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为了自己家闺女,刘宇浩花再多钱都愿意,不过,出发的时间却不得不改到了下午。
    “藤轶,菜都点好了吗?”
    在夏雨晴的一再劝说下,刘宇浩放弃了送她们娘俩回家的决定,等从新疆回来以后再去见夏雨晴父母,这期间,雨晴说自己可以做一下家里人的工作。
    对于善解人意的夏雨晴,刘宇浩总感觉亏欠了太多太多,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愿意十倍百倍的奉还都毫无怨言。
    藤轶刚挂断他姑妈电话,笑着道:“刘哥,等了你半天了,等会吃完饭你直接去结账就行了。”
    “什么?嘿,没想到你小子挺抠门的啊。”
    刘宇浩气极反乐,笑眯眯的看着藤轶,道:“喂,我说你小子也有几千万了吧,吃顿饭都怕结账?”
    藤轶和刘宇浩在一起开玩笑习惯了,知道刘宇浩不是真的生气,撇撇嘴,道:“我的钱都是刘哥你给的,就算是我结账也还是等于你自己买的单啊,多没意思!”
    “呃胡搅蛮缠!”
    这能一样么?
    刘宇浩气得直翻白眼,抓起一碗饭死命的扒了起来。
    藤轶现在身上有四千三百万,当初那小子偏不要刘宇浩的钱,刘宇浩也懒得跟他讲道理,直接说以后就没工资了,跟着也是白干。
    听了刘宇浩的话以后,藤轶二话没说,直接把银行卡揣回了口袋里,到目前为止,刘宇浩就再也没看到那种银行卡在什么地方了,反正藤轶是没拿出来过。
    至于藤轶姑妈得的那种病是现在医院可以医治的,所以刘宇浩就没去操那个心,以藤轶在京城的个人能量,给自己姑妈办个解放军总医院的住院还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刘哥,我们吃完饭以后去什么地方等那些专家们?”
    刘宇浩皱了皱眉,拿出手机又拨了一次专家组许老师的电话,还是关机的声音。
    这种情况就让刘宇浩心里不好想了,本来说好了的大家在渝市汇合以后一起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坐飞机先来的许老师居然联系不上了。
    这让刘宇浩顿感头疼,不会是人家看不上自己拔腿先走人了吧?
    无奈之下,刘宇浩摇摇头笑道:“咱们今天晚上就在渝市休息,等明天联系上人了以后再做决定。”
    藤轶点点头,继续吃饭,他不是那种特别爱说话的人。
    这一段时间和刘宇浩在一起说的话已经快能是他入伍几年的总和了,既然刘宇浩吩咐了他就不会再问第二遍了。
    “哥们,送仙桥古玩市场那边今天是不是有个精品拍卖会?”
    忽然,和刘宇浩他们坐在餐馆隔壁的两个人聊起天来,其中一个光头的声音大了点,所以刘宇浩和藤轶都听得清清楚楚。
    另一个岁数小一点的男子,不屑的喝了口茶,道:“送仙桥古玩市场能拍卖什么包老的物件,还不如去狗市上呢,没准还能淘换一两件好东西。”
    刘宇浩淡淡一笑,继续埋头吃饭去了。
    在这一行久了,对其中的门道刘宇浩也摸得很清楚了,这种空穴来风的消息一般都是那种古玩捐客们放出来的。
    未必像那个男子说的那样一件包老的物件都没有,但也不会像光头佬说的那样有精品。
    谁知,光头的下一句话就引起了刘宇浩的注意。
    那光头佬嘿嘿一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哥俩去凑凑热闹呗,听说今天又翡翠圣手刘宇浩的一件狻猊挂件要参加竞拍,我还没见过刘宇浩的作品呢。”
    我的作品拍卖为什么我不知道?
    看藤轶向自己投来了征询的目光,刘宇浩很无辜的摇了摇头。
    我勒了个去的!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怪了,刘宇浩从来都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琢出过狻猊挂件的,那么今天送仙桥古玩市场将要拍卖的那个挂件又是哪里来的呢?
