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羽天齐哈哈大笑三声,朝前踏出一步,站在悬崖之巅,突然指天叫骂道,“天道,你越是不仁,我越要逆天,你越是无情,我越要灭道。我羽天齐在此发誓,今生今世,与你不死不休!”
羽天齐的声音铿锵有力,直透苍穹,犹如滚滚惊雷炸响在天地间。这一刻,在羽天齐的身上,涌现出了一股不屈的意志,这股意志之坚,令整个天地都是风云涌动。
药老和冥鬼子愣愣地看着羽天齐,感受着从其身上弥漫出惊人的灵魂之力,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两人怎么也没料到,羽天齐竟在这节骨眼上,灵魂境界突破了。从原本的元阶中级,提升到了高级,而也因此,使得羽天齐的灵魂力量,真正迈入了巅峰强者的行列。至少,日后羽天齐在修炼一途上,能够省下很多的弯路。
“这小子,当真是深不可测啊!”冥鬼子瞠目结舌地看了半晌,才忍不住摇头苦笑道。想当初他们的灵魂境界突破,是多么艰难的事,可羽天齐年纪轻轻,在灵魂力量修炼上就有了极高的成就,这不禁令他们有些汗颜。要知道,灵魂力量步入元阶后很难提升,这与个人的道法修行有关,羽天齐能突破至高阶,已然说明羽天齐道法领悟极深,已是超过了寻常的元帝。
“的确,少爷在道法一途的感悟上远超他人,这或许与少爷的经历有关。如今少爷欠缺的,就是修为的提升,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少爷将来的成就绝不会弱于我们!”药童由衷的感慨道,如今的羽天齐,缺少的就是修为。
“呵呵,可不是,他如今的道法领悟,怕是已经与一名破帝境强者相当,只要在更进一步,就能踏入通天境强者行列,届时,这大陆之上,又有何人是他对手!”在药童和冥鬼子对话间,忽然一道深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顿时引来了羽天齐三人的注意。
这一刻,听见这道声音,羽天齐忽然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只是一时间,羽天齐并没有多想,而是心惊这说话之人的修为,其能够不被自己等人发现而出现在这里,可见来人的修为达到了怎样的境界。
冥鬼子第一时间回过神,当即看向了黑塔,打趣道,“老怪,怎么了,按耐不住,终于愿意出声了?”
“哼,出了这么多事,老夫还能够沉默吗?”说话间,那黑塔中涌现出一团浓郁的黑芒,瞬间覆盖了山巅。
看见这一幕,冥鬼子和药童神色大变,冥鬼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出声喝道,“老怪,你做什么!此刻的你正在关键时刻,绝不能离开黑塔,难道你想前功尽弃不成?”
只是,冥鬼子的喝止却丝毫无用,那黑芒愈发的耀眼,这看的药童和冥鬼子都是焦急不已。当即,冥鬼子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暗骂一声,浑身涌现出强大的气势,一举笼罩住了黑塔,想要将那黑芒压制下去。可奈何,那来人的修为之强,与冥鬼子旗鼓相当,根本不是冥鬼子一时之间可以压制下去的。
顿时,在这山巅之处,涌现出一股绝强的威压,瞬间凝固了一切。在两名大陆巅峰强者气势的对撞间,羽天齐苦涩的发现,自己即使动用混沌领域也毫无抵挡之力,这种毁天灭地的威能,当真是恐怖异常。
然而,也就在羽天齐被这股威压冲击的浑身欲裂时,药童终于挥手布置出一道结界,笼罩住了羽天齐,第一时间令羽天齐摆脱了压迫,这才给羽天齐有了喘息的机会。
不过,喘过气的羽天齐却仍就浑身战栗,因为此刻那威压的气势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境界,那周遭的空间竟完全破碎出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虽没有崩塌,但比崩塌更恐怖,这其中所包含的撕扯之力,已然足以泯灭山巅的一切。
“老怪,你给我停下,你莫要冲动!”冥鬼子心中焦急,忍不住再度喝道,只可惜,其话语仍就没有奏效。在一阵的僵持后,冥鬼子终于知道事不可违,终究长叹一声罢了手,而那黑塔内散发出的黑芒也骤然收缩,在踏前凝聚出一道人影,其周身黑气缭绕,甚是诡异。
只是,羽天齐看见这道人影,却突然有种相识的感觉,似乎眼前的这个人,是羽天齐的熟人。
终于,随着黑雾慢慢收敛,那人影的真面目也显化而出。而羽天齐瞧见此人,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双眸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虽然这张面庞熟悉而又陌生,但羽天齐从其五官中,依稀辨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同时,想起先前此人的声音,羽天齐也完全明白为何自己会熟悉,因为眼前的人,竟是他!
这来人是一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身着一席朴素布衫,看起来极为平凡,但是,羽天齐却很不可思议。这来人的相貌虽然有了改变,但与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相差不大,只是变得年轻很多。一时间,羽天齐也不知作何感想,仅仅愣在原地望着。
那来人淡然一笑,缓缓迈开脚步走来,也不管一旁神色难看的冥鬼子,直接走到了羽天齐身前,调笑道,“小子,怎么,不认识了?”
羽天齐闻言,顿时回过了神,艰涩的吞咽了口唾沫,目光奇异地看着来人,直到半晌,羽天齐才重重的出了口长气,偷偷瞥了眼一旁的药童,见其神色无异,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一刻,羽天齐苦笑一声,抱拳躬身道,“见过老师!”
“哈哈,臭小子,亏你还记得老夫!不错!不错!几年没见,长大了!”来人听见羽天齐的称呼,顿时变得眉开眼笑,极为欢心的揉了揉羽天齐的头,一副老怀安慰的样子,直看得一旁的冥鬼子暗暗无语。
羽天齐苦涩地看着来人,酝酿了半晌,才忍不住轻声道,“老师,您不会就是玉衡子吧?”
来人闻言,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极为傲气地说道,“不错,你师尊我,便是玉衡子,小子,没想到吧?”
羽天齐一阵头疼,这种事,羽天齐可能想得到吗?因为这到来的人,正是羽天齐在玉衡的炼丹老师鲁老,同时也是药童口中的主人。只是当年的鲁老仅仅是一名刚突破到圣尊的炼丹师,此刻却成为了大陆巅峰强者的玉衡子,这如何是羽天齐能够想到的。而且羽天齐可以肯定,不仅自己想不到,怕是玉衡的所有人也想不到。
玉衡子似乎看出了羽天齐心中的疑惑,当即微微一笑,道,“小子,是不是一肚子的疑惑?也罢,今日老夫开心,就告诉你一切吧!”
