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珠死了,伴随着轩辕彻一行被袭击,恭亲王四十八煞从天而降化解危机的消息,传回了京城……
    左都御史郑允同早已当没了这个女儿,死了就死了,何况是遇袭死在了毒箭下,死的又不止她一个,也没有借口找轩辕彻说些什么,而其夫人本就不是郑秀珠生母,自也不会心痛,甚至,原本打算拿郑秀珠继续做棋子的贤妃都眉头都不挑一下。
    但是……
    “我明明吩咐了再远些才动手的,好让秦家长一身的嘴也说不清,可为什么竟然才到那里就动手了?难道真是秦家……”贤妃拧眉:“而且,恭亲王好大的手笔,竟然把四十八煞这压箱宝都拿了出来……”
    而,这一消息也让皇帝面色十分难看。
    四十八煞是恭亲王的王牌杀手锏,虽然每战必捷,但恭亲王也很抠门,一般情况都不会拿出来,如今却放了去护送轩辕彻到西北,无疑是给暗处人一个下马威——袭击的事,他会追查到底!
    果然,第二天恭亲王就在朝堂上刻意提了此事,其意明显,是要皇帝派人彻查袭击一事。
    文武百官面前,再加上苏渊一党从旁附声,皇帝岂好含糊了事,只好当场下令追查。
    当然,这令是他下的,去的也是他的人,如何行事自是看他的意思!
    倘若是之前,或者皇帝的身体没有出现状况,皇帝都会为此而忌惮的收手,可惜,如今不是当初,太后已经不在了,毒箭已经在恭亲王手里,他的身体也出现了状况,后宫还虎视眈眈……
    他岂能罢手!
    做都做了,还差那么一点吗?只要他寿元未尽,就还是这片天下至高无上的帝王,居心叵测忤逆他者,统统都该死,都要死!
    他,就是要告诉全天下,他是这片天下的帝王,他至高无上,他的话就是天威,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不过……
    也有人比起那些,更关心别的事,比如皇后和太子,就比较关心皇上的身体,即便这种关心更倾向别有用心。
    “皇叔竟然把四十八煞都搬出来了,可不像他的作风……”轩辕擎天抿唇拧眉。
    皇后却是把一个锦盒推到了轩辕擎天面前:“先别说那个,你看看这些东西。”
    轩辕擎天愣了一愣,看了看皇后便伸手去打开锦盒,赫然看到里面摆放着一本册子,狐疑拿起,一看顿时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后:“母后,这是……”
    皇后点点头。
    没错,这是皇帝的病历!
    轩辕擎天抿唇不语,转眸继续翻看,越看越心惊:“这,这是真的?”
    “本宫堂堂后宫之主,还能不如贤妃那贱人吗?”
    皇后沉声道:“哼,那贱人手倒是够长的,竟然伸到了太医院去……本宫仔细想了想也觉那锦帕来得蹊跷,果真一查之下是先经了贤妃那贱人的手……先到她手里的东西竟然转到本宫这边来,能干什么?无非是想把皇儿你从太子宝座上推下去……哼,死贱人,竟把你当成玉贱人生的蠢货那么蠢了,以为如此就会上她的当干出什么来。”
    轩辕擎天抿唇不语,而眸却眯得狭长冷光灼灼。贤妃是想让他逼宫!哼,如果是老二,说不好当真就这么干了,但他可不是老二那蠢才……
    皇后说着说着,就不禁拧了眉:“知是贤妃那贱人搞了鬼,起初还以为只是她的阴谋而已,不想皇上的身子竟然……”真的那么糟糕了。
    “母后怕什么,如今儿臣可还是太子!”轩辕擎天冷笑,将小册子放回锦盒里盖上,大手却并不离开的抚摸着盒盖:“只要儿臣始终稳坐太子之位,父皇就算明日便驾崩了,又如何?”
    皇后怔了怔,回过神来就是连连拍额:“是是是,瞧本宫,想多了可不就想岔了么……”
    轩辕擎天微微勾了勾唇,笑却因为目光转向那锦盒而越来越冷:“不过,这些东西既然已经现出来了,自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放回去,好歹也让它见见光。”
    皇后一听,笑了:“本宫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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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说好今天多更的,却是又要食言了,其实最近这一个月来都不太舒服,宝宝在肚子里面翻滚得厉害,起初我以为是宝宝活泼也没在意,结果昨天体检医生说是因为宝宝不舒服在抗议,让我好好休息还开了保胎药,囧……亲们抱歉哈,我食言了,但真有点害怕,等我好些了,再多更哈,么么哒,体谅一下哈~
    ☆、203 汗,母王八蛋
    皇帝病重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隐秘的在宫里传了开来,然,他们包括贤妃,都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皇帝生于皇家长在皇家,更亲眼目睹了当年先帝如何登上九五的过程,这诺大的皇宫,他当之无愧比现下的任何一个人住得都要长久!
