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不乐意了,车里的女人砰砰敲了两下车窗,像在催促。周作土也意识到他忽视了某人,连忙和龚克他们道别,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直到车尾灯淡出视线,叶南笙才淡淡的道:“你说明明在这里开得起昂贵的德国跑,在北安干嘛开奇瑞qq,而且,他不是不出席公开活动吗?怎么这次出来跑签书了?”
    这些问题龚克也早注意到了,不过现在他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和周作土在一起的那女人身上。
    “lv手包,孔雀蓝色,ipad那样的长,三分之二手掌宽,上面轧着类似蛇皮类纹理,嗯……”
    叶南笙洗好澡,从浴室出来时,龚克刚好在打电话,她听到的就是上面这句对话,边擦着头发,她插话:“你说的是周作土女伴今天拿的那个吧,lv这月才上市的限量款,广告片请的是法国的国宝级女神catherine deneuve出镜,全球限量50个,亚洲就香港日本韩国三国各一支。我也好奇,什么人这么大手笔?”
    叶南笙的声音换来龚克一阵沉默,他盯盯看了叶南笙好一阵,然后对电话那边说:“听清了吗?查下lv香港店,那里该有客户信息。”
    他挂了电话,接过叶南笙手里的电吹风帮她吹头发。
    叶南笙头枕在龚克腿上,安心享受男人的五指穿过发丝,轻轻划着头皮。男人很瘦,腿上也没什么肉,叶南笙把手隔在她的脸和龚克的手间,她肉肉的手贴着龚克瘦瘦的骨,意外温暖和谐的感觉。
    “南笙,你那么熟悉这些包的品类,你想要一个这样的包吗?”
    “不想啊。”
    “真的?”
    “我是那种会撒谎的人吗?”叶南笙翻个身,面朝龚克躺着:“902,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真喜欢,我会要你买给我,可那种奢侈品在我看来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女人不都喜欢?”龚克有些迷惑,婚后这几个月,他们似乎总有奔忙不完的案子,不知不觉,南笙的头发又长了许多。
    “咱俩睡这么久了,你怀疑我不是女的!”叶南笙伸指头在龚克肚子上一戳:“那些东西的确能让别人羡慕我,让我增强虚荣感,除了这,他还能给我什么?它不能帮我吹头发,不能在我心情不好时安慰我,更不能每天清早给我个温暖的怀抱。一团死物,除了让我为存折少零而肉疼,根本啥用没有!”
    叶南笙的话真应了那一句话,你之蜜糖我之砒霜,也许那是别人终身都在追逐的东西,可在叶南笙眼里真的比不上眼前这个样貌普通的男人一分一毫。
    “南笙。”头发吹干,龚克关了吹风机,没了风机的嗡嗡声,屋子安静不少。叶南笙又翻个身,改为仰躺在龚克腿上。她看着他的眼睛,那是双很黑的眼睛,里面闪着光,最美的夜空也不过如此美景。神思游离时,她看着越靠越近的那张脸,喉咙一滚:“嗯?”
    “还有一件事,lv做不了……”没等叶南笙闹清状况,902的吻就热情的沿着嘴唇滑去脖颈,热度湿漉漉的一直向下蔓延,最终在某点化成一下下的律动,炸开了花,将床上的两人带上了天堂。
    xing,比想象得还要诱人。起伏着的龚克止不住让自己一次次的沉沦。叶南笙最初还不很专心,她想着是不是要看看《夜烧2》的结局,或者还有那个失踪的童丹青。
    不过最终,有着某种笃定的龚克把叶南笙这种种担忧都化成一声声甜蜜的尖叫,到天明。
    清楚,门铃声比房间里的人早清醒。龚克睁开眼,皱眉看看身边的女人,叶南笙睡的还香。龚克小心的下床,给叶南笙盖好被子,这才穿衣去开门。
    站在门前,从那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的门铃声,龚克早猜出门外站得是谁了。一开门,关楚果然站在门外,和他一起的还有龚筱藤小朋友。
    最近忙着查案,疼疼暂时又被接去二爸爸家住。疼疼很高兴见到爸爸,门一开就飞扑向龚克,抱着他大腿。
    龚克摸摸女儿的头:“好像长高了?”
