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栎见我已经跑出去大半,只能将书合上之后也跟着小跑起来:“好好好,你先把书包关上。”
    吃高档的中餐的时候,用餐的顺序和礼节是十分讲究的。吃饭餐也一样,譬如吃这个moule,就绝对不能用叉子吃。在吃完第一个moule之后将壳擦干净了然后用壳当夹子来夹其他的moule肉吃。这一点我当年也闹过笑话,所以这一次我并没有上次那么傻。言栎似乎早就知道应该这么吃,不过他倒是对我的熟悉很是诧异。
    我眨了眨眼睛,暗叹道。该死只顾着吃忘记掩饰自己对这儿的熟悉了。
    “我看他们都这么做……”我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客人,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言栎,“不对么”
    言栎轻轻一笑:“对,我本身想提醒你来着,不过你既然自己学会了也就不需要我来教你了。请开动吧,小姐。”最后那一句是法文,我无暇顾及到他这么做的意思,只顾着对面前的美食开始发动进攻了。
    法国人会做菜的程度和中国人可以相提并论。特别是南法一带的法国人对于海鲜的处理简直就是已经达到珍馐的地步。譬如面前的moule就是用芝士烤成的,我其实本身想点他们家的招牌的,碍于我和言栎都还未成年不能饮酒,所以不能够点那一道。
    不过能够在今天吃到这家的美食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我一边吃着我的菜一边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行程里还有什么可吃的东西。里昂的烤香肠,还有小米炒龙虾。往意大利那边去可以吃他们家的龙虾意大利面。若是往西班牙那儿去几乎样样都得吃一遍。
    我想到这儿咽了咽口水,却忽然发觉周围很寂静。虽然法餐一般吃饭都很安静,只有轻微说话的声音,每一桌和每一桌隔得还远基本上都听不到。可是这也太安静了。
    抬头看向一旁的言栎,后者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动手吃moule而是一直盯着我看,仿佛在研究什么好玩的事物一般。我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对着他眨眼问道:“怎么了嘛”
    言栎保持着那个姿势摇头:“到没有,你哥哥的确跟我说过你是一个见吃忘事的人。却没想到……”却没想到什么他并没有直接说而是低头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有些后脊梁发冷,虽然我不知道魏腾那混蛋跟言栎是怎么介绍我的。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那个混球基本上也没几句好话。
    言栎见我半天不动手了便问道:“吃饱了”
    我赶紧摇头,怎么可能吃饱呢,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moule。相对于我的紧张,言栎倒是轻松不少,他低声笑了笑然后才说:“那你先吃吧。反正吃完了再逛街也还是可以的。晚上的巴黎是最美丽的。”
    其实我对巴黎的夜景并没有多感兴趣。再美丽的地方你看得久了也就那样了,城市里灯火辉煌的璀璨有时候不如乡间虫鸣鸟叫的清新与自然。
    法餐一般吃的很慢,但是我和言栎并不算是真正来吃法餐的人。所以当我们(大部分是我)将moule吃完了之后我们并没有继续长时间的对视而是直接付钱出门了。此时正是下午三点,温暖的阳光照到人的身上很是舒服。巴黎有个最让人舒心的地方就是夏季没有酷热,冬季也没有严寒舒服得可以。
    言栎朝我伸出手然后不容拒绝的笑道:“我可是答应了你们家两个男人保护你,照顾你的。万一把你给弄丢在巴黎街头,回去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然内心里依旧有些排斥,不过我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快要十三岁的女孩,能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我安心的将手放到他的手心里,言栎的手修长和纤细,应该是常年弹钢琴练出来的骨感。
    我曾经刻意向哥哥打听过这个人,外界一片溢美之词,而老哥对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人面君子。抡起哥哥和他的友谊似乎要追溯到许久之前,言栎因为跳级的关系进入少年班,然后就这么成为哥哥班级里最小的男孩子。
    我尤其记得哥哥眯着眼睛一脸恐怖的对我说:“妹妹,你要离那个少年老成的伪君子远一点知道不。”
    虽然我老哥在别的方面总和我作对,但是他从来不会在这事上对我撒谎,既然老哥对他有这个评价可见面前如冬日暖阳般的少年并不如外表的那么无害。不过,那也是他家的事情与我有何干系啊!
