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差一点让墨舒旋从软榻上摔了下去,惊讶的看着白家昱,就连尚尘空也同样有些惊讶。
    “怎么突然想出宫了?呆在宫中不好吗?”墨舒旋还未反应时莫轩已经开口问了。
    “对啊,对啊,莫侍卫说得是,怎就想出宫了呢?”墨舒旋明显有些慌了,原本就差一点掉下软榻,现在就连刚握着的茶杯也差一点掉了下去。
    要不要说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吓死人不偿命的话?
    白家昱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故作镇定的莫轩,没理会墨舒旋的大惊小怪,“这宫中怎比得上外面的繁华热闹?再则了,我进宫当婢女不过想娶陛下罢了,现在陛下要嫁与他人为妻,我再赖在宫中又有何意义?还请陛下明鉴。”
    直白的话语,让墨舒旋闹了一个大红脸,求救的看着莫轩,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该如何应付。
    莫轩紧锁眉头,“你真的执意要离开皇宫吗?”
    “是。”白家昱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一样东西,其实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集中注意力罢了,“如若能给白某一个留下的理由,白某便留下。”
    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如果你不能再把握住,我们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手心早已被捏出了汗渍,若真的像夜南瑾说的这样,那么他还有希望,若夜南瑾也猜错了,那么他便真的认命了。
    “理由?谁都可以吗?”尚尘空抓住关键词。
    “是,谁都可以。”
    既然如此,尚尘空拽了拽莫轩的衣袖,示意他,让他想理由。
    好像没注意到尚尘空的小动作一般,莫轩只是久久的沉默,谁都焦急的看着莫轩,只要他能给出一个理由,那么就可以让白家昱留下来,而莫轩只是低着头沉思着,至于在想些什么,谁都不知道,就算从小一起长得墨舒旋也从未看清过莫轩的心。
    这等待真是让人好捉急啊!在座的谁都捏一把汗。
    “瑾,为何要将真相告诉家昱?”
    回到原来城外的茅草屋后,整个人也变得清闲了。坐在樱花树下,喝着小酒,欣赏着樱花飘落,别是一番风味。
    只是,风景再好,再享受,怀着心事的夕月,也没有心情去欣赏风景。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何走的那天要把真相告诉白家昱,折颜不是说不能说吗?这又是为何?
    “月儿可曾知道,折颜与小家鱼之间,欠缺一点什么吗?
    夜南瑾高高的坐在树上,举着酒杯,品尝着美酒,看似在仔细的观察酒杯,其实不然,不过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这是何意?”
    夜南瑾跳下树,走到夕月的身旁坐在,放下酒杯,“月儿来,坐在余腿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夕月听话的坐在夜南瑾的大腿上,靠在夜南瑾的肩上,感受着心爱之人强而有力的心跳,闻着熟悉的味道,真的会让人安心。
    夜南瑾环住夕月的腰,别有深意在一月的耳旁道,“月儿,乃可知道?乃这样明目张胆的担心其他男人,余可是会吃醋的哦。”
    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力,不由得让夕月沉沦,也不由得让夕月回想起了当初第一次遇见夜南瑾的场景,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也不由的让夕月想起了夜南瑾为他吃醋的那一天,心中的恐惧慢慢的加深,紧紧的抱住夜南瑾,把头埋在肩里,闷声道,“我不问便是,瑾不要吃醋,吃醋的瑾让我感到很害怕。”
    “乖,余没有吃醋,”感受到夕月的害怕,夜南瑾轻轻的抚摸着夕月的青丝,安抚着夕月害怕的情绪,原来月儿这多年的相处一直小心翼翼,让月儿害怕,让月儿担心,他真是该死。
    那日,是他与月儿在一起的第一年,平平淡淡的过了一年,原本打算与月儿好好的庆贺一番,却不曾想到月儿以有事推脱掉了,他本不在意,既然有事,那便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来日方长,今后还会有两年,三年,无数个第几年来庆贺。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走到如此的地步,拒绝自己的月儿竟与其他的男人并肩走在一起,举止亲密,让他甚是火大。
    拒绝他只为了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吗?再回想这几日,神神秘秘的。不由的苦笑,太过在乎而迷失了心智,他讨厌被背叛,还是每天同床共枕的爱人,怎么忍受?岂能忍受?!
