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钰铭和楚朝辉控制了吴国大权后,将山谷和南埠能调用的奴隶和平民全部调到王都,安插到各个部门。监管毛老大的军官就是山谷中的少年,在范津手下学了两年,蔚山大军开拔后,山谷中缺少防守人员,余奎便将山谷和南埠年满十五岁的少年也招收进巡逻队和安全局充数。王都平定后,这些只有三四个月管理经验的少年又被送到王都,负责监督预备士兵军纪和引导思想教育。
    “啊!跟被封了士的两位将军一样啊!”毛老大妻子惊呼。奴隶出生的周成和曾游被封爵位的消息,让吴国王都附近的百姓震撼,原来低贱如奴隶都能因功上位。
    “是啊,所以我觉得当兵太有出息了。”毛老大本是个安分守己的庄稼人,可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还是忍不住热血沸腾,这可是会改变整个家族命运的道路。
    夫妻两人边说边笑往粮店兑换处走去,走到粮店兑换处,毛老大夫妻俩有点傻眼。因为来兑粮的人太多,粮店门口已经排了老长的队。队伍旁边有六位一身盔甲负责秩序的蔚山士兵,冬日的阳光照射在他们手持的武器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在这刺眼的光芒震慑下,每个到粮店兑换的粮食的人都自觉排到队末,那分不清状况的,想挤到前面插队的,总是会被士兵第一时间从队伍中拖出,拖放到队伍最后,一次是警告,两次是没收粮券,三次,好像没三次了,一次警告没收粮券就足够,粮食是他们性命的保证,没人会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粮店前的队伍虽然排得老长,店内兑换粮食的速度并不缓慢,因为粮票是固定数,粮店先将粮食分成五十斤一箩筐,收一张条子,就倒给兑换人一箩筐粟米。毛老大夫妻排队只排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兑换到了粟米。不过轮到毛老大兑换的时候,他的身后已经又变成了长长的队伍。
    毛老大用妻子带来的麻袋装好,扛到肩上,夫妻俩并排往家赶。冬天犀利的风吹到身上虽然刺骨,毛老大夫妻却不觉得寒冷,他们对新的一年充满希望。
    毛老大夫妻双双把家赶时,唐国王城大都附近的某个山村,一位中年男子带着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年,跪在一座土坟前。
    “大侄儿,你父临死前,让为叔转告与你,以后千万别去当虎贲了。”
    “阿叔,请再说说吾父突围被箭枝射中的经过。”少年惨白着脸,眼睛里闪着恨意。
    “再说一遍?”中年男子疑惑的看向侄儿,他已经讲叙过两遍了,难道侄儿还没有听清楚?
    这位中年男子就是去年七月底,曾经想跟随唐王出征得到功勋的壮年男子。半年的征战生涯,已经严重损毁了他的健康。
    “那是我唐国四万大军吴军被围困在一处山坳....”中年男子说到这里,不由闭了闭眼睛,白和红两色又占据了他的脑海。
    大地是一片白茫茫的,突围行动撒下的血是艳红艳红的。中年男子和他的兄长每次突围行动都参加了,可是面对武器和装备比他们高出几筹的敌人,唐军每次突围行动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一次突围时,一支利箭射中了中年男子兄长的后背。
    “利箭是从楚字大旗下射出的?”少年双拳紧握。
    “是的,那箭枝箭头形状太阴毒了,射进人身很难拔出,可是不拔又在不停放血。”中年男子想帮长兄将箭枝拔掉,可是一动,反倒使兄长更加痛苦,那箭头带着倒钩,不用手术刀是取不出来的。
    “吾父就那样被折磨死的?”少年眼中含泪。
    “哎,现在想来,还不如被那枝箭直接射中要害,也好...也好让你父少些...痛苦。”中年男子掩面痛哭。
