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还是她的陪嫁丫鬟,虽说原本就是准备给轩辕斌做通房的,可这个时候而且竟然滚在他们的新床上,实在太过分!
    方琳琳顿时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操起一花瓶就冲床砸了过去:“轩辕斌,你个畜生!”
    轩辕斌抬头就见飞来一花瓶,本能就躲,而后那花瓶就不偏不斜的把他身下的丫鬟砸了个破头,那丫鬟应声血喷,差点没当场晕了过去,但如此一来,轩辕斌也瞬间没了兴趣……
    “泼妇你回来得正好。”
    轩辕斌倒是比预想的要心平气和许多,慢条斯理的下床衣服也不拉整的直接去抽屉拿出一张纸扔给方琳琳:“喏,给你,从此之后咱们就没关系了。”
    方琳琳莫名其妙的接过那纸一看竟是休书,顿时大怒,三两下撕了个粉碎扔回去给轩辕斌:“想娶我就娶我,想休我就休我,哪有那么容易,没门!”
    轩辕斌嘴角一抽就想骂人,但却是跟着就笑了出来,道:“早知道你会这样,爷另有准备。”
    说着,又从抽屉取出一张休书扔过去,但,方琳琳立马就将那休书也撕了个粉碎扔回来。
    “你……”轩辕斌气得想打她,但还是忍住了,转头又拿了一张休书。
    而,不论他拿出来几张,方琳琳就给他撕几张,他就是准备再充分也有限,眼看最后一张也被撕碎了,轩辕斌再也难以容忍的一巴掌扇了过去:“你个贱人,好聚好散不要,非要爷动粗!”
    方琳琳本就饿得发慌,再挨一巴掌,更是满眼金星半天回不过神来,可她没缓过神来压根跟轩辕斌没关系,甚至更好他发现的巴掌拳头脚,一股脑儿招呼过去……
    “嗷~,痛!啊~,好痛……”
    剧痛中,方琳琳总算回过神,躲不过挡不住,火大的干脆扑抱上去张嘴就咬。本来十二月天冷,大家都穿得厚实就她那点银牙是要不进他肉的,可偏他刚跟丫鬟厮混,衣服还松散着没拉,可以下牙的地方多得是。
    “啊!”
    轩辕斌吃痛惊呼,二话不说一掌招呼过去,却不想方琳琳竟然有所准备的事先躲过了,还换了个地方下牙……
    “啊!你个疯母狗!”
    轩辕斌再度痛呼,也彻底恼了,扯不开方琳琳的手,干脆推着她往桌墙就撞,却不想方琳琳这泼妇打架方面的韧劲惊人,虽几番吃痛松过手口,但很快又抓回去咬回去:“轩辕斌,我跟你拼了!”
    大喝一声,双脚抵墙借力就猛的反扑回去……
    窦妈妈等人闻声而来,正好看到夫妻两双双往烧得正往的炭火盆摔,纷纷惊呼:“四爷!四夫人!”
    ——
    “那炭火烧得正旺,两人这么栽进去不出事才怪……”
    水仙说起听来的,嘴角都笑到了耳根:“说是四爷半脸全烫坏了,四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原本顶漂亮的一头青丝如今也烧了七七八八还伤了头皮,这辈子都只能当癞皮狗了,如此还不算,据说皇后娘娘还找了史侧妃说话,意思是不让四爷休妻,人家皇后娘娘亲自开了口,史侧妃自是不好说什么,王爷又不管,就只好让四爷就这么着了,于是这会儿四爷和史侧妃也闹上了,成天吼着是史侧妃害了他。”
    “恶人恶报,活该!”幼梅忍不住喷了一句增加爽快感。
    翠竹则带回另一边的消息:“家里财政吃紧,朝上又遭弹劾,罪状累累罄竹难书,皇上顺势剥了辅国公的爵收回了辅国公府,辅国公一气之下去了,留下的也不过是一堆烂账浑身麻烦,子孙们躲都不及,自然没人去争什么,鸟兽四散一窝蜂全逃了,如今京城已经没有辅国公府,能找得到的方家人也就只有四夫人,讨债的不找她找谁,于是都讨上恭亲王府去,恭亲王自然大怒,也没理由赶人走,而四夫人还伤躺床上,于是就让了史侧妃带她处理……”
    水仙听罢忍不住大笑:“哈哈哈,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史侧妃那老虔婆什么人不给四爷找,偏找了四夫人那泼妇,打的什么主意当谁不知道呢,如今可好了,搬了石头砸碎自己的脚!”
