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战船的船身虽较海龙战船为小,可机动性犹在其上,当时幽州一种工匠为了它便于在水战之中冲锋陷阵将其船头也设计的颇为窄小尖锐,以更好的抗击逆流与风阻,此时便是这个精巧设计逞威的时候,往往江东水军要付出数艘走轲的代价方能延缓他的冲势,而阵型的散乱也让他们在之后的短兵相接之中处于下风!
    倘若此时可以从上方观察这一场大战,便会发现飞虎军凭借战船之力已经包抄到位,数条蛟龙战舰横在敌阵之后截断了对方的通道,他们并不加入眼前的混战,而是利用宽大的侧翼船体连成一线再以箭矢阻挡江东水军战船的突围!此战到此战局也基本确定,江东水军绝非技不如人,亦非丁奉指挥有误,实是此番飞虎军的优势太过巨大。
    远远望见远处蛟龙战船合拢一处,甘宁的旗舰之上有飞出了三道冲天火光,距离六合水寨左侧十里的芦苇丛中,数十条征调而来的民船商船包括十几艘飞虎军中的运粮船齐齐扬帆而出,迅速的像对岸驶去,其中一艘粮船的船头站立着一个铁塔般的黑影,江风之中吹散了此人一脸的黑髯,却正是燕人张翼德!
    第五百八十九章 祸不单行
    后世很多人评价庞统都会用到一步三计,性喜出奇的字眼,其汉末顶级谋士的身份是得到大多数人公认的,“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三国演义之中罗大大又对其进行了拔高,按演义中所写庞士元在落凤坡中伏身亡,史实上则是亲身参与攻城战身中流矢而亡,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令人扼腕长叹,甚至还有周大荒为其翻案的反三国演义,这本小说虽未有穿越之实却已经具备了架空历史的特质,可谓开创此派小说的先驱,不过其文笔重在军事却是没有流传开来”。
    身为穿越者,刘毅对于庞统的死因有着极大的疑惑,他麾下大才郭奉孝的性格亦是喜欢出奇弄险,否则怎会想出火牛计来对付匈奴?而对于这样的干才,刘毅给予的保护是极为周密的,让一个军师去亲冒矢石登临一线,这种精神固然可取可身为主公岂不是最大的失职?无异于自毁长城,似乎观刘备的表现不应该会有这样的行为。
    苦思难解之下他亦只能将其归结与偶然,不过真正得到此人效力之后便有了不同的看法,庞统与郭嘉的类型的确相似,可较之后者他更为健硕有力,还具备一定的剑术功底,差堪与徐庶相提并论,且此人天性之中就有着冒险者的特质,比之奉孝还要更为彻底!
    刘毅可不愿有了自己的到来这样的大才还会有偶然出现,因此对于庞统的护卫就更为周全,甚至对甘宁有过严令要他尽量减少凤雏在危险场合的出现,对此兴霸深以为然,当日行那诈城之策时庞统便曾自告奋勇,只是甘宁一再坚持绝不退缩方才作罢!在他心中与大哥的认知基本一致,似这般的人才更应在帷幄之中方能尽显其能!
    不过对于庞统的胆气豪状甘宁还是极为认可的,当这两个胆大包天之人凑在一块的时候便能碰撞出灿烂的火花,冀州奇袭就是明证,而此番徐盛诱敌,甘宁突击,加上张飞率军渡江这几条计策一气呵成浑然一体自然也是出自庞士元之手,一步三计此人当之无愧!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毅自己岂不也是此类人等?以司州大战众寡如此的形势他脑中所想都是如何能将韩张联军尽歼其内,竟还在守城战上玩出了示敌以弱的花样!但好在他麾下还有着张虎、戏志才、贾诩这般的稳重谋臣及赵云、张辽、徐晃等沉稳的大将,两相弥补之下才能相得益彰,使之可以纵横汉末却难逢一败!
    在甘宁与庞统看来,他们可以将张翼德大军成功的送过江去就算圆满完成了主公所托,最好的时机莫过于在飞虎军明示与敌军之前,今日的作战方略也是早就拟定完成,既然此来是作为奇兵,就要把奇兵的功效发挥到淋漓尽致,至于张飞渡江之后战况如何就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了,二人倒可在稳重的基础上与那主公称道不已的帅才周瑜掰掰手腕,如果他还有那个闲暇可以来对付飞虎军的话。
    此时大江之上的战局已成两极分化之态,飞虎军蛟龙战船在江东水军后阵之中纵横驰骋威风八面,敌军艨艟还能勉强与之相抗,可走轲之上的士卒少不了要在江水之中泡上一番,短兵相接的厮杀也已经激烈的展开,士气人数都占据优势的飞虎军上风之势极为明显。
    如果说方才蒋钦所率领的斗舰凭着一股血勇之气还能与甘宁海龙战船分庭抗礼的话,如今受到后阵影响的他们不可能依旧保持之前的沉稳,此处飞虎军士卒在厮杀之中也开始逐渐取得了主动,伤亡落水的士卒中江东方面亦在稳步增加之中,颓势展现无疑!