    “藤轶,咱们下午也去送仙桥古玩市场玩玩吧。”
    “不去,我要保养车,你自己一个人去得了。”
    藤轶说的是老实话,刚买的新车,第一天就已经跑了两千多公里了,这个时候做第一次检查对汽车来说非常重要。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手道:“好吧,我自己一个人去。”
    可送仙桥古玩市场究竟在哪呢?刘宇浩一头雾水。
    正好,那两个男子也吃完饭了准备离开,刘宇浩大喜,咱不知道路还不会跟着走嘛。
    好嘞!哥们去竞拍自己的雕件去咯!
    第0636章 茶馆来的拍卖
    两个人一个是特战大队菁英,一个身怀八锦异能之术,想跟着俩普通人而不被发现简直易如反掌。
    只不过刘宇浩想利用这会的时间去见见李璐梅的想法估计是泡汤了。
    唉!谁叫哥们命苦来着,看拍卖完了以后有木有时间吧。
    渝市这个地方恐怕是全国茶馆文化之最了,但渝市的茶馆文化不是杭州的那种品茶文化,而是一种“龙门阵”。
    渝市人品茶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唠嗑打屁,说说笑笑,偶尔还争执一两句,但却不真的红脸。
    著名的教育家黄炎培访问渝市时,写了一首打油诗描绘渝市人日常生活的闲逸:“一个人无事大街数石板,两个人进茶铺从早坐到晚。”
    教育家舒新城也写到,20年代成都给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人们生活的缓慢节奏,茶客人数众多,他们每天在茶馆停留时间之长让他十分惊讶。
    “无论哪一家,自日出至日落,都是高朋满座,而且常无隙地。”外国来访者也注意到了这种普遍的休闲文化。
    如地理学家g·哈伯德也发现成都人“无所事事,喜欢在街上闲聊”。这就是20世纪初成都人日常生活的景观,人们似乎看不到近代大城市生活的那种快节奏。
    正如一个茶铺兼酒馆门上的对联对人们的忠告:“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喝一杯茶去;劳力苦,劳心苦,苦中作乐,再倒二两酒来。”
    在街头摆赌局的地摊主也以其顺口溜招揽顾客:“不要慌,不要忙,哪个忙人得下场?昨日打从忙山过,两个忙人好心伤。一个忙人是韩信,一个忙人楚霸王,霸王忙来乌江丧,韩信忙来丧未央……”
    这些话把渝市鼓励悠闲、讥讽忙人的生活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光头佬和他的那个朋友最终“带着”刘宇浩和藤轶来到一处整个用竹排搭建的地方,环境只能用脏乱差三个字来形容。
    但这个地方胜在四处“通风”,不用人放哨便已经能看到两里多路外的情况了,如果有执法机关来检查,来这的人是有充裕的时间慢悠悠撤离的,根本不用担心交易安全的问题。
    “刘哥,没搞错吧,你确定这俩人不是耍咱们的?”
    藤轶很是怀疑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
    上次他跟着刘宇浩在京城参加了一次嘉德的那种拍卖现场的,人家那才叫一个气派,瞧这个鬼地方,几乎连坐的地都没有,能叫拍卖会么?
    刘宇浩淡淡一笑,地下黑市能在什么高档的地方举行么?
    明明是倒卖国家文物,而且大部分拍卖的物件都是青铜器一类的国家明令禁止私自买卖的东西。
    找一大酒店打着旗子拍卖?
    行,那您几位就等着下半辈子在铁窗里交流收藏心得吧,也不用四处奔波劳累,眯起眼睛看几个小时的老物件了。
    不过,这些刘宇浩是不会跟藤轶解释的,以后遇到的次数多了,他自己就会明白,在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还是少说话,多看。
    “你们两个是干啥子地嘛?”
    刘宇浩正想往茶馆里走,不料忽然从左边冲出来一个衣着普通,扮相貌似农民的人瞪着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们两人。
    刘宇浩先是微微一皱眉,旋即笑了,道:“光头四说今天这有拍卖,我们是来凑热闹的。”
    所谓的光头四就是刘宇浩他们刚才跟的那个光头佬了,在小餐馆里刘宇浩注意了光头朋友对他的称呼,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那男子看了刘宇浩有几秒钟,然后扯着嗓子喊:“光头四,这是你带来的朋友么?”