    “长高两公分,克子,疼疼也太能吃了,再这么吃下去,我家得被吃黄铺不可……”关楚的说话方式还是一如既往,三句总离不开钱字。疼疼早知道这只是二爸爸习惯的说话方式,她手掐着腰,人小鬼大地说:“二爸爸,二妈妈可是让我监督你的!”
    好吧,终于答应和他重归于好的老婆提出和好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他要做个大气的男人。
    大气,不就是不在乎钱嘛!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关楚心里默念几遍进行自我催眠。
    还是有些成效的。
    十分钟后,已经被疼疼从床上拖起来的叶南笙顶着鸡窝头在卫生间洗漱,关楚和龚克在书房说话。
    “案子还没破?”这起连环失踪案关楚知道,不过最近忙着家事的他没多问龚克就是了,所以今天突然提起倒让龚克意外。他点头:“有些地方还不大清晰。”
    龚克没想到关楚会突然贼兮兮一笑。他笑到龚克快皱眉时候才收起笑,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拿起失踪案里,是不是有个叫曲三元的?昨天他去我那儿看病了。”
    ……
    其实关于精神科医生只能看精神病的这种定义有些狭隘,精神病学全称该是“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学科是研究各种精神障碍的病因、发病机制、临床表现、发展规律、治疗以及康复的一门临床医学,而精神障碍和人们普遍知道的疯子是有绝对区别的,自闭症、老年痴呆以及情感类障碍都是包括在这个学科里的。
    所以曲三元去医院找心理疏导方面的专家关楚看病,并不奇怪。
    “他心里有着极重的心结,所以我对他进行的催眠治疗,然后就很凑巧的知道了一些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事情。”关楚眨眨眼:“可是,如果我把曲三元的事告诉你,就属于出卖患者,这样是不是不大好,老龚,你说是不是?”
    第七十四章因由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是毫无理由的。喜欢也许就发生在某个瞬间、那时的你或是抬眸凝望、或正安然小憩,再或者像龚克第一次见关楚时,后者正张着大嘴打哈欠,龚克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这个看起来丝毫不像医生的人成了朋友,最后找了半天原因,龚克把理由归结在关楚右边那颗后槽牙长的挺正经。
    关楚觉得这个理由严重忽略了他玉树临风的形象,太过以点带面、喧宾夺主,于是每每想起初识时的情景,他总要叫一声“老龚”让龚克犯下膈应,像现在这样。
    次次成功,屡试不爽。关楚眼见着龚克的眉毛打了结又不好发作的样子,心情怎一个爽字了得。
    他眨眨眼看了龚克三秒,然后摆摆手,“算了算了,为了支持咱们人民警察破案,我就违背职业道德一次吧。”
    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一个小脑袋的疼疼插话:“二爸爸,二妈妈说你缺德,职业道德是德不?”
