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辉一口闷气憋在心底,又无法开口解释,毕竟还不知道余奎的意思,也不知道余奎想不想跟吴国贵族联姻,如果余奎有这想法,楚朝辉就得等余奎看中哪家姬女上门提亲后,才可以跟众人解释明白。
    闷气憋多了伤身,楚朝辉当然不肯心神受损,找郑裕铭到床上纾解闷气是楚朝辉最乐意做的事情,楚朝辉在床上挥汗如雨时,竟然巴不得众人多多猜测,这样郑钰铭才会觉得有所亏欠,在床上配合密切。
    南埠原知事府,现在的蔚山郡府,一位紫衣女子手握一把匕首对准一位青衣魁梧大汉,这魁梧大汉年纪看起来二十七八,本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壮士,不知道为何让一位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用匕首对准脖子。
    “拓箐,别胡闹!”余奎满脸无奈。
    “余胡子,我怎么胡闹了?”紫衣少女大眼愤愤,一张蜜色的脸因为气血上涌,仿佛抹了胭脂,越发显得青春逼人。
    “婚姻大事还是得讲究礼法。”余奎坐的是靠椅,一个不防备,被拓箐挡在靠椅中进退不得,其实余奎要控制拓箐轻而易举,只是怕夺首匕的过程会让拓箐受伤,余奎才没有反抗。
    “讲究礼法就讲究礼法,你以为我不懂礼法么?礼法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拓箐鼻子一哼。
    “既然拓箐知道礼法,就应该知道婚姻大事不得草率,你我实在不能...”余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拓箐尖声打断。
    “什么不能,我们只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行!”拓箐说到这里有点洋洋得意,幸亏自己有个有文化的好妹妹,当霍思华的回信寄到拓箐手上后,拓箐感觉自己和余奎婚姻可定。
    “我阿爹和阿妈对阿箐百依百顺,所以我们的亲事,我阿爹和阿妈肯定赞成,至于你的父母,他们不是被楚王杀了吗,既然他们被楚王杀了,拓箐以后成为他们媳妇,帮他们报仇,相信他们会同意阿箐当新妇的。那个媒妁之言,就更简单了,阿箐请族中大长老做煤就可,大长老最疼阿箐,他肯定能做好媒人。”
    拓箐的意思竟然是两人婚姻大事她一手包办。
    “啊...”余奎张大嘴巴,这就是拓箐所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说到这里,拓箐脸色更红,她的娇躯更紧的偎向余奎。“思华妹妹问过王庭贵人了,说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就是好婚姻,如果再加上两情相悦,那就是神仙眷属啦。”
    拓箐偎得余奎越近,少女身上散发的芬香越逼余奎感官,余奎艰难的噎了几口口水,垂死挣扎。“拓箐,你我年龄相差太大...”
    “怎么相差大了,你嫌我太小吗?”拓箐柳眉倒竖,用自己丰满的胸部顶了顶余奎,将余奎顶得一阵眩晕。“族中老巫妇说拓箐早就可以生育,拓箐怎么还小?余胡子你放心,拓箐会为你生下大胖小子的!”
