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握着蕊心白嫩的一双玉手,拍了拍,笑道:“我就说我媳妇聪明吧,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蕊心扶额,沈大爷,您这是夸你媳妇还是夸自己呢!真是,这人!
    蕊心撅嘴道:“难道很难想吗?安南侯夫人既有这样的心思,就是个极有心计的人,这样的人,哪能容易得下二妹妹的心计?娶进来不是麻烦吗?对安南侯夫人来说,最好的媳妇人选是家世弱于安南侯府而又性情软弱的嫡女。”
    云飞道:“可惜二妹妹想不到这一点,她从小跟着青姨娘,学的都是姨娘争宠的伎俩,以致于闹出了闲话,她还浑然不觉。”
    所以,侯爷就趁着程氏发作青姨娘,直接把事情了结了,毕竟处置姨娘是程氏的权力,宣城侯总要表示一下对嫡妻的尊重,可蕊心觉得没那么简单,唇角浮起一缕笑意,道:“这些事父亲是如何知道的?莫不是有人告诉的吧!”
    云飞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就你机灵!我和云姜不过在父亲面前说几句实话,毕竟如何处置青姨娘,我们是管不着的。”
    云姜?对呀,云婉巴结安南侯夫人的事,肯定是云姜告诉云飞的,她是嫡女又是公主伴读,出门交际的机会多,自然知道的也多。只怕宣城侯爷发落青姨娘,还是给沈云婉一个教训,她若是再不顾身份,一味好高骛远,到时候还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来。辱没侯府名声是一件,侯府的小姐们都还没有出阁,若因此而使得京中权贵都不愿娶沈家小姐了,宣城侯不知要失去多少用姻亲来缔结政治联盟的机会。
    云飞一定是把这“溃于蚁穴”的道理说给宣城侯了,蕊心搂住云飞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笑道:“夫君好样的,就该痛打落水狗!”
    云飞搂住蕊心的肩,脉脉道:“青姨娘和二妹妹是碍不着我什么事的,却会不停地挑唆母亲来揉搓你,我哪能让我的媳妇被人欺负?”
    所以,沈云飞只得到父亲那里,又打了青姨娘一棍子,谁让她们想欺负他媳妇的?想蕊心情不自禁地抱住沈云飞,在他宽阔的胸前摩挲着,在长宁侯府的时候,都是她费尽心机地保护杨氏,现在有一个人来保护他了,这感觉真美好!
    红萼和青姨娘的事过去之后,惠风馆清静了好一阵子。这期间蕊心回了两趟娘家,为了素心和丽心出阁。然后,她觉得该去探望明心了。
    蕊心早就想去探望明心了,挑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坐上云飞给她私人订制的马车,就出门了。
    前些日子沈皇后为了让明心能尽早熟悉如何做宫中的女主人,在处置严如珂的时候,就让明心跟在她身边,大约是劳累了,明心便有些盗汗失眠的症状,沈皇后就听从太医的建议,叫太子亲自护送明心到双清别院去散散心。
    从宣城侯府到双清别院,怎么也得半日路程,蕊心跟云飞说好了住一夜,第二天再回去,晚上正好陪明心说说话。
    双清别院没有宫里的富丽,却难得清静悠闲,明心的别院在最好的地段,轩敞的庭院里,种着几株极高极大的槐树底下,仰头望去,瞳仁里倒映着耸入云端的一簇簇冰凌霜挂,浮香袅袅只勾着飞满彩蝶的绣鞋踮起来,偶然一阵风吹落一串绿茎软脆的白蕊,,醉人的一捧清甜徐徐缤纷了整个庭院。
    因为前一日就遣人去说了,明心知道蕊心要来,早就躺在青檐下的金丝楠木团刻福字的美人榻上等着了。
    蕊心才进来,就见明心从榻上站起来,笑盈盈道:“三妹妹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下贴子请你去了!”
