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
    那中年女人点了点头,满脸堆笑,说道:“来吧,小青,别怪自己的命不好,怪就怪你那爱赌钱的老爹,欠了一屁股债;怪就怪在你这可人儿的脸蛋,招魂儿的双眼。”
    “那当官的是不是姓炅?”
    “你是不是真的害了病?”
    大宝心中一惊,自己到底附身到了什么人身上?对了,祖先可不单单是男人,也有一半的机会附身到女人的身上。况且一个人往上数的话是爸爸妈妈,再往上数的话就是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就是成指数地向上攀升。
    所以自己附身到一个女人身上也不足为奇了,不过感觉还是怪怪的,尤其上半身多了两个肉球,更是让人的负担加重,不过自己从来没想到乳房会长到自己的身上。他秉承着科学家的精神,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乳房,还真是软啊,哈哈。
    大宝和小宝不同,两代人,小宝天生聪明,但是贪玩,而且对各种事物有着执着的信念,不弄明白誓不罢休。大宝是中年人,虽然是个科学家,但是科学家也有自己的娱乐生活,也就是说看看成人av和《花花公子》杂志,虽然老婆也想管,但是这种事情是管不了的。大宝的毛病比小宝多,最大的一点就是好色。
    但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于是他凑到了镜子前面,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下子就呆住了,原来自己附身的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美丽,犹如天仙下凡一般。大宝不禁得意起来,不过转念又一想,倘若自己下个月真要出嫁的话,洞房那天晚上游离在自己身上的可是一双男人的手,而且还要跟那男人……
    忽然,大宝觉得汗毛都倒立起来,阴嗖嗖的冷风从自己的脖颈划过,不要!不要!
    必须要逃出去,就算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是真的要跟一个男人乱来的话,那阴影会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必须跑,可是现在肚子如此疼痛,还是先等大姨妈过去了,自己再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这时,大宝依稀听见外面有男人的声音。
    “怕什么?她马上就是我老婆了!什么大姨妈不大姨妈的,爷爷玩不死她!”
    门“咣当”一声摔在了墙上,只见外面一个五大三粗的黑汉赤裸着上身,醉醺醺地走了过来。
    “官人,官人,这样会闹出人命的,小青来了例假,不能行男女之事。”
    那犹如张飞的黑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下自己的裤子,大宝险些吐了出来。
    “妈妈,难道你也想陪小婿玩玩?”
    那老妈子一听这话立时服了软,连连倒退,磕磕巴巴地说道:“老身这身子骨怎受得了大官人,老身告退,老身告退……”说完,这老妈子缓缓退出门外,将门从外面带上。
    那黑汉脱衣服倒是也迅速,三下两下就脱得精光,好似那满身黑毛的野猪。
    大宝心想,这古代当官的男人都长成这样?他奶奶的,难道自己第一次当女人就要被强奸?
    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恶心,可是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挣扎过他。
    大宝看见在不远的桌子上有一把剪刀,心想,在电视中看到的被逼得迫不得已的女人都会把男人“咔嚓”,莫不如自己也尝试一下。
    那黑汉已然起了生理反应,直冲冲地向大宝扑来,大宝咬紧牙关强忍着下半身的剧痛扑向剪刀,可是指尖刚刚搭在剪刀上,双脚却被黑汉拽住。
    黑汉淫叫一声:“来吧,宝贝!”
    大宝心想自己在劫难逃,看那家伙向自己逼近,大宝狠下决心。
    人体力量最大的部位是哪里?有人说拳头,有人说是大腿,还有人说是屁股。不,实际上人最具爆发性、最有力量的部位是咬肌,普通人咬东西的力量最大可以达到几百公斤。
    闺房中传来一声惨叫,大宝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向外跑去。
    古小东和龙捕头来到了邻县徐南县,找到了县令,县令却说,那贾仵作不知何故从谷阳县回来后便没有了踪影,到现在依然音讯全无。
    两个人随即想到,这贾仵作应该是做贼心虚,古小东和龙捕头又快马来到了贾仵作的家中,家中早已经空无一人。问及邻居什么时候搬的家,邻居也不知道,贾仵作家只有贾仵作和他老伴两个人,家里的旧家具一件没拿,两个人可能就这样走了,谁也不知晓。
    这下可难办了,古小东和龙捕头左思右想,没有其他能找出真凶的办法,这时一名衙役飞马来报,告知县令有急事找他们两个,两个人又策马赶回谷阳县。
    当回到谷阳县的时候,慕容九和番僧已经离开了县衙,只有万县令愁眉苦脸地坐在正堂,不知如何是好,看见了古小东,急忙迎上前来说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皇上知道了皇塔上面发生的命案,现在让我全力督办。皇上已经在南巡的路上,路程缩短,所以到达本县的时日也缩短了。上面下令让我三日之内破案,不然我的乌纱帽难保啊!”
