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这样做固然是想在西凉群豪中竖一竖自己的威风。毕竟随着董卓集团的覆灭。西凉出现了一定的权力真空。他很有填补这一空白的决心。然而。他却沒有想过。他的这一举动对于刘欣來说。那就是**裸的挑战。
    贾诩正与张飞、黄忠二人商议。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打击一下韩遂。谁知道韩遂居然将机会主动送上门來了。贾诩有刘欣赐与的佩剑。可以全权代表刘欣处理凉州的事。当机立断。下令全力攻打韩遂。
    韩遂不意刘欣的人马來得如此迅速。仓促应战。连败三阵。部将程银、李堪先后战死。不得已。韩遂派杨秋向马腾求救。
    马腾与韩遂虽为结义兄弟。但两人时分时合。马腾的夫人和幼子也都是死在韩遂手上。拿到韩遂的求救信。马腾哈哈大笑。几乎沒有犹豫。便下令将杨秋绑了起來。亲自带了大将庞德。押送杨秋到了萧关。交给贾诩。并表明心迹。愿意放弃兵权。听凭刘欣差遣。
    贾诩一边好言安慰马腾。让他暂回原地驻守。待禀明刘欣以后另作安排。一边下令将杨秋斩首。首级就交由庞德送往军前号令。并将庞德留于张飞帐下听用。
    看到杨秋的首级。韩遂军心大乱。又败了一阵。折了大将梁兴、马玩。韩遂情知大势已去。派张横向黄忠请降。结果黄忠不许。将张横痛打了一顿赶了回來。韩遂无奈。只得硬起头皮应战。结果又败了一阵。张横、侯选都做了俘虏。
    张飞、黄忠并不甘休。虽然放了侯选。却让他带回了张横的首级和又一封战书。
    韩遂拿着那封战书。看了看身边的侯选、成宜。他最强盛的时候曾经有八员大将。近十万人马。谁知。只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如今他的手下只剩这两个人。万余士兵。不由得哀叹一声。抬头问道:“杨阜、裴茂他们怎么说。”
    成宜拱手说道:“回主公。他们都不愿意出兵相助。”
    韩遂狠狠地将那封战书摔到地上。愤愤地说道:“这两个蠢货。难道连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吗。我如果败了。刘欣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们了。”
    成宜脸上神色怪异地说道:“回主公。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自然是懂的。末将也向他们挑明了。可是他们不认为自己和主公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所以他们现在都效仿马腾。投奔刘欣去了。”
    韩遂不禁目瞪口呆。喃喃地说道:“想不到连他们也投刘欣去了。”
    成宜神色黯然地说道:“不止他们。其他豪强也都主动向刘欣示好。听说裴茂还将一直躲在他那里的李傕、郭汜也押到了萧关。如今。这二人的首级就悬挂在萧关的城楼下。”
    听到李傕、郭汜二人已死。韩遂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说道:“当初董卓与刘欣在散关激战。也曾经派人來征调韩某和马腾的军马。只是我二人到达萧关的时候。已经听到了董卓的败讯。只得引军自回。但是我听说。董卓还征调了羌兵和匈奴兵。咱们何不求助他们呢。”
    侯选拱了拱手。说道:“原來主公还不知道。羌人各部落现在正忙着建造生祠呢。哪里会出兵帮我们。”
    韩遂奇怪地问道:“建生祠。给谁建生祠。”
    侯选苦笑着说道:“刘欣放了北宫伯玉。北宫伯玉回來以后便到处颂扬刘欣的恩德。还发动全族为他建造生祠。四时祭拜。您说羌人现在怎么可能帮助咱们。他们不來夹攻已经算是好的了。”
    韩遂还不死心。连声问道:“羌人不行。那匈奴人呢。他们帮助董卓。与刘欣也是仇敌啊。”
    侯选叹息道:“刘豹兵败以后。自身逃回了南匈奴。过去南匈奴的大权掌握在刘豹手上。这次他兵败的消息传回來。须卜骨都侯单于趁机夺回权力。现在刘豹又纠集旧部。正与须卜骨都侯在那里激战。匈奴人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腾得出手來帮我们。”
    韩遂呆了一呆。一把将几案上的竹简扫落地下。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打又打不过。降又不许降。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成宜上前一步说道:“主公莫非想要逃往他处。只是这许多人马如何瞒得别人耳目。”
    韩遂眉头一皱。怒叱道:“谁说要带上这许多人马。只你我三人。十数个随从。收拾些金银细软。投西域去吧。”
    成宜唯唯退下。与侯选对望一眼。目光中都泛起一丝狠意。
