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喘息声传了出来,析秋压着萧四郎的肩膀,坐在他的身上,红着脸道:“妾……妾身不会!”
    萧四郎啄了她的嘴角,满眼柔情的道:“别怕,有我!”
    析秋就抓着他的手臂,顺着他的力道,一点一点坐了下去……
    涨满的感觉充斥着她的身体,她不敢动第一次露出无措的表情来,紧张道:“接……接下来……怎么做……”
    胸腔震动着,萧四郎发出愉悦的笑声,他抱着析秋一点一点动了起来。
    身体软软的,水在浴桶壁上撞击出旖旎的水花,析秋趴在他的身上喘着气,开始配合着他的节奏。
    不知何时,墙角的宫灯熄灭,伸手不见五指的净房里,就余下喘息声还有此起彼伏的流水声……
    “四爷!”析秋断断续续的道。
    萧四郎在她胸口应道:“嗯。”
    乌发飘荡着,析秋觉得自己的身体也随着水花溅了出来,飘了起来,她闭着眼睛脑海中皆是萧四郎的身影,生气的,愠怒的,高兴的,促狭的……等等不一相同,却是完全属于她的表情,只是她一个人的萧四郎。
    她压着他,声音嘶哑的仿佛快要断了:“萧四郎!”她咬住他的肩膀。
    “嗯。”萧四郎搂的更紧,几乎要将她嵌入身体里:“丫头!”
    “萧四郎!”析秋咬着她,声音闷闷的几乎快要听不清:“我们生个孩子吧,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嗯。”萧四郎吻着她的脖劲,斩钉截铁的道:“一个不够!”
    析秋晕在他的肩上,不记得如何回到床上,直到半夜憋了气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双长长的眼睛仿佛冒着绿光一样正在盯着她。
    他正压在她的身上,兵临城下!
    “你……”析秋愕然,刚刚在浴桶中的画面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怎么现在又……
    萧四郎却是满脸的促狭,笑着道:“刚刚是你服侍为夫,现在换为夫服侍夫人。”说完,一动已经顺势入了她的身体。
    “啊!”析秋弓了身体,抓着他的手道:“妾……妾身,妾身不敢劳驾四爷!”
    萧四郎身下不停,满脸笑容的回道:“无妨!”说完吻了她,停在她的耳边,咬着耳朵低低缓缓的道:“夫人不是说要生许多许多的孩子吗?为夫自是要卖力一些才是,”
    析秋的脸轰的一下红了,下一刻却是连嗔骂的力气也使不出。
    析秋抱着他,想到生一个也是如他这样,冷冷的有着一双长长凤眼的男子,小小的跟在她后面唤着她娘亲。
    她笑了起来,回应着萧四郎。
    第二日京城里的传闻更是比前几日更甚,有女子羡慕析秋嫁了好夫君,有人却是嫉妒,觉得她用了手段迷了男人的心,有人却是不愤,觉得这样的女子乱了纲常,竟然不准相公纳妾,简直不贤无德不成体统!
    不管外面如何,析秋院子里依旧往常一般。
    房里的事,院子里的小丫头进不去,碧槐便红着脸去收拾,碧梧擦着地就皱着眉头咕哝道:“怎么四爷洗澡,能洗了一地的水!”
    “别说了。”碧槐恨不得立刻逃出去,就指着碧梧道:“你快一点擦了地,拿了夫人的衣裳去浆洗。”
    碧梧就嘟着嘴应了,还是忍不住的道:“碧槐姐,你看看,你看看,四爷竟是将水弄到屏风上去了,这要多大的动静才是!”说完,扔了手里的抹布去搬屏风:“碧槐姐,我们搬出去吹吹风吧,回头换一个玻璃面的进来,若不然四爷要是常常弄湿了,可不得费了这么好的东西。”说完还满脸可惜的拿干帕子去沾屏风上的水渍。
    碧槐听着,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岑妈妈满脸的笑,一早上又是燕窝又是鸡汤又是莲子羹的端上了桌,析秋和敏哥儿看着一桌子的东西,母子两人满脸的错愕,敏哥儿就道:“母亲,您生病了吗?”
    析秋就挑着眉头回道:“没有,母亲身体好的很!”
    敏哥儿就歪着头去看析秋,又满脸疑惑的去看桌上的东西:“怎么岑妈妈做的,都是滋补的东西!”
