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一愣,面色转冷:“就是它害了两个人,如此邪物要它作甚!”
    “不可鲁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不定它真的与郡主性命有关,只是我们不知它的缘由,还是把它挂在郡主的脖子上吧!看看有何造化。”狩琪小心的把它挂在郡主白皙的细脖子上。
    向阳嗤之以鼻:“无稽之谈。”
    狩琪斜了他一眼:“不要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陈公子与你一样,认为是无稽之谈,而丢了性命,你是否也要步入他的后尘才甘心?”
    向阳圆圆的脸拉得老长,脸上象涂了一层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才不信那些说辞,我只是替陈公子惋惜,死得冤。”
    向阳随手把杯子往桌上狠狠的一顿,茶水洒了一桌,他瞧也不瞧一眼,甩袖而去。
    “哐当”一声门撞的直响!
    外面电闪雷鸣,雨下个不停。带着湿意的冷风从门里灌进来,吹的烛光摇曳不定,增添了神秘和幽冷。
    “郡主,快点醒过来,告诉我真相,如果陈公子是冤枉的,我就会替你做好善后的事,如果有人谋害你,我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狩琪一定会护你周全。”
    “郡主,郡主快点醒过来。狩琪喜欢看到你赖在身边,要我牵着你的小手,到处在王府里吹风赏景,看着你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开心大笑的可爱样子。”
    狩琪与郡主悄悄的说着,当他的眼光落在缘生石上时,一种失而复得的异样情绪塞满心头,看看郡主,在看看缘生石,有一瞬间的失神。
    依稀间,似乎看到寻找郡主的一幕。
    清晨,当他到郡主寝宫向她请安时,却发现寻不到郡主,府里乱成一团,后来发现陈公子也失去了踪迹,越发乱起来了。
    狩琪询问了半响,才确认昨天白天,陈公子带着郡主出去玩,已失踪了一夜。
    狩琪一听脸上吓的苍白,赶忙吩咐下人寻找郡主和陈公子的下落。
    直到过晌午,侍卫才在城外五里坡找到躲在树林里的陈公子。陈公子歪戴着帽子,衣服被树枝刮破,斜挂在肩膀上。手上拧着一个小包袱倔强地盯着侍卫,丢掉手里的包袱,任侍卫五花大绑捆着押他回府。
    一向淡定从容的狩琪脸上现出了一丝焦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郡主在哪里。”
    陈公子怔怔的瞧着远处凋谢的花出神。
    狩琪不耐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公子不可造次,郡主年幼体弱多病,一夜未归,恐身体抱恙。”
    狩琪看见他的神情有异,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杂七杂八的撞在一起,像花瓣一样碎的四分五裂,纷纷扬扬落下来,一瞬间又被焦急所淹没。他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你难道不知谋害郡主是死罪?”
    陈公子如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眼睛没有任何焦距似地呆呆的盯着被风卷在地上打滚的破碎的花,忽的两行清泪流下来。
    狩琪狠狠的咒骂着:“快告诉我,你寻死不要把我们也拉来殉葬,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心慌乱起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敲打着他的心:“狩琪。”
    他慌不择路的凭着心的感觉寻找着,他只是觉得心跳的好快,一个不好的念头闪出来;“郡主你在哪里?”
    后面传来一句无奈的声音:“在紫薇花下!”
    转眼间,狩琪就跑得没了影子。
    他拐过一个亭角,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入目所见,原来茂盛的紫薇树一夜枯萎,紫薇花纷纷凋谢飘落在地上,被风撕裂的到处纷飞,在一个粗大的紫薇树下,紫薇花瓣堆得异常厚实,远远看去像个花床。
    似从空气里传来了一句缥缈的声音:“狩琪救我。”
    “郡主你在哪里?”一句破碎的声音惊得树上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到处乱飞。
    正文 第四章 奇异的缘生石 {二}
    满是清新的空气里,狩琪嗅到一种若有若无淡淡的幽紫花香,他的心霎时停止了跳动。
    好半天,他才找回失去的心,呆呆的站立了好一会,才轻手轻脚的往前艰难的挪动着沉重的脚步,生怕惊醒了周围一切。
    他跪在地上,举起手,半天不敢落下,心里没有规律的狂跳着,只感觉郡主在抱怨着他,让她害怕受苦。
    忽的,他像抽了风似的醒过来,拼命的把花瓣拂开,露出了毫无生机的花仙。郡主蹙着眉头,右手捂着胸口,左手紧紧的攥着一根红绸丝带,丝带的另一端系着从不离身的缘生石,此时缘生石暗淡无光,与平时所见府中石头一样,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狩琪曾记得王妃反复吩咐,无论何时都不可把郡主脖子挂着的缘生石取下。
    否则以谋害郡主之罪处罚。当时不明白为何处罚如此重,现在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这里到底透着什么玄机?