    “不不,不对,箐儿,我是...”余奎昏头昏脑,他想辩解自己一直将拓箐当成小辈看待,才一直纵容拓箐对他亲近,只是辩解还没有出口,嘴巴就被拓箐堵住,拓箐不是吴国受过礼法教育的姬女,她是鹰部落长大,深受部落少男少女感情热情奔放影响,对待感情积极,看到余奎防线有所松动,拓箐赶紧巩固自己战果,不给余奎反悔余地。
    “余郡守还未用晚膳,这就休息了吗?”外面天色已黑,厨房的工人本来想问余奎何时开晚膳,来到余奎房间,却见房门紧闭,房间内漆黑一片。
    “余郡守今天自有美餐可用,你可以早点下班了。”一位一直伸着脖子盯着窗户的郡府护卫一脸暧昧笑容。
    “谁给咱们郡守敬献了美餐?”厨房工人狐疑,他一边嘀咕一边回转厨房,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如今的郡守府没有佣人,全是领工资的山谷原奴隶和南埠平民,有些人会住在郡守府的工人宿舍,有些人则会回南埠村的家中居住,到第二天再来郡守府上班,郡守府面积已经比一年前扩大一倍有余,当然,在郡守府办差的公务人员也多了一倍。
    余奎早晨醒来,怀中紧偎的娇躯告诉他,昨天晚上不是梦,他被一位十七,不,过完年已经十八岁的少女逼婚了。
    “余胡...,郎君!”在余奎怀里醒来的拓箐睁开一看到余奎差点脱口而出昔日称呼。
    “你,箐儿你身子可好。”余奎既到如此地步,也不能躲闪了,决定负起男人的责任,看着一脸有点羞涩的拓箐,余奎忽然觉得日日清晨如此醒来非常之好。
    “还可!”见余奎问起自己身体状况,拓箐越发显得羞涩,这可不是拓箐觉得不好意思,而是拓雄重金请来的礼仪师对女儿教导的成果,拓箐从礼仪师那里学到的就是做有身份的姬女要文雅,含蓄。拓箐对文雅和含蓄的理解就是跟她本性相反。
    昨晚是拓箐的第一次,虽然拓箐在鹰部落上窜下跳惯了,身体受点疼痛不当回事,可这次身体的疼痛和以往不同,拓箐喜欢那种酸酸麻麻,微微作疼的感觉,特别是被自己心仪已久男人的气息包围。
    “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起床...”余奎体贴说道。
    “阿箐伺候郎君起床。”拓箐低垂着头,拿起余奎的衣服就要帮余奎穿上,可怜余奎面对少女诱人的身体,又是一阵热血上涌,却不得不拼命压抑,余奎得先将拓箐送回鹰部落,然后请媒人上鹰部落向拓雄求姻。
    拓箐早上起床的行为跟昨天傍晚是有天壤之别,拓雄花的重金请的礼仪教育显现了成果。只是拓箐的淑女举止在看到郑钰铭派快马送来的画像后,立刻荡然无存。
    “落雁鸟!就你有闲功夫!木头捉耗子,多管闲事!坏人姻缘!拓箐跟你誓不两立!”拓箐愤恨的撕着一幅画像,撕完还不解气,用脚使劲跺着碎纸。
    就在拓箐对着画像发狠时,拓箐的兄长拓素冲了进来。
    如今的拓素已经是蔚山安全局的大队长。南埠高墙还没有竣工前,有许多窥伺南埠财富的匪人夜袭南埠,想从南埠村掠夺财产,每次敌人来袭,都被拓素带领族中勇士跟南埠安全队员打退,余奎在去年将拓素提拔为蔚山安全局的大队长,安全局设了四个安全大队,两个大队驻扎达城,两个大队设在南埠,拓素食南埠安全大队大队长,南埠安全大队的另一个大队长是后坡村的田虎。每个大队长手下有两百安全护卫。
    “余胡子,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拓素在南埠经过两年训练,暴躁脾气已经改掉很多。拓箐昨晚一夜未归,拓雄和妻子担心了一晚,第二天天刚亮,拓素就奉父母之命渡江来寻胞妹。
    到了郡守府,拓素听守卫说妹妹从昨天傍晚进府就没有离开,现在见到拓箐满脸愤恨的表情,立刻有了不好的联想,看到余奎一脸无奈的站在妹妹身旁,就以为余奎欺负了拓箐却不想负责,当即心头火起,冲到余奎面前就是一拳。
    余奎全副身心都在拓箐身上,拓素像阵风一样冲上,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拳,没有防备之下躲避不及,被拓素拳头打到眼角,眼角立刻青紫。拓素可是鹰部落第一勇士,那力道和速度不是一般的厉害。
    “阿哥,你打我郎君干嘛?”拓箐听的余奎惊呼,抬头见兄长在暴打余奎,想都没想,扑到拓素身上对着拓素一顿好挠,手指甲挠得拓素脸上一条一条血痕,余奎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个只要夫郎不要兄长的蛮女郎!
