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从何说起?”林道看向步骘。
    “大王莫非真的不知?”步骘紧紧地盯着林道,他可不认为林道是那等肤浅的人物,否则凌睿也不会死在他手中了。
    林道嘿然一笑,道:“处置贵族的事丞相您就不要管了,我这里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你只要处理好,所有南冥百姓都会对你感恩戴德!”
    “大王请说,老臣定当鞠躬尽瘁!”步骘知道,他是无法扭转林道的决定,当下在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如此以来,那些士族又要对林道进行一番笔伐口诛了。
    “本王准备来一场改革,丞相和诸位大臣帮本王出出主意。”
    此语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定定地看着林道,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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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未见兴邦(上)
    改革,也意味着要根本上与一批势力产生激烈的冲突,甚至会发生流血事件,甚至会爆发战争。步骘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当即站了出来,朗声道:“大王,如今南冥百废待兴,改革之事不如先暂后延缓。”
    “打铁要趁热嘛。”林道笑眯眯地看着步骘,“丞相你也知道,本王改革的内容肯定是针对那些贵族势力的,如今本王正在全力打压他们,不趁着这个时候颁布改革政令,你认为应该何时才是最佳时机呢?”
    “大王,我们虽然镇压了叛乱,但是国内百姓依旧过的十分困苦,各地区时有灾害发生。老臣认为,大王应当将注意力转移到民生上来,而非无休止地压榨贵族。”
    步骘这么说,在场众人不由得都为步骘捏了一大把汗。朝臣众将们对林道的印象可是极差的,在他们的眼里,林道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生杀完全取决于喜怒之间。虽然说他独力镇压了凌睿的叛乱,但却掩盖不了他大肆屠杀南冥城贵族的暴力血腥行径。
    林道没有生气,步骘非但是他的老丈人,同时也是国之栋梁,林道在很大程度上都要倚仗步骘。林道伸手在下巴摩挲了几下,脸色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直直地看着步骘,朗声道:“丞相说得极是!国之根本,在于民生。本王所意的是,百姓能安居乐业。幼有所育,老有所依;食能饱腹,衣能裹暖;行有畅路,住无遗风!”
    “大王仁义,我等敬佩!”林道这一番话,倒是赢得了众人的一致褒言。
    “你们光敬佩没有用,作为本王的大臣,你们害得协助本王达到这个目标。”
    “我等当鞠躬尽瘁!”
    “好了。这样的奉承话,本王不想多听。现在,你们所有都闭嘴,先听本王把改革的内容说一下,丞相也是,你不妨先听着,若是有不同意见,稍后再发表。”说着,林道从身后的任红昌手中接过了一张纸,“南冥国土狭小,本王准备将国土重新规划。将全国设四郡,分别是琅邪郡、九江郡、中山郡和珠海郡;郡守除琅邪郡之外,其他三郡皆重新挑选……”
    林道纸张上面所写的内容很多,其中涉及到土地改革、人员分配、兵种更替、官员福利、百姓民生、法律法规、医疗教育等诸多方面。当他读一遍下来之后,无论文武官员都站不住了,一开始他们都是抱着排斥的心态在听,可是到了后面,他们的脸上都呈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是的,是兴奋,虽然很多方面的内容和新鲜的名词,他们都听不太懂,但是能够站在大殿上的无一不是聪明人,他们很快就从林道所说出的内容中发现了诸多新的契机。
    “大王英明!老臣惭愧!”步骘在听完之后,直接就对着林道跪了下去,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心真意地跪林道。对于步骘而言,此时高坐在王位上的林道并非是一介商贾,也不是他的女婿,而是真正的南冥国主!