    狩琪顾不得多想,握着郡主的手,从她紧握成拳的手里去拉丝带。郡主握得紧紧的死都不松手,他心里一痛,她小小的年纪似是承载了太多,轻轻的掰开惨白的手指头:“郡主,请你安心交给我,我会护你的。”
    似有感应,丝带从手上滑到他的手上,他护着郡主,快速回寝宫。
    无视着窗外电闪雷鸣,只是盯着郡主无声无息的绝美小脸,温柔的说:“郡主莫怕,狩琪守着你。”
    他小心的把丝带挂到脖子上,把缘生石从枕边移到郡主胸前放好,握着缘生石。
    窗外的惊雷一声接着一声,一道极强的闪电劈过,暗淡无光的缘生石泛出一丝光彩,中间隐隐透着谈谈的紫色光芒。渐渐地整个石头像充满生命一样被七彩琉璃光所覆盖。
    他惊的说不出说来,好一会才伸出手,放到她的鼻端试探,微弱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洒在他的手指上。
    郡主胸腹奇迹般地微微起伏,眼睛虽然紧闭着,脸色却也不那么青紫了。
    “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天可怜见啊,他诚心的祷告竟让郡主有了感应。”
    郡主快醒过来吧。
    启王府。
    郡主的寝宫。
    喜烛摇曳,烛光随着微风忽明勿暗,闪着昏黄冥暗的光,透出人们阴霾和酸涩的心理。
    郡主安静的躺在紫檀木雕花镂空吊床上,满床的锦衣华被掩不住一屋的焦急和不安。
    端庄美丽的王妃坐在床边眼角挂着愁,抚摸着绝美的面庞,没有看到娇小的人儿像原来那样,掀开锦被从床上跳起来扑到她的怀里,甜甜腻腻的叫着“母妃”,心理一阵绞痛,埋怨着:“宫里的御医都是酒囊饭袋,微儿的病也治不好。”
    “师傅说了,宫里御医治不好薇儿的病。薇儿病的很诡异,普通的药是无效的。”
    王妃缓缓俯下身,葱葱指尖拧起大红丝被往上扯了扯,把小人儿盖好。一张小脸睡的红扑扑,呼吸绵长,她心理稍落了下,咬牙愤愤的骂着:“狗奴才,难道不知,薇儿从小体质较弱,多病多灾,带她跑到湖边玩耍,捡石头玩,教唆她取下脖子上的缘生石,这岂不是蓄意谋害薇儿,害她昏睡了五个多月不醒,汤药喝了五个多月无济于事,打死这个狗奴才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王爷抿抿薄唇,顿了下:“薇儿有此一劫,师傅早就算出来了,她的命格奇特,需找五位极阳的少年冲喜,才能压住薇儿极阴体质,阴阳协调,薇儿才会好起来。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劫数与缘生石有关,当时师傅嘱咐我切记不要把缘生石从脖子上取下来,我也没有弄清楚是何原因,原来如此。”
    王妃依偎在王爷的怀里,疑惑的问到:“薇儿的命格如何奇特?”
    王爷敛住波澜起伏的心绪,收拢冷峻焦虑的压迫气势:“不知道!师傅说,命运透着玄机,看天意。”他停顿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还记得薇儿出生时,手里捏着一块暖玉,那块暖玉在哪里把它找出来?师傅说那块玉要挂在薇儿的脖子上,护她周全找到有缘人。”
    王妃心里一动:“我昨天叫嬷嬷交给公子了,他帮着戴上了。刚才公子来禀报,薇儿戴上缘生石后,有一丝气息。所以我赶来查看薇儿的情形,命福伯去告知你快来看我们的薇儿。”
    王妃侧过身,仰视王爷浑然天成的霸气与尊贵的俊颜:“你相信师傅的话吗?”
    王爷右手穿过腰侧揽住王妃的腰,怜惜的视线停在了娇小人儿身上,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暖色;“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一试,何况师傅是世外高人,不打诳语!”
    王爷搂着王妃安慰着她。
    王妃伸手拂过缘生石,嘟嘟低语:“但愿如此,但愿薇儿好起来!”
    正文 第五章 奇异的缘生石 {三}
    一阵凉风钻过翠花门上悬挂的珠帘,轻轻拂过喜烛,“叭”的一声,明暗不定的火苗朝上窜了一下,蓦然火苗窜红了,暖暖的光晕映照着郡主绝美的小脸。不知是捂热的,还是有感应,稍显苍白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嘴唇红嘟嘟的
    “好吵啊,是谁在说话?”
    “是爸爸妈妈在叫我吗,不对啊,爸爸妈妈不是这样的声音。”
    “那是谁啊?要给谁冲喜?”
    “什么啊,是给我冲喜吗?有没有搞错啊,我大学还没有毕业呢?我与男朋友还没有拿结婚证哪?怎么办喜事啊?”