说着,玉衡子收起了嬉笑,有些追忆道,“当年,老夫为了突破极限屏障,尝试了许多不同的方法,可最终却一一失败,而且最后一次,还遭到了反噬,危在旦夕。最后迫于无奈之下,老夫只能散功为求活命,导致修为大降。这些年,只能改头换面,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玉衡,现在,你明白了吧?”
羽天齐闻言,心中突然一紧,想起了一个人,那便是在南元遇见的天机子。因为后者,也拥有同样的遭遇,当即,羽天齐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师,那天机子是不是也与你一般,为追求突破而导致修为大减?”
“天机子?”玉衡子一愣,顿时哈哈一笑,道,“我倒是忘了,你与天机子已经见过了。不错,我与他的情况一样,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当初尝试突破,便是我与他一同突破的,只可惜最终我们却以失败告终,双双修为大降。”
“哼,你还算知道!当初你们想出的什么狗屁五行循环之法,还不是一样失败,若不是你俩散功及时,怕是此刻早已是一堆黄土了!”听及玉衡子提起往事,一旁的冥鬼子便有些不愤的骂道,因为那一次的突破,实在太过凶险了。
玉衡子闻言,苦笑一声,刚想解释些什么,却听见羽天齐率先开口道,“冥鬼子前辈,恕晚辈直言,老师的这等方法,并不是不可取,五行循环之法可以化为最本源的混沌之元,而拥有混沌之元,才是突破极限屏障的关键。通天第十境,靠的就是凌驾于普通属性之上的能量形式!”
“嗯?”羽天齐此话一出,在场的三名巅峰强者全部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羽天齐会知道这些隐秘,当即不可思议地齐齐看向羽天齐,玉衡子更是诧异地问道,“天齐,你对通天第十境也有听闻?”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节 通天第十境的秘密
羽天齐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扫了眼三名强者,之前由于心直口快,羽天齐才没有犹豫的说出,倒是忽略了冥鬼子的感受。不过对此,羽天齐并没有后悔,在场三人都是自己的长辈,自己应该将自己所知倾囊相告。当即,羽天齐轻咳一声,道,“老师、药老、冥鬼子前辈,小子之所以对通天第十境有所了解,是因为当初在阳帝古墓内,小子遇见过阳帝前辈的一缕残魂。当时,他就告之了晚辈一些关于通天第十境的秘闻!”
“什么,你遇见过阳帝残魂?”此刻不仅冥鬼子震惊了,就连玉衡子和药童也是震撼连连,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羽天齐会有这番机缘。要知道,阳帝可是当年大陆上至尊强者,仅仅离那传说中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他的感悟,自然可以算得上权威。当即,玉衡子迫不及待的拉住羽天齐焦急道,“小子,当时阳帝对你说了些什么?你快告诉老夫!”
看见激动无比的玉衡子,羽天齐苦笑连连,当即回忆道,“不瞒老师,当年,阳帝前辈曾挑战过三大圣地的宗主,由于落败后不甘才极力寻找突破的方法,最后,阳帝前辈成功突破了,只是却遭到了天道的反噬,所以最后才落到个陨落的下场。当初阳帝前辈曾亲口说过,在这大陆上,想要真正突破至通天第十境并不可能,需要通过一些特殊的环境或者手段,而且还要具备像混沌之元这种凌驾于普通属性之上的能量属性才行,当初他就是因为缺乏这种条件,才给了天道可趁之机,陨落而终。”
听见羽天齐的话语,玉衡子三人全部沉默了,良久,药童才第一个出声道,“原来如此,阳帝功参造化,当年已经无敌于世,根本没有陨落的可能,原来他是为了突破极限屏障才落到个陨落下场,当真是命运弄人!”
“可不是,当初的阳帝可比老夫强多了,连他都寻不到方法突破,也难怪这么多年我都以失败而终!”玉衡子一脸心悸的说道,比起天赋实力,他都自认不如阳帝,连阳帝都寻不出方法,更何况是他玉衡子。
这一刻,一阵苦涩后,玉衡子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冥鬼子,同时,冥鬼子也是直视向玉衡子。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想法。冥鬼子长叹一声,悠悠道,“看来,我们的猜想是对的,要突破,除了十二张神道星图,就是那特殊的地点。可惜,十二张星图散布天下,被各方强者占据,想要集齐,根本是天方夜谭!余下的方法,看来还是只能靠那特殊的地点了。”
“不错,这是我们如今唯一的机会!”玉衡子点头赞同道,两人的目光中,都饱含着坚定与执着。
羽天齐见状,心中颇为好奇,当即开口道,“老师、冥鬼子前辈,你们知道那特殊的地点?”
玉衡子和冥鬼子闻言,对视一眼,微微沉凝后,最后还是由玉衡子开口道,“也罢,天齐,如今你也算是一方强者,这些事早晚都会告诉你,那老夫便和你明说吧!”说到这,玉衡子顿了顿,道,“天齐,你可听闻过元鼎仙会?”
羽天齐一愣,没想到玉衡子会提及这元鼎仙会,当即点了点头,道,“学生听过,据说这元鼎仙会乃是三大圣地举办,两百年左右召开一次,乃是天下强者的盛世。只是其中究竟有何不凡,学生倒是知之不深!”
“哦?没想到你已经听过了,那就简单多了。这元鼎仙会,的确是天下强者汇聚的盛世不错,参与者都是大陆上的顶尖强者以及一些新晋的优秀俊杰。除了交流经验,切磋技艺和给新人崭露头角的机会外,在这盛会上还有个特殊环节,那便是有机会进入一个特殊的空间。这个空间并非是普通的小千界和大千界,里面是一处真实存在的世界,也可以说与大陆相接的另一片天地。虽然这个世界并不如我们这片大陆如此广阔,但是在这世界内,也是强者如云,高手无数。每次盛会,都会吸引众多强者进入,因为在这片世界内,拥有着无数的资源与奇异的功法,当今世上的强者都坚信,在这世界中,或许有突破极限屏障的秘密,不过可惜,无数年来,却无人有所斩获,甚至,连那世界中的强者都没有一个能够突破的。久而久之,众人的这种想法也就渐渐淡了。不过,强者们仍就向往这个世界,因为在这世界中,有着数不尽的奇珍异宝。你可听说过天地神器谱中排名第四的神器开天斧?这便是在那个世界中获得的。所以,很多人争破头想要进入。”玉衡子款款而诉道。
羽天齐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元鼎仙会上,有这等隐秘。能够寻到神器,自然吸引当世顶级强者,要知道,一件神器的威力可不是说笑的。好比当初屠主影尘,利用元天封罡笔,便能破掉欧叔的封印遁走,可见神器的威力。
不过,这些并不是最吸引羽天齐的,因为听了玉衡子的话,羽天齐已经明白了玉衡子和冥鬼子心中的想法,口中有些惊疑不定道,“老师,你们是怀疑那突破极限屏障的特殊地点,就在那片世界中?”