    蕊心笑着行礼,道:“早就该来瞧大姐姐的,只是家里琐事多,一时没得空。”
    “知道你们才新婚,正是分不开的时候呢!”明心打趣道。
    蕊心羞红了脸,笑道:“大姐姐取笑我!”看到明心的腹部已经隆起,穿着薄纱的常服,身子更加丰腴了,不过气色很好,脸上红扑扑的,放着光,一点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
    正说话的时候,屋里出来一大两小,两个小的是庆成郡主和意哥儿,大的竟然是莹心!一身淡粉锦丝团福如意衫子,颈子上挂着一条八叶桃花细银链子,真没想到在这儿碰见她。
    明心笑着招呼三个孩子,向蕊心见了礼,然后又被一大群乳母嬷嬷领着回房去了。
    蕊心道:“六妹妹怎么会在这里?”
    明心道:“三婶的事,你也听说了吧!”蕊心点头,明心神色微黯,道,“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我叫她来散散心,顺便也替我解一解闷儿!你们一个来的也没有,可闷死我了!”
    明心大约是有了身孕格外容易躁,所以话也特别多,“太子又去西北劳军了,怎么也得大半个月才能回。你嫁过去还没有一个月,我怎么好意思叫你来陪我呢?素心和丽心更不得空。我只好把六妹妹叫来了,可她也不能陪着我说话,跟庆成的话倒比跟我多!”想了想,又说,“不过我也是才闲下来的,前一阵子母后叫我跟着她处置严如珂的事,我才知道,原来要废掉一位嫡妃比娶个嫡妃更繁琐呢!”
    蕊心道:“我听说她被废为庶人了。”
    明心叹道:“可不是么?严家这回是彻底倒了,皇帝念严首辅在朝中这么多年,特意宽大处置,只将其长子问斩,余者皆发还原籍。听说严首辅一回原籍就病倒了。”
    当年恪亲王夺嫡曾求助于严首辅,其实如果严首辅不是贪欲作祟,广结朋党的话,也不会这么快引起皇帝的忌惮,新皇即位之后,他照样可以拥有权力富贵。可是人心无足,严如珂又何尝不是这样?如果她嫁的不是皇子,凭严首辅的权势,她的跋扈也不会遭到这样的严惩。
    聊了一会,明心又问她在沈家过得如何,蕊心也不粉饰太平,就拣了几件要紧的事说了,明心冷哼道:“婆婆再不明理到底是长辈,只能好生伺侯着,可那个姨娘和庶出的小姑子算什么东西!”
    蕊心道:“青姨娘撵出去了,我想以后云婉也翻不出浪花来了!”
    明心不以为然道:“未必!越是这些小家气的人,越是不知死活!我知道,未出阁的姑娘是娇客,你这个作嫂子的轻易不愿招惹,可她日后若再想算计你,你只管跟我说,我替你收拾!”
    蕊心知道明心一出手,就是叫人再难翻身的招数,恪亲王府里原先有位高侧妃总跟她打擂台,明心就故意给高氏留下破绽,高氏得了机会,想给明心的补汤里下致人不孕的药,结果人赃并获,高氏也被赐死。
    蕊心道:“但愿她能识实务。”
    两个说着话,忽然莹心的嬷嬷惶急地跑来,禀道:“老奴有罪,方才六姑娘说去园子里玩,老奴一个没跟上,就找不着六姑娘了!”
    莹心的嬷嬷今年五十多岁了,腿脚不便,哪能追得上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明心道:“想是从角门溜出去玩了。”
    蕊心起身,道:“我去找找她吧。”
    蕊心带着几个人分头去找,出了别院的角门,就是巍峨的三清山,清澈的五云溪蜿蜒其间,蕊心怕莹心去溪边玩水有什么闪失,就命几个人分头去找。
    三清山正是花树繁茂的时候,绿盖如云,芳草如茵,浓荫下的绿草间零星地点缀着许多红红粉粉的花朵。
    山间虽然阴凉,可到底夏天到了,暑气渐重,蕊心的青烟紫绣木兰轻纱薄衫很快就温透了,正在焦急无奈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孩儿的呼救声,蕊心四下一寻,就看见莹心坐在一株深烟绿的圆柏的枝桠间,晃晃悠悠地下不来。
    一定是树太高下不来了,蕊心又好气又好笑,嘱咐道:“你别动啊,我去叫人救你。”心想跟来的几个嬷嬷丫头是指不上了,只能请别院的男仆来救她下去。
    才转过身,只听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温然道:“你别动,我爬上树去抱你下来。”
    蕊心猛地转过身,真的是他!顾不得见礼,扬声道:“英亲王您在这儿等一等吧,我这就叫人来。”他一个亲王要是因为救莹心受了伤,可了不得!