    “老爷,你的意思是抓虎捕头?”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古小东这下慌了神,既然皇上下令,那么抓捕虎捕头的事情就不是本县一个县的事情,就算县令想要包庇他也力不从心,看来只能在其他县抓到虎捕头之前找到他。
    “大哥,这样吧,我再去皇塔那边看一看,看看到底有什么线索,你带人快去找虎二哥,一定要找到他。”
    龙捕头点了点头。
    皇塔附近因为发生了命案,而且涉及命官,所以周围布满了从大城调来的官兵,这些官兵古小东都不识得,那带兵的统领穿着颜色略深的青色袍子,看样子官阶还比较高。古小东刚想走进皇塔,就被他推开了去,厉声问道:“干什么的?”
    “仵作。”
    “仵作回去停尸房,跑这里干什么?”
    古小东心想,虽然自己在谷阳县里说话管用,可是这群人明摆着不是谷阳县的人,而且看起来官阶不低,定是驻扎此地的官兵奉了皇上的命令守卫皇塔,自己一个小小的仵作,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古小东笑了笑,走远了一些,这时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古小东抬头看天,心想,老天真不给面子,连个躲雨的地方也没有。忽然,他看见在塔壁上缓缓流下红色的液体,难道是血水?
    可是这里被严密地封锁着,怎么可能会出现血水呢?古小东再看,塔门被几个大锁链牢牢地锁着,看来这里被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可是那血水究竟从何而来?难道是成通判的?不可能,倘若是他的血水,恐怕早已经干涸,难道是……
    古小东只希望自己猜错了。
    突然,塔顶上噼里啪啦地往下面掉东西,一团肉乎乎的东西飞向古小东,古小东条件反射用双手接住,当他定睛看清手上的东西时,不禁骇然,竟然是一颗人的心脏!古小东立即将心脏扔得远远的,再看从塔顶上散落下的东西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有些皮肉竟然还粘着衣服,满地遍布人的尸块。
    古小东打眼一看,这些尸块都是撕裂开来的。
    “快!快来人,快去塔顶!”
    “跟上,跟上,快!”副统领带着一大批人冲上了皇塔。
    古小东趁乱也想尾随在后面,可是这个时候,一个小兵拦住了古小东,训斥道:“走开,没看见发生命案了吗?快离远点。”
    “这位小哥,我是个仵作,我或许能帮上忙。”
    那小兵眼睛转了几个圈,心中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让古小东也跟着跑了进去。
    这皇塔的设计着实让人匪夷所思,一般的塔都有些敞开的窗户,而这座塔却是采用全封闭的设计,根本看不见塔内有任何的窗户,而且塔的内壁十分平滑,更不会有人隐藏在塔壁上而不被人发现。那环形的楼梯却充满了欧式建筑的格调,想必设计者去过西域或者东洋。
    走到了塔顶,一股血腥味传来,几十个官兵和副统领慌乱地四下寻找凶手,可是这塔顶的设计是开阔视野、一目了然,攀上塔顶之后根本看不见凶手。
    “奶奶的,怎么回事?塔顶上一个人也没有!那尸块怎么掉下去的?”
    古小东心想,刚刚看见血水沿着塔壁流下来,当时凶手一定在作案,可是为什么凶手此刻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难道他是飞走的不成?
    古小东从塔的边缘向远处眺望,这更不可能,四周都是平原,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也会落到官兵的视野当中。一百多个官兵将这个皇塔重重包围,就连老鼠也跑不出去,更何况是一个人了。
    这塔梯虽然十分狭长,可是每三五米就有一个站岗的,大门紧锁,进塔难,出塔更难。凶手是如何从这里出来的呢?还有地上的尸块究竟是谁的呢?先是成通判,又是这不明身份的尸块,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哎,我说你呢,那个仵作!”
    “叫我?大人,有何吩咐?”
    “我姓雷。”
    “雷爷。”
    “你帮我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下面下起了人肉雨,上面却什么也没发现呢?老子进来的时候这里就连一滴血也没有,真他奶奶的见鬼了!”
    “雷爷,这只有验尸之后才能知道。”
    “你是哪个县衙的?”雷统领初时正眼也不看古小东一眼,此刻看这古小东,却哪里像个仵作,虽然皮肤黝黑,但是双目炯炯有神,气宇轩昂,眸子里射出慑人的光芒。雷统领暗暗赞许,这小子定不是寻常的仵作。
    当然,凡是当兵的都会一些相术,上阵对敌,第一眼盯着的就是对方的眼睛,无论对方是勇敢还是怯弱,是杀气腾腾还是心地善良,从对方的眸子里都能一目了然,只有读懂对方的眼神,才能找出克敌制胜的方法。
    古小东虽然不是当兵的,但是他的身上却弥漫着远远高于常人的气场。
    “你叫什么?”