    析秋暗暗叹气,敲了敏哥儿的脑袋,笑道:“食不言,吃了快快去给太夫人请安,然后去学堂。”
    “哦。”敏哥儿依旧低头去吃碗里的白煮蛋,这是析秋每日早上都要让他吃的,她听不懂母亲说的营养,但却依言每日都必吃,直到许多年后,这样的习惯还依旧保留着。
    两人吃过饭去了太夫人那边,鑫哥儿就从碧纱橱里跑了出来,拉着敏哥儿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敏哥儿就偷偷看了眼析秋,点了点头。
    三个孩子去了学堂,析秋留下来陪着太夫人说话。
    “听说你后院里的三七发了芽了?”太夫人问道。
    “是!”析秋点头应是:“得亏张医女,若不然也不知何时能养成了。”
    太夫人听着就露出笑容来,想到以前的事笑道:“这种菜养植也是讲究天分的,我也是不懂,但你父亲在世时,却是很精通,不管什么东西但凡经了他的手,就如同变戏法一样,就是与别人不同。”说着一顿又道:“外院里的那一片林子,便是他带着人一棵一棵种的,日日精心打理,若不然哪里有那样好的长势!”
    那片林子确实很美,析秋点头道:“儿媳也觉得的,种植要讲天分,这不会的便是去学,也总觉得不称手。”
    两人说着,紫薇笑着进来道:“庞家老爷和庞老夫人来了。”
    析秋一愣,想到是萧延筝未来的公婆,想必是听到了胡夫人的事情,亲自登门了。
    析秋便站了起来,道:“那儿媳先回去了,张医女说是要过来。”
    太夫人便点了点头,析秋退了出去,在院门口碰到庞家的老爷和老夫人,庞老爷长的矮矮胖胖的皮肤很白,如弥勒佛一样,穿着一件绛红滚边的直缀,衣裳很新一看就是刚刚上身的,他看到析秋便笑着朝她点点头,笑容很浅,析秋也屈膝行了半礼。
    觉得庞家老爷恐怕不如外表看上去这样好相处。
    庞老夫人则不同,是个皮肤有些黑的夫人约莫四十五岁上下,但显得很慈祥,她笑着上来很热情的携了析秋的手,笑道:“这是四嫂吧,早听说侯府里四夫人貌美,是京城里屈指可数的美人,如今见了可比传闻中还要美上几分。”
    析秋满脸的笑,可不待他说话,旁边庞大老爷就咳嗽一声,道:“四夫人事忙,快让开!”
    析秋一愣,庞老夫人已经松开她的手,脸上尴尬的笑着道:“那您忙您忙,我们去拜见太夫人。”
    “是!”析秋笑着道:“若是有空也和庞老爷去我院子里坐坐,喝杯茶!”
    庞老夫人点头应是:“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定一定!”
    析秋便笑着行了礼,带着丫头婆子回了自己的院子,身后就听到庞大人小声斥道:“和她这样近,难不成你要让你未来儿媳,也如同她这样不准安儿纳妾?”
    声音很小,析秋却是依稀听到,她满脸愕然,只能无奈笑笑。
    阮静柳已经在房里等她,析秋进去便笑着道:“我道你午时才来呢。”阮静柳端着茶笑道:“昨儿就想来,可一想你必定事多,就没来凑热闹了,今儿也清静了,我就来看看你!”
    析秋笑着道:“得亏你昨儿没来,若不然我可真没的空陪你。”
    阮静柳笑而不语,转了话题道:“我打算回一趟通州,约莫十天左右回来。”
    析秋一愣,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要不要我帮忙?”她从未听她说起过通州的事。
    阮静柳摇头道:“一些家事,公公在世时留了许多医书,当初走时我没有带走,现在想回去拿回来。”
    她不说,析秋也不好多问,便点头道:“通州路远,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不如我让天益送你一趟,身边不带着人也不行,让春雁跟着你吧。”
    阮静柳一愣,眼里露出一些犹豫来。
    析秋便又道:“天益机灵,春雁稳重,有她们跟着你,我也放心!”
    阮静柳拧了眉头,看向她道:“那你身边……”析秋就笑着摆手道:“你不是说十天嘛,我房里这些人哪里不够我用的,况且我也没什么事,你尽管带走!”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阮静柳看着析秋,就微微笑了起来。
    两人都避开胡素青和有关于析秋河东狮的传闻未谈。
    第二天,析秋就让春雁收拾了东西,和天益两人送阮静柳回了通州!
    到了敏哥儿的生辰,析秋在厨房里亲手给敏哥儿做寿面,这一日早上敏哥儿便多了一碗面条,他吃了一半问析秋道:“母亲,以后年年生辰,您都给敏哥儿下面条吃吗?”
    析秋笑着问道:“敏哥儿是不是不爱吃,那你想吃什么,母亲给你做!”