    第364章两军对垒
    凉州一带民风彪悍。韩遂手下的八部军将多为山贼叛匪出身。成宜、侯选二人过去也是个狠角色。两个人都明白。若是离了凉州。沒有了这万余人马。即使逃到了西域也是任人欺凌的对象。不由都暗生反意。
    这二人长年一起出生入死。心意相通。刚才对望那一眼。均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二人脸上不动声色。脚下已经一左一右。悄悄向着韩遂包了过去。
    韩遂盘坐在蒲席上。面对着空荡荡的几案发呆。早在刘宏做皇帝的时候。他就起來造反。时降时叛。历经十年。才挣下今天这份家业。谁知道因为一时冲动。沒有接受樊稠的劝降。短短半个月时间就被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今逃往西域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韩遂的眼睛虽然盯着几案。余光却瞥见成宜的一双脚正向这边挪动。猛一抬头。只见成宜、侯选已在近前。惊问道:“你们两个意欲何为。”
    侯选冷笑道:“韩遂。你如今大势已去。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皮肉受苦。”
    成宜“呛啷”一声。拔剑在手。沉声喝道:“韩遂。刘欣既遣大军來攻。如何会不派兵抢占玉门、阳关。岂会容我等轻易逃往西域。与其陪着你去送死。不如拿你做个进献之礼。也不枉我等跟随你这一场。”
    韩遂见二人反迹已露。却镇定下來。伸手指了指几案对面。说道:“坐下來慢慢谈吧。韩某如今走投无路。你们要拿韩某去讨好刘欣。韩某也不怪你们。只求你们能够放过韩某的家眷。”
    侯选见韩遂并沒有反抗之意。也放松下來。上前一步说道:“你我主仆一场。这些事无需吩咐。我二人自会善待主公的家人。不过。我还是要将先行主公绑上。请主公恕末将无礼了。”
    说完。侯选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捆绳索。按向韩遂的肩头。
    很显然。这捆绳索早就带在侯选的身上。他今天是有备而來的。韩遂冷哼一声。看向成宜问道:“你二人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
    其实他二人事先并沒有沟通。但暗中都各自作了些准备。听到韩遂的问话。成宜笑了笑说道:“主公。事到如今。你还要弄那么清楚做什么。你应该多想想怎样向刘大人解释。说不定还能留条活命。”
    “是吗。到死都要让我做个糊涂鬼。看样子我养了两只白眼狼啊。。罢了。罢了。算韩某眼睛瞎了。”韩遂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
    突然。就在韩遂的懒腰伸到一半时。他的身形暴起。一拳便砸向侯选的面门。侯选只以为韩遂已经放弃抵抗。并不曾想到他会突然來这一手。仓促之间只來得及偏了一偏。早被他一拳打中左颊。往后便倒。
    成宜不意有此突变。怒叱一声。长剑当胸递出。直取韩遂。韩遂早就防着他。就在挥拳击倒侯选的时候。他的右脚已将面前的几案带起。就地翻了两翻。正撞在成宜的小腿上。成宜只觉得左小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
    兔起鹘落之间。韩遂已经连出两招。将侯选、成宜都打倒在地。侯选、成宜二人都是后期投奔韩遂的。平日里并沒有见过韩遂与人动手。而韩遂表现出來的都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直到此时。这二人才发现。原來韩遂的武艺远在他们之上。
    此时正是性命攸关之际。成宜顾不得左腿上的疼痛。右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凌空窜了出去。韩遂好整以暇地击倒二人。冷笑一声。正准备重新坐下。吩咐外面的守卫将这二人拖出去砍了。不意成宜居然拚死袭來。躲避不及。小腹竟中了一剑。顿时血流如注。
    韩遂突遭重创。下意识地一掌拍在成宜脑门上。成宜只觉得眼前一黑。晕死过去。双手却紧紧抓住剑柄往前又是一递。韩遂的脸色“刷”的便苍白一片。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想要叫人。嘴张了张却喊不出声來。
    侯选刚才面门上中了韩遂一拳。疼得呲牙咧嘴。好不容易回过神來。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侯选知道成宜已经得手。便挣扎着爬起來。正看见韩遂踉跄着坐倒在席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韩遂并沒有注意到侯选已经爬了起來。他正咬着牙想将插在自己小腹的那柄长剑拔出來。突然便觉得脖子一紧。已经被一双大手死死勒住。韩遂一阵窒息。甚至能够感到身体中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他心里清楚。以他现在的状态。就连那柄剑不能够拔出來。更不要说去扳开卡在脖子上的手了。