    “起来吧,你惭愧的地方可多得去呢。”林道笑得很开心,这可是他花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其中甚至还放弃了偷看任红昌沐浴的香艳机会。他把自己以前所涉猎的到一些知识都拼凑在一起,然后经过一番润色才形成了今天大殿上的新令。其实,说穿也是一种十分简单的思想。
    林道取缔了原来独尊儒家的思想决策,改为以法家为主,墨家和儒家相辅助。
    步骘虽然是扬州大儒,但是他的思维并不拘泥。相反,以武行出身的步骘本身的思维也是十分跳跃的,这也是为何他的女儿,步练师也不是一个大家闺秀,扔开了女红刺绣,自幼就喜欢舞刀弄枪。林道的举措甚和步骘的心意,而且林道所讲头头是道,听到精彩处,就连步骘自己也在心里暗声喝彩,使得他自己也不的不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婿,绝对是前生修来的福气啊。
    人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很自然的,看到林道如此优秀,步骘内心也是极为欣慰的。
    “大王,老臣有一句话不得不说!”这时候,站在步骘身后的白胡子老头缓缓走了出来。
    “哦,原来是李大人,但讲无妨。”
    李大人欠了欠身,清声道:“大王此举,显以法家位尊,墨家次之,儒家排末。如此一来,你让我等研究了一辈子儒学的老骨头何去何从?”
    李大人是个聪明人,作为南冥的儒学大家,虽然他心中对林道的新令十分抗拒的,但他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顶撞林道。否则,他们全族都会遭殃,所以他用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来表示自己内心的多少不满。
    “你们原来干嘛,现在依然如此。业余时间,尔等依旧饮酒作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若有朋自远方来,既来之则安之。”林道这一句话虽然狗屁不通,但是也有人部分聪明人心领神会。
    不过,作为老学究的李大人,则对林道的一番说辞十分不满,他认为这是林道在故意羞辱他们的儒学。李大人神色一正,严词道:“大王!九州各国尊儒风盛行,儒学正当鼎盛之时!大王此举,定会招致九州各地大儒的口诛笔伐!”
    林道早就做好了跟这些老酸儒打口水仗的准备,听了李大人的话,他也不生气,反而摇头微笑道:“李大人,你这么说就错了。其实,在本王看来,儒家之说在于世间善与美,却从未点破这世道那些丑恶的面孔,对于太平盛世而言,儒家思想就应该传播于天下。而对于救国、强国而言,法,无疑才是最好的武器。”
    “哼,若真是如此,那为何史书上从无可考之证据?道不过三代,法不二后王!”李大人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本义,言语也开始有些偏执了。
    “呵呵,‘人之初性本善’,此语无错,但也正因如此,导致师学偏颇。本王以为,人的本性中,善和恶两种因素都有,有的人天生就善多一点,有的人恶多一点;这与遗传基因有关。后天的环境和他人引导,使一些人弃恶扬善,也使一些人恶贯满盈,所以,我们更应该以‘法’来约束人们的行为。”
    林道顿了顿,借着说:“九州诸国历来以‘性本善’制定政策,而自本王开始,我南冥国,一切以‘性本恶’为前提。我们要坚持‘无赖原则;’,在制定政策时,假定人人都是无赖。就连刚出生的婴孩也一样,婴孩出生之后,父母亲友要对其进行良好的引导;待其进入学堂之后,师长再对其进行各方面的教育,为其人生规定一个框架,使其在这个无形的约束力当中成长。”
    林道见李大人又准备开口,急忙问道:“李大人,本王问你一个问题,你若答对,本王就以儒家为尊,法家次之如何?”
    “好!”李大人暗想,自己堂堂大儒,难道还猜不出一个谜题么,当下不由得在心中有些不满。
    “打个比方。李大人现为一郡之太守,在你治下有两个县,左右为邻,在两县之间是条宽大的河流。此河,水流湍急,一遇暴雨就会洪水泛滥。连续三年,河东县一直上报,说暴雨连天,洪水决堤,河东县令率领全县老幼抗洪抢险、奋战一线,终于将损失降到最低;而河西县却无任何生息,县令功绩一般,平平无奇。”林道看着李大人,笑问道,“那么李大人,你认为,这个河东与河西两县的县令如何?”