    思淳笑道:“不妨事的。”脸上虽然笑道,神思却有些恍惚,没想到竟然又是在这里,与她不期而遇。
    第82章 莹心
    莹心在树上挂了大半日,力气渐渐地尽了,听英亲王要放她下来,顿时支撑不住了,小小的身子往下一滑,倏然坠落。
    思淳听到树枝响动,迅速回头去接莹心,莹心已经九岁,说轻也不轻了,加上坠落时力量本来就大,思淳又没准备,英亲王接住她之后,在山间滚了几遭,思淳才抓住一块突起的石头阻住下滑之势。
    蕊心跑过去看,莹心毫发无伤,思淳的手上却被石头尖利的棱角划了一道大口子,淋漓地流着鲜血。
    蕊心“呀”的一声,偏偏丫头嬷嬷此时都到别处找人去了,她杵在思淳的面前,进退两难。幸亏莹心及时地为她解了围,小姑娘捧起思淳的手,呼呼地吹着气,一边问思淳:“还疼吗?我摔倒的时候,我娘给我吹一吹,就不疼了!”
    思淳笑了,露出皓齿如玉,道:“不疼了,哥哥是大人了,不怕疼!”
    莹心仰头看了看他,抽出一条白丝绢子,替思淳扎好,思淳脑门上全是汗,穿着五爪金龙四团的亲王服制,皇族服制为显示天家气派,都做得繁复而厚重的,即使夏季用的衣料是江宁织造的薄绸,蕊心见他穿着这套沉重的行头,几乎喘不过气来似的,不像是来别院休闲的,就问道:“王爷,您怎么会在这儿!”
    思淳散淡的笑道:“我去京畿去巡查夏种,路过这里,就想来五云溪转转。没想到竟见到……见到沈夫人。”他看见蕊心已经梳了妇人头,青丝绾起的飞月髻上簪着一枝赤金双蝶流花嵌珠步摇,在阳光下闪闪夺目,怎么也没叫出“三妹”来。
    思淳来五云溪做什么?也不带着谷雨,蕊心极力打断自己的神展开,这才想起来行礼,道:“今日之事多谢王爷……”没等蕊心说完,两三个小丫头已经寻过来了,思淳笑道:“不必客气,在下公务在身,不宜久留,先告辞了。”蕊心和莹心福身恭送,思淳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笑道:“你家这位妹妹,眼睛生得很好看!”
    莹心得了夸奖,仰起脸笑咪咪地看着蕊心,蕊心点了点莹心的脑门儿,嗔道:“以后不许贪玩儿。”到底不好责备她,就带着她回去了。
    蕊心回去把事说与明心,明心道:“改日我自会遣人登门谢他——九弟是个厚道人,只运道不好!”
    蕊心道:“皇上没说要再给他娶一位嫡妃?”
    “怎么没说过?”明心抚着隆起的肚子,道,“皇上的意思,自然是赶紧娶一位嫡妃,多生些嫡出的儿女才好,可他却总说不急。”
    莹心贪玩的代价就是整个下午都被关在屋子里,不许出门。蕊心陪着明心用了膳,又说了会儿话,明心午歇去了,蕊心就带着青鸾出门溜达。
    山坡子上长了些野生的草霉,一颗颗如红宝闪烁,蕊心准备摘些回去,作成玲珑草霉,将糖熬稀了淋在草霉上,鲜红的果实如凝在水晶里一般,云飞一定会喜欢。
    正在往前走,就见一辆黑油平顶大车缓缓而来,蕊心只觉得那车子眼熟,直到走近了才看清车子辕上刻着的宣城侯府的标记。
    车马徐徐停下,沈云飞轻快地从车上跳下来,穿着她才给她做的青色茧绸的夏衣,衣袂飘飘,蕊心想不到他会追到这儿来,跑过去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撒娇道:“夫君,这么热的天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衙门里没有公事了么?”
