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和横肉男迅速地跳了过来,架住了玉香,我把箱子交给了戚军。
    戚军大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在天,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
    “老大,这炸弹是假的。”横肉男手里拿着玉香的“炸弹”,“这里面都是泡沫板,我们被这小丫头给骗了。”
    玉香挣扎着,她恼羞成怒,还有些不屑。
    戚军爱抚着皮箱,十分兴奋。
    他借着手电的光,让我们打开了箱子。
    我们都带着期待的目光盯着箱子,结果一无所获。
    我们又被骗了。
    戚军气急败坏地扇了玉香两个耳光,而玉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快说,东西在哪儿?”
    玉香浑身在发抖动,她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她开始流鼻涕,眼神迷离,我看出来了,她的毒瘾又犯了。
    她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十七 又一次潜伏
    横肉男和老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让她平静下来。
    戚军在地上来回焦急地走来走去,玉香这个样子真让他无可耐可。
    “戚叔,给点吧!我实在受不了了!”玉香恳求着戚军。
    “你让我给你什么?我要的东西呢?我要的东西在哪儿?”
    “呵呵,我真不知道。”
    戚军气得掏出了枪,对准了玉香。
    我赶紧上前,“大哥,不能杀她。”
    “为什么?”
    “只有她知道东西在哪儿。”我说着,慢慢推开他握枪的手。
    “我真恨不得把她卖到非洲去!!”戚军跺着脚。
    “我不去,我要去马尔代夫,把我卖到马尔代夫吧,快啊!我求你了,戚叔。”玉香还嚷着,“给我点吧,我受不了了,如果你不给我,我就永远都不会告诉你东西在哪儿的。”
    戚军把玉香带到了一个小镇,我们住下后,戚军给玉香又注射了毒品。
    晚上,我又和老王住在一个屋子,他看到我时,躲躲闪闪,他进卫生间时,我也跟了进去。
    老王心里有鬼,他问我:“跟着我干什么,我要拉屎。”
    “看你能拉出什么样的屎来。”我上前就给了他肚子一拳。
    老王痛得叫了起来,“你干嘛打我?”
    “刚才在山上,如果你有机会,你就会开枪杀了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老家伙,哥们我也不是吃闲饭的。”我抓着他的衣服,他的裤子已经褪到了膝盖,那模样活像个马戏团小丑。
    “我怎么会开枪打你?我们都是兄弟。”
    “可是,你从来没拿我当过兄弟,一直在怀疑我。”
    “可能是我看错了,我年龄也大了,你也别见怪。”老王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懒得理他,我说:“我下楼去买盒烟。”
    “好的,回来时给我带瓶白酒和鸡爪子花生米一类的。”老王说。
    “没问题。”说完,我就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现在关心的是玉香被关在哪里,还有那些失踪的毒品。
    我下楼后,过了两条街,先给顾美打了电话,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她对我汇报的情况心不焉。
    我随即转身离开。
    我去超市买了烟和老王的下酒菜。
    回去后,我陪老王喝酒,喝到晚上十一点,我基本上没怎么喝,只是为把他灌醉。
    他睡下后,我就开始行动了。
    我找到了玉香的房间,我敲了一下门,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找谁?”
    “我找玉香!”
    “戚哥说了,任何人不准接近她。”女人语气很冲,我没有理她。
    之后,回到房间,看来戚军真是早有准备,居然弄个女的来看管玉香。
    毒品到底被玉香藏到哪儿去了呢?
    从始至终,我都是和玉香在一起,她从养蜂人那里拿出毒品后放到了箱子里,之后,我们一路向西,中间也只是稍做停留。莫非她是在晚上把毒品调了包?如果真的是调了包,又是在哪里调的呢?调包后,毒品又被她藏在哪里?