    在混战之中,蒋公奕的武勇也展现无疑,那两把寒光分浪刀被他舞得水泼不进,纵以飞虎军士卒的勇悍都难遏其锋芒,开合自如、进退有致,也不知多少敌军在他的刀下做了亡魂!但一人之力终究有限,后阵的混乱让蒋钦心中近乎绝望,以他的眼光不难看出今夜江东水军想要冲出重围已是难能,此时所有的战船之上都在进行着厮杀,除了自己的斗舰,江东士卒全面落在了下风,那些相处多年生死与共的兄弟一个个在他面前或死或伤,不由让他目眦俱裂,怒火如狂!
    “多年未见,踏浪的身手倒有些进展,不过已是强弩之末。”看着前方斗舰之上蒋钦状若疯狂的厮杀,甘宁面上寒意闪现,此人终究还是要他亲自出手方能对付,右手有力的挥动之下,旗舰便向对方的斗舰靠去,待到离其尚有三丈之距,甘宁手持横江铁索已是飞身而起,如同一只大鸟般迅捷的落在对方斗舰的甲板之上,同时口中大喝出声:“踏浪你还要做困兽之斗,便让甘某送你一程!”
    闻听二将军的声音,群战蒋钦的飞虎军士卒当即闪开一条路来,即使悍不畏死的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员江东战将绝非自己可以应付,论起战力,营中怕也只有二将军能够胜之。
    “甘兴霸,今日某与你不死不休!”此时见到那个胸怀半敞的黄衫身影出现,蒋钦双眼都是一片血红,今日之战自己败得实在太惨,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刘毅的援军回来的如此之快,而锦帆贼此番布局又是如此周密,让他数年心血尽丧此间,此时已是败局难返,如今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全军覆没也要拖着甘宁一道上路!
    随着这二人的相对,斗舰之上厮杀的两军士卒都停下手来,自动的闪出一片甲板,双方心中都对自己的将军有着绝对的信心,飞虎军眼中二将军定可克敌制胜,而此人一除敌军必定斗志瓦解,而江东士卒都觉今日已是无幸,但若能击败甘宁亦足以自豪了,说不得还能有一线生机,至少他们要设法让蒋统领可以全身而退!
    “哼,之前甘某便给过你机会,一切皆是咎由自取,如今多说无益,有何本事尽管施展,不死不休?死的一定是你!”甘宁冷哼一声言道,当年在大江之上他与此人便有过一战,只是未及生死罢了,彼此可说是知根知底,而以眼前的形势他更是稳操胜算,倘若是江湖纷争他不会占蒋钦力战之后的便宜,但两军对阵可顾不得这么多,早点将此人击杀便可完全瓦解敌军意志,更能减少自己麾下的伤亡。
    “一别十余年,锦帆你旧习未改,口气却比当年更大,蒋某今夜便要看看死的是谁?”面临生死之时,蒋钦却是陡然从仇恨暴怒之中抽离出来,面色恢复了冷静决然,和甘宁这样的对手交战,怒气与仇恨起不到半点帮助,只会让他更为被动,当然他也不会去职责甘宁趁人之危,两军交战本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换位处之自己亦然。
    见对手如此快的恢复冷静,甘宁心中竟是有些欣慰,击败方才状态中的踏浪贼未免太过胜之不武,此番方才有点意思,当下二人都不再出言,对视片刻之后竟是同时出手,横江铁索与寒光分浪带着森寒的光芒瞬间便已交织在一处,裹挟着二人的身影时隐时现!
    比之马战,步战在威势与力道上都要有些逊色,却是更为灵活多变,也更加的凶险难测,其精彩程度亦毫不逊色!相比与马战对于战马马术的要求,步战中下盘的稳定与脚步的灵动也是一般重要,尤其此时斗舰在江水的冲击之下摇晃不定,对此的要求也就更高。
    当然此时交手的甘宁与蒋钦二人对与这样的晃动早就如同家常便饭,他们甚至还可以通过走位与身形变换去借助其中的力道打击对方,相对与陆上的步战,此间更添种种难定的因素!蒋钦的寒光分浪刀展开完全是一副搏命的打法,浑然毫不在乎自身的防守,唯一所求就是与甘宁同归于尽,至少也要让其重伤,除此之外其他的结果对其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方才的那一阵厮杀毕竟损耗了部分的体力,不采取特殊的战略久战下去他必败无疑,这一点蒋钦很是通透。
    此时江上的战局飞虎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胜券在握的甘宁自然不会愿意与蒋钦两败俱伤,在他而言最为稳妥的方式便是先以守为攻耗掉对手最初的锐气,待其力弱之时再行反击,搏命一般的攻势是绝对难以太过的持久的,况且此人的心境还会随时受到周围战局的影响,还有一点最为重要,自己的武艺定在对手之上,这一点十余年前甘宁就深信不疑,想要与他两败俱伤绝非眼前的对手可以做的到的,毕竟这并算不上是一场公平的决斗,结局亦早已注定!