    云飞笑道:“你夫君每天都循规蹈矩,今天就不能懒散一天哪!”
    孟冰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其实在古代当公务员,比现代轻松多了,没有指纹机也不需要打卡,只要差事办完,领导一溜,底下人也就可以溜了。只有像沈云飞这样上进的青年才会经常加班。
    蕊心笑道:“能,当然能了。”
    反正左右无人,青鸾早识趣地退到一边去,以免成为一颗熠熠闪烁的电灯泡,云飞吻吻蕊心的额头,坏笑道:“这也不能怪我,你走了,我晚上孤枕难眠啊!”
    蕊心笑道:“你来了太好了,正好可以陪我晚上出来捉萤火虫。”说着,也回吻了一下云飞。
    “去哪里捉萤火虫啊!我也要去!”一个嫩生生的声音忽然响起来,莹心刚被明心解除了禁足令,正拎着一只硕大的水墨蝴蝶风筝,眼巴巴地看着三姐姐两口子呢,沈云飞这个该死的,不是吹嘘自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么?怎么连个大活人站在这里都没发现!
    蕊心羞得无地自容,刚才他跟云飞的亲密动作,全被这小家伙瞧在眼里了!云飞见蕊心瞪着自己,也有点心虚,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一见了你,就什么都忘了,”说着,沉痛地捶了一下胸口,“美色祸国啊!”
    看在他夸自己是“美色”的份上,蕊心暂且饶了他,问云飞:“六妹妹也想去,你带不带他?”
    蕊心原以为云飞会不高兴带上这个小拖油瓶,没想到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还对莹心说:“不过姐夫可没带捕虫灯,网兜之类的东西——”
    “我有我有,我这就回去拿!”莹心听云飞答应要带她,高兴得不得了,立刻跑回去准备了。
    等莹心跑远了,云飞才说:“你和莹心从额头到眼睛这一块,长得像极了,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哦?蕊心还真没注意。
    天色暗了下来,一弯皎月升上东天,雪光初洒,草际蛩鸣,山峦间传来幽远绵长的花草清香,蕊心很久都没这个时候在外头玩了,三蹦两跳地就往山野里奔。
    别院前几日才下过雨,土地尚且松软,像新蒸的千层糕,野草几乎没到腰际,纤细地草叶在月光底下是柔弱的剪影,划在手背上却有一种柔和的锋利,酥酥的,痒痒的,好像挠在人的心尖上。
    三个人除了萤火虫儿,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了,莹心捉得最多,拍着小手把一个个的小绿灯笼装进松花色锦囊里,蕊心打趣道:“相公,你晚上读不读书啊,为妻给你做个萤火虫儿的灯笼,为你取光明!”
    云飞笑道:“罢了,我好不容易休沐半日,你还叫我学车胤,”然后趁着莹心不在跟前,悄悄凑到蕊心耳边道,“有你在身边,我还读得下书去吗?”
    然后晚上云飞就带着蕊心回沈家的别院共度良宵去了,弄得明心好不吃味,撇嘴道:“早知道你们小两口这样分不开,下回就叫你陪太子出去办差,我再请蕊心妹妹来,省得你半道上跟我抢!”
    二人回了住处才发现,那条青襦裙上绣着灯芯草的荷叶裾已经沾上了污泥,云飞道:“这条裙子很衬你的皮肤,回头再做一条吧!”
