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思雅则是在听到贺自立这三个字时,十分吃力的睁开她的眼睛,带着一抹欣然安慰的眼神看着他,朝着他无力的伸手,“自立哥哥……”
    但是,贺自立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当她不存在一般,视线落在被江川搂在怀里的丁宁身上,朝着她扬起一抹会心的浅笑。这一抹浅笑,不带任何的杂渍,只是一抹见到她平安无事后心底那抹不安落下的会心微笑。
    随着贺立自的视线落在丁宁身上,更是露出一抹微笑,许思雅的视线亦是转身丁宁。尽管已经气若浮丝,马上嗝屁了,但是却依然朝着丁宁露出一抹咬牙切齿的恨意。甚至想要去拿了许君威手里的那枪,将丁宁一枪嘣了。但是,却已经没有那力气,最终带着对丁宁的无限恨意,对贺自立的无限不舍,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眼睛。
    见着许思雅闭上眼睛,许君威深吸一口气,左手紧握着枪,没有起身,用着阴森至极的声音问着贺自立:“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贺自立一声冷笑,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许君威,“为什么要这么做?许总,我以为你知道的。怎么,你不知道吗?”
    许君威松开断气的许思雅,转身,一个迅速的将自己手里的枪顶向贺自立。但是,很显然,贺自立是清楚他的,在他的枪口还没对上他之际,贺自立手里的枪便是指向了许君威的脑门,朝着他勾唇阴森一笑,“许总,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任你为所欲为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所做所为吗?我哥的死虽然与江川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最直接的害死他的人却是你。你利用高瑾挑拨了我哥和江川之间的关系,让我哥由爱生恨,但是恨的却不是高瑾那个贱人而是自己的兄弟。你让他在行动时,出卖自己的兄弟,那一枪你本是想在打中江川的,却不想我哥临时改变主意,不与你合作了。于是,那一枪你打中了我哥。而你则是让高瑾对我转达了错误的信息,说我哥是为了救江川才会死的。许总,我没说错吧?”
    “呵呵,”许君威冷冷的干笑两声,阴郁的双眸如豹子一般凌视着贺自立,然后转向江川,“是,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你早就已经与江川达成了共识,为的就是今天,不止把我的资料全部送给他们,还对我说是思雅因为恨我这般对她,才会这么做的。让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贺自立面无表情的抿唇一笑:“许总难道不应该也偿偿这种滋味吗?什么叫失去亲人?我在七年前已经偿过了,所以现在也该轮到你偿了。”
    许君威的手指指向江川怀里的丁宁,一脸不屑的讽视着贺自立:“就为了她?你可以放下心中对江川的那一份恨意?甚至与他联手?”
    “如果你心里这么认为会好受一点的话,你也可以这么认为。”贺自立看一眼被江川搂在怀里的丁宁,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许君威突然之间笑了起来,笑的很是阴森又诡异,然后用着晦暗不明的眼神扫视着丁宁,却是对着贺自立说道,“你这么做对得起雅雅?她不止对你一往情深,她可是你的亲外甥女,是你亲姐姐的女儿。贺自立,此刻,雅雅就躺在这里,你没有感到良心不安吗?”
    听到许君威的话,江川与丁宁对视一眼。只是两人的脸色并没有太多的诧异,就好似早就知道这件事一般。
    “她不是死在你的枪下的吗?我为何在感到良心不安?”贺自立依旧面无表情的直视着许君威,“如果不是你太过于不相信别人,任何事情都只相信自己,你又岂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呢?若要说良心不安,那也是你而不是我。”
    “贺自立,你果然是个狠角色,比我要狠。”许君威似笑非笑的看着贺自立,然后眼眸朝着前方扫视了一眼,不急不燥的说道,“净初,怎么还不出来,既然都已经到了,不出来见见你的女儿吗?也许这就是你们母女最后一次见面了。”
    话落,丁净初迈着从容的步子朝着这边走来,一脸淡然的看着许君威,对着江川说道:“大川,带宁宝回去。她手上有伤,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该给你们的资料已经都给齐了,我和自立会亲自把人送到的。”
    丁宁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丁净初,有些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感觉是话只有话。还有,刚才许君威为什么说这是她们母女最后一次见面了?