    如今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韩遂几乎沒有丝毫犹豫。抓着成宜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往自己怀里一带。只听“噗嗤”一声。长剑在他腹部直沒至柄。随着这一剑深深刺入。韩遂的身后也传來“啊”的一声惨叫。一个面目狰狞的脑袋耷拉到韩遂的肩上。正是侯选。刚才那一剑从韩遂的后背透出。正中侯选的心口。将两个人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
    侯选这一声惨叫将成宜惊醒。他费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趴在韩遂的胸前。手上那柄长剑已经深深在插在韩遂的腹部。不禁大喜。想要抽出剑來再刺他几剑。
    谁知。成宜抽了两抽。居然沒有抽动。成宜索性弃了剑。拼了力气想要站起身來。刚刚站了一半。突然觉得脖子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低头看时。只见韩遂正张嘴死死咬住自己的咽喉。这一看之下。成宜吓得魂飞魄散。拚命伸手去推韩遂。却哪里推得开。
    韩遂疑心颇重。帐外的士兵沒有他的吩咐。是不能随便进入他的营帐的。刚才营帐里发出一连串的动静。士兵们围在外面。却谁也不敢进去。渐渐的。营帐里的动静越來越小。直至一点声响也沒有了。有胆大的士兵悄悄掀开帐门。透过门缝朝里张望。便看到了营帐里诡异的一幕。
    直到第二天上午。张飞、黄忠的大军接管了这处军营。营帐里的凶杀现场依然保持着案发时的场景。韩遂跪坐在地上。侯选趴在韩遂的身后。双手紧紧掐住了韩遂的脖子。一柄长剑将他两个串成一串。成宜站起半个身子。双手扶着韩遂的肩头。韩遂“亲”着成宜的脖子。将他的喉管都“亲”断了。血腥味充斥着整个营帐。情形诡异而暧昧。
    南中大地上。两军对垒。各自排开阵势。准备着迎接一场大战。
    昨天接到孟获派人下的战书。联想到吕凯所说的奇兵。刘欣心中便有了计较。他今天换了一身白色长袍。微风轻拂之下。飘逸潇洒。祝融照样紧跟着刘欣。依然是一身红衣。胯下红马。只是今天挽了一个慵懒的美人髻。赵云、典韦、文聘、封烈等人各持兵刃簇拥在他们两旁。
    对面阵中。刘诞骑着白马立在中间。左边是孟获、木鹿、杨锋等蛮族各部族长。右边是雍闿、高定、王伉三位太守。
    今日出战。兀突骨以脚伤未愈为由。呆在营中沒有來。他已经抱定主意。既不帮刘欣也不帮孟获。保持中立。如果有机会便带着族人返回部落去。吕凯也沒有來。昨天他在营中听到一阵虎啸狼嚎。想到木鹿的奇兵被刘欣料个正着。更加坚定了投靠刘欣的心思。于是便按照刘欣的吩咐。坚守营寨。抱病不出。
    面对着千军万马。刘诞突然生出一股豪气。他可是其中一方的统帅。正要开口向刘欣喊话。突听左边的孟获大声喝道:“木鹿族长。还不快点放出你的奇兵。”
    其实。孟获并不是故意想要三军面前抢了刘诞“统帅”的风头。只是突然看到祝融作汉族妇人打扮。胸中激荡。一时按捺不住。这才抢先发号施令。
    刘诞不满地看了孟获一眼。只是自己沒有一兵一卒。现在正需要仰仗这些蛮人的势力。只得强自忍住心头的怒火。在马上拱了拱手说道:“木鹿族长。就按孟族长的吩咐办吧。”
    木鹿对孟获朝自己指手划脚也有几分气恼。他可不愿意久居孟家之下。如果这一次凭借自己这支奇兵能够大败汉军。那么他在蛮族各部落中的地位便会“噌噌”的往上升。就算坐上这个蛮王的位置也不为过。怎么可能容忍孟获踩在自己的头上。所以刚才孟获说的话。他当作沒听见。一动不动。现在刘诞非常“礼貌”地一拱手。木鹿便当是刘诞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于是扭头朝身后吹了一声口哨。
    孟获见木鹿不听自己招呼。反听刘诞的命令。本來就不甚好看的脸色更是铁青一片。但现在需要木鹿的奇兵帮自己挣回面子。忍了又忍。却将一腔怒火发泄到刘欣身上。咬牙切齿地暗下决心。这回一定要打到襄阳去。
    随着木鹿这一声唿哨。南中联军的士兵突然散开两旁。让出一条大道。冲出一群猛兽來。这群猛兽约有三四百头。有虎豹。有豺狼。有黑熊山猿。还有几头犀牛。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只吊睛白额猛虎。它双爪抓地。身子向后一弓。朝着汉军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顿时刮起一阵阴风。
    第365章仙法?妖术?
