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陆文龙从这个被称为袁教授的年轻人身上读到的一点属于自己感受的东西。
    袁哲,听起来很有趣的一个名字,其实他这个时候没有获得教授称号,只是华西政法大学的一位极其年轻的的讲师,在这个年代,很多人都喜欢把大学老师跟教授划等号,但是袁哲在三十不到的年纪,已经就获得了全国司法部的优秀称号。
    袁哲带点蜀都的地方口音普通话不紧不慢,很有法律工作者的那种一停一顿:“小龙居然有这样的成绩?真是后生可畏!来!我们一起祝贺陆总虎生龙子,一代更比一代强!”他看来也是经常出入于这些场合,进退自如……只是体育工作者么,在他们的眼里才真的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客套而已。
    桌上的人不太多,除了陆家大小两对四口人,袁教授也是带着自己爱人来的,然后两个公司里面帮衬的陪客,把桌面的气氛搞得很和煦,既不喧闹又不冷场。
    陆成凡自己的商业帝国还没有架构起来,这些配盘的角色倒是都已经到位,也许他很多业务都是在酒桌上,更需要这些人吧。
    有一位就很知趣的邀请陆文龙:“小龙也单独敬袁叔叔一杯嘛,他现在可是屈尊给我们公司做法律顾问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请教的也可以多问问啊。”
    陆文龙笑着端着酒杯很恭敬,却刻意的放弃了他原本就很熟练的渝庆口音,而是用比较原始的县城口音开口:“袁叔叔我敬您……另外您能不能介绍个学生给我也做点法律方面的咨询顾问,我自己也有点小事情需要用。”
    这就是荀老头教导的功劳了,在他说来全国各地其实都差不多,全国普通话是主流,但卷着舌头的平京普通话才是最牛的,而一个省总有那么一两种口音是主流,那么省会或者最大城市就是最牛的,其他小地方的口音在外省人听起来差不多,但是当地人一听就明白,所以非主流的口音或多或少会受到点歧视。
    也许在袁哲的眼里,这不过是众多结识的老板相对稍微出类拔萃一点的一个公子哥,但是这种似乎土生土长的地方口音,却一下就拉近了他的感觉,觉得这个少年不是想象的那种娇生惯养,笑得有点惊奇:“你才多大?有需要法律顾问的时候?”
    陆成凡是真心自豪:“他从来都是靠自己,有他自己的事情,在我们老家就自己有些赚钱的路子,现在在渝庆好像也有了几个自己的店,没要我一分钱,都是自己搞起来的,喏,这位我介绍一下,是他在国家队的同事,也是他现在的监护人小汤……”
    汤灿清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打断:“不是监护人,是代理人,因为他还不成年,有些东西我在代理……陆叔叔您别把我跟您拉成一辈了。”笑得很平和,但是话里面有种不可争辩的坚持,这个一开始坐在桌边,就尽量收敛自己所有的神色,这一刻却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笑起来那种突然闪过的美丽。
    陆成凡眼光有点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中的跳了一下,还是笑:“好吧,小汤今天就过来成立了一个公司,也算我终于能帮他们做点什么。”
    袁哲也看了一眼汤灿清,还是打哈哈:“没问题没问题,回头,我就介绍个学生给你……要男生还是女生?”所以说狐狸还是老的精,这么顺口一句开玩笑的口吻,却似乎在探听什么八卦。
    汤灿清嘴动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没有说话,笑着就挟了块口水鸡给自己,慢慢吃,陆文龙没有领会这个笑话的感觉:“都可以,都可以……那谢谢袁叔叔了!您随意……”仰头就把一杯白酒倒进喉咙里,汤灿清也不做什么格外亲昵的动作,自顾自的吃自己的……
    剩下的时间,陆文龙这个小小年纪的孩子,也不可能找袁哲问什么,只是在最后散席的时候,他才带着少年人的笑容走到袁哲身边:“您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么,我应该有不少的东西想请教您……”
    袁哲这才算是比较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原以为刚才的话不过是酒桌上的随意客套:“当然可以……这是我的名片。”走之前也再看了看这个越发觉得有点不同于其他同龄人的少年。
    陆成凡这个时候就不要他送了:“你说你过两天就要去平京了?住在哪?”
    汤灿清熟练的报上地址,陆成凡点头:“我过些日子也要去平京,到时候我去看看你。”
    汤灿清就赶紧又留下训练基地的电话号码:“我们应该是在平京要呆上一个月左右,然后出国比赛。”
    陆文龙才跟上小忐忑:“第一次出国哦!去澳大利亚……”
    陆成凡颇有些话中有话:“那……就拜托小汤多照顾一下小龙了?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去他三伯家看看,就在墨尔本的,我还是在粤东的时候,见过他回国,很想见见小龙的。”
    陆文龙没概念:“嗯……到时候再说了,那我们就走了……爸再见,周阿姨再见……”那个一直表情平稳的周阿姨笑着回应了一下,上了那个保镖招呼的出租车走了,还是得赶紧把车弄到手啊,都有保镖了,还坐奥拓出租车,多掉份儿!