    言栎在巴黎第一区里逛了一圈,最后走到卢浮宫前停下。上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好像已经非常久远了,久远到我已经忘记面前的水晶金字塔的光芒魅力。我站在金字塔前,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呼吸道这儿的空气让我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想进去看看么”
    “好啊。”
    游学团的行程里是由卢浮宫的,可是真正游过卢浮宫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根本不适合多人集体旅游。那种走马观花甚至连观看都算不上。上一世我曾经无数次的自己穿越过卢浮宫,在蒙娜丽莎的画像前驻足,感受那些摄影无法达到的神秘美感,也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灵感。
    艺术从来是没有国界的。
    我曾经想过如果可以那么请让我和我最爱的那个人一起走过卢浮宫,不是经由那个巨大而美丽的金字塔而是从头到尾,一点一点的走完。我没想到最后和我实现这个目标的人竟然是言栎。
    我看向身旁的人,他对我而言是陌生的,我只见过他两次面,上一世更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可是他却从一开始便如阳光照进窗子一般,让人不得不适应他的存在。
    “看画。”
    我们两人走到蒙娜丽莎的面前,我知道言栎也是学画画的,对于这幅世界顶级的画作不知他是怎么看待的。而前一世我则是受这幅画的启发为妈妈拍摄了一组照片。相机用的是老是的黑白胶片相机,镜头永远只针对妈妈的上半身。
    想来那一段时间应该是我长大成人后和妈妈最快乐也最贴近的时间了。
    等我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一旁的言栎盯着我看了许久。可是他这一回依旧什么也没说便牵着我离开。卢浮宫珍藏了许多达芬奇的画作,每一副都是稀世奇珍。对于西方的艺术美感我只能体会个大概,因为自小被外公家熏陶的原因,我最喜欢的还是东方艺术。那些简单的白纸黑墨上描绘出来的世界,总是让人回味非常。
    在巴黎的艺术中心并不仅仅只是卢浮宫一个地方,还有就是第五区万神殿区。如果说卢浮宫是艺术的殿堂而这里则是艺术的今生。在这里你可以随处看到摆着地摊画画的艺术家,以及各种行为艺术家,而在这里也有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
    我从进入这个地方开始一路走过去,手里的纸袋子所装的东西越来越多,里面所包含的小吃也越来越丰富。即便如此我依旧没有任何停手的打算。一旁的言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苦笑的摇摇头问道:“这么多,你确定你吃的完”
    “吃的完!”这点算什么,想当年我可是吃了四个这样的袋子呢。
    “好吧,至少有一点我不需要向你哥邀功了。”
    “什么”
    “让你瘦个七八斤。”言栎一说完,赶紧向前跑了两步防止我如同对待我哥哥那般一脚踢过去。其实他想多了,那个动作我也不是谁都会做的。他跑了两步见我没有任何动作便有些悻悻然的回来。在路过一个小摊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什么东西。
    虽然我强调说我吃得完,但是那么一大袋的东西还是比较重的。我一见他和店家攀谈起来,以为他看中了什么工艺品便直接走向一旁的喷水池坐下,打算一边吃一边等他。
    没过多久言栎颇为满意的付了钱然后将一个动心放在手心里朝我走过来。我看着阳光下清秀的少年以及他脸上神秘的笑容并没有直接发问。有的时候当一件神秘事物来到你面前的时候不闻不问才是最好的对待方法。因为对方会沉不住气将那件事物显摆出来。
    言栎见我多时没说话,自己也没有什么台阶下,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我见着觉得颇有些可怜,便从袋子里拿出一串项链。项链使用各种彩色的石头串成的,最下面的项坠则是一只蓝色的海豚,海豚呈现出飞跃的姿态和当时我拍摄的那只海豚颇为相像。
    “漂亮吧,我一看到就想到你了。”蓝色的海豚递得更近了一些,“送给你,海豚小姐。”
    ☆、归国
    飞机缓缓滑落在跑道上,我看着外面熟悉的场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之前信誓旦旦的说离家半年没啥,其实要做起来还是很难的。飞机缓缓的停在廊桥旁边,舅舅打开手机然后拨通爸爸的电话然后递到我这儿。
    02年的手机还是以黑白机为主,谁也没能想到没有多久手机的飞速发展几乎超过了电脑。
    “爸爸!”
    “哎,你们到啦”
    “嗯,舅舅在拿随身行李了,我们待会就出去哦。”
    “好,紧紧跟着舅舅啊,别乱跑了。”
    “好。”
    这次的游学团是从全国挑选的,本省也不过出了十个已经算是很多的了。舅舅将我新的双肩书包递给我,然后自己将自己的公文包给取出来。人群已经开始陆续往外走,我和舅舅却依旧坐在位置上。因为我们知道哪怕现在出去也不过是在传送带旁边等行李罢了,没有必要那么着急。
    我和舅舅是最后两个人离开飞机的。我走出廊桥看到站在一旁明显在等我的言栎:“言栎。”
    “真慢。”言栎对我招招手,让我走到他身边,“半年没回来想家了吧。”
    想家倒也还好,我以前曾经一年半载都没回来,这事我已经习惯了。不过我顺从的点头并没有反驳他的话。毕竟是国家游学团,机场是先处理的我们的行李,所以我们等待的时间比别的人要少一些。n市的飞机场又小,我拿了行李之后刚转身就可以看到在人群中有个身影站在那儿。
    半年没见默默,那个妞跟吃了生长剂一样抽高整个人已经凸显出多年后模特儿的美人气质了。她此时也看到了我,一开口立刻让全机场沉默下来:“苏洛洛,你竟然没有发胖!”
