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把它分给其他人吗?”
    “可以啊。”沈浮想了想,直接将整个罐子塞到了他的手中,“拿去分吧。”
    “都给我?”
    “放心拿去吧,我这里还有几罐子。”沈浮笑着说,“不过小心点,掉在地上的话,罐子会整个地碎掉。”
    “嗯!”小晨光小心翼翼地接过罐子,将他稳稳地抱在怀中。
    沈浮又拿起盖子,教会他怎么盖上,就将他“放走”了。他很清楚,这小家伙现在一门心思地只想和小伙伴们分享糖果,压根没心情说话了。
    晨光走后不久,夜辰回来了。
    一进门,她抽|动了下鼻子,问道:“晨光来过?”
    “嗯。”沈浮点头,“我给了他一罐糖果,没问题吧?”在这个世界,他习惯性地征求她的意见。
    而她的回答则是——
    “在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听着她霸气侧漏的发言,沈浮心中莫名涌起了类似于“哥也是有后台的人”的感想,顿时哭笑不得。她若是出生在他的世界,估计会成为一个成功的总裁。
    “其他东西你都带给长老了?”
    “嗯。”
    看到夜辰点头,沈浮也没有多问,该如何管理这个部落显然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再说长老虽然看似老迈,却一点也不糊涂,他相信其一定会好好处理他们带回来的东西。
    他接着问:“接下来还有事吗?”
    “没有了。”
    左右无事,夜辰提出一起去走一走。
    就像沈浮时而带她出去逛街一样,夜辰也很想让他了解自己的世界。而对于沈浮来说,上次来时太过匆忙,没有仔细逛过,眼下既然有机会当然不应该错过。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
    走出去时,两人理所应当地再次被围观。然而在夜辰强大气场的笼罩下,敢于上来搭讪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就算有,也被她三言两语给ko掉了。沈浮原本担心她会因此而得罪人,但看其他人的样子怎么都是完全习惯了这件事,有一次她态度稍微好点,对方居然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
    他瞬间无语了,这算什么?
    一个抖s造就了一群抖m的悲催故事吗?
    部落是靠河建立的,当然,这也很正常。就算是他所在的世界,人类最初的各大文明也几乎都是起源于各大河流,比如天|朝的黄河,古印度的印度河、恒河等等,在这个相对原始的世界,形成这样的生活模式实在是不出奇的事情。
    之前她曾经带他来过河边一次,不过仅仅是为了洗漱和取水。
    而这一次,两人则是一路逆流而上。
    “河的上游有什么吗?”
    “嗯。”她眉眼柔和地点头。
    “是什么?”
    “不能说。”她轻轻摇头。
    虽说她有点故作神秘的嫌疑,但这话语无疑勾起了沈浮强烈的好奇心。
    就这样,他一步步地与她并肩向前走去。
    他们一直走了约半个多小时——沈浮很庆幸自己穿着特意带来的旅游鞋,不过夜辰比起这个,倒更习惯于穿和其他人一样的兽皮鞋。同样是用卡拉兽皮做成的,柔|软冰凉还吸汗。穿起来是很舒服,不过他总有种太过松垮随时可能掉的错觉,所以出门时就换掉了。
    终于,夜辰停下脚步。
    “到了?”沈浮左右看了眼,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一直在往高处走,但这里的景色也很寻常啊,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在意的景色。
    她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闭上眼睛,我带你走。”
    “为什么要闭眼?”
    “听话。”摸头。
    “喂!”
    沈浮这根“胳膊”当然没拗过“大腿”,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向前走去。虽说看不到,但最基本的感觉还有的,比如她在带着他往更高的地方爬,比如说空气中传来了一股极为沁人心脾的香味。
    “花?”他猜测地问。
    “嗯,花。”
    “你特意带我来看花?”他真是又好奇又好笑,她这算是把他当成女孩子了吗?
