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子不累。”
    “娘!”
    窦静妤刚下马车,从府里便窜出来一个人,眼看他就要扑到窦静妤身上了,盛临遥沉稳的错步,挡在了窦静妤身前。
    “三弟,你稳重一点。”盛临遥手中抓着来人的衣袖,板着脸教训道。
    “哼!”盛临远哼了一声,手一抬,扫下了盛临遥的手,然后绕过他,走到窦静妤面前。
    “娘!我好想你啊!”盛临远扑到窦静妤怀中。
    窦静妤身子微微僵硬,但她心中告诉自己,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孩子们好好教育过来吗?几个孩子一定要一视同仁,不可再忽略谁了。
    窦静妤用手拍了拍盛临远的后背,道:“临远,在外边多不好,咱们进府吧。”
    “嗯嗯。”盛临远在窦静妤怀中点了点头。
    回到玉香园,桂荣去了趟厨房,回来时带了三碗玉露羹。
    “夫人,您喝点玉露羹吧。”茭白从桂荣手上的托盘上端起一碗奉到窦静妤面前。
    玉露羹汤色雪白,汤底清澈,味道清甜可口,可冷藏,但考虑到窦静妤身体不好,只冷藏了一小会儿便端了出来,现在喝刚好。
    “让临遥他们先喝吧,我暂时不怎么想喝。”窦静妤摆摆手,让茭白把东西放在一边。
    盛临遥和盛临远俩人端起碗便喝了个干净,俩个孩子都是发育的时候,每日除了一日三餐,还得吃许多糕点。
    盛临遥从山上下来时,早上吃的餐点早就消化干净了,回来的路上一直忍着肚饿,窦静妤去时带的糕点也被他吃完了,现在又渴又饿。
    “临遥饿了?”窦静妤也只是一问,她说完便吩咐茭白再让人端来几碟点心和羹汤,让他们吃个饱。
    盛临遥放下碗时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挠了挠头,道:“娘,不用麻烦您了。”
    “这怎么算得上麻烦?你正在长身体,万一饿着了怎么办?”窦静妤略嗔道。
    “娘,我也饿了。”盛临远撒娇道。
    “缺不了你的。”窦静妤道。
    “对了,临遥,临远,你们去看过临毅了吗?”窦静妤忽然问道。
    正在喝汤的盛临远动作微顿,他想说什么,但盛临遥开口了:“看过了,四弟恢复的很好。”
    “嗯,太医说他很快就能痊愈了。”窦静妤看向盛临远。
    “我也去看过了,临毅精神挺好的。”盛临远笑着说道。
    “你们也去多陪陪他,看看他,他这几天一直闷在屋子里,恐怕已经待不住了。”窦静妤叮嘱道。
    “知道了娘。”两人点头应道。
    天黑了,盛怀瑾今晚回来的早了,赶上了晚饭。
    “事情都办好了?”窦静妤本准备在自己的屋中用餐,但盛怀瑾回来时就已经有人告诉她了,她便收拾了一下,让人把晚饭摆到厅堂里。
    “差不多了,已经快结案了,临辉这几天表现不错。”盛怀瑾微微颔首,随后拿起筷子为窦静妤夹菜。
    窦静妤出言拒绝:“我自己来就好。”
    盛怀瑾看着她不说话,窦静妤无奈的笑笑,道:“好吧,我也给你夹。”
    两人互相夹菜,碗中很快堆起了一座小山。
    “好了,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忙了一天了,快些吃完去洗漱吧。”窦静妤柔声催促道。
    “嗯。”盛怀瑾闻言便埋头吃饭,窦静妤吃了几口便有了饱腹之感,不想再吃了。
    先前吃饭时,茭白又端来了一碗苦药,她苦着脸喝完,却也没了吃饭的胃口。
    若不是陪着盛怀瑾吃饭,她自己也只是一碗稀粥应付了事。
    “怎么吃得这么少?”盛怀瑾动作很快,他吃完后看见窦静妤碗中只少了一点,皱了皱眉头。
    窦静妤微笑道:“饭前喝了碗药,根本不想吃东西。”
    “那也得多吃点。”盛怀瑾不赞同的说道。
    “好了好了,别皱眉了,再皱下去,你就不好看了。”窦静妤笑着打趣。
    盛怀瑾闻言面色一肃,立刻整了表情,不再皱眉了。
    “来人,把饭菜收拾下去吧。”窦静妤唤了下人收拾,随后便催着盛怀瑾去洗漱。
    “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快点吧。”窦静妤推了推他的肩膀,盛怀瑾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头上。
    “哎呀,你都快臭了,快去洗漱,否则别靠近我!”窦静妤嗔怪道。
    “那你在屋里等我。”盛怀瑾吻了吻窦静妤的额头。
    “好好好。”
    皇宫,太极宫。
    夜已深了,可太极宫中依然灯火通明。
    “皇上,时候不早了。”
    顾柏青身着寝衣,半靠着软垫,手中翻看着书籍。
    李清凑上前,轻声提醒道。
    顾柏青闻声伸手抵上眉心,他有些困顿的问道:“什么时候了?”
    “已经子时了。”卯时便要早朝,皇上若是再不安寝,就只能睡两个时辰了。
    “啧。”顾柏青皱紧眉头。
    李清见状心都提了起来,他连忙拽来身边的徒弟,吩咐他去找太医,随后自己凑上去,轻声问道:“皇上可是头又疼了?”
