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抓过枕头,女人把脑袋埋在松软适度的枕头里,眯着眼睛来回磨蹭了几下,身子蜷成个虾子的样子,裹住轻轻柔柔的被子。
    懒懒的,不想动。
    也许坚持心理治疗的原因,最近冷暖的睡眠很好。
    不知不觉凌犀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冷暖就像是一个被冷落了的情妇,除了留下钱和房子,这个人像是在她的人生中抽条了一样。
    自由的日子,总是特别悠哉,因为皇甫烨跟凌犀一块儿去了北京,这段日子冷暖跟乔滴滴也是走的特别近。
    “我从来没瞧不起我自己傍大款,肚子我也饿过,大街我也睡过,我穷怕了,我想过好日子,我小学都没毕业,在这社会,说靠自己起步,太难,我现在只想趁着年轻,我多留点钱,别人怎么看我都是假的,自己活的好不好最重要。”
    朝身上比着一件几万块的薄衫,浓浓的妆遮掩了她的实际年龄,被逼着早熟的世故总是让冷暖心里有点酸。
    乔滴滴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儿,话总是有些多,最喜欢的就是缠着她苦口婆心的教她些所谓的经验。
    “姐,我跟你说,你也别傻,凌犀那么有钱,趁着能宰就多宰,离婚之后有点钱也能傍身,你还真指望着他能跟你过一辈子么?所以有合适的你也多看着,骑驴找马,做女人,亏谁都别亏自己。”
    冷暖不排斥乔滴滴的价值观,可对她来说,她还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去花凌犀的钱,她花过的每一笔钱,她都记得,她一定会还他。
    她不想欠任何人的,就是这样。
    提到这个骑驴找马,冷暖的脑子真疼了,最近这件事真是困扰了她。
    自从那天在心理诊所相遇之后,每天她做完治疗之后,都会准时的看见归齐。
    他每天都会以朋友之名,要她陪他买买东西,或者是吃饭什么的。
    当然,冷暖不蠢,她知道归齐对她有兴趣,绝对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冷暖一直认为男人对女人的兴趣是分几个等级的,最低级的就是身体的吸引,他只是想睡你而已,而中级的,就是想和你谈谈恋爱,也想要你的心,最高级的,想娶你,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也会付出自己的心。
    像凌犀一般,对她就是最低级的兴趣,而归齐,她归类为中级。
    他会跟她探讨她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会对她很细心,很贴心,很有礼貌,却又在同时,保护的自己很好,不愿意让她窥探到他的内心。
    归齐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结婚了,她的生活已经变了轨迹,她不能让生活再乱下去。
    所以昨天,她提前结束了就诊,有些问题摊开说总是有些尴尬,冷处理的方式总是好的,过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减淡的。
    ……
    冷暖不知道的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已经在她家的门前停了一晚。
    车上的男人即使喝了很多的酒,却还是清醒异常,此时他拿着一块鹿皮,记不清是第几次的擦着金丝镜架,归齐没有抽烟的恶习,从小他的自制力就很高,无论喜怒哀乐,都不溢于言表,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他开始擦眼镜的时候,就是他最烦心的时候。
    他知道那个女人在躲着他。
    归齐从小就是一个资优生,在所有大人的眼里他都是一个温文有礼的孩子,其实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伪装,因为他是养子,他在家里并没有什么特权,从小他想要的东西,只要他想要,无论蛰伏多久,做多少准备,他都一定会弄到手。
    他想要那个女人,她真挚的一笑,万种风情摧毁了他固若金汤的城池。
    甚至这些天的相处,让向来手段玩于鼓掌之间的他舍不得让她再经历些痛苦,他甚至想过可以不需要手段也能在她心里安插一些位置。
    可他心里清楚,她有名无实的婚姻,不明所以的凌犀,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们之间的阻隔。
    这一切的一切,总是让她们之间有一到无形的鸿沟,她真的只能当他是朋友。
    所以——
    仔细的收起鹿皮眼镜布,带上了金丝镜架,他知道有些事,他真的得做。
    ……
    叮咚叮咚~
    急促门铃声儿把冷暖从床上拉了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多少还是有些困,结果一拉开门,倏地一下精神了。
    “你怎么来……唔……”
    话还没说完,女人纤细的身子就被来人强有力的手臂猛的搂住,一股酒精味儿扑过来,接着就被堵住了嘴。
    这一大早上的刺激,让冷暖倏地就困意全无,反射性的使出全身力气使劲儿推开男人!