    没有弄清事实,没有询问月儿,更甚没有听月儿的解释,乱吃醋的他那天夜里不管月儿怎么求饶,怎样哭泣,害怕,和怎样的绝望,就似乎没看到,没听到一般。他像恶魔,折磨着月儿,在月儿的身体里来回取索。那晚他们就这样一直做,一直做,可笑的只是想证明着他夕月是属于他夜南瑾的,只能是属于他夜南瑾的。
    第二日醒来,乱糟糟的床,随地丢弃的衣物,上床的白色液体,已经足以刺伤人眼睛的鲜红色,证明昨晚他们是有疯狂,还有奄奄一息绝望的躺在床上的月儿。都证明着他昨晚是多么的禽兽。
    他知道就算他现在道歉也来不起了,挽回不了了,以为月儿从此再也不会原谅他了,他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那日,月儿躺在床上,没有为什么他会这么对他。奄奄一息对他说了一句,就一句,这一句足以让他后悔一辈子,愧疚一辈子。没有责怪,没有打骂,只是一句平淡的话语,告诉他他昨日的去往。
    他说:瑾,我爹娘昨日来了,想陪一陪他们,才会拒绝了瑾说要提议庆贺的事情,对不起。昨日本想带瑾去见他们,怕瑾没有做好准备,便自作主张推辞了几日,瑾会原谅月儿的自作主张的,对吧?
    会原谅,怎会不原谅?该祈求原谅是他好不好?他怎能误解月儿,不相信月儿对他的感情?让他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弥补伤害月儿的事。
    每每回想着那晚的场景,他就有一种想把自己碎尸万段的想法,虽然月儿并未责怪他,但他却不能不责怪他自己。
    而那日,夜南瑾见到的男子便是夕月的爹,而所谓的神神秘秘,不过是紧张罢了。
    “瑾。”
    “在。”
    夕月突然出声,打断了夜南瑾的沉思,这是一个痛苦的回忆,他知道,他们不论谁也不想回想起来,只是,他还是很疑惑,为何那晚他那般对他,却并未责怪他?
    “月儿,那晚,为何我这般对你,你为何没有责怪我?”太过于不解,还是问了出来。
    “呵呵,因为我爱瑾,只是因为爱。”
    责怪?怎会没有,只是责怪了又能有什么用?也不能回到事情还未发生之前,选择忘记或许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心中会有伤口,也在所难免,若想忘记,实属强人所难,这一点他们都明白,才会选择绝口不提。
    “对不起,”这句迟迟未说的道歉话终是说出了口,“月儿,我爱你。”
    夕月只是轻微点头。
    夜南瑾释怀一笑,也谢谢能够原谅他的任性与无理取闹。
    月儿,有你真好,真好。
    第58章 揭晓
    真要一个理由,不知这个理由能否让你留下来?莫轩坚定地看着白家昱,做出重大决定,墨舒璇与尚尘空则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从莫轩眼中透露出的认真神色,心中自然了然,也自然不会去阻止,被隐瞒的事情是该说出的时候了。
    “我若向你坦白一些事情,你······会原谅我吗?”莫轩表面虽镇定,但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他不能确定对方听到事实后的反应是怎样。
    白家昱未说一句话,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莫轩的眼睛,不给答复,在心中揣测,是要坦白了吗?没有任何表情的他,顿时让莫轩原本就不够的信心变得更加少之又少。
    两人磨磨唧唧的,急性子的墨舒璇有些按耐不住了,挡在莫轩的面前,“还是让我还说吧,”白家昱侧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夹杂着异样的情绪,让墨舒璇似乎从白家昱的眼中隐隐看到不满,错觉吗?顿时也没有了刚才视死如归的气焰,嫣了下去,看眼前的这种情况,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是咬牙坚持下去。
    为了能恢复身份,为了今后能与钟朝云歪腻,他能豁出去了!
    朝云,我若去了,记得不要太快喜欢上他人啊!
    墨舒璇神楞着,不继续下文,尚尘空翻了翻白眼,用手捅了捅墨舒璇让他回神。
    “(⊙o⊙)啊!”墨舒璇的吃痛的回过神来,不明尚尘空干嘛瞪着他?心有不满的回瞪,莫轩叹了叹气,这个白痴。
    这一小段小插曲后,气氛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凝重。
    从新把注意力转移到白家昱的身上,深邃有神的眼神不禁让白家昱的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尼玛!不愧是帝王啊,就连坦白一件事情都能这么的有魅力。
    莫轩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被白家昱突然露出的娇羞而出现的不自然,“我说,若我才是东国的国君,这样的理由,能让你留下来吗?”
    十二月寒冬初至,草木皆枯,高挂的太阳,折射的阳光,才让整个御花园有了那么一丝的活力在。
    莫轩,尚尘空,墨舒璇三人以为当白家昱听到这句后会各种反应大,此时没有任何表情冷静的白家昱一比那啥,三人顿时大跌眼镜,这算是成功挽留住了吗?
    终是说出了口,终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若就这么轻易原谅,他白家昱就不叫白家昱了,哼。
    “小洋葱,我们走吧。”看也不看三人惊讶的表情,白家昱转身拉着小洋葱就走,此时的小洋葱还处在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那三人不明白白家昱的想法,小洋葱自然也不明白。他也不会去问,他知道白老大这么做自有他自己的安排,默默的跟在白家昱的身后。
    若只是因为这样,那我如你所愿,留下来。
    那日之后,再也未出过太阳,气温也越来越低,从小在南方长大的白家昱从未体验过零下几十度的寒冬。本就怕冷的白家昱缩了缩身子,望着空空荡荡的宫殿,几曾何时,孤寂的宫殿才会有那么一丝的生气存在?