    抬眸朝着许君威看望,只见许君威的脸上扬起一抹神秘中带着得手后的笑容,就那么笑的一脸没有任何负担的看着她与江川。
    突然之间,丁宁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大川,快走!”
    “走?哈哈……”许君威大笑,“谁都走不了了。净初,你是了解我的,知道我做事从来不会给敌人留后路的。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份心思,你为了自己的女儿,可以出卖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先下手为强了。江川,你老子江纳海已经见阎王去了,现在就轮到你了。”
    “轰”的一声,所有人只觉的一阵抖动,然后便是见着那庙房随着“轰”声,应声倒下。
    地震一样的感觉传来,但是绝对不会是地震,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许君威事先在这里埋了炸药,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他选好的,是他让许思雅带丁宁来这里的。因为他知道,丁宁在这里,江川就一定会来这里。他根本就是想在所有人都埋葬在这里。
    “许君威,你个人渣!你答应过我,不伤害宁宝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丁净初一把夺过贺自立手里的枪,朝着许君威便是毫不犹豫的开枪,射中他的腿部。
    “江川,先带丁宁离开。”贺自立对着江川喊道。
    随着房子被炸开,一块大石朝着丁宁这边飞过来。
    “宁宝!”丁净初朝着丁宁扑过来,用自己的身子拦在了丁宁与江川的面前,结结实实的被那石头击中,然后站立不稳习惯性的往后退去。
    “呯!”
    又是枪声响起,许君威的开枪射中了丁净初,脸上扬起一抹狰狞的狂笑:“净初,既然你不念情,那么我也无须再念着我们之间的这份情了。”
    再然后又是一声“呯”响,许君威倒下,眉心中弹,瞪大双眸死盯着丁净初。
    丁净初则是整个人往后倒去,她的身后是一个若大的水库。
    “宁宝,对不起。妈妈爱你!”
    丁净初的声音传来,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丁宁眼睁睁的看着她掉下去,跌进水库里。
    “妈!”丁宁大喊着,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丁宁觉的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有好多人,到处充满欢声笑语。她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如其他小孩子一样,幸福而又快乐。
    有疼她的父母,有爱她的老公,还有两个好姐妹,有公公婆婆,还有爷爷奶奶。哦,对了,还有熊孩子江小柔,以及航航和小纵。
    快乐的一大家子的人,她就是那个最幸福的人。
    很是舒畅的伸了个懒腰,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舒舒服服的睁开眼睛。
    “小娘,你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熊孩子,正趴在她床上,双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正“扑闪扑闪”的望着她,看到她醒来,朝着她扬起一抹天使般灿烂的笑容。
    丁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坐起:“哇,我睡了多久啊,怎么感觉好像睡的整个人都散架了呢?哎,还是女儿好,女儿贴心,一觉醒来,就看到你趴我床头了。江小柔同学,请问咱家江先生江大川同志呢?”
    见着自个小娘这一脸轻松的样子,江小柔同学有些不解的蹙了下眉头。她家小娘这是怎么了?这表现不太对劲啊,这不应该是她该有的表情啊?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难不成她家小娘失忆了?
    哇哇,小娘失忆了?怎么可以这样嘞?小娘失忆了,那可不就是不记得她,也不记得爸爸了吗?
    不可以的哇,不可以这样的哇!
    话说,熊孩子,你这是哪门了的思惟啊?你家小娘要是不记得你,不记得江先生,刚才能叫你江小柔同学?还能问你江先生在哪啊?
    所以说,心急则乱,可不就是熊孩子现在这个样子了吗?
    “小娘,你不可以失忆的哇,你不可以不记得我的啊!你不可不记爸爸的啊!爸爸只是走开一下下,去看看爷爷和外婆而已。马上就会回来的啊,你怎么可以一醒来就失忆,不记得我和爸爸了呢?小娘,不带你这么不负责任,不带你这么欺负人,也不带你这么驼鸟的嘛。怎么可以选择忘记呢?小娘,我表示,我鄙视你!哼哼!”熊孩子咏唧着嘴,一脸气死鼓鼓的看着坐在床上,一脸茫然的丁宁。
    失忆?
    她吗?
    没有啊,她哪里失忆了,哪里不记得这熊孩子了?哪里不记得江大川了?她哪里有忘记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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