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澜冲着两个婆子怒喝一声:“反了她了!还不快动手!”
    两个婆子再不犹豫,一左一右将王妈妈拿了,晓玉取了如意过来,交给雨澜。雨澜抖开包袱,露出那柄白玉如意来。
    雨澜气得脸色绯红:“王妈妈,你的胆子可真不小,竟敢偷盗祖母赏给我的白玉如意。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妈妈直到现在才隐隐明白过来被人算计了。哪里肯服气,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喊:“七姑娘,你为什么要害我,明明是你说的,暂时把这如意给了我……”
    “你是什么东西?”晓月立刻打断她的话,“那白玉如意何等珍贵,阖府上下也找不出几件,你一个下人,姑娘凭什么给你?你偷东西被捉了,不但不知悔改,还反咬主人一口。没见过你这样的妈妈!”
    晓月这话说得铿锵有力,王妈妈顿时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后悔不迭,自己怎么就被这个恶毒的小姑娘忽悠的深信不疑了,连她自己都有些奇怪。
    杏黄也露出不屑的神色,心想王妈妈这个开脱的理由找得实在是有些蹩脚。
    王妈妈已破口大骂:“七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是冤枉的!”
    “小贱人,你好毒的手段!”
    ……
    雨澜听得直皱眉头:“还不用布堵了她的嘴,押去西厢房,待我禀明了老太太太太发落。还嫌不够丢人吗?”
    两个婆子听了,再不敢怠慢,抹肩头拢二背将王妈妈反剪了双臂,有人递了绳子来将她的两条胳膊捆在一起,又有人递了一条毛巾过来,塞到王妈妈嘴里,王妈妈的叫骂声就堵在了嘴里,随后被押进了西厢房。
    雨澜嘱咐人好生看着,又叫过晓月问:“叫你回来找经书,怎么跑到倒座房去了?”做戏要做全套,晓月倒也机灵,立刻道:“姑娘要我找的抄经,我一回来就找到了!——都是王妈妈,说是要给姑娘做双新鞋,让我给她找双鞋样子,我就回了倒座房里找……”
    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婆子也立刻站出来指正:“我们也都是王妈妈支开的!”好几个人都看见王妈妈一整天鬼鬼祟祟的,不停在堂屋门口打望——也是王妈妈自己沉不住气。
    这下更是坐实了王妈妈的罪名。
    雨澜脸色铁青:“这个老奴才,胆子也太大了!”又转向杏黄,满脸羞惭地道:“我管教下人不严,致使院里出了这样狗胆包天的奴才,叫姐姐见笑了!”
    杏黄反过来安慰她:“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奴才里面又个别眼皮子浅不懂规矩的。都是常事,总算东西没丢!”
    “姐姐是不知道里头的缘故!”就把王妈妈儿子欠了一大笔赌债的事情一长一短告诉了杏黄。
    杏黄听得频频点头:难怪敢如此铤而走险。
    雨澜末了说:“本该请姐姐到屋里吃一道茶,可是如今出了这么档子事儿,我也没脸留你了!”叫晓月取了抄经交给杏黄,“我这还禁着足,老太太不召唤,我也不好离开这个小院。烦请姐姐帮我传个话,请老太太给个示下,我该怎么处置这个老婆子。”
    杏黄不敢怠慢,拿了经书便转回松鹤堂报信。不大一会儿又转了回来,“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呢。”
    于是雨澜回转了松鹤堂,进了东次间的门就跪下向老太太谢罪,“下人里头竟冒出这么个不守规矩的东西,都是孙女平时管教不力,请祖母责罚。”
    等了半天上面也没个动静,雨澜便抬起头来,飞快地向上睃了一眼。只见老太太盘坐在罗汉榻上,手里拨弄着一串檀木念珠,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一双老迈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幽的光。
    雨澜赶忙低下头,只觉得一股寒流从脊背上升起。
    好半晌,上面终于飘下一道声音下来:“你母亲刚好不在家,这事儿可当真是巧!”雨澜赶在这个时间动手,就是想借助老太太的势,撵走王妈妈。若是大太太在家,走了一个王妈妈,她立刻会派一个别的妈妈过来,结果只能是白忙活一场。嫡母管管庶女房里的事情,太天经地义了。只有老太太发话了,才能让大太太闭上嘴。
    雨澜和老太太心里都是雪亮,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处,不用点明了大家就都心照不宣了。
    老太太显然不是没有怀疑!
    雨澜心念电转,一咬牙道:“孙女也是别无选择!请祖母给孙女做主。”
    老太太拨动念珠的手就是一顿,仔细品味着话里话外的含义,雨澜抬起头望着她,眼神格外清澈。老太太忽地一笑,“我知道你也不容易!算了,起来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说,想要什么?”