    中年男子的兄长受伤后,疼了两天才死去。那时唐军军营物资奇缺,对于死了的虎贲,一律是扔到营帐之外。
    中年男子不想兄长尸体爆尸野外,就将尸体藏在帐篷之中。他们弟兄俩带去的瘦弱奴隶,早已经饿死。同在一个帐篷的虎贲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活下来的也早已精疲力尽,谁都没有注意身边躺着一具死尸。
    唐王签订了赔偿协定后,带着还能走动的虎贲离开。中年男子本可以随唐王一起回国,却因为放不下兄长遗骸,留在了军营。
    令他没想到的是,吴军对败军俘虏异常善待,好吃好喝后,还发放点口粮让他们自行回家,已经划归吴国的唐国之人,还可以跟随驻军一起行走,帮着驻军运送物资还会发给报酬。
    中年男子所在的村子不在唐王赔偿协议之内,中年男子领了口粮,将兄长尸体负在背上,拄着树枝拐杖,往家乡方向步行,走走停停,直走了将近一个月才走回。幸好是严冬季节,温度很低,中年男子的兄长尸体没有腐烂,家中的亲人才得以见到遗容。
    中年男子回家之前,村人已经知道唐军战败的消息,参战壮丁没有回来的人家,家眷整天忧心忡忡。中年男子的妻子和他的大嫂已经抱头痛哭无数次,中年男子的回家,让这个家族,有了一喜一悲。
    悲的是中年男子的大嫂,喜的是中年男子的妻子。不过中年男子的妻子欢喜后,又陷入了生存危机。唐国去年大旱,秋收减产,中年男子的妻子本指望丈夫跟随唐王出征能得到赏赐度过家中难关,现在看来,这希望不但破灭,还让自己的丈夫赔上了身体健康。
    “吾父就是死在那姓楚的阴毒小人之手!”少年的牙齿将嘴唇咬出了鲜血。
    “唉!战场之上,没有仁慈。”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他本来想说自己兄长的性命和自己的健康都是毁在唐王之手,不过看到他书生气十足的侄儿,还是闭了嘴巴。他的侄儿在唐国都城大都师从一位名士,那位名士推崇君王至上,他要在侄儿面前议论了唐王错处,年轻气盛的侄儿要在名士面前泄漏,那可就糟了,背后议论君王失德可是大罪,君王不知,可能没人会追究,要是惹怒,灭九族都有可能。
    “侄儿,你还是好好跟先生学好课业,以后也能像先生那样,成为闻名百里的名士。”中年男子已经熄灭了通过军功光耀家族的愿望。
    “阿叔!侄儿明白!”少年低头,心底却对着父亲的坟墓暗自发誓。
    中年男子看看了身材单薄的侄子,再看看四周满目的荒凉,心中灰暗一片,只觉前方没有一丝明亮。
    除夕傍晚,周成带领手下到营帐外巡视,他的脚下是原来唐国的国土,如今已经归于了吴国,当唐国边境的百姓知道自己以后是吴人后,不悲反喜,竟然齐声欢呼。
    周成今天带着手下去了一处边境线巡查,他要看看边境线的界碑有没有再发生变化。唐国和吴国的边境线很模糊,只是大致确定一下方位。在要道口,或者显眼处立一界碑,以示区分。
    周成骑马到了要巡视处,发现昨天的界碑又向北移动了三十几米。这种界碑会自己往北移动的现象已经有十天左右,刚开始周成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但当他在界碑旁寻了一个有点醒目的植物作参照后,才发觉自己没有眼花,界碑确实是每天夜里自己往北移动了。
    周成看到界碑位置发生改变,并没有下马查探,而是拿出望远镜向北方观察,北方两里多的地方,有一座四、五户人家居住的小村庄。
    周成看清小村庄的地形后,不由抿嘴一笑,界碑处有几道脚印直往小村庄方向,看来界碑是给小村庄的村民移动的,小村庄的村民希望通过改变界碑位置,让自己成为吴国之人。
    周成视线越过小村庄,向更北的地方望去,唐国之北,就是鲁国,那里曾是周成的家乡。小村庄村人偷偷摸摸的举动,让周成心中升起感慨,如果可以让他来移动界碑,周成希望将界碑移到故乡的背后。
