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晓晓深吸一口气,立住脚儿,回头裂开嘴,露出个大而灿烂的笑容:“那就多谢你的日行一善,回头有事儿还找你。”
    福寿怔了一怔,随即嘴巴撅了撅,脑袋往旁边儿一扭:“谁耐烦管你的事儿,快着些,渴着万岁爷,回头一顿板子打的你屁股开花。”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懒得搭理这人嫌狗厌的小子,还是福平好,提起福平,晓晓唇角不禁弯了弯,大约是新来乾清宫,人头不熟,没混开呢,正殿的差事轮不上他,只在外头听着使唤,各处里跑跑腿儿,自己伤了膝盖,那晚上,老晚了他跑来送了半瓶药酒,说他以前当差时不机灵,三无不常就挨顿板子,便求了人配了一瓶子药酒,挨了板子擦上,好得快些,还剩下不少,正好给晓晓。
    晓晓倒不多在意他的药酒,只他这份心意却难得,即使两人都明白是彼此利用,这点滴温情也令晓晓有些暖热,且福平嘴甜呢,见了自己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别提多亲了。
    晓晓也是从他身上悟出了真理,在这宫里嘴甜不见得占得着便宜,可你要是嘴不甜,肯定会吃亏,这不,自己一嘴甜就成了总管李进忠的干孙女,有这个干爷爷给自己靠着,以后的日子想也难过不了,回头寻机会给福平垫两句话儿,若他在自己跟前当差,两人有商有量互帮互助,总比自己一个人强。
    福寿这小子完全就一中二病患者,自己少搭理他的好,想到此,晓晓抿了抿嘴,端着茶盘子快步进了东暖阁。
    进来脑袋都没抬,垂着头把茶盏捧上去,一眼都不瞅小白,朱子毓见她这般,不免有些急起来,刚要伸手扯她,却扫见后头跟进来的福寿,又缩了回来,接过茶,咳嗽一声对福寿道:“你先下去吧!朕还有话儿问她呢。”
    福寿偷偷瞄了晓晓一眼,心说满打满算这丫头才来过三趟,怎万岁爷就这么多话问,心里虽疑惑,到底不敢抗旨,弓着身退到了外头,立在帘子外头,竖着耳朵想着听听里头说什么,却听皇上冷声道:“远些,莫不是想挨板子。”
    声音虽稚嫩,却颇有威严,福寿唬了一跳,再不敢留,几步走出殿外,抬手抹了把汗,暗道到底是万岁爷,不说是不说,这一说倒吓了自己一身冷汗。
    朱子毓听着外头没人了,才伸手去拉晓晓,晓晓却不领情,一把甩开他,往后退了一步:“皇上有话说话儿。”
    朱子毓心知她还恼着,不免叹了口气道:“大妮,我想了你这两年,只道你去了,这辈子再见不得,不想老天有眼,终让我二人见了面,你可知我心里多欢喜,这皇宫虽大,却最是孤清寂寞,夜里我一个人躺在这里,冷的像冰窖,盖多少锦被也抵不住心里的冷,却只一想起你,就能暖和一些,我常常想你,想你说的话儿,想你捉的鱼,想你家的大黄,还有我们一起吃的烤鸡……什么都想,我恨不能日日夜夜都跟你在一处才好呢。”
    晓晓听了不禁有几分动容,同时也有些讶异,认识小白这么久,他说的话都加在一起,也没这一会儿多,记忆中,他总是憨憨的笑,像个不折不扣的傻小子,可今天的他却能言善道的,这还是小白吗?
    晓晓忍不住抬头看他,见他双眉紧锁,一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目光中的急切异常鲜明,给这样的目光一看,晓晓禁不住有些心软,却一想起前头的事,撇撇嘴哼了一声道:“那你怎么不让我当你的大宫女?”
