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答案,四个兵士便目不斜视的继续站岗,只留一丝精力注意他。
    盛临毅依旧在府门前来来回回,到了午膳的时候也不回府吃饭,大太阳照的盛临辉满面汗水,可他依旧是那样的行为。
    直到盛怀瑾从宫中回来。
    盛怀瑾同样骑着马,远远的边看见盛临辉奇怪的行为,他拍马上前,询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啊?父亲!”盛临辉被晒的有些迷糊了,在盛怀瑾出声后才反应过来,他一扭头,就看见父亲穿着朝服看着他。
    这一眼差点让盛临辉从马上栽下来。
    盛怀瑾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微微皱眉。
    盛临辉有了支撑,松开一只手擦了擦汗,才在盛怀瑾的注视下翻身下马。
    “父亲,我……”他感觉有些晕乎乎的,脚底下有些不稳当,盛怀瑾身后跟着的长随连忙上前扶住他。
    盛怀瑾皱眉,道:“先回府。”
    盛临辉在烈日下暴晒了两个多时辰,刚走进府里就晕了过去,盛怀瑾为他探了探脉,方知是中暑了。
    而后盛怀瑾派人请了大夫,询问了站岗的兵士,又派人将跟着盛临辉的下人从学堂里抓了回来审问。
    盛怀瑾刚问完,窦静妤便得了消息过来了。
    “怀瑾,我听说临辉中暑了?”窦静妤神情有些担忧。
    “嗯,他在太阳下骑着马站了两个时辰。”盛怀瑾说完,见她神情有些慌乱,又安慰道:“别担心,大夫说没什么大碍。”
    “这孩子,怎么那么傻,热了怎么不知道回府里头!”窦静妤略带责怪的说道。
    “怀瑾,我刚才看见临辉的随从,你问出原因了吗?”
    闻言,窦静妤见盛怀瑾脸色微黑,盛怀瑾冷声道:“他和别人打赌,赌输了。”
    “打赌?”窦静妤狠狠的皱眉,道:“和谁打赌?”
    “江家的两个孩子。”盛怀瑾抓起窦静妤的双手,对上窦静妤的视线,安抚的说道:“你别担心,我会处理的,临辉这次太莽撞了。”
    “他和别人赌的是什么?”窦静妤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盛怀瑾沉默了,他本不想说,但在窦静妤殷切的注视下还是张口说了出来:“青楼的花魁。”
    “你说什么!”窦静妤惊道。
    “昨晚京中有家青楼办了个花魁赛,临辉被人带了过去,和人赌了花魁的人选,结果他输了。”盛怀瑾沉声道。
    “花魁?!”窦静妤听到这两个字便想到了那个上官语嫣,对将盛临辉带过去的人印象顿时飞流直下,她不悦的说道:“临辉怎如此不知轻重?那种地方是他能去的?还和别人打赌!真是越来越不学好!”
    “怀瑾,你可要好好教训他,若是再这样下去,难保他会不会就此学坏!”
    “放心,我会的。”盛怀瑾道。
    “嗯。”窦静妤点头,“我去看看临辉。”
    “好。”盛怀瑾目送窦静妤离开,等到房门重新关上,屋内隐去的人再次现身。
    “江家的人调查清楚了吗?”盛怀瑾此刻的声音无比的冰冷,盛临辉的事情他只挑拣了一些告诉了窦静妤,还有一些他隐瞒了起来。
    比如说,盛临辉被人带去了青楼,不只和别人打了赌,还一掷千金,参与了那青楼暗地里的赌坊,还受人引诱,吸食了五石散。
    五石散是如今京中盛行的一种药品,吸食之时飘飘若仙,人世间的一切烦恼仿佛一下子全部消失了,让人忘却世间的一切烦恼。
    京中的达官贵人,很多都在暗地里服用这种药品,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药可以成瘾,吸食过五石散的人,身体会渐渐的衰弱下去,精神会越来越崩溃,到最后便是“疯了”。
    它是一种毒,很难戒掉,或许那些达官贵人是知道这种药的毒性的,但他们根本没办法戒掉。
    五石散最初的来历已经没人知道了,就算是盛怀瑾派人去仔细盘查,也没有结果。
    盛怀瑾向来洁身自好,这种东西是从来都不碰的,可想而知,盛临辉被人引诱服下五石散是如何的令他震怒。
    跪在下方的人有些颤抖,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调查出来了,江家最近暗地里和长乐侯走的很近。”
    “哼,长乐侯,”盛怀瑾冷哼一声,随即挥手让那人继续说。
    “属下查出,长乐侯一直在暗地里结交官员,赣西赈灾灾银被贪污之事,其中就有长乐侯的手笔。”
    “他拿了多少银子?”