    这边汤灿清才大松一口气:“我……表现还不错哦?”手里提了几个袋子,是下午她跟周阿姨逛街的成果。
    陆文龙随意的伸手接过她的东西提上:“你本来就很好,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不管他的事的。”
    汤灿清带着笑容却咧嘴:“怎么可能不关他的事!我可不想被他嫌三嫌四,不过你这个后妈真不是省油的灯!”
    陆文龙哼哼两声:“我也知道!”
    汤灿清指指那些东西:“她给我买的,旁敲侧击的就想问你在做什么,你爸给你什么了,这个公司打算搞什么,说要跟我做姐妹……我跟她做个什么姐妹?跟她走一块儿我就觉得多奇怪的,才比我大几岁?”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就笑起来,小捂着嘴夜色中颇有点摇曳的风姿。
    陆文龙心头一热,就伸手搂住她的腰,嗯,和小姑娘完全不同的感觉啊,手指都忍不住弹了两下,汤灿清感觉到了,眼里带笑的嗔他一眼,却把身子有点靠上他的肩头,头还得够着点,真烦!
    只过了两天,陆文龙跟汤灿清就悄无声息的上路坐火车去了平京,
    可就在这么一两天时间里,他借口跟小苏呆一天,就抽了白天的时间去了一趟华西政法学院,这座西南地区最大最有影响力的律法大学,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袁哲的办公室,不过他还是在学校外面给这位年轻讲师打了一个电话,袁哲又一次颇有些惊讶的说自己在办公室。
    于是就没有什么啰嗦的开场白,袁哲笑着坐在黑木色亮漆包人造革黑色皮面的单人沙发上,隔着右手边的茶几询问同样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陆文龙:“昨晚刚吃过饭,你就这么着急找我,看来是真有事?”
    陆文龙只侧身坐了半个屁股,这是庞老头的教导了,现在很少有年轻人注意这种礼节:“后天我就要去平京参加训练比赛,所以趁着您还记得我,赶紧来找您。”
    袁哲优雅的喝一口茶:“说说吧,二十分钟后我有个会,你抓紧点时间。”
    陆文龙吸一口气:“是蜀都的汤培元教授,建议我还是尽量找一位律法上的专家作为长年的师长,我想能请您关注一下我的事情……”不等袁哲惊讶得挂了一片茶叶在嘴唇上都没反应,陆文龙直接说更火爆的:“我是个拉帮结派的袍哥……说难听点,就是黑社会,虽然我尽量一直避免犯法,但是或多或少也沾了不少水。”
    袁哲真的是被呛住了!
    陆文龙趁着他没有说话,也许是怕这位法律工作者叫自己滚出去,一口气把自己的事情说完:“我不想做黑社会,但是现在社会真的有这么一个灰色的阴暗面在,我在里面也做得风生水起,我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社会现象,我不想犯法被枪毙,也不想我的弟兄们触犯法律,我只想让大家都好好的生存下去……您看,这是我跟大老板的照片,我真的很努力,我只想走一条不同的路子,汤教授一直都看着我在成长,也在提醒我不要走歪路,但是他是专搞教育的,说我是个特殊化的案例,最好还是找您这样的法律方面专家指点……”
    拉虎皮做大旗,他现在还是有点熟练了,展开钱包里那个跟大领导的照片,又三番五次的提到在蜀都教育界有泰斗地位的汤培元,这就应该不会被赶出去吧?
    ☆、第二百八十七章 愣头青
    第二百八十七章 愣头青
    袁哲是惊讶的张开嘴,但是没有持续太久,就放下了茶杯:“这!居然还有你这样的年轻人?你多少岁了……”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顿了一下:“你怎么认识汤老……还有,还有……”
    陆文龙却反问:“您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袁哲定了定神笑:“昨天同桌的那位刘叔叔,是你父亲的搭档,辗转经过朋友,介绍我过去的,怎么?”
    陆文龙也定了一下神,干脆一棒打到底:“为什么我这么急来希望见您,其实就是因为我那个父亲。”
    这个时候袁哲的神色就比较凝重了:“怎么?”
    陆文龙斟酌了一下,才用了一个词:“我觉得他就是在胡搞!我想您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钱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但是一切似乎又都符合现在的实际情况,但我认为这迟早是翻船的,而且一旦翻船就万劫不复,所以我想请教您,能帮我一起救他。”
    如果说之前袁哲叫做惊讶,现在只能叫惊诧,手都有点无意识的在茶几上找了一下茶杯才端起来,口中却还是那句询问:“你多少岁?你怎么都在开始琢磨这些事情了?”
