正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东首走廊有三道人影匆匆走来,竟是方高峰和盖志新搀扶着黄大力来了。
    王肃观起身相迎,方高峰已迫不及待的扔下黄大力,自己先跑了过来:“大人,你的伤……”
    那双曾一度充满杀意的眼中,隐隐有依赖和浓浓的关切,仿佛注视着自己的亲人一般。
    王肃观仅比方高峰大两岁,方高峰便如此依赖,在方高峰看来,王肃观不仅是他的上官,更是他最值得他敬爱的亲人。
    “不碍事,皮外伤。还是那句话,能杀我王肃观的人,还没生出来。”王肃观无所谓的笑了笑,只见黄大力也咧开了一张大嘴,朝王肃观招手:“大人……大人……俺来看你来了。”
    黄大力被东方廖打伤,中了毒,又被腐蚀毒液侵蚀,幸好刀如天抢救及时,才保住一条命。
    可饶是如此,他的伤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好。
    这几日他在黄金赌坊养伤,兄弟们都赌博,他也跟着玩,伤哪能轻易恢复。
    王肃观哈哈一笑,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一挥手,身边伺候着的仆人全都离开:“咱们可真够狼狈的,都过来坐好。”
    方高峰又跑回去将重病号黄大力抬了过来,扔到椅子之上,松了口气,坐到王肃观身边,长长的出气。
    有盖志新在,几人胡说八道起来,男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女人,而女人的话题,自然是不可能离开王肃观身边的。
    王肃观听的直头疼,话题一转,道:“别扯了,我正为这些件事情头疼呢。婉怡的父母估计快到云州了,这个紧张的时刻,我可不敢跟其他女人发生什么风言风语。”
    盖志新等人还不知道苏婉怡和王肃观是私奔的,若是知道,只怕对王肃观又会有其他看法。
    “小方,阎罗殿的人马隐藏的如何了?”王肃观问道。
    “最后一批人马已经在昨夜回到了黑铁城。黄金赌坊里面全是咱们的人,留在云州的,除了往云王府安插的,黄金赌坊还有三十人,这三十人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由盖大嘴留在这儿帮大人,我们也放心。”方高峰认真的说道。
    王肃观点了点头,翘起二郎腿,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道:“嗯,这样就行。反正云州已经成为我的囊中之物,被阎罗殿蚕食,只是迟早的事情,如果钦差在的时候出乱子,只怕后患无穷。哦,对了,绳敬德处理掉了吗?”
    “说来还真巧,在刚出来的时候,探子送来了线报,绳敬德在搜寻二世子的时候,失足掉下山崖,受了重伤,断了一条腿,已经被送往果毅都尉府休息去了。”盖志新压低声音,面色凝重的说道。
    王肃观本想将他弄死的,可司马战已经向自己投诚,绳敬德是司马战一手提拔起来的,对司马战是忠心耿耿,如今已没有再处死绳敬德的必要了,幸好他没有死。
    “一定要把他治好。”王肃观郑重的吩咐了一声。
    盖志新一愣,立刻点头应了下来。
    王肃观常常的舒了口气,平静的道:“小方,你也尽快回到黑铁城去,黑铁城是咱们一手发展起来的,时日太短,根基不稳,就拿前些日子有人到无常山庄的大门口抢夺火器,这种事情,今后决不能再次发生。”
    方高峰知道王肃观的意思,明白的点了点头,道:“大人,我明白的,这次回去之后,哪怕是街边卖糖葫芦的,我也会让他属于咱们阎罗殿。哦,对了,大人,你想如何部署?”
    “回去之后,继续训练战刀、毒蛇、鹰眼的各种力量,目前来看。经过银杏山一役,难道你没发现吗,无论是战刀,还是鹰眼、毒蛇,远远没有达到我的期望。”王肃观皱着眉头道。
    方高峰立刻弯下要去,恭恭敬敬的聆听。
    “将司马战安置好,他身边还有五百羽林军,目前还在龙脊山脉待命,我会让他带人去黑铁城的,由他为阎罗殿训练大军,教咱们的人马战阵,这次进攻云王府,咱们的人马还是无法跟正规军对抗。”王肃观一边回想着当日惨烈的情景,一边道。
    盖志新一怔,忙道:“大人,我觉得此举不妥。”
    “有何不妥?”王肃观眉尖一挑,奇道。
    “司马战带来的羽林军都是在丰州享受荣华富贵惯了的,就算司马战真心投靠你,但是他手底下的那些羽林军真心投靠的只怕不多,如果一并纳入阎罗殿,只怕会出乱子。”盖志新分析道。
    盖志新并非庸才,其能力不在朱子贤与李大同之下,只可惜那张大嘴太招人厌了,他的才能也显得逊色了点。
    只是瑕不掩瑜,王肃观依然如此重用他,并非没有原因的。
    “是啊,大人,如此,只怕不妥,那些人在丰州当羽林军,那是何等的威风潇洒,去黑铁城,只怕呆不了几天就得逃之夭夭了,万一泄露了阎罗殿的事情,那真就得不偿失了。”方高峰也认真分析道。
    王肃观自信的笑了笑,摆手道:“你们所考虑的,我已经想过了,证明你们真心为阎罗殿考虑,我非常欣慰。只是有一点,你们不要忘记,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为了安抚司马战,让他为我死心塌地的效命,他的那五百士兵,我不得不理会。”
    “只是,你们所虑的正是,等司马战到了黑铁城之后,你们不要暴露阎罗殿,将那五百士兵安置好,别让他们吃饱、穿好,他们会渐渐走掉的。如果有一些肯留下来,就在黑铁城给他们安家,给他们找女人,让他们娶妻生子,在黑铁城安定下来,让他们真正成为黑铁城的一员,到时候不怕他们生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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