    “不是!”敏哥儿忙摇着头道:“很好吃,敏哥儿想年年都吃到母亲做的面条!”
    析秋就摸着他的头,笑着点头道:“只要敏哥儿爱吃,母亲年年给你做!”
    晚上萧四郎回来,一家三口为敏哥儿庆生,又去了太夫人那边得了赏,敏哥儿就满脸高兴的回了房,析秋和萧四郎坐在暖阁里说话:“听说朝中弹劾您的折子,这几日越发的多了?还是因为胡家的事吗?”
    这两日,外间关于胡小姐的传言虽是压下去了,但却是有人找出萧四郎前些年的风流韵事,甚至说起敏哥儿的生母,说根本不是戏子,而是一个良家子,那良家子生下孩子后便被萧四郎送去通州一间别院里养着,说的有理有据,甚至连姓名都说的清清楚楚。
    那间别院如今已经寻不到了,人去楼空一把火烧了留了废墟,但却有人指出当初这间别院造价高昂金壁辉煌,别院的地下埋了许多金银珠宝富可敌国!
    那些财宝的来源,便是当初萧四郎在运河中截商船,讹商户得来的钱财,原是要助圣上充入军饷的,却被他暗中中饱私囊。
    事情压不住,连着他的陈年旧事各式各样的风流债以及御下不严,纵容妇人扰乱纲常,类似的折子漫天不断。
    析秋也正式在众人眼中成了河东狮,是不准丈夫纳妾不贤女子的典范,御史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侯府门口。
    期间江氏上门来,也是摇头无奈叹息,这本事家事,却被这些人再次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让析秋担了这样的名声!
    析秋只能一笑了之,纳妾本是这些男人理所当然享有的权利,如今有女子公然去对抗,他们又怎么能不借此发挥以此捍卫自己的权利。
    萧四郎看着析秋,就笑着道:“这河东狮的名头,感觉如何?”
    析秋叹气:“妾身犹觉得神清气爽,耳清目明,格外的自在!”
    萧四郎抱着她哈哈大笑,道:“那恭喜夫人获此殊荣!”
    析秋点头应是:“同喜,同喜!”
    两人说着,双双笑了起来,析秋关心朝堂上的折子,依旧是问道:“四爷这边可还好?”说着一顿又道:“妾身瞧着,这些折子这样集中,倒像是约好了一样!”
    “鬼丫头!”萧四郎收了笑容,点头应道:“本是不足一提的小事,如今在御史口中,却演变成叛国谋逆的大罪,这背后自是有人筹谋才是。”
    果然如此,析秋拧了眉头问道:“那可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
    萧四郎拧了眉头,解释道:“还有几日,便是内务府竞标的日子……通州雷公公的市舶司新出了几道手续,通州漕运的各家掌权,逐渐被朝廷收了回来,几家商行冲击颇大。”他怕析秋多想,便又道:“便是没有胡家的事,没有你的事,这次的风波也在预料之中!”
    析秋歪头去想他话中的意思,露出惊诧的表情的道:“四爷是说,是藤家起的头?”
    析秋却没有他这样想,她自是不会认为自己这样重要,能引起朝事的动荡!
    不管是内务府的竞标,还是漕运行的行运,看着都是商家之间的竞争,可哪一个商家做大背后没有朝中的人支持,大家利益相互关联牵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自是要背后抱成一团拧了绳去抵抗。
    尤其是藤家这样经营多年的。
    而萧四郎作为市舶司的支持者,作为圣上的肱骨之臣,自是免不了要受这些人的攻击。
    萧四郎果然拧了眉头,点了点头。
    “那四爷要如何做?”这中间毕竟还有个五夫人,和藤家又是姻亲。
    萧四郎就和她打起了太极,笑道:“自是要听圣上裁夺!”
    析秋哪会由他糊弄过去,刨根问底:“折子中有理有据有出处,圣上那边可问过四爷?”
    萧四郎便挑了眉头,揽着她笑着道:“我自来作风正派,圣上又怎么会怀疑我!”
    析秋想到他以前流连花街柳巷,带着任隽混迹市井的事迹,不由低声笑了起来,道:“是,四爷自是作风正派,不容人质疑的。”
    萧四郎就咬着她的耳垂,闷声笑道:“夫人怀疑为夫?”
    析秋痒着直往他怀里躲,边躲边求饶道:“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萧四郎这才收手,眼底微微一闪,仿佛留了话没有说。
    第二日一早,佟析砚来了,她穿着正红撒花的斜襟褙子,下面一件月白的综裙,满脸笑容的拉着析秋的手道:“我可是听说外间的传闻了,萧四郎立誓说此生不纳妾,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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