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姚微微皱了皱眉。在她心中,会稽王对她有恩,虽然据历史记载政绩庸碌,信件来往时却觉得是个颇为宽和正直的长辈,如今,这个长辈却用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目光迷恋地看着她,实在叫人跟吞了个苍蝇一样。
    不过,既然桓温都介绍了这是会稽王,她也不能失了礼,上前中规中矩行了个礼,“会稽王安!”
    “海棠……呃七娘子不必多礼!快起来!”司马昱几乎是有些结结巴巴地道,想上前搀扶,却被桓姚侧身躲开了。
    桓姚起身,直接躲到了桓温身后。
    桓温见司马昱还目不转睛看着桓姚,完全是旁若无人,不由轻咳一声,提醒他自己的存在,“皇叔!”
    司马昱回过神来,狂喜地看着桓温:“元子!就是她!她就是我要寻的海棠仙人!”
    桓温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有了新的算计,他捋了捋胡须,似作漫不经心地道:“既如此,那皇叔当也不必让七女作画了罢?”
    “自是不必,人都找到了……我没想到,真没想到,桓七娘子就是她……原来桓七娘子竟是如此仙姿佚貌……”司马昱此刻简直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
    桓温点点头,对桓姚道:“回去休息吧。”又跟司马昱解释,“小女前些日子崴了脚,刚复原些,久站不得。”
    “自是应当好生休养。”司马昱体谅地点点头,又满脸关切仿佛伤在了自己身上一般,尽量放柔了声音,似乎怕吓着桓姚一般:“七娘子,你伤得可重?”
    “多谢会稽王关心,无碍了。小女告退。”桓姚低头轻轻答了一句,礼数周全地对两人屈膝一礼,便转身离开正厅。司马昱恋恋不舍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未能回神。
    “皇叔,别干坐着,喝茶。”桓温笑容满面,让人给司马昱的茶碗里斟满了茶。
    司马昱楞楞地端起茶碗,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想喝茶,转而又放下,搓着手看向桓温,“这……元子……这该如何是好……桓七娘子她可有婚配……”
    桓温依旧笑得和煦,“皇叔当是知晓我的打算的。”
    看桓温最近的动向,似乎是有把女儿嫁给他的侄孙东海王的打算。东海王今年24岁,身为当今的亲弟,当今无子嗣,眼下病重,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东海王如今尚无子嗣却已有正妻……那么……他相比东海王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立即迎娶桓七娘子为正室。
    那般天姿国色的绝代佳人,怎能委屈了去。
    想到此处,司马昱噌地一下站起来,“元子,你且等我几日!”说完,便急急忙忙出门去了。
    桓温见状,不由满面得色。,.正此时,突有下人慌慌张张来报:”郎主,三郎君回来了!"”什么!”桓温一惊,手头的茶碗呕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第81章 夜探香闺
    实在是太突然了。三儿之前的信件中,从来都没说过要回建康的事,这一下子,竟都到了家门口了。
    况且,如今离开东豫州,也太不是时候了。
    东豫州是三儿桓歆一手打下的,如今有他在朝中斡旋,自然是跑不出桓氏手心的。即使如此,天高皇帝远的,朝中的势力在这块已经陷落了几十年的故土上并没有太大作用。虽然这些年一直在燕国手中,当地豪楚却也并不算没落,势力盘踞也是十分错综复杂。那么大个地界,到手还不满一年,哪里捋得顺。
    眼下正是和当地势力斗争最白热化的阶段,桓歆作为桓氏一方的主心骨,贸然离开,实在太不明智了。
    三儿行事一向稳重,这次怎么如此草率,连商量都不跟他商量一下。桓温不禁在心中犯了嘀咕,但又想到自家三郎一向足智多谋而出人意料,会不会是有别的什么打算,自己想错了也未可知。十几年的习惯,让他心中的天平更多的是偏向后者。
    桓歆收到江州传来的消息,已经是桓姚离开十几天以后了。心中焦急万分,在东豫州根本坐不住。但想到东豫州也将是自己手中的重要筹码,若能将其顺利并入自己的势力版图,绝对是如虎添翼,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迅速达到和父亲匹敌的威势。反之,若是丢了,丢的便不仅是东豫州这块大肥肉,还会将自己投入的兵马和人手全部赔进去,并严重折损己方士气。
    如今正是至关重要的时期。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大局为重,这才强压着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去建康的这一段时间的人事部署,既要能临时机变又要能权力制衡。花了好几天,才把人手完全安排妥当。自己带了几个得力下仆,快马加鞭赶往建康。几千里路程,任是披星戴月风餐露宿,也用了接近二十天才赶到。
    一年多不见桓姚,他简直想她想得快要发狂了,只想一进府就头一个去见她。但他好歹理智尚存,知道这并非在自己全面掌控的地方,不能做出如此明目张胆的事情。因此,还是按照礼数,先去跟桓温请安。
    桓温亲自上前扶起跪地请安的三儿,五六年不见,记忆中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已经长成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了,又长高了一截,人也晒黑了,下巴上还有几许青碴,显得整个人的稳重老成完全不输朝中那些年过而立的同僚。一路风尘仆仆,衣衫上头全是灰,连头发都快打结了,不知有多少天没打理,一接近就是一股浓重酸腐味。
    桓温前些年也是经常行军打仗的,战事紧急十几天都没空洗个澡也是有的,因此倒也丝毫不嫌弃儿子邋遢,反而带着关切责备道:“赶得这么急作甚?看看你都把自己弄成甚么模样了?”