    大汉兴平九年四月初一夜,飞虎军统领甘宁率领水军在建康附近的江道之中将蒋钦所领的江东水军尽数击破,摧毁大小战船百余艘,士卒六千余人!最后中郎将蒋公奕在士卒的拼死护卫之下跳入江中而逃!此战对整个江东水军而言亦是成军以来最为沉重的打击!而所谓祸不单行,同在当夜,徐州刺史刘备帐下大将张翼德借飞虎军大胜之助顺利渡江,一举袭占重镇建康,江南之地一时人心惶惶!
    第五百九十章 怒其不争
    洛阳城下的攻城之战已经了连续进行了七日,联军在此表现出了少有的坚定决心,攻城力度亦在不断增加之中,随着对城池的熟悉以及井阑、床弩、冲车等大型器具逐步加入战场,联军在付出惨重伤亡的同时也给守军带了沉重的压力,登城持续的时间越来越为长久,最后的一日甚至引出了刘毅亲自带领近卫营出动与其短兵相接方才将登城的联军尽数杀退!在感慨刘毅及他身边那队白甲士卒战力坚强的同时,韩遂张卫二人无不信心大增,刘郎生果然善攻不善守!联军的战果正在一天天的扩大之中,照此发展,洛阳城定有可得之日”。
    此时在府中览阅各地军情的刘毅表情的确颇为沉重,但其原因却并非是联军攻城给他带来的压力,以洛阳为饵吸引敌军的战略是不会动摇的,守城之中他还有着不少的隐藏手段未曾使出,最后的几日联军甚至两翼挺进形成了围三缺一之势,在他们看来,刘毅若是守之不住主动退出洛阳亦是满意的结局,至少可以让其减少士卒的消耗,不过刘毅对此嗤之以鼻,他的心中根本从来就为想过弃城而走。
    曹操分兵进击的动作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夏侯惇与曹仁两翼齐飞的攻势使得荆州军一时难以阻挡,为了不被曹军形成夹攻之势,刘表不得不忍痛放弃南阳退守义阳与新城两地,南阳魏兴则尽皆落在曹军手中,此时曹操的攻势并未因此有丝毫的减弱,倘若荆州军再守不住义阳及新城,荆州治所襄阳便会暴露在曹操大军面前。
    直到此时,蒯良心中才真正明白了为何当日自己将荆襄战略告知时郭嘉面上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是不想打击荆州士卒的士气,后曾通过伊籍转告蒯氏兄弟与刘表,对曹军战力一定要再做更高的估计,可惜其时刘荆州并未能尽信其言,在他看来,曹操与刘毅的几度交手都未尝一胜,荆州士卒就算不及幽州可据城死守想来应可弥补战力上的不足,不光是他,蒯氏兄弟也觉得应对之法足够稳正了。
    可事实证明他们以为自己已经高看了曹军的战力,却还是估计不足,许久未曾作战的荆州士卒与曹军之间的差距比他们想象之中还要更为巨大,且除了南阳之地外,夏侯惇与曹仁二将的侧翼攻势都以突进为主,逢有坚城并不攻之而是迅速绕过向荆襄纵身挺进,这一手可谓极为大胆,似乎并非是曹孟一贯以来谋定后动的风格。料敌不明加上战略失当,荆州军一月之内连失两处要害亦在情理之中,好在蒯氏兄弟尚能亡羊补牢,及时的进行兵力收缩,并自后方再调精锐卡住曹军进攻的要道,一时间堪堪将其攻势挡住使得形势略微和缓。
    此番进击荆襄曹操可谓谋划良久,乃是势在必得,甚至不惜兵行险招,倘若对手换了刘毅甚至是刘备,夏侯惇与曹仁两翼大军的突进都不会如此的不顾一切,他以韩遂张鲁联军牵制刘毅,也起到了绝大的效果,成功拿下天险函谷关并杀入司州境内,可接下来刘郎生的应对亦是快捷无比,不惜自己亲身到达险地借乌桓匈奴之兵以抗当面之敌也决不放弃对他保持极大的牵制,此时徐晃的龙骧营与太史慈的北平营两军联手已经杀入了青州境内,对坐镇此处的大将于禁形成了钳形攻势,于文则拼力死守,在刘晔满宠等人的相助之下一时还能挡住对方的攻势,可日前闻报,刘毅军麾下大将颜良用军师贾诩之谋绕过乐安直奔济南,包抄于禁后路而去,而冀州的白马、重骑二营亦已经兵屯阳平与魏国二处,准备随时对兖州加以打击!