    “阿妹!阿妹!不是余胡子欺负你吗?”拓素被妹妹挠得脸上一道道血痕,这个鹰部落第一勇士不但不敢反抗,还不敢多加躲避,拓素和另一个弟弟,在家一向让拓箐让惯了,向来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郎君怎么会欺负阿箐?我们可是两情相悦!是那公子明,落雁鸟欺负阿箐啦!”拓箐将几张还没有撕毁的画像扔到拓素面前。“这落雁鸟做公子脑子做糊涂了,竟然想来拆散神仙眷属!”
    “啊!是公子啊!”
    拓素缩了缩脖子,摸了脸上伤痕,抱歉的看向余奎。余奎按着青肿的眼角和小舅子对视,两人不约而同想像脸如白瓷的郑钰铭要在此地,那俊美的脸上会如何的惨不忍睹,不由同时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第140章
    郑钰铭给余奎送去画像不久,就接到一封字迹歪歪扭扭的书信,打开书信,扑面而来的是责备,虽然错别字很多,可是内容语气相当激烈。
    “余奎老牛吃嫩草了?”郑钰铭捏着鼻子看完满纸的讨伐语句,总算明白拓箐这个野丫头写了什么。
    “我看看。”楚朝辉接过信纸,看完不由嘴角一挑:“有意思!我觉得不应该叫老牛吃嫩草,应该说是嫩草拐老牛。”
    “晕,余奎和拓箐,谁会想到他们能成一对?这能怪我多管闲事吗?”郑钰铭实在闷气,想那余奎从小接受的是严格的大秦礼仪教育,谁会将野猴子似的拓箐跟受过上流社会系统教育的世家贵公子联系到一起。
    “我早说过姻缘天注定。”楚朝辉淡淡一笑,他和郑钰铭就是最好的例子。
    三天后,余奎的亲笔书信才寄到总理事府,余奎的书信之所以比拓箐要晚,是因为余奎要先请煤人到鹰部落向拓雄提亲,把亲事定下才能跟郑钰铭和楚朝辉报备。当然,余奎请的媒人不是最疼拓箐的鹰部落大长老,而是蔚山大族的郭族长。
    拓雄知道爱女和余奎的私情后,不怒反喜,认为自己重金请的礼仪导师对女儿的教育出了成果,这不,女儿变成淑女后立刻钓到了金龟婿。
    鹰部落所居的地方如今已经变成一个小城市,随着人口的急剧膨胀,鹰部落的原氏族居民比例在不断缩小,如今只占总居住人口的三分之一,其他三分之二是外地难民和被兼并的其他部落民,还有小部分西侯封地的平民。
    鹰部落人口比例变小,族中的财富却因为铁矿的热卖在成倍增加,鹰部落实行的是集体财富共同分配制,族中的财富分配到各人后,鹰部落家家变得富裕。
    不过作为鹰部落的族长,拓雄已经认识到铁矿有开采完的一天,开始为鹰部落以后发展谋求出路。南埠工业的蓬勃发展,吸引着这位原始酋长的视线。鹰部落手中有余钱后,在南埠投资了好几个项目,这些项目已经开始产生红利,长此以往可以预见,投资获得的红利不会比铁矿少到哪里。
    鹰部落变得富裕后,部落中的许多年纪大的部落民在享受财富带来的物质享受时,心底同时有着不安。想当初,鹰部落不过是占据了比较富饶的谡平原,就招来虎部落的抢夺,如今的鹰部落富裕比二十多年前更甚,这样富得冒油的部落更会引人窥觊。又因为长河将鹰部落居住的山丘和南埠隔开,鹰部落无法融入到南埠村去。
    虽然如今的总理事公子明对鹰部落和善,做事公正,却也无法彻底消除鹰部落年长部民内心深处的担心,他们在担心自己部落财富会遭到吴国贵族强势掠夺。如今族长之女和蔚山郡守将联姻的消息传出,鹰部落部民立即为之沸腾,这种联姻让部落民众心底踏实。