    “可以睁开了。”
    心情十分纠结的沈浮立即睁开双眸。
    一眼之下,他就被震撼了。
    的确是花。
    却不是一朵或几朵,而是布满了整个山谷。
    他在她的牵引下站在高处,俯视着那长满了花朵的谷底,洁白如雪的花朵开遍所有角落,甚至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脚边。远远看去,宛若夏季的一场大雪。但是,雪不会有这么香的味道,也不会有浅黄色的蕊,更不会吸引来无数的蜂蝶——这种动物,无论哪个世界好像都长得差不多。
    “喜欢吗?”
    “很漂亮。”沈浮由衷地说,“我开始后悔没带手机出来了。”否则就能拍下它们。
    她却轻轻摇头:“让人灵魂为之颤抖的美是无法用人力留住的。”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长老说的。”
    沈浮:“……”他就说,她怎么突然变身成为哲学家了。
    她突然又问:“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
    他正疑惑,突然被她一把抱住,紧接着,两人一起翻倒在地,借着倾斜的角度,一起“咕噜噜噜”滚了下去。
    从开始的惊讶到之后的享受,只经历了短短瞬间。
    山路并不陡峭,所以滚下来毫无危险。更别提,还有一朵朵月光般美丽的花朵承接着他们的身体,滚动间,花瓣纷飞,香液飞溅。渐渐的,好像整个人都彻底融入其中,化为了它们的一部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长,也许短。
    身体终于停了下来。
    沈浮躺在花丛中,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抓着一朵花,仰头注视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只觉得心中一片澄净,整个人都宁静了下来。
    夜辰躺在他的身边,却没有看天,而是目光专注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后,两人先后坐起身,看着对方头上、身上站满了的花瓣叶片,不自禁地都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视线就这样胶着起来。
    不觉间,脸孔凑近,呼吸交缠。
    近一点。
    更近一点。
    ……
    二人的唇,终于相贴。
    谁都没有立即再进一步,只是静静地相贴着,感受着这份炙热与柔|软。
    谁也都没有闭上双眸,以近到不可思议的距离,用眼睛烙刻着对方的身影。
    天地一瞬间好像都安静了。
    一阵微风拂过,无数月色般皎洁的花朵如同一片大海,此起彼伏地掀起一波又一波白色的浪,遮蔽了二人的身形。时而还有不甘寂寞的落花,绕着他们飞舞而过。
    片刻后,沈浮微微后退,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夜辰若有所感,同样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孔。就在两人准备再一次亲密接触时,花,枯萎了。
    仿若暴露在日光下的冰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沈浮惊讶地转过头,注视着那些短短数秒内就由青绿化为枯黄的枝干和如同初雪般融化消失的花朵,一时之间茫然了。
    什么情况?
    “花谢了。”
    她的话音中虽有惋惜,却没有多少惊讶。
    “花谢?”
    “嗯。”她点头,“这种花一年只开一次,谁也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绽放。而在绽放后,又会很快枯萎,无法保存也无法移植。它会自己选择自己绽放的地点,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听着她的话,沈浮下意识抬起手,其中握着的那朵花,果然也和其他花一样。
    留不住的美啊……
    他好奇地问:“不是说没人知道它会何时绽放吗?那你怎么会带我来?”
    “长老说今天会开。”她诚实地回答说,“让我带你来看。”
    “……”该说不愧是长老么?
    沈浮站起身:“回去吧?”站在这满目枯黄的山谷中,总让他有种萧瑟之感,所以不太想继续停留。
    她站起身,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继续吗?”
    沈浮愣了下,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顿时黑线。会发生刚才的事情实在在他的意料之外,但那也是气氛和情感的综合产物,此刻情感固然在,但气氛……
    他咳嗽了下,推开她凑过来的脸:“回去了。”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总有一种“转瞬即逝,没有明天”的不祥感。
    盯。
    “……”就算这么看,他也不会妥协的。
    他转过头,朝来时的路走去。
    ——无法抵抗她眼神的话,不看就好。
    二更
    回去的路上,夜辰用“紧迫盯人”的行为表现出了自己内心那“强烈的不满”。
    沈先森表示我神马都不知道。
    回到家时,时间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左右,而沈浮也在第一时间呆住了:“那是什么情况?”
    夜辰的草屋门口,居然堆满了东西。他走近一看,发现种类也很多,有肉、野果,还有兽皮、骨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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