    对于刘毅的这些反应,曹操在心中都已经有了准备,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是他能预料到的最坏情况了,而唯一在此时能给他带来助力的江东孙策也陷入了与刘备的苦战之中,这一切都使得曹操在荆州的攻势无所不用其极,此时的暂时平稳一来为了休整久战劳苦的士卒,二来更是为了缓解一下对方紧张的情绪,因其还有厉害的后手。
    “哎~~刘景升自以为高看曹操一眼,其实还是有所低估,当日若听奉孝之言,何至于有今日之失?孟德此时必欲下荆襄而后快,其决绝之心少人可知,恐怕这义阳新城二处刘荆州也未必能够久守,倘若再被曹军兵临襄阳城下,他的荆襄九郡可就危如累卵了,曹操的攻城之能可不是城外敌军可比的!”刘毅面上沉重的表情正是为此而发,自己算是倾尽全力的来帮助刘表牵制曹操后路,可如今的战况不禁让他对其产生了埋怨,当日郭嘉已经数度提醒,此人却仍是自行其是,看来这希望也只能寄托在奉孝口中的蒯氏兄弟之上了,希望前番失利的教训可以让他们及时警醒,至于城外联军对洛阳的攻势并不能让刘毅产生多少的忧虑,此时他们攻的越猛越能合他心中所想。
    “主公这是关心太甚,各路诸侯之中刘景升绝对称得上一流人物,只是此番曹孟德的决心尤其坚定,战前谋划极为周详,兖州士卒战力本就在荆襄之下,再加荆州对敌战力估计不足,有此战果并不为奇,主公你看夏侯妙才与曹子孝的这一手大军突进颇范兵家忌讳,只是荆州军受曹军威势所慑未及加以利用罢了,此人一向极少会有此举,如今反其道而行之对手猝不及防也在情理之中,如今蒯氏兄弟亲自统重兵布与两处,曹军想要再有之前的进展就非是易事了。”张虎一旁言语平稳的侃侃而谈,其实这些情状主公不是想不到,有此表现就是对荆州战局极为关心,隐隐间就将自己置于其中而代了。
    “如今观之,也只能希望刘景升可以及时警醒了,否则刘某岂不是白白为他出力?可传书与文和子龙,青州的攻势还要加强,于禁此人虽是大将之才,可公明敬方用兵之能也不在其下,况有文和坐镇,仲甫与工横的骑军亦要对兖州施加压力,我看夏侯妙才与曹子孝的战法便值得效仿,倘若刘景升当真难当孟德的攻势,某这里也要在他身上捞回一些才是。”刘毅闻言面色稍稍舒缓,不过提起刘表言语之中还是有些抱怨之意,当下也立刻对自己的战略作出微调,就算料想中最坏的情况出现,曹孟德得以拿下荆州他也要得到相应的回报。
    “主公放心,志才这便作书与三将军及文和,按眼下形势而言,主公还是专注司州战局为上,以奉孝文和之才得此军情之后想必不用主公下令也会有所应对,现今韩遂张卫联军倒是颇为士气高昂,洛阳之战我军还需谨慎!”张虎先是出言应诺随后便提议道,这便是他为人处事的周到之处,他相信主公言语之中虽对城外联军颇为轻视可却绝不会似刘表那般轻敌,不过身为军师他负有随时提醒主公的职责,而冀州青州二处的战事相信赵云及郭嘉贾诩等人定会有所行动。
    “嗯,这信也不用发了,刘某一时被这族兄气的有些糊涂,子龙有奉孝文和相助,不需太过担心,士气高昂?刘某就怕他们士气低落不来攻城,这就好比做买卖,联军士卒的伤亡乃是韩遂张卫二人的投入,既然投入巨大,就定会想要收回成本,我看现在他们的投入还不够巨大,这场戏定要继续唱下去。”刘毅闻言微微一笑,立刻言道,方才的确是怒其不争的随口之言,不贸然对前线将领的指挥进行干预本来就是他的习惯,有三弟与两位军师坐镇也的确不用他加以遥控,这七日一来联军的损伤已达万人之上,可却仍未伤筋动骨!
    “主公言语颇为精妙,不过想来却是人之常情,但接下来联军多半会有三面齐攻之法,我军不可不防,想来如要达到主公所想,这洛阳城必须如此再守上两月,倒是文远与樊将军等人要耐得住性子。”张虎亦是微笑言道,主公的这个比喻倒很是新奇,不过细想一下的确有理,无论如何,眼下洛阳城的防御是不能轻忽的,否则一切免谈。
    “子才所言自不会有错,刘某就当教教我那兄长如何守城,也算是在司州为他鼓劲了,文远素来性格沉稳,临机决断,此次司州之战能有如今局面皆是他的功劳,真乃帅才也!樊将军执行军令亦不会有丝毫含糊,就算两月他们也能沉下心来,此处刘某却不担心!”张虎一向为谋万全,凡事都考虑的面面俱到,这是刘毅最为赞赏他的地方,今番能够挽救其人的性命已经让他大呼庆幸了。
    “报!主公军师,扬州二将军处有急报传来!”刘毅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来到门前,传信士卒在门外大声言道。
    “念!”刘毅立刻出言,张虎的表情也是极为关注。
    “小弟未负大哥所托,江中一战,尽毁敌军大小战船百十艘,破敌水军六千有余,此时张翼德已经度过长江奇袭建康得手,兄长勿念,司州敌军势大,兄长尚要保重,弟甘宁顿首!”