    不过……
    宫中血腥,都跟此刻正在前往西北郡王府路上的一行没有太直接的利害关系,反而,狗咬狗一嘴毛,宫中那些人彼此斗得越凶狠越厉害,对他们而言,还不错。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何况是这么多头雌雄虎乱斗,必定无论哪一方最终获胜也重伤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如此一来,又哪来的能力找已有封地兵权的郡王麻烦?
    当然,前提必须是轩辕彻能顺利抵达西北郡王府,并,顺利让那分统二十万大军的将领们一一臣服……
    西北,秦家。
    “大哥……”秦家老二秦羽拧眉:“如此,会不会赌得太大了?这万一……”后边的话,不知如何说出口。
    秦家老三秦丰就比他干脆多了,却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大哥,二哥担忧得不错,彻儿那小子打小就狡猾得很,跟老八那阴阳怪气的学了好些歪门邪道,这些年简直把我们骗得团团转,如今连立战功,威望已立,恭亲王又显然出面替他撑腰,他可谓是势不可挡,万一这小子动了什么心思,到时候我们可就更防不胜防了……”
    “养虎为患啊,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留下他,搞得如今咱们的脖子反而被掐在他手里一般。”秦家老四秦珩黑着脸道:“不过,现在也不迟,趁他还没落脚,我们现在做掉他也……”
    “皇上,怕是巴不得他就这么死在路上。”
    秦家老大秦城淡淡打断老四的话,端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浓眉大眼身板魁梧皮肤黝黑,一看就是战场猛将,却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与外貌身份完全不相符的温雅气质。
    他话一落,刚刚说话的几个弟弟就立即不吭声了,而其他叔侄,更是从始至终的抿唇不语,看上去就是一副以四兄弟马首是瞻的模样,但个个眼中精光暗闪……
    内斗,是哪个大家族都不可避免的事,秦家自也不例外,只不过,要斗也要看准时机以及自己当下自己的能力,而很显然,当下并不是好时机,倒是一个闹不好,整个秦家都得赔进去,而他们,都是秦家一员!
    不过,在座的这些也并非就是整个秦家的所有成员了,也还是有个别手掌大权,但不愿参与这种讨论的……
    老大秦城喝罢茶,放下的空隙扫了众人一眼,叹气:“六叔还是没到吗?”
    “六叔那人的脾气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家老四秦珩白眼一翻,没好气道:“什么还没到,他老人家分明就是压根不来。”有可能,想都没想过来!
    话才落音,外边就传来一声洪亮的老声:“谁说我不来!”
    众人一怔,而后就看到一身战袍的魁梧白发老者大步走了进来,此人正是秦城几兄弟的亲叔叔秦平阳,而厅中之前就来的已然在座的那几位,只是他们的堂叔。
    西北很大,常年驻军不下八十万,轩辕彻如今是暂且挂名得了二十万的兵权,剩下的六十万的兵权多在秦家,其中秦城四兄弟手里就握有三十二万,而秦平阳手中又占了八万,余下的,才是在座这么多叔侄兄弟和几个外姓将领分捏,而那些外姓将军,又均是秦家忠将……
    总体而言,西北秦家,秦城兄弟一脉是主支,那些堂叔侄兄弟是辅,胳膊到底拧不过大腿,那些堂叔侄兄弟就算有心想争什么也到底不够能力,最多能捣捣乱,倒是这秦平阳手中有兵不少,又是主支一脉,一样生在西北长在西北战在西北,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威望不比秦城四兄弟弱,如果他要争什么,还真难保会输,好在,他脾气虽古怪,却始终一心为秦家,从未想过争这几个侄子的什么!
    “六叔,您来了。”秦城笑着起身去将人迎上主位。
    可惜,秦平阳却不卖他那个脸,兀自一屁股就往了本就是给他留的一侧座上坐下:“族长的位子就该族长坐,我坐这里就行。”
    秦城也不跟他争执,笑笑着就坐了回去,问道:“彻儿回西北做郡王一事,六叔怎么看?”
    “我没看法。”秦平阳淡淡道:“我特地来,就是想看看你们什么看法。”
    秦珩最沉不住气的拧眉:“六叔,您到底什么意思?当年……”话到一半,倒也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的憋了回去,却也没有憋全,闷声嘀咕:“我们后来不是已经把小妹接回来了么,还把她供进了秦家祠堂。”
    “哼~”
    秦平阳哐当就把刚端起的茶扔回了几上,道:“难道那不是她该得的吗?秦家还能有今时今日,不全是托了她的福?一个两个自以为聪明绝顶,其实蠢到极点!二哥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你们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事,不知道气成什么样!”
    秦珩面色难看的又忍不住回道:“可那也是小妹自己提……”
    “开头是她提的,后来那些事也是她提的吗?”秦平阳冷冷顶回去。
    秦珩脸一黑,不服的又顶回去:“六叔,事到如今您何必还当这个好人,当初您老人家不也没拦着不是吗?更何况,谁知道小妹会忽然患上重病说走就走,倘若她好好的哪怕是能撑住,事情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我们又何苦去逼彻儿那孩子来拉住这份平衡!”