    藤轶骤然色变,悄悄往上挪了一步,只要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会毫不犹豫的就先把那个农民打扮的人放到。
    刘宇浩摆了摆手,制止了藤轶的行为,笑着朝光头佬招招手,道:“光头四哈,等哈子拍卖完了哥几个再克吃酒。”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倒是有两个渝市附近的同学,刘宇浩虽然学的不是很像这边的方言,但渝市人生性懒散,外来人多了去了,偶尔几个方言不是很标准的人出现也不至于会引起别人有什么想法。
    光头四本来是要走过来的,但看到刘宇浩那热情的模样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居然也笑了一下,道:“吃不死你个龟儿子,就你那小身板还跟老子叫板。”
    呃!我勒了个去的!
    草,跟你打个招呼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刘宇浩在心里着实郁闷了一气,不过那光头四也不是存心要骂刘宇浩,只不过方言习惯如此罢了,倒也不值得计较。
    “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刘宇浩见过了这一关,笑嘻嘻的看着那男子。
    男子上下扫了刘宇浩一眼,伸出永远洗不干净的那种泥浆手,生硬的说道:“每个人押金两万,拍了物件抵价,没拍到走的时候退。”
    刘宇浩无奈的一摊手,笑着看了眼藤轶。
    两万的押金是地下黑市的规矩,是防止有人拍下物件以后又不想买了,结果造成了卖家的流拍,这和拍卖行的身份认证,以及翡翠公盘上的押金是一个道理。
    不过刘宇浩现在身上是没有那么多现金的,因为光头佬走的都是小巷子,所以自己随身携带的钱包都放在了路虎车上。
    这件事难不倒刘宇浩,因为他知道藤轶铁定是带着钱的。
    藤轶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四万块钱,咕囔道:“哪有老板花伙计钱的人,切!”
    刘宇浩哈哈大笑一声,摇着头往茶馆里去了,剩下押金凭证的事相信藤轶会办的妥妥当当的。
    为什么?因为那四万块是他自己的钱啊。
    坐定了下来之后,藤轶捏着鼻子低声道:“刘哥,刚才那个人身上怎么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啊?”
    “那是土腥味。”
    刘宇浩四处观察着,但为了不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刘宇浩还是把一副宽边蛤蟆镜戴上了。
    藤轶不解的挠挠头,道:“什么是土腥味?我老家也是种地的,大家身上也没他那种怪味呀。”
    刘宇浩瞥了一眼藤轶,见那一脸憨厚的模样笑了笑。
    进门的时候,那个男子冲出来拦住刘宇浩他们,刘宇浩就已经闻到了那男子身上的味道了,不过他比藤轶掩饰的要好的多,没有掩鼻,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而已。
    铲地皮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俗称的“跑堂子”的,还有一种就是刚才他们俩遇到的盗墓者了。
    跑堂子就是专门到各个弄堂搜罗旧货的那伙人。他们有点像我们的里弄干部,构成古玩生态圈的基层组织,属于金字塔的底端。
    那些人走街串巷,每天去固定的“势力范围”收货。一不小心,捡到一个“大元宝”是常有的事。
    全国很多地方,特别是农村确实是经常发现宝贝,一个家庭经过多年沧桑巨变,许多好东西可能被遗忘了。
    比方说,爷爷喜欢的藏品,儿子不懂,或稍懂,到孙子辈可能就根本不懂……。或者老头过世,东西留给了目不识丁的老太太,经常当废品称斤两卖出去了事。无形之中,这些跑堂子的人无意中担当了文物抢救的职能。
    而另外的一类盗墓者在古玩圈子里也是称为铲地皮,这种人身上都有一股特殊的怪味,而且那股味一旦染上洗是洗不掉的。
    除非你从今以后就不再做盗墓的行当了,等几年以后那味道才会慢慢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否则,那股味道会跟随其人终生。
    通常人们都以为盗墓者成天在地下与那些腐尸恶臭打交到,身上难免会沾染一些怪味,所以都不以为然。
    但他们不懂,那种怪味其实是一种尸气,属于阴煞的一种,阴煞者久而侵邪,伴随着那些盗墓者身上的尸气时间久了不仅会使本人慢慢惨死,而且还是影响到他接触过的人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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