    “啊!”顾柏青拧眉,闷哼一声。
    李清赶紧伸手,在顾柏青头上找出穴位为他按摩,顾柏青这次的头风似乎不怎么严重,李清按了一会儿,太医过来之后看了看,开了方宁神的药,然后告诉顾柏青:“启禀皇上,您最近头风频繁发作,倘若长此以往,恐怕药石难医啊。”
    “朕明白。”顾柏青闭着眼睛敷衍的说道。
    “哎,还请皇上顾念自己的身体,勿要劳心劳力,多多休息。”太医道。
    “是啊,皇上,您得想想自己啊。”李清也劝道,此时的太医都是顾柏青自己的人,他敢说出来就不怕顾柏青怪罪。
    李清见顾柏青还是没什么表示,便大着胆子道:“皇上,就算您不念着自己,您也得想想元福公主啊。”
    “大胆!”顾柏青顿时睁开眼睛,眼中厉色闪过。
    “奴才也是为元福公主想啊,您若是病倒了,公主得到消息,难道不会担心吗?倘若和上次一样……”李清话未说完,顾柏青便危险的看着他。
    元福公主是窦静妤未嫁之前的封号,窦静妤自小便受先帝的宠爱,但她幼年时身子便不怎么康健,先帝唯恐她早夭,就用了民间的法子,在她七岁之前不赐封号,封位,未免天妒。
    长安三十五年,先帝病重,缠绵病榻,严重之时甚至口不能言,先帝勉强撑了几个月,便去了,而后便是夺嫡之战。
    顾柏青登基之后,改年号为永丰,永丰四年,依照先帝的做法,先是封她为元福县主,永丰五年,封为元福郡主。
    但在她刚被封为郡主那一年,窦静妤便生了一场大病,极为凶险,顾柏青后悔莫及,直到窦静妤出嫁前,也就是永丰十年,才封她公主之位。
    “若是和上次一样走漏了消息,你这内宫总管,也不必再当了!”顾柏青对于上一次走漏风声的事情还是极为恼怒的。
    “皇上恕罪。”李清立刻跪下,磕头求饶。
    “皇上,李公公说的也没错啊,您一病,那便是全天下的大事,元福公主也因为上次的事情知道了您的身体状况,您便是想瞒也瞒不住啊。”太医也跟着劝道。
    “连自己的女人都瞒不住,盛怀瑾这国公也不必做了!”顾柏青不满的说道。
    话虽如此,顾柏青却也吩咐李清明日罢朝,他也明白最近头风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可近来朝中事务繁多,前几日赣西又传来急报,赣西大旱,百姓作物颗粒无收,派去赈灾的官员贪污了不少赈灾的银两,顾柏青为此大怒,而今日岭南又发了大水,他一时着急,不免又犯了头风。
    “哎!”顾柏青长叹一声,他的叹息中带着无奈,李清明白其中的意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毕竟,国家大事也是最为紧要的,顾柏青愿意罢朝休息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皇帝虽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人,可也是天下最不可粗心大意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看。
    顾柏青这恶疾,是万万不可透漏出来的。
    顾柏青年近五十,虽保养得当,却也有了白发,而他子嗣虽然不可与先皇相比,但成年的皇子也有三个,最大的皇子也有三十多岁了,各个对皇位都虎视眈眈,暗地里的小动作一个接一个,朝中的大臣也有不少被拉拢过去,今儿个栽赃你,明个儿你栽赃我,这次的贪污赈灾银两便是他们的手笔。
    “明日,宣镇国公,工部柳承安进宫一趟吧。”顾柏青疲惫的说道。
    “是。”
    ☆、第二十七章
    清晨,窦静妤刚用完早膳,宫中便有人传信回府。
    “奴才拜见元福公主,公主万安。”身着深青色太监衣服的男子嗓音尖细的说道,他弯下身体,等到窦静妤吩咐的时候才直起身子。
    皇宫之中唯有顾柏青宫中的人才会依旧叫她公主,自她嫁给盛怀瑾,被封为超品国公夫人之后,外人见她便叫国公夫人。
    “皇上可有何事嘱咐?”窦静妤问道。
    “启禀公主,今日皇上留国公爷在宫中议事,午膳便直接在宫里用了,国公爷怕您担心,便差奴才前来告诉公主。”这太监低头回答。
    “那就多谢这位公公了。”窦静妤点点头,茭白便从袖中掏出一只纯色荷包,正要递给这太监。
    太监连忙推辞,道:“公主,奴才……”
    “收下吧。”窦静妤微笑着说道。
    “这,”太监犹豫了一下,才接过荷包。
    “今日皇上的身子可好?”窦静妤想到顾柏青的身体,那日病发的可怕样子到现在还在她的脑中飘荡,挥之不去。
    “公主不用担心,皇上的身体很好,前几日,奴才还见到皇上去骑马了!”太监笑呵呵的说。
    窦静妤虽然还有些不放心,可想到今日盛怀瑾离开前说的话,就放下了还想问出口的话。
    “这便好。”
    “公主若是无事,那奴才便退下了。”太监准备离开了。
    “嗯。”
    镇国公府门前,盛临辉骑着马在门前走来走去,他身着浅蓝色劲装,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的那匹棕色骏马精神奕奕,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无比。
    门前站岗的四个兵士看着盛临辉就这样反复了将近半个时辰,着实诧异,便有人出口问道:“大少爷可有什么事情?”
    盛临辉反射性的回答:“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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