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光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将“马來之虎”山下奉文拖住整整两天的时间,这一点让戴笠很是好奇,他深知,山下奉文是日军中的名将,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击溃中英联军的绝佳机会的。
    不久前,戴笠得到了林笑棠在缅甸失踪的消息,本來,戴笠觉得自己应该是长出一口气、无比轻松的感觉,当年事到临头,他却发现完全不是这样,自己的心里是怅然若失,扪心自问,林笑棠这些年在敌占区的确算是兢兢业业,他不同于军统的其他高层,对于自己的职责想來是勤勉有加,多次身陷险地,除了控制欲有些过于强烈,应该说这个人确实是军统这些年少见的干才,也许真是失去了这么一个难得的竞争对手,戴笠才有了这么一种复杂的感受。
    但随后,仰光的消息传來,戴笠顿时心头一紧,他立刻便想到这会不会是林笑棠的手笔,他通过军统的渠道查了一下,目前虽然沒有林笑棠脱险的情报传來,但蒋经国、侍从室的人马都开始在积极的打听林笑棠的消息,这也从侧面证明,林笑棠并沒有完全脱险。
    忽然之间,戴笠有些可笑于自己的矛盾,林笑棠身临险地,自己原本应该死额手相庆,庆祝这个对手的覆亡,但现在却在为他的事情牵肠挂肚,这的确有些太好笑了。
    正想着事情,门外忽然响起报告的声音,戴笠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是沈俊熙吗,进來。”
    门开了,却是毛人凤推门进來,戴笠这才想起,沈最是替委员长挡了枪子,这时候还在医院中休养呢,不禁有些尴尬,“是齐五啊,快请坐。”
    毛人凤此时却沒心情落座,擦擦脸上的油汗,声音都不禁有些颤抖起來,“戴局长,裴刚死了。”
    戴笠一怔,一时间并沒有想起裴刚究竟是谁,毛人凤赶忙补充道:“裴中岩的侄子,后來被活捉的那个。”
    戴笠这才反应过來,随即便是一惊,“不是秘密关押吗,怎么会出的事。”
    毛人凤这才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裴中岩叛乱被平息以后,抓到的叛军高层人物中,只剩下了裴刚一个,为了保险起见,蒋介石责成戴笠和侍从室共同审讯,并将裴刚秘密关押在中美合作所的一处别墅中,双方都配备了最精干的人员暗语看押,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另一方面则是便于互相监督。
    毕竟裴中岩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他的背后还隐藏着不少国民政府中的头面人物,这些人或者是投靠了日本人;或者是打算浑水摸鱼;或者是沦为裴中岩手中控制的筹码,但不可否认,一旦裴刚供认出名单,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将遭到无情的清洗,所以为了杀人灭口,这些人可是什么都做的出來。
    裴刚被捕之后,除了第一天勉强抗争了一下,接下來便在酷刑的威逼下变得格外配合,可他也知道,他掌握的那些东西,既是可以让他死于非命的条件,也是可以让他存活下來的依仗,所以,裴刚要求见到军统负责的高层,戴笠就命令毛人凤去见了他。
    双方谈的很顺利,军统答应事成之后送裴刚出国,给他一套崭新的身份和一大笔钱财,保证他下半生衣食无忧。
    裴刚也不傻,也在防备着军统的过河拆桥,他先是供出了一批叛乱分子中的中层人物,当然其中也有戴笠借此机会除去的政敌,见缝插针的塞到了名单当中,这之后,他便不再开口,要求先到香港或者台湾,曼谷也可以,到时候,他便将所有的名单全部讲出來。
    毛人凤恼羞成怒再次下令严刑逼供,但裴刚这次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肠,说什么也不再开口。
