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盯着他看了一会,淡淡地说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知道你是个隐士,不会强人所难的,你常去德珪家中,也知道如今荆州发展迅猛,急需人才……”
    黄承彦慌忙叫道:“大人刚才明明答应小民……”
    刘欣笑道:“我不是叫你出來做官,我知道你平日里与司马徽、庞德公这些人多有來往,当然了,这些人都是些隐士,不会愿意出來做官的,我是想问,你可知道这些人的弟子里面有沒有比较出色的人才,如果有的话不妨推荐几个过來帮帮我,”
    黄承彦沉吟片刻,突然问道:“大人是怎么知道我与他们相交的,”
    刘欣当然不能说自己是从史书上看到的,见他问起,只得打个哈哈说道:“你也算博学多才,难道‘州牧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这句话沒有听说过吗,”
    黄承彦侧着头想了想,一脸茫然地说道:“请恕小民愚钝,这句话还真沒有听说过,”
    刘欣心中暗自好笑,这句话我今天第一次说,你当然沒有听说过了,你恐怕连“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都沒听说过,好笑归好笑,刘欣还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过去沒听说过不要紧,现在你知道就行了,你总可以推荐几个人选给我了吧,”
    黄承彦沒有办法,沉思半晌还是说道:“若说出色的弟子倒是有几个,只是年纪大都已经出仕,只有一个徐庶,去年因为行侠仗义,帮朋友杀了人,被官府捉拿,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弃武从文,正在颍川书院读书,我观此人,将來不容小视,”
    刘欣暗道,原來徐庶现在才进颍川书院学习,难怪几年前路过书院时,沒有见着他的身影,不由随口说道:“这个人我倒是有所耳闻,他是不是有个化名叫单福,”
    黄承彦不禁暗暗吃惊,看向刘欣的眼神已经有些敬畏,拱手说道:“想不到大人连这些都清楚,那就不用我再多说了,”
    刘欣点点头说道:“徐庶这个人还是可堪大用的,你以后遇到他,可以让他來找我,我会好好安排的,其他还有什么有才华的人,你不妨再推荐一两个,”
    黄承彦想了想,说道:“还有两个人,将來也必定才学出众,只是现在年纪太小,一个叫庞统,是庞德公的侄子,今年十一岁,另一个叫诸葛亮,今年才九岁,”
    刘欣对这两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了,只是沒想到他们的年龄才这么小,不觉大失所望,说道:“这两个人确实太小了些,等他们长大,我自己的襄阳书院已经培养出许多人才了,看來沒有他们的用武之地了,”
    黄承彦慌忙说道:“大人谬矣,怎么能说沒有他们的用武之地啦,”
    第176章踢皮球
    刘欣的规划是用十年左右的时间一统天下,避免整个民族重新陷入三国鼎立,百年征战的历史,所以在他看來,十年以后,天下早已安定,而且到了那时候,襄阳书院的学生都毕业好几届了,庞统、诸葛亮才刚刚成年,自然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了,不过,刘欣对黄承彦这些隐士还是非常尊重的,他谦虚地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黄承彦笑了笑,说道:“如果照大人这么想,十年以后,荆州各郡县执事之人一定皆出自襄阳书院,大人深谋远虑,这样会是一个什么情形,应当不需要草民多说了,”
    刘欣沉思起來,在后世的一些重要部门和垄断企业中,就有这么一种现象,來自同一所院校的校友相互提携,占据了这些部门、企业的许多重要岗位,这些部门、企业可以说被这些院校所垄断,自己将來如果真能一统天下,襄阳书院的毕业生自然会受到重用,担任朝廷和地方的要职,这些人师出一门,自然容易抱成团,可以保证政令的畅通,同样因为他们抱成了团,如果其中有人存了私心,必定更容易出现欺下瞒上,包庇不法的事情,刘欣赶紧站了起來,朝着黄承彦深施一礼,说道:“先生一言,令刘某茅塞顿开,请受刘某一拜,”
    黄承彦沒想到刘欣能够如此从善如流,慌忙还礼不叠,说道:“大人执掌荆州数年,实乃荆州百姓之福,恕草民斗胆直言,如今天下纷乱将起,大人何不以天下百姓为念,振臂一呼,力挽狂澜,”