    深觉女儿是学了礼仪和识字教育才得到好姻缘的拓雄,对办学有了兴趣,等到余奎请郭族长向拓家下了三书,行过五礼定下婚期后,拓雄召开了部落大会。
    在大会上,全族一致通过开办两所小学的决定,学校参照南埠村祠堂的办学方式,学生一律免费,中午供一顿免费午餐。至于学校的导师人选,当然由鹰部落的新女婿余奎负责解决。
    这年的春天,曾游和余奎先后在三月和四月完婚,郑钰铭和楚朝辉两人无法从王都脱身去参加婚礼,只能派特使携了重礼到瞿城向曾游表示祝贺,又派霍思华作代表带了贺礼回南埠参加余奎和拓箐的婚礼。
    五月份,吴国全国大郡县同时进行了一场考试,这场考试类似后世的高考,是为南北两所学院选拔考生而设的考试,这场考试不同于三年一次的提拔考试,没有年龄限制,只要考试成绩达到南、北两所学院录取分数线,学院就会录取。提拔考试对考生有年龄限制,考生必须年满十六周岁。
    南北学院没有女学子进修,郑钰铭想解决这一问题。五月份的考试,郑钰铭向各郡县发了公文,让当地行政官动员有学识的女子去参考,有学识的女子绝大部分是贵族之女。
    大秦女子地位虽然没有后世那么不堪,在政治地位上却比不上唐朝武则天时代,女子不能出仕已成共识。贵族阶层普遍认为,女子只能呆在庭屋内教养子女,处理家务,抛头露面在外行事是不堪行为。
    郑钰铭为了让女子也参加考试,在庭议上进行了辩论。郑钰铭认为,女子必须得有文化,因为女子以后会成为母亲,有文化的母亲教育孩子,总比没文化的母亲教育出的孩子要通情达理,所以为了吴国的下一代,吴国的女子必须接受文化教育,至于优秀的女子出仕问题,郑钰铭只提议女子可以在学校担任导师。
    郑钰铭在庭议上的辩论起了作用,鼓励女子上学的决议以微弱优势通过,这次庭议获得了田王后的大力支持,田王后推荐了五名女官去参加五月份的考试,这五名女官,都是身世比较显赫的贵族姬女,有几位对吴王笙特别温柔。
    霍思华这次也参加了考试,并在考试中一鸣惊人,她的考试成绩力压众学子,以无可争议的高分,夺得了第一,被北学院抢先录取。
    吴国全国参加考试的学子有上千名,南北学院只录取了四分之一,大概两百多人。上千名参考的女子只有三十几名,不过达到录取分数线的很多,有二十一名,北学院录用了十二名,南学院录用了九名,南北学院为这二十一名女学子,单独设了女子学堂和男学子隔开。
    女子上学院进修的比率虽然低得要命,好歹是开了女子上学的先例,有女子上学院的先例,这年小学秋学期开学报名,女童人数一下增多,特别是南埠村,因为村民富裕,不在乎孩子在家帮着干活,见女子上学也有前途,便将家中适龄女童全送进学校,反正进学校不用交费,还能有免费午餐可用,就当学校帮着看管幼童,能让大人更安心的出门工作。
    五月底的春收,吴国小麦减产,这里的减产是相对不受灾害来说的。因为这年的吴国田地都沃了肥,选了优质麦种播种,小麦田亩产量还是比以往增产百分之二十,加上有土豆补充,吴国农民楞没感觉到自己田地收成受到寒冬影响。
    农民春收丰收,吴国的财政并没有从农业中得益,收的田赋还没有投入的资金多,只是投入到农业方面的资金可以比往年减少。
    吴国的财政依赖的是工业商业税收。这一年吴国对外贸易量很吓人,光上半年,边境进出口税收就有百万金。南埠、东南郡港口和西北郡的咽喉口边境贸易市场,是吴国三个税收重点区,三个地区的税收占了吴国财政的百分之八十。