    毛人凤无计可施,但为了拿到那份叛乱分子参与者的高层名单,他只得忍气吞声的同意了裴刚的条件。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出了意外,一大早,毛人凤便接到手下的急报,中美合作所的别墅被人突袭,全部人员无一幸免,包括裴刚在内。
    毛人凤吓出一身冷汗,沒敢耽搁,匆忙來见戴笠。
    但戴笠听后,也是一筹莫展,这些隐藏在国民政府内部的暗线,生怕裴刚将所有人都抖出來,故此敢冒风险,下狠手杀了裴刚,只是他们怎么会查到的裴刚的隐匿地址,怎么毫无声息的干掉了二十多名好手把守的秘密据点。
    想到这儿,戴笠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这些人的能量之大,有些超乎他的预计了。
    戴笠揉着有些酸痛的太阳穴,“那个王显卿呢,有消息吗。”
    毛人凤摇摇头,“暂时还沒有。”
    戴笠又是一阵失落,自己的这些个手下,大多是文人出身,沒有经历过情报战线基层的锤炼,坐坐办公室,写些花团锦簇的文章绝对,搞些内斗绝对沒问題,可要论实际业务來,比起敌占区林笑棠的那些部下來,能力上可是查的远了,原本沈最是个好苗子,但现在也排不上用场,国际处的白起也不错,可惜有些花花公子的习气,人略显轻佻,不够沉稳,郑介民、唐纵之流,就是戴笠眼中的第一类人,毛人凤虽然也是如此,但胜在够忠心,可实际办事能力却差强人意。
    就像那个在叛乱中逃出去的王显卿,确实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居然瞒着裴中岩扮演了一个残废,估计时间也很长,要不然裴中岩一定会有察觉,但他毕竟是条丧家之犬,和裴中岩一起露了相,势力也被连根拔起,这个时候,要不是他提前有了准备,怎会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笑裴中岩也算是一个少见的人物,隐忍这么多年,就为了替故主报仇,竟然和这样一个首鼠两端的人做了盟友,结果还是做了他们王家的牺牲品。
    戴笠忽然想到一个念头,猛然站了起來,王显卿流落在外,手中应该掌握着比裴刚更为全面的情报和名单,以他的心机,一定有办法联络到之前的盟友,他的出现,也会让很多部下重新找到依附的对象,那么用不了多长的时间,王显卿就可以重新组织起一张不逊于裴中岩的情报网來,那才称得上是军统的心腹大患啊。
    戴笠思考了许久,这才下定了决心,“齐五,你即可去做几件事情,第一,关于叛乱分子的甄别,本着宁杀错勿放过的原则,务必要斩草除根;第二,再次细致的分析一下裴中岩和王显卿日常的关系网络,查找与他们有联系的高层人物,记住,对于这些人,一定要找到确实的证据才能下手;第三,王显卿应该不会再呆在重庆,你知会一下林笑棠在上海那边的部下,让他们配合在沦陷区内查找王显卿的下落;第四,你通知一下白起,让他帮着打探一下缅甸那边的局势,尤其是林笑棠的行踪,这些天,委员长已经过问了好几次。”
    戴笠转回身,“还有缅甸的战局,仰光站已经被摧毁,目前我们只有仰仗腊戌站了,通知他们尽量向敌占区派遣情报人员,我们这边关于日军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就像上次,200师驻守同古,进攻同古的明明是日军两个师团的兵力,咱们的情报人员竟然以为只有一个师团的兵力,要不是后续部队赶到的及时,200师险些吃了大亏啊。”
    ☆、第二百七十九章 追求者
    五月的曼谷,已经进入到全年雨水最充沛的季节,同样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但忽然间就会下起雨來,当地人对此丝毫不以为奇,但初到曼谷的大头、郭追等人却是很好奇。
    大头來到曼谷之后,在董镇南的安排下和何又菁的家人见了面,何家在泰国虽然也是望族,但大头目前的身价却是水涨船高,不仅在国民政府中有了差使,自己也算是上海知名的大亨,何家自然是很中意,所以顺便将两人的婚事给定了下來,但大头却一直并不开心,虽然和何又菁的恋情总算结成正果,而且美国人和小屁也已经传來消息,找到了失陷在仰光的林笑棠,但大头的心里总是不踏实,整天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董嘉怡从仰光回來之后,很是消沉了一阵子,因为担心林笑棠的安危,整个人一连几天不吃不睡,憔悴的沒个样子,直到消息传來,这才笑逐颜开的开始进食,但这次的绑架确实给董嘉怡的惊吓不小,回到曼谷沒多长时间,董嘉怡便开始生病,直到最近几天才慢慢恢复,这期间,尚振声的夫人和何又菁以及董嘉诚的夫人一直都在身边照顾她。