    五分钟后,黑脸的关楚总算把疼疼哄出来房间,坐在沙发上,他长出一口气:“这孩子随谁啊,舌头跟舔了鹤顶红似的,我招架的忒吃力了。”
    龚克淡淡瞥了他一眼:“总归不随你就是了。”
    玩笑之后,言归正传说起了曲三元。关楚的语气也随之也严肃许多,他拿出一个随身的记事本,黑色封皮,很厚重的样子,却不新。龚克知道,那是关楚专门拿来记录各类心理疾病患者病况的本子。
    关楚虽然是精神科医生,人看起来也不大正经,不过年纪轻轻却是临水市屈指可数几个称得上心理疏导专家的人之一了。
    平时他不正经,不过说起事情来却很认真,他动作不疾不徐,慢慢把本子的页码翻到有最新记录的那页,随着上面的文字,龚克眼前展开了曲三元当天去找关楚时的画面。
    曲三元周岁三十五,是个个头不高的男人,身材倒不胖,长相算得上中等,是那种在人堆里多看几次也未必记得住的模样。不过他不是没有特点,曲三元眉间距很宽,这让关楚乍一看见皱眉走进房间的曲三元时,总有种牛郎织女长在他两条眉毛,想牵个小手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成功不了的感觉。这让处女座的关楚很纠结。
    曲三元是提前一星期和关楚预约的,算起来,日子是在他清醒出院后的第二天。关楚很久没接这种活了,如果不是一个相熟的朋友介绍,他也许就推了。
    他先让曲三元躺在一张床上,床是皮质的,可调节角度。关楚拿着遥控器,熟练地把床调到一个让曲三元躺着舒服的角度,然后他长手一伸,打开了一旁cd机的开关。是首轻音乐,里面的乐器是类似埙的东西,总之声音轻妙,让人身心不自觉就放松了。
    关楚拿着曲三元的前期病理报告,看着眼睛渐渐闭起来的他,声音和缓:“你站在一座大房子里,房子有个落地窗,很大很大的,窗外是池塘,池塘里有你养的一只海豚,它叫欢欢。你转身上楼,你进了二楼的卧室,卧室里有个大立柜,那个立柜是你的秘密,因为它连通去的是另外一个世界,你打开柜门,拨开挂在里面的衣服,然后走进去,你看到了什么?”
    “绿草,好多绿色的草,还有小花,外面是木篱笆。那是我小时候住的院子……”闭目而卧的曲三元神情比才来时放松许多,看起来他的童年很美好,他说了许多,说他家里挂着的他的奖状,说他妈妈给他煮饭时微驼的背,说他和妈妈一起去集市的事情。关楚注意到一件事,曲三元自始至终没提及他的父亲,一个字也没有。
    埙的调子舒缓,一直不厌其烦的安抚放松着曲三元的神经,他回顾了童年,回顾了高中大学的学习生活,然后是工作生活。可当关楚问及工作是否顺利时,曲三元的神情开始不安,他抿着嘴,牙关咬得紧紧,一遍一遍循环说着一句话:“他们在逼我,别逼我,别……”
    “啪”一声突兀的响打断了龚克的沉思,他抬头看向正合上本子的关楚:“然后呢?”
    “然后曲三元就醒了,惊醒的!”回忆起当时曲三元脸上那种汗涔涔紧张兮兮的表情,关楚感叹:“从专业角度上讲,患者从催眠中自主醒来的情况只有一种——他想到了让他恐惧的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些就足够了。”龚克起身拍拍关楚的肩:“谢了,帮我个大忙。”如果没记错,龚克似乎摸到了一些对方选这几个人的原因了,而如何把他们带离的,似乎也有了合理的理由。
    “南笙,疼疼,我们出门,今天请关楚吃早茶,街口开了家聚华斋,早点听说不错。”龚克心情极好的提议。关楚正因为卫兰早上就要他吃三个包子饿得肚子咕咕叫,第一个举手相应。相应过后,他突然反应过来:“聚华斋这名字听起来不像一般的早餐馆啊?”
    “粤菜馆,港式早餐很有名。”叶南笙坐在沙发上和疼疼的头发做斗争,总算绑好一个歪七扭八的小辫后,再一抬头,看到脸已经绿了的关楚。
    所以说,在口舌上逞一时之快的确该看对象,关楚一句“老龚”换来皮肤过敏一礼拜,脸上又红又肿,长满红红的小疙瘩。
    后来,坐在聚华斋二楼雅间里的叶南笙经由龚筱藤解释明白了缘由:关楚当年去广东出差,吃了一道菜,当时觉得很美味,事后却被告知那菜是用蝎子和蛆虫的肉做的,当场有了过敏症状,发展到后来,他一听粤菜俩字,就过敏。
    叶南笙强忍住才没笑喷,咽下嘴里的水晶蒸,她笑眯眯地看着龚克,摇头:“902,你这样是不是对关楚有点狠?”