    “好。”刘毅兴奋的一挥右拳,喜色立显!
    第五百九十一章 将帅一心
    听见甘宁在长江之上大胜江东水军的消息,刘毅显得十分的兴奋,这证明了器具所改造战船的成功之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不光在后世合用,汉末亦是一般,无论是农业的增产还是军用器械的加强都有着众人智慧的结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刘毅。
    自从成功夺取冀州之后他便有了一个想法,按照先进的局面,他似乎在走着历史上与曹操相同的轨迹,而曹孟德此时却又相当与袁绍,冀州安定,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中原大地,随之自然是由北及南的攻略江南,虽然此时说起这个为时过早,可在刘毅的脑海之中是有着大概的构想的,倘若当真如此,闻名千古的赤壁之战还会出现吗?自己是否会想曹操一般铩羽而归?正是这个想法促成了此次甘宁飞虎军的南下,刘毅要提前对自己的水军部队进行锻炼!
    从历史上的赤壁之战来看,曹操怕是稍稍心急了一些,他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一只得力的水军,加之刚刚扫平群雄更是志得意满,刘备从来就是他的手下败将,而孙权在他眼中亦是晚辈,因此轻敌应该才是他失败的最大因素,孙刘联军的形成以及周公瑾的用兵则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今世对曹操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之后,刘毅越发确信自己的这个想法,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岂能重蹈曹操的覆辙?
    “呵呵,看来二弟雄风不减当年“二将军豪气过人,统军有法,今番又再建立功勋,实乃主公洪福也,如今张翼德一旦渡过长江,扬州之战的战局便会倒向刘备一方,孙策此子虽亦不乏雄主之才,终究眼光还是差了一筹,如今二将军只需稳守水寨,为徐州渡江大军留一条后路即可,而孙策与那周瑜想必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张虎闻言说道,虽然没有过多的参与此事设计,可以他的眼光见事自然精准,刘备可以占据优势却决不能轻易拿下扬州,主公之前便有如此论断,而江东水军虽受甘宁飞虎军的沉重打击,可为了对付张飞的渡江士卒与刘备大军,只要甘宁不再有所行动,以孙周二人的眼光便绝不会与之大战而损耗自身的军力,哪怕他们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刘毅的用意亦是突然,此亦乃阳谋也!
    “子才之言极是,此时相对于江东而言,兴霸反而应该注意刘玄德的动向,不过在战局尚未明朗之前却无需忧虑,况且尚有士元在彼相助,论起奇谋妙策,此人实不在奉孝之下!刘某现在只是苦于兵力不足,倘有铁骑营在手,一月之内我就叫那韩文约来的去不得!且今番我等虽稳住了司州局势,可几处出兵钱粮损耗亦是极大,孟德兄给刘某送的这一手的确精妙,来日必有所报。”刘毅闻言微微颔首,张虎的分析正是他心中所想,不过倘若孙策周瑜能看出他的用意,刘备也定可察之,如今为了扬州他必须依仗甘宁,但若是日后战局一定兴霸就要多加留心了,乱世之中敌我转化只在一线之间,不得不防!
    “这世上岂有尽美之事,我军虽是损耗颇重却胜在有不受干扰后方诸州,只要前方稳固凭主公麾下各位长材的治政之能我军恢复的速度定要远远胜过各路诸侯,此番所得当在所失之上,主公战略无差,由此看来,这司州之敌亦是关键,可为并幽二州屏障,此战我军不容有失,既然兵力有所欠缺……”张虎闻之便知刘毅起了求全之心,便缓然言道,说道兵力一事却是未能继续下去,此时刘毅麾下各军都有重责在身,况且司州此时的战况已经随着刘毅的到来而稳定下来,倘若为了对付眼前之敌而贸然打破这个结构却是不知孰优孰劣了。
    “到底还是子才看得通透,近日刘某的确有些心急,说不得还得陪着韩遂张鲁二人好生耗下去,刘某倒不信我还耗不过他们。”张虎与戏志才又是两个不同的类型,后者直言敢谏,颇有后世魏征之风,而前者的性格就要棉柔许多,迂回之中亦能让人有所领悟!