    陆文龙一脸的无奈:“不然您以为呢,我难道不愿意当个舒服的学生,自由自在的读书玩耍,谁叫我看到眼里就觉得心急如焚呢?”
    袁哲改变主意:“这样吧,你先把你的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讲述一遍,对于我来说,我还是习惯于一个现象或者一个事件都必须了解本质根源。”
    这个不困难,陆文龙就按照面对汤培元的形式,把自己这两年多以来做的事情都讲了一遍,除了自己个人情感的方面,还真没什么隐瞒,同样也把自己几次伤人包括那次在飞机上杀人的经历叙述了一遍。
    袁哲听得眉眼连动,点了一支烟挟在手指中又忘了吸,眼睛死死的看住陆文龙,好半晌,早就过了那个什么二十分钟,他才无意识的扔了手里的烟蒂:“你讲述这些很平静,你的心态已经练得很出众了,你有不少的好老师!”
    陆文龙点头:“所有值得学习的人都是我的老师,我都会认真的学习。”
    袁哲点点头:“这种汲取经验恒心学习才是你做下这么多事情的根源……”拿手指敲一敲茶几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学校,只知道苦读书,只知道考上大学才是我唯一的出路,你倒是提供了另外一条路的范本,有意思……”脸上居然有点艳羡的表情:“多有趣的青春?不像我那些年枯燥无味……”手指没有停止敲动,脸上突然有点戏谑的笑意:“你给我讲这些,不担心我做什么?”
    陆文龙傲然:“我没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吧,您看上去也不是个大奸大恶的家伙,我一贯是这样的态度,坦坦荡荡的对人,但是如果对方以别的方式对我,我也可以用更多别的形式对别人。”少年挺起的胸膛倒是笔直。
    袁哲哈哈大笑:“我听出点威胁的意思了,不错不错,你还是个袍哥嘛……好了,小陆,我很乐意交你这么个朋友,就当成我的一个社会学课题来研究吧……”
    陆文龙有些发愣了:“社会学?”自己找的不就是个律师么?
    袁哲点点头:“我们国家是把政治学、社会学跟民族学都统称到**学这个范畴的,我就是从法学起家纵横这几大门类的研究,所以才有今天的成绩……跟你这小文盲讲这个也没用,原本我只是打算在你父亲那里挂一个法律顾问的头衔,混混人脸,见见世面,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同意做他的律师,但是我只看不做,只把事件跟方式方法给你剖析,具体的行事解决,你自己想办法,我只是个文人,不是行动派……”他是真有点兴趣来研究一下这个很有点特殊性的例子,无论是那个很具有时代代表性的莽撞弄潮儿老陆,还是眼前这个在漫漫历史长河中都不能规避的阴暗面角色小陆。
    陆文龙立刻就站了起来,认真的给袁哲鞠了一个躬:“我先感谢您了……”然后掏出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他的各种联系方式:“如果您需要报酬,无论是钱还是别的东西,我都会去想办法的。”
    袁哲又笑起来,拿过那张纸放回自己的办公桌面上,顺手拿过一张自己的名片,重新在上面写下一串号码递给陆文龙:“这是我家的电话跟我的呼机,你可以随时找我,你不是知识分子,你不知道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时候,可以先不谈报酬……好了,我真得走了……”
    这就是陆文龙莽莽撞撞的上门找到袁哲谈话的结果,一个他希望得到的结果。
    他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冒失。
    因为袁哲耽误的这一会儿,是要到党校去上课……
    是他去给别人上课,听课的是渝庆市市一级的党政领导!
    二十八岁的讲师给市级领导讲党课……
    陆文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遇见的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只是简单的按照汤培元的建议去寻找一位真有能力的法律方面的专家,没想到能撞见这样一位行业内赫赫有名的希望之星,不得不说实在是这个愣头青的运气。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陆文龙在苏文瑾跟蒋琪的百般叮嘱下和汤灿清上路了,汤灿清还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二嫂反复给我说要把你照顾好……我比她大四岁也!”