    刘欣脸上神色不变,淡淡地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能让荆州百姓过上好日子,刘某此生足矣,”
    黄承彦若有所悟地点点,不再说什么,起身告辞,
    出了州牧府的门,蔡瑁挽留道:“姐丈,去家里住几日再回去,如何,”
    黄承彦笑道:“不留了,我急着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丑呢,”
    现在道路通畅,乘着马车,白水县离襄阳不过小半天的路程,黄承彦一到家中,便将蔡玥拉进房里,小声说道:“夫人,有件事我心里委决不下,你帮我参详参详,”
    蔡玥奇怪道:“你不是一向自视甚高,今天怎么想起來请我参详了,”
    黄承彦对她话语里隐含的嘲讽丝毫不以为意,说道:“这件事是关于月英的,我想让她以后不再易容改扮了,却又难以下这个决定,”
    蔡玥更加奇怪了,问道:“当初你坚持要将月英弄成这副模样,怎么今天又改了主意,”
    黄承彦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我见到了州牧大人,他已经答应让月英到书院做个旁听生,我看州牧大人气度不凡,其志决不在荆州一地,久后终非池中之物,还是你小妹聪明,有远见啊,”
    蔡玥听不懂他的话,问道:“这和小妹有什么关系,不要提她了,她和三夫人关系那么好,月英的事请她帮忙通融一下都不肯,”
    黄承彦笑道:“如果都像你弟弟,听信谣言便要接她回家,州牧府如何能有小妹的一席之地,皇家之人最讨厌后宫干政,小妹不帮你说话,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她一定也看出州牧大人志存高远了,”
    蔡玥大惊失色,说道:“你让月英恢复容貌,莫非想让她学小妹,去讨大人的欢心,不行,不行,月英才多大岁数,你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黄承彦沒好气地说道:“你想哪里去了,我问你,月英和大人家的那个小子是不是挺玩得來,”
    蔡玥也明白过來,说道:“老爷的意思是想和大人结个亲家,说來也奇怪,不要说刘裕那个小孩子,就连州牧夫人都沒有嫌弃过月英的相貌,这事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
    黄承彦夫妇在这里打起了小算盘,貂婵在州牧府里也沒有闲着,知道王允是因为收了蔡琰的纸和瓷器,才将她送來荆州,她有了一种被出卖的感觉,现在她早将王允交代的任务抛到了脑后,只想证明自己的魅力,
    貂婵观察了几天,发现刘欣的几位夫人有一个共同点,她们并不像其他大户人家的妻妾,整日在家中养尊处优,刘欣的夫人们似乎都很忙,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大概这就是她们能够吸引刘欣的地方吧,可是自己除了取悦男人,其他事情还真做不來,貂婵想了半天,决定去学艺,她先找了朱倩,因为几位夫人中,朱倩为人最和蔼,最好说话,好像从來都不会生气一样,
    朱倩拉着貂婵的手看了半天,笑着说道:“姑娘手如玉笋,指如葱白,哪能够做这些粗活呢,我看你还是去找三夫人吧,她写的好字,弹的好琴,最近又在学习画画,应该比较适合你,”
    貂婵无奈地找到蔡琰,蔡琰也很忙,因为马芸将她掌握的一些知识都教给了她,她要整理出來再教给父亲,马芸知道,从明年开始就沒有太平日子了,刘欣难免要出外征战,她需要将大量的精力放在稳定后方上,书院是沒有时间再去了,不仅如此,因为蔡琰是个才女,家里大大小小这许多孩子启蒙教育的重任也落到了她的肩上,所以,蔡琰很客气地对貂婵说道:“妹妹,你看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自己都沒时间弹琴了,哪里有空教你呢,玉姐姐管着家里的生意,她那里正缺人手,要不你去帮帮她,”
    自从上次刘欣遇险以后,马芸便存了心思,现在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系于刘欣一身,什么金甲神人都是刘欣胡诌的,虽然沮授他们信了,但马芸可不能信,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们考虑考虑了,于是马芸便开始搞起自家的产业來,现在州牧府不仅有自己的田庄,还有自己的商铺,都派了家奴在那里经营着,生意做大了,家里自然得有人监管督促着,卞玉便自告奋勇地承担了这个职责,
    貂婵拿着卞玉递给她的报表,她虽然识字,可是报表上面都是些奇怪的符号,她一个也不认识,
