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怕得要死,但也知道若认了这个罪他才真正得死,所以他才没那么笨,只要没证据,他是不会承认的。
    “大胆刁民,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难道非要本官传出人证,拿出物证,你才肯乖乖伏法不成?”
    徐县令虎眸一瞪,大喝出声,可惜江三死咬着没有偷窃也没有放火,说什么也不肯认罪,使得徐县令颇有几分无奈。
    “好,那你且先画押侯在一旁,一会人证物证一出,本官看你认还是不认!堂下何人是王大石啊?”
    有衙役将写好的供状拿到江三面前让他画押,江三哆着手画了一个叉,便跪在一旁,眼珠子转个不停。
    徐县令提审另一个嫌犯王大石,语气里比之方才更多了几分威严。
    “草,草民在!”
    王大石伏在青石板上,瑟瑟发抖,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个临时公堂来了。
    元宵纵火一事这是被人捅出去了,他是在劫难逃了么?
    “王大石,元宵那一晚你伙同江三一同到江家小院进行洗劫,后又放火烧屋,是也不是?如果你现在承认罪行,本官还可以重轻发落,若是你同江三一样拒不认罪,待本案一经落实,那休怪本朝律法无情!”
    徐县令这一次换了另一种审案方式,势要将元宵纵火案查个水落石出。
    “我,我,那火不是我放的,是他!是他放的!我还让他不要放来着,可他非要放!”
    王大石本来就是个胆小的,那一天之所以会跟江三去江家小院行窃完全是江三怂恿他,要不然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王大石,你他妈的别胡说八道。”
    江三正想着脱身的法子,猛然听到王大石的指认,立马就火了。这个怂货,才被问一句就招了,真是该死!
    “我没胡说,那天也是你叫我跟你一起去江老四家行窃的,你说元宵那日丰泽屯有传统,大多数人都会去集子时观灯祈福,只有少数人会留下在村里。正是行窃的好时侯……”
    王大石一看江三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不用徐县令再说什么,直接把那一天他们如何行窃,如何放火,如何销赃,全给说了。
    外头的村民们一听顿时闹腾起来,纷纷指责江三和江大石不是东西,偷东西偷到亲兄弟家不说,还放火烧屋。
    这根本就不准备给人活路啊!真是太缺德了!
    “肃静!肃静!”
    徐县令猛敲惊堂木,两旁衙役的执棍棒再次咚咚作响,威武声响彻祠堂,使得堂下再次静了下来。
    “江三,你的同伙都已认罪,你还拒不承认么?”
    徐县令再次指向江三,这个人才是本案主使,王大石不过是被盅惑,他自当以这个人为主来审理此案。
    “大人,草民不服!王大石他凭什么指认我,他不过是栽赃陷害,请大人明察啊!”
    江三死咬着不松口,反正就是不认罪,他虽然读书读得少,但也知道一切都要讲究证据,徐县令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场火是他放的,而江老四绝没那个胆子出来指证。
    若江老四出来指证,那爹和娘可就全部下了水,他就不信江老四会忍心让二老一大把年纪了,还在牢狱中渡过下半生。
    “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传本案元宵当晚目睹全过程的人证上来!”
    徐县令微微扫过堂上跪着的几人,令衙役将本案的几个重要人证带上来。
    “草民张虎、(张元、张夕)见过大人!”
    三个年纪的汉子由两名衙役带着到得堂上后,规规矩矩对着徐县令行礼,随后跪在一旁。
    堂上跪着的几个人一见张氏兄弟不由全变了脸色。
    “你们兄弟三人可认得堂上这几人啊?”
    徐县令不用问也知道堂上的几人一定认识张氏兄弟,但必要的问案过程还是不能免。
    “草民认识!”
    张氏兄弟在堂下交换了一个眼神,齐声道。
    “那好,你们且说说,你们是如何认识他们的!”
    徐县令点点头,命张氏兄弟开始口述如何识得堂上之人的经过。当堂下的村民们听到这三人说起那一晚的经过时,又一次爆发议论。
    张氏兄弟将那晚如何到得丰泽屯,如何看见江三和王大石砸门行窃,后又一把火烧了江家小院逃离现场,于路上遇到赵氏和杨大妞,几人如何分赃之事一一说明。
    到得最后又将他们兄弟三人因为贪心去勒索这几人,与赵氏发生口角,是江传一出钱摆平。
    他们三人越说,堂上几人脸色越白,堂下听审的村民们纷纷指责老江家没一个好东西。
    “大人,民妇冤枉,这三人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民妇不认识他们啊!”
    赵氏这个时侯再也忍不住了,若再任这三个人说下去,她岂不是要陪着老三和大女婿一起蹲牢房?
    杨大妞和江三也一直口称冤枉,王大石也很想喊冤,可是他方才都实话实说了,这个青天大老爷说会从轻发落的。
    而江传一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见赵氏口称冤枉就皱了皱眉。他是知道大周律法的,知道若一味强辩,只会加重刑罚,倒不如静观其变。
    “大人,我三人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张氏兄弟头磕于地,恭恭敬敬地回。江姑娘说过,上了公堂一定要冷静,镇静,切不可慌张,只要实话实说,顺势而为就好。
    他们兄弟三虽然有些害怕,但心中牢记江姑娘的教悔,那这怕自然就少了几分。
    “你等放心,本官自当查明!”
    徐县令让他们三人画了押,就让衙役将他们带了下去。
    让这三人来过堂不过就是要老江家的人心服口服而已,他要的是人证,人证已到,容不得他们抵赖!