    “天啊,这也太玄乎了吧?放假期间,我与大学的男朋友一起到湖南旅游,而后跟随旅游团队到宾馆休息,男朋友承诺生生世世永相随,就把在地摊上买的定情信物挂在脖子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怎么会跑到另一个异世纪,变成五、六岁的儿童了,还是个病秧子昏睡多日长睡不醒,还要通过冲喜才能醒过来的倒霉儿童。这么诡异的事情怎么会摊到我的身上,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谁出的馊主意,有机会我非要问问他。咦,是那个世外高人吧,什么世外高人,都是欺世盗名之流。”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我大学的男朋友还在等我,他许诺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还没有过一世就分开了,太对不起痴情的男朋友了。”
    紫薇脑子混混沌沌,想抬起手摸摸男朋友挂在她脖子上的缘生石,手怎么也动不了,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她僵硬的躺在床上,呼吸变得沉重急促起来了
    “王爷快看,薇儿的呼吸急促起来了。”
    “有感应了,师傅真的算的准,冲喜薇儿就会醒过来。”
    “王爷,薇儿醒了我们要好好的孝敬师傅他老人家,还要到庙里送一万两白银的香火钱,谢菩萨的保佑。”
    “好,依你!”
    在王爷、王妃的交谈中,紫薇浑浑噩噩的大脑渐渐清明,慢慢了解了。
    她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有四个国家;启国、西凉国、吴国、东日国,军事实力和经济实力最强的是启国和吴国,这二个国家长期处于戒备的时期,边境囤积了大量的兵力,二国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容易引发边境的紧张,造成国人不安和骚乱。居危思安,人人渴望过上太平的日子,谁是最可爱的人,就是那些浴血奋斗,保家卫国的边陲将士。
    王爷十四岁就提着剑奔向战场杀敌卫国,王爷治军严谨,赏罚分明,提着剑冲锋向前,所向披靡,威震四方,战功显赫。二十多年王爷一直镇守在边陲,把边疆治理的井井有条,使启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王爷是启国唯一的一个异姓王,被人们称为镇国长城。声震四国,声望超过了当今的皇上。深得人心。
    一次西凉国和吴国结盟联合攻打启国,王爷诱敌深入以少胜多打败西凉国的六皇子,诱擒六皇子时,西凉国皇帝忍痛割爱把西凉国第一美女靖安公主下嫁给战神当今圣上的爱将南启胜。换回六皇子,以摆平事端,换取边境暂时的宁静。
    公主下嫁的那天,十里红亭,锦绣满地,盛况空前。
    洞房花烛夜,当战神用喜棍挑开新娘的红盖头时,一张花容月貌深深的陷进冷冽幽深的眼眸。狂野,彰显霸气和睿智眼神落进了才女灵动的大眼里,一抹含羞的浅笑悄然流露。
    “哈哈哈。。。。。。想我南启胜戎马一身,一生杀戮无数,能娶得如此美人,上天待我还是不薄”战神大笑着大手一捞,搂住美人压下去。
    芙蓉帐暖,妃子笑。
    王爷和王妃恩爱异常,一生只娶一妃。婚后六年无所出,如果在当时,王爷完全可以凭借着王妃六年无所出就可以休妻或另取妾侍入府,而许多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暗暗窃喜,认为这是一次嫁入王府的最好机会,宁可委屈做妾也想嫁人王府,都被王爷以各种理由拒绝了。王爷更没有动过一丝休妻的念头,始终坚信他们一定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儿的。
    王妃年年带着赵嬷嬷到相国寺去烧香,顶礼膜拜祈求菩萨送子,六年后王妃终于十月怀胎怀孕生下晶莹剔透,粉雕玉琢的白嫩婴儿,一阵淡淡的幽紫体香从婴儿身上传出来,满屋飘香,王爷大喜取名紫薇。
    马上叫管家福伯到帐房支取一万两白银作为香油钱送到相国寺,答谢菩萨的送子。
    紫薇生的极为甜美可爱,一张缩小版的粉雕玉琢美人长大以后不知如何倾国倾城,王爷、王妃极为宠爱,她从小就集千般宠爱于一身,要什么就给什么,只差做个云梯架到天空摘下满天繁星。
    也许是天妒红颜,从小紫薇就体弱多病,动不动就昏睡不醒,王爷寻遍名医和使用珍贵的药材,只能治标不治本,这次被那个该死的奴才陷害得昏睡五个多月不醒,急得王爷丢下军务,带着贴身侍卫跑到玉龙山找师傅玉灵道长救急。
    仙风道骨的道长掐指一算,摸着胡须:“无妨无妨,郡主必须天天戴着缘生石,并找五个属阳的少年冲喜就可压住郡主体内乱窜的阴气,身体就会好。”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冲喜的五位俊美夫郎是:狩琪、向阳、曹风、水芝寒、袁野。
    。。。。。。。。。。。。。。。
    赵嬷嬷挑开珠帘,走进来朝王爷、王妃福一福,启禀到:“王爷、王妃吉时已到,让老奴为郡主梳洗打扮吧。”
    “不要。。。。。”紫薇拼命想喊出声,无奈喉咙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似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沉默着。。。。。。
    “王爷,如果这个冲喜的仪式可以让薇儿醒过来,不妨试一试。”婉转好听的女中音吹进了紫薇耳中,使她阴暗不明的心里闪过一缕光:“只是形式而已,如果能让自己醒过来,比躺在这里不言不语要死不活的强,一切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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