    苏静卉抿唇淡笑,道:“带风头过去了我能出门了,记得提醒我送份大礼给父亲和外祖父他老人家。”
    辅国公财务吃紧这么快这么严重,当然不是轩辕彻一个人搞的鬼,林老太爷也出了不少力的,而朝堂上那些,自也少不了苏渊的手脚。
    说起苏渊,原本他是因为苏叶氏而被太子一党的,如今他的女婿轩辕彻上位风头正劲,也就顺理成章的跟着有了独立的追随者,俨然成就新势当头儿的意思……
    朝廷上本就各方势力角逐,各种缘由旧势败落新势起,并不出奇,而苏渊作为朝廷新起势力的头儿,对轩辕彻和苏静卉而言是大好事,但对太子以及叶丞相甚至皇帝而言,却都不是好事,只不过好不好,即便是天子之尊也未必能拦得住!
    “不用回头了,我已经替你谢过了。”轩辕彻笑着从外边进来,摆摆手示意香儿等人下去。
    香儿等人识趣的颔首退下,顺手带上门。
    苏静卉哭笑不得:“该是我的事你都抢着做完去了,我还能做什么?”
    “你?你可忙了。”
    轩辕彻一把将人抱上腿,隔着衣服轻抚她已经很大的肚子:“早上起来要洗漱吃早饭在屋里散步,中午要吃午饭散步午睡再梳洗,晚上又要吃晚饭再散步再睡觉……你看,你一整天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多忙啊。”
    “我忙得都赶上猪了!”苏静卉没好气的瞪他。
    轩辕彻咧嘴笑:“猪?别侮辱猪好吗?哪家的猪长膘长成你这样,要亏大本的。”
    苏静卉:“……”
    轩辕彻笑着掐了掐她有点鼓的脸:“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总而言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吃好睡好玩好心情好身体好,争取下个月一口气使劲就把那两臭小子给拉出来!”
    拉……
    苏静卉无语。
    ☆、194 年,静亦不静
    时间匆匆,转眼就大年三十,平郡王妃性命虽保住了,但依旧很虚弱,两位小公子的状态也不好,所以陈御医说绝对不能移动……
    太后本就对苏静卉宠爱有加,见此更是怜悯,便亲自与皇帝开口,特允了她无需进宫过年,大年初一免了那些拜年的礼数,平郡王留在庄子上陪同。
    太后亲自开口,皇帝自不好不允,还顺势为了脸面好看的赏了糕点和菜肴,让小夫妻两在庄子上过年。
    短暂的平静也是平静,对苏静卉和轩辕彻而言也是难得的,不享受白不享受,就是……
    “累得陈大人也要在此陪我夫妻二人过年,实在对不住了。”轩辕彻歉意道。
    陈御医倒是想得开,也最近跟轩辕彻和苏静卉比较熟了,不禁浅笑道:“在家过年也不过就是热闹的吃顿团圆饭,而来日方长,只要人安平了,日后就多得是机会,何必纠结着一天两天一次两次。”
    轩辕彻笑道:“陈大人这份心性实在让人佩服,来,敬你一杯。”
    “平郡王过奖了,平郡王和平郡王妃才是这般年纪轻轻就有了如今的心性,才真是让人佩服。”陈御医笑着举杯回敬,明显已经没有了之前相处的那份惶恐不安,而这与其说是他适应能力强,还不如说是那对小夫妻感染力强,与他们相熟之后,相处起来自然而然就轻松了下来。
    苏静卉虽一直在旁,但一如既往话并不多,也正好不一会儿后,就有人来报说庄外有个姓封的年轻人求见。
    封子安?
    苏静卉挑挑眉,看向轩辕彻,就听轩辕彻道:“带他到书房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下人应诺离去,陈御医便顺势起身告辞,说是已经吃饱了,去散散步。
    识趣的人素来是讨喜的,哪怕对方是位大叔……
    轩辕彻和苏静卉也不拦他,还起身相送到了门口,又当着他的面命了人暗中随行保护,才放心的放人走。
    没办法,庄子里外虽都有轩辕彻的人守着,可当初护送陈御医来的随行却好些人,谁又敢保证谁不是谁的人不会为点利益干出什么事来,到底还是安全起见以防万一的好,而这点陈御医也相当能理解,从头到尾没表现过不悦和异议……
    而送走陈御医,轩辕彻也随后往了书房去,果真来的是封子安。
    “百里老将军让小人来问问平郡王妃的情况。”封子安也开门见山的干脆。
    轩辕彻道:“麻烦回话百里老将军,她如今情况很好,日子也快到了,但还是会有一段时间无法回去做他老人家的孙子。”
    封子安又公式化的报告了一些事情,比如陈述又上交了新兵器,高展不削陈述的拉拢,反倒千方百计的跟乾豹和曹甲等人凑近乎等,就开始了欲言又止。
    有些事轩辕彻也听苏静卉随口提起过,却装着糊涂故意问:“还有事?”