    却见小白脸色暗淡了下去,半晌儿才低低的道:“大妮,你别看我是皇上,可我这个皇上却最没用,我是怕,怕……”说到这里,目光都不亮了,眸中沉入墨色,晦暗的令人心疼:“我是怕再把你弄丢了。”
    小白的话虽然幼稚,却软弱的令人心酸,还是个孩子呢,可这个孩子却一心一意的对自己好,在他身上,晓晓找到了一种久违的真实,这种真实在这个皇宫里尤为难得。
    晓晓的心又软了几分,想想也是,他大概是怕慕容兰舟别有用意,慕容兰舟那个人太过深沉,他想什么,自己骨子里一个三十来岁的现代人也没看出来,更别提小白这么个傻小子了,倒是自己冤枉他了。
    想到此,晓晓脸色和缓,给小白拉到炕下坐下,刚坐下,小白就从炕上下来蹲在地上,伸手就撩晓晓的裙子。
    晓晓是极力忍住才没抬脚把他踹出去,瞪着他:“你做什么?”
    小白蹲在地上,仰起头来:“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
    晓晓这才知道他是要看自己膝盖上的伤,还以为这小子深藏不露,才几天不见就变成小色鬼了呢,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变成小色鬼,估计也看不上自己。
    晓晓骨子里根本不是古代人,对于古代女子应该守的礼教也就一知半解,且她一点都不想遵守,更何况,在小白这个傻小子面前怕啥,这小子才多大啊,十岁的小屁孩知道什么,也不是脱光了,就露个腿怕什么,就自己这两条小细腿儿,也没什么可藏得。
    想到此,晓晓倒自在了,任小白一点一点卷起她的裤腿,自己不管他,端起炕桌上的茶水吸溜喝了一口,忽感觉膝盖处有些凉丝丝的,不免低头去看。
    只见小白改蹲为坐,不知什么时候,把旁边的杌凳挪在了屁股底下,还把自己的腿架在他的膝头,他手里拿着个白玉小盒,盖子已经掀开,他正挖着里头碧绿的膏体,往自己膝盖上一点一点的涂抹呢。
    他涂的异常小心,仿佛怕碰疼了自己一般,膏体涂在伤口上很是舒服,也不知是什么药,刚这么想,就听小白开口道:“那天我是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盏就丢了,你自己怎也不瞧着些就跪,这般大个口子得多疼……”
    晓晓忍不住翻个白眼,没好气的道:“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有闲工夫看地上有什么啊,不过,你这是什么药,擦上怪舒服的。”
    小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管张陆要的,只说伤药,他就给了我这个,说什么去什么生什么的,我没听懂。”
    晓晓眨了眨眼,不由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说你是傻小子,一点儿都不亏,是去腐生肌吧!你没念过书啊。”
    晓晓说到这个,就见小白脑袋耷拉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没念过书,也不识字。”说着又急忙抬起头来,有些怯怯的望着晓晓:“大妮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
    那表情,那目光,令晓晓想起乔家村的大黄,又萌又可怜,晓晓对这种目光最没抵抗力,给他这么一瞅,晓晓都恨不能把他抱在怀里安慰。
    而且,自己真是口无遮拦,想那慕容兰舟虽把他捧上了皇帝的宝座,肯定不希望小白真成了什么皇上,要的就是个摆设,在慕容兰舟眼里,小白这个皇上大概跟金銮殿上的宝座没任何区别,既然是摆设,自然不希望他有自己的思想,而杜绝他读书识字是最好的方法。