    卞玉看了眼愁眉苦脸的貂婵,笑着说道:“妹妹,我看这些活儿你做不來的,这样吧,你还是去倩夫人那里,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就这样转了一圈,貂婵又像个皮球一样被踢了回去,
    蔡珏现在一点都不羡慕貂婵了,她每天可以帮着蔡琰做做事,与刘欣见面和接触的机会也比貂婵要多得多,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刘欣会不会想起曾经答应过的,给她安排个单独小院,那她就后悔莫及了,
    却说曹操辗转逃到了陈留,与父亲曹嵩商量要散尽家财,召募义兵,
    曹嵩说道:“家中这点钱济不了多少事,这里有个巨富叫做卫兹,是河东卫家的旁支,如果他肯帮忙,事情就好办了,”
    曹操果然将卫兹请到家中,发了通义正辞严的言论,
    卫兹沉吟道:“孟德举大义,扶社稷,卫某自当倾囊相助,不过,卫某还有一件小小的要求,望孟德能够答应,”
    曹操听说卫兹肯出资相助,心中大喜,慨然说道:“子许肯助曹某一臂之力,曹某不尽感激,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
    卫兹恨恨地说道:“荆州牧刘欣害死我的侄儿,我恨不能生啖其肉,孟德如果要兴义兵,就请帮我除去此人,”
    曹操沉思起來,他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要对抗董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他首先要组织自己的武装,然后再发矫诏邀请各镇诸侯共讨董卓,刘欣身为荆州牧,手握重兵,而且粮草充足,如果有他相助,胜算自然大增,而且,曹操垂涎刘欣妻妾的美色已久,他还准备利用这次机会,让刘欣、董卓拼个两败俱伤,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听了卫兹的话,曹操不免有些犹豫,但是如果沒有钱,那就什么也谈不起來了,想到这里,曹操咬咬牙,说道:“子许,等我除了董卓,第一件事便是罢了刘欣的官职,锁拿进京问罪,到时候一定为你的侄儿报仇,”
    就在曹操大举义旗沒几天,夏侯惇、夏侯渊兄弟领了两千余骑兵來到陈留,接着曹仁、曹洪也带了千余壮士赶來,原來,这几个人都曹操的同族兄弟,他早就留了心思,暗中让他们操练兵马,所以这么短的时间便能够赶过來,
    曹操的矫诏也已经发往各镇诸侯,袁绍、公孙瓒、孙坚等人纷纷起兵响应,
    襄阳城中,刘欣也在等候曹操的矫诏,结果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倒是各地的幻影秘谍不断有消息传回襄阳,各地诸侯都是秣兵厉马,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得知这些消息,刘欣明白,自己的等候再次落了空,不过,这一次他已经学乖了,早就做好了准备,曹操不带他玩,他就自己单干,反正他已经将大量物资屯积到了宛城,那里离洛阳不算太远,就作为大军前进的补给基地,而且刘欣知道,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最后是无功而返,等他们进了洛阳城还要过好长时间,所以刘欣打算安安稳稳在家过了年再出发,
    除夕夜照例是要拜祭祖先的,刘欣带着他的妻妾儿女们都进了充作祠堂的那座怪异的二层小楼,
    蔡珏一脸羡慕地在院外朝里张望,
    貂婵不解地问道:“夫人她们怎么也能够进祠堂,”
    蔡珏眼睛里还闪着星星,她不假思索地说道:“老爷说了,咱们刘家沒有这个规矩,女人照样可以拜祭祖先,”
    貂婵“哼”了一声,沒有再说话,心里却把蔡珏一通鄙夷,还沒有嫁给刘欣,就称呼他为老爷,更敢自称“咱们刘家”,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酸溜溜的,
    正在此时,外面有丫鬟匆匆跑了过來,在院门外大声叫道:“沮先生有紧急军情求见老爷,”
    第177章民脂民膏
    看着敬业的刘欣匆匆走了出去,貂婵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漂亮的女人,男人看得多了,也会失去兴趣,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自己还是沒有能够利用美貌吸引住刘欣,今后的希望就更小了,貂婵不禁有些暗恨起王允來,他除了让自己学习唱歌跳舞,就沒让她学过其他东西,现在如何在刘欣面前表现呢,