    “小人叫古铜。”
    “好吧,古铜,我安排几个手下,帮你将尸块送到邻近的县衙之中,你快去验尸,不过这尸体都成了一坨一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验出来。”
    “这个交给小人,小人一定尽力而为。”
    雷统领的手下带着古小东找了三个官兵,他们将尸块捡起来放在马鞍的口袋之中。
    古小东走到塔下,又向上望去,那血水俨然还在塔壁上缓缓流淌,凶手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古小东东拼西凑,却找不到死者的头颅,唯一可以断定的是这次死者还是男人。
    装好了地上的尸块,古小东带着三个官兵奔向县衙,一边走一边想,为什么每次偏偏在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才会杀人呢?难道真的那么巧?
    倘若凶手因为自己才杀人,那么自己跟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是因为自己杀人的话,那凶手应该对他下手才是,还弄这些花里胡哨的彩排干什么?凶手挑这个时刻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他也许是想让远近闻名的仵作亲眼看见这个场景,可是就算看见这个场景,对他会有什么好处呢?
    再继续推断,先是成大亮被人下毒,接着是成通判被人割下头颅扔下了塔,再接着就是这漫天飞尸。这三个事件看起来没有什么关联,但是里面一定有莫大的联系。古小东想,现在的最主要的目标不是抓住虎捕头,而是找出成通判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了县衙,大家惊骇地看见古小东从马鞍上卸下破碎的尸块,接着在地面上放上了一个白布,并找了几个胆子大的奴才开始拼尸。
    “古仵作,这是哪里?”
    “这个是膀胱。”
    “膀胱是什么地方?”
    “老刘啊,你上次说你尿尿不舒服,疼的那里就是你的膀胱。”
    “原来是这儿,哈哈。”
    “古仵作,这又是哪里?”
    “这是盆骨,放在屁股上面。”
    就这样,大家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将尸体拼成了一个人形,可是这个尸体却少了头颅,还少了一只手。古小东走到死者的脖颈处,看见这块撕裂的痕迹跟成通判的脖子一模一样,难道这些尸块是成通判的?忽然古小东也察觉到黏贴在尸体上的衣服碎片正是官服!古小东急匆匆地回到了地下室,找到了成通判的头颅,对准那尸体的脖颈,连接上去,果然恰到好处!
    “原来真的是成通判的尸体!怎么回事?头颅是前天掉下来的,而尸体是今天掉下来的。里外刚好差了两天的时间,而且在塔顶根本没有发现凶手的迹象。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会不会有鬼啊?”万县令说道。
    “别逗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
    “古仵作,你是不知道啊,这大清三大鬼可是非常有名的,一说到这三鬼,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啊。”
    “老刘,你就别危言耸听了,什么三大鬼。”
    “你听我跟你讲,大清三鬼其中最厉害的就在我们谷阳县的皇塔内,不然为什么每次皇上来都要重金聘请西域的番僧为皇塔作法呢?”
    “既然皇上知道皇塔闹鬼,为什么每次南巡偏偏要来这里呢?”
    “其实皇上也不愿意来,这里还有一个故事。听说皇塔之所以叫皇塔,是因为下面压着一个皇上,这个皇上就是雍正爷。当今乾隆爷信奉西域番僧,那国师曾跟皇上说过,雍正爷治国太过严苛,惹起了万民怨,万民的怨气将雍正爷的魂魄压在这皇塔之下,永世不得超生,只有一种方法能解救雍正爷,那就是每年请番僧来诵经念佛,念上二十九年。今年就是乾隆二十九年,也就是最后一年。”
    “怪不得呢,皇上南巡最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啊。”
    “当然,虽然乾隆爷嘴上不说,但是百姓心里都知道。每次乾隆爷南巡都耗资巨大,闹得怨声载道,但是这次不同,乾隆爷是为了尽孝道,古人云,以德治国,天下太平。”
    万县令接道:“正是因为如此,出了这人命关天的案子,如果凶手没抓到,我不仅官位难保,倘若祭拜那天再发生什么大事的话,恐怕我小命都没了。”
    “等一下,说来说去都说雍正爷的鬼魂被压在塔下,可是这塔中究竟有什么厉鬼呢?”
    “那妖怪吗,反正见过它的人都死了,也没有人说得清楚是什么妖怪。”
    古小东半信半疑地听着,忽然看见万县令从书桌上拿起了一本书,书名写着《阅微草堂笔记》。
    “又是这本书?”
    “贤婿难道也知道此书?此书乃手抄本,是我的好友纪晓岚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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