    桓歆这才有空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由脸上一红,心想,幸好没有一进府就去见他家姚姚,她一向喜洁,见他这般万一心生嫌恶就太不好了。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带着歉然作揖赔罪道:“儿失礼了!”
    “父子间谁还计较这些繁文缛节?”桓温横了他一眼,道:“为父只怕是你糟蹋坏了身体!年轻时不经心,老来就是一身的病。”
    “谢父亲关心。”
    桓温虽然心中挂念他此次回来的因果,见他这一身风尘,也只叫他快去梳洗歇息,但凡正事不紧急,都明日再议。
    桓歆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本就只是带桓姚回去,对这样的安排自然没有异议。
    因为桓温的重视,桓歆几年前住过的院子依然是空着的,而且时常有人打扫着。因此,仓促间虽然简陋,却也是有住的地方的。在桓温的吩咐下,底下人忙不迭赶紧去给三郎君收拾院子,准备梳洗的热水和换洗衣裳,半个时辰后,三郎君回来的事,便在整个府上慢慢传扬开来。
    桓姚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哺时后了。
    去厨房为桓姚领取哺食的知夏,一回来就兴冲冲地对桓姚道:“七娘子,您一定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好事!奴方才听厨房的人说,郎君到建康来了!”
    知夏口中的郎君,自然是特指的桓歆,对她来说,桓歆就是她唯一效忠的主子。
    桓姚当即心中就是一震,桓歆怎么会到建康来了,他之前给她的信中不是说,东豫州那边的政务,可能还需得一年半载才能脱手么。“已经到府上了?三哥不是在东豫州么,怎么会来建康?”
    “方才奴去的时候,厨房的人正忙着给郎君添置饭食,看着也是才到不久的。”知夏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奴就知道,郎君得知娘子被他们胁迫到建康来的消息后,必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在知夏等人眼里,桓姚来建康,完全不是自愿的,而是因为建康来的人带走了五姨娘才不得不跟着去的。这也是桓姚的特意蒙蔽她们的假象。毕竟,历史已经与她所知的记载在大事上都产生出入了,她也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至少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桓歆的权势已经不容小觑了。
    他虽然年轻,一步一步却走得很稳。手头有十几万的精兵强将,有富饶的江州为经济支撑,如今还握有豫州和东豫州,身后还有桓氏和习氏为后盾,又深得桓温重视。不出意外,他可能会成为比原本历史上更为强大的胜利者。
    为了未来几十年生活的平稳,即使她不愿与他保持那种关系,也是不能往死里得罪的。
    桓温的打算她很清楚,无非就是想让她成为下一任帝王的宠妃,还能生下一个有着桓氏血脉的继承人,以便他更顺利地窃取朝纲。东晋的年轻帝王们一般都短寿,皇帝死了,她就会在桓温的操控下变成皇太后,因此,即使是为妾,只要时间不长,也可以暂时忍耐了。她不求权,也不会让自己将来的孩子去争权。有这样一个超然的地位,未来安享余生至少的可以保证的。
    桓温既然都打算用她来做这颗后宫的棋子,那么,相应惹出来的怨恨,也自然是该他这个能者来背负。
    只是,桓歆这次到建康,不知又会闹出什么风波来。她只担心,事情会与原本的预期完全脱轨,让她无法收拾。
    见到桓歆的时间,远比预料中要早得多。
    结束学医后的一段日子,她入睡的时间比以往早很多,油灯看书伤眼,如今已经不常在晚上做大量阅读了,尽量培养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才躺到床上不久,桓姚刚刚进入浅眠状态,便听到寝室外头传来“咯嗒”一声响,顿时被扰醒,紧接着又是咯嗒一声,然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静寂的夜里,只余床榻之外的桌上,特意留下防止夜起的小灯,灯光微弱昏黄。看着不太透光的床帏上落下的黑影,桓姚蓦然心中一惊,有人闯进她的寝室来了。
    她也不像那些真正的古人一样睡觉不拆发髻,头上至少有个簪子,如今,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任何防身的东西。她紧闭着双眼装作熟睡,心中迅速思考着对策。