    姐不认识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姐不认识她。
    我拖着行李目不转睛地从她身边走过,但是林以默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她现在绝对的身高优势手臂一勾直接将我的脖子勒住:“跑哪儿去。我听前方的报道说,别的人去游学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学习去的。可是某人去游学呢则是山珍海味吃遍欧洲,去饱口福去的。”
    默默点了点我的鼻头:“苏洛洛啊,你这是要吃胖的态度啊。”
    “哎呀,放开放开!脖子都要断给你了。”我看见老爸和老妈已经走到我面前所以直接将行李放开然后和林以墨小姐纠缠起来,“我哪胖了哪胖了。姐可是有好好运动的好么,饭后散步两三小时呢。”
    默默正待说些什么,言栎不知何时从一旁冒出来说:“这个我可以作证,作为散步陪同者,我的腿也跟着细了不少。”
    我和默默平常打闹已算是平常,倒是突然冒出来的言栎让我们两人同时停下动作。默默静静的放开我然后用手肘捅捅我问道:“这人谁啊”
    “容我来介绍,这位——是言府的三公子,言栎言公子。言栎,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姐妹,林以墨。”
    “嗯,久仰林姑娘大名。”言栎配合着我用古语来打招呼,而一旁的默默已经被我们两个的咬文嚼字给弄得浑身鸡皮疙瘩起来。
    “……”她颇为无语的看我一眼,直接给我发送了这个信息“你去了一趟欧洲是中病毒回来的么脑子烧坏啦”
    对于她的无声投诉,我摸了摸鼻子傻笑。不过默默在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之后还是蛮应时应景的回了一句说:“哪里哪里,我才是真的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这话绝对的场面话,林以墨小朋友对于自己根本不感兴趣的文学界是一星半点都不知道。唯一比较清楚的还是我外公家。
    爸爸看我们都谈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让我们给道别说,家里外公和爷爷早就再等了。我一边应声一边从他手中拿过我自己的行李箱。刚转身的时候就看到老爸身后的秦昱默然的看着我,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原来他在这里。
    默默勾住我的肩膀:“哎呦,我亲爱的洛洛你都不知道啊,你出发那天没能等到面前的秦大少爷,秦大少爷的脸色是多么的难看啊。堪比锅底灰了啊。”
    默默这话一说完,秦昱和我斗彼此对视着,因为也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我并不是没有等到他,我是根本不等他。
    我不在的这半年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头一件就是莫阿姨和林叔叔最终还是离婚了。默默选择了留在大院,她说道这事的时候颇有些伤心,却不是为了自己:“妈妈有吴叔叔,爸爸却只有我了。”我靠在默默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此刻的默默并不需要言语的安慰。
    我的默默是坚强的女孩子,我并不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是什么,也不想再问她出发前说的“被关起来”是什么意思。默默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么我需要做的就是支持她。
    默默沉默了一会拍拍我的肩膀说:“赶紧起来,脑袋重死了。”
    我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故我,默默推了两三次之后发现没什么效用也不再继续了,只不过默默的目光很犀利的瞄到了我脖子上的彩色项链:“哎,这是什么。”
    被她这么发问,我直接将那条海豚项链给扯出来:“漂亮吧。言栎送的。”
    “嗯,漂亮!”默默拎着那只海豚盯着看了许久,“这不是你照片上的那只海豚么,动作好像啊。”
    我赶忙坐起来看她:“你去看我的照片了”虽然照片我都拜托爸爸洗出来了,可是我没想过默默竟然会特意去看那些照片。
    默默冲着翻个白眼:“废话,你不在我不得帮你照顾一下你房间里的那群‘宠物’们啊。帮你收拾房间的时候翻到的。拍得真漂亮,不愧是我的洛洛。”
    我看着默默一脸骄傲的样子,忽然想到在很久很久以前,她站在米兰时装周的t台上。她身上是hq家最新一集的春装主打衣,美艳而不可方物——设计师本身想将她的头发染黑的,可是她却坚持一头黑发上台,为此差点失去了走秀的资格。最后事实证明她是对的,黑色的长发简单的束起之后,她身上的衣服即显得更加贴近人群了。那一季的销售,最火的就是那件衣服,而默默也因此名声大噪。
    我记得当时的我站在台下举着相机的场景,那一刻我心中也是这个念头——不愧是我的默默。