    雨澜暗叫一声好险,看来自己是赌对了,这位祖母是个赏罚分明的主,最好也不要在她的面前耍花样。自己以前还真有点小看了她。
    想想也是。别看老太太不显山不露水的,却绝不是好骗的人。但看她能把太后的侄女,国公府的嫡女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就知道她有多精明厉害了。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雨澜立刻毫不犹豫地说道:“王妈妈骄横跋扈,欺弱凌幼,这样的奴才孙女实在不想要了!”
    老太太点点头,这时题中应有之意,“既然答应了给你做主,这点子事情自然会办到。也罢,杏黄你去知会常妈妈说一声,叫她来处理这事儿。直接拉去二门打二十板子,撵到庄子上去,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许再把她接回来!还有,叫怡宁居所有的下人们都去看着。”常妈妈也是老太太身边的老妈妈了,从前管着府里的人事,处罚奴才这种事自然做的得心应手。
    雨澜微微一愕,老太太连问都不问一声王妈妈,直接就定了她的罪!这代表着什么?况且这处罚也的确不算轻了。府里行刑用的都是极粗的板子,老太太亲自下的命令,谁也不敢手下留情,二十板子打下去,肯定要蜕一层皮。而要怡宁居所有下人去看王妈妈受刑,是不是代表老太太已经对大太太苛待庶子女表示出不满了呢?
    杏黄下去了。雨澜想了想,还是说道:“还有一事,孙女的乳母钱妈妈,被太太发落到庄子上已有两年。毕竟奶我一场,着实有些牵挂。孙女想着她在庄子上受了这么久的苦,就算真有罪过,也偿赎得差不多了。请祖母开恩,将她赦了回来,还做我的管事妈妈!”
    不愿再被大太太揉捏,将最重要的管事妈妈的位置换上自己的人。老太太心如明镜。看了雨澜一眼,只见她目光十分平静,眼神中一片坦荡。
    老太太收回目光,淡然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如你所愿吧。明天我就安排总务处去庄子上接了你的奶母回来。”
    雨澜大喜过望,发自内心地说:“谢祖母垂怜!”
    老太太脸上露出了疲态:“我也乏了,你先下去吧!”就下了逐客令。
    雨澜告退而去。老太太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依然姿势不变地坐在罗汉榻上,久久不发一语。苏妈妈轻轻走到她的身旁,给她揉捏肩膀,按摩太阳穴,帮她消散解乏,轻声道:“若是累了,就躺下歇一歇吧!”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着无限的疲惫:“七丫头……哎……”
    苏妈妈轻笑道:“您这又是何必呢?我看七姑娘这事做得倒也挺干净利落的。大宅院里,哪个不用点子心计。”
    “我失望的正是这一点。”老太太脸上有些沉郁,“瞧她千伶百俐的,实际却是个糊涂虫。真有这个想法,为何不直接过来求我?难道我能不帮她办了?她还是不肯放下当年的那一点芥蒂!”
    苏妈妈笑道:“若不是您心里真的开始喜欢她了,也不会说这种话了!”苏妈妈面露沉思:“老婆子说句不该说的话,咱们府里头的女孩儿家,尤其是大房那边,讨生活也都不容易,七姑娘呢,许是从小受得苦太多了,对谁都不肯敞开心扉。这也是人之常情。”
    老太太想了想,忽然笑着道:“倒是你,怎么处处帮她说好话,难不成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苏妈妈就笑:“您可不能污了我的清白!七姑娘才和我说过几句话啊,只不过我是从心眼里喜欢她。颖悟聪慧,才华横溢,若是个男人,将来必定能考个状元回来。心地吗,瞧着也算纯良。”
    老太太摇了摇头:“这些都不算什么。二丫头虽然比她差一点儿,但是也算才华出众的了。七丫头最大的本事,就是‘左右逢源、长袖善舞’这几个字,能让松鹤堂上上下下,异口同声说她的好,这份本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我现在也可惜了她不是个男孩,若是个男孩,杨家下一代也就兴旺可期了。”
    苏妈妈想了想,道:“您这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我瞧七姑娘可并不像个圆滑人。”
    “这样也好,景阳宫里的慧妃娘娘,想见她不是一天两天了。迟迟早早,总是要去应付的。宫里波诡云谲,若是一点谋算都没有,我还真不放心呢。”
    苏妈妈也神色凝重起来。
    ☆、31 太后传召主母进宫
    王妈妈的事情终于了了,雨澜的目的一一达成,算得上大获全胜。可她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老太太态度奇怪,让她琢磨不透,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要知道她在杨家无依无靠,嫡母度量狭小,难以容人,父亲没心没肺,宠妾灭妻,唯一靠谱点的祖母就是她最大的依仗。可如今,利用了她一回,恐怕她心里很不高兴了吧,自己这段时间为了讨好她,花了多少功夫啊,还真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想了想,还是把这些念头抛诸脑后。自己毕竟不是这个时代里土生土长的古人,让她成年累月地受这些闲气,她是绝对无法容忍的。关系破裂了,再慢慢缝补就是。好在她做销售期间,认真学习了心理学,对于老太太的心思,她多多少少已经能够有所把握了,所以今天才坦然承认了自己设计这一回事。自己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想来老太太也舍不得就这么把她雪藏掉。
    接下来,就要看大太太的反应了。
    大太太是交更时分返回杨府的。一众仆妇将她的车架迎进了怡宁居,李妈妈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趁着大太太净手更衣的当,将王妈妈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太太。
    “真有这么回事?”大太太也有些动容。
    “可不是吗?”李妈妈添油加醋地说,“王妈妈一边挨打,一边喊冤,样子十分可怜,好像是真的被冤枉了!”李妈妈和王妈妈有亲,自然帮着她说话。
    大太太的脸色就沉了下去,“澜姐儿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我派去的人她也敢动?”