“呵呵,不错,天齐,我们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之前我们就有这样的揣测,如今听了你的话,我们更加确信这一点!所以,元鼎仙会,将是我们突破的唯一机会!”玉衡子笑着点头道,眼中饱含着火热,因为这是玉衡子无数年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那最后的突破机会不远了。
“所以,天齐,老夫之前说时间不多,就是因为元鼎仙会即将召开,我们必须准备好一切,以策万全!毕竟,这元鼎仙会有利益的同时,风险也是巨大的,不做好准备,怕是很难得偿所愿!”一旁的冥鬼子也是笑着道。
“哎,还有一年的时光,元鼎仙会就要召开了!”玉衡子有些惆怅地看了眼羽天齐道,“只是可惜,天齐,如今的你,怕是很难赶上这一次的元鼎仙会,若是再给你几年时间,让你成长到我们这等程度,我们便有十足的把握成功。只是这一次,怕是没了机会。不过无妨,来日方长,我们元力师最多的便是时间,这一次赶不上,下一次也是可以的!”
羽天齐闻言,苦笑两声,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一年时光,自己的确来不及了。所以,羽天齐也不奢望能去那新颖的世界开开眼界。
“好了,不谈这些了!”玉衡子摆了摆手,目光突然看向羽天齐,道,“天齐,之前你们所说的话,老夫都听见了,更是听到,你在裂天大峡谷的遭遇。老师想问问,你说你父亲叫碧天,可是当年剑宗四玄之一的剑碧天?”
羽天齐闻言,心中不禁有些酸楚,点了点头,道,“不敢欺瞒老师,父亲正是剑宗的四玄之一。而我,也是剑宗的后裔。”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是剑宗的后人。”玉衡子心中充满了感慨,轻轻拍了拍羽天齐的肩膀以示安慰道,“天齐,不要难过,待老师恢复实力,老师便亲自为你报仇!哼,区区一个屠盟,老师还看不在眼中。”
羽天齐闻言,浑身一颤,玉衡子之前破关而出,就是为了安慰自己,此刻更是亲口允诺帮自己报仇,可见其对自己的重视与呵护,这不禁令羽天齐心中倍感温暖。可是,自己能够让老师如此帮自己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毕竟,羽天齐已经失去了很多亲人,再不想牵扯进对自己关爱有加的鲁老,毕竟,屠盟可是连当初强大的剑宗都能荡平,更何况玉衡子,所以羽天齐心中早已有了决定,也是自己父亲离世后羽天齐便早已做好的决定,那就是,从今往后,自己的路,只需自己一个人走。
想到这里,羽天齐感激地看了眼玉衡子,莞尔一笑,摇了摇道,“老师,您的心意我领了,可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仇此恨,我要亲手去报,所以还请老师莫要插手。”
“嗯?”听见羽天齐拒绝,玉衡子一愣,随即脸色一板,刚想训斥,便被一旁的药童和冥鬼子一同拦住。此刻,冥鬼子对玉衡子摇了摇头,药童便和颜悦色地说道,“主人,少爷如今已经长大了,羽翼丰满了,您又何必再插手他的事,少爷的路,还是让少爷自己去走吧!”说话间,药童也是对玉衡子连连打起眼色。
之所以两人会拦住玉衡子,是因为两人知道,羽天齐的性格执拗,其做出的决定想要更改,简直比登天还难,若是玉衡子强加插手,怕是最后会适得其反,所以两人才毫不犹豫地拦住玉衡子。
瞧见两人的样子,玉衡子也是瞬间明悟过来,心中暗骂一声,自己倒是忽略了羽天齐的性格,其就是一个执着的人,自己这个老师,怕是也很难左右他的想法,想到这里,玉衡子便也放弃了,直接没好气地说道,“小子,随你,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面,你小子给我好好的活下去,若是日后惹了麻烦,你就乖乖的给我回来!你听明白了没?”
虽然玉衡子是在训斥,但是羽天齐却真切的感受到玉衡子对自己的关怀,当即,羽天齐感激的躬身施礼道,“老师放心,弟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节 药童的过往
“哼,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小兔崽子!”玉衡子撅了撅嘴,大大咧咧地骂了句便转身而去,说道,“老夫现在要回去闭关了,小子,等老夫出关,你最好第一时间出现在老夫眼前,否则,老夫可不会轻易饶过你!”说着,玉衡子指尖一点,那黑塔便散发出一团浓郁的黑雾笼罩住了玉衡子,然后其便消失在了场中。
目送着玉衡子回去,羽天齐心中默默的感谢一番,随即才看向冥鬼子,恭敬道,“冥鬼子前辈,老师他如此破关而出,对他恢复修为是否会有影响?”
冥鬼子闻言,苦笑两声道,“有影响是一定的,不过也影响不大,只是多耗费些时日罢了。也许今后的一年,在元鼎仙会开始前,你老师都无法出关了,所以天齐,日后你可要照顾好自己,莫要辜负了你老师的期望。”
“谢谢冥鬼子前辈指点,不过有些事,不得不去做,不是吗?”羽天齐微微一笑,其哪里不明冥鬼子话中的含义,其就是想自己不要在这期间与屠盟闹得太过激烈,万一真出个什么状况,玉衡子和自己也无法及时救援。
只可惜,羽天齐并没有领情,因为羽天齐早已决定,埋葬忧伤之后,便是自己真正的复仇之路。
羽天齐淡笑一声,与冥鬼子道别了一句,便纵身而去。如今一切心结解开,羽天齐也要踏上自己的最后的复仇之路了,毕竟,洛渊最后的遗愿,羽天齐还是要去完成的。
看着羽天齐离去的背影,冥鬼子有些无奈,当即看向一旁的药童道,“药童,老怪闭关这一年,我无法离开,这小子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了,可莫要让他真出了什么事!”
药童闻言,并没有答应冥鬼子什么,而是深深地看着羽天齐的背影,良久,药童才露出抹会心的笑容,道,“老鬼,少爷已经长大了,我们不需要在庇佑他什么,如今,该是真正放手的时候,我相信少爷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不是吗?”说完,药童哈哈一笑,闪身而去,听其话语中的意思,显然其并不打算继续守护羽天齐了。
冥鬼子愣愣地听着这句话,心中千思百转,最后深深地望了眼天际,苦笑道,“看来这一次,我和老怪都输了,我们看的,都不如药童透彻啊!”冥鬼子自嘲的摇了摇头,怕是三人间,最为了解羽天齐,信任羽天齐的,莫过于药童。
圣域城外,药童和羽天齐缓缓朝着圣域城行去,一路上,一老一少并没有太多的话语,但是两人都安逸于这样的氛围,让沉默笼罩着两人。直到快要到达圣域城时,药童才突然停下身,道,“少爷,这一次你离开,老仆便会回玉衡了。这一次要清剿屠盟在西元的势力,老仆必须代主人回去坐镇!”