    “江传一,你身为长者,却包庇犯罪,你可还有话说?”
    徐县令见赵氏和杨氏刁钻,江三犹如泼皮无赖,这三人若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定然不会认罪,便将话头转到一直没有说话的江传一身上。
    “草民认罪,望请大人能从轻发落!”
    江传一不想再胡搅蛮缠下去,今儿是他的大寿,发生这样的事已经丢尽了他的颜面,他恨不能现在就离开这个公堂。
    “很好!本官念你年事已高,又已然悔过,便免了你的牢狱之苦。不过活罪难饶,故仗责二十,以儆效尤!来人,给我拉下去!”
    徐县令满意地点点头,直接判了仗令,江传一没想到直接认罪还要仗责二十不由脸色一白。
    衙役很快将江传一拉了下去,不一会便传来江传的惨叫声。
    因为是临时在丰泽屯设的公堂,所以堂下之人基本都能清楚地看见江传一被行刑,一时吓得不敢说话。
    堂上还不肯认罪的几人,听着江传一的惨叫声都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江传一已经认了罪,你们几个还要狡辩么!”
    徐县令惊堂木一敲,两旁衙役的执棍棒咚咚直响,威武声再次响彻公堂,这一次的威慑力可比前几次要大得多,也要强得多。
    “大人,大人,大人,我们认罪,我们认罪,求大人重轻发落啊,求大人重轻发落……”
    赵氏和杨大妞把头磕得咚咚直响,见到江传一认了罪都被打成那样,哪还敢在公堂上再说一句冤枉。
    “你二人本可不用遭这刑罚,却间接成了帮凶。每人各仗责三十,仗刑之后,再行审理!拉下去!”
    徐县令见二人认罪,点了点头,直接按刑罚下令立刻执刑。
    二人一听一下要仗责三十,整个婉若失了魂一般,任衙役把他们拖下去执刑,不消一会惨叫声响彻整个祠堂。
    “大人,大人,求你别再打了,我,我愿意替我爹受过!”
    江大志本是被祠堂守卫拦着不让进的,可一见江传一被打得血都渗了出来便硬闯了进来,死死地护着江传一,那些板子如雨般落在他的身上,而江传一早已受不住刑罚,疼晕了过去。
    “本官念你孝心可嘉,既然你父已晕了过去,接下来的仗责便由你来受。把江传一带下去。”
    徐县令并非不通人情之人,见江传一已经受到了惩罚,又有孝子替其受过,当然乐意做这个人情。
    江大志生生替江传一受了几个大板子,便听到旁边母亲及媳妇儿的惨叫声,面色一白,还想代之受过。
    “你已经代你父受了过,其它人不可再代之,下去照顾你父亲吧。”
    徐县令一看江大志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代之受过可不是这么代的,何况赵氏和李氏可还没吃过苦头,便是要代也得吃够了苦头再说。
    “哎哟,疼死了,疼死老娘了!哎哟,不要再打了,再打老娘就死了啊!哎哟喂,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再打就要死了啊!”
    赵氏和杨氏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惨厉,冲得人耳膜生疼,心肝发颤。
    堂下有人听着那板子声,听得心一跳一跳的,有不少人都觉得老江家的人这是活该,谁要他们不是人呢。
    可也有人同情他们,觉得这刑罚会不会太重。然不管如何,他们也不敢去求情。
    江云漪于人群之中静静地看着堂上的那一幕,唇边微微扬起一抹微笑。这是他们自找的不是么?
    那惨叫声,那板子声,可真是悦耳呐!这世上可没有比这更好听的声音了,因为她听着很舒服!很爽快!
    呵呵,这些人就是应该受点教训,他们才知道这世上不是什么人他们都惹得起的!
    “大人,大人,大人求你不要再打我娘了,要打就打我!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求大人饶了我娘吧。”
    江大林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守卫大门的祠堂壮丁没拦住,就被他闯了进去,他一进去就对着徐县令不停地磕头,请求徐县令让他代赵氏受过。
    “大人,民女江云漪有事禀报!”
    江云漪咬着唇,皱着眉,见江大林如此,倒想出了一个彻底跟江家人断绝关系的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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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9章:自立门户,风暴过后(高潮)
    “请江姑娘进来!”
    徐县令眸中闪过一丝暗光,命人放江云漪进来。
    “民女江云漪见过徐大人!在说之前,可否请徐大人先暂缓赵氏及杨氏的刑罚?”
    江云漪按着古礼恭恭敬敬地对着堂上的徐县令一拜,在徐县令默许下,她随即提出自己的请求。
    她眸光静然,从容不迫,让人一点都不觉得她是在沉肃的公堂之上,而是在满园的缤纷里看风赏景。
    这样的风姿,这样的气度,令得堂上众人都不由得暗暗称奇,心中钦佩。
    “江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徐县令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挥手让下属暂缓行刑。开始不着痕迹地打量堂下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子。
    堂下女子一身镶云绣缠花对襟衫,月白绣云菊挑线裙,梳着螺云髻,一把盘云玉梳轻轻地并在发髻上,几朵细密小玉珠点缀,看起来不过十多岁年纪,却有一股不同于凡人的气度和风姿。
    再见她举止从容,进退得宜,必是受过良好的教养方有这份凌于众人之上的风采。
    如此就更令人不得不对她令眼相看!
    徐县令暗暗点头,暗叹那位爷还真是慧眼识人,以这姑娘的气度可不比他那个侄女儿差半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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