    兴许男人是真的喝多了,居然被她一下推开。
    啪!
    女人气得直哆嗦,一个巴掌打在归齐脸上,男人的镜架被打的有些歪,却还是扯住她的小臂,轻轻的说着。
    “跟他离婚吧,冷暖,我保证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
    冷暖真不想听见这些,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她看得见他眼睛里的真挚,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归齐,你醉了!”
    就那么注视了冷暖半分钟,甩甩头,似半梦半醒似的掐着太阳穴,落寞的说了句。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不是因为他吻了她,而是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
    “你走吧!”
    斩钉截铁的说了这句话,冷暖嘭的关上门,心一直突突的跳。
    她不愿意去想刚刚那句话背后的意思,这样的感情,先别说她还不起,她也不信。
    他们才接触了几天,要说有点意思她信,可涉及生活,怎么可能?
    所以,她宁愿相信归齐是酒后胡言乱语。
    烦躁……
    她都招惹了些什么啊,她只是想要安稳日子,有那么难么?
    倏地,眼皮直跳……
    ……
    “归……归哥,你没事儿吧。”
    看见阴沉的男人脸上的五个指印,早就坐在车里的小伙子有点吓着了,没寻思这个他跟了半个多月的女人居然会动手打归哥。
    “照片呢?”
    “拍……拍好了,这些是只能看清她,看不清你的。”
    推着镜架,看着这些照片,眼神早已没有半点迷蒙,脸上的巴掌虽然很痛,可他心里其实有一丝窃喜,如果冷暖回应了他的吻,或者继续下去。
    也许他会恶心也说不定。
    可她的拒绝,让他更相信她就是他要的。
    有一点冷暖想错了,归齐真的是爱上她了,这样的爱来的莫名其妙,来的突然,来的他自己都不明所以。
    可确实是来了,以至于他用尽手段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在一起。
    当对一个被受所有人唾骂的女人伸出手的时候,她一定会选择让她这个安全温暖的地方,正所谓物极必反,逼到手里就是他自己的了。
    过程虽然痛苦,可他要的是结果。
    他想跟她一起。
    归齐紧抿了唇,扶了扶镜架,做了一个让他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见报。”
    ……
    ☆、042 豪门破鞋,钻石绿帽
    何韵婷不爱凌奇伟,一点儿都不爱,可遭到了背叛,她心里很难受,这让她更想起了那个她爱在心尖的男人。
    这个月不知道是第几次在他身上找到这种发色的头发了,她没有染发,可这根头发是棕色的。
    他出差了,以前每次都是带她去,可这回,她估摸着是带那个女人去的吧。
    凌奇伟这个男人从小就是一条匍匐在他脚下的狗,招之则来,挥之即去,可他也背叛她了。
    何韵婷是骄傲的,她受不了。
    “爸,我想离婚。”
    啪!
    打的多了,就没那么疼了,何韵婷蜷缩着身子,仰视这这个叫爸爸的人,默不作声,只流眼泪。
    “离婚?仇不报了?就为了那个小子?你就不管你外公的惨死?你外公那么疼你,真是疼了白眼儿狼了。”
    每每说起仇恨,何守正的眼睛都是充血的,他总是说外公对自己多好多好,可是何韵婷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其实已经模糊了,她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当初嫁给凌奇伟是因为他暂代总裁的光环,还是因为这所谓的仇恨。
    可这些都像个笑话,凌奇伟不过是个空壳子,他什么都没有,一没前途,二没忠诚,那她这婚结的还有什么意思?
    “爸,我决定了,我要离婚。”
    什么仇恨不仇恨的,都滚远点吧,她要凌犀,她只要凌犀……
    她要去找他,告诉他她的决定,她要亲手挽救她错失的爱情。
    ……
    北京返a市的航班,头等舱。
    “我说你凌爷儿什么时候也矫情到买这恶心玩意儿了?”
    皇甫烨真是披着毛毯还打着哆嗦,瞅着那比天皇老子还狂的大老爷们儿摆弄那水滴状的小坠子,真真是一阵恶寒。
    “我有钱,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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