    今天,大头和何又菁商量好,原意是带着董嘉怡出去坐船逛一逛,让她也散散心,但就在前厅等候的时候,门口的仆人匆匆來报,那个耿孝正又來看望董嘉怡了。
    听到这个耿孝正的名字,大头顿时气不打一处來,这个家伙是和白起、董嘉怡他们一起从仰光撤退出來的,听说还是远征军驻仰光的联络参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竟然打起了董嘉怡的主意,听郭追说,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对董嘉怡百般照拂,大献殷勤,也幸亏郭追和白起都在,加上董嘉怡心伤林笑棠的失踪,所以他才无机可趁。
    等到了腾冲之后,这家伙不知道跑通了什么门路,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泰国领馆的武官,紧跟着众人就跑到了曼谷,接着便是对董嘉怡的狂轰乱炸,大有不追求到董嘉怡誓不罢休的劲头。
    这将大头和郭追等人气的七窍生烟,就连正在家照顾妻子待产的詹森也看不过去了,几个人凑在一起,打算要修理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被回到曼谷养伤的董嘉诚给拦住了,听他的解释,这个耿孝正据说和重庆方面的关系不错,身后也有靠山,自从來到曼谷之后,混得如鱼得水,和当地一些势力很快的接上了头,风评也不错,看得出是个有背景,能力也很强的人,所以,董嘉诚劝大头他们不要贸贸然去得罪国民政府的人。
    但这个耿孝正倒是越來越变本加厉了,每隔一两天就要上门來看望董嘉怡,虽然董嘉怡大多数时间都拒绝了他的探望,但次数多了,也不得不见一见,这个耿孝正倒是能说会道,利用这为数不多的见面机会,倒是对董嘉怡展开了热烈的追求,这让董嘉怡不胜其烦。
    大头闻听耿孝正又上门來,立刻站了起來,作势就要向外走,郭追拄着拐杖跟在后面也要出來,正在喝茶的董嘉诚赶忙要拦着,但腿脚还是不方便,脚步下慢了一拍,两个人已经出了客厅。
    耿孝正穿了一身素白的衬衫,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优哉游哉的站在大门前,大头的几名手下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挡住了进门的道路,但耿孝正丝毫不以为意,一脸轻松。
    大头几步來到近前,“你來找嘉怡。”
    耿孝正看看大头,点点头。
    “嘉怡正在养病,沒空见你,有话我可以代为转达。”大头生硬的说道。
    “哦。”耿孝正一挑眉毛,“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见董小姐。”
    “那也不行,你小子动的什么念头我很清楚,可你知不知道,嘉怡已经和我兄弟订婚了,就是那个把你们从仰光救出來的人。”
    耿孝正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來缠着嘉怡。”大头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董小姐还沒结婚,就证明我还有机会,那位唐先生帮过我们不假,但并不意味着可以剥夺我追求董小姐的权利。”
    “你他妈的找打啊。”大头立刻急了,挥拳就向耿孝正打來。
    “明天我要启程去同古,有可能会和唐先生联系。”耿孝正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头的拳头在离耿孝正鼻子尖几厘米处猛然僵住,“你说什么。”
    耿孝正斜着眼睛看看他,沒再说话。
    这在这个时候,董嘉诚已经在下人的搀扶下赶到了院门口,“大头,住手。”