    我想我应该设计接近玉香。
    这一夜,我一直在想她。
    后来,我睡着了。
    梦里,玉香的房间着火了,我去救她,可她的脸却变成了马师。
    她站在火中,满脸鲜血。
    她说,我等你好久了。
    第二天,玉香开始绝食,她什么都不吃。
    面无表情地坐在房间里,时哭时笑,既使是戚军去了,她也是爱理不理。
    戚军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玉香的父母毕竟曾经带过戚军,戚军对玉香还是存有感情的,多年来,在与缅甸方面的交易过程中,玉香的功劳是最大的。
    这点戚军心里应该清楚。再者,如果戚军杀了玉香,他什么都得不到,而且那批毒品也将无影无踪。
    我想,玉香隐藏毒品的真正原因就是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如果这样推断,在生命与毒品之间,玉香应该是更看重的是生命。
    这样的话,事情也许就有了转机。
    下午,戚军派横肉男从镇上最好的饭店给玉香订了五个菜,都是玉香爱吃的,但是玉香仍然一口未动。玉香的精神更加颓废,神情恍惚,有时,她会直直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戚军一筹莫展,我们围坐在他的身边,他抬起头,眉头紧锁,“你们说,这可怎么办?这个丫头片子把我们都给耍了!”
    “干脆一枪崩了她,算了!”横肉男提议。
    “她一个女孩子,可能是一时糊涂,我想还是别动武,慢慢做她的思想工作吧!”老王蹲在门边抽着烟,他脸色通红,中午喝了不少。
    “做思想工作,怎么做?她现在就是块石头,连饭都不吃了,还能听进去别人的话吗?”戚军有点急不可耐,“如果再过一段时间,我们还没有回去,那花豹绝不会饶了我们的。”
    她还在自言自语,那表情和当初的马师颇有几分相似。
    “对了,可以让在天试试,那丫头对在天情有独钟。”平时只会动粗的横肉男,这回来了想法,戚军一拍脑门,脸上露出了笑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在天,这事就拜托你了。”
    “可是,我们在抓她的时候,我背叛了她,她能信我的话吗?”
    “没事,女人是感情动物,你多说几句好话就成了,实在不行,我们就欲擒故纵,放她走也不是未尝不可的。”
    “放她走?大哥,我没听错吧?”老王说。
    “我们把她关在这里,她不说,也没有用。况且,她有毒瘾,如果她出去后犯了毒瘾,没人给她毒品,她自然会去找自己藏起来的那些东西。”
    “真有道理。”老王说。
    “所以,这件事能否成功,我们能否把货拿到手,还要看在天的!”
    “你们是说,还让我去欺骗玉香?”
    “听说过潜伏吗?你现在就是去帮我们去潜伏玉香,小伙子,你有这个潜质。”戚军递给我一支烟,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说到“潜伏”二字时,给我的感受,像是在剥我的衣服,我吓得汗差点没下来。
    作为人民警察,必要的心理素质,我还是有的。
    上学时,我喜欢上课看侦探小说,看一眼书,再看一眼黑板,本人还正襟危坐,老师丝毫没有察觉。直到有一天,我看书看得太迷,忘记看黑板了,却被老师抓了个正着,老师对我说:“在天,你适合干地下工作!”看来,我的人生真被老师言中了。
    于是,我接受了戚军的“潜伏”任务。
    十八 夜奔
    下午三点,我敲开了玉香的房门。
    那个凶女人打开门,看了看我,然后让我进去。
    玉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双腿伸得笔直,双手放在肚子上,像具美女尸体。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我的行为很怪异。
    就像日本鬼子派汉奸去说服抗日志士一样。
    在玉香的床边,放着那几个早已失去温度的菜饭。
    我在玉香的床边坐下。
    她闭着眼睛,眼皮略微有点跳动,她面色惨白。
    她的手偶尔会痉挛,她那纤细的手指平放在床单上。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没有退缩,似乎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
    她的手心有点凉,我双手握住她的手心,她依然闭着眼睛,嘴唇一张一翕,“是在天?”
    她说话了,我真高兴,我很激动,“我是在天,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的手心留你的记忆。”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深情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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