    李大人脑子都不过,就直接回答道:“自然是河东县令优秀!”
    “哦,可否仔细说来?”
    “洪水决堤,天灾忽来,河东县令率领老幼抗洪抢险,将损失降低,这说明此人能力卓越。而那河西县令,既然无声无息,肯定是隐瞒灾情,此等庸人,留着何用?”
    林道听罢,转头看向其他官员,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众官员无人接话,他们都陷入了沉思,就连步骘也是低眉沉思。
    林道笑了,古代人再怎么聪明,毕竟学识有限,很多时候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林道趁着众人思索的时候,讲了一个故事:“下面,本王给大家将一个故事。说,一条大河两边分别有两个村落。河西的村长带民众经常加固自己这边河堤;河东的村长则把资金挪用吃喝。洪水来了河东决堤,于是村长带民众抗洪抢险奋战在一线,事罢民众奔走相告,县令拔款救灾,该河东村长也因抢险有功官升三级。因为河堤牢固的河西啥事没有,村长仍旧是村长。大家都只去奖励“救水的”,却从来不记得“防水的”。于是,慢慢的,就没人防水,大家都等水淹没了田地和房屋之后,再来救水。”
    说到这里,林道刻意停顿了,扫视四周,他发现所有官员都低下了头,很显然他们的答案都跟林道是相反的。只有步骘看着林道,面露精光。
    林道继续道:“国库一直在拨款,从不知去向;官员一直在呼喊,从未有力量;民众一直在伤亡,从未追责任;官府一直在调查,从未出真相;国家一直在多难,从未见兴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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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未见兴邦(下)
    大殿寂静无声,林道方才的声音就如同一滴水在幽深的山洞之中传出,回荡久远。
    “臣老矣,愿告老还乡,恳请大王恩准。”李大人还是知进退的,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已然告终,索性在林道开口之前,先向林道辞职,如此一来,他还能留些薄面。
    林道点点头,道:“准了。”
    “多谢大王!”
    随后,林道缓缓地站起身,对着殿中诸臣道:“新政即时颁布,无论何时、何地、何人,若有人反对新政者,斩!”
    话罢,林道转身离去。
    林道的新政一经颁布,当即引来了国内众多儒家学子的笔诛口伐,很快的,周边国家的儒学代表也纷纷对林道的新政发表了反对言论,他们甚至组织成了一个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南冥城进发,誓言要令“屠夫”改变新政,还儒家学子一个朗朗乾坤。
    至于“屠夫”一名,可以说,这是林道的一次咸鱼翻身,只不过这一次翻身,似乎翻得并不怎么样,毕竟屠夫一词,并非美名。原本,九州各地盛传南冥国王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而如今,林道则被人们冠名以“屠夫”,皆说林道杀人如麻、六亲不认、饮血茹毛。
    半个月后,九州各地的儒家学子代表们终于汇聚南冥城。结果,到南冥城的第一天他们就开嘴骂人了——难道说,林道又开始血腥镇压了?
    非也!
    “十金?!你怎么不去抢!”一个衣着锦衣,看似华贵的年轻人对着凤来楼的老板大声咆哮,这凤来楼乃是南冥城最好的客栈。那些自诩风流高尚的儒家学子们,本就看不起南冥国这南荒蛮夷之地,很自然的,来到了南冥城他们就开始指指点点,说这说那,之后一同聚集在凤来楼,准备过几日就开始在南冥王宫前开始演讲游说。结果,没有想到,当他们准备到凤来楼投宿时,被告之一个天字号房的单天住宿费要十金。
    “苍天!天理何在啊?一个小小的蛮夷之地,三流客栈居然要价十金!”那锦衣公子对着客栈老板吹胡子瞪眼道,“掌柜的!你确定是十金?”