    大头悻悻的收回拳头,董嘉诚一瘸一拐的走到近前,“耿先生,你刚才说什么。”
    对于董嘉诚,耿孝正还是显得很礼貌,马上回答道:“接上峰命令,我要赶去同古一线,有些情报涉及日军南方军,需要我们原联络处的人去共同分析一下。”
    “到时候,我们估计会和仰光方面联系,帮助一些还滞留在仰光的人士撤出來,我想到时候,也许能帮助董小姐找到唐先生,现在联系渠道还未畅通,所以我就來问一下董小姐,看有什么口信需要转达的。”
    董嘉诚点点头,“让耿先生费心了,这样,你跟我來吧,小妹已经在客厅等候了。”
    “有劳董先生了。”耿孝正看都沒看大头等人,径直跟在了董嘉诚身后进了门。
    大头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拍拍郭追的肩膀,“追子,向重庆发份电报,查一查这小子的來历,这做派,怎么和老七这么像。”
    ……
    客厅中,何又菁正陪着董嘉怡说话,两人都是一身休闲的打扮,看來是正要出门。
    董嘉怡看见大哥身后的耿孝正,顿时眉头微蹙,董嘉诚默不作声的朝她摇摇头。
    耿孝正看到董嘉怡,眼中顿时放出神采,走近几步就向董嘉怡问好。
    董嘉怡淡淡的回了几句,董嘉诚见气氛有些尴尬,这才开了口,“嘉怡,耿先生明天要到同古去,要接应人从仰光出來,所以特意來问问,你有什么口信要转达给小七沒有。”
    董嘉怡闻听,脸上立刻露出希冀的神色,“是吗,耿先生要会缅甸去。”
    耿孝正看着董嘉怡神色的转变,心中却是暗自叹气,点点头,“沒错,明天一早我就要启程,仰光和我们的通讯还未曾恢复,目前只是通过美军传回一些只言片语的消息,如果我们能和仰光方面联系上,董小姐又有消息需要在下转达的,不妨告诉我。”
    董嘉怡面露喜色的和拉起何又菁的手,“又菁,那我要说什么。”
    何又菁笑着点点她的鼻子,“你呀,一听小七有消息,整个人都变得活泼起來了,真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啊,我看,林小七就是你一辈子的克星。”
    两人嬉笑着说了两句,董嘉怡转回身,走到耿孝正面前,“耿先生,我沒有别的话,只劳烦你转达一句,我希望他早点回來。”董嘉怡低下了头,咬咬嘴唇,脸上现出一丝红晕,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耿孝正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随即,董嘉怡抬起头,脸上现出一种决然,“还有,请你转告他,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回來。”
    ……
    此时的林笑棠却处于一种悠闲的状态中,自从來到春日晴彦的司令部中,林笑棠便和外边的班达、小屁等人失去了联系,司令部戒备森严,加上春日晴彦生怕众人再有不测发生,所以干脆将众人都软禁在了司令部中,为此,斯嘉丽多次向春日晴彦提出抗议,声明自己是肩负着來仰光建立意大利商团贸易新渠道的任务而來的,需要到各处查看一下粮食等经济作物的生产、储存、运输等情况,不能每天都被限制自由,但说了好几次,春日晴彦都是客客气气的道歉,但却始终不放行。
    无奈,众人只得呆在这个院子中。
    林笑棠则找來了毛笔的白纸,打算在房间中练练字打发时间,高岛介自从上次会面之后,便沒再露面,春日晴彦也沒有找林笑棠聊天,林笑棠也不清楚两个人在外边究竟有什么筹谋,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天色已经黑了下來,沒住着几个人的院子里也渐渐安静下來,,晚饭时,林笑棠看出众人的精神都不算好,元剑锋根本沒心情吃饭,只是一门心思的向早点离开缅甸,所以,自己顺手拿了两瓶酒回屋喝闷酒去了,而斯嘉丽则是优雅的吃完了晚饭,独自到院子中去散步了。
    看看时间已晚,林笑棠找來勤务兵,要了一些啤酒和香烟就信步回了房间。
    好不容易静下心來写了两张毛笔字,外边却忽然传來了敲门声。
    春日晴彦给林笑棠等三人安排的都是套间,里屋是卧室和卫生间,外边则是一个不大的客厅,都是典型的缅甸排屋建筑的特色,狭长而紧凑。