    让白家昱一直弄不明白的是,偌大的一个宫殿,为何宫女太监少的可怜?除陛下的寝宫周围,在也看不到其他宫女太监,那些宫女太监也只有一个表情,便是没表情。让他总有一种感觉,这宫殿之中似乎藏着许多秘密。
    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的各个角落,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曾经来到的名叫君子院的小院中,不同以往的是,大白杨树下多了一个秋千,似乎更显得主人闲情逸致。
    冬天已到,大白杨的叶子也脱落得差不多了,院子栽种的君子兰因为开花季节已过,早已凋谢,枯萎,整个院子也没有了起初来到时的生机勃勃。
    荡着秋千,空闲下来的心总是会想到很多事情,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只是为何周围的布置这般的熟悉?刚开始还不曾觉得,现在总是会有一股熟悉感像他扑灭而来,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抓也抓不住。
    心中有这一个声音在他的体内不断的叫嚣着,让他起身,让他进屋,似乎只要进屋了就能知道真相一般,紧闭的大门,透漏出一股神秘感。
    白家昱照做了,起身,一步一步的朝屋内走去,心中的紧张开始油然而生,心脏也开始不规则,不规律的跳动。
    咽了咽唾沫,或许起身的动静太大,秋千不停地晃动,发出吱吱的响声。
    慢慢的靠近,陈旧的大门,没由来的恐惧让白家昱害怕,好奇的欲望还是让他继续探寻,在他准备推门而入时,被人按住的手臂,待白家昱还未反应过来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担心的语气,还有一丝丝的责怪,“你难道忘记我上次讲的吗?这里禁止入内。”
    “啊?”白家昱抬头,用仰视的姿势注视着比他高一个脑袋的人,无辜的眨巴眨巴着眼睛,好像在说,他确实忘记了。
    呆愣的表情让原本带着责怪的李折颜也明显一愣,一个男子竟然比女子还要可爱,不由的开始反省着他刚才的语气是不是说太重了,毕竟这个小笨蛋属于常常忘事,没心没肺的一类。
    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叹气,“现在记起也还不晚。”
    “哦,”白家昱也不多问为什么不能进去,被阻止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感觉呢?他想不明白,或许从来到古代的那一刻,他就从未想明白过。
    现在既然不能进去,他也不想再多做停留,不留痕迹的收回被李折颜握住的右手臂,欠了欠身子,不敢去看李折颜的脸颊,“陛下,我刚想起来,还有事情未做,先行告退。”向后退一步,身子略微低45°,毕恭毕敬,正正当当的理由,让李折颜哑口无言。
    既然已经揭晓身份,自然也不能再称呼为莫轩而是应该东国的君主李折颜。
    如此这般的疏离,也是李折颜从未想到的结果,他以为依白家昱的性子,断然不会刻意表现得生疏,定会会把他大骂一通,再甩手不干,而现在面对这样的白家昱,李折颜那颗再聪明的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心爱的人消消气,再拉近关系。
    眼看白家昱转身准备离开,李折颜立刻清醒了,眼疾手快的再一次拉住白家昱的手臂,现在这种气氛难道不是承认错误,再化解误会的最佳时机吗?
    “不要对我这般生疏,好吗?”
    生疏?不给一点小的惩罚,怎行?
    白家昱挥开李折颜,面无表情的转身看着他,心中的异样被他狠狠的压在心底,告诫着自己,不能被李折颜这个混蛋故作可怜兮兮的表情所骗,冷哼一声,“陛下说这话岂不是在折煞我?我岂敢生疏陛下?我可还想要这颗脑袋呢。”
    李折颜汗颜,如此这般还不算生疏那有何为生疏?
    白家昱继续道,“陛下放一个心,陛下我定不会生疏,想必有尚尘空在,陛下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与目的,为了能重回我那个时代,我必然会使出浑身解数,追到陛下。”
    只为回到你那时代吗?李折颜不去望白家昱坚定地眼神,撇向一边,他终是不能拥有一份真挚的感情。
    “罢了,如你说所,我会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李折颜挥了挥手,“你还有事去忙吧。”
    失望了吗?白家昱不敢断定他故意生疏是否能得达到他想要的结果,既然选择这么做,他只能继续坚持下去。
    李折颜,可别让我失望啊。
    什么话也不再说,转身离去。
    第59章 战事
    望着白家昱离开的方向,李折颜沉思,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会如同针扎一般的难受,就算曾经与李朕清也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这种难受,来得太过强烈,差一点就让他无法招架。
    寒风凛凛,寒冷的天气就如他的心,冰冷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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