    “十金,分文不少!”那凤来楼掌柜表面上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其实内心已经笑如夏花般灿烂,这个点子其实他们最最敬爱的国王林道出的。对于南冥城的所有商贾来说,自从林道当上国王之后,他们的日子可以说是泡在蜂蜜水之中,那个叫滋润啊。对于老百姓来讲,林道的新政是实打实地落实在他们的身上。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南冥国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林道的强力打击之下,南冥国的贵族们望风而逃,他们直接拖家带口地逃离南冥国,或是进入江夏国,或是逃入东吴帝国,总之如今南冥国的领土上,只有极少部分安分守己的贵族。其实,在新政颁布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正所谓有得必有失,他们失去了一部分土地,但是由于林道并没有撤销奴隶制度,所以他们依旧可以买卖奴隶,只不过无法对本国的平民进行自由买卖了。
    而贵族的奴隶若是想成为南冥平民,则必须要有一技之长,一旦他经过官方验证成为平民之后,他原来的主人,就能够获得十金到一百金的奖励,这对贵族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大的鼓舞。余外,林道也对这些贵族设定了一些安抚措施,致使他们的日子照旧过的十分滋润。
    另一方面,南冥国的平民们经过一系列的土地改革,挨家挨户都分配到了土地。这些土地的所用权归国家,但是使用权他们却可以世袭,也就是说,父亲如果有十亩地,在父亲死后,儿子依旧能够继承这十亩地。至于土地不能私下买卖这项命令,对于平民来说等于废话,君不见每个平民都将自己的土地当成了命·根子?
    土地有了,官府还派人为他们统一建造房屋,维修水利、规划村镇,统一编排。对于林道这个国王,南冥国所有平民对他无不感恩戴德,每家每户都为林道立了一个长生牌位。
    至于商人,新政更是他们的福音。首先是自由通商、除了一些违禁物品之外,林道丝毫不限制商人的任何牟利手段。而且,林道更是大肆鼓励奴隶商人从各地买进奴隶,然后贩卖给巴克,也就是林道的代言人。说起来,巴克如今身份也变了,他成了南冥国首位御聘奴隶商,专门为林道物色奴隶,挑选各行各业的精英。
    半个月前,林道就已经得到了风声,对于儒家学子要在南冥国讲说之事,林道则是敞开胸怀欢迎。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阴险的林道私下里就将所有南冥城的商家们都聚集在一起,然后对这些人发布了一道令所有商家都瞠目结舌的命令——“待儒家学子进城之后,城内对他们所贩卖的任何物品价格比原价提高一百倍!”
    对于这个极度坑爹的命令,商人们自然是欢迎无比,而苦的则是那些没事穷装?逼的儒家学子了。
    “黑店,这就是活生生的黑店啊!”把儒家学子指着店老板怒斥,“你这里简直就是土匪窝,本公子就是住土匪窝也比住这里要好!”
    那店老板早已习惯了类似的话,这几天,他不知道接待了多少儒家学子,有穷装?逼的,有傻装富的,也有无理取闹的。反正他不怕,没看到大街上,几乎每隔几分钟就经过的治安巡逻队么?这些人可都是林道的直系部队,听说巡逻队的头头是一个叫管马忠的疯子,此人是林道的直系部下,同时还是南冥王城戎卫的新统领。
    “既然不住店,那没事就到外面凉快去,本店不接受任何穷鬼的观光。”店长打了一个呵欠,叫来小二欲将此人轰出去。
    “等一下!”这时候,二楼的楼梯口走下一个十分英俊的年轻公子,此人剑眉星目、面容俊秀、潇洒飘逸,是个地地道道的少女、少妇杀手。
    “哟,原来是卫公子啊,您不在楼上听小曲,怎么到下面来了?是不是这位吵着您了,我马上就让人把他轰出去。”店老板对着姓卫的公子点头哈腰,那神情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
    那卫公子文雅一笑,轻轻敲打着手中的折扇道:“店家,你可要知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儒家学子啊。你眼前这位可是有着狂士之称的大才子,他若是到了外面,对你的这般行径修书一封,今后恐怕你想开门做生意都难了。”
    “是,是。”店老板自然不知道狂士是个什么东西,他的眼里只有钱。楼梯口这位姓卫的公子,可是花了一万金将将凤来楼的七层客房都包了下来,对于店老板来说,这卫公子就是让他学狗叫,他都干!