    第124章
    冬天的太阳下山挺早,酉时刚至,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吴国王宫吴王的寝宫,刚吃年夜饭的吴王笙脑袋就开始往下耷拉。今天白天,吴王笙跟着礼仪官学了一天的礼仪规矩,为他正月初五的结婚典礼做准备。
    “快扶大王进寝室休息。”楚朝辉一见吴王笙睡意上涌,立刻吩咐侍者扶吴王笙上床休息。
    楚朝辉为了治好吴王笙晚上不睡觉的坏毛病,吩咐礼仪官每天一大早就去指导吴王笙熟悉王室婚礼礼仪规矩,为正月初五的大婚做准备。吴王笙从那天起,不但不能睡懒觉,白天还没了睡午觉的福利,已经习惯一天睡眠十个多小时的吴王笙当然挺不住了,只要吃完晚饭,他就开始打盹,上了床就是一觉好眠到天亮,郑钰铭因此从陪夜任务中解脱。
    “又是一年了!”郑钰铭和楚朝辉牵着手走在王宫石板路上,抬头仰望星空,星空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恒星闪烁,三年之前,打死他都想像不出自己能掌控一个诸侯国。
    楚朝辉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两人相牵的手指,他们的前面,大牛提着一盏灯笼为他们照亮,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映射成了一体。
    “大人是想百慕国了吧?到了年底就是想家,俺也挺想乡亲们的。”大牛在前面听到郑钰铭的话,以为郑钰铭思念生长的地方,不由插嘴安慰。
    郑钰铭一愣,大牛牛头不过马尾的安慰倒让他记起一件事。
    “大牛,你的家乡是在祁门山吧?现在家乡还有没有亲人?”祁门山在卫国和吴国交界处。
    “没有了。”大牛是个孤儿,因为力气大,从小就进山为封主砍伐树木,十岁左右就自己养活自己。
    “你家乡有位大贤?”
    “是啊!大贤能呼风唤雨!在俺那疙瘩可有名气了!”大牛一说起大贤,就眉飞色舞。
    “大贤多大年纪了?”郑钰铭希望大贤不要老得走不动。
    “不知道!”大牛回答得很干脆。
    楚朝辉一听不由一惊,大贤不会跟他和郑钰铭、木头一样,是被蓝光传送过来的后世人吧?生长缓慢和熟知地理知识这两样可都非常符合条件。
    大牛干脆的回答,不但惊了楚朝辉,让郑钰铭也吃了一惊,不过大牛接下去的回答平息的他们的猜测。
    “大贤九年前才迁到祁门山居住,那时大贤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模样,嗯,跟魏将军差不多。。”大牛一点都没发觉自己刚才的回答引起身边两人的遐想。
    “哦,这样啊。”郑钰铭松了口气,魏仁年纪在四十左右,这种年纪要保养得好,十年时间还真看不出什么变化。在二十一世纪,保养得好,十年容貌不变的人有很多。
    不过以郑钰铭对大牛的了解,那位大贤即使外表有所衰老,以大牛的粗心,他也不会觉察出来。
    大牛见自己的两位主公对大贤很感兴趣,连忙将自己所知道的大贤本事统统倒出。那位大贤对山民很和蔼,大牛也是靠大贤的安排才出山晋升为虎贲,跟楚朝辉比武失败回到祁门山,又是因大贤的指点,为自己找到了好主公。大贤在大牛心中地位,已经不是师长胜似师长。
    “大贤如此才能,就没有君王前去求贤?”古人因为对自然界相当不了解,自然界所发生的一切,会用想像去解释,如果预知风雨,就可以装成有招风唤雨之能,让人们对其崇拜。
    楚朝辉觉得,如果大牛嘴里叙说的大贤本事,大贤只要有点私欲之心,完全可以利用自己掌握的天文地理知识,去当一名控制君王的神棍。
    “大贤不见君王,先王去祁门打猎就是想请大贤出山,大贤知道后,早早遣走避开,只让大牛在他居所四周拔树。”大牛嘴里的先王指的是前前吴王,吴王就是看到大牛能将一棵腿粗的大树空手拔出,才起了爱才之心,在寻访大贤不得的情况下,将大牛带回王都。
