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心里暗暗替陆战平捏把汗,这男子比夏岩还冷还漂亮,最关健的是,他看似无心之人,实则暗潮汹涌。
    不知道为什么,陈瑞越看越移不开目光,当他意识到时,自己先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垂下头道:“林少,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战平他真的很喜欢你,你们间的事我也不太懂,不过呢,我觉得你既然和他在一起了,就别在意其它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啊。”
    林萌扭过脸来看着他,唇角微微弯起,有点好笑地说:“过去的事情?他们之间不是纯粹的朋友兄弟关系吗,有什么可在意的,除非…….另有隐情?”
    陈瑞一愣,“没…….没有,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兄弟感情,你别误会,他们的关系就像,就像现在的我和你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是吗?你认为现在我和你是再正常不过的关系…….你真的这样认为?”最后几个字声调轻轻扬起,带着说不出的蛊惑味道。
    陈瑞眼睛都直了,他看着林萌略扬起的下巴,弧度那么完美,笑意那么惑人,眼神那么妩媚,他竟一时间呼吸有些紊乱,忙扭开脸想闪躲这招人犯罪的目光,可偏偏眼睛像长了钉子似,生生被那张脸给钉住了,怎么都移不开目光。
    林萌笑了笑,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有话要说吗?”
    唇角笑意似勾/人犯罪的罂粟花,含苞待放,透着阵阵幽香,与空气中的杜鹃花混为一体,让人产生眩晕般的迷幻,陈瑞定了定神,想退后一步却被林萌一手扣住了脖颈,“别走啊,你真的想走?不想跟我再待一会么?”
    杜娟树下树影波娑,四周寂静的只听见轻轻的树叶划动声,陈瑞喘着气粗气,手足竟似僵住般不能动弹,他深吸着几口气,好半天才挣扎着找出自己的声音:“林少,我……我……”
    “告诉我,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我想听真话,你跟我说说。”
    陈瑞从来自认是个定力算强硬的人,可搁在林萌这里,他不知怎么就失了准,明明知道不该说的话,可在林萌妖冶迷惑的目光下,他竟不由自已地全盘托出。
    “他们就是情人关系,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之后我也没听说他们有复合的迹象。”陈瑞说完后,重重地吁了口气。
    “那陆战平现在在和他喝酒吗?”林萌还是淡淡地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他们两个去了总统套房,不过……应该就只是喝酒而已…….”陈瑞有点忐忑不安,自己怎么嘴这么多这么快,尽说些混话。
    林萌眉一挑,绽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只有两个人么?在总统套房里喝酒,这不是太浪费了,如果是你和旧情人在总统套房里,会只是喝酒吗?”
    陈瑞哑然,这,这谁知道啊,真他妈的嘴多害死人了!
    不等他张口申辩,一根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封住了他的唇,林萌微笑着慢慢摇了摇头,像是不想听他说话似的,紧接着双手一推,将他推按在树上,身子前倾着贴了上去,眼睛眯起,指尖像弹钢琴似的轻轻弹点了几下陈瑞的脸庞,气息如兰,呵在脸庞上让人心痒难耐。
    “别说话了,就当我没有问过,你该回去了。”舌尖轻轻舔过陈瑞发热的脸,让他周身战栗。
    陈瑞额角的汗慢慢滴了下来,如果眼前的一切只是个梦该多好,他真想拥抱这位惑人的尤物,难怪陆战平爱的无法自拔,换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逃脱这妖精的蛊惑。
    已失了心神的陈瑞望着林萌久久不能平静,当林萌准备转身离开时,他竟然颤巍巍地一手扳过林萌,想主动吻他,还没到唇边,林萌突地眼神一凛,猛地五指伸出掐住他的脖颈,陈瑞惊得眼睛瞪得老大,林萌用力一掷,他即刻歪倒在树下。
    “咳咳咳……”陈瑞捂着脖子猛咳几声,他抬起头见林萌转身离去,心里霎时涌起股难以言说的不舍,“林少!你等等!”
    林萌侧过身,居高临下地瞟了他一眼,此时眸底已是清冷一片,连着声音也如风般飘渺,“你回去吧,告诉陆战平,今晚要干了什么事,就别回来了,还有,刚刚你所做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希望陈先生只当做了一场梦罢了。”
    一场梦罢了?陈瑞喘着气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被挖了一个洞般空的心慌。
    回到酒店后,发现陆战平已经一个人睡死在酒店床上,陈瑞叹了口气,夏岩不在,说明这两人并
    没有干什么不该干的事,于是他也独自回家,洗个冷水澡喝了杯冰酒,陈瑞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好在只是个梦,他庆幸自己极早抽身而出,没有沉沦在林萌编织的绮丽媚梦中,只是已陷进梦中的陆战平该怎么抽身离开?