    刘毅的身体与性格之中都不乏冒险的天性,身为统帅除了自制之外他很是需要这样的人才在身边随时点醒,张虎此言一出他便明白了其心中用意,争霸从来就不是单纯的军事,经济基础亦可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以如今自己麾下数州之富加之表现出的发展势头,轮消耗刘毅还真不惧任何一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亦是最为稳定的方法,但其中耗时也会极长,要审时度势而行,张虎稳重却也绝非不能进取,时机出现的时候他下手亦是精准无比,这一点刘毅心中深信无疑。
    “主公谬赞了,此番司州之失皆因虎起,还要劳动主公亲自前来,实是心中有愧,如今我军大局方略既定便不可轻易改之,以往昔主公之言,司州乃一局部,天下才是整体,若能统而观之则能豁然开朗!”在张虎的记忆之中,主公从来就未有过听不进众人意见的时候,绝对称得上从善如流,此生能为刘毅效力,他亦是心满意足,这局部与整体之言乃是当日刘毅刚得司隶又在紧接兵出兖州之时所言,张虎对此记忆犹新,如今观之,主公眼光的确可称高远,倘若此时徐州已在曹操掌握之中,不要说刘毅南下险阻无数就连之前的冀州大战也未必定能获胜,如今情势与当日颇有异曲同工之处,此言恰为可用。
    “刘某早就说过,今后亦不想再言,函谷之失,司州之变过不在子才,你心中不需对此有任何挂碍,眼下洛阳城外尚有二十余万联军士卒难道还不够子才费神的?”刘毅摆摆手言道,他可不希望自己麾下的良材因为此事而背负不必要的压力。他此言一出,君臣二人眼光相对已是了然于心,张虎更是要倾尽全力与这司州大战之中。
    此时刘毅麾下的一众大将皆有要任在肩,倘若要说清闲却非虎卫营统领张合张儁乂莫属,他的任务是辅助戏志才坐镇北平,可幽州经刘毅经营多年,诸人心服,民生安定,儁乂每日除了练兵之外便唯有与副统领鞠义二人推演司州战局,稍补难上战场之意。
    后世喜读三国演义之人往往会有这样的感觉,前三国群雄并起,谋臣猛将层出不穷,诸侯争锋精彩不断,可到了关云长败走麦城,曹操刘备相继下世之后,虽有着诸葛亮六出祁山与司马懿斗智斗勇的种种神奇可在感官上却不能与之前相比了,而张合却是名将之中寿命颇长的一位,越到后期更显威风八面,木门道的确令人扼腕。
    身为五子良将之一,纵横大半个三国时代的张合无论在敌我之中都得到了极高的评价,其大将之才无人加以质疑,而高览虽然名声不及张合,但军事才能是不容忽视的,这二者一番细心推演,自然可有极多收获,最终二人得出的结论与主公不谋而合,有刘毅亲自领军坐镇,司州并无大碍,可若想要尽歼敌军与境内,却是兵力不足,倘若强行求之就必要冒险,异族骑军虽是助力却难让人心安。
    此后高览有言,如今幽州平稳,主公让虎卫营坐镇于此乃为万全并无不可,可此时司州战局却也极重,虎卫营经过多时的休整此时战力已是尽复,遵从主公之命留下两万人马在幽州便绰绰有余,剩余的两三万人马倘若可以加入司州战局,主公用起兵来定能更为挥洒自如,为将者替主上分忧乃是应有之义,不如与军师一言。
    张合本就有着这个想法,可刘毅临行重托,这幽州可是主公根本,因此一切都要以稳为上,可如今战局正如高览所言,若可如此,对主公而言便是绝大助力,只要田大人车马调集妥当加上虎卫军的行军能力,一月之内定可加入司州战场,毕竟刘毅要面对的是联军数十万大军,异族又不可尽信,张合在心中是始终存着担忧的。
    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主公是奉旧主韩馥之命前来求援,与那时便有一见如故之感,刘毅的待人与治军都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摩云岭一把大火烧去公孙瓒数万人马,邺城之围就此而解,可惜之后韩馥优柔寡断,鞠义背主投敌,此城终究落入袁绍手中。
    自己单枪匹马杀出重围来投刘毅,当时他便能在主公眼中看出发自内心的欢喜与看重之意,之后待他更是极为恩重,如今他位居平北将军,又是虎卫营统领,地位可与甘宁、赵云、徐晃等人并列,亦是名闻天下的大将,这一切都与主公的信任有着莫大的干系,主公若有危难让他张合坐视,岂是为人之道,听了高览之言,张合的那份心思再度被激发出来,当下沉吟之后便往州府而来要与军师商议。
    此段时日戏志才也是极为忙碌,坐镇中军可是要职,主公与几位同僚已经奔赴各地,这千钧重担便压在他一人身上,主公如此信任有加,他岂能不殚精竭智,各处人马调动,粮草发送都要经他之手,每日里几乎忙得难以安枕,主公临行之前保重的交代却也顾不上了,与张合一般,他心中最为牵挂的便是刘毅的安危,当日自告奋勇要前往司州便是出于这个考虑,但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主公亲往才是最佳的选择,如今理事之余,司州战情他每日都要加以深研。
    张虎康复的消息让他心中安稳了许多,不仅为了故交之情更是因为有此人在主公身侧,其安全便又多了保障,诸人之中论道全才,都对张子才衷心佩服!他不是看不出司州兵力不足,只是考虑的角度与张虎并无二致,加之所理之事极多,司州战局又是逐渐稳定,这才未将全副心神放于此间,对于主公的领军他有着充足的信心。
    平素张合来州府的次数并不多,每次前来无论戏志才如何忙碌都会先行与见,可今日他却被军师的护卫告知要稍等片刻,问及详细方知是当朝司徒杨彪来访,与军师在房中议事已有近一个时辰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援军之议
    身为刘毅麾下爱将,张合对这些老臣还是极为熟悉的,且自从两位老将军皇甫嵩杨彪相继下世之后,此人已是朝中群臣之首,刘毅平时对之都极为相敬,甚至还有让大公子与其结亲的打算,既然是此人前来,军师让自己相侯正是常理。不过心中也略有奇怪,平素戏志才与这些老臣走动不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聊上将近一个时辰?