    林笑棠叼着香烟打开门,一阵香气扑面而來,林笑棠看看面前的斯嘉丽,吐出一口烟雾,“找我有事。”
    斯嘉丽点点头,“当然。”
    ☆、第二百八十章 雌雄大盗
    斯嘉丽身上穿的是一件考究的丝质睡袍,将玲珑的曲线全部掩盖在睡袍下,林笑棠扫了两眼,不禁有些失望,原本开门时见到这个尤物,林笑棠内心中便出现了**这个念头,但一看斯嘉丽这身装扮,不禁莫名的有些失落。
    走进房间,斯嘉丽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一眼瞥见卧室中摆着的啤酒,连招呼都沒和林笑棠打,便毫不客气的款款走进了卧室。
    身后拿起一瓶啤酒,毫无风度的用银牙咬开瓶盖,便是一大口啤酒灌进了肚子。
    林笑棠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沒有说话,只是冲着她轻轻举了下手中的酒瓶。
    斯嘉丽咽下啤酒,冲着林笑棠勾了下手指,这让林笑棠的心里一动,随即便看见她冲着自己张开了嘴巴,但沒有发出声音,嘴唇缓慢的变换着形状,林笑棠看的清清楚楚,她嘴型显示的含义是,“叫我波琳。”
    “波琳小姐,找我有事吗。”林笑棠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看看周围的摆设,很简单,卧室中只有一张大床,一个单人沙发,一个茶几,剩下的就是洗手间的设施了。
    “林,你对我很冷淡,和上海时简直是变了一个人,难道说,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吗,已经得到的就不知道珍惜吗。”斯嘉丽一步步的走近林笑棠,双手轻轻抚上林笑棠的胳膊。
    林笑棠一个激灵,还沒反应过來,斯嘉丽却已纵身入怀,嘴唇紧紧贴上林笑棠的耳边,“屋里有窃听设备,配合我。”
    斯嘉丽开始狂吻林笑棠,嘴唇接触肌肤的声音很清脆的响起在房间中,两人相拥着开始在卧室中游走。
    墙壁上,沒有;门后,沒有,窗帘或者窗户上,也沒有,斯嘉丽脚下一个踉跄,两人瞬时滚倒在厚厚的地摊上,虽然眼睛在不停的搜寻着目标,但两具火热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林笑棠和斯嘉丽两人不可避免的便起了反应,林笑棠的硬挺,直直的抵在斯嘉丽的小腹上,剑拔弩张,斯嘉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來,眼中的迷离和炙热被理智牢牢的压迫着,嗓子中不是发出旖旎的嘤咛。
    床下,沒有;茶几下,也沒有。
    林笑棠的眼睛忽然一亮,环抱着斯嘉丽纤细腰肢的手松开,默不作声的冲着斯嘉丽指指单人沙发下边黏贴着的一个小东西。
    斯嘉丽点点头,“亲爱的,我们去洗一洗,就像在上海时好吗。”
    林笑棠轻笑,“你这个小野猫,今晚我有的是时间來陪你。”
    两人从地上爬起,斯嘉丽轻咬嘴唇,但却毫不犹豫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睡袍,这让林笑棠全身上下的血液几乎要沸腾起來。
    睡袍离开了身体,出现的却不是那具白得耀眼的胴体,而是一身黑色紧身衣,饶是如此,紧身衣紧紧的束缚在身上,将斯嘉丽身体的曲线毫无遮挡的显露出來,林笑棠借着屋里的灯光看了个仔仔细细,胯下的帐篷似乎有进一步膨胀的趋势。
    斯嘉丽嗔怪的看看他,两人很默契的相拥着进入到洗手间中,肆无忌惮的热吻同时,打开了水龙头,流水声遮挡住了一切的声音。
    两人的嘴唇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斯嘉丽将自己金黄色的秀发拢在脑后,用绳子扎成一个马尾,从口袋中摸出一个黑色的帽子戴在头上,指指林笑棠床上一身深色的衬衣,示意他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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