    空气细微的流动和光线明显的变化让她知道,床帏已经被拉开了,脸上传来的粗糙触感,让她的心跳快到了极点。
    “姚姚,是我。”
    一个熟悉的男声传入耳中,让她心中顿时一松,睁开眼。见一身夜行衣的桓歆,正站在自己床前。一年多不见,他似乎变得瘦了些,五官轮廓看起来更加棱角分明,往日如同刚开刃的利剑般的凛冽气质也内敛了许多。他眼底有些青黑,下巴上也有了胡渣,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显然这些天十分劳累。
    桓姚坐起身来,丝缎般柔软顺滑的长发迤然落在雪白的寝衣上,她轻轻喊了句,“三哥。”
    只这一句,就让桓歆克制不住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声音沙哑地道:“姚姚,我好想你……”
    桓姚静静靠在他怀里,等了好一会儿,他才仿佛抱够了,就像渴了很久的人饱饮了一大瓶甘甜的泉水,满足地长长出了口气。
    “三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方才可吓坏我了。”桓姚低声抱怨道。
    “可是怪我来得迟了?”桓歆有些歉然地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不该把你一人留在江州……”他还一心只当她是被父亲桓温胁迫到建康来的。
    桓姚打断他的解释,道:“我才不是说这个。大半夜的,万一被谁撞到,怎么说得清,这可是在建康,你行事也当心些!”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有什么好事,她只想把他快些打发走。
    “姚姚放心,我敢在此时来,自然是安排得万无一失的。再者,你还不信我的身手么?”桓歆拍胸脯保证道。
    “总是小心为上。”桓姚说着又关心道:“三哥你这么远赶到建康一定累坏了,还是快回去歇息罢。有事明日再说。”
    “有些事,等不到明日了!”桓歆跟突然变身了一样,说完这话,直接就将桓姚扑倒在床上,迅速地解起了她的衣物。这一年多经常在脑中演练的动作,如今已经变得娴熟无比。
    男人的想念,尤其又是桓歆这样血气方刚的青年,面对心爱的女子在前,更多的都表现为身体上的欲|望。堆积了一年多的情|欲,就像决堤边缘的大坝一样,随时要冲破理智的围栏。他想这一刻想了太久,方才能压抑着好好说几句话已经到极限了。
    “不行……三哥,这是在建康,姨娘她们就在前院……三哥住手……”桓姚手忙脚乱地阻止着他,大晚上怕遭人注意,声音都压得极低。
    “没什么不行的。”桓歆一手抓住她的两只小手,一手迅速将她的亵裤脱下,“姚姚,让三哥好好弄一次,先垫垫底,一年多没碰你,都要憋疯了……”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桓姚板着脸道。
    桓歆低头在她脸上亲了几下,其实他是想亲她那此时生气而嘟着的小嘴,奈何她偏头躲开,几次都落到了别的地方。“好姚姚,别气我,以往都是三哥不对,没想到你的感受,往后都让你也一起快活。”
    说着,他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小瓶,一口咬掉瓶塞,挖出一块药膏要往桓姚双腿之间抹。
    桓姚有些害怕:“不……我不做……不许抹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桓歆单膝压住她乱蹬的双腿,将药膏慢慢地推进去,一边哄道:“抹了这药,就不疼了。往后三哥都再也不让你疼了……”
    在外头行军打仗的这一年多,才留意到和桓姚在房事上的问题。他原本以为是她太小,所以才会觉得疼,还不知竟和润滑有关系。是某次无意间听到几个下属闲谈时说起,又叫了医者来映证,这才找到这种有轻微助兴作用但不会对身体有损害的润滑药膏。
    要让一个妇人心里眼里都是你,就要在床上干得她j□j。
    这是那下属的原话。他都一字不漏地记在心里了。每每只要一想,干得他的姚姚j□j,想到她在他身下快活得哭泣求饶,心情就激荡不已。如今,盼了那么久的事情,终于要梦想成真了。
    桓歆手指感受着那湿热滑腻并不断收缩吞吐着的花|径,呼吸越发粗重起来。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他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脱掉了身上的衣物,直接将胀得发痛的硬|挺送入了她的身体。
    久违的紧致滑软让他畅快地叹息了一声,这一刻,头脑里只有狠狠冲撞一个念头!