    虎乃百兽之王。这群猛兽中老虎虽多。却以这一只体形最大。威风最盛。便似群兽的首领一般。随着这一声虎啸。群兽撒开四蹄直向汉军奔去。一时间。豹吼、狼嚎响彻天地。
    汉军虽然训练有素。久经战阵。但是这样的“对手”却从來沒有遇到过。如果是一只两只猛兽。士兵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现在整整有数百只猛兽。却叫人不能不胆战心惊。更不堪的是那些战马。嘶鸣不断。四蹄不住后退。若不是马上的骑手拚命控制住。早就转身跑开了。
    今天有战书约定。双方离得并不远。两军对垒。主将先來一段开场白。然后将对将。兵对兵。这才是光明正大的战斗。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偶尔也有挥师冲杀的情景。却还从來沒有过一句话不说就下令出击的。更何况冲出來的还是这样一队独特的“士兵”。
    看到汉军的阵脚出现松动。木鹿的嘴角浮现出得意的微笑。手中长矛向前一挥。大吼一声:“杀。”
    木鹿手下的蛮兵听到族长的号令。纷纷怪叫着冲向前去。其他人马本來并沒有得到出击的命令。但是受了这一队蛮兵的影响。也呐喊着冲出阵外。
    孟获对于木鹿今天的表现颇为不满。先是不肯听自己的指挥。反而去服从刘诞那个无能的东西。接着又擅自发号施令。简直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孟获愤怒地看着前方。只见南中联军的大队人马紧跟在这群猛兽后面。已经冲过了中线。而汉军也许是被这样的阵势吓懵了。居然沒有施放他们的法宝。。犀利的弓箭。这样的情景更加让孟获恼火。他倒希望木鹿一败涂地才好。
    身经百战的汉军士兵当然不会如此简单就被几头猛兽给吓傻了。说一点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是军纪严明的士兵们也不会退却半步。弓弩手早就箭在弦上。都紧盯着刘欣。只待他的一声令下。
    刘欣并沒有下令射箭。而是转头大喊一声:“侯弃奴。”
    侯弃奴应声从刘欣的身后转了出來。拱手说道:“请主人吩咐。”
    几天的时间。侯弃奴的汉话就已经说得相当流利了。不愧能够模仿各类禽兽的叫声。果然在语言方面颇有天赋。
    刘欣指了指正飞奔而來的那群猛兽。问道:“怎么样。有把握吗。”
    昨天接到孟获派人送來的战书。刘欣就猜到是木鹿调來了他那些豺狼虎豹。当即将侯弃奴找來询问。侯弃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可以制服这些猛兽。虽然相信侯弃奴有这个能力。但是刘欣不可能把宝全押在他身上。还是预备下了强弓硬弩。以及大量的引火之物。因为刘欣知道。动物都是怕火的。
    侯弃奴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突然发出一声厉啸。正往这边冲过來的那群猛兽听到这声厉啸。奔跑的势头明显地顿了一下。随着侯弃奴一声紧似一声的厉啸。眼看着离汉军只有几十步远的那群猛兽突然便停了下來。紧随其后的一个蛮兵收不住脚。猛地撞在最后一头黑熊背上。那头黑熊转身便扇了他一巴掌。只见他凌空飞起。越过十多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眼见得不能活了。
    木鹿在后面看得真切。不由大吃一惊。脱口说道:“弃奴。怎么会是弃奴。”
    侯弃奴并沒有注意他的旧主。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厉啸。这些猛兽都是他一手驯养的。侯弃奴不在的时候。另有几十个兽奴看管着。但是侯弃奴的声音还是这些猛兽最熟悉的。也最听侯弃奴的指挥。
    这声长长的厉啸便是侯弃奴对它们下达的反攻命令。那头最雄壮的猛虎一个转身便扑倒了在它身后的那个兽奴。血盆大口一张。生生将那个兽奴的脖子咬成两段。其余猛兽也來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纷纷掉头向着南中联军扑了过來。兽奴无论怎么呼喊口令。却哪里止得住。
    南中联军的大队人马紧跟在这群猛兽后面。连回放的余地都沒有。仓促之间。顿时人仰马翻。转眼间。很多人便丧生在虎爪、狼牙之下。
    这些发起冲锋的人。基本上都属于各部落的蛮兵。祝融心中有些不忍。对侯弃奴说道:“弃奴。收拢住这些野兽。”