    封子安没来由的憋了一口,好一会儿才吞吞的道:“没……没有了,那我先回去了。”
    轩辕彻点头,还真不留他。
    封子安没来由的讪了一把,只好转身往外……
    轩辕彻回头就当着翠竹的面跟苏静卉“聊”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倒是顿了一顿的,却到底是没有停下来的直接就那么走了……”
    说罢,还怜悯的看了翠竹一眼,搞得翠竹又是恼火,又忍不住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洞干脆把自己埋了。
    苏静卉挑了翠竹一眼,没吭声,默默低头喝水,就听到轩辕彻道:“我说翠竹,要不换个人选如何?我那六个侍卫就非常不错,武功也许不如那个封什么,可人品绝对比他强,起码都是不太会说话的笨人,吵架你一定能赢。”
    翠竹瞬间更窘了,脸红成猴屁股都不为过,支支吾吾欲哭无泪:“平,平郡王……”呜呜,能不能不要一直拿她开心?
    却是半天,挤不出句所以然来,苏静卉都不禁看着她觉可怜,开口道:“行了,就别逗她了,她脸皮子要厚得起来,也不至于拖到今时今日都没点进展。”
    “这倒也是。”
    轩辕彻点点头,又道:“可我们家翠竹好歹是个姑娘家,总不能让她先开口不是,而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吧,谁知道那小子猴年马月才会开口,万一几十年后,我们家翠竹岂不是要陪着她这么耗干青春?多不划算。”
    这话一落,就不待翠竹和苏静卉开口,水仙就忍不住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插话道:“那平郡王您倒是给出个主意呀。”
    轩辕彻斜眼苏静卉,无声询问苏静卉的意思。
    苏静卉好笑的看向水仙:“人家盼着的都不急,你急什么呀?还是想把她送出门后,就轮到你了?”
    水仙一愣,窘了:“奴婢哪有……”
    苏静卉却当没听到,兀自道:“如此说起来,你们这些丫头年纪跟我都差不多的,如今我都快当娘了,你们却还连个对象都没有……”
    话没说完,香儿咚一声就跪了下去:“奴婢不嫁,奴婢终身侍候平郡王妃。”
    “奴婢也不嫁。”水仙生怕慢了苏静卉就给她点人似得,赶紧也跟着跪了下去。
    幼梅差点也要跟着让翠竹落单而尴尬狼狈,好在苏静卉及时开口道:“我和爷是过得多不幸福不美好,才让你们如此想不开,一个个不愿嫁得恨不能遁入空门似的?”
    一听这话,不但几个丫鬟瞬间囧了,轩辕彻也囧了个不轻:“卉儿,不要总一本正色的说这种冷笑话好吗?没人笑得出来。”
    苏静卉淡淡瞥了他一眼,又低头喝水:“好,我不说。”
    轩辕彻更囧了:“我也没让你什么都不说……”
    香儿等人面面相视,默契的二话不说识趣的低着头往后缩,往外走,还没出门,就听到苏静卉慢悠悠的来了句:“该嫁的年纪就该好好考虑考虑嫁人的事,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香儿等人纷纷一顿,而后就默默的,默默的缩了出去,脸色都怪怪的……
    待人走后,轩辕彻才道:“不过几个丫鬟而已,没有像翠竹这样自己看上眼的,你给挑了就是,何必如此麻烦。”
    苏静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便别开了,但跟着脸颊就被他大掌托捏抬起,跟他那双不悦的桃花眼对了个正着:“你还真是懒得一如既往,动不动就懒得解释。”
    “我是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苏静卉没好气推开他的手:“就知道你会这样,才纠结的想了想,可想来想去,还是不觉有什么好说的。”
    轩辕彻“……”了会儿,才道:“你这么明摆着让她们自己挑人,总不至于是无缘无故的吧?”
    “我只是觉得不是每个人运气都有我这般好,到底包办的婚姻都是不幸福的多……”苏静卉道:“几个都是机灵丫头,还一心一意向着我,我只是不希望她们有所遗憾。”
    轩辕彻怔了怔,不禁笑了,对准她的脸就亲了又亲:“我们卉儿如此温柔,她们不拼命维护就是瞎了眼良心被狗啃了。”
    苏静卉失笑:“是是是,我在你眼里总是千般万般的好,若是全世界的人都像你这么想可就省事多了。”起码,也不会如今这么多麻烦了……
    “有菩萨心肠连蝼蚁都舍不得碾的,就少不了狼心狗肺无端生事的,千姿百态无奇不有才构成了这繁华世界,没事,如同公狗只会爱母狗一样,母猪不会爱上公驴,物以类聚,不是一类的,怎么看有什么所谓?是一类的,越看越百好千好万般好就行。”
    如此深远的见解,却换来苏静卉默了默后,道:“那我跟你是哪一类?”竟然还说她比喻各种不好,他的又到底好到哪里去了?什么公狗爱母狗,母猪不会爱上驴,囧,他脑洞是开得多大才能出来这样的言论?
    轩辕彻煞有其事的沉吟一会儿,道:“异类。”
    苏静卉:“……你赢了……”
    ——
    大年初一,都忙着拜年的时候,轩辕彻和苏静卉难得的继续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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