    桓姚一开始还抗拒着,到后来,根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次很快就发泄完毕。
    激烈的动作让桓姚雪白的双颊上染上了一抹粉红,双目含泪,显然方才过度狂猛的需索让她承受不住哭出来了,“都说了不许,三哥你太讨人厌了!”她带着哭腔控诉道。
    桓歆刚发泄过一回,心情十分愉悦,闻言只是呵呵直笑,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压到她,凑下头去亲她的小嘴。
    就在这纠缠之间,下面那处又恢复了。这一次,他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急切,顾忌着桓姚的感觉,一开始都轻轻慢慢来,不一会儿,桓姚的声音就不由自主有些变调了。
    毕竟今年已经有过初潮了,身体对性|事的敏|感度已然觉醒,桓姚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反应。
    这一次,虽然还是觉得胀得厉害,但有了足够的润滑,疼痛已经小到微乎其微了。只感觉,他的每一下动作,都跟撞到了心脏上一样,让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跟着为之牵动。
    “嗯……啊……三哥……唔……”她不由自主压抑着呻|吟起来,毫无意义的呼喊着他。
    桓歆为她的反应大受鼓舞,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再接再厉,直到她的呻|吟声越来越急切,甚至有些惶恐,双手不住地推他,“呜呜……三哥……不要了……不要了……”然后就是一阵强有力的急促收缩,让他舒爽得压抑不住闷哼了几声,甚至险些跟着发泄出来。
    就像突然被抛入了高空云端,整个人都飘乎乎的,一股热热麻麻的暖流从私|处流窜到全身,一阵阵激荡着。桓姚全身都染上了一层浅粉,深深地喘息着。尚未回过神来,桓歆便再次开始了激烈的冲击。
    如此,一夜*。
    桓姚除了一开始两次有些微享受,到后来,次次都是受不住哭着求饶,到最后便生生晕过去了。少女的身体毕竟还太稚嫩,承受不住一个成年男子积郁多时的欲|望。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午后。桓姚醒来时桓歆早已经离开了,原本全身酸痛得毫无力气,朦朦胧胧睁开眼看着外面的日光,突然意识到时辰,猛地坐起来,遭了,今天是要给南康公主请安的!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存稿,于是更新依然在晚上十点以后。
    第82章 东窗事发(上)
    因为昨天桓歆回来了,所以今日请安,所有的小辈们和姬妾都到东苑齐来了,桓温昨天也是宿在东苑的。
    全家上下齐聚一堂,唯独缺席的就只有桓姚一人,桓温向李氏问起:“七女今日为何没来?”
    李氏也是一大早就接到后院的知春来报信,说七娘子今日腹痛,让她代为在南康公主处告个假。“七娘子身子不爽利,实在行动不便,还请郎主宽恕。”
    女儿家有腹痛的毛病,很是常见。桓姚幼时几次受寒,落下这种病根并不令人意外。因此李氏听知春这般说了,也没想过别的,只是有些担心,挂念着请完安就去看看她。
    桓温闻言,皱着眉头道:“七女跟着三郎住了这么几年,难得她三哥回来,怎能缺席,前天还好端端的,能有多大的病,忍忍便是了。”说着,就要叫人去请桓姚。
    桓歆立刻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阻止道:“父亲,阿姚中毒后越发体弱,既身子不爽,便让她好生养着,不必来回折腾了。”他昨晚有些失控,让她累坏了,因此早上离开时便吩咐了知春知夏等人向李氏告假。
    他语气虽然平淡,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坚定,桓温闻言,只好作罢。
    一家子在一起用了个早膳,南康公主点了儿媳妇司马道福在旁边伺候着。一顿饭下来,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又要吃那个,倒是使唤了她许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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