    试想,就算将来大臣们呼吁让慕容兰舟归政,慕容兰舟顶不住压力,把朝政大权交了出来,皇上却是个大字不识的半傻文盲,大臣们还能怎么着,难道让一个不识字的皇上管理天下掌握政事,这不笑话吗。
    所以说,慕容兰舟这步棋走的何其险恶,都这般把大夏朝的江山玩弄掌上了,怎么他自己不当皇上。
    依晓晓看,慕容兰舟如今的地位,想当皇上比探囊取物还简单,没有丝毫难度,就算大臣们反对,他拿出杀三百多口子的魄力来,晓晓就不信谁还敢出头,毕竟人都怕死,且越是当官的越怕死,可偏偏他不这么干,非把小白这么个傀儡皇上搁宫里头锁着,小白不开心,他也落了个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奸相之名,图啥啊,怎么想怎么没好处,可他就这么干了。
    晓晓虽说想不明白,可给小白这可怜巴巴的目光一萌,大脑一热顺嘴就说出一句:“我教你。”
    然后小白就笑了起来,刚才的黯然失落一扫而光,一张小脸笑的分外灿烂,笑了一会儿,看着晓晓道:“大妮教我,?我倒不知大妮什么时候念过书了。”
    晓晓这才想起来貌似自己穿的是个村姑,别说念书了,大字都不识一个,跟小白也差不多,可她不想这么给小白瞧编了,嘴巴一瞥道:“没念过书不等于不认识字,我是天才,不用跟着先生念书就识字了,你信不信。”
    小白外头瞅了她一会儿,忽抬手指了指对面平头案上摆着的紫檀插屏道:“那大妮可不可以告诉我,插屏上的字念什么?”
    晓晓仔细瞅了瞅,说实话,晓晓对字画根本就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尤其中国的古意山水,她着实理解不了其中的意境,曾经为了装高雅,还特意跟人看过一场书画展,现在想起当时逛书画展的一个小时,晓晓仍然心有余悸。
    自己就是个大俗人啊,非装哪门子高雅,程度也就能看出什么是山什么是水,其他诸如意境什么的,跟她说无异于对牛弹琴,而且,一到了书画展上,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半文盲。
    小学中学高中大学,上了这么多年,可那些书画上的题跋,瞅着眼熟,可就是不认识,那字写得,复杂的晓晓想哭。
    这会儿也一样,晓晓对着屏风上的字相了半天面,就认出打头的一个山字,就算晓晓再不要脸,也忍不住脸红,这,太,太丢人了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活了这么些年,晓晓终于知道啥叫无地自容了,就算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这会儿在小白的目光下,也红的跟番茄有一拼了。
    不过作为一个现代人,心里无比强悍,怎会被一个古人还是个小孩儿看扁,晓晓咳嗽了一声:“那个,本来我是认识的,只不过这插屏年头太长,上头的字有些不清楚,所以,你知道……”
    小白忍不住笑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坐下:“我知道大妮最厉害,其实念没念过书有什么打紧,只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傻小子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不对头,却一时也没想明白到底哪儿不对头,因晓晓这会儿脑子里想的是别的事。
    她抓住小白的肩膀有些激动的摇了摇:“我能不念书,你却不成,你是皇上忘了吗,你要管理你的天下,你要对你的黎民百姓负责,历史上哪有没念过书的皇上。”
    大约没想到晓晓这般激动,小白有些愕然,愕然过后小脸儿晦暗下来,涩涩的道:“大妮你也嫌我没用是不是?”