    “我也受伤了。”龚克语气淡淡地,他舀起一勺汤放进嘴里,谁说心伤不是伤,被一个大男人叫“老公”,他还不舒服呢。
    叶南笙发现龚克竟然也会记仇,这事……真他妈太过神奇了!
    中午午休时间,榆淮分局却依旧忙碌,一楼大厅,几个才被抓回来的年轻人正七扭八歪的被指挥着往左边那间办公室里进。他们身上的衣服大多带着破洞,不规则,有的在大腿上,有的则是在身上的马甲衣襟口。但他们不是穷人,是群耳朵肚脐眼都扎了很多洞戴了许多钉的流气年轻人。
    叶南笙和他们擦肩而过时,引路的警员解释说:“一些没成年的生活份子,一句话不和就聚众斗殴,这都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抓起来教育,放出去,再抓进来,真不知道他们爸妈咋想着教育的。”
    说话时,他们上了二楼,戴明峰站在二楼楼梯口,手里夹着根烟,没点燃的,正出神,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引路的警员叫他,他很快有了反应:“龚老师,你电话里什么意思,难道除了还没找到的童丹青,其他几个已经回来的还会有事?”
    龚克没正面回答他,上了楼,他问:“那几个人的资料查的如何?”
    “夏图正在进行联网搜索,不过这几个人的生活学习背景都不相同,查起来可能要花些时间。”
    戴明峰带着龚克和叶南笙进了二楼右面那道走廊,进去后他在左手第三间门前停住。叶南笙看着门上挂的牌子写着“数字资料室”的字样。
    夏图就在里面,他们进去时,夏图正对着三台显示器快速点击面前的键盘,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没回头开口说:“龚老师,我好像知道你要我查他们几个这方面资料的目的了,只是有一个不是很符合,我正在核实。”
    “慢慢来。”龚克坐在戴明峰拉来的凳子上,他们四周都是计算机,数量有二十台左右,在光线较暗的机房里,几个待机状态的显示屏发着萤蓝色的光,有windows标志水母一样在屏幕上飘来飘去,都是老电脑,连屏幕保护功能都是很早时候的样子。
    戴明峰才坐下,想起刚刚龚克还没回答的问题,瞧了眼龚克,似乎还想问。龚克早料到一样,递了本书去给他。正是那本《夜烧2》。
    “前面的不用看,看最后一节。”
    戴明峰依言翻到353页,那页的内容因为他没看过前文的关系,总似懂非懂的,可最后一段他看的明白。文字是这样写的:城市的黎明悄然而至,风声、鸟鸣,花香、草青。一切似乎随着失踪四人的回归而恢复如初,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四人的生活轨迹早已偏离了原来的轨迹。那是通往地狱的路。
    龚克看书的速度是根据书的内容改变的,看完这本《夜烧2》,他前后仅用了一小时不到的时间。
    “我也看了那四人回来的记录,和这本小说的剧情如出一辙。巧合的太多了,就是人为了。”
    “所以你才说那四个人还会有事发生?”戴明峰皱着眉:“可是会不会是凶手刻意按照小说的路子故弄玄虚,想扰乱社会而已呢?”
    龚克摇摇头:“没有这种可能,因为这本小说是昨天才上市的。所以犯案凶手该是提前看过手稿或者就是手稿的撰写人也说不定。”
    “周作土……”戴明峰指头摩挲下巴,陷入沉思。就在这时,戴明峰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接听:“我在资料室,把结果拿过来吧。”
    通话结束没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随后一个模样清秀的青年警官拿着搭资料进来,他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队长,有重大发现!你让我查的那个手包的购买客户资料从香港方面发回来了,是我们市一个房地产商的老婆买的,这个女人和周作土是高中兼大学同学,据说两人恋爱了许多年,后来女方嫁个了现在的房地产商,还生了个女儿。”
    “再见面,顶多是旧情复燃,可这和案子也没什么关系吧。”戴明峰挠挠头发,样子很懊恼。
    “不止呢,队长,龚老师让我们设法侵入了周作土的电脑,发现他电脑里的稿件是从一个地址为q12.的邮箱发来的。队长,这稿子可能真不是周作土写的。”
    戴明峰心里也开始沸腾,为了抢夺旧情人,周作土出卖他自己不是不可能!如果这种可能真的成立,那么隐藏在周作土背后的真正的小说撰稿人,极有可能就是这起案件的真正幕后操纵人。他的目的何在呢?