    陆文龙伸手摸她头发:“嗯,这个是禁止说的事情……”
    汤灿清一下想起,自己这个比他大四岁的事情是禁语,赶紧捂嘴,把脚收到卧铺上面嘿嘿嘿的笑,心情真是别提有多好了。
    确实是,两人的行李很少,现在经济真有点宽松,到了平京连衣服鞋子都全部是国家队发,所以两人就只简单的带了点随身物品就上路,这一离开学校,汤灿清越发的就像放出笼的鸟儿,叽叽喳喳的,而且越发也就没了正形,力求把自己往错过的那几年十几岁小姑娘靠,所以从别的旅客角度看来,这还真是值得羡慕的一对小情侣。
    男的的黝黑健壮,女的漂亮艳丽,关键是两人脸上时常都挂着轻轻的笑意,那种有点幸福的味道,一眼就能看出来。
    十月的天气,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单薄,陆文龙没忘了锻炼,一直就挂在旁边的行李架上做引体向上,就那么不紧不慢的不停歇,这基本上都是他的习惯了,每当姑娘在做作业或者别的什么时候,他就在旁边做这样的练习,所以他那一身的腱子肉真不是白来的。
    汤灿清也习惯,一边削水果一边跟他说话:“大嫂没让你带点什么走?”她是偷偷看见蒋琪用小绸带扎了根腕带,要陆文龙平安的来去。
    陆文龙怕岔气,憋着等落地才笑:“给我织了双手套,还不错,五个手指一样长,看起来跟鸭掌似的。”
    汤灿清居然回应:“多好的小姑娘,可不能辜负了。”
    陆文龙伸手抓一块苹果吃:“嗯,肯定的,要好好过日子嘛,问了好几遍你是不是一直要跟着比赛,我看她们也还是有点疙瘩。”‘
    汤灿清用纸巾把自己的手擦干净,舒服的靠在车壁上:“也就这么些年,你打比赛的时候我的时间多,再过些年……嗯,老了老了就没小姑娘水灵了。”他们从起点站上的,这十月下旬,人也不算多,六个人的小隔间就对面下铺有个老人,所以,她说话也没多大顾忌,只是声音略小。
    陆文龙顺势就坐在她旁边,拿过水杯递给她:“其实再过几年就看不出什么年龄差别了……还有好几十年好过呢,想着就开心。”两人都有经验了,到北方实在是干燥得很,汤灿清每次都要大量的喝水,而且从还在蜀都秦岭以南就要开始喝,等出了那一带的隧道,一下就变得没那么湿润了。
    汤灿清也开心,只拿脚丫子轻轻的在陆文龙后腰上蹭着玩儿,外面忽明忽暗的灯光透过飞快疾驰的车窗投射进来,偶尔能看见她的笑脸,在这样的半黑暗状态下,倍显妖娆。
    这次到了平京,陆文龙也可以享受到有车接的档次了,实在是赵连军有点急迫,叫上张柳鸣就开车过来了,因为张柳鸣现在已经正式配发了一辆切诺基越野车,就在火车站外接到了两人。
    陆文龙有点欣喜的摸摸人家的车:“我也在开车了,就是没钱买这么好的车啊……”在他看来这就是最好的车了。
    张柳鸣有见识:“这算什么好车,现在京城里面的好车多了去,回头带你看看……”
    赵连军才有点父亲的样子,摸陆文龙的头:“看起来黑了一些,锻炼得很辛苦?看起来好像比较均衡,到校才一个多月嘛……你还学了开车?”
    已经跳上副驾驶座的汤灿清不避讳,伸手就把陆文龙的耳朵揪住转头给另两人看:“看看,看看,这就是他开车的下场,出了车祸,给自己头上开了花!”陆文龙嘿嘿笑着不抵抗。
    张柳鸣连忙关注正面形象有没有影响照相,赵连军一边担心会不会对打球有影响,一边关注汤灿清动作的随意性,这可也太亲昵了一点。
    ☆、第二百八十八章 差距
    第二百八十八章 差距
    站在高高的运动场看台上,陆文龙很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自从他到了渝庆以后,没有了以前那个青少年训练基地的训练环境,除了身体素质训练以外的技战术训练,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体育系的几个棒球专业学生陪他练习,这几人都是从其他专业转过来的,就跟黄晓彬当年的水平差不多,所以最多也就能喂喂球,帮不上太多的忙,更多时候,陆文龙还是一个人在孤独的训练。
    眼前足足有超过一百人在训练场上训练!
    这里是两块场地的标准比赛场,内场有永久性看台,外场都是视比赛规模搭建临时看台,现在全部都在内场,一部分在跑圈,一部分在各种分项教练的带领下进行专项练习,靠边的地方就拉起了绿色的细网,一群球手在练习击打……
    好一派热火朝天的感觉,让陆文龙很有一种如入进去的冲动。
    赵连军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就想要他有跃跃欲试的急迫感,对于运动员情绪和战斗意愿的调节,都是一个好教练必备的条件,显然现在他做到了。
    不急着拉陆文龙下去训练测试,开始给他讲述目前的状况:“四十二名常训队员,然后国青队跟地方上的尖子还有七十三人,现在全部在这边集中训练,十天的时间必须提溜出二十六人来上报名单准备手续,参加比赛……”
    陆文龙专心看人,从动作到习惯都看:“年纪都不大,原来的老队员大多都放走了?”
    赵连军有感叹:“国家的整体经济水平上升了,了解和接触这些新兴项目的人也多起来,最好就是兴趣爱好深厚的苗子,现在看起来青少年队伍是整体上了一个台阶,但是还不够,时不待我啊……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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