    口袋里有了钱,郑钰铭开始在各地兴建学校,只碍于师资资源的限制,无法做到全民普及义务教育,郑钰铭计划在五年内完成这一任务。
    财政收入的增加,并不代表郑钰铭手中宽松,他依然在为财政发愁,因为楚朝辉在南埠建立了水师,水师的开支相当大,加上陆军花费,军费依然是最大头,占了财政的一半。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军力是安全的保证,郑钰铭不能消减军队花费。
    老天比较眷顾吴国,大秦第一大河从吴国境内通过,降雨稀少的年份,让吴国境内可以引水灌溉。这让吴国受干旱影响减小。
    经过两年的开挖,长河和吴国国内内河连通,现在从南埠,可以坐船直接抵达东海之滨,东海之滨的海盐,可以通过水路到南埠,再从南埠经长河向西销往楚国和其他西部诸侯国,向东进大海到小海湾,由小海湾附近的淡水河北上,经由大河销往大秦中北部十几个诸侯国。东海之滨到小海湾的运河正在开工,两年后,长河水系就可以通过唐国内河,跟大秦中部的大河连接,到那时,可以坐船一直到秦都城。
    受寒冬的影响,许多诸侯国春收减产,到了秋收,又因为干旱,农民收获继续减少,百姓们处在饥饿之中,而诸侯国国君,不约而同加大了控制手段,只要哪里出现骚乱,君主们的军队就毫不留情的前去镇压,这一年,没有出现去年齐鲁金矿矿工暴乱的现象,但是平静下,却像活火山一样,地底隐藏着滚烫的熔岩。
    吴国的农民秋收比春收要好,是个丰收年,吴国这一年的九月九丰收节,百姓大庆,从南到北,整个吴国洋溢着喜庆。郑钰铭看着各地地方官送到王都的公文,长舒了口气,心情愉悦,只是这种愉悦心情,很快被霍思中的急件打断。赵国派了重兵进驻咽喉口边境,咽喉口的集贸市场,面临关闭。
    第141章
    赵轩骑马带着几名护卫进了宫门,王宫的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侍者扫除过一遍,不过因为大雪一直下个不停,已经清扫过的通道上又覆盖了薄薄一层。赵轩骑着马一直到内宫大门,才下马将缰绳扔给护卫。一路上朝赵轩跪拜的宫人络绎不绝。
    “奴见过太子殿下!”赵王寝宫外的侍女见赵轩走了进来,行礼时声音很大。
    “大王在否?”赵轩止住脚步,停在赵王居住的宫殿走廊之下。赵轩知道自己父王就在里面,值守侍女这么大声请安其实是说给宫殿内的人听的,宫殿里不光有赵王,还有赵王两个年轻美貌的姬妃。赵轩面见自己的父王从不用通报,侍女怕赵轩直接进去会看到什么不堪场面,如果让赵王和太子两人感觉不便,侍女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赵轩等在走廊没一会,就听里面发出一阵嘻嘻嗦嗦的声音,两位打扮华丽的年轻女子从殿内步出。
    “太子殿下!”两女子低着头跟赵轩见礼,神色间有点畏惧。
    “嗯。”赵轩鼻子轻哼一声,看也没看自己父亲的两个妾妇,黑色锦袍一甩,跨步进了宫殿。
    两年轻女子受赵轩冷遇却不敢有所不满,一直半蹲着身子,直到赵轩走进去看不到背影,方才敢站起身。
    赵轩的未来继承人位置不可动摇,这两位年轻美貌的女子现在虽然很受赵王的宠爱,可她们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赵王手里,而是掌握在赵轩手中,赵王百年之后,赵轩如果看自己父亲的宠姬不顺眼,完成可以下令让她们为老王殉葬。