    “二十万两。”
    盛怀瑾眼中神色微沉,此次赈灾,顾柏青开了国库,从中取出了六十万两银子,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贪污一案,曝出来被贪污的灾银足有五十万两之巨。
    顾柏青大怒之下派人抄了那贪污官员的家,结果从中才翻出了十万两银子,其中四十万两不知所踪。
    朝堂上,三位皇子互相诬陷指控,各自推出了一个代罪羔羊,朝廷又回收了十万两银子,可就算如此,还有三十万两不知身在何处,为此,三位皇子着实安静下来。
    尽管这三十万两对他们来说算不上大数目,要自己掏钱补贴也能补得上,但如果他们真的掏了,恐怕皇位就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另外十万两呢?”盛怀瑾沉思片刻,又问道。
    “并未查出来。”
    闻言盛怀瑾又将思绪放到了长乐侯身上:“长乐侯用那笔钱做了什么?”
    “属下查出,长乐侯并未使用这笔钱,也没有使用的意向,将钱收入库房之后,便未动过。”
    “江家的两个儿子,听说天分不错?”盛怀瑾勾起了唇角,俊美的面容上满是诡异的冰寒之意。
    “江大善文,师从内阁学士方文清,江二善骑射,曾射虎狼。”
    “你说,如果他们没了手,一个没了腿,怎么样?”盛怀瑾意味深长的说道。
    “属下明白。”
    “那就去办吧。”
    盛临辉醒来的时候,窦静妤不在,盛临遥因为天气太热,便被夫子早早的放了学回来,听闻盛临辉中暑,就来看望他。
    “大哥,你醒了。”
    “额,嘶,”盛临辉感觉太阳穴一阵刺痛,顿时吸了口气。
    “大哥你没事吧?”盛临遥走到他床前,担心的问道。
    “没事,临遥,我这是怎么了?”盛临辉扶着头苦着脸问道。
    “你中暑了,大哥,你怎么这么傻,当真在太阳底下站了两个时辰。”盛临遥略带责备的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已经和别人说好了,又怎么能反悔?”盛临辉拍了拍胸脯,很是豪迈的说道。
    “是吗?”盛临遥有些不满,他道:“那你知不知道,娘很担心你啊?”
    “啊?”盛临辉语塞,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让娘担心的。”
    “你知道就好。”盛临遥沉默下来。
    盛临辉抓耳挠腮,随后一翻身从床上下来了,可他刚站稳,头就有些晕,这是中暑的后遗症。
    “小心。”盛临遥赶忙上前一步扶他坐到床边,道:“大哥,你刚醒,还是在床上多躺一会儿。”
    “我想喝点水。”盛临辉小声说道。
    “我帮你倒。”盛临遥去桌边给他倒了杯水端了过来。
    盛临辉端着杯子一口气闷完,把杯子放到一边后,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了一声:“真舒服!”
    盛临遥微微摇头,伸手将被子拿起来放到不远处的桌上,刚放好,便听到一阵动静。
    “大哥!”盛临远兴冲冲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
    ☆、第二十八章
    “吱呀”一声,盛临远推开门跑了进来。
    盛临遥见他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水,便问道:“临远,你有急事?”
    盛临远随手抹了把汗,道:“没有啊,我就是听说大哥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哦。”盛临遥闭上了嘴。
    盛临辉此时在床上坐了起来,他道:“临远,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先不说这个,大哥,我听说你中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盛临远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大碍,我感觉歇一歇就没事了。”盛临辉有些不在意的摇头说道。
    盛临遥闻言不赞同的说道:“大哥,大夫说了,你还得喝几服药。”
    “喝药算什么啊,临遥,我自有分寸。”盛临辉满不在乎。
    “可大哥你偏偏中暑了。”还是那么可笑的中暑方式。
    盛临遥的未尽之言盛临辉也知道,他挠了挠头,道:“可……”
    “没什么可是的,大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那些人的真情假意你难道现在还分不清楚?”盛临遥盯着他。
    “这,”盛临辉有些支吾,见状,盛临远忙打岔道:“大哥,我听说你得了一匹上好的宝马,让弟弟我看看呗。”
    盛临辉也乐得盛临远帮他解围,连忙道:“行,我这就带你去!”
    说着,盛临辉就弯腰捞起一旁的靴子,准备蹬上靴子出门,盛临遥却阻止道:“慢着!”
    “二哥?”盛临远疑惑的看向他。
    “临远,大哥才刚刚醒来,现在外边又热得厉害,万一又中暑了怎么办?”盛临遥道。
    “我哪有那么娇弱,临遥,我……”盛临辉看着盛临遥越发严肃的神情渐渐住了嘴,盛临远本想再劝,可谁知盛临遥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原本还盯着盛临辉,当他想说话的时候,却立马转过来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只默默的盯着他,让他着实有些不舒服。
    盛临远转了转眼睛,道:“大哥,那我今天就不看了,我换个日子再过来。”
    盛临辉见盛临远要走,连忙唤道:“临远,明天我就带你去看!”
    盛临远在门前应了一声,便打开门出去了。
    屋中只剩下盛临辉和盛临遥两人,盛临辉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便想要下床。
    盛临遥再次阻止他:“大哥,你想干什么就告诉我吧,我帮你。”
    “二弟!”盛临辉闻言正色道:“我只是中了暑罢了,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碰一下就会坏。”
    “我知道,大哥,可你现在还虚弱着。”盛临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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