    晓晓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却想到这小子的遭遇,肯定会造成他的自卑心理,自己这么说,他岂不更受打击,受了打击之后,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容易就往病态发展,真整出个病态的皇上,自己那万分之一光辉灿烂幸福美满的未来,可就彻底泡汤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引导教育,不能说大道理,至于教育方法,鼓励比批评有用的多,这是现代时,晓晓陪个朋友旁听了一堂儿童心理学,知道的,貌似用在这里挺恰当。
    想想自己容易吗,穿越过来还得肩负教育一国之君的艰巨任务,可为了自己未来可能的滋润小日子,现在费点儿力气也应该,毕竟无论什么朝代都没有白吃的午餐,付出了才有回报,就跟风投似的,虽说有一定风险,可一旦押对了宝,将来就有可能飞黄腾达。
    晓晓是个超级大俗人,没机会的时候自然不想,这会儿有机会了,不努力一把,貌似有点儿对不住老天给她开的金手指。
    晓晓忽然想到,难道这就是自己穿越过来的使命,为了把眼前这个傻小子教育成一国之君,想到这个,晓晓下意识摇头,虽说自己是个现代人,可教育皇上的难度,貌似不是自己能胜任的,真让自己教育,估摸成为昏君的几率更大些。
    算了,别管昏君不昏君,当务之急,是得让傻小子念书,而念书的前提是认字,对于别的皇上来说,这简直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儿,从古至今,但凡皇上,哪个不是从小就有无数名师教导,到了小白这么大的时候,别说识字,诗词歌赋引经据典,都应该手到擒来了,当然,这是晓晓从电视上看来的。
    不过,目前来看,虽说电视剧略有艺术加工,基本上也差不太多,话题远了,拉回来说小白,如今小白这境况,比历史上任何一位皇上的境况都差,他身边儿一个心腹都没有,他顶着皇上的名儿,其实跟坐监狱的囚犯差不多。
    宫里这些人,从李进忠到最低层的宫女太监,表面上当他是皇上,可谁都知道慕容兰舟才是真正的主子。
    慕容兰舟控制着小白,就像控制一个提线木偶,可即便是个提线木偶,也不该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而自己仿佛是唯一一个能帮他的人。
    一想到这个,晓晓顿时觉着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来,自己的存在也变得不可或缺,即便不如此体现自我价值,为了自己的将来,晓晓也得教小白。
    试想自己跟小白的情分,满打满算就是乔家村那一个月,且晓晓没觉着自己对他多好,相反还占了他好多便宜,顿顿蹭他的烤鸡吃。
    现在傻小子年纪小,身边儿也没别的人,自然就会觉的自己亲,等长大了,聪明了,肯定就没这么好糊弄,自己想依靠那点儿情份,混个皇上的姐姐,貌似有点儿异想天开,可要是自己成了他的老师,哪怕是启蒙的,将来要点儿啥回报也更容易。
    基本上,晓晓这个人没什么太高尚的付出精神,但她喜欢投机,喜欢回报率大大高出投资的那种快,感,为了这种快,感,让她适当的冒点风险也在所不惜。
    她琢磨着自己得先弄本儿书来学学,自己学会了,才能教小白,想着这些,晓晓坐在炕上半天不言语。
    小白也没说话,就坐在炕下的杌凳上,拉着晓晓的手,抬头望着她,唇边上扬起一个小小暖暖的弧度,他的目光专注,他的笑容异常满足。
    晓晓回过神就看到小白直愣愣盯着自己傻笑,伸手拍了他一下:“傻了啊!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小白轻声道:“大妮不恼我了是不是?”
    晓晓白了他一眼:“真傻啊,你不都解释过了,还恼什么,我有那么小心眼儿吗?”说着一叉腰瞪着小白,目光中有严重的威胁意味。
    小白急忙摇摇头:“大妮心眼不小,大妮对小白最好了。”这一句话说的大妮又想骂他傻小子了,只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样的小白,令大妮觉着莫名心酸,自己还是别骂他了,该告诉他些高兴的事。
    想到此,晓晓道:“李总管说要给你挑跟前伺候的大宫女……”见小白要说什么,晓晓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话,先听我说。”
    小白果然乖乖的看着她,晓晓放开他:“虽是慕容丞相的意思,但通过李总管当上你身边的大宫女,想来无事,你不用怕的。”
    小白忽然扑过来紧紧抱住晓晓,脑袋卡在她的肩膀上,半天才吐出一句:“大妮,有你真好。”
    晓晓拍了拍他,怕引人怀疑,没待多会儿就走了,晓晓一出暖阁,福寿抓着她的手扯到一边儿小声问:“万岁爷都跟你说什么了,怎么在里头这半天才出来?”