    不仅刘欣的敬业与外界的传说大相径庭,这座州牧府其它地方也处处透着不同,祭拜祖先这样的大事,女子也可以参加,那是闻所未闻,白瓷这样的物品何等珍贵,令王允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貂婵送了出去,在州牧府里却只是普通的日常餐具,夫人们并不是水米不湿的娇太太,她们各有职司,就连她们的孩子也不是那种衣來伸手,饭來张口,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所有的孩子四岁便要开始自己学会用筷子吃饭,六岁就要开始习文练武,
    不过,这些天貂婵也沒有闲着,夫人们不肯教她,她就偷着学,在她看來,夫人们之所以不肯教她,是担心她会争宠,她的手上虽然扎了好几个口子,但终于还是学会使用针线了,一些简单的家务她也会做了,蔡琰教导小孩子的时候,她也会躲在一边偷听,但是,就靠这些想要引起刘欣的注意,似乎还差得太远,
    刘欣一进书房,沮授就赶紧站了起來,说道:“回主公,庐江太守孙坚派人送來紧急公文,想要从荆州借道,”
    “借道,”刘欣颇感意外,说道,“孙坚一定是接到了曹操的矫诏,出兵讨伐董卓,庐江本來就在江北,从那里前往洛阳,应该走汝南才对,怎么会从荆州借道,”
    沮授欠身道:“孙坚在公文里说了,荆州道路平坦宽阔,利于大军行进,所以想从荆州借道,另外,他还在公文中提出來,要求荆州沿途各郡接济他所部粮草军需,”
    刘欣冷笑道:“哼,这个孙文台的胃口不小啊,他把自己当成谁了,你去告诉來人,借道沒门,要粮草更是痴心妄想,”
    沮授拱手说道:“主公,孙坚在公文里说得大义凛然,讨伐逆贼,天下人人有责,荆州既不出兵,当襄助粮草,他虽然是假言托辞,但我等也不可等闲视之,现在主公的大计还是应该先除董卓,孙坚为人勇烈,势如猛虎,不可贸然与他翻脸,他借道去打董卓,于我有益无害,接济他一些粮草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请主公三思,”
    刘欣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公与,荆州现在这些四通八达的道路是谁修的,”
    沮授不假思索地说道:“自然是主公所修,”
    刘欣摆手道:“公与,你错了,这些道路哪里是我修的,分明是荆州百姓出钱出力,才能修成这样的道路,我再问你,各郡县屯积的粮草又是哪里來的,”
    沮授这次学乖了,拱手说道:“这些粮草自然是荆州百姓缴纳的,”
    刘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道路也好,粮草也罢,都是荆州百姓的民脂民膏,他孙坚何曾为荆州百姓出过半分力气,又凭什么占用这些道路和粮草,再说了,大军过境,难免扰民,对于百姓來说更是有害无益,这个路我是不会答应借的,”
    沮授知道刘欣的考虑是有道理的,想了想说道:“既然不借路借粮给他,那就要早做准备,以防孙坚硬闯,”
    刘欣笑道:“公与,你沒注意儁乂都沒有回來过春节吗,江夏那里我早就布下了重兵,而且我把恶來也调了过去,”
    沮授知道刘欣向來对部下十分关心,却对他这时候调典韦去江夏有些不解,提醒道:“原來主公早有预见,只是典将军家那个蛮族妻子好像已经身怀六甲,您现在将他调过去,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刘欣不以为然地说道:“恶來跟在我身边,难得有一显身手的机会,他的妻子又怀了身孕,明年春天的北伐他是不能去了,我调恶來去江夏,就是考虑到如果孙坚胆敢來犯,也好叫他先过过瘾,”
    沮授呵呵笑道:“原來如此,我还以为主公沒有注意到典将军家里的情况,哈哈哈哈,原來是属下多虑了,”
    刘欣原打算安安稳稳过了年再考虑出兵的事,反正大多数准备工作已经提前完成了,现在被孙坚这样一闹,这个年是过不安逸了,
    一道紧急命令被快马连夜送到江夏的张郃手中,坚决不许孙坚的人马入境扰民,并随时监视孙坚所部的动向,同时下令典韦,只要孙坚率部离境北上,他就必须赶紧撤回襄阳,
    今年春节,研究院、飞虎亲卫都只安排了五天的假期,
    飞虎亲卫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三千余人,当初从河间带來的一千人中,有许多已经调到各军团担任了中下级军官,现在的飞虎亲卫大部分都是这几年从荆州一带召募过來的,因为大战在即,襄阳城内的官员府邸、研究院等重点部门还有一些仓库都要加强防卫力量,这些亲卫们都被安排在一个月内轮流休假,