    就在这时,身旁的夏图突然一拍桌案:“串起来了!”
    第七十五章皮格马利翁效应
    她拿着小刀,慢且仔细的又在墙上画了一个横。笔落处,三个“正”字规整地排列在一起。
    这是她到这栋房子的第十五天。
    每天,当头顶那个圆窗有光亮照进来,她就拿着刀在墙上画一道。画一道就是一天,直到有了现在的第十五道。
    离她几米远的那扇门嘎吱响起来,她回头去看,还是那个驼背老头。自从她被带来这里,一直是眼前这个驼背老头送吃喝来给她。
    说句实话,和一般的肉票比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境遇好得都有点让人天怒人怨,除了自由被限制了外,吃喝方面她没受过任何亏待,甚至有次她还被允许使用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不过真的只是一下。
    童丹青回头看眼老头:“喂,你老板说过八天让我用一次手机,现在已经第八天了,是男人的说话不算话啊。”
    老头说话有些不利索,偶尔还要流下口水,好比现在。他啧啧嘴,口水沿着似乎总合不拢的嘴巴往下淌,更让人接受不能的是他还拿黑乎乎的手背蹭,坐在阴影里的童丹青看到这幕,觉得没什么东西的胃却有着无尽内容往外反。
    “老板让我给你拿来了,不让多发,就能发六个字……”老头颤巍巍的递来手机,然后出去,关门前,他不忘回头又叮嘱了一遍:“六个字哦……”
    老头声音低沉干哑,加上脸上没什么肉,只有皮包着棱角分明的骨骼,五官因此显得更加突出,一双眼睛外凸着,眼球外面的眼皮褶皱很容易让人误会是曲张的眼部血管。开始童丹青也觉得他的模样太过吓人,不过看了没几次也就习惯了。这个老头给她的感觉好像之前买的那个名牌包包,第一眼看时是“惊”了,看多了也就那样。
    “装神弄鬼。”童丹青瞥了老头一眼,拿着手机开始想写什么。之前她发过一次信息出去过,不过那次她还没组织好语言老头就进来收走了手机,没办法,她就发了那两个没头没脑的字出去。她不知道龚克有多神通,但她真想出去。
    说起这件事,也是自己惹来的,如果不是她发现了几起失踪案和那本夜烧出奇的相似,就不会悄悄去了西苑出版社,然后就遭遇了这起奇怪的绑架案。她并没目睹老头那个“老板”是如何对待那几名失踪者的,不过他却清楚一点,那个“老板”一定说了什么刺激人的话,不然那几人不会发出那么凄惨的叫声。
    童丹青身上一抖,告诫自己别去想当时的那个声音。
    她开始思忖该发些什么给龚克,她先想到的是描述下自己的地理位置,周围似乎有水,因为有水声,没公路,这么多天过去她没听过车声,然后还有什么,似乎再没什么具象的东西给她描述了。
    童丹青是个豁得出去的女人,不能先自救,她就想着如何让龚克找到犯案人。这么想着,她打了几个字——西苑教育出版。那个“社”字无论如何她也打不出去了。
    这时,从童丹青头顶地方不知哪里传来一个声音,是个男声,声音空洞轻飘。他说:“不是说就六个字吗?”
    “你是谁,不知道限制公民人身自由是违法的吗!”童丹青抓紧电话机,按下发送键,她是怕就这六个字到最后也发不了那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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