    “太太!”一旁服侍的吴妈妈说话了,“这件事老奴才也听到一些说法。”见她插话,李妈妈脸色立刻不好看了。
    大太太一挑眉:“说来听听。”大太太日理万机,今天回娘家归宁乃是忙里偷闲,就把两个心腹吴妈妈、李妈妈都留在了杨府处理庶务。
    吴妈妈看也不看李妈妈铁青的脸色,只管自顾自地将王妈妈儿子赌钱欠债,偷东西被雨澜和杏黄逮了个正着……这些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若有所思地道:“王妈妈口口声声说那如意是七姑娘亲口许给她的……”语气里的不相信谁都能听出来。
    大太太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说得也是,那白玉如意何等珍贵,若不是老太太,谁舍得拿出来赏人,除非澜姐儿脑子坏掉了,才会许给王妈妈一个奴才!”
    “太太明见万里!”吴妈妈见诱导有效,先适时拍了个马屁,然后接着说道:“我瞧着,王妈妈像是有些咎由自取,儿子管不好不说,还老迈昏庸,胆大糊涂,这种奴才留在身边,早晚给主子惹事!这次可不就连累了我们怡宁居。”又把老太太叫了怡宁居所有仆妇去看王妈妈受刑的事备细说了一遍。
    大太太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狠狠一拍桌子。“这个老……”妖婆这两个字总算没有说出口。她怎么也是当家主母,婆婆实在太下她的面子了。可婆婆毕竟是长辈,不孝,可是列入十恶的大罪。偏偏婆婆又德高望重,出了名的精明厉害,便是搬出太后来也压不住她。
    大太太憋着一口气,只好把王妈妈当成了替罪羊,好一通大骂,才算出了口气。王妈妈是李妈妈举荐的人,连带着李妈妈也被大太太骂了一顿。
    李妈妈低着头,不敢有一句辩驳。看向吴妈妈的眼神更见怨毒,吴妈妈却安之若素。一山不容二虎,她与李妈妈的矛盾属于不可调和型,打击王妈妈就是打击李妈妈,吴妈妈这个老江湖怎会放过这种机会。何况,最近七姑娘帮了她一个大忙,天大的人情不能不还。
    原来前几日三少爷承宗身边一个贴身小厮的父亲身染恶疾,三少爷便把他打发回去侍奉汤药,他的身边也就出了缺。三少爷老成持重,大太太又是一力扶持,这些大太太的心腹们哪个不知道。贴身小厮相当于内院小姐们的大丫头,与主子日夕相见,同进同退,感情自然格外亲厚。这么一个有前途的职位,自然人人争抢,竞争十分激烈。
    吴妈妈有个年龄相当的侄子,本来待在回事处,那也算个不错的地方。但人往高处走,吴妈妈就起了心思将侄子送到承宗身边。偏巧李妈妈又来与她作对,向大太太推荐了自己的儿子,两个人明里暗里不知斗了多少个回合。大太太在两个心腹之间取舍不下,干脆发了话,让承宗自己决定,看上谁就是谁。
    雨澜知道这件事后,主动写了一封信给三少爷,推荐了吴妈妈的侄子,三少爷二话没说便答应下来。
    之后,雨澜十分巧妙地叫吴妈妈知悉了事情的始末。吴妈妈震惊玉雨澜心计手腕的同时,也重新审视了她在杨府里的潜实力,不要说雨澜在老太太面前越来越有脸面,光是她和三少爷这份深厚的姐弟之情,也够吴妈妈掂量一番了。
    二少爷和三少爷谁是龙谁是虫别人不知道,吴妈妈却一清二楚,以三少爷的资质,将来是必成大器的。
    吴妈妈也就不再犹豫,接过了雨澜抛出的橄榄枝。
    雨澜的目的她很清楚:大房里的庶女,若是没有一个可靠的人,时不时在太太面前帮衬着说句好话,那日子可就别想过舒坦了。
    她是大太太心腹中的心腹,利益高度一致,让她背叛大太太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不损害大太太核心利益的前提下,偶尔帮衬一下雨澜,卖一个人情给她,吴妈妈是做得到也愿意做的。
    怡宁居里正鸡飞狗跳,一个小丫头忽然掀了帘子闯了进来,看见这种气氛,立刻低眉敛眼,小心翼翼地走上几步,禀道:“回事处传进话来,说慈宁宫里来了位公公,想要见见太太。”