羽天齐闻言,感激地看了眼药童,道,“药老,您对小子的呵护已经够多了。放心吧,老师不信任我,您还不信任我吗?如今的我,可不是当年那初生牛犊的少年了。”
“呵呵,少爷有信心那是最好了,那老仆就恭祝少爷一路顺风。一年后的元鼎仙会,少爷若是有机会也可以去看看,届时冥鬼子,主人都会如期赴约!”药童笑着道,缓缓从自己储物戒指内取出了一物,递给了羽天齐道,“少爷,这件东西老仆其实早就想交给你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如今就给少爷,说不定对少爷会有帮助。”
“嗯?”羽天齐看向药童手中的物件,目光顿时一凝,讶异道,“羊皮古卷?药老,您也有这东西?”
“呵呵,不错,老仆也恰巧有一张,说起这古卷,还是当年老仆离开原本势力时顺手拿的,今日就给少爷了,老仆留着也是无用!”药童笑呵呵地说道,将古卷递给了羽天齐,同时,又从戒指内取出了一块令牌交给了羽天齐,道,“少爷,这令牌你留着,这是寰宇仙阁的仙师令,若是日后少爷与寰宇仙阁有了摩擦,可以借此令化险为夷!”
羽天齐接过两件物品,目露感激地道了声谢,随即才好奇打量起那块仙师令,问道,“药老,小子也听闻过,您曾经是上仙六道寰宇仙阁的人。小子斗胆问一句,当初您为何会离开寰宇仙阁来玉衡呢?”
药童闻言,苦笑一声,惆怅道,“就知道少爷会问,也罢,老仆便告诉少爷吧!其实,老仆曾经是寰宇仙阁十二仙师之首,名为仙煞,也是寰宇仙阁主掌杀戮的仙师。当年剑宗大劫,寰宇仙阁也是有参与其中,老夫便是寰宇仙阁的统帅人,对剑宗进行了围剿。后来,一路追杀剑宗高手来到西元,虽然老夫杀了那人,但也身受重创,危在旦夕。后来在我弥留之际,主人却是恰巧出现,不惜耗费自己甲子功力,以星图夺天造化之力让老仆起死回生,从此之后,老仆便感恩主人的救命之恩,一直留在了玉衡。”
说到这,药童苍老的面庞上露出抹悔意,道,“少爷,你可还记得当年老仆和你说心剑的事吗?当世流传的只有心剑上半部,下半部一直无人知其下落。其实,这下半部,便是老仆当初从那击杀的那剑宗高手身上获得,一直没有外泄,所以不为世人所知。”
说着,药童顿了顿,有些感伤道,“现在,少爷明白了一切缘由,少爷可痛恨老仆?因为,老仆也是覆灭剑宗的侩子手之一。”
说到最后,药童已经说不下去了,在其脸庞上,尽是无尽的苦楚与自责,亲口道出一切真相,无疑会破坏与羽天齐的感情,可是,药童还是如此做了,因为药童真心不想继续欺瞒羽天齐了。
药童说话间,羽天齐神色一直无悲无喜,直到药童说完,羽天齐才露出抹感恩的笑容,牵起药童枯瘦的手掌,说道,“药老,您说的什么话,覆灭剑宗的侩子手,是寰宇仙阁的仙煞,并非玉衡的药童!您以前是我羽天齐的药老,如今还是,今后更是。您是我一生一世的药老,这一点绝不会变!”
“少爷!”药童老泪纵横的看着羽天齐,没想到羽天齐非但不怪罪自己,心中还将自己当做至亲看待,这直叫药童心中安慰不已,自己的后半生,能遇见玉衡子、羽天齐,确实是最大的幸运。至少,药童如今很满足,很欣慰,丝毫没有后悔放弃在寰宇仙阁的一切。
“药老,时候不早了,小子该离开了。”看着激动不已的药童,羽天齐微微一笑,强忍着不流泪,赶紧转身跑去,仅仅在风中留下句话道,“药老,小子当年对您的承诺您可别忘了,待小子报了血仇,就回玉衡隐居,此生陪伴您左右!”
说话间,羽天齐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而药童,心中更是感动不已,愣愣地看着羽天齐离去的方向。直到良久,药童才缓缓回过神,喃喃道,“少爷,老仆会等你,一定会等你!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些事需要做啊!”说着,药童的目光看向了东方的天际,眼角深处,闪过抹凛冽的杀意,因为此刻,药童已经做出了一个无悔的决定。
狂奔许久,直到进入了圣域城,羽天齐才停下脚步,平复下波动的内心,羽天齐才回头望去。虽然药童的身影早已不见,但羽天齐似乎还能看见药童一般,“药老,等我,我一定会回来!一定!”说完,羽天齐自信一笑,转身离去。
时间不久,仅仅盏茶的功夫,羽天齐便轻车熟路的回到了四神帮的总部。此刻,一入门,那些兴奋的帮众们便将羽天齐回返的消息第一时间上报了上去,不一会的功夫,洛澄明这些四神帮的高层,还有天盟的高层便迎了出来。邢尘、慕容晨雪、轩无命、孙曦、詹火、邢婼尽皆在场,同时,还有羽天齐曾经在玉衡的学姐舒卿秀。
这一刻,众人相见,没有过多的言语,便直接开席,庆祝着重逢,庆祝着胜利,同时,庆祝着四神帮与天盟的未来。因为,在一个月前,邢尘送给羽天齐的大礼,同时也要羽天齐帮助的便是天盟的归属,邢尘直接将整个天盟归入了四神帮,这才有了圣域帮会上,邢尘、慕容晨雪会以四神帮的名义参赛。
“来,让我们举杯庆祝今次的胜利,预祝我们四神帮蒸蒸日上,再创辉煌!”酒宴上,众人把酒言欢,事情能圆满落幕,众人心中都是放下了心头的巨石。只是,欢喜的背后,谁也没有忘记血白和忆梦白,只是将对二人的记忆,留在了心底最深处。
开席后不久,胖叔和侯老也来了,随他们而来的还有段情和乔润。同时,这些人,也带来了对四神帮的感谢与肯定。不仅承认四神帮成为超级势力,更是主动帮四神帮造势。如此一来,怕是今后的圣域城,四神帮的地位怕是无可撼动了,这更加令众人激动与兴奋。
不过,谁也不知道,在这欢聚的同时,也是羽天齐与众人的最后道别。至于洛渊四人的死讯,羽天齐并没有告诉洛澄明四人,至少,四人心中还有一个等待的希望,还有一个继续努力的动力。
皓月当空,羽天齐站在院中,独自仰视星空,双眼渐渐迷离,有好多年,羽天齐没有这样安静的看过星空,其与当年一样,璀璨无暇,只是,在这光芒万丈的星辉下,万事却在不断的变迁。
羽天齐的声音铿锵有力,直透苍穹,犹如滚滚惊雷炸响在天地间。这一刻,在羽天齐的身上,涌现出了一股不屈的意志,这股意志之坚,令整个天地都是风云涌动。
药老和冥鬼子愣愣地看着羽天齐,感受着从其身上弥漫出惊人的灵魂之力,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两人怎么也没料到,羽天齐竟在这节骨眼上,灵魂境界突破了。从原本的元阶中级,提升到了高级,而也因此,使得羽天齐的灵魂力量,真正迈入了巅峰强者的行列。至少,日后羽天齐在修炼一途上,能够省下很多的弯路。