    蕊心道:“我查过库里,统共只有一匹锦缎,做完这条裙子,我把剩下的料子又做了两件衣裳给雪薇送去了。”
    云飞疑惑道:“怎么只有一匹?我给李嬷嬷银子的时候,明明嘱咐过她,这缎子的颜色好看,叫她多买几匹的!”
    “是吗?”蕊心黑葡萄般的眼睛闪了闪,笑道:“你不知道,自从你不让桑贵家的传膳之后,她就把惠风馆采买绫罗绸缎的事揽了过去,这衣料应该是她买的。”
    云飞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蕊心笑道:“不过一点小事,你放心,我会叫人暗地里去找绸缎庄的人核实,看看桑贵家的到底买了多少东西,又花了多少银子!这一点小钱不好打草惊蛇,累积得多了,再一并跟她算账!”
    从双清别院回去之后,蕊心的生活也渐渐充实起来,不时去赴几个手帕交的各式宴会,然后严文珂又来看她来了。
    锦乡侯府与宣城侯府隔着半条街,走不了几步就到了,可严文珂几个月都没来看过蕊心,就是因为婆婆总给她找事,自从她严辞拒绝了婆婆塞进来的姨娘之后,郭氏就没完没了地派给她针线活做,程家家道中落,针线上日常不过三四个人,逢年过节还得从裁缝铺子里借人手,哪像沈家,光是常用的针线娘子就有二十多个,严文珂每日与程大爷卯时一同起身,做到二更已过还做不完,又怕扰了夫君睡觉,白日里连午歇也免了。
    蕊心柳眉倒竖,道:“那程家表哥就这么看着,也不替你在舅母面前说句话?”
    严文珂抹了抹摇摇欲坠的泪珠,道:“他几次要去说的,我拉着不让,为了姨娘的事,他已经跟婆婆冲突过几回了,怎能再叫他为着针线活计跟婆婆过不去?他对我好,我自然心中有数!”
    蕊心支颐,塞姨娘也好,派针线活儿也好,这郭氏无非就是想时时刻刻摆婆婆的权威,才来折磨严文珂的,跟郭氏相比,程氏还真算个好的,蕊心想了想,道:“惠风馆倒是有两位针线娘子,因为是长宁侯府陪嫁过来的,她们只做我的针线活儿,姐姐若有不要紧的活计,就拿过来让她们帮着做一些,到底能为姐姐分担一二。”
    严文珂感激不尽,又愧然道:“这哪里过意得去呢?”
    蕊心拉着严文珂的手,笑道:“姐姐还要跟我见外?如今先把身子养好了,有了子嗣,你那婆婆也就不敢再揉搓你了!”
    严文珂在这里诉了半日的苦经,才委委屈屈地走了。
    第83章 打起来了
    送走了严文珂,蕊心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她嫁过来也有几个月了,只是还没动静,这样下去,会不会程氏也要沉不住气?程氏跟她的嫂子郭氏可是走得很近哪!
    干脆横下一条心,管她出什么妖蛾子呢!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跟严文珂说起了针线的事,蕊心才想起来,快到中秋节了,她也该从嫁妆里挑出一些好的衣料,做些新衣裳,当节礼送给家里人。
    这天闲着没事,蕊心就坐在床上,指挥着四个大丫头开箱挑缎子,金银珠玉可以存起来,绸缎却不好存得太久,不然霉坏了更浪费。
    这里出嫁之后第一次送节礼,蕊心挑得也格外仔细,挑了半日,堆了半炕的缎子,才有三四匹入眼的。
    青鸾道:“这三四匹哪够啊!侯府里就有郡主、侯爷和夫人三位长辈,长宁侯府那边长辈不算,舅奶奶有了喜,自然得送得重些!”
    蕊心深以为然,就说:“青鸾,你拿钥匙打开墙角那两只黑漆描金龙凤柜,里头还有些压箱底的东西呢!”
    青鸾抹抹汗,拿钥匙开柜子去了,打开看时,果然炫丽华彩满眼,皆是蝉翼纱,妆花缎等上用的料子,丫头们也都停了手中的活儿,一匹匹地搬出来看,一边啧啧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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