    郑钰铭皱眉,他知道大牛说话或许会夸大,但绝不会说谎,从大牛的描述中,郑钰铭和楚朝辉可以判断出,这位大贤是真的懂天文地理。
    “我会派人多加收集资料。”楚朝辉在郑钰铭问起大贤的生平时,就猜到郑钰铭想请大贤出山。王都康城和达城明年分别要办两所学院,有真本领的土著导师奇缺,大贤恰是这样的奇缺大才。
    楚朝辉决定要派人多加收集大贤的资料,就是想找到吸引大贤出山的方法,能将淡泊世事的大贤请出山沟。
    郑钰铭闻言,脚步一顿,抬眼朝楚朝辉温柔一笑。不知道有多少次,两人总是可以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解读出对方的思路,总会不由自主的配合对方展开行动。
    三人说话间进了总理事府,木头首先窜出来扑到主人身上打招呼,而霍思中霍思华兄妹正等在院内,看到三人从大门进来,带着一脸欢喜上前行礼。
    “大人,祭祀用品已经备好!”霍思中的声音音调变得低沉,个子长高长粗了许多,因为营养跟得上,霍思中现在的身高快接近170厘米了,男子发育一般要到十七八岁之后才会缓慢,十五岁的霍思中还可以再长两年身高。
    霍思中身后的霍思华也长得白白净净,容貌虽然不是非常妍丽,不过一身的书卷气衬得小姑娘很与众不同。
    郑钰铭朝霍思中兄妹点了点头,他对自己一手带出的少年很满意。
    “木头过来!”霍思华见木头朝着郑钰铭身上扑来扑去,闹个不停,连忙呼唤阻止。
    “算啦,让它闹吧!”郑钰铭笑着抚摸木头。这两天他和楚朝辉呆在总理事府的时间不多,木头
    想念之下,当然要多表达表达它的思念之情。
    木头对主人尽情表达思念后,才有空朝楚朝辉甩了两下尾巴。木头晚上都被霍思华带走,也就看不到楚朝辉‘欺负’它主人的现象,对楚朝辉的敌意就不如原来强烈,对楚朝辉的态度也慢慢和善。
    “木头!你真是一只好狗狗!”楚朝辉蹲下身用手顺着木头的狗毛,脸上尽是得意。原来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现在是,狗智一点,人高一筹!
    木头今天难得受到重点关注,不由狗心飞扬,尾巴摇得更欢。
    郑钰铭和楚朝辉一大早就出门到王都各处巡查,巡查到傍晚又陪着吴王笙到王庙祭祀了祖先,用过年了夜饭,在王都百姓家家团聚过除夕时,两人才有时间祭拜二十一世纪的祖先。
    当两人并排跪在蒲团上对着刻着郑楚两家祖先的牌位磕头时,郑钰铭不由自主想起两年前的那场春梦,他觉得自己和楚朝辉此刻就处在那场春梦中。
    案几上的的两对牌位是他们的双亲,并排跪拜的两人就是那对新人,耳边响起的是总萦绕脑海的结婚誓词。
    祭完祖,霍氏兄妹和苏妇带着木头离开,郑钰铭和楚朝辉终于有了独处的时刻。
    跟卧室相连的浴室浴池中放满了热水,水蒸汽将房间弥漫得朦胧。浴室水池旁的软塌上,交缠着一对裸体,软塌旁散落着一地的衣衫。
    水池上方的铜管不断地向水池输送热水,保证着水池的水温不会降低,也保证着浴室间的春情不受寒冷打扰。
    “钰铭,爱吗?”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雾水,顺着楚朝辉的下巴滴,落到一张他怎么也看不腻味的容颜上。
    正闭着眼享受体内冲刺带来快感的郑钰铭微张开眼,贴近他鼻息的男人双目如夜空一样深邃,仿佛要吸走他的灵魂。
    “爱!”郑钰铭用手指抹去爱人脸上的水珠。
    “有多爱!”深陷情爱的男人永不嫌爱语有多肉麻。
    “不知道!形容不出!”身下的人摇了摇头,忽然想起那梦中誓言,不由轻轻背诵:“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都尊重你,帮助你,关怀你,一心爱你,终身忠诚地与你共建美满生活,不离不弃,共度一生!”