    大年初一,大多数的亲卫们都沒有放假,刘欣特地将今天的的午饭安排在飞虎亲卫的军营里,看到刘欣进來,亲卫们的脸上明显写满了兴奋,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正带着伙夫们给士兵上菜的魏延,激动得说不出话來,他加入飞虎亲卫的时间不长,但他因为年纪小,是刘欣走后门才把他弄进了军营,所以他特别珍惜这次机会,并不觉得伙夫这个职业低人一等,魏延肯吃苦,力气又大,无论是作饭还是训练都表现突出,沒几天便被典韦任命为火头军的队长,魏延本來就是使刀的,只不过现在那把大刀换成了菜刀,三个月下來,他做起饭也已经有板有眼,
    刘欣看到魏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听典韦说,你干得不错,好好干,有空的时候多读读书,年轻人,好好努力,将來会有出头之日了,”
    魏延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却沒有说出來,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
    刘欣从魏延身边走过,一眼就看见张任、雷铜、吴兰三个人围着布裙站在后面,朝这边张望,刘欣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走到一张空桌子旁边坐了下來,
    张任他们可不像魏延,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看到刘欣招手,赶紧走了过來,齐声拱手说道:“主公有何吩咐,”
    这三个人被俘虏半年时间了,这才第一次喊刘欣主公,刘欣呼得出來,他们沒有半点虚伪做作,于是指了指身边的空位,说道:“你们都忙完了沒有,忙完了就坐下來,咱们边吃边聊,”
    张任他们互相看了看,一齐欠身说道:“主公身边哪有我等的座位,”
    刘欣笑着指了指周围的亲卫,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扭扭捏捏的,你问问他们,刘某一年之中有多少次是和他们一起吃饭的,”
    周围的亲卫们都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这些亲卫们平时都是神情严肃,一脸的冷峻,但实际上都是些年轻小伙子,内心都燃烧着一团火,刘欣经常利用吃饭、休息的时间和他们打成一团,尽量调动他们的情绪,舒缓他们的压力,所以这些亲卫在内心深处都将刘欣看成自己的亲人,
    这些天以后,张任他们早就感觉到了荆州军士兵们对刘欣的爱戴,那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们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军营里,但每个月也有那么两天假期,而他们的家人却完全行动自由,腊月里,他们也有家人回巴郡去看过,带回來的消息,巴郡百姓的生活比张任治理巴郡的时候要好得多,不仅如此,荆州军的士兵们还非常受老百姓的欢迎,完全不像在巴郡的时候,百姓们看到他们的军队过來,早就躲得远远的,张任他们现在已经真心将自己当成了荆州军的一员,只恨自己醒悟得太迟,
    等张任他们坐了下來,刘欣问道:“怎么样,在这里还过得习惯吗,”
    张任他们一齐站了起來,拱手说道:“回主公,我等过去执迷不悟,请主公责罚,”
    刘欣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來,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既然你们都想通了,我就给你们新的安排,”
    屁股刚刚沾到凳子上的三个人,“刷”的一下又站了起來,毕恭毕敬地等待刘欣的命令,
    刘欣沒有再次命令他们坐下,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又转向他们三人,说道:“雷铜、吴兰二人听令,明天起,你们去第三军团张郃将军帐下报到,暂任偏将,候立功后另行升赏,张任听令,明天起你去第一军团徐晃将军帐下暂任偏将,”
    三人一齐跪倒,大声说道:“我等谨遵主公将令,定然不负主公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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