    大太太“嚯”地站了起来,亢声问:“在哪里?”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回答:“在外院西花厅。”
    大太太再没空理会王妈妈的事情,带着吴妈妈就去了外院西花厅。一个身穿八品太监服色三十多岁的中年中人,正坐在花厅里吃茶。杨家规格高,老太爷身边就有皇上赏的太监服侍,传旨的、办事的,外院里头经常有太监进进出出的,平时也就一个普通管事坐陪。
    见大太太进了门,管事行了礼避出去,中年太监上来与大太太见礼,却是大太太认识的,慈宁宫里的一个小管事——葛文忠,在太后面前还算得脸。
    见了礼重新落座,大太太就客客气气地问:“葛公公光临寒舍,不知有何吩咐?”
    葛公公常年侍奉太后,自然知道面前这位太太不但夫家显赫,本身就是皇太后的亲侄女,在大太太面前是一点都不敢造次,恭谨地道:“小的这次前来,是奉了太后口谕,请太太明日去一趟慈宁宫,有要事相商。”
    大太太不由一阵诧异,太后没有儿女,向来最疼她这个侄女,她也是三不五时地去慈宁宫问安。现在太后病着,她去得就更勤了,前儿才进宫问过安,这到底是有什么要事?专程派了太监来传唤!
    大太太细细回想近几次与太后的见面的情形,一时也没个头绪。
    葛太监传了话,还要回宫履旨,大太太挽留几句,就封了厚厚的红包,吩咐管事送出府门。回了怡宁居,大太太思量着太后召见的事情,就有些心不在焉。王妈妈的事情也就撂开了手。
    ☆、32 政治联姻乱点鸳鸯
    第二天,大太太早早起身,吃过早饭,按品大妆,先回明了老太太,这才带了吴妈妈,乘了二人抬的竹轿,绕到西华门,按照规矩递牌子请见太后。
    不一会就有小太监前来引路,由西华门进入紫禁城。紫禁城里,文官下轿、武将下马,大太太也坐不得轿子了,便随着小太监一路踽踽而行,一路上宫宇重重、龙楼凤阁、天家气象、气势恢宏。
    大太太每个月总要进几次紫禁城,但是每次仍然会被它的浑厚威严所震慑,吴妈妈就更不用说了,一路上低眉顺眼,连眼皮都不敢抬。
    过了太和、保和、中和三大殿,进入乾清门再往里走就是内廷了。紫禁城里自是规矩森严,大太太虽贵为皇太后的侄女,也是规行矩步,一步不敢踏错。终于到了慈宁宫,小太监将她引入西暖阁。
    正统皇帝的嫡母——慈孝皇太后正半躺在大迎枕上,眼睛微闭,脸上一团青白之色,几天没见,皇太后的病似乎又重了几分。大太太的心就不由得往下一沉,她是真的关心姑母的病情。
    慈孝皇太后是长兴侯府嫡长女,德高望重,在朝野之中有着极高的影响力。她自幼聪慧敏达,熟读经史,十四岁嫁给太宗皇帝,在太宗皇帝夺得帝位的过程中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称其为女中豪杰丝毫不为过。只可惜一生未尝生育一子半女。
    七年前太宗皇帝暴死,连遗诏都没来得及留下一封。朝廷内外一片混乱,太宗的皇长子早殇,养在慈孝皇太后膝下的皇二子又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朝中便有几位搞政治投机想博出位的奸佞小人上书请皇次子登基,由慈孝太后垂帘听政,处置军国大政。
    慈孝太后却深明大义,采纳了内阁几位老成持重的阁老的建议,力挺皇三子即位,也就是当今的正统皇帝。慈孝太后的做法赢得了朝野的一片赞誉之声,也赢得了正统皇帝发自真心的尊敬和感激,皇帝自此待她有如生母,对她言听计从。
    正是在她的极力倡议下,当今皇上的嫡长子才才能被册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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