    晓晓歪头看着他:“想知道啊?”
    福寿点点头,晓晓嘴角一撇:“问皇上去啊。”甩开他走了,把福寿气的在后头直跺脚,一个劲儿的骂:“忘恩负义的丫头,看回头我还管不管你了。”
    晓晓才不搭理他,回到东茶房,坐在椅子上还琢磨去哪儿找本书学习学习,晓晓想过了,自己好歹也上过这么多年学,让繁体字难倒了岂不可笑,对照着研究研究应该不难,难就难在去哪儿找书。
    晓晓从来不知道,找本书还能这么难,正想着,忽觉手腕子上摸过一只手,晓晓回神,是新巧,正摸着自己手腕子上的赤金虾须镯:“早上还不见你戴什么,这会儿怎多了只镯子,是金的吧!是不是皇上赏你的对不对,这颗是珍珠吗?真好看,可惜你戴有些大,你摘下来我试试。”
    说着也不等晓晓同意,硬生生把镯子从晓晓手腕上退了下来,套在她自己手腕上,举起手对着窗外的光亮瞧了又瞧道:“筱筱你看,我戴正合适呢,我的皮肤也比你白,趁着这黄澄澄的金色多鲜亮。”
    一边儿说,一边在哪儿爱不释手的左瞧右看,丁香走过来,没好气的道:“再鲜亮也不是你的东西,眼馋也没用,这可不是皇上赏的,这是李总管的东西,我瞧见过的。”
    一听李进忠,新巧身子缩了缩,忍不住有些怕,她很怕李进忠,刚进乾清宫的时候,姑姑就告诉她,平日绕着些李总管,若招他瞧不上,擎等着死吧。
    且李进忠每次见了自己都没好眼色,弄得新巧尤其怕他,说起来,莫说这乾清宫,整个皇宫里的太监宫女哪个不怕李进忠,可就程筱筱个别。
    自打程筱筱进来乾清宫,李总管就另眼相看,没几天就抬举进了东茶房,如今又成了御前奉茶的宫女,刚她还听见外头的嬷嬷私下说,李总管要挑御前侍奉的大宫女,头一个就是程筱筱。
    她有什么好,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段没身段,竹竿儿似的,也就一张嘴生的巧,会拍马屁上好,才在李总管跟前得了意,真论起来,自己哪儿比不得她,原是一个村里出来,同时进的宫,先头她混的还不如自己呢,却偏偏后来运气好,自己如何服气。
    想到此,新巧低头咬着嘴唇,半日不说话,手里的帕子都要绞碎了,丁香瞧着她意味深长的道:“在这宫里头一件要紧的事儿,就是认清自己的本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心里该有个谱,旁人好了,是人家的本事,谁也嫉妒不来。”
    说着把新巧手腕子上的镯子脱下来,塞到晓晓手里:“这可是李总管收了好些年的东西,如今给了你,可见是你的造化,该好好戴着才是,回头弄丢了,看你怎么跟李总管交代。”
    丁香这话说的颇直接,新巧有些受不住:“ 姑姑这话赶是说我嫉恨筱筱,要谋她的镯子不成?”
    丁香哼了一声:“我可没这般说,至于嫉不嫉恨,只有你自己知道,谁也没扒开你心里头看,旁人如何知晓。”
    几句话说的新巧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了看晓晓,又看了看丁香,哇一声哭了起来:“我知道你们俩早瞧我不顺眼了,话里话外的挤兑我,呜呜呜……”越说越委屈,哭得声儿也越来越大。
    晓晓有些囧,这么瞧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罢了,丁香是死瞧不上新巧,她哭她的,丁香一甩手,进旁边屋整理茶叶去了,屋里就留下晓晓跟新巧。
    晓晓也有点应付不来,哄傻小子还成,哄新巧这样的小丫头她可没辙,只能坐在哪儿,看着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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