    侯弃奴看向刘欣。见他轻轻点了点头。便又发出一阵短促的啸声。那些猛兽却似听得懂人话一样。收住利爪。定在原地。仍然不住地发出阵阵吼叫。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木鹿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來。
    孟获突然指了指狼狈败退回來的那些蛮兵。哈哈大笑道:“木鹿。这就是你带來的奇兵吗。果然厉害。咬得自己人尸横遍野。你莫不是替汉军找來的奇兵吧。”
    木鹿受不了孟获的冷嘲热讽。大怒道:“放箭。射死那些畜生。”
    南中联军自然也有不少弓箭手。他们的弓箭射程虽然不远。但是两军离得本來就近。那群猛兽夹在两军中间。离着南中联军的军阵并沒有多少距离。随着一阵梆子响。乱箭齐发。那群猛兽顿时成了活靶子。转眼间死伤大半。剩下的也是东奔西突。就连侯弃奴的啸声也约束不住。
    刘欣眼看着有一些猛兽又冲向了自己这边。叹了口气。大手一挥。身后的弓弩手一齐放箭。这边的箭阵比起南中联军來。在声势上要强多了。数千支箭齐刷刷地射向两军中间。那群猛兽纷纷栽倒在地。纵使沒死的。也只有躺在地上挣扎的命了。
    孟获扬了扬手中的利斧。指着躺了一地的猛兽。朝木鹿挤了挤眼睛。说道:“木鹿族长。要不要我派些人去把你那些奇兵拖回來。也好让弟兄们开开荤。打打牙祭。哈哈哈哈……”
    这么多猛兽饲养起來可花费了他不少心血。木鹿既心疼。又恼怒。冷哼一声。说道:“孟获。我的奇兵完了。你就这么开心吗。都怪兀突骨那厮。他一定知道弃奴投靠了刘欣。居然不告诉我。害我失算一场。等我回去再找他算帐。”
    孟获有心想要在众人面前削削木鹿的脸面。并不和他搭话。转头对杨锋说道:“杨族长。现在那些畜生也都死了。你看是不是组织弟兄们再冲一次。与汉军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
    杨锋知道他和木鹿两个在别苗头。本想做个和事佬。转念想到自己好歹与孟获有那么一层关系。自然应该站在他那一边。于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说道:“是啊。行军打仗嘛。怎么能将希望寄托在畜生身上呢。我看还是人來可靠些。”
    木鹿听了他两个一敲一搭地在那里挤兑他。黑脸涨得通红。长矛往地上重重一顿。便要发飙。
    刘诞见状慌忙说道:“几位族长。大敌当前。应该以和为贵。等度过了眼前的难关。刘某亲自摆酒为诸位庆功。”
    孟获“哼”了一声。沒有再言语。
    木鹿见刘诞出面为他解围。倒是心存感激。拱一拱手。说道:“刘大人。若不是弃奴那个叛逆。刚才汉军已然大乱了。只要……”
    孟获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道:“木鹿族长。你也见识过汉军弓箭的厉害了。难道刘欣就不会放箭吗。你沒看到刚才他们一通乱箭。你的奇兵就全部躺下了吗。今天我在战书上说得明明白白。要与他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却被你的奇兵坏了我们蛮族的名头。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你。”木鹿愤怒地说道。“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吵着叫我放出奇兵冲阵的。现在倒会撇得一干二净。”
    刘诞赶紧摆手说道:“二位族长不要再吵了。还是想想办法如何对付刘欣吧。”
    木鹿就在马上施了一礼道:“刘大人勿忧。我还有一件法宝沒有施用。定能打刘欣个措手不及。您就瞧好吧。”
    孟获本來还想与木鹿唱几句对台戏。听说他还有一件法宝。顿时住了口。冷冷地看着木鹿。期待他的下文。毕竟他最大的敌人是对面的刘欣。而不是木鹿。
    木鹿对自己的这件法宝很有信心。甚至超过了对刚才那些猛兽的期望。他沒有继续说下去。就是在等着孟获的嘲弄。见他难得地沒有说话。不由冷笑一声。大手向后一挥。厉声喝道:“抬上來。”
    很快。几百个木鹿部落的蛮兵抬上來一个个麻袋。袋口都扎着细绳。那些袋子还不停地动着。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木鹿看到刘诞、孟获等人一个个都是满脸的茫然。心中暗自得意。指了指阵前的那些麻袋说道:“这里面装着我费尽心力才弄來的法宝。只要一放出來。保管杀得汉军大败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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