    早茶时分,陈瑞到酒店见到了陆战平,昨晚的事还残留在陈瑞脑海里,说实话,他一晚上都没睡好,翻翻复复,辗转难侧,不知道用了多少心力才将林萌从脑中心里划出去。
    妖孽啊,真是惑人的妖精,若不是林萌突然反面,陈瑞这会肯定像眼前的陆战平一样,为之神魂颠倒,颓废不堪。
    “他真的让你跟我这样说?”陆战平靠坐在舒适的欧风藤椅里,桌前放着杯橘子汁,他一手夹着烟,一手闲闲地搭在椅背上,听陈瑞说完后,眼神有点恍然。
    陈瑞坐下来把烟灰缸推前一点,那燃至尽点的半截烟灰轻飘飘地落了下来,陈瑞正想劝几句,这时,陆战平突然笑了一声,把烟用力摁灭在烟灰缸里,利落地站起来,“你他妈的昨天晚上怎么不拖我起来,害死我了,我现在就回去!”
    “战平!你等等!”陈瑞拉住他,“你们可千万别吵,林少他……他已经知道你和夏岩的事,我看你就老实说吧,这也没什么可瞒的,再说,如果他这生气就只能证明你们不合适……”
    最后一句多少是陈瑞的私心话,说出来后,他也有点小人心理的忐忑。
    陆战平蓦地转过脸盯着他,眼中绽出几分狠气,“你说他不合适我?什么意思,你对他了解多少?”少顷,陆战平像想起什么,猛地一把揪起陈瑞,恶声问:“你昨晚是不是跟他发生什么事了?你说!你们昨晚上都谈了什么?!”
    “阿平,阿平你松手,你冷静一下。”陈瑞被他一问心不由慌了,他当然不能把自己怎么对林萌的那点心思说出来,搞不好陆战平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他不停地劝着:“你别激动,你冷静点,我的意思是林少他既然同意和你在一起,你也别太担心行不?”
    陆战平看了陈瑞半响,缓缓吁出了一口气,松开了他,垂头用力抓了抓头发,叹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可我真的喜欢他,你不会明白,他对我很重要。”
    “可,可林少他…….”陈瑞欲言又止。
    陆战平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没事,我自己的事自己明白,刚刚对不住了兄弟,真对不住。”
    拍了拍陈瑞的肩膀,陆战平离开了餐厅,前脚刚走,后头夏岩就过来了,他端着盘子拿着杯鲜奶,问陈瑞:“战平呢?”
    陈瑞无力地坐在藤椅里,“去找他那宝贝心肝儿了。”
    “你是说他去找那位富家公子?”夏岩眉峰皱了皱,陈瑞没看到他的神情,拿起桌上的橘子汁猛喝了一大口,“是啊,我看阿平是彻底完了!”
    这话是说给夏岩听,也是说给自己听,陈瑞觉得自己也快完了。
    夏岩眸色一沉,放下手里的盘子,转身就往外走。
    “战平,战平!”夏岩追到停车场,拉住陆战平,“你上哪去?”
    “我去找林少。”陆战平按响车,正准备上车时,夏岩拦住他,“你找他干什么?战平,他根本没把你放心上,你何必呢。”
    陆战平沉默了会,说:“他对我意义不一样,这你别管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战平!”
    车门重重关上,陆战平摇下车窗,对他说:“夏岩,我对他是认真的,你别担心我,我陆战平难得认真一次,你就让我去做吧。”
    他说完后还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像是安慰夏岩般挥了挥手,车子驶离酒店。
    路上,陆战平先打个电话给林萌,打之前他已经想好怎么道歉,昨晚的事是他不对,喝多了,话多了,一时得意忘形,忘记了林公子的习性,那么漂亮优雅的人儿能跟自己来喝酒就是莫大的荣幸,自己咋还不知好歹的耍酒疯呢。
    林萌对陆战平来说就好比那天边的仙女,能下凡陪自己一次都该感恩带德,陆战平没这么爱过一个人,现在林萌对他而言,就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他也知道自己有点神经质的犯傻,可他就是忍不了,一刻都不能忍受林萌的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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