    那年轻公子抬头看向卫公子,拱了拱手道:“我原来还以为是谁,没想到是仲道兄,三年不见,仲道兄风流不减啊。”
    “正平兄过奖了,相请不如偶遇,在下做东,请正平兄在这凤来楼小住几日可否?”卫仲道笑脸如花,确实英俊潇洒。
    然,年轻公子却是摇了摇头道:“不了,在下闲云野鹤惯了,不喜与人相处,就此别过。”
    说完,年轻公子带着书童转身就走,干净利落。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卫仲道身边的书童冷哼一声,还故意将声音传了出去。
    卫仲道也是面色一沉,不过很快又装作潇洒地上了楼,继而楼上就传来了觥筹交错的丝竹声。
    “两金!?我打死你这个土匪强盗!”那年轻公子连续找了几家客栈之后,终于要爆发了,他抡起袖口,挥着白嫩的臂膀就上去揍店老板,接过被店老板肥硕的肚子一顶,整个人就被顶飞到了大街上。
    待年轻公子叫嚷着继续扑上来的时候,店老板朝着走来的巡逻队大喊:“来人呐,有人抢·劫啊!”
    很快,年轻公子就被两个五大十粗,孔武有力的巡逻队员给架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蛮夫!有本事放我下来,咱们再来三百个回合!”年轻公子虽然被架住,动弹不得,但他嘴上还是一直叫叫嚷嚷,引来许多围观者。
    “噗哧!这人真有趣。”这时候,围观的人群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娇笑声,很快围观的人们就主动让出了一条道。那店家看到来人,急忙屁颠颠地迎了上去,谄媚道:“小莲姑娘,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路过而已,对了,这位公子究竟犯了何事呀?”来的正是小莲。林道住进王宫之后,小莲并没有跟随林道进宫,而是依旧住在林道以前的宅子里,作为林道的妹妹,她掌管着林道手下的所有私人产业。
    一方面,小莲是林道的妹妹;另一方面,她还是大将军凌统的未婚妻,这双重身份让她显得格外扎眼。只不过,小莲生性善良,非但不仗势欺人,反而经常帮助一些有困难的商户和平民,因此她在南冥城中的口碑极好,只要她在的场合,大家都会主动地把优先权让给她。
    “哦,这是一个魏国来的疯子,没钱住客栈,反而还骂我是强盗,还动手打人,之后就被路过的巡逻队员们制住了。”
    小莲上前看了看,不由娇声笑道:“你看这人小胳膊小腿的,还动手打人呢?哎,你们先把他放下来吧,人家怎么也是读书人。再说,这事本就是我家哥哥不对。”
    放眼整个南冥城,不,甚至是南冥国,估计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敢当众说林道的不是了,很显然,小莲是其中之一。
    “是,小姐。”巡逻队员自然是认识小莲的,他们将年轻公子放下之后,恭敬地站在一边,同时也预防年轻公子对小莲不利。
    “多谢这位小姐搭救,感激不尽!”说着,年轻公子对着小莲深深鞠躬。
    “哎,公子不必如此大礼,我也只是路过,有些不忿而已。”
    年轻公子抬起头,看到小莲的模样,当即就有些傻了,那模样看上去呆呆的,愣愣的,仿佛中了某种魔咒一般。
    “你怎么了?”小莲伸手在年轻公子眼前晃了晃,见年轻公子还是没有反应,小莲不由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真是个怪人,算啦,我还有事,告辞了。”
    直到小莲离开,那年轻公子方才回过神来,见小莲已经不在,不禁急忙拽住一个巡逻队员的大手道:“敢问阁下,刚才的那位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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