    车子缓缓开入大院,我想到过有默默在我这次回来绝对不可能如走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盛大。现如今已经是夏季,n市的夏季哪怕在晚上都闷热的让人吐槽无力。不过大院里种植了许多树木所以傍晚时分之后院中变回有很多纳凉的老人。此刻,当爸爸的车缓缓驶入大院之后,我看着窗外明显不是在纳凉而是在等候我的老人家们,回头看向望着天花板的默默,瞬间就知道这个小妞估计以她“动人的嗓音”将我今天回家的事情给宣布得整个大院都知道了。
    待会我再跟你算账——来自我目光的讯息。
    爸爸刚刚将车停好,我立刻打开车门下去。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秦奶奶直接对着我笑道:“洛洛啊,过来让奶奶看看变化没有。”
    “秦奶奶。”我顺从着走过去,然后开始一系列的打招呼——谷奶奶,郑阿姨,薄奶奶……大院的生活最幸福的就是有一群快乐祥和的老人家,犯错了只要不是太出格就能够跑到她们身后去躲过刑罚。最痛苦的也是有一群快乐祥和的老人家,当他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秦奶奶朝我身后瞄一眼瞄到了自家孙子正拿着我的行李站在不远处便冲着他招招手。秦昱走到我身边,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十分的贴近我。而此刻的我并不能躲开,在这么多老人面前若是此时我躲开了,她们询问的眼光可以直接将我杀死。秦奶奶吩咐孙儿一些事情便放过我,让秦昱帮我将行李送回家。以秦奶奶的睿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和秦昱之间的别扭,她既然这么发话那就表示这事已经板上钉钉,我和秦昱必须把这事给解决了。
    大院里容不下邻里间有太大的矛盾,但凡一出了不是各自退让一步就是别人来劝。总之大院内是不能出什么不和的名声的。能够住在这儿的都是军属,若是军属之间不团结,军人之间就会容易离心,这是军中大忌。
    我和秦昱一前一后的走着,他拉着行李跟在我身后也不打算开口,而我更是不想开口跟他说话。就这么一直沉默着走到我的房间——自然我并不打算让他进去。默默那个小妞似乎也是知道什么的,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我抵住房间门口抬头看向也不怎么打算放弃的秦昱——半年之后这厮也长高了——为什么就我没长多少啊!
    “洛洛,你打算这一生都不跟我说话了”
    “……”
    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先不说老人家们不同意,哪怕秦伯伯和爸爸发现了我们两个都得握手言和。秦昱似乎也看懂我的心思轻轻一笑,伸手轻抚过我的面颊:“你也知道不可能的对不对,洛洛。”我偏过头躲开那只手:“秦昱,你究竟想怎么样。”
    秦昱微微一笑,目光似乎回到了当年我熟悉的那个男人,有着军人的沉稳和商人的悠远:“当年你失踪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默默流掉了一个孩子。”
    什么!
    “虽然西藏警方为了安抚家属情绪用的是‘失踪’,可是我们都知道你不在了。我记得当时默默捂着肚子晕倒在我怀里,昏迷中却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
    “可是失去孩子却不是最让我痛苦的事情。我守在默默身边的时候,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喊你的名字,那才是最痛的。”我看着面前面容青涩的少年,他的灵魂却比外表显现出来的年龄要更加苍老。好似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
    秦昱低头看我,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划过我的面容,而这一次他并没有接受我的拒绝:“洛洛,此生我都不可能接受第二次失去你。”
    “秦昱。”因为被他禁锢着面庞,我即便想躲开都动弹不得,“有意思么当年你口口声声的跟我说你爱默默,你不可能娶我。我依旧坚持了六年,然后我死了你却跟我说你此生最痛的是失去我。秦昱,你不觉得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很让人恶心么!”
    “……”
    秦昱沉默地看着我,那一刻他散发出来的危险信息让我惊觉,不论外表多么的年轻,我面前的人可不是十七岁的少年。秦昱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在出任务的时候也是杀过人的,他的果决在后来商海沉浮的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被人冠上“铁血”的称号。
    我看着他慢慢俯□子,自己却躲无可躲。原本紧闭我以为关上的家门别推开,默默人还没出现就先听到她的声音:“洛洛,秦昱哥哥。秦奶奶让我来叫你们……”
    她一抬头,下巴立刻掉了下来。
    ☆、我和默默
    我和秦昱同时侧头看向默默,后者在收起下巴的同时不负众望的喊了一句:“秦昱哥哥你不要打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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