    “张将军,想不到今日能在此见到将军。”张合正在寻思,却有一人自门外步入,见到张合在此面现喜色,快步上前以军礼相见,此人身形高大,行止有度,却只得十四五岁年纪,观其眉眼之间与刘毅极为相似,甚至已经有了其几分气度,却正是大公子刘桓!
    当日冀州一战,刘桓便随父亲一同上阵,与黎阳会战之中面对千军万马却是怡然不惧,加之其沉稳知礼,绝无纨绔之气,赢得了军中诸将的一致好感,徐晃便曾与管亥有言,大公子日后并不需亲冒矢石,主公便为要磨砺其身也不宜置于险地,后管亥将此转告刘毅,刘毅亦然其言,此番刘桓便在幽州书院之中习练,恰好今日也来州府”。
    “此处非是军中,上下有别,大公子不可如此!”刘桓年纪虽小却是十岁便入军营,铁骑营、虎卫营、龙骧营等父亲麾下精锐都曾待过一段时日,对赵云、张合、徐晃等将亦是尊敬有加,可儁乂心中对大公子是极为看重的,日后他要继主公之任,此时便要有所威严,当下侧身一避,让开刘桓的行礼之后方才拱手为礼口中言道。
    “我与张将军有话要说,你等且去一旁,张叔,你也不必如此,小侄可受不起。”刘桓闻言先让一旁诸人离去,靠近张合之后低声言道,当年他年幼之时张合便对其极为照顾,这声叔也喊惯了。
    “大公子,今时不比往日,你身为主公长子,日后重任在肩,自应要有为上者之气度,虽可如主公一般礼贤下士可上下之别还需注重,主公对大公子寄望极深,切不可有负其望才是。”张合出言依旧是一脸正色,纵算平日私下里他与主公都能玩笑但对这上下之礼却是极为看重的,大公子如今已经成人,言行之间更需自重身份。
    “张叔既如此说,小侄遵从便是,不过日后私下里我还得叫你张叔,你见我也不需太过拘礼,前番在军营之中张叔对刘桓有半师之义,这尊师重道乃大义所在,旁人也无从说起。”刘毅素知袁绍刘表之败皆自废长立幼而出,因此对这个长子可谓督导极严,而刘桓自身也确实争气,凡事都以父亲为准,随着逐渐长大成人,他的心思也细腻起来,眼前的张合乃是父亲爱将,又对自己极好,当然要亲厚之。
    “这些张某倒是说不过大公子,只是大公子不在书院之中,却来州府为何?月来戏军师为了战事劳神劳力,却是极为辛苦!”听刘桓如此说,张合方才舒缓面容露出当日的笑脸,以刘桓的身份他不便明言,可言中意思已是十分清楚,没事的话不要给军师添乱。
    “随父亲征战沙场惯了,行军之中还真是无趣,那些经史子集母亲与外公早就教过,与其耗费时日倒不如来与戏叔叔请益,张叔说的桓儿也知道,这不先要看看戏叔有无要事吗?到底是何人前来,竟让张叔你也在此处相侯?”刘桓口中的母亲说的乃是蔡琰,他虽是玉儿所出,可蔡琰才是刘毅正妻,按礼当如此,平日里他都是以娘来称呼亲母的,由于其长子的身份,蔡琰待他如同己出,甚至比刘信还要看重,刘桓的一身学问出自她与蔡邕指导,较之成人亦是不差,书院中所学他几乎已是尽知,倒不如来和戏志才学学更为实际,当然此前母亲亦如张合一般有言在先,戏先生要务在身,绝不可加以打搅。
    “军师房中乃是当朝司徒杨彪杨大人,此后怕也是大公子的尊翁了。”对于刘桓张合自然不会加以隐瞒,亦是低声笑言道,刘毅欲与杨家结亲一事并未刻意加以隐瞒,因此军中诸将也有所耳闻,大公子如今已经十四,在世家而言谈婚论嫁亦是其时,倒可谓门当户对。
    “哦,原来是杨大人,难怪如此…”闻听张合此言,刘桓眼神却是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虞之色,也许是有着刘毅的遗传,他对这门婚事并不满意,尤其幽州书院之中那个杨修杨德祖恃才放旷让他颇为不满,这一番情绪自然便加在了杨彪与杨小姐身上,不过父母之命他是绝不会违背的,当下出言之后便向张合请教起兵法之道来。
    对于大公子所问,张合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他心中刘桓的资质本就极高,又经过这些年军中历练之后更为成熟,听其侃侃而言头头是道,却哪里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倒似军中多年的老手,由其父见其子,大公子日后的成就想必也定是不凡。二人正说的兴起,那边戏志才屋门打开,军师亲自送杨彪而出,刘桓虽是不觉,可张合一直都在留心,当下便与大公子一道上前见礼,其状颇为恭敬。