    秦平阳一窒,竟也无话反驳。
    “不止六叔您,我们也常常觉得对不起小妹,彻儿毕竟是她唯一的孩子,可……”
    秦丰叹气:“您也知道,当初事出忽然迫于情势,我们也不得不这么做,而做都做了,错也错了,彻儿素来就跟我们不亲,只怕多半是已经记下了的,何况他到底是皇家血脉……事到如今才想挽回,只怕很难。”
    秦平阳抿唇许久不语,而方才还锐利的双眼,此刻却失了光泽的显得暗淡沧桑,好一会儿才叹气道:“罢了罢了,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我左右不管,只要他不断我秦家后路绝我秦家子孙,我便不管。”
    说着,起身就走,连秦城开口叫他都当没听见,大步直接就离开了。
    秦城四兄弟的面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而那些堂叔侄兄弟,则个个低着头眸光暗闪不说话……
    不多久,一只信鹰从秦府一瘸脚老人手中飞出。
    ——
    看罢刚刚送入手中的字条,轩辕彻勾唇而笑,直接将字条揉成团,捏成了粉末。
    从头到尾,同在马车里的苏静卉只是挑眸看了一眼,什么也没问。
    这种不多事不管事的态度,本是轩辕彻想要的,可真的得到了,却让他越来越不是滋味……
    斜了她一眼,干脆把两个碍事的小家伙往一旁拨开,倒头就枕上她的腿,抬手掌着她后脑勾低:“我说娃他娘,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苏静卉顺势看着他道:“习惯了。你也应该习惯了才对。”
    “你这种习惯不好。”轩辕彻直接忽略后半句,一本正色的开始教训:“你这种破习惯能导致你一整天都不主动跟我说一个字,娃他娘,感情是培养出来滴,语言是非常好滴途径,所以,你要每天多说话,闲着没事就说话,没话找话也行。”
    苏静卉浅笑,浅笑过了也就过了,不发表任何评论,也没有接话的意思……
    “你看你看,又是这副嘴脸。”轩辕彻抬了另一只手去掐她的脸扯她的嘴:“你这嘴是有多重啊?动动多说几句是会累垮你还是怎地?”
    苏静卉没好气的拨开他的手:“我有些累了,想躺会儿。”
    轩辕彻无语:“我让你说话,没让你说这种话。”却也还是起了身,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算了,看在你要照顾两个小王八蛋的份上确实很辛苦,我就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你儿子是小王八蛋,你是什么?老王八还是老王八蛋?”苏静卉笑着闭上眼。
    轩辕彻是个不要脸的,听着倒也不恼,还道:“我是老王八你就是母王八,我是老王八蛋你就是母王八蛋,半斤八两。”
    母王八就算了,还母王八蛋,汗……
    苏静卉顿时无语,甚至睁眼瞥他都懒了。反正,两年多相处她已经彻底看清楚,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下限和三观概念,节操早已碎成粉末随风飘走,捡都捡不回来了。
    如同她习惯他的各种雷人,他也很习惯了她的平静如水,此时见她如此自也没什么不满,甚至交谈都往往能行云流水间就从无厘头到一本正经……
    轩辕彻唇角微勾眸光柔软,长指轻轻描绘她的眉眼:“再有五天,我们就到平郡王府了,不知道新家什么样。”
    “龟爬了两个月,一路明暗遇袭不下十次,不容易啊,总算是要到了。”苏静卉勾唇笑道,语气却是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疲惫感:“新家什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能遮风避雨,三间茅草屋也一样能过得很好。”
    “三间茅草屋确实挺好,可显然住不下呀。”轩辕彻冷不丁的又开始抽风:“难道让香儿她们挖地洞住吗?啊,也对,都是大姑娘了,是该出嫁了,赶走一个就能省一口粮,地方不够住是很好的借口。”
    外头香儿等人黑线:平郡王,我们听得见的……
    轩辕璟也是耳朵尖的,还嘴贱的顺势就接话:“没事没事,到时候他们不要你们了,我要你们,管吃管住管出嫁。”
    水仙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也相处下来知轩辕璟不是那么小气的主儿,干脆回道:“多谢九皇子看得起,不过奴婢却是比较喜欢住平郡王妃家旁的地洞。”
    不想,轩辕璟看了看她,忽然拉马慢了两步,退到身后的贴身侍卫旁边,不高不低的道:“水仙虽然嘴巴厉害了点,但确实是个好姑娘,而且模样生得俊俏又胸大屁股圆,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怎么样?喜欢不?喜欢的话我替你去跟三堂嫂讨来给你做媳妇。”
    水仙确实嘴巴厉害,可到底是没出嫁的姑娘家,顿时就被轩辕璟那句半点不遮拦的“胸大屁股圆”羞了个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的咬着唇往一旁躲,不敢跟他逞口舌之能了。
    而,轩辕璟那侍卫也好不到哪里去,霎时间就满脸通红了个透,一声不敢吭,只能硬着头皮当没听到,可又忍不住偷偷斜了一眼水仙。
    虽然九皇子那话太直白了,但事实却又是那样,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也清楚,水仙确是刀子嘴,但心眼不坏,长得也好看,确实胸大屁股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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