    郑钰铭轻声背诵时,楚朝辉压在他身上紧紧注视,直到郑钰铭背完,才将脸埋在他的颈项,全身紧绷,深吸了几口气,喉结滑动了几下。
    “钰铭!晚上祭祖时,我感觉我们在拜堂,我们的父母就在上首微笑。”等楚朝辉再次抬头,忽然说出跟郑钰铭祭祖一样的感受。
    “你也觉得我们在拜堂?”郑钰铭失声,他们两个好似太心有灵犀了。
    “原来不是我一人这么感觉!”楚朝辉得意地笑起来,心灵相通到这种地步,不成双成对要遭天谴!
    得意起来的楚朝辉太过疯狂,这天夜里,心灵相通的一对,举动南辕北撤。一个是越战越勇,一个是投降再投降,可恨挑战的一方不讲人道主人,无视败兵投降动作,只管将自己的英勇行为,从浴室转移到卧室,继续到东方天际发白方才罢休。
    第125章
    春节并不是大秦最隆重的节日,大秦最为重视的节日是冬至的蜡祭。古人对冬至的说法是: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
    大秦人认为:过了冬至,白昼一天比一天长,阳气回升,是一个节气循环的开始,也是一个吉日,应该庆贺。冬至的地位等同于元旦,等同于新的一年将开始。
    二十一世纪的大年初一,在大秦百姓心中只不过是农历历法的第一天。
    冬至在农历中没有固定日期,确定哪一天是冬至,是由二十四节气来确定。这年的冬至是阴历十一月中旬,吴国因为西侯病重,赵国又在西北咽喉口陈兵虎视眈眈,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只草草由太子笙代替西侯主持走了个过场。
    郑钰铭和楚朝辉两人都习惯将春节当成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两人想将这个习惯在吴国延续下去,更为了让吴国人民心理上有个新开始,决定将农历的起始日定为等同蜡祭重要的节日,从除夕开始,给王庭大臣和公职人员放了三天假。
    大秦人虽不将正月初一当成一年的起始,但农历初一拜见尊长的礼仪还是有的。因此到了大年初一的早上,到总理事府来拜见的人络绎不绝。
    总理事府的大门一般在早时,也就是早上七点就开门了,可初一这天,总理事府没有准时开门,直到将近八点,马仁才指派护卫将大门打开,将来拜年的大臣和贵族一批批检查后放进去。
    总理事大殿上,只有身穿深蓝色锦缎棉袍深衣,满脸春风的楚朝辉坐在正中接受大家的拜见。
    “大将军!怎么不见总理事?”郭虎贲郭泗一双眼睛在大殿内扫来扫去,他对郑钰铭的痴迷并没有因为郑钰铭身份变成吴王三公子而改变,反而更加狂热。
    郭泗这样的武将隶属楚朝辉管辖,楚朝辉讨厌郭泗只要看到郑钰铭,一双眼睛就会盯住不肯移动的着迷表情,因此不是将郭虎贲支使得远离王都,就是不停给郭泗派着远离王庭的差事。看着忙得风风火火的郭虎贲,不明就里的王庭大臣们还以为楚朝辉相当器重这位新封爵士的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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