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不耐的打断他道:“行了,说这么多,我们就是杀不得这庞昱了?!”
    “不是杀不得,是暂时杀不得!”襄阳王赶紧解释:“庞昱此人伤天害理坏事做尽,就算我们容得他,天都不容他,相信包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白玉堂看了额头上汗珠都渗出来的襄阳王几眼,道:“赵爵,你不是一向最痛恨开封府?如今还替他们说话?”
    襄阳王摇头:“五爷,开封府是替我们皇室,替陈州百姓办事,本王只是不想那些被害的好官白死,不想百姓们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沈仲元也不知被襄阳王哪句话戳中软肋,沉默着自己想了一会,擦干脸,竟是清醒了七八分。
    沈仲元目光如剑,直视着襄阳王,缓缓道:“我沈仲元今日若是卖王爷这个面子,来日庞昱要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本王以性命担保,包大人一定会铡了他!”
    展昭从未想到襄阳王竟会为了开封府言尽于此,愣了愣,才道:“展某也可拿性命担保,庞昱此人,开封府一定严惩不贷!”
    襄阳王赵爵为了替开封府说话,敢将自己的性命都赌上,展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心想别说自己,恐怕就连包大人在此,也一定会怀疑是他们听错了。
    想来襄阳王若是真心从善,他展昭,哦不,他们整个开封府,日后便也绝不会再为难他。
    襄阳王还不知道展昭心中已经真真正正的接纳了自己,见沈仲元终于肯听他们的安排了,生怕沈仲元又突然反悔,马上让展昭他们带将庞昱带去船上,先找到包大人再说。
    白玉堂见襄阳王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道:“你先前所说的证据在何处?”
    襄阳王思忖片刻,“咱们先分头去找,庞昱的房间,庞福的房间,他们的议事厅,凡是有可能的地方,全都找找!”
    白玉堂点头应了,提上画影,直接便去了庞昱那屋。
    展昭不同意襄阳王独自行动,便带着襄阳王去找其他地方,沈仲元则去了校场兵营里找。
    几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几人回到阮红堂门口集合,却没一人有所收获。
    展昭想了想,突然问沈仲元:“沈公子找到庞昱前,可见过其他人?”
    沈仲元摇摇头,襄阳王想起了什么,道:“这么大个岛上,庞昱不可能没藏什么机密在里面。我们找不到,说不定是被人带走了!”
    “但是除了庞昱和我们的人,现在还有谁是清醒着的呢?”
    展昭目光一沉,回道:“庞福。”
    第三十四章
    庞福独自带着庞昱私吞赈银分发给各级官员的账本以及所害官员的名单,打算从东瀛那边的岸上潜逃。
    展昭几人知道证据在庞福身上后便分成三组各自去找,白玉堂所去的便是东瀛那头,他可是个轻功了得的主儿,等他赶到岸边时,手忙脚乱的庞福甚至还没把船推进海里。
    白玉堂画影在手中打了个圈,眼角上挑,神情焕然,浑身都是锐气与狠厉,只是淡淡的朝庞福抬剑一指,后者竟然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地,两腿抖得像筛糠。
    庞福先前的气定神闲早不知被丢在了何处,哆嗦着磕头求饶道:“义士饶命,义士饶命,小人不过是个家仆,什么都不知道,义士就饶小的一命罢!”
    白玉堂:“庞福,若连你都是个普通家仆了,那庞昱身边岂不是都是无辜路人?!”
    庞福刚开始没敢仔细打量白玉堂,见对方竟然能够准确说出自己的名号,抬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脱口喊道:“玉夫人?!!”
    白玉堂容貌与行事出奇的不符,虽有天上仙君才有的华美之貌,做起事来却绝不手软,美貌与刻毒齐名。
    白玉堂脸色阴沉起来,似笑非笑:“玉夫人?爷爷乃是陷空岛第五鼠,锦毛鼠白玉堂!”
    庞福早便察觉玉夫人不可能是个简单角色,却没想到会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鬼见愁白玉堂,心中一抖,只觉自己运气不济,好死不死偏偏触了这位阎罗的霉头,今日怕是难逃一劫了。
    庞福跪倒在地,将自己怀内的证状掏了出来,期期艾艾道:“小人不知竟然是五爷到此,还请五爷高抬贵手,给小人留个全尸。”
    白玉堂眯起双眼:“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和五爷谈条件?”
    庞福低埋着头,神情晦暗不明,转了转眼波,突然扬起手将手中的几页纸全都往身后的海里扔去。
    白玉堂剑比人快,迅光流火之间已将画影从掌中射出,一剑穿过了那几页物证,随后他脚尖往地上轻轻一点,旋身跃到海面上,稳稳抓住了剑柄。
    庞福已向旁边树林里跑去,白玉堂将罪状谨慎藏在衣内,望着庞福笨重的背影,嗤笑一声,不出须臾便追到了庞福身后,画影一个用力,剑身瞬间整个穿透庞福的前胸,随着白玉堂利落的一拔,血洒了一地。
    襄阳王和展昭沈仲元几人都没找到庞福的踪迹,早早便无功而返。而襄阳王见白玉堂久久未归,便同沈仲元打赌庞福一定在白玉堂所去那边,猜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他就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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