    “大公子张将军今日竟会联袂前来,定是寻志才有要事,倒是老朽叨扰太久了,大公子,令祖母近日可好?”步出屋门之时杨彪仍是一脸忧色,可见到刘桓与张合当即便改颜相迎,显然对于刘桓他的态度更为亲热一些,日前刘母偶感微疾,故才如此问之。
    “有劳杨司徒相问,祖母经华先生开以良药,已是大致痊愈,司徒费心了。”张合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示意,而刘桓却要很是恭敬的出言,心中对杨彪如何看待是一回事,但该当注意的礼节却不能废,况且问起的还是自己的尊长,因此面上亦是一派专重之色。
    “好、好,张将军与大公子来访,老朽便告辞了,志才不必相送,大公子若有闲暇,可来老夫家中一叙,闻小犬言及便在幽州书院之中大公子言行亦是不俗,不愧书礼之家。”杨彪闻言抚须而笑,对于与刘毅结亲他还是极为满意的,对刘桓更是颇为欣赏,当下出言之后便和戏志才等人为别,经过刘桓身侧又是笑言道,他不称刘家为将门之后却称书礼之家在当时亦是一种夸赞,文臣毕竟还是有些自恃的。
    “司徒有请,岂敢不应,改日刘桓必定登门聆听教益!”刘桓闻言躬身言道,这边戏志才却未听杨彪之言而是亲自将其送出内门方回,这些老臣对于礼节是极为看重的,可不能只听其口中所言。
    “大公子可先去戏某书房之中,书案之上有各地民情政事,请大公子先行观之,待我理事之后再来相会。”相比于张合,戏志才对于刘桓的看重还在其上,听其所言刘桓来此亦不是头一遭了。
    军情要事向来为军中机密,刘毅对此极为看重,刘桓自然也是深知,如今张合前来与戏志才定有要事相商,便以他的身份也不能加以打搅,甚至在父亲授权之前他也没有旁听的资格,不过对于戏志才的安排却也颇为满意,政事也是他兴趣所在,当即微施一礼便就去了。
    “大公子行事颇有主公之风,夫人教子又极为有方,再加一阵历练,他日必有所成!儁乂你不在军中,到州府之中却为何事?”看着刘桓的背影戏志才颔首而言,眼中颇有满意之色,当即便与张合一道入屋,落座之后方才问道,心中却知他的前来定有要事相商。
    “军师,合受主公重托,率虎卫营士卒助军师坐镇幽州,可司州之战却始终放心不下,主公固然有百胜之名,统军之能更不用言,但此番敌军毕竟预谋已久,且兵势雄壮,异族骑军终究非是主公下属,合与高将军几番推演,都觉主公若想言胜兵力极为不足,如今幽州稳定,合便想留下两万士卒坐镇,其余三万大军则立刻开往司州助主公破敌。”此事张合思虑良久,早就想的通透,见军师问及便立刻和盘托出,他相信军师心中定也与他一般心系主公安危。
    “嗯,儁乂所言不无道理,以主公性情绝不会安于与对方相持,乌桓匈奴两处骑军其心未必有差,可战阵配合终究生疏,倘若留下两万士卒……?儁乂可先将你与高将军之推演说来一听。”戏志才对张合的忠诚丝毫不加怀疑,从其言语之时的神情便知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下微做沉吟之后却先让张合言推演之事,也便自己定夺。
    张合闻言也就将他与高览二人所做的种种推演之法尽数告知军师,这两人都是有名战将,又是经过多次的演练综合及时的军情做出结论,这个分量便是戏志才也不得不加以重视,况且其中有不少所见都是与他不谋而合的,主公当日将虎卫营留在幽州所虑有三,一为异族,虽是交好可在兵家之道上你不能忽视任何可能的出现,倘若幽州有失必定全局震荡,此险不能冒!不过随着二族的出兵此事可暂放一旁,其二便是对朝中的担心,毕竟刘毅在与不在情况还是有所区别的,戏志才手上必有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加以震慑!其三则是幽州有策应全局之责,手中兵力越加充足便能更好的应付各种突发之事!
    这个考虑不可谓不细,也是基于大局出发,可此时一些形势已经有了改变,张合的考虑就变得极有可行性了,不过在戏志才心中,倘若要派兵支援司州,就绝不会只是三万士卒那般简单,既然要助主公取胜,兵力自是越加充足越好,可其中牵连甚广,他不得不详加思量,因此一直在考虑其中得失良久未曾出言,一旁的张合倒也不加催促,此事的决定非同小可,军师所负之责比之自己更要重大,谋划周详而动更是理所应当!
    第五百九十三章 宫中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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