    “姐姐,我们刚才在大王面前抱怨太子了,太子会不会觉察?”年纪最轻的女子担心。
    “又不是只有你我姐妹抱怨,最近到大王处告状的王庭大臣可不少。”年纪大一点的女子嘴上这么说着,心底也在不安,她没想到刚为不能购买吴国日常用品跟赵王撒了几句娇,赵轩就来了,赵轩正是让她不能买到心仪用品的罪魁祸首。
    “对啊,许多贵妇怨言也是多多。”年轻女子眼睛扫视了下四周,将嘴巴贴近年纪大一点的女子耳边悄声说道:“据说嫒姬被太子妃责打了,就因为嫒姬对侍女抱怨无法买到香皂使用。”
    “那嫒姬可是刚为太子生下公子的。”年纪大点的女子一脸愕然。
    嫒姬是赵轩最宠爱的妾妃,今年五月份刚为赵轩生下一个儿子,虽然赵轩已经有了一周多岁的嫡长子,对自己第二个儿子还是很喜欢,赵王也重赏了嫒姬,那段时间,太子妃的脸都是灰的。
    年长女子很羡慕嫒姬,她羡慕嫒姬跟从的是赵国最权力的男人,并且这男人还英勇神武。嫒姬五月份一举得男后,年长女子就更加嫉妒了,她侍奉的是年近六十的老头子,这辈子是不可能育下子嗣,同是姬妾,嫒姬的命好曾让她愤恨,今天听到嫒姬被主妇责打,方才发觉,其实嫒姬即使有儿子傍身,依然是一个妾,主妇要惩治起来毫不客气。
    “轩儿来啦。”赵王斜躺在软塌上,半盖着一条锦被。虽然宫殿内有火炉,温度不低,不过赵王年老畏寒,他的膝盖处放着一个用锦布包裹的取暖铜手炉。
    这手炉外表是铜,中间空心,用来放置燃烧的煤。铜炉和煤都来自吴国,煤是特制的无烟煤,一小块煤点燃放置铜炉中可以使用七八个小时,干净方便,赵王很喜爱这种暖炉。
    “父王!”赵轩躬身向自己父亲行礼。
    “来孤身边坐。”赵王朝儿子招招手。
    “诺!”赵轩拍掉身上积雪,侧坐在软塌之上。
    “今年冬天又是异常。”赵王感觉到儿子身上带进的冷气。
    “今年好似比去年还冷。”赵轩忧心,去年冬天提前,今年一样提前,只是今年的温度比去年还低。
    “明年春收又要减产了吗?”赵王已经好几年不问政事,不过问,不代表他不知道。
    “今年麦子赶在风雪降临前撒下,下雪前小麦已经出苗,小麦只要出苗就怕大雪覆盖,明年收成不会大减。”
    赵轩去年就一直注意吴国的文汇报,那张报纸大部分都是文学方面的内容,不过天气农事等方面都有涉及,赵轩发觉,报纸上的天气预测和农事小知识,对赵国一样有用。当即要求在吴国的赵国密探,新报纸只要出炉,就立刻买了快马送回赵国,一般五天时间,赵轩就能看到新报纸。
    今年赵轩一看到公孙盘的天气预测后,马上命令各地赶秋收,赶播种,赶在寒流来临前播下麦子,麦子出苗不怕大雪冻伤的知识,就是从文汇报的农事小知识上得知,田地可以沃肥不论耕的方法,也是从报纸上得来,只不过赵轩下发的政令不能立刻让赵国百姓知晓,今年赵国田地沃肥种植还不是主流,依然是轮耕方式。
    赵轩看着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去年赵国受灾,有赖赵轩下令在各地兴建的水利工程,灾情缓减许多,赵国百姓比周围的诸侯国要好过得多。
    “轩儿,对世家权贵不可太过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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