“这小子,当真是深不可测啊!”冥鬼子瞠目结舌地看了半晌,才忍不住摇头苦笑道。想当初他们的灵魂境界突破,是多么艰难的事,可羽天齐年纪轻轻,在灵魂力量修炼上就有了极高的成就,这不禁令他们有些汗颜。要知道,灵魂力量步入元阶后很难提升,这与个人的道法修行有关,羽天齐能突破至高阶,已然说明羽天齐道法领悟极深,已是超过了寻常的元帝。
“的确,少爷在道法一途的感悟上远超他人,这或许与少爷的经历有关。如今少爷欠缺的,就是修为的提升,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少爷将来的成就绝不会弱于我们!”药童由衷的感慨道,如今的羽天齐,缺少的就是修为。
“呵呵,可不是,他如今的道法领悟,怕是已经与一名破帝境强者相当,只要在更进一步,就能踏入通天境强者行列,届时,这大陆之上,又有何人是他对手!”在药童和冥鬼子对话间,忽然一道深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顿时引来了羽天齐三人的注意。
这一刻,听见这道声音,羽天齐忽然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只是一时间,羽天齐并没有多想,而是心惊这说话之人的修为,其能够不被自己等人发现而出现在这里,可见来人的修为达到了怎样的境界。
冥鬼子第一时间回过神,当即看向了黑塔,打趣道,“老怪,怎么了,按耐不住,终于愿意出声了?”
“哼,出了这么多事,老夫还能够沉默吗?”说话间,那黑塔中涌现出一团浓郁的黑芒,瞬间覆盖了山巅。
看见这一幕,冥鬼子和药童神色大变,冥鬼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出声喝道,“老怪,你做什么!此刻的你正在关键时刻,绝不能离开黑塔,难道你想前功尽弃不成?”
只是,冥鬼子的喝止却丝毫无用,那黑芒愈发的耀眼,这看的药童和冥鬼子都是焦急不已。当即,冥鬼子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暗骂一声,浑身涌现出强大的气势,一举笼罩住了黑塔,想要将那黑芒压制下去。可奈何,那来人的修为之强,与冥鬼子旗鼓相当,根本不是冥鬼子一时之间可以压制下去的。
顿时,在这山巅之处,涌现出一股绝强的威压,瞬间凝固了一切。在两名大陆巅峰强者气势的对撞间,羽天齐苦涩的发现,自己即使动用混沌领域也毫无抵挡之力,这种毁天灭地的威能,当真是恐怖异常。
然而,也就在羽天齐被这股威压冲击的浑身欲裂时,药童终于挥手布置出一道结界,笼罩住了羽天齐,第一时间令羽天齐摆脱了压迫,这才给羽天齐有了喘息的机会。
不过,喘过气的羽天齐却仍就浑身战栗,因为此刻那威压的气势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境界,那周遭的空间竟完全破碎出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虽没有崩塌,但比崩塌更恐怖,这其中所包含的撕扯之力,已然足以泯灭山巅的一切。
“老怪,你给我停下,你莫要冲动!”冥鬼子心中焦急,忍不住再度喝道,只可惜,其话语仍就没有奏效。在一阵的僵持后,冥鬼子终于知道事不可违,终究长叹一声罢了手,而那黑塔内散发出的黑芒也骤然收缩,在踏前凝聚出一道人影,其周身黑气缭绕,甚是诡异。
只是,羽天齐看见这道人影,却突然有种相识的感觉,似乎眼前的这个人,是羽天齐的熟人。
终于,随着黑雾慢慢收敛,那人影的真面目也显化而出。而羽天齐瞧见此人,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双眸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虽然这张面庞熟悉而又陌生,但羽天齐从其五官中,依稀辨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同时,想起先前此人的声音,羽天齐也完全明白为何自己会熟悉,因为眼前的人,竟是他!
这来人是一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身着一席朴素布衫,看起来极为平凡,但是,羽天齐却很不可思议。这来人的相貌虽然有了改变,但与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相差不大,只是变得年轻很多。一时间,羽天齐也不知作何感想,仅仅愣在原地望着。
那来人淡然一笑,缓缓迈开脚步走来,也不管一旁神色难看的冥鬼子,直接走到了羽天齐身前,调笑道,“小子,怎么,不认识了?”
羽天齐闻言,顿时回过了神,艰涩的吞咽了口唾沫,目光奇异地看着来人,直到半晌,羽天齐才重重的出了口长气,偷偷瞥了眼一旁的药童,见其神色无异,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一刻,羽天齐苦笑一声,抱拳躬身道,“见过老师!”
“哈哈,臭小子,亏你还记得老夫!不错!不错!几年没见,长大了!”来人听见羽天齐的称呼,顿时变得眉开眼笑,极为欢心的揉了揉羽天齐的头,一副老怀安慰的样子,直看得一旁的冥鬼子暗暗无语。
羽天齐苦涩地看着来人,酝酿了半晌,才忍不住轻声道,“老师,您不会就是玉衡子吧?”
来人闻言,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极为傲气地说道,“不错,你师尊我,便是玉衡子,小子,没想到吧?”
羽天齐一阵头疼,这种事,羽天齐可能想得到吗?因为这到来的人,正是羽天齐在玉衡的炼丹老师鲁老,同时也是药童口中的主人。只是当年的鲁老仅仅是一名刚突破到圣尊的炼丹师,此刻却成为了大陆巅峰强者的玉衡子,这如何是羽天齐能够想到的。而且羽天齐可以肯定,不仅自己想不到,怕是玉衡的所有人也想不到。
玉衡子似乎看出了羽天齐心中的疑惑,当即微微一笑,道,“小子,是不是一肚子的疑惑?也罢,今日老夫开心,就告诉你一切吧!”
说着,玉衡子收起了嬉笑,有些追忆道,“当年,老夫为了突破极限屏障,尝试了许多不同的方法,可最终却一一失败,而且最后一次,还遭到了反噬,危在旦夕。最后迫于无奈之下,老夫只能散功为求活命,导致修为大降。这些年,只能改头换面,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玉衡,现在,你明白了吧?”
羽天齐闻言,心中突然一紧,想起了一个人,那便是在南元遇见的天机子。因为后者,也拥有同样的遭遇,当即,羽天齐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师,那天机子是不是也与你一般,为追求突破而导致修为大减?”
“天机子?”玉衡子一愣,顿时哈哈一笑,道,“我倒是忘了,你与天机子已经见过了。不错,我与他的情况一样,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当初尝试突破,便是我与他一同突破的,只可惜最终我们却以失败告终,双双修为大降。”
“哼,你还算知道!当初你们想出的什么狗屁五行循环之法,还不是一样失败,若不是你俩散功及时,怕是此刻早已是一堆黄土了!”听及玉衡子提起往事,一旁的冥鬼子便有些不愤的骂道,因为那一次的突破,实在太过凶险了。
玉衡子闻言,苦笑一声,刚想解释些什么,却听见羽天齐率先开口道,“冥鬼子前辈,恕晚辈直言,老师的这等方法,并不是不可取,五行循环之法可以化为最本源的混沌之元,而拥有混沌之元,才是突破极限屏障的关键。通天第十境,靠的就是凌驾于普通属性之上的能量形式!”
“嗯?”羽天齐此话一出,在场的三名巅峰强者全部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羽天齐会知道这些隐秘,当即不可思议地齐齐看向羽天齐,玉衡子更是诧异地问道,“天齐,你对通天第十境也有听闻?”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节 通天第十境的秘密
羽天齐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扫了眼三名强者,之前由于心直口快,羽天齐才没有犹豫的说出,倒是忽略了冥鬼子的感受。不过对此,羽天齐并没有后悔,在场三人都是自己的长辈,自己应该将自己所知倾囊相告。当即,羽天齐轻咳一声,道,“老师、药老、冥鬼子前辈,小子之所以对通天第十境有所了解,是因为当初在阳帝古墓内,小子遇见过阳帝前辈的一缕残魂。当时,他就告之了晚辈一些关于通天第十境的秘闻!”
“什么,你遇见过阳帝残魂?”此刻不仅冥鬼子震惊了,就连玉衡子和药童也是震撼连连,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羽天齐会有这番机缘。要知道,阳帝可是当年大陆上至尊强者,仅仅离那传说中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他的感悟,自然可以算得上权威。当即,玉衡子迫不及待的拉住羽天齐焦急道,“小子,当时阳帝对你说了些什么?你快告诉老夫!”
看见激动无比的玉衡子,羽天齐苦笑连连,当即回忆道,“不瞒老师,当年,阳帝前辈曾挑战过三大圣地的宗主,由于落败后不甘才极力寻找突破的方法,最后,阳帝前辈成功突破了,只是却遭到了天道的反噬,所以最后才落到个陨落的下场。当初阳帝前辈曾亲口说过,在这大陆上,想要真正突破至通天第十境并不可能,需要通过一些特殊的环境或者手段,而且还要具备像混沌之元这种凌驾于普通属性之上的能量属性才行,当初他就是因为缺乏这种条件,才给了天道可趁之机,陨落而终。”
听见羽天齐的话语,玉衡子三人全部沉默了,良久,药童才第一个出声道,“原来如此,阳帝功参造化,当年已经无敌于世,根本没有陨落的可能,原来他是为了突破极限屏障才落到个陨落下场,当真是命运弄人!”
“可不是,当初的阳帝可比老夫强多了,连他都寻不到方法突破,也难怪这么多年我都以失败而终!”玉衡子一脸心悸的说道,比起天赋实力,他都自认不如阳帝,连阳帝都寻不出方法,更何况是他玉衡子。
这一刻,一阵苦涩后,玉衡子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冥鬼子,同时,冥鬼子也是直视向玉衡子。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想法。冥鬼子长叹一声,悠悠道,“看来,我们的猜想是对的,要突破,除了十二张神道星图,就是那特殊的地点。可惜,十二张星图散布天下,被各方强者占据,想要集齐,根本是天方夜谭!余下的方法,看来还是只能靠那特殊的地点了。”
“不错,这是我们如今唯一的机会!”玉衡子点头赞同道,两人的目光中,都饱含着坚定与执着。
羽天齐见状,心中颇为好奇,当即开口道,“老师、冥鬼子前辈,你们知道那特殊的地点?”
玉衡子和冥鬼子闻言,对视一眼,微微沉凝后,最后还是由玉衡子开口道,“也罢,天齐,如今你也算是一方强者,这些事早晚都会告诉你,那老夫便和你明说吧!”说到这,玉衡子顿了顿,道,“天齐,你可听闻过元鼎仙会?”
羽天齐一愣,没想到玉衡子会提及这元鼎仙会,当即点了点头,道,“学生听过,据说这元鼎仙会乃是三大圣地举办,两百年左右召开一次,乃是天下强者的盛世。只是其中究竟有何不凡,学生倒是知之不深!”
“哦?没想到你已经听过了,那就简单多了。这元鼎仙会,的确是天下强者汇聚的盛世不错,参与者都是大陆上的顶尖强者以及一些新晋的优秀俊杰。除了交流经验,切磋技艺和给新人崭露头角的机会外,在这盛会上还有个特殊环节,那便是有机会进入一个特殊的空间。这个空间并非是普通的小千界和大千界,里面是一处真实存在的世界,也可以说与大陆相接的另一片天地。虽然这个世界并不如我们这片大陆如此广阔,但是在这世界内,也是强者如云,高手无数。每次盛会,都会吸引众多强者进入,因为在这片世界内,拥有着无数的资源与奇异的功法,当今世上的强者都坚信,在这世界中,或许有突破极限屏障的秘密,不过可惜,无数年来,却无人有所斩获,甚至,连那世界中的强者都没有一个能够突破的。久而久之,众人的这种想法也就渐渐淡了。不过,强者们仍就向往这个世界,因为在这世界中,有着数不尽的奇珍异宝。你可听说过天地神器谱中排名第四的神器开天斧?这便是在那个世界中获得的。所以,很多人争破头想要进入。”玉衡子款款而诉道。
羽天齐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元鼎仙会上,有这等隐秘。能够寻到神器,自然吸引当世顶级强者,要知道,一件神器的威力可不是说笑的。好比当初屠主影尘,利用元天封罡笔,便能破掉欧叔的封印遁走,可见神器的威力。
不过,这些并不是最吸引羽天齐的,因为听了玉衡子的话,羽天齐已经明白了玉衡子和冥鬼子心中的想法,口中有些惊疑不定道,“老师,你们是怀疑那突破极限屏障的特殊地点,就在那片世界中?”
“呵呵,不错,天齐,我们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之前我们就有这样的揣测,如今听了你的话,我们更加确信这一点!所以,元鼎仙会,将是我们突破的唯一机会!”玉衡子笑着点头道,眼中饱含着火热,因为这是玉衡子无数年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那最后的突破机会不远了。
“所以,天齐,老夫之前说时间不多,就是因为元鼎仙会即将召开,我们必须准备好一切,以策万全!毕竟,这元鼎仙会有利益的同时,风险也是巨大的,不做好准备,怕是很难得偿所愿!”一旁的冥鬼子也是笑着道。
“哎,还有一年的时光,元鼎仙会就要召开了!”玉衡子有些惆怅地看了眼羽天齐道,“只是可惜,天齐,如今的你,怕是很难赶上这一次的元鼎仙会,若是再给你几年时间,让你成长到我们这等程度,我们便有十足的把握成功。只是这一次,怕是没了机会。不过无妨,来日方长,我们元力师最多的便是时间,这一次赶不上,下一次也是可以的!”
羽天齐闻言,苦笑两声,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一年时光,自己的确来不及了。所以,羽天齐也不奢望能去那新颖的世界开开眼界。
“好了,不谈这些了!”玉衡子摆了摆手,目光突然看向羽天齐,道,“天齐,之前你们所说的话,老夫都听见了,更是听到,你在裂天大峡谷的遭遇。老师想问问,你说你父亲叫碧天,可是当年剑宗四玄之一的剑碧天?”
羽天齐闻言,心中不禁有些酸楚,点了点头,道,“不敢欺瞒老师,父亲正是剑宗的四玄之一。而我,也是剑宗的后裔。”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是剑宗的后人。”玉衡子心中充满了感慨,轻轻拍了拍羽天齐的肩膀以示安慰道,“天齐,不要难过,待老师恢复实力,老师便亲自为你报仇!哼,区区一个屠盟,老师还看不在眼中。”
羽天齐闻言,浑身一颤,玉衡子之前破关而出,就是为了安慰自己,此刻更是亲口允诺帮自己报仇,可见其对自己的重视与呵护,这不禁令羽天齐心中倍感温暖。可是,自己能够让老师如此帮自己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毕竟,羽天齐已经失去了很多亲人,再不想牵扯进对自己关爱有加的鲁老,毕竟,屠盟可是连当初强大的剑宗都能荡平,更何况玉衡子,所以羽天齐心中早已有了决定,也是自己父亲离世后羽天齐便早已做好的决定,那就是,从今往后,自己的路,只需自己一个人走。
想到这里,羽天齐感激地看了眼玉衡子,莞尔一笑,摇了摇道,“老师,您的心意我领了,可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仇此恨,我要亲手去报,所以还请老师莫要插手。”
“嗯?”听见羽天齐拒绝,玉衡子一愣,随即脸色一板,刚想训斥,便被一旁的药童和冥鬼子一同拦住。此刻,冥鬼子对玉衡子摇了摇头,药童便和颜悦色地说道,“主人,少爷如今已经长大了,羽翼丰满了,您又何必再插手他的事,少爷的路,还是让少爷自己去走吧!”说话间,药童也是对玉衡子连连打起眼色。
之所以两人会拦住玉衡子,是因为两人知道,羽天齐的性格执拗,其做出的决定想要更改,简直比登天还难,若是玉衡子强加插手,怕是最后会适得其反,所以两人才毫不犹豫地拦住玉衡子。
瞧见两人的样子,玉衡子也是瞬间明悟过来,心中暗骂一声,自己倒是忽略了羽天齐的性格,其就是一个执着的人,自己这个老师,怕是也很难左右他的想法,想到这里,玉衡子便也放弃了,直接没好气地说道,“小子,随你,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面,你小子给我好好的活下去,若是日后惹了麻烦,你就乖乖的给我回来!你听明白了没?”
虽然玉衡子是在训斥,但是羽天齐却真切的感受到玉衡子对自己的关怀,当即,羽天齐感激的躬身施礼道,“老师放心,弟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节 药童的过往
“哼,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小兔崽子!”玉衡子撅了撅嘴,大大咧咧地骂了句便转身而去,说道,“老夫现在要回去闭关了,小子,等老夫出关,你最好第一时间出现在老夫眼前,否则,老夫可不会轻易饶过你!”说着,玉衡子指尖一点,那黑塔便散发出一团浓郁的黑雾笼罩住了玉衡子,然后其便消失在了场中。
目送着玉衡子回去,羽天齐心中默默的感谢一番,随即才看向冥鬼子,恭敬道,“冥鬼子前辈,老师他如此破关而出,对他恢复修为是否会有影响?”
冥鬼子闻言,苦笑两声道,“有影响是一定的,不过也影响不大,只是多耗费些时日罢了。也许今后的一年,在元鼎仙会开始前,你老师都无法出关了,所以天齐,日后你可要照顾好自己,莫要辜负了你老师的期望。”
“谢谢冥鬼子前辈指点,不过有些事,不得不去做,不是吗?”羽天齐微微一笑,其哪里不明冥鬼子话中的含义,其就是想自己不要在这期间与屠盟闹得太过激烈,万一真出个什么状况,玉衡子和自己也无法及时救援。
只可惜,羽天齐并没有领情,因为羽天齐早已决定,埋葬忧伤之后,便是自己真正的复仇之路。
羽天齐淡笑一声,与冥鬼子道别了一句,便纵身而去。如今一切心结解开,羽天齐也要踏上自己的最后的复仇之路了,毕竟,洛渊最后的遗愿,羽天齐还是要去完成的。
看着羽天齐离去的背影,冥鬼子有些无奈,当即看向一旁的药童道,“药童,老怪闭关这一年,我无法离开,这小子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了,可莫要让他真出了什么事!”
药童闻言,并没有答应冥鬼子什么,而是深深地看着羽天齐的背影,良久,药童才露出抹会心的笑容,道,“老鬼,少爷已经长大了,我们不需要在庇佑他什么,如今,该是真正放手的时候,我相信少爷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不是吗?”说完,药童哈哈一笑,闪身而去,听其话语中的意思,显然其并不打算继续守护羽天齐了。
冥鬼子愣愣地听着这句话,心中千思百转,最后深深地望了眼天际,苦笑道,“看来这一次,我和老怪都输了,我们看的,都不如药童透彻啊!”冥鬼子自嘲的摇了摇头,怕是三人间,最为了解羽天齐,信任羽天齐的,莫过于药童。
圣域城外,药童和羽天齐缓缓朝着圣域城行去,一路上,一老一少并没有太多的话语,但是两人都安逸于这样的氛围,让沉默笼罩着两人。直到快要到达圣域城时,药童才突然停下身,道,“少爷,这一次你离开,老仆便会回玉衡了。这一次要清剿屠盟在西元的势力,老仆必须代主人回去坐镇!”
羽天齐闻言,感激地看了眼药童,道,“药老,您对小子的呵护已经够多了。放心吧,老师不信任我,您还不信任我吗?如今的我,可不是当年那初生牛犊的少年了。”
“呵呵,少爷有信心那是最好了,那老仆就恭祝少爷一路顺风。一年后的元鼎仙会,少爷若是有机会也可以去看看,届时冥鬼子,主人都会如期赴约!”药童笑着道,缓缓从自己储物戒指内取出了一物,递给了羽天齐道,“少爷,这件东西老仆其实早就想交给你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如今就给少爷,说不定对少爷会有帮助。”
“嗯?”羽天齐看向药童手中的物件,目光顿时一凝,讶异道,“羊皮古卷?药老,您也有这东西?”
“呵呵,不错,老仆也恰巧有一张,说起这古卷,还是当年老仆离开原本势力时顺手拿的,今日就给少爷了,老仆留着也是无用!”药童笑呵呵地说道,将古卷递给了羽天齐,同时,又从戒指内取出了一块令牌交给了羽天齐,道,“少爷,这令牌你留着,这是寰宇仙阁的仙师令,若是日后少爷与寰宇仙阁有了摩擦,可以借此令化险为夷!”
羽天齐接过两件物品,目露感激地道了声谢,随即才好奇打量起那块仙师令,问道,“药老,小子也听闻过,您曾经是上仙六道寰宇仙阁的人。小子斗胆问一句,当初您为何会离开寰宇仙阁来玉衡呢?”
药童闻言,苦笑一声,惆怅道,“就知道少爷会问,也罢,老仆便告诉少爷吧!其实,老仆曾经是寰宇仙阁十二仙师之首,名为仙煞,也是寰宇仙阁主掌杀戮的仙师。当年剑宗大劫,寰宇仙阁也是有参与其中,老夫便是寰宇仙阁的统帅人,对剑宗进行了围剿。后来,一路追杀剑宗高手来到西元,虽然老夫杀了那人,但也身受重创,危在旦夕。后来在我弥留之际,主人却是恰巧出现,不惜耗费自己甲子功力,以星图夺天造化之力让老仆起死回生,从此之后,老仆便感恩主人的救命之恩,一直留在了玉衡。”
说到这,药童苍老的面庞上露出抹悔意,道,“少爷,你可还记得当年老仆和你说心剑的事吗?当世流传的只有心剑上半部,下半部一直无人知其下落。其实,这下半部,便是老仆当初从那击杀的那剑宗高手身上获得,一直没有外泄,所以不为世人所知。”
说着,药童顿了顿,有些感伤道,“现在,少爷明白了一切缘由,少爷可痛恨老仆?因为,老仆也是覆灭剑宗的侩子手之一。”
说到最后,药童已经说不下去了,在其脸庞上,尽是无尽的苦楚与自责,亲口道出一切真相,无疑会破坏与羽天齐的感情,可是,药童还是如此做了,因为药童真心不想继续欺瞒羽天齐了。
药童说话间,羽天齐神色一直无悲无喜,直到药童说完,羽天齐才露出抹感恩的笑容,牵起药童枯瘦的手掌,说道,“药老,您说的什么话,覆灭剑宗的侩子手,是寰宇仙阁的仙煞,并非玉衡的药童!您以前是我羽天齐的药老,如今还是,今后更是。您是我一生一世的药老,这一点绝不会变!”
“少爷!”药童老泪纵横的看着羽天齐,没想到羽天齐非但不怪罪自己,心中还将自己当做至亲看待,这直叫药童心中安慰不已,自己的后半生,能遇见玉衡子、羽天齐,确实是最大的幸运。至少,药童如今很满足,很欣慰,丝毫没有后悔放弃在寰宇仙阁的一切。
“药老,时候不早了,小子该离开了。”看着激动不已的药童,羽天齐微微一笑,强忍着不流泪,赶紧转身跑去,仅仅在风中留下句话道,“药老,小子当年对您的承诺您可别忘了,待小子报了血仇,就回玉衡隐居,此生陪伴您左右!”
说话间,羽天齐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而药童,心中更是感动不已,愣愣地看着羽天齐离去的方向。直到良久,药童才缓缓回过神,喃喃道,“少爷,老仆会等你,一定会等你!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些事需要做啊!”说着,药童的目光看向了东方的天际,眼角深处,闪过抹凛冽的杀意,因为此刻,药童已经做出了一个无悔的决定。
狂奔许久,直到进入了圣域城,羽天齐才停下脚步,平复下波动的内心,羽天齐才回头望去。虽然药童的身影早已不见,但羽天齐似乎还能看见药童一般,“药老,等我,我一定会回来!一定!”说完,羽天齐自信一笑,转身离去。
时间不久,仅仅盏茶的功夫,羽天齐便轻车熟路的回到了四神帮的总部。此刻,一入门,那些兴奋的帮众们便将羽天齐回返的消息第一时间上报了上去,不一会的功夫,洛澄明这些四神帮的高层,还有天盟的高层便迎了出来。邢尘、慕容晨雪、轩无命、孙曦、詹火、邢婼尽皆在场,同时,还有羽天齐曾经在玉衡的学姐舒卿秀。
这一刻,众人相见,没有过多的言语,便直接开席,庆祝着重逢,庆祝着胜利,同时,庆祝着四神帮与天盟的未来。因为,在一个月前,邢尘送给羽天齐的大礼,同时也要羽天齐帮助的便是天盟的归属,邢尘直接将整个天盟归入了四神帮,这才有了圣域帮会上,邢尘、慕容晨雪会以四神帮的名义参赛。
“来,让我们举杯庆祝今次的胜利,预祝我们四神帮蒸蒸日上,再创辉煌!”酒宴上,众人把酒言欢,事情能圆满落幕,众人心中都是放下了心头的巨石。只是,欢喜的背后,谁也没有忘记血白和忆梦白,只是将对二人的记忆,留在了心底最深处。
开席后不久,胖叔和侯老也来了,随他们而来的还有段情和乔润。同时,这些人,也带来了对四神帮的感谢与肯定。不仅承认四神帮成为超级势力,更是主动帮四神帮造势。如此一来,怕是今后的圣域城,四神帮的地位怕是无可撼动了,这更加令众人激动与兴奋。
不过,谁也不知道,在这欢聚的同时,也是羽天齐与众人的最后道别。至于洛渊四人的死讯,羽天齐并没有告诉洛澄明四人,至少,四人心中还有一个等待的希望,还有一个继续努力的动力。
皓月当空,羽天齐站在院中,独自仰视星空,双眼渐渐迷离,有好多年,羽天齐没有这样安静的看过星空,其与当年一样,璀璨无